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
“敌军船队居然如此嚣张?”
看着无论是数量还是大小都远不及本方的南唐水军鸣鼓逆流而上,张令铎多少有些诧异,但是这种情绪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基本判断力和指挥能力。
在曹彬的计划当中,水军以保护预制浮桥为主要任务,并不必急着与南唐水军决战,完全可以等到步军将东梁山山寨上的南唐步军驱逐之后,再对南唐军的水寨进行水陆夹攻。
反正南唐的水军不上岸是帮不了山寨中的步军的。
不过现在南唐水军主动发起了进攻,定远军却也是不会拒绝交战的。
周军的船队中间也是一阵鼓声震动,本来就停在船队后方的预制浮桥起锚继续向后方退去,而江陵府和岳州水军的楼船艨艟则一艘艘地往前顶。
停泊在船队中间的定远军船只中发出了连续的轰鸣声,早已经瞄准了多时的炮手点燃了船上的大炮,数十颗炙热发红的铁球从楼船甲板上和侧舷飞出,在半空中伸展开来,变成了被一根直链拉住的两个半球,旋转着砸向了南唐军的船队。
这可是张令铎第一次指挥定远军的炮兵打活物啊……完全不是以前打一打废弃的船只可以相比的。
…………
周军船队中传出来的轰鸣声让马雄和王川心中一跳,周军陆师使用的那种重型抛石机,果然在周军的水师当中也有!
现在就只能祈望本方船队冲得足够快,距离敌军船队足够近,那些铁球都会落到船只的后方去了,即使落在船队中间也会因为准头不够而直接落入水中。
然后那些铁球纷纷在半空中伸展成被一根直链拉住的两个半球形状,旋转着向本方船队砸过来的景象,又是让两人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
那些链弹却是不理会马、王二人的惊异,随着弹体伸展开来,空气阻力骤增,弹道都是猛然向下一偏,全都直直地冲着全速冲击中的南唐军船队砸了下去。
呼的一声,一枚链弹在马雄惊愕的瞪视中从前方掠下,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被链弹的旋转搅动起来的空气从马雄的脸旁刮过,冬日的风居然一点都不凛冽,马雄甚至都感觉到了一丝炙热。
“幸好没有打中!”
马雄悬起来的心才刚要放下,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令人牙酸的干柴断裂的吱嘎声,久在水上行走的马雄怎么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呢?一时间大惊失色的他转头回望,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旗舰的桅杆被那枚链弹轰了个正着,此刻正从弹着处断裂开来。
那枚链弹中间的链条紧紧地缠绕在桅杆上,两个半球微微地耷拉下来,铁链和铁球与桅杆相接触的部位冒出一股黑烟,桅杆的上半段正在向前倾倒,船篷已经被撕扯得裂了开来。
原来如此!
马雄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难怪周军船队抛掷过来的铁球与其陆师用于轰击山寨的大不相同,不是整颗的铁球,却是中间用一根铁链拉住的两个半球,为的就是要对付船只的桅杆和船篷啊……
要达到让两个半球旋转飞舞拉直中间那根铁链的地步,铁球抛出来的时候得有多快,这重型抛石机的力量得有多足?马雄想不出来,反正他就知道,即使用金陵城里边最重的抛石机也做不到这一点。
周军的抛石机竟然强悍至斯!周人居然毒辣至斯!周人尤其毒辣的地方就是,这些铁球居然都是被烧热烧红了的,虽然在空中飞过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面,铁球已经被寒风吹冷了一些,肉眼已经看不出来那点红热,但是那铁球铁链缠绕着桅杆灼烧的场面,马雄坚信自己不会看错,铁球带起来的风有一丝炙热,马雄也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桅杆断裂,船篷撕裂,这艘船基本上就废掉一半了,虽然还能抛射石弹、使用拍竿,但是仅仅依靠桨手,如此大船的船速相当缓慢,完全成为了敌船的靶子了。
