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至于完全确保浮桥的安全,终究还是得看定远军与沿江州郡水军的本事了,反正在真正挫败洪州、湖口和润州的南唐水军之前,郭炜自己再怎么跃跃欲试,大臣们都是绝对不会同意他渡江而南的,而郭炜自己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挥霍他的皇帝权威。
…………
“众卿,和州刺史卢绛刚刚败归,当涂、采石均落入北军之手,如今就有急报说北军在采石矶作大江浮梁,此事应当如何看待?”
澄心堂中,南唐君臣又是济济一堂,这一回不光是朝臣了,驻京的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天德军都指挥使慕容英武和从东梁山战场一路逃到金陵的卢绛也都有份列席。
自从周军在峡口寨渡江袭取池州以来,虽然是败讯连连,不过铜陵、芜湖甚至是和州失守都在李弘冀等人的预料之中,毕竟时至今日,南唐君臣都已经打心底里认同了两军的战力相差悬殊。
当然,和州有水陆军两万人,却败于渡江过来的三万周军陆师和一部分水军,作为防御方多少有些难看,但是在具体讯问过败归的卢绛之后,李弘冀等人也就默默地认了。
周军在火铳之后,又有了重型抛石机这种利器,的确不是和州守军可以抗衡的。
东梁山之败,和州马步军都指挥使杨收与和州兵马都监孙震、和州水军都指挥使马雄、副都指挥使王川都陷于敌手,不过池州刺史李元清和卢绛带着数千残卒逃了回来,而且水军也跑回了十几艘船,周军的重型抛石机在水陆两个战场的应用是得到了确证的事情。
而且根据这些败逃回来的兵将回忆描述,富有火器制造与使用经验的慕容英武甚至在猜测,所谓的周军重型抛石机,其实应该叫重型火铳,或者干脆学着抛石机的另一个名称“砲车”而称作铁火砲。
砸到和州水陆军头上的那些铁球的威力,以及铁球被抛掷出来以前周军阵中的密集轰鸣声,那都不是一般的抛石机所能有的特点,根据慕容英武的分析,的确只有用火药推动的兵器才能如此强悍。
慕容英武在分析完了之后甚至还明确地说了,这种东西他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搞不出来。当初他搞出来的大型铜铳就已经是南唐的工匠和铜铁冶炼技术所能达到的极致了,想要搞出周军那种将数斤铁球抛掷到一二里远的东西来,慕容英武不知道那种铁铳会不会炸膛,而铜铳又该会有多重,从而又该会有多贵。
总之一句话,南唐和大周的差距是全面性的,短时间内完全无法弥补,两军交战,南唐方面在兵器上面吃亏是吃定了的,军队的战力也肯定是比不上周军这种百战精锐的。
好在两国之间还有一条大江天堑。
然而就在卢绛带着残兵奔回金陵的第三天,金陵派往大江上游刺探的斥候就报来了这样一条消息——周军正在采石矶和杨林渡之间架设大江浮梁!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除了大周驻扎在东京的十几万禁军从天而降突然来到金陵城下。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李弘冀的反击
第十五章 李弘冀的反击
“北军在采石矶作大江浮梁?大江之上作梁,自载籍以来就未曾有过,采石矶一带的江面虽然甚窄,水流却是甚急,根本就不是淮水与河水可以比的,周主这是异想天开了,此事必然不成。”
张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那周主郭宗谊的愚妄,还是在极力晃开沉在心底深处的一丝莫名的恐惧。
陈乔也是努力地牵出来一丝笑意,轻松地说道:“臣以为周主这是在儿戏了……只是两代周主都极为刚愎,北朝有谋之士竟不敢谏言,可怜北军将士要在冬日的江上虚耗辛劳了……”
在张洎说话的时候,屋内众人的脸色还是相当严峻的,等到陈乔的话一出口,严续、游简言、廖居素和皇甫继勋、卢绛等人的神情就轻松了许多,只是恪于眼前的局势依然不算太妙,倒是没有人笑得出声来。
慕容英武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刚刚张嘴想要发言,又转头向左右看了看身周的这些重臣大将,侧身其中,想想自己的资历地位比卢绛都比不过,于是又默默地忍住了,心中暗自决定再等等看,看看其他重臣是不是都持有同样的观点。
殷崇义犹豫了片刻,脸上并没有泛起喜色,倒是颇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自载籍以来,大江之上确实无有为梁之事,北军在采石矶作梁多半难成。不过……不过北军如此动作,杨林渡那边总会有数万兵马聚集,等着浮梁做好即渡江南来。即使是浮梁难成,采石渡口既在敌手,北军在大江之上尚有数千大小船只,其在失算之余,大军即乘船渡江南来,这也是颇为可虑的……”
执掌枢密院的事务久了,殷崇义在军政方面考虑问题还是很全面的,并且也不怀疑斥候军报的正确性,所以在他看来,周军在采石矶那里打造浮桥这件事肯定是真的,至于实际能不能成功,那是另说。
