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一支军队在自己的内线行军的时候,确实并不太需要派出斥候,甚至都不需要向导。而南乡镇原本也算得上是南汉军的内线了,如果是在往常的情况下,伍彦柔的这种处置并没有什么大错。
然而现在是两国开战,即便是根据伍彦柔自己获得的那一点情报,周军肯定是已经抵达了芳林镇,多半是已经包围了贺州城,而不管是芳林镇还是贺州城,那距离南乡镇都不过百余里而已。百余里的距离,只要沿途不存在骚扰,急行军昼夜可至,所以此刻的南乡镇绝对不能以内线地区看待,而必须看作两军犬牙交错的地区。
在这样的地方行军和宿营,将斥候撒出去数十里那是必须的,即便船队在江中行驶的时候不方便向岸上派出斥候吧,那也应该有小船突前数十里作为预警,而当船队需要靠岸停泊的时候,即使全军将士再累,主将都必须安排斥候上岸远巡。
伍彦柔毕竟只是出身于行伍,却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争了,南汉军又没有郭炜那种武学轮训军官的制度,而南汉军中的条例操典,在这种训练废弛不识旗鼓的军队来说,基本上连一纸空文都不存在了。
其实伍彦柔的运气也实在是差了一些,即使他忘记了行军的基本要求,没有向岸上派出斥候吧,如果他贪图享受一些,当晚离开船队去南乡镇的驿馆歇息,贺州应援军的未来估计都能有一点小小的变化吧……
因为就在此刻,南乡镇的驿馆当中,大周伏波旅第六军都指挥使张思钧正在屋顶上透过千里镜注视着码头,虽然天色很暗,他看得却很有兴致。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伏击
大宝十年的九月十三日,晨。
南乡镇的清晨被蒙上了一层茫茫的白气,虽然这一天已经是霜降节气了,不过五岭隔绝了北风和从北方荒原挟带而来的寒气,此时即便是在山区的南乡镇都见不到一点寒霜。
随着第一缕朝阳斜斜地照到船篷上,伍彦柔就醒了过来,中军急骤的鼓声也将全军震醒了,不过镇子里面却是安静得很,在码头边就看不到一个乡民出来探头探脑。[]
伍彦柔对此却是习以为常了,南汉军在国中行动,百姓们躲还躲不及呢,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军士们能够被主帅约束住不去骚扰他们,他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将麾下约束住,也是伍彦柔命令全军在船上歇息的原因之一,否则的话,虽然在傍晚时分上岸安营扎寨已经来不及了,镇子上的数百民居总还是能够安置下一两个指挥的,但是那样稍微一放松,说不定一个晚上就能把镇上的百姓祸害得不浅。
南乡镇的百姓不来围观大军上岸,伍彦柔是一点都不在意,他能够在昨晚把全军控制在船上没有进镇去骚扰百姓,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鼓声当中,码头边上的一艘艘船都热闹了起来,军士们纷纷起身洗漱用饭,然后在都头、队长们的吆喝声中整队下船。
伍彦柔早早地下船指挥全军行动,贺州应援军连士卒带民夫三万余人,除了留下少数水手看护船只,那也还有将近三万人,南乡镇的码头虽然不小,短时间内却也下不了这么多人。好在码头边的河岸还算平坦开阔,整个船队全部靠岸架起桥板来,倒是赶得及让全军在一个时辰内上岸完成集结,只是不靠码头的军士们稍微麻烦一些而已。
当然最麻烦的还是伍彦柔。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舍舟登岸和整队集结,光靠着每艘船上的都头、队长们吆喝那是完不成的,必须有中军令旗的统一调度指挥,而军士们下船的时候都是面朝岸上,要时不时地转头察看船上的旗令显然是很不方便的,所以伍彦柔和他的旗牌官是第一批登岸的人员。
码头上的地势十分平坦,四下里没有一个高台,旗牌官们倒是无所谓,令旗反正是举得高高的,又正对着军士们下船的方向,也不怕他们看不见旗令,只是伍彦柔站在人群中却是难以观察到全局。
然而这却是难不倒伍彦柔。军情紧急,贺州那里正在苦盼着援军,大军需要尽快完成上岸集结的任务,然后向北疾行百余里驰援贺州,自然是没有时间等着他们在这里慢慢地搭建指挥高台,不过随军的帐篷、胡床之类的装具多得是,帐篷一时间用不上,胡床却是可以用来给伍彦柔垫脚的。
