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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贵主人此举,就不怕我长驱直入,灭了郢国?”
“不会的。”少年笑了,笃定道,“主人说过,大帅是明人,深谙利害权衡。卫军虽强,但深入郢国,也非明智之举。何况郢地险要,多有天堑,外人太过深入,多半陷在这里,绝非上策。唯有两下和解,才是上上之选。”
这个买主,还真老谋深算。宇文初暗哂,笑道:“贵主人倒很体贴。”
“大帅谬赞。”
“既如此,代我向贵主人致谢。”
“祝大帅一举成功。”
少年走了。
宇文初看向楚卿。楚卿也正看他。一时间,二人各怀心思。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85章 幽洞暗河
行帐内一时安静。两个都不说话。
片刻后。
“那人如何?”宇文初忽问。
“他并不怕。”楚卿说。
那人不怕。
虽有斩首的恐吓,但他并不真怕。那些紧张与惊慌,都是刻意为之,她看得出。从出现到离去,那人始终很镇定。
宇文初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可是,为何故作害怕?”宇文初又问,却又非问。他看向楚卿,这个问题的答案,二人心照不宣。
为何……只为一个原因。正如她入邓府,可怜弱女的假象,只为掩藏真实的她。
白无名,名不副实。
“他太可疑,不可信。”楚卿说。
宇文初沉吟着:“如不可信,那他有何目的?”
她也答不出。
如为了设套,诱敌歼敌,似乎不合理。卫军已处劣势,郢人大可坚守,只要再拖久些,就能拖垮卫军,不费吹灰之力取胜,何必多此一举,跑来设套?反成画蛇添足,全没必要。
如不为设套,难道……真为献策?
“你认为是真?”她问。
“有可能。”宇文初想了想,慢慢道,“当别的假设都不成立,只剩下一种时,即使再不可能,也只好可能了。”
这是实话。
她不由蹙眉:“所以,左相的买家,成了我们的内应?”
这话听来别扭。
他苦笑:“兴许如此。”
忽然有了内应,不可不谓转机,突来的大转机!可是,明日拔营。
他摸摸鼻子,小心赔笑:“公主殿下,我们明日返卫,一定返卫!但今日还没走,不如……去看看?”
之前太危险了。他心有余悸,仍不敢轻惹她。
她一脸漠然,看他半天:“好。”
转机真的来了。以他的性子,就算想尽办法,也要去看看。与其不答应,让他背后捣鬼,不如干脆答应,盯着他的举动。
“多谢公主!”他大喜,起身一揖到地。
此行不宜张扬,二人没带任何随从,策马直奔长菁山。长菁山不远,日暮之前,他们已到山脚。
林木苍莽。
“早知道,该留下白无名,让他当向导。”宇文初牵着马,边望边说。这山虽不大,但要找一个洞,也不太容易。
“你留不住他。”楚卿摇头,轻哂道,“何况,他说得虽好,却未必来过。”
宇文初看她一眼。
她对那白无名,似乎尤其不信,不知是何原因。但她不说,他也不敢问。
二人转足一大圈。
“我后悔了。”宇文初忽开口,很正色,“就应该杀了他。”
楚卿却笑起来:“难得遇见高人,能算计佚王殿下,像遛马一样,满山跑腿。”
他哼了哼,不理她。
又走出一段,楚卿突然停下:“你听!”
有水声。
水声隐约,从一边传来。两人立刻奔过去,发现了洞口。洞口很隐蔽。附近树木丛生,成一道天然屏障。
果然是个秘洞。
“看来,他没算计你。”楚卿说。
天色已暮。
洞内十分昏暗。宇文初拿出火折,一点亮,两人都吃一惊。
好个奇洞!
与其说走入洞中,倒更像走入虎口。洞内上下,石笋林立。有的拔地而起,有的悬垂而下,长长短短的,如兽牙参差。
整个洞像只巨怪,张开大口,等他们入腹。
宇文初执火折,走在前面。
“西方有异兽,白日化身山洞,其牙化为石笋,其唾化为河流,蛰伏以待人。有误入者,尸骨不存,尽为其所啖。”他一边走,一边说,“不知这种妖怪,《山海经》可有记载?”