而从他目前获知的所有情报来分析,三万周军陆师加上数千艘巨舰,跑到采石矶进行佯动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即使可以调动润州和金陵的守军西去,周军也没有足够的船只载运大军从扬州突袭润州。
所以周军应该是真心实意地在采石矶打造浮桥,那么也就是说周军在采石矶对岸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一支大军,其规模应该比已经过江的三万陆师还要大,就等着浮桥架好以后就渡江呢。
那么即便在长江上面架设浮桥是一桩儿戏,是一个笑话,周主的意图却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此次出兵绝不是只想对南唐稍事惩罚,而是抱定了灭国的打算。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只要周主想的是灭了南唐,那么自己这边之前的应对就绝对有误,而且正因为如同陈乔所言的,周主极为刚愎自用,那么即便是周军在采石矶架设浮桥失败了,他还是很有可能会命令等在杨林渡的周军主力乘船渡江的。
也许长江上面周军的船队确实不足以供应大军在江南连续作战,但是如果自己这边缺乏必要的防范的话,第二次渡江过来的超过三万军队加上前面的三万陆师,一共将近十万周军突然出现在金陵西南***十里的地方,而且中间除了秦淮河与城墙之外再无有力的阻隔,天知道金陵城能够守得住多久!
对于这种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容不得有丝毫的大意。
“是了,未算胜,先算败,吾不能恃其不来攻,而应恃吾有以待也。”
韩熙载这一开口,很明显就是在支持殷崇义的:“诚如守忠所言,周主此番却是为了灭吾国而来,采石矶对岸恐有数万精兵在等候浮梁架起,若是浮梁不能成,以周主之刚断,该部确有可能乘船渡江,我军不可不防,采石矶渡口不可不争!”
“枢密使和韩相是这么看的?”
李弘冀刚刚因为张、陈二人的话神情轻松了片刻,却又被殷、韩二人说得遽然一惊,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众臣,却见好几个人也因为这两个人的话神情再次转为凝重。
看样子,殷崇义和韩熙载二人所言不虚啊……李弘冀蓦然想到自己在开战之初误判了周军的意图,没有想到那个郭家小儿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以致于错过了最佳的反应时间,心中就是一阵恼恨。
看殷崇义和韩熙载的话打动了李弘冀,而且李弘冀当前分明还在有意咨询众人,慕容英武又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发表意见的想法。
慕容英武还是选择了出列,对着李弘冀一躬身,说道:“陛下,以臣之见,那个郭家小儿行事常常出人意表,据闻火药、火铳之法就是其弱冠之前所为。如今北军在采石矶架设浮梁,恕臣冒昧,以郭家小儿的一向行事作风,此事未必不能成……”
见张洎似乎要张嘴和自己进行辩论,慕容英武顾不得歇气,连忙又抢着接了下去:“大江之上架设桥梁确实是闻所未闻,但是火药、火铳之法在郭家小儿闹出来之前,又何尝有人听闻过?诚然,在丹道之士那里有些火药的端倪,然则各种火铳、震天雷等火器,哪个不是首创?如此狂悖之人,早已潜心设法在大江之上架设浮梁,却也是未必没有的,能不能够架得成,那也是不敢说的。”
李弘冀猛然注目慕容英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是一言不发。
“唔……若是浮梁可以架成,其凶险将远甚于北军数万精锐乘船南渡!陛下,此事确实应该慎重对待,切不可掉以轻心。”
殷崇义的脸色比方才又沉重了几分,周军乘船渡江的可能性就已经够让他忧心忡忡的了,现在还来一个架设浮桥成功的可能性,想一想就感觉大祸临头。
“陛下,若真是如此,大江天堑将形同虚设,北军渡江比乘船快得多,军资粮草的转运也比船运要顺畅得多,又近在金陵百里之内,无疑是腹心之患,定然要全力拔除之。”
韩熙载的神情也越发地严峻起来,听任周军架设浮桥,或者无法摧毁周军架设的浮桥,那后果必然是灾难性的,淮南之战的前车之鉴可不算很远,破坏涡口浮桥的成功和破坏正阳浮桥、下蔡浮桥的失败,正反两个方面的例子都摆在那里呢。
南唐军和周军相比,在马步军方面本来就要弱上不少,以前能够倚仗的就是江淮与水军,现在就更只剩下了大江和残破重建的水军,陆上的几场仗都是劣势极其明显的,如果让周军像淮南之战那样顺利地通过江河阻隔,金陵城下恐怕就要成为周人马步军发威的地方了。
得到这两个人的支持,虽然在大冬天里都被李弘冀盯得额头冒汗,慕容英武仍然鼓足了勇气说道:“陛下,无论北军在采石矶是不是架得成浮梁,那郭家小儿的狼子野心都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了,采石矶渡口决然不能放任自流,大军出击势在必行。只是若浮梁不能架成的话,出击的大军只需要对付北军三万陆师与数千艘巨舰,倾金陵一城的水军,辅之以数万陆师即可;但若是浮梁得成,出击大军的首要之敌就是江上的浮梁了,金陵一城的水军恐怕力量仍有不足,请陛下三思!”
