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他也不在乎,乐呵呵:“守城的郢军,都真信了!你看那帮孙子,像要开心死。嘿嘿,这会儿开心,有他们哭死的一天!”
“你少絮叨。”唐举皱起眉,瞪他一眼,“就你闲话多!大帅还在关上,抓紧赶路!”
“是。”赵岗立刻闭口。
这次的佯攻,大帅没有来。虽说调养了数日,但伤口太深,仍未癒合好。医者说,一旦有大动作,会再次扯裂。
唉,真可怜。
大帅不像他们,一个个大老粗,皮糙肉厚的,砍个几刀也没痕。大帅可是皇子,细皮嫩肉,那么深一口子,看着都替他疼。
为了让大帅放心,众将倾巢而出,由唐将军带着,务必打好这一场败仗。大帅尽可留下,好好养伤。照顾大帅的事,就托付给姑娘了。
想到姑娘,赵岗哆嗦了下。
那姑娘太凶,万一又……这可不行!要抓紧回去,抓紧!
边关上。
宇文初在缓步。伤口仍疼,但已好多了。他可以四处走动,不必一直卧床。他拾阶而上,登临了城楼。
楼头风大。
旌旗猎猎下,有个人影,是楚卿。
他笑了,慢慢走近。
“公主殿下,天更冷了呢。”他笑眯眯,与她并肩而立。对之前发生的一切,他绝口不提,就像没那回事。
她回头,看他一眼。
“深冬了,当然冷。”她淡淡道。仿佛有默契,两个人刻意回避。她像没动过手,他像没受过伤,那生死一刻,两人似都忘了。
宇文初点头:“时间真快。”
真快。
她初入卫国时,才刚刚夏天。夏至的北郊,祭地大典上,仪式未终,阴谋已始。一场权争的大幕拉开,至今没谢。
如今已深冬。转眼间,竟过去这么久。她凭栏临风,沉默着。他也不再出声,静静地,与她一起远眺。
远处关山连绵。
他们二人,一个卫国皇子,一个陈国公主,却在千里外的郢国,经历一场寒冬。乱世中的纷争,不外如此。虽有国有家,但无法安定。
何时才能安定?谁也不知道。
“公主,待我们返卫时,应该就入春了。陈国的春天,想来会很美。”安静中,他忽然开口,似不经意般,从容悠闲。
她笑了笑,没说话。
春天,是人人期盼的。但在入春之前,要先度过这个严冬。
“唐将军他们,想必快回来了。”
“嗯。”
等唐举他们回来,又一场大幕拉开,将用最后这一出,送这个严冬一程。
郢都。
长街上冰冷。寒风中,整个都城似已冷透,皇宫也不例外。
东华殿。
殿内温煦如春。门窗垂了暖帘,隔绝内外,一丝儿风也不入。在这里,似乎没有冬天。
姜枚半坐于榻上,看向一旁。旁边,火盆很旺。姜檀立在那,拿着瑞碳,还不停往火内添。
“阿檀,别添了。殿内已够暖,再添就入夏了。”他莞尔,轻声道。
“不行。如今时值深冬,寒气正重。皇兄太体弱,尤其受不得寒。”姜檀很认真,也很坚持。
又添几块碳,火更旺。
姜檀终于起身,四下一转,确定无透风处,才又走回来,在榻边坐下。
姜枚看着他,忽然笑了。
“皇兄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将来的平王妃,一定很幸福,但不知会是谁。”姜枚含笑,悠悠说。
阿檀是个好孩子。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饱受冷遇,内心却仍温柔。这么好的阿檀,只望有个好女孩,一生对他好。
“我哪会有王妃。”姜檀一笑,淡淡苦涩,“我是鬼方氏,半个蛮夷。莫说世家贵女,就是平民女儿,谁会嫁给我?我只是个笑柄,仅此而已。”
“没那回事。”姜枚暗叹,轻轻道,“世人多浅薄。阿檀,你不必在乎。嘲笑你的女孩,她们只见名利外衣,看不见你本人。似那种女孩,配不上你的,你无须伤心。”
“嗯。”
“惟有穿透浮华,识清你本人,才知你的可贵。这样明澈的女孩,才值得你上心。”
“嗯。”
“所以,总有一个人,会真心对你好。你只要等,耐心等。”姜枚微笑。他说得笃定,心中却在叹息。
当今乱世,天下纷争,人人都为名利迷了眼,谁能保一念澄明?那种人太难得。不过,虽然难得,但他相信一定有。
姜檀笑了,眨眨眼,俏皮道:“如果,人家识清了我,却仍不对我好。那我就拉她来,让皇兄开导。”
“好。”姜枚失笑,莞尔说,“阿檀放心,这事交给我。”
殿内暖暖。
二人相视而笑。虽在凛冬,却如沐春风。
这时,殿门开了,内侍走入。一阵风吹进来,火盆顿时一黯。姜檀忙起身,去拨炭火,皱眉道:“开门小心些。”
“是,三殿下。”内侍捧着药,趋近,“太子殿下,药好了。”
姜枚点点头,含笑问:“看你一脸喜气,有何开心事?”