当张思钧在南乡镇的驿馆当中踏实地睡了一觉醒来,正赶上东边不远处南汉军擂鼓起床,而等到张思钧草草地抹了一把脸吞了几口饭爬上屋顶的时候,南汉军已经在一批批地下船了。
透过千里镜观察码头方面局势的张思钧,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伍彦柔这群人,那些旗牌官们频繁挥舞令旗的威势,由不得张思钧不注意,而高踞于胡床之上顾盼自雄的伍彦柔,更是如同夜晚的萤火虫一样吸引了张思钧的目光。
双方距离是如此的近,张思钧都感觉到,如果自己使用最新式的火铳的话,怕是可以直接狙杀了南汉军的这员主将。
当然,这个想法未免过于大胆夸张了,双方的实际距离肯定超过了三百步,即使以张思钧这样的军中第一流火铳术,铳子要上靶都必须靠蒙。而且双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铳子的杀伤力也已经大减,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对方的头部,那就几乎不可能将其击杀,而远隔三百步想要命中对方的头部,那无疑相当于要铳子打中靶子的红心,这可要比让铳子上靶的难度高得多了。
所以张思钧也就是在脑海中稍微地yy了一下亲手击毙敌军主将的场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做——百中无一的命中率,他可不会这样去打草惊蛇。
眼看着南汉军已经下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再想重新上船逃遁几乎已经不可能——只要伏波旅第六军从南乡镇的民居、街巷之中冲出来,向南汉军集结的码头逼近,这些南汉军就完全没有机会在他们的铳子打击下完成上船逃遁的动作。
是的,南乡镇的那几百户居民早就被周军劝离了,此时的镇子里面就只有伏波旅第六军埋伏着,而镇子外面还有一万贺州道行营军队协助他们作战,包围贺州城的就只有一万周军加上一两万民夫。
自从被周军围困之后,贺州城内的南汉守军就彻底地闭门不出,压根没有尝试过出城野战和破围。贺州道行营都部署何继筠并没有奢望能够马上破城,于是很快就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扫清贺州外围的工作中去了,困住心惊胆裂的贺州守军,有一万大军加上一两万民夫的辅助,那是完全足够的。
把围攻贺州城的事情交给了行营副都部署王继勋和行营都监梁迥,何继筠亲自领军向南扫荡,以伏波旅第六军为核心,沿途的南汉守军、官役被一扫而光,南乡镇也早在九月十一日这天易主。
只是在何继筠率军越过南乡镇继续向南进军的时候,撒出去的斥候却回报贺江之中有一支南汉军的大船队正在向北赶来,何继筠不得不停止了南进的脚步。
在综合分析了贺州附近的地形地势之后,何继筠的目光立刻就聚焦到了南乡镇,他心中已经笃定,这支南汉军的大船队将会在这里舍舟登岸驰援贺州,南乡镇正是伏击的好地点。
在张思钧看来,都部署布置的这一次伏击已经接近完美的成功,此时的南汉军大部分已经下船了,一旦伏兵四起,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逃跑。而且这些南汉军的军纪真的是十分废弛,任凭他们的主将就站在胡床上亲自指挥,旁边的旗牌官将令旗摇个不停,第一批登岸的南汉军已经下来半个时辰了,岸上的军队还是乱糟糟的不成行列,更有一些民夫胡乱地杵在那里干扰着军队的集结整队。
眼下如此散乱的敌军,其中还有更加散漫的民夫,虽然看着人数颇多,张思钧也是内心深信不疑,甚至都不需要伏波旅出手,光是镇子外面的那一万伏兵就足以将南汉军赶到贺江里面去喂鱼了。
想到这里,张思钧又转头向南乡镇西面的山包看了一眼,何继筠的中军位置就安排在那个地方,虽然离得镇子有一点距离,但是借助千里镜还是可以将码头旁边的形势看个一清二楚的,以何继筠的宿将经验,应当把握得住伏兵出击的时机。
当然,在战前何继筠也给了张思钧充分的应急之权,如果他判断伏波旅出击的最佳时刻到了,那么哪怕中军没有号令,张思钧都可以下令伏波旅发起攻击,而全军将会以伏波旅的铳声为指令。
不过张思钧还是希望总攻的命令由山包上的中军下达为好。
就在此时,那个山包上忽然挑起了几杆令旗,随着五色令旗在晨霭中挥舞招展,激越的鼓声也从西边传了过来。
“旗牌官,吹号进攻!”