周军的第一轮砲击就坏了自己的旗舰,马雄感觉今天的自己太背运了。
更多的链弹砸到了整个船队的前方和中间,不过像直接砸断旗舰桅杆的这种幸运事却并不多见,一多半的链弹都是擦着前后左右的船只落入了水中,只有十多枚链弹与船队发生了直接的接触。
其中的几枚链弹在空中穿破了一两艘船只的船篷,让这些船的速度大减;
还有几枚链弹则直接砸在了几艘船的船舷,将侧面的船板破开了一个大洞,然后落入船舱内烧灼着里面的舱板和杂物;
最令人震撼的是一枚打在船舷上方的链弹,那枚链弹直接破开了木女墙外面蒙着的湿牛皮,将用打湿的芦花、柳絮填充塞满的麻袋直接掀飞,然后横扫了整个甲板,将甲板上面凸起的任何杂物都给击碎了。
那艘船正好就在马雄旗舰的左边,所以马雄和王川看得清清楚楚的,随着那枚链弹在甲板上横扫,破碎的木板和芦花、柳絮以及麻布一起在甲板上飞舞,除此之外,还有水手们的残肢断臂。
不寒而栗。
附近船只上所有目睹那艘船惨状的南唐军水手只有这一个感觉,随后升起的想法就是不顾一切地离开这个区域,或者转舵逃跑,或者继续前冲,但是决不能在原地多作停留。
转舵逃跑,一则违反军令,很可能逃回去了也是没命,二则如果转舵完成了的话,顺流而遁倒是挺快的,但是转舵的时候就要在原处停留,被周军的铁球击碎的可能性大增,如此欲求生反招害,明显是不智的。
所以除了十几艘船只在惊慌恐惧之中真的开始转舵,南唐军的其余数百艘战船却是更加了一把力,几乎以最快的速度飙向了上游。
马雄的旗舰此时却慢慢地掉队了,只能缓缓地缀在船队的末尾。
那艘被横扫了甲板的船只却留在了原地,随着江水的冲激晃悠着,在江面上四处打转。
周军的船队中间又是一阵轰鸣,第二波链弹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数量比第一波要多得多,准头也比第一波要高不少。
或许是周军的第一轮炮击目标定在了南唐军船队的前方,而南唐水军这一下冲锋偏偏就冲进了对方的瞄准区,也或许是这一波发射的炮弹多达数百枚,从而将南唐军船只穈集的这一块水域给覆盖了,总之,这一次的炮弹即使没有击中船只,落入江中激起的水花也将南唐军船只震得直晃荡。
又是桅杆断裂、船篷破碎、船舷被洞穿、甲板被横扫……数十艘船只就这样瘫痪下来,在江面上载沉载浮。
正在转舵的十几艘船只中间,这一次居然有一半遭了难,被落下来的链弹砸了个正着。好在这些船大多数都已经完成了转舵的动作,即使在链弹的打击下失去了操控,却仍然随波逐流地远离了战场,至于没有中弹的那几艘幸运儿,则更是扯满了篷帆向着下游急驶而去。
马雄在旗舰上心急如焚,虽然这一次他的船幸运地逃过了打击,但是看看这一波周军的战果,几十艘船就这么被毁了,下一波会不会就轮上他了?就冲着桅杆断裂之后如此缓慢的船速,他可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
不过更多船只上的守捉却看到了希望,虽然周军这一轮砸过来的铁球更多,但是冲在最前面的船只几乎都没有损伤,尤其是对比一下那些原地转舵的船只的高毁伤率,应该坚持前冲的选择不是很分明了吗?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破敌
第十三章 破敌
很快的,周军船队的第三轮炮击落了下来,又打坏了南唐军船队的数十艘船只。不过这一次中弹的绝大多数都是落在后面的,由此证明了众守捉决断的正确性。
马雄的旗舰居然又逃过一难,有两枚链弹飞向舷侧,却都落入了水中,只是激起的波浪把船只震得好一阵颠簸,然而总算是让他穿过了这一块炮击区。
南唐水军上下顿时勇气倍增,船队当中鼓声大震,划桨的水手力气也发挥到了极致,只要再加一把力,周军抛掷过来的那些铁球就砸不到自己头上了,此情此景,还有谁敢不努力?
随着南唐军船只的逆流狂飙,两支船队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军船队的炮击终于停止了。
“冲上去!就快冲上去了!再接近一点咱就可以用上抛石机了,再然后还可以用火箭和犁头镖了,就算是处在下游和下风位,咱真要是水战起来也比你北人强!”