“不止奴婢开心,众人都开心。”内侍躬身,很兴奋,“捷报平传,卫军已疲了。我们正要发兵,收复失关。二殿下亲帅……”
话没说完,断了。他惊觉失言,倏然住口,战兢兢看一旁。旁边,姜檀正在看他,目光很冷。
“你说什么?二弟亲帅什么?”姜枚急问。
“这……”内侍嗫嚅,低垂头,眼神游离。殿内并不热,他竟流下了汗。
忽然,姜檀叹口气,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
内侍走了,殿内又剩二人。姜枚看着幼弟,说:“阿檀,你有事瞒我。”
“嗯。”姜檀点头,坦言,“这是二皇兄交代的,为不让皇兄担心。”
“瞒了我,我就不担心?”姜枚苦笑,摇头道,“阿檀,我是郢太子,虽已有名无实,但我关心国事,与身份无关。我一病至斯,如同废人,面对国家安危,再也帮不上忙。但是,于存亡危难,我必须知道。我可以病弱,但不能浑噩。这是我的要求,对自己的要求。清醒地活,清醒地死,绝不麻痹自己,沦为行尸走肉。”
说着,他长叹,似很悲伤:“阿檀,我本以为,你会明白我。”
“我明白,所以更担心。”姜檀看着他,很坚定,“对我而言,世上只有皇兄,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怎样才叫没事?”姜枚摇头,反问,“有事无事,只在人之所感。身有禁锢,心无樊笼。阿檀,你明白吗?”
姜檀沉默了。
殿内静静。炭火已黯淡,红火苗渐尽,只余灰烬发白。周围,空气渐渐冷。终于,他轻叹一声,说:“恭王率兵出征,讨伐卫军,收复失关。”
“什么?!”姜枚大惊,“父皇答应了?”
“起初不答应。但二皇兄坚持,且很自信。父皇终被说服,答应了。”
姜枚失神。
这可怎么好?二弟自幼娇宠,哪里打过仗?!万一有失,郢国的未来托给谁?自己命不久长,阿檀的出身,又难以服众。二弟身系一国,怎么如此轻率!
“可有劝回的余地?”他问。
姜檀笑了,苦笑:“劝父皇?谁去劝?皇兄,是你还是我?父皇又会听谁的,是你还是我?”
姜枚黯然无言。
父皇只听二弟的,至于他俩,想也不用想。
又一阵安静。
“二弟……已走了么?”
“还没。”
“几时走?”
“明日。”
姜枚点头,慢慢说:“阿檀,你替我捎句话。告诉二弟,务必平安归来,我会在东宫相候,等他回来,承袭太子位。”
“皇兄!”
“就这样说。”姜枚摆摆手,打断他,“希望这一句,能约束二弟,让他以安危为重,别轻身犯险。”
“知道了。”姜檀无奈,顿了顿,忽认真说,“皇兄,我也有一句话,必须告诉你。”
“什么?”
“配当太子的,只有你。配为天子的,也只有你。”他注视姜枚,十分认真,“皇兄温柔宽仁,似你这样的人,才配做万民主。皇兄,你应该君临郢国,君临天下!”
