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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如果郭炜用其他理由来搪塞王廷义,或许他还会再努力争取一下,不过郭炜这个“以实战检验火帽铳的效果”的理由,却是让王廷义连抱怨都发不出来了。
以火帽铳相对于燧发铳的优势,优先给定远军和伏波旅换装,众人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而后就是优先给锦衣卫亲军换装,侍卫亲军司和殿前司的军将们心中多少是有那么一点发酸的,毕竟这些年几乎什么新装备都是紧着给锦衣卫亲军,然后才轮到殿前军和侍卫亲军,这种差别待遇要不让人恨还行,想不让人羡慕嫉妒就难了。
然而优先换装的代价就是去做新装备的试验品,这却是走到哪里都说得过去了,这样抽调锦衣卫亲军参加这一次的远征岭南,在明面上也就不算是给锦衣卫亲军司送军功了。
“这样啊……那算了……”
王廷义此时即便想要代表控鹤军表示他们愿意做这个试验品,一时间却也不好说出口了。
“陛下,伏波旅都已经完成了换装,要想通过实战检验火帽铳的效果,抽调伏波旅也是一样的啊,不如就用金枪军和伏波旅各一个军吧……”
郭炜堵住王廷义口的理由,倒是让苻俊积极了起来,伏波旅算是最早换装火帽铳的部队,训练得最多,使用经验最为丰富,单是以这个理由而论,伏波旅的优势比锦衣卫亲军还要大。
“此次三路伐粤,海上那一路只是***番禺港和策应陆路围攻兴王府,朕并不打算让水军薄岸,所以伏波旅并无用武之地。”
面对自己皇子时期的亲卫,郭炜摇了摇头说道:“至于检验火帽铳在水战和登陆作战时的效果,有定远军的水手战兵就足够了,伶仃洋口的几座大岛上应该没有什么南汉军驻防,用不上伏波旅,至于和南汉军船队水战,伏波旅就更不应该留在船上冒险。”
伏波旅终究是郭炜仿照海军陆战队组建的,其主要职能是通过水运机动进行陆战,却不是在船上和敌军水手对射。当然,在与南唐军交战的时候,有一部分伏波旅部队确实是在船上参战的,但那不是南唐水军在长江之中远逊于定远军么……
这一次可就不同了,定远军进行海上机动倒是有很多次,然而进行如此辽远的海上机动却还是第一次,而且定远军与吴越军的船队到了番禺港的外海之后,为了***住南汉君臣的外逃,那是随时有可能与南汉海军爆发伶仃洋海战的。
长江之中的水战,和海战应该不是一码事,哪怕长江的江面非常宽阔,那也终究不是海洋,而这时候的伶仃洋显然并非后世的珠江口可比。南汉又是以海贸立国的,它的海军真不见得比定远军弱了,定远军有各式各样的先进火器,南汉海军则有适合航海的大船和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双方的战斗力恐怕是难分轩轾。
双方的战斗力要是差不多,那么要想***住南汉海军逃亡,定远军和吴越军的船队损失就一定不会小了。当然,作为皇帝和主将,为了实现一定的战争目标,所有的伤亡都可以作为冷冰冰的数字处理,事先估算出必须承受的伤亡并不是问题,但是定远军和吴越军的船队水手作战伤亡是一回事,伏波旅待在船上陪葬则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可是……”
郭炜说的这些,苻俊当然懂,不过他可是仗着自己是郭炜以前的亲卫才来为伏波旅请战的,陆万友和王廷义碰了一鼻子灰的情景,却是无法打消他的积极性。
只是想要让伏波旅正常地走海路眼下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苻俊吞吞吐吐了几声,还是忍不住继续提出要求:“伏波旅本就以陆战为业,当年北伐幽蓟的时候就曾经穿插燕山山脉,这一次放到陆路去也是可以的,毕竟伏波旅换装火帽铳最早,使用经验最多,要论检验实战效果,自然是伏波旅更为方便。”
“嗯……这话倒也有理!”