旗舰只能远远地缀在船队的最后,马雄已经跑到了楼船的顶层甲板,趴在了木女墙的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冲在最前列的船只,目测着双方的距离,激动得都快要颤栗起来了。
两支船队的前列接近到百步,南唐水军的守捉们纷纷下令本船的砲手操作起甲板上的抛石机,就要对周军还以颜色,却见周军顶在前面的那些楼船艨艟上面冒出一股股青烟和火光,然后就是铳子打在木女墙上的啪啪声和砰砰砰的发铳声几乎同时响起。
卢绛在战前的布置果然奏效,周军发射的铳子绝大多数都被蒙着湿牛皮的木女墙挡了下来,偶尔穿透了木女墙的铳子并没有伤到几个水手,即使伤到了却也伤得不重。
就算是射得比较高的那些个铳子,打在木女墙顶端的那些鼓鼓囊囊的麻袋上面,居然也不能穿透其中湿透了的芦花和柳絮,只是那股冲力把麻袋打得在木女墙上面直晃。不过南唐水军早就用竹钉和绳索将麻袋固定住了,铳子的冲力再大却也无法将其击落。
对南唐军船队造成伤害的唯有周军船队中几艘高大的楼船,站在那些楼船上的周军火铳兵可以居高临下地射击,南唐军船队中除了能够与其相抗的楼船之外,其余的船只甲板完全暴露在这些周军面前,木女墙等防御设施根本无法生效。
虽然周军冲在前面的这种楼船只有一百多艘,却还是打得南唐水军无法在甲板上立足,砲手们根本就不敢上去操作抛石机。
好在南唐军的船队当中也有楼船,数量也有上百艘,这些楼船顶层甲板上的抛石机在木女墙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周军的火铳手对其并无居高临下的优势。
如此尚可一战。
南唐水军上下看到了劣势当中的唯一希望,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关,缩在船舱中忍受着铳子的压制,等待着本方的楼船为自己开道。
无力抗拒周军火铳打击的艨艟走舸纷纷缓了下来,让庞大笨重而速度原本稍慢的楼船越了过去。
在周军那连绵的铳击声中,南唐水军的楼船上传出砲手的齐声吆喝,还有绳索拉拽木杆的吱呀声,随着砲手们的一阵阵大喝,一枚枚十多斤重的石弹从顶层甲板上飞了出去,向对面已经不足百步远的周军船队砸了过去。
飞出去的石弹数量并不多,一共也就是一百多枚,准头也不够,毕竟在周军火铳的压制下,楼船上的水手虽然可以躲在木女墙后面保住性命,却无法伸头观察为抛石机指引目标。
不过仍然有十多枚石弹碰中了目标,实在是两军的距离已经够近的了,而且周军的船队也很密集,南唐水军就是这般盲射,却也蒙中了不少。
十多斤重的石弹砸下去,那种冲力还是相当恐怖的,周军布置在船侧的布幔也就是稍微阻得一阻,挡偏一下,要说挡住石弹却是完全不可能,十几枚石弹就这样落在了几艘艨艟上面。
蒙了湿牛皮的船舱还好,甲板也有足够的厚度,石弹拿它们是无奈何的,但是木女墙可承受不住如此重击,当场就碎裂成大大小小的木刺四下里乱飞,将旁边的水手扎倒了一片。
至于直接砸中了人群的石弹,那种惨状就更是不消说得。
但是周军的船只仍然在继续向前,和南唐水军勇猛对进,仿佛不知道对方就是在追求着这种两军交织成一团的战况一样,好像不知道南唐水军除了抛石机可用,马上还可以使用火箭和犁头镖一样。
只因为原先抛锚定在船队中间进行炮击的定远军船只也冲上来了。
仅仅只对南唐水军进行了三轮炮击,敌军的船队就冲到了近前,链弹和实心弹都已经打不到对方了,张令铎当然不会让定远军无所事事,却把江陵府和岳州的水军顶在前面消耗,即使在那些船上还有伏波旅的火铳手。
南唐水军抛石机的发威转瞬即逝,两支船队很快就接近到石弹的最近射程之内,在这个过程中,几艘楼船和十几艘艨艟上面的木女墙被破坏了一部分,上面的水手和火铳手伤亡上百,对于周军来说不过是挠挠痒。
到了这种近距离才是真正的考验。
因为周军火铳的攒射,南唐军的水手在艨艟走舸的甲板上无法立足,但是仍然有一些勇猛过人者硬着头皮冲出船舱去投掷犁头镖,加上躲在楼船甲板上的南唐水手,两军交会时从南唐水军这边还是飞出了一阵犁头镖形成的暴雨,其间还夹杂着上百支火箭。
南唐水军艨艟走舸上的勇猛过人者如愿投出了他们手中的犁头镖,却也如愿地躺在了甲板上,即使是楼船上的水手,在投掷的时候只要用力稍猛抬头过高,也是马上被扫倒在地。
不过他们的伤亡总算是有了一点价值,十来支火箭和上千杆犁头镖飞上了周军的船只,火箭碰到涂满了泥浆的船板、篷帆倒是毫无作为,但是上千杆犁头镖却带走了周军百余人的性命,还有更多的伤者滚落在甲板上。
看到前面战得一片热火朝天,马雄不禁拍着木女墙的垛口连连叫好,以前老是听说周人的水军也是如何如何厉害,在淮南之战的时候连林仁肇、陈德诚这等出身闽地的水上豪杰都是不敌,淮泗的水上强豪更是死的死降的降,现在看完全就是因为不得其人。