“阿檀……”姜枚一愣,失笑。
君临天下?为万民主?凭他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入土的人?果然孩子话。唉,阿檀这傻孩子,真是……太可爱。
“好,好,我了解。阿檀,火快灭了,去加碳吧。”姜枚笑道。他真很开心,阿檀的孩子话,让他心内暖暖。
翌日。
郢都上下振奋。因为,大军要出征了。失掉的边关,终于要收回了!人们欢声雷动。大军还没开拔,已在期盼凯旋。
姜杞入太庙,拜将,假黄钺。
大军浩荡出城,百官送行。
姜杞在马上,慷慨激扬。这才叫天威!三军簇拥,旌旗招展。一去边关远,沙场立功还。这才是他要的!
他俯视,众人皆仰望。
天子亲征,也不过如此了。他微笑,志得意满。可在这时,他看见一个人。那人杂在人群中,正往这边挤。
是老三,那鬼东西来作甚?
他冷眼看。
姜檀已靠近,身后跟个内侍,端一只酒壶。
“二皇兄,大皇兄让我来。”姜檀到马前,仰起头,“大皇兄有句话,要对二皇兄说。”
又是那个病佬。
姜杞不耐烦,问:“什么话?”
“大皇兄说,二皇兄英明神武,必能凯旋。他无法亲送,特备薄酒一杯,以壮行色。”
真啰嗦!姜杞一嗤,一个快死的人,操心还挺多!
酒已斟满。
姜檀双手捧起,高举过头:“恭祝二皇兄,旗开得胜,收复失关。”
“嗯。”姜杞接过,一饮而尽。
酒倒不薄,异样的香醇。他在皇宫许久,都没喝过这种。想不到,那病佬还藏私?整天喝药的人,还藏什么酒!待他凯旋,一定去要来!
三军行进,姜杞离开了。
众人一窝蜂般,送出很远。只余姜檀一人,仍站在原地。朔风吹,他安静袖手,任衣袂翻飞,犹遗世独立。一只酒壶。
“二皇兄,大皇兄让我来。”姜檀到马前,仰起头,“大皇兄有句话,要对二皇兄说。”
又是那个病佬。
姜杞不耐烦,问:“什么话?”
“大皇兄说,二皇兄英明神武,必能凯旋。他无法亲送,特备薄酒一杯,以壮行色。”
真啰嗦!姜杞一嗤,一个快死的人,操心还挺多!
酒已斟满。
姜檀双手捧起,高举过头:“恭祝二皇兄,旗开得胜,收复失关。”
“嗯。”姜杞接过,一饮而尽。
酒倒不薄,异样的香醇。他在皇宫许久,都没喝过这种。想不到,那病佬还藏私?整天喝药的人,还藏什么酒!待他凯旋,一定去要来!
三军行进,姜杞离开了。
众人一窝蜂般,送出很远。只余姜檀一人,仍站在原地。朔风吹,他安静袖手,任衣袂翻飞,犹遗世独立。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92章 报应不爽
边关。
卫军正摩拳擦掌。大帅说,郢人会进攻。虽然还没动静,但大帅的话,他们深信不疑,并深切期待。
据守关口月余,像粘住了,动也没动过。只在前一阵,去打了一仗,还是个佯败,真心太憋屈。众将都觉得,快闷出病来。
“孙子们来得好!吃爷爷一枪!”
校场上,赵岗在练武。一根丈八长枪,被他抡得呜呜响,人也咋咋呼呼,像在撒疯。
“那夯货又上劲儿了。”场外,众人撇嘴。
“嘿嘿,还叫那姑娘来,给他好看。”有人在笑。顿时,大伙都笑了,笑得很阴险。
这个赵大呆!
前几日,他撒疯挑战。身手好的将士,都被挑战一遍,他仍不过瘾。后来,那姑娘听说了,居然来凑热闹。
当时,赵大呆真呆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我……不打女人。”
众人窘了。
姑娘笑了。
“我也不打女人,也不打男人。”姑娘微笑,悠悠说,“我不打人,只杀人。”
赵大呆傻了。
当时,众人真担心。
这不是威胁,想到大帅的伤,心有余悸。对大帅都这样,对别人……不敢想了。何况,当初撞破……那什么,罪魁正是赵大呆!