苻俊的这几句话却是让郭炜听得一怔,伏波旅确实是换装火帽铳最早,使用经验最多,而且伏波旅的多地形作战训练也是进行得最为频繁的,这一战在陆路方面用一用伏波旅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说了,即使要偏帮锦衣卫亲军,那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太过分了,既然伏波旅的各方面条件比锦衣卫亲军不差,甚至在有些地方还要更好,那么分一部分战功给伏波旅也是应当的。
陆路进攻的东西两路大军,各派一个军的锦衣卫亲军过去,固然可以形成锦衣卫亲军司内部的良性竞争,分别从锦衣卫亲军和伏波旅各自抽调一个军,形成两个军司之间的良性竞争也是不错的嘛~
当然,一般来说伏波旅是轻装部队,和锦衣卫亲军比起来,原先是既无铠甲又无长枪,还没有装备火炮,平原野战与攻坚能力都会差一些。不过在经过了多次换装之后,锦衣卫亲军和伏波旅一样也是全火铳部队了,其中再也没有了长枪兵的配置,在这方面双方已经拉平了,至于说铠甲,伏波旅又不是不能装备的,既然他们这一战不需要随船机动,那就让民夫给他们运上一批铠甲去。
而说到火炮么,此次陆路需要翻越五岭,而且粤北依然是多山区,沉重的大炮很占道路与民夫,南汉军又没有什么骑兵,并不需要火炮来克制,所以郭炜在原计划中就没有准备让他们携行野战炮。
“嗯,朕和枢密院会仔细斟酌考量的,抽调哪一部分,以哪些人为将,都以朕日后的诏旨为准,你们各自回去约束部伍,不得再来扰攘!”
虽然郭炜有心要采纳苻俊的建议,但是这种事情可不能当面松口,尤其是还当着其他军司将领的面,到了最后,郭炜不光是没有答应下哪一个的要求,还对三人摆了一下脸色。
不过王廷义等人还就吃这一套,被郭炜板起脸来训斥了两句,三人反倒是一身轻松,出宫之后屁颠屁颠地回到了衙署还是乐呵呵的,只是随后三个军司在京的驻军就遭殃了,被他们操得鸡飞狗跳的,美其名曰“争标”。
显德十四年八月初一,在与枢密院多番商讨之后,郭炜颁诏,以锦衣卫亲军金枪军左厢第二军配属韶州(今广东省韶关市)道行营,即日在都指挥使李延福的率领下沿水路赶赴虔州,作为东路大军的骨干;以伏波旅第六军配属贺州道行营,即日在都指挥使张思钧的率领下沿水路赶赴衡州,然后转行道州,作为西路大军的骨干。
同日,设立岭南道行营,以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曹彬为行营都部署,潭州防御使何继筠为行营副都部署,右卫将军白廷诲为行营都监,其下分设韶州道行营、贺州道行营和泉州道行营,各行营将佐及下属军兵依令向虔州、道州与泉州集结。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河患
第十一章 河患
岭南道行营将统领此次灭南汉的军事行动,不过行营发挥作用还得等到三路大军会师之后,而在此之前,三路大军则会分属于韶州道行营、贺州道行营和泉州道行营指挥。
岭南道行营都部署曹彬兼任韶州道行营都部署,韶州道行营副都部署是殿前都虞侯王廷义,行营都监是引进使翟守素,其下辖锦衣卫亲军金枪军左厢第二军及南昌府、筠州、抚州、袁州、吉州、虔州等州郡兵近两万人,全军集结于虔州大庾县(今江西省大余县),待机自梅关越大庾岭进攻南汉雄州。
岭南道行营副都部署何继筠兼任贺州道行营都部署,贺州道行营副都部署是朗州团练使王继勋,行营都监是宫苑使梁迥,其下辖伏波旅第六军及潭州、朗州、岳州、澧州、衡州、永州、道州、郴州、桂阳监等州郡兵两万余人,全军集结于道州江华县(今湖南省江华县),待机越临贺岭袭取贺州。
而泉州道行营都部署则是定远军都虞候韩重赟,行营副都部署是宁海军节度使沈承礼,行营都监是杭州路水军都监田仁朗,其下辖定远军右厢第一军与吴越国福州水军万余人,全军集结于泉州,在福州与泉州征用的商船队引导和补给下从泉州沿海路向番禺港进击。
虽然诏令是在八月初一就统一向各方传达了,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两支禁军只是静悄悄地乘船开拔,在京的曹彬等人各率亲兵分道上任,前往各处传诏的使者即刻登程,都没有在城郊搞什么大规模的送行仪式。
郭炜即使再怎么蔑视南汉的情报能力,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动武准备大肆宣传。那些使者和曹彬等人倒还好说,驰驿之下抵达目的地的时间不会太晚,但是两支禁军的规模总有数千人,驿传系统根本就无法满足他们的机动需求,哪怕一路上主要是乘船行动,那行程也不可能太快,真要是消息走漏得太厉害了,南汉的防备因此而具体到有针对性的前线关隘,却终究不会是什么好事。
即使不算最后的一段陆路行程,从东京到虔州和衡州的水路就有数千里,两支禁军没有个几十天时间是到不了的,在此之前如果走漏的消息太明确了,那么南汉军完全有可能以重兵增援相应的关隘。