……李弘冀紧紧地盯着慕容英武,在座位上不言不动,屋内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安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每一个人的喘息,在李弘冀渐趋浑浊的双目逼视下,慕容英武微微垂着头,汗珠从额头鬓角不断地渗出来,不过真正表明他心情的还是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慕容英武的十个脚趾正透过靴底死死地扒拉着地面,贴身的内衣更是湿了个透,在李弘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面前,他早就汗流浃背了。
呼……
李弘冀憋在胸口的一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原本一片铁青的脸色也慢慢地泛出一丝红色,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更是飞快地伸入怀中,掏出来一个瓷瓶,左手熟练地揭开了瓶口的蜡封,然后将瓶中之物直接倾入口中,含于舌下。
将倒空了的瓷瓶随手搁在案几上,李弘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呼吸了几下,感受着自己那澎湃的心跳,这才闭上双眼沉思起来。
少顷,李弘冀重新睁开了双目,重新恢复了清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慕容英武的身上,嘴角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
“很好,慕容都指挥使,你很不错。可惜朕遇上你晚了一点……”
李弘冀的声音略微低落了一下,不过立刻又转为高亢:“不过在北军大举渡江之前,我大唐君臣终于洞悉其奸谋,却也为时不晚!采石矶之得失,势将关乎大唐之存亡,朕今日就将此战重任交与天德军,慕容都指挥使要用到多少水陆军配合,尽管说与朕知道,朕将尽量帮你办齐。”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浮桥保卫战
第十六章 浮桥保卫战
采石镇,长江边上极其寻常的一个小镇,就座落于采石矶渡口旁边,是一个因渡口和馆驿的存在而兴起的小镇,民户稀疏,并没有什么过硬的防御设施,外围也就是一道丈许宽的浅壕与一堵高约一丈的土墙而已。
既然有渡口和馆驿,采石镇的码头与仓库倒是一应俱全,馆驿也有马厩,只是在曹彬率军进驻小镇之前,这里的民户和驿馆的驿卒、马匹都已经跑了个一干二净,小镇是以空无一人的形式迎接的曹彬大军。
虽然采石镇的人、马全部都跑空了,但是却并没有给周军带来什么不便。
南唐本身并不产马,就连军队的战马都是大周回赐的,所以在驿馆里面服役的不过是几匹驽马而已,少这么几匹驽马对周军毫无影响,倒是腾空了的马厩正好可以给曹彬所部的斥候使用。
空出来的驿馆与民居也全部驻扎了各种指挥所,整个采石镇完全变成了一座大军营,就连不必用于渡江的码头都派上了用场,从江陵府用船一路带过来的许多辎重都在此卸了下来,与曹彬所部同行了上千里的船队就要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从十一月十七日午后入住采石驿起,曹彬即安排组织人手架设浮桥、修葺仓库、建造营寨,并且对采石镇的城壕与土墙进行加固与扩建。
围攻金陵之战,从采石矶浮桥开始架设的这一刻起,就算是正式启动了。虽然淮南地区为进攻南唐筹措的军资粮草早就在向和州集中,但是这些物资等到金陵围城军队需要的时候再经过浮桥南运总是不妥当的,所以在采石镇建立兵站势所必然,哪怕采石镇与和州相距也只有二十五里地。
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王令岩督导江陵府和岳州水军在杨林渡和采石矶之间将浮桥搭建起来,而采石镇旁边的营寨与新建仓库也已经渐次落成,只有城壕与土墙的扩建整固工程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曹彬所部自峡口寨渡江以来,虽然连战连捷,但是终究已经辛劳了一个多月,而柴贵所部则差不多在和州休整了二十多天,是时候交换一下开路任务了。
柴贵率昇州西南面行营主力于十一月二十一日由采石矶浮桥渡过长江,柴贵本人带着行营与前锋部队一起迅即攻下新林寨,与进驻白鹭洲的定远军遥相呼应,护住采石矶浮桥的东侧,全军则在采石镇的外围集结,等候辎重从和州转运南来。