“万一你被吃了,回去我就添上。”
两人渐深入。
洞内曲似九回肠。
石壁冰凉,又湿又滑,像有水渗出。石壁下,河流蜿蜒不绝。悬垂的石笋尖,不停有水滴落。
嘀嗒!嘀嗒!
滴水泠泠,在黑沉的安静中,像滴在人心上。
“唉……”她忽一声轻叹。
宇文初停下,回过头:“怎么了?”
火折光亮,照在她脸上,神色竟很复杂。
“这里暗无天日,是么?”她忽问,问得奇怪。
他莫名:“是。”
“如让你住在这里,你可愿意?”这一问更怪。
他苦笑:“多半……不愿意。”
“如果一住十年呢?”
“绝不可能。”
她长叹。火光中,她双眸莹莹,竟似泛起水光。
“南姑为我,就住了十年。”她喃喃。脸上似悲似喜,又似无限感愧。
宇文初一怔。
为她住十年?在这种地方?许多事听来容易,说来容易,真正要去做,却难如登天。一个人暗无天日,能忍多久?
十天?十个月?应该会崩溃吧!住十年……不如说是熬,还贴切一些。
他沉默。
“我真自私。竟从没想过,亏欠南姑之深。”她轻哂,自嘲,“如不来这里,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感觉。”
她自责。
四下越发静,又黑又静。只有滴水泠泠,清晰又清脆。
嘀嗒……
他忽然笑了:“公主,你真会刺激人。”
她一愕。
“能亏欠别人,总是好的。”他转身,继续走,“我想亏欠谁,还没机会呢。从六岁起,就没人再为我了。连亏欠别人,我都求不来。”
火折明灭。
他渐入黑暗中。她愣了愣,跟上去。
“你刚才问我,似此暗无天日,我可愿长住?”他没回头,却忽然说,“其实,我一直住着,远不止十年。”
她沉默。
他一直住着。即使现在,他仍没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都不再开口。河流逶迤,脚下青石浸润,越来越滑。沉默中,他们已走了很远。
“看,出口!”宇文初忽一指。
果然是出口。
出口不大,较之进来的洞口,小了太多。隐有月光透入,外面,已是夜晚。想来出口的那头,已在关内。
“我去瞧瞧。”他大喜,急匆匆就去。出口有风,火折迎风一晃,灭了。
四下顿黑。
他正要落脚,视线猛一暗,踩了个空。青石本极滑,他又没踩稳,登时摇摇欲坠。他疾回头,探出手:“公主……”
抓了个空。
扑通!
他跌入水中。水花四溅,溅上她的衣角。她袖手旁观,很淡定。
一阵水响。
他**上来,打个喷嚏,干笑:“公主殿下,看我落水,一定很有趣吧?”
“还好。与旁人落水,也没什么不同。”
他摸摸鼻子,低头去拧湿衣。拧着拧着,忽然叫了声:“啊!糟糕!”
“怎么?”
他抬起头,很委屈:“公主,刚才你不拉我,毒包掉入水了,怎么办?”洞口有月光,依稀入他眼底,粼粼闪烁。
她瞠目:“你……”
他算准她不拉他,才故意落水!投了毒,还赖上她。这个奸诈小人!