虽然前线的州郡兵可以抢先夺取关隘,但是提前太早行动也是不好的,先夺取关隘然后再为了禁军到来而等上十几天的时间,那和与南汉主提前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在送别了曹彬等人和两支禁军之后,郭炜的心思就已经转到其他方面去了。南征的大将和核心部队还在路上,战争还没有打响,这时候关心也是无用,而且运筹司的考虑已经相当全面细致了,郭炜能够考虑到的种种因素都已经体现在那些作战方案当中,再去反复操心只是徒然增加前线将领的压力。
更何况,此时的岭南真的可以说是南鄙,光是传一个信到京师就得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讯息在东京和前线之间一个来回那就是二十多天,即使郭炜的判断是鬼神级别的,反应也只要半天,等到他的指令传达过去,那边的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和伐蜀之战一样,对于此战郭炜压根就没有考虑过遥控指挥,战前通过运筹司制定作战方案,定下了整体的战略部署和战争基调,组建了合适的行营指挥机构,任命了可靠的方面大将,分派了足够的战力,剩下来的就看前线指挥官在基本框架之中的发挥了。
这时候的郭炜正在为了东京北面的那条悬河伤脑筋。
自从东汉王景治河,使河、汴分流,为黄河开通了一条东流渤海的近路,黄河曾经有过一个相对安流的时期,但是随着上游来沙的日渐淤积,黄河中下游河床日益抬高,此时流经东京北面的黄河已经是一条悬河了。
黄河在历史上曾经多次改道,不过从王景治河之后,一直到郭炜来到这个世界上,黄河却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改道,这一方面有利于两岸人民的休养生息,一方面却使得黄河下游渤海岸边的地势被普遍淤高,因而自中唐以来河患又趋严重,黄河下游屡屡决口泛滥,甚至有短期改道之事。
到了晚唐以后,随着河北藩镇割据与河南军阀的兴起,藩镇军阀各自为政,全流域系统治河已经成为不可能,一些藩镇更是常有以邻为壑之举,黄河的决徙之祸已经十分严重,梁晋交战之时的决杨刘口是绝对的人祸兵灾,后晋开运元年黄河在滑州决口冲出来一个梁山泊,却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天灾。
当然,原先郭炜的认识还没有这么深,起初的时候,他只是以为晚唐以来河患日益严重,其根源只是在于军阀割据,要么就是为了战争需要而人为地掘开河堤任由河水泛滥,要么就是因为战争频仍而无力治河。总之,治河必须要有一个真正的全国统一政权,而有了这个政权之后治河就不在话下了。
可是大周开国之后,郭威东征平慕容彦超之乱,郭荣围太原解除河东威胁,加上后来取秦凤四州和淮南,以及郭炜北伐取幽蓟,黄河中下游已经可以说是完全处于大周治下了,而且周边势力对大周腹地的威胁已经将至极低,照理说此时治河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郭荣和郭炜一直都很重视治河,郭荣从担任镇宁军节度使的时候开始,就在澶州境内努力修护加固河堤,到登基之后,除了亲征开拓领土之外,治河也是他非常关注的一件事,王朴就是差点累死在治河工作上面了。
郭炜当然也很重视治河,穿越之前的地理和历史学习,河患的影响、“河清海晏”的意义……他都清楚得很,再有年年上报的河堤决口事件,真是让他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可是河患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改观。
当然,和大周立国之前比起来,这些年的河患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每年都要有几处河堤决口吧,但是不会总在某处关键位置决口,而且冲毁的农田、溺死的人口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东京基本上不受决堤的威胁。
但是河患缓和归缓和,每年都会决口总还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强烈地提醒着郭炜,现在的河患除了人祸之外,确实有很重的自然规律因素。
今年八月里卫州报上来的最新灾情,河溢入卫州城,溺死百姓数百人。
若是说其他地方决口也就算了,这卫州可是处在汴口与滑州之间,正当东京的北面,这一类地方历年来都是严防死守的,河堤每年都会进行特别加固,结果只是一场普通的秋汛就造成了这种损失……