完了,姑娘想报复。
这可不妙啊!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打。大伙正要阻止,这时,大帅来了。
“唔,很好,开始比吧。”大帅笑眯眯,下令。
这下真完了!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连大帅都在记仇,赵大呆死定了!
这一场对阵,实在太奇特。
比试还没开始,已引人无数。二人走上校场时,围观的人,几乎全军都在。不管谁赢,全军看着;不管谁输,全军看着。几十万双眼,目光如炬。
赢,荣耀极;输,悲惨极。
赵大呆的脸色,很难看。生平头一次,与女人打架,还被全军围观,心情无法言表。
姑娘却平静。
校场下,鸦雀无声。一众围观的人,比场上人还紧张。唐举长舒气,小心问:“大帅,这样……不好吧?万一姑娘伤了……”
“无妨。”大帅打断他,盯着上面,兴致出奇高。
上面已动手。
准确地说,只有赵大呆动手。姑娘没动手,双手袖着,根本没外露。长枪呼呼响,带起阵阵风,却碰不到什么。姑娘也像风,随枪势飘飘,如落叶般美妙。
众人看呆了。
他们铁血半生,打的是硬仗,拼的是力量。如此美妙的打架,还从没见过。这么美妙,能实用么?
事实证明,实用。
赵大呆输了。
下面几十万双眼,谁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人影一花,赵大呆已输了。他呆立场上,干瞪面前。
面前是空的。本该在那的姑娘,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出现于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喉头就一凉,多了把匕首。
众人大惊。登时,心提上嗓子。
赵大呆……会死么?
“我刚才说,我不打人,只杀人。”姑娘淡淡笑。
“嗯。”
“骗你的。”
场上,赵大呆呆若木鸡。场下,一众人呆若木鸡。在一片呆看中,姑娘收了匕首,扬长而去。
大帅哈哈大笑,也走了。
过了半天,众人才回神,都长出一口气。
姑娘留手了。
赵大呆没死,连伤也没受,只是输了。
但这一场输的,面子里子全输光,输得爹也不认识。一连十天,赵大呆都很蔫,耷拉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这时,众人才恍悟。
姑娘没留手。赵大呆这熊样儿,正是报复啊!杀人算什么?这才叫极刑!
高人,就是高!
偏厅内,高人正看舆图。宇文初走近,问:“如何?”
楚卿一哂。
“这是郢人地盘,再钻研舆图,对地势的了解,也不如郢人。”她说着,卷起图,放在一边。
“不错。即使同为郢人,也分高下。”宇文初点头。二人对望一眼,都想起白无名。
楚卿沉吟着,忽说:“我一直奇怪。姜檀身为平王,生长宫中,怎知那个洞?”
“也许,他去过。”
“一个皇子,会去那里?那洞十分幽隐,找都难找。”
“确实。”
“我仍觉得,他不可信。”
“理由呢?”
“没有。”她皱眉,缓缓道,“没有佐证,只是直觉。”但有时候,直觉往往准确。
宇文初沉默了。
“平王的母亲,是鬼方氏,早年已死。”他说。
“嗯。”
“他一直生长禁宫?”
“不,他稍长后,就住平王府。”
“因为不受宠?”
“对。”
“那他难有势力。一个不受宠,又要伪装的人,行为多受限,很难拉拢大臣,或者培植势力。”他笃定。
她看他一眼,问:“这是经验之谈?”
“算是吧。”他苦笑。
“所以你认为,姜檀足信?”
“不足信,但可合作。因为他无势,没有威胁。”
“你觉得……他像楚煜?”
“据形势看,很像。”
“但我总觉得,他比楚煜可怕。”
“因为你了解楚煜,而不了解他?”