“公主放心,掉就掉了。我们不管它,明日拔营,一定……”他看着她,信誓旦旦。
“行了!你少装!”她打断,冷哼,“你对别人那套,对我就省下吧!事到如今,破了关再说。”
信鬼也不信他。
来之前,他只说看看;来之后,却落水投毒。今日说,明日一定拔营,到明日,不知又弄什么。
对这个转机,他如不抓住,绝不会甘心。
她暗叹。算了,随他去吧。争这一时,也没甚意义。
“多谢公主!”他笑眯眯。
两人折回。
一出洞口,寒风扑面。已半夜,外面越发冷了。她搓搓手,回头看他。他衣服尽湿,立在寒风中,正在吸鼻子。
“你先回洞内。”她忽说,说完离开,“我去拣点柴,你烘干了再走。”
他一呆。
她已去远了,远远说:“破关是你的事。如你托病推给我,我就拔营回去。”
他呆立。
半天,他回过神,笑了。月光照在他脸上,那笑容纯净,似孩子般开心。
淡月下,楚卿捡着柴。
刚才的话太快,像不是她说的。她觉得,自己并没这样想,可是话已出口。这一次,她会不会太好心了?对一个仇人,管他死活。
也许,因为记起南姑,让她太愧疚。愧疚泛滥,波及了其他。也许,因为他那句话,‘连亏欠别人,我都求不来’。
她停下,抬头望。
天心月冷。
这是郢关的月,他们为伐郢而来,今夜亦然。不过是拣点柴,想这多干什么。她摇摇头,抱着柴返回。
他果然在洞内,正对她笑。
篝火燃起,周围渐暖了。两人面向火,各自取暖。她无意中回头,发现他在看她,看得很认真。
“你看什么?”她问。
“没什么。”他歪着头,眨眼说,“忽然觉得,你不像公主。”
“为什么?”
“没有公主会升篝火。”
“你少见多怪。”她一嗤,又说,“远的不论,靖方公主一定会。”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嗯……不一样。”
她莫名其妙。升个篝火而已,还有什么不同,难道能升出花?
“公主,你认识南姑很久?”他忽然凑近,兴致勃勃,“几时认识的?”
“小时候。”
“在哪儿?”
“皇宫。”
“南姑是……嫔妃?”
“当然不是!南姑在躲对头,假扮宫女。”
“你是她徒儿?”
“不,我没拜师。”她说完,有些烦,“你问这干什么?!”
“随便问问。”他笑眯眯。
她瞪着他,很奇怪。这人怎么回事?忽然话很多。“你快些烘干!不能在这过夜。”她不耐烦了。
“好。”
洞外,月悬天,流光似水。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86章 同病相怜
月光流泻,流淌在郢宫。九重宫阙,一片宁静。
东华殿。
姜枚倚在榻上,咳个不停。
“太子殿下,该吃药了。”内侍上前,捧着药碗。
他轻摇头:“退下吧。”
内侍立在那,迟疑不去。药必须吃的,如果一顿不吃,太子的病会立刻严重。
“无妨,你去吧。”太子抬眼,轻声说。他的声音很轻,又轻又温柔,不论对任何人,都同样如此。
内侍低了头,慢慢退下。
太子先天体弱,连多说一句,都似费很大力。偏偏他又太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即使他不吃药,谁也不忍心迫他,让他劳神拒绝,让人看着心疼。
内侍一边退,一边回头。
太子倚在榻上,锦被虽厚,却遮不住清瘦。淡月透窗,将他整个人笼罩。他的脸色几近透明,仿佛会化入月光,随时消失一般。
内侍叹气。
自己是劝不动了。幸好,还有一个人能劝动。
殿内静悄悄。
姜枚望向窗外,望得出神。夜深沉,一片昏黑无尽,如同他的人生。不过,长夜尚有破晓时,他却已无希望了。
病缠绵入骨,一点点吞噬他。他可以清晰感觉到,生命正在消耗。他是太子,肩负郢国的未来。可郢国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他太弱了。
操不得心,劳不得神,更挑不起江山。
东宫名存实亡。
对他而言,太子这个身份,就像一件衣服,不过暂披一下,迟早要脱下来,让给适合的人穿。
何况,那人也等急了吧?
他微笑,笑得倦怠。他早倦怠了自己,生命之于他,已变成碗中药,除了苦,没有别的味道。
喝……还不如不喝吧?
“你又不喝药。”一个声音近了。虽是埋怨,却更像难过。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但他还是回过头,莞尔:“阿檀,内侍又去找你?”