看样子光是加固河堤很难解决问题,这一点郭炜很快就想明白了,毕竟他在穿越之前也是见识过好几次洪水的,面对“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的洪灾,即便是用工业时代的技术和生产力去加固河堤,用在工业时代里面都数一数二的军队上堤,都很难确保堤坝不决口。
更何况郭炜手头的军队最高就只有禁军这种水平,而且禁军还不能作为抗洪主力,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与技术水平又差了太多。
刨除了人为因素之后,黄河的最大问题就是河水的泥沙含量了,黄土中上游流经的黄土高原地带,土质疏松极易发生水土流失,这是一个人力无法改变的客观地理因素。
当然,关中和河东地区的过度开垦或者过度放牧,会增加当地的水土流失量,如果能够在当地进行封山育林、退耕还草等绿化和水土保持工作,每年冲进黄河的泥沙量的确能够减少一些,但是黄土高原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有一个基础的水土流失量了,而黄土高原的形成可不是人力所致。
黄土高原的形成,那是在数万年的时间内,源自亚洲内陆地区的西北风携带中亚的沙砾在这里沉降而成,黄河的中上游河床则是自然径流切割黄土高原形成的,即使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黄河就已经在那里不断地向下游搬运泥沙了。
太行山东麓从海岸变成山坡平原,泰山周边从群岛变成平原丘陵,除了海平面下降之外,黄河搬运过来的那些泥沙同样居功甚伟。
其实黄河在史前就多次泛滥改道,“河分九派”并不是纯粹的传说,只不过史前时期的人类缺乏历史记载,而且人类的定居点并不密集,这些泛滥改道也就不成其为灾了,然而大禹治水的传说依然在中国历史上如此重要,甚至成为第一个王朝的奠基。
现在经过了数千年的开发,黄河中下游已经是人口密布,黄河两岸是一连串的重要城市,大禹那种“堵不如疏”的治水策略越来越难以适用,黄河岸边一年年在不断地加高的河堤就是充分的证明。
如果真有息壤这种东西,郭炜很愿意做一做鲧曾经做过的事情,用息壤筑成两边地河堤,任由黄河携带大量泥沙不断淤积,一直到把渤海都填成平地。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治水务虚会议
第十二章 治水务虚会议
“卫州报河水决堤入城,溺死民户数百,去年秋汛,河水溢入南华县。若是在前朝那种离乱时节,大河两岸战乱不休,朝廷无力修护河堤,大河屡屡决口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我朝一统宇内,大河左近地区承平已久,河堤却还是年年决口,这却该如何是好?”
滋德殿中,三个宰相和枢密使、枢密副使刚刚落座,就听见郭炜如此说道。听他此时的语气,那是满怀忧虑,完全没有了平蜀灭唐之后兴师征伐岭南的意气风发,再看一看他的脸色,确实是满面愁容。
郭炜是真的很愁。
周边势力这种有形的敌人已经不被郭炜看在眼中了,哪怕是强如契丹,从那次北伐的经验和历年守边的情况来看,只要能够统一了南方,集中了全国的人力物力,稍事整备,直捣临潢府的难度其实也不是很高。
但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人类在自然伟力面前往往都是很渺小的,黄河问题困扰了中国人数千年,肯定是有很多难以对付的地方,然而他作为一个有志于统一全国并且领导一个兴盛王朝的中原皇帝,又不能不面对。
这事情郭炜确实想了很久,尤其是年年都能接到地方上关于河堤决口的奏报,而自己在统一进程上已经是高歌猛进了,即使不说能够彻底地解决黄河水患,总也不能让黄河年年都这么对着中下游平原地区的稠密人群冲一遍吧。
只是郭炜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对水利问题的了解完全浮于表面,虽然拜现代传媒业所赐而知道很多水利工程与基本思想,但是对于具体细节的了解却是一片空白,甚至还不如熟读典籍与亲历治水的朝廷官员。
而他一手创建的运筹司,也只是擅长军事方面的决策,对于治理黄河完全缺乏基础,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方面成为一个合格的参谋部。
好在中原王朝与黄河之间的关系具有相当的关联性与特殊性,大臣做到一定的高度,或多或少都会涉猎到治河领域,而且治河一向也是治国的一件大事,所以召集重臣合议治河却是顺理成章的。
郭炜今天也没有奢望能够找到一劳永逸的治河办法来,以他有限的历史知识,治河这事情就根本没有真正一劳永逸过,在他穿越之前的年代里面,河患之所以没有其他江河的水患严重,多半还是拜黄河上中游地区的工农业用水大增所赐。在黄河上中游地区的工农业用水大增的背景下,黄河下游的径流量已经大幅度降低了,甚至一度到了断流的程度,宽阔的河床在汛期都不见得填得满,那倒是真的不会有什么水患。