在卢刺史和自己的指挥下,大唐的水军完全可以和周人的水军相抗衡嘛,周军的火器再怎么犀利,也是成效不大嘛。
马雄心情激荡,不住地催促着水手加快划桨,要亲身加入这个战团去。
然而马雄的兴奋和激动也就到此为止了。
有随船的伏波旅火铳手掩护,江陵府和岳州的水军投掷的犁头镖只会更多,而且他们还只需要认准了南唐水军的楼船打,因为那些艨艟走舸都已经被火铳手完全压制住了,根本就不足为惧。
这种交换对南唐水军是极其不利的,从南唐军船队这边飞出来的犁头镖迅速稀疏下去,甚至在自己的楼船被周军用钩拒抵住的时候,都没有人能够冲出去砍断镰头。
对南唐水军最后的打击却是来自于定远军。
前面江陵府和岳州水军的船只与南唐水军战成一团,逐渐地分成了一群一群的,一边几艘船与敌军对战,一边就为定远军让开了通道。
定远军的大船从这些通道中驶出,面对着前面胶着的战场,也没有贸然扑上去,而是将船一打横,用侧舷对准了那些南唐军的船只,尤其是其中的上百艘楼船,正被钩拒抵住待在水中几乎不动的楼船。
船上青烟腾起,火光照亮了半个甲板,在连绵的轰鸣声当中,弹丸瓢泼似的洒向了南唐水军的那些楼船。这些弹丸比火铳兵打出来的铳子可要大得多了,在如此密集的弹丸轰击下,南唐水军楼船上的木女墙终于一段段地撕裂崩解,什么湿牛皮和湿麻袋都不顶用了,原先被木女墙护住的甲板为之一空。
“…………”
马雄还在催促着水手向前行船,正正地把周军的弹丸雨横扫江面的盛况看在了眼里,当下两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满怀的难以置信。
…………
“败了啊……败了啊……”
如此无助的号哭声却不是响自南唐水军的船上,而是在陆地上。
在卢绛的号令下冲出山寨向周军阵列扑去的南唐军,先是如同瀑布一般地嚎叫着向山下滚去,中间生生地扛住了周军好几轮的铳击,结果却在接近周军阵列的时候被一轮突刺给杀了回来。
然后就是充血的大脑骤然间清醒过来,然后就是看到了沿途的血迹斑斑,然后就是看到了同袍支离破碎的躯体,然后就是大崩溃。
口中无意识地狂喊着,这些被打掉了最后一丝勇气的南唐军士卒连山寨也不回了,掉头就沿着江边向东逃窜,把冲在队伍中间的卢绛都一起裹挟了进去,任他如何刀砍脚踢,溃败的趋势都无法遏止。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四章 长江第二桥
第十四章 长江第二桥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侦谍司与水军通力合作,终于做成了这桩前无古人的壮举!我军挥师渡江就可以如履平地了。”
显德十二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日,和州东面二十里的西采石杨林渡,郭炜一会儿看看北面不远的乌江,一会儿又看看眼前五六里长的长江浮桥,还有正在快速通过浮桥奔向江南的禁军队伍,不禁感叹连连。
十一月十六日,曹彬所部在东梁山一役中大败卢绛所率南唐和州水陆军两万余,随即展开了迅猛的追击,于当日占领了南唐所设新和州的州城当涂,并且于次日进占采石矶,迅速地肃清了残敌。
几乎就在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稍微确定了周边的威胁已经被解除,曹彬就下令王令岩开始在采石矶和杨林渡之间督建浮桥。
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从石牌口拆过来的预制浮桥部件就在采石矶和杨林渡之间再次搭成,月初的长江第一桥部件就在这里组成了长江第二桥,系缆竹排完全不差尺寸,工程完美之极。
柴贵所部几乎就是守在杨林渡看着整座浮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建成,心中的那种激动就根本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浮桥建成的时候已经到了二十日黄昏的话,柴贵恐怕都会在当天就下令开始渡江。