楚卿摇头。她也说不出,但确有一种感觉,一种不安感。
宇文初却笑了。
“公主殿下,并非所有的人,都为暗部洞悉。你依赖情报,习惯掌控。一遇掌控外的,就会不安。要知道,洞悉一切不可能。未知与变数,才是常情。”他看着她,微笑。
这话有理。
她默然。是这样么?也许吧。但不管怎样,既已应和姜檀,就先顾目前,解决了郢军,拿下姜杞再说。
此刻,姜杞已帅大军,逼近关口。
“快到了么?”他问。
“快了。再过一个山头,就能看见。”副将说完,询问,“殿下,可要先驻扎,派小队过去打探?”
“不必,去自家的关口,还要打探?让卫军瞧轻了!”姜杞冷笑,回头道,“传令,全军尽速,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关口!”
日落前?
副将挠挠头,不敢苟同。
大军一路疾行,赶到关口上,正是远来疲惫。又值日落,待扎营安顿好,可不入夜了?这一夜,对卫军而言,岂非偷袭良机?
如此安排,无异取败。
“殿下,我军连日赶路,未曾休整。现今关口在望,不如就此扎营,休整一夜,明日再去攻战?”副将问。
姜杞瞪着他:“怎么?我的战略不好?”
“不,不,殿下战略极好。”副将立刻表态,小心道,“只是,士卒们疲惫,怕状况不佳,白费了极佳战略。何况,众将对殿下,都衷心拥戴。若知殿下爱惜士卒,必定更加感佩。为了殿下功业,都会奋不顾身,死而后已。”
姜杞点点头。
有道理。趁此收揽军心,确是大好机会。
他笑了,拍拍副将:“将士们辛苦,我岂不知?功业事小,军心事大。唯有同心戮力,才可收复失关。传令,就此扎营,全军好好休整,明日进攻。”
“是,殿下英明。”
副将躬身,捏一把汗。好险啊,幸亏自己机智。看来,殿下非但不懂兵法,还不入忠言,让这样的人领兵,前景可知。
唉,他暗叹。
复关是没戏了,只希望,别出大乱就好。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93章 铁血悲凉
入夜。
郢军已扎营。连日赶路,士卒们很疲惫,纳头就睡了。明日还要打仗,沙场不知生死,作为小卒,建功立业什么的,总与他们无关。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们之于战争,不过无名枯骨。
郢营内很静,隔一座山,边关也很静。大堂上,众将肃然。
“斥候报,郢军已逼近,正在隔山驻扎。看来,明日就会进攻。”唐举说。
宇文初点点头。
来得倒挺快,这恭王的立功之心,貌似十分迫切。
“明日一战,旨在活捉姜杞。此人好大喜功,容易躁进,诱敌应该不难。方略已部署,诸将务必谨记。”
“是!”
翌晨。
郢军已在行进。刚过山头,却遇了埋伏。一阵交战,厮杀很激烈。伏兵终究人少,很快不敌,仓皇退回。
“追!”姜杞大喊。
敢伏击他?卫人找死!自己大军在手,看不打他们落花流水!他一门恼火,催马赶过去。身后,副将在叫他。人声太乱,听不清,好像劝他别追。
胆小鬼!
难怪郢军失利,全因为这些废物!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莫非等人避入关口,坚壁不出,自己再去攻?
真太好笑!
伏兵似丧家犬,没命地跑。他率兵直追,一直追到关口。伏兵吓坏了,飞奔到关门前,拼命大叫:“开门!开门!后头追来了!”
关门缓缓开启。
姜杞大喜。
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追击果然英明,否则,哪会抓住这个时机?他立刻回头,大叫:“攻进去!攻进去!”
关门已大开。
伏兵飞奔入内,而里面,卫军似乎很惊慌,还没准备好迎敌。人马慌慌张张,正要出来阻截。
真是绝佳良机!
“拿下卫军!收复失关!”姜杞又回头,大叫。
这一次回头,他觉得有些奇怪。大军呢?怎么还没赶来?身后的人马没变,仍是随他追击的那些。可后面的人马呢?才这一段路,就被他甩远了?真是废物!白费大好战机!
他心中暗骂。
不管了,总之机不可失。他要一举复关!这次的战功,再无旁人了。父皇会为他骄傲,朝野会为他震惊,至于太子与老三,就在他的光芒下,暗淡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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