再说工业社会的筑堤护堤能力也不是现在能比的,那种可怕的动员能力更不是现在能够具备的。
不过郭炜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黄河决堤成为一种常态,毕竟在历史上黄河水患是曾经得到过一定程度的控制的,毕竟水灾不是地震。以现在的技术水平而言,对待地震那确实就只能听天由命事后补救,就连加固建筑这种最为被动的预防措施都做不到,确定地震活跃区的理论也还没有,可是中国人对付黄河水灾已经几千年了,多少总应该有一些办法的。
只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郭炜既没有实际参与过一次治河,又没有时间去专门翻查史籍凑齐那有限的黄河水文资料,这时候也就只能召集几个重臣来集思广益,起码先为今后的治河定下一个基础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中唐以来,大河流域战乱频仍,河堤年久失修,更有掘河以淹敌军者,河患日深终是难免。虽然我朝励精图治,至今也不过承平十余年,一时之间难以改观却是不足为奇。”
卫州的水灾,皇帝已经派了中使和台省官员前去视察灾情和赈灾,政事堂也秉承上意准备酌情减免当地的租税,范质自觉在朝廷重心还放在经略天下的时候,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很不错了,不过皇帝的忧虑和理想还是需要重视的。
所以范质也不光是一句话把责任推到历史遗留问题就完了,朝廷做的实事还是要表一表的:“朝廷近年来多发畿甸丁夫缮治河堤,陛下更是在年初下旨,以正月首事发丁夫治河堤,季春而毕,且今后岁以为常,且诏沿河诸州长吏并兼本州河堤使,想来再有几年的常规修缮,今后河堤将不再会频繁决口了。”
范质说的这些,郭炜当然很清楚,因为本来就是他下令的嘛,黄河在东京北面的这一段,如今就已经有地上河的味道了,汴口的水位比东京这里要高,郭炜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一想在他所知的历史上,开封城曾经遭遇过多次水淹,在他穿越之前的考古发掘当中,现在的东京城可是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呢,上面摞了好几座城,这个事实怎能不让他不寒而栗。
不把这一段河堤修好,不对河汛严防死守,天知道在这个被他改变了的世界上,洪水夹带着泥沙会不会在一夜之间把东京城给埋了。
“只要沿河诸州勤加修缮,岁以为常,今后河堤就不再会频繁决口了?”
对于范质说的这个前景,郭炜自己可不够踏实,现在的黄河径流量大着呢,至少在汛期的时候是这样,只是夯土的大堤,怎么敢说顶得住汛期河水的压力和浸泡?据说什么管涌之类的毛病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让大堤成片垮塌,而管涌就是洪水长期浸泡土堤所致,发现和封堵管涌则需要大量的人力与强大的组织性和分工,在如今这个年代,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陛下,自汴口至滑州,河堤不会频繁决口,臣可以确保,只要沿河诸州年年征发丁夫修缮河堤,甚至今后这一段河堤不再决口也是可能的。不过大河汛期之时水量甚大,要求全段河堤都不决口则极难做到,此非人力所及。”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担负治河的繁重事务了,王朴还是对自己当年的工作很有信心,但是郭炜却听出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卫州就是在汴口和滑州之间啊……王朴面对卫州决口的事实,却还能为汴口和滑州之间的河堤作出保证?是了,卫州在黄河北岸,汴口和滑州都在黄河南岸,而东京更是在黄河南面,王朴这是纯粹以为郭炜担心的是黄河把东京城给淹了,所以特意声明一下作为安慰吧。
然而郭炜担心黄河水淹沙埋东京城,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郭炜同样不喜欢洪水把其他人口稠密区和良田给冲了啊……王朴大概是在示意分洪泄洪不可避免,但是怎么能够把卫州这种大城当作保护东京的分洪区泄洪区啊?
不过郭炜翻翻眼前的地图,孟州、怀州、郑州、东京开封府、卫州、滑州、澶州、濮州、大名府、博州、郓州、齐州、淄州、德州、沧州、棣州、滨州……又有哪一个是可以牺牲的?或许到了黄河入海口的沧州和滨州一带人烟会稀少一些,但是那里又怎么可能为东京分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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