而曹彬则率部一边休整,一边继续加强采石镇的防务。或许等到留在和州的行营辎重全部过江之后,曹彬所部也会随同行营主力东向金陵,采石镇的防务工作将会移交给护驾的殿前军或者是淮南的州郡兵,不过此时还是他们当值,即便部队主要还是处在休整当中,那也丝毫轻忽不得。
从十一月二十一日开始,采石矶浮桥上面连着三天都是过的行营大军,侍卫亲军、锦衣卫亲军、殿前军……步军火铳手的随行辎重、马军的马匹和随行草料、炮兵的炮车和随行弹药、各式各样的重型攻城器械……三天来在浮桥上川流不息。
一直到了二十四日,采石矶浮桥上面的景象才为之一变,再不是那些神采奕奕的禁军儿郎,也不是从北向南的单向进军,而是一些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民夫和淮南的州郡兵,赶运着一长溜满载的大车浩浩荡荡地右行通过浮桥,然后再赶着空车从浮桥的东侧返回江北。
此时地里面的农活早就告一段落了,淮南地区的农夫们大多进入了冬歇,对于官府在这时候征发他们过来担任随军转运的夫子,虽然他们还谈不上有多么兴高采烈的,不过按照天子这一次定下来的规矩,大伙儿赶大车都是按里程计酬的,在回乡之后就可以从官府那里领到皇庄出产的优质棉麦种子,所以这些民夫倒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更不必讲对南唐的所谓故国之情。
至于那些从蜀军降卒转化而成的淮南州郡兵,第一次以大周禁军的辅助身份出征,看着那些剽悍劲旅此刻是自家人,而自己又不必亲临一线拚杀,只是在后方督运一下辎重就可以多少混一点功劳,一时间倒是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了,对大周的认同感居然莫名其妙地高了一大截。
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面,采石镇原先渡口和馆驿的那些仓库就已经存满了军粮、马料、铠甲被服和火药、铳子等补给品,不过曹彬所部在这几天里面新造的仓库却还是空空如也,仍然需要民夫和州郡兵协力从和州将物资运上来填充进去。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南唐军终于来了。
虽然从李弘冀继位之后,南唐朝廷的运作比起李景时期就已经快上了许多,但是这一次出兵争夺采石矶仍然可以称得上雷厉风行。
乙丑岁的十一月十八日,和州刺史卢绛逃到金陵,十一月二十一日,前出哨探周军军情的斥候回报,攻下和州的周军正在采石矶架设浮桥,当日李弘冀即在澄心堂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并且于即日做出了相关的决策。
十一月二十一日,李弘冀任命天德军都指挥使慕容英武为采石方面陆路都统,神武都虞候申屠令坚为副都统,率领一万天德军、一万神武军和两万神卫军自陆路溯江而上,驰击采石矶渡口;任命镇海军节度副使陈德诚为采石方面水路都统,和州刺史卢绛为副都统,率领润州、金陵两地水军两万人自水路溯江而上,或者截断周军的浮桥,或者驰击周军的渡船。
二十二日一早,接获李弘冀诏令的陈德诚就率领润州水军一部离开润州,急速赶赴金陵和卢绛所率金陵水军一部会合,而此时慕容英武与申屠令坚已经率陆路大军离开了金陵,向着采石矶进发。
十一月二十二日是显德十二年或者说乙丑岁的冬至,李弘冀此时早就已经无心接受群臣的朝贺了,这天在金陵几乎什么仪式都没有——除了他跑到城郊秦淮河边给采石方面陆路大军送行之外。
不过郭炜却在这一天从杨林渡返回了和州,于行在接受了随驾众臣的拜贺。充分掌握着战争主动权的人,这心情自然就会更好一些,因此对这些仪式性的事务也能保持足够的关注。
二十四日傍晚,陈德诚、卢绛率水军溯江逆流急驶,在慈湖镇附近追上了慕容英武的陆路大军,随后两军沿岸并进,兵锋直指采石矶浮桥。
十一月二十五日,周军和南唐军在采石镇东北的新林寨和白鹭洲阻水相望,早已各自有备的双方摩拳擦掌,静待一战。
而在采石镇,南面随军转运使赵玭仍然在不紧不慢地指挥着民夫和州郡兵将和州的物资经过采石矶浮桥运抵采石镇仓库,对于正在逼近的南唐水陆军毫不在意。
得益于赵玭的这一份镇定,杨林渡的高怀德所部和采石镇的曹彬所部虽然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正在采石矶浮桥上穿梭来回的民夫和州郡兵却是不受惊扰,物资运送、人车往返井然有序。
…………
“对面的唐军兵力相当雄厚嘛~看着营寨的规模,总有四五万人的样子,有金枪军的两倍数量啊,水军也颇为庞大,大小船只总有数百艘吧,锦衣卫亲军这一次做大军先锋可碰上硬骨头了。而且我看唐军当中也有装备火铳的,此战可不易打,要不要等一等行营主力上来?”