“不应该么?内侍不找我,应该去找谁?父皇不会理睬,恭王更不理睬。皇宫虽大,但每天盯你喝药的人,只有我。内侍不找我,还能去找谁?”姜檀在床边坐下,看着他,“正如我受了气,被欺负,也只能找你一样。皇兄,皇宫再大,但关心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过去,我可以找你;现在,我可以找你。将来呢?你若不在,我还能找谁?”说着,他几乎哭了:“皇兄,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久。父皇讨厌我,恭王讨厌我,他们都会杀了我。我该怎么办?”
姜枚长叹。
是啊,他如死了,阿檀怎么办?这个最小的弟弟,自幼依赖他。如没有了他,父皇的冷眼,恭王的针对,都会重伤阿檀。
他这个无用太子,唯一的小用处,就是挡在前面,挡住冷语白眼。虽不知余年,但在余年内,他一定保护阿檀。
床边,幼弟捧着药,低垂眸。长睫扇动间,点点晶莹。
“傻孩子,我没说不喝。只是药太烫,先凉一凉。”姜枚轻声安抚,伸出手,“现在还烫么?”
“不烫了!”姜檀大喜,小心端起碗,“药温温的,正合适。”他双手捧药,像捧绝世珍宝。
姜枚暗叹。
那是他的药,他的命。他不珍惜,阿檀却珍惜。药一饮而尽,很苦,但他早已习惯。
碗空了。
看着空碗,姜檀太开心,长睫莹然。
姜枚笑了。
“阿檀,再哭不美了。”他轻笑,像在哄孩子。
姜檀揉揉眼,有些闷:“皇兄取笑我。”
“没有。阿檀是很美。”他莞尔。正因这份美,阿檀才不幸。鬼方氏,一向出美人,但部族凶顽。
二十多年前,父皇帅大军征讨,数战后,双方俱损。最终,鬼方氏求和,献出最美的少女,就是阿檀的母亲。
毫无疑问,阿檀继承了母亲。
“美有什么好?只会惹人嫌。”姜檀苦笑,笑得凄凉,“父皇嫌弃我,恭王嫌弃我,大臣们虽不说,但我知道,他们也嫌弃我。连那些世家女儿,都在嫌弃我。皇兄,我又不识她们,她们为什么嫌我?”
姜枚叹气。为什么?自是因爱生恨。
这样美的阿檀,是世家女的憧憬。可惜,阿檀有个鬼方氏的母亲。他一半的血,是鬼方血脉。
为此,他被皇室嫌弃。
而那些世家女,高傲自矜,谁能放下架子,嫁个半蛮的皇子?
因爱慕,才思嫁。嫁不成,转生恨。
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怪,就是这么坏。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摧毁。想要的心越强,摧毁的心越狠。
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阿檀犯了错吗?没有!唯一的错,只错在他出身,错在他太美。
“不必在乎她们。那些外人,都不必理会。”姜枚说。
外人可以不理,但亲人呢?父皇呢?恭王呢?那是血脉至亲,他们对阿檀的嫌,更深更重,也更伤人。
姜檀点点头。
“我不在乎。那些个外人,我才不在乎。”他笑了,美丽又亲昵,“就连父皇嫌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还有皇兄对我好。”
姜枚也笑了。
“我从不敢想,皇兄会不在。我怕想多了,自己先崩溃。”姜檀看着他,很认真,“所以,皇兄,你再别这样了。”
“放心,再也不会了。”
“即使父皇厌倦你,你也别厌倦自己。”
“嗯。”
“即使恭王针对你,你也别放弃自己。”
“嗯。”
“真的?”