熬过了兴奋的一晚,昇州西南面行营主力于二十一日早上受命渡江,等郭炜从和州赶到杨林渡的时候,柴贵已经带着行营人员先行渡江,在采石矶立起了行营,队伍、辎重正在通过浮桥源源不断地奔赴江南。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渡江大军行列,郭炜的脑海中居然跳出来电影《淮海战役》中黄维兵团行军的长镜头,两相稍一对比,虽然电影中的黄维兵团是架桥过淮河流域的小河流,郭炜却还是不由得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这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去比,虽然两个场景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壮观,而且照理说长江浮桥明显要更壮观一些,但是组织程度就是差远了啊……
哼哼,自己手底下要是有参加拍电影的那支雄师行军的本事,那才是横扫千军如卷席呢,三年扫平天下应当不在话下。
算了……自己也没有进过步兵指挥学校,更不曾掌握那种等级的部队组织指挥水平,连照着葫芦画瓢都做不到啊……好就好在眼前的军队比起参加拍电影的那支部队来确实够差,但是其他势力的军队还要更差,比烂就能赢了,倒是不必为了不能用牛刀杀鸡而遗憾。
“‘天堑变通途’……陛下说得太好了!世人都以为大江乃是南北天堑,唐人也就是有恃于此才敢和朝廷抗礼,结果在陛下和运筹司的谋划之下,这个天堑不过就是五里长桥而已。侦谍司和水军架桥得力,这江上的浮梁平坦宽敞,上面可以行车走马如履平地,五里长桥不会比五里路更难走。”
在殿前都指挥使高怀德的眼里,当然是不会存在比面前这支军队组织程度和纪律性更高的部队了,如今解决了渡江的难题,他显然并不认为南唐军还能有什么相抗之力。听到郭炜的感叹,高怀德倒是首先注意到了开头的那句话。
嗯,这就是见识的差别了,虽然无论是比指挥打仗还是军队的组织建设以及日常训练,郭炜相信自己都是比不过高怀德的,但是自己的眼界就是比这些人高出了一大截,那种高水平的军队自己确实是见过的啊……
所以此刻高怀德的眼中全是满意和得意,而郭炜却似乎犹有余憾,只是这种心思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有人能懂。
“嗯,驸马说得不错,让天堑变通途的正是这五里长桥,十万大军一朝齐集,江南旦夕可定。只是今后江南作战所需的军资粮草全有赖于此桥,却是要好好地守卫啊……江南一端自有昇州西南面行营自行安排把守,江中也有定远军巡弋上下游,这江北一端却要拜托驸马了。”
对于到底怎么称呼高怀德,郭炜在登基之初也是很费了一番脑筋的,称军职或者“卿”未免太生分了,称表字“藏用”么……又比较不合辈分,称“三姑父”?做皇子的时候倒是无所谓,现在做了皇帝就不怎么合适了吧?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叫驸马算了,反正现在也就只有两个大长公主的驸马都尉,长公主和公主都还没有成年呢。
安排高怀德负责长江浮桥的江北段保卫工作,既是郭炜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郭炜和大臣们互相妥协的结果。
郭炜带着三万殿前军跑到和州来,当然不是打算在江边转一转就完事的,也不是真的就满足于守一守浮桥而已,但是对于郭炜要过江去,尤其是要亲临金陵城下,随驾的大臣们都是极力反对的。
当然,郭炜本人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他很懂得,所以才不会去干什么白龙鱼服的事情,一统华夏澄清天下的机会就在眼前,正是他可以大展抱负的时候,郭炜哪里肯为了一点小小的新鲜刺激而冒大险。
要说乘船渡江,一则南唐的水军仍然保有一定的实力,二则江上的风波难测,他确实没有这个打算,但是在江上的浮桥架起来之后,看到重型炮车都可以安然渡江,郭炜真的是有些动心了。
只是对大臣的说服工作还要一步步来,第一步就是需要确定浮桥的安全,不是浮桥用作渡江时候的安全性,而是浮桥面临南唐上下游攻击时的安然无恙;第二步则是自己得有理由留在这里不回京,而让担当护驾任务的殿前军守卫浮桥的江北段显然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好办法。
让这三万殿前军把守江北,就可以腾出更多的禁军用于江南作战第一线,就可以腾出更多的淮南州郡兵用于后勤转运,而且三万殿前军也是昇州西南面行营十万大军的强大预备队,皇帝把自己的侍卫力量如此用尽,大臣们倒是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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