新林寨中,柴贵一边通过千里镜打量着对面南唐军的阵容,一边与担任昇州西南面行营先锋副都指挥使的锦衣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郭守文闲扯。
这次南征,鉴于南唐缺乏马军,而且江南的地形地貌更有利于舟楫,所以出征的部队减少了马军,而特意加强了水军力量,因此行营马军只使用了侍卫亲军司的一部分马军,像锦衣卫亲军的马军龙枪军就整个留在了东京,而殿前军的马军铁骑军则一直担任着护驾任务。
不过锦衣卫亲军还是以其对火器作战的熟稔和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特质,成为了行营的先锋之一,与伏波旅的两个军交替开路,王审琦率领的伏波旅前段一直隶属曹彬所部指挥,从峡口寨一直打到了东梁山,此时轮到行营主力出面了,先锋当然就换了金枪军。
柴贵和郭守文那是相识有十几年的故交了,当年乾祐之变的时候在柴家庄因为郭炜而相聚的,都是郭家嫡系中的嫡系,所以柴贵对郭守文说话是比较随意的,言语间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不过面对柴贵的关照,郭守文只是淡淡一笑:“锦衣卫亲军乃是陛下所建亲军,岂能畏难避战?唐军的火铳我也知道,伏波旅在吴越与其交锋过一场,并不足为虑,更何况我金枪军比伏波旅还多了火炮可用。大帅尽管放心,金枪军定能为你斩将搴旗,不过龙捷军也是要快一点赶上来,否则唐军一逃,我军就追不上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慕容英武的努力
第十七章 慕容英武的努力
郭守文信心满满的,和他正对面的慕容英武却有的是奋力一搏的勇气。
如果在时间上早那么几天,大军是在卢绛败退回金陵之前出击的,那么慕容英武或许对两军交战的信心会足够的强。但是卢绛从东梁山那里溃败,一路跑进了金陵城,他的失败其实还是小,然而他带回来的讯息才是真的噩耗。
因为在獐山一战缴获了周军的千里镜和火铳,因为慕容英武对战利品的潜心研究,金陵的军器作坊做出来的慕容铳已经颇有进步,虽然在射程上还是远不及周军,但是有了定装铳子和燧发机构之后,至少在射速上应该是不会差很多了。
更何况还有完全模仿周军火铳做出来的那上百杆特制的慕容铳,射程只是比周军稍逊而已,即使因为规模太小而形不成战斗力,在临阵的时候拿来骚扰一下周军阵列还是不错的。毕竟特制慕容铳在六十步的距离上可以保证有一定的准头,而胡乱打出去的话,在两百步之内都是可以伤人的。
再配合上慕容英武自己有千里镜观阵,他原本是自觉对上周军并不会太吃亏的,如果本方还有数量优势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打赢了。
但是卢绛带回来的讯息给了慕容英武当头一棒。
周军还有一种重型的抛石机——当然,慕容英武确定那就是重型铁铳——可以将数斤重的铁弹抛掷到一二里远,而且应该是可以野战机动的!
要知道以前所有的抛石机都是笨重得很的,野战携行非常之难,行军作战顶多可以带上几架轻型的,其他的多半都是在围城之后再慢慢地运上来,甚至在围城外面临时打造,因为带工匠行军加上伐树干活都比搬运重型抛石机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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