“真的。”
宫深夜静,东华殿更静。月光如水,照着他两个人,两个同病相怜的人。
此刻,宫外也有两个人,两个意气相投的人,正把酒言欢。
崇光馆,烛火通明。
“恭王殿下,你雄才大略,郢国有你,国主高枕无忧。”宇文渊举杯,正色道。
“洛王殿下说笑了。”姜杞摆手,很谦虚,“我资材平庸,哪有什么大略。一切决断,都是父皇英明。”
“恭王功不可没。”
“过奖。”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开怀畅饮,谈得很投契。
“不知现在,边关战况如何?”对饮间,宇文渊忽问。
“放心,边关天险。卫军插了翅膀,也飞不过来。”姜杞大笑,信心十足。
“但佚王为人狡诈。”
“他再狡诈,也飞不过关山。”姜杞噙着笑,看着他,“洛王殿下,你是担心郢关,还是担心自己?”
“这……皆有。”宇文渊苦笑,实话实说,“佚王对我,除之而后快。他一旦破关,多半会提条件,到时……”
“殿下多虑了!”姜杞打断他,慷慨道,“莫说他破不了关,即便破了,岂由他提条件?我国再不堪,也不会任敌入侵,还委曲求全!”
几句话,宇文渊立刻起身,一揖到地:“多谢殿下照护。我一时失言,望恕罪。”
“洛王殿下客气。”姜杞也起身,还礼道,“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如此。”
夜深,烛高照。
二人又对饮几杯,姜杞告辞。宇文渊殷殷相送,一直送出大门,看姜杞登车而去。
车去远。
宇文渊遥望,笑已变冷。
哼,不过互相利用,什么一见如故!郢国这群人,个个利欲熏心。老子如是,儿子亦如是。
他一拂袖,转身回去。
入郢月余了,他对郢国的形势,已完全清楚。所以才亲近姜杞,这个最合适的人选。郢主老迈,太子病弱,三殿下半蛮。只有二殿下姜杞,最受宠爱,最得信任。
拉拢好姜杞,事情会容易得多。
宇文渊回到房中。
房内有个人,见他回来,立刻站起:“子溟,姓姜的走了?”那人竟是元康。
“走了。”宇文渊坐下,淡淡道。
这位公主殿下,真是个麻烦主儿,跟他到了郢国,却不肯回去。如今郢卫开战,干脆回不去了,让他很烦心。
他一身重任,没闲心理这丫头。
“那人不像好人。”元康也坐下,认真道。
“怎么说?”
“他不是真心帮你。”
哈,这话说的!国家之间,权力之间,哪儿来的真心?!与他讲真心?傻子才说这话!梁主是真心?那为何按兵不动?哼,四国纷争,谁不为了自己?偏有这个靖方公主,呆子一样天真!
他更烦了,连敷衍也难忍,脱口说:“你是真心帮我?”
“当然!”
“那梁军怎不攻卫?”
元康一愣。
“我临来时,梁主与我约定。只要郢人伐卫,他就发兵策应。结果呢?郢人伐卫了,梁军却没动。如今卫人叩郢关,梁军更不动了!所以,我才在这里,你才在这里,我们才被困在这里!”
他挑眉,看着她,毫不留情。真是受够了!这样一个丫头,生于如此乱世,也能活到现在?真不知元氏兄弟怎么教的!
元康愣愣,半天,垂下了头。
子溟生气了。
都是大哥不对!害她无力辩护,无力为梁国、为哥哥、也为自己辩护。可她是真心的,真心想帮子溟。
她垂着头,眼圈儿红了。
宇文渊扶额。
“阿康,我很累,想休息。”他闭着眼,冷冷说。
“哦。”元康站起身,还想说点什么。但一见他的样子,又忍住了。
“子溟,你好好休息。”她很小声,轻手轻脚走出,关好房门。
门一关,宇文渊立刻睁眼。
好好休息?如今的郢关上,卫军正压境,他能休息才怪!也不知边关战局,现在如何了。一想到佚王,他总难安心。
姜杞却很安心。
他正在车内,闭目端坐。
洛王那个混蛋,以为他好唬弄?若非为了卫地,谁理那丧家犬!只要拖垮卫军,他立刻伐卫,拿下卫都!
想平白利用郢国?做梦!
他闭着眼,露出笑。
父皇的心思,他已摸透。郢国的大位,迟早是他的。太子那个病佬,不知能活几天,虽还没死,也与死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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