中军的号令来得正是时候,张思钧身背的火铳早就饥渴难耐了。
从使用弓矢转到使用火铳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了,自小就善击剑、挽强弓的张思钧已经从一个神箭手转化成为了一个神射手,火铳相对于弓矢的诸多优势当中,尤其适合于样貌短小精干的他。虽然作为一个军都指挥使,张思钧已经少有亲临一线操铳上阵的时候,就连多数的指挥使都在使用手铳,但是张思钧却在手铳之外还给自己保留了一杆火铳。
手铳的射程和杀伤力实在是太软绵绵了,而且装弹和火铳同样麻烦,根本就不适合两军阵前的厮杀,基本上就是用于指挥与自卫的摆设,张思钧还是喜欢火铳的巨大威力和长射程,即使是在指挥全军作战的时候,他还是经常会拿出火铳来过一过手瘾。
当然,军器监最新生产的六弹巢转轮手铳的装弹已经比以前大为改观了,虽然一次装满六个弹巢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但是可以一次性装好六枚铳子,这就相当于之前的六支手铳了,这样的手铳才是适合伏波旅的手铳。
这种手铳显然是得益于军器监最新研制成功的那个啥铜火帽,只有用铜火帽来发火,才有可能事先给六个弹巢装好铳子,要是像以前的燧发手铳,转到下方的弹巢早就把引火药倾倒掉了。
不过现在张思钧背后的这杆火铳同样是用铜火帽发火的,其击发反应迅猛,燃速快,因而铳子出膛的时间比以前的燧发铳要短了许多,仅仅因为这个,火铳的射击精度就往上提高了一大截。
中军那边传来的鼓声已经开始在南汉军中造成了小小的混乱,张思钧无视了这种混乱,收起了千里镜,将背后的火铳操在手中,然后平静地抬起了手中的火铳,瞄准了那个高踞于胡床上的敌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九章 出击
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南乡镇驿馆的屋顶上冒出了一股青烟,张思钧透过铳口袅袅上升的青烟,就看见离着胡床有好几步远的一个旗牌官突然向前栽倒,手中的红色令旗脱手甩出去好远。
那个旗牌官周围的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才有人冲到胡床边将那员敌将扑倒。
张思钧摇了摇头,终究是离得太远了,这铳子一点准头都没有,能够蒙中其中的一个人,那也是拜这群人站得比较密集所赐。不过想要狙杀那个站在胡床上的敌将,结果却打中了距离他有好几步远的另外一个人,只能说这一发射击压根就没有上靶。[]
所谓的神射手,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收起了火铳,张思钧转身下了房顶,中军的出击鼓令与自己的铳声号令都已经发出去了,埋伏在镇子里面的伏波旅第六军的儿郎们就要冲出去了,自己还得过去指挥全军作战呢,过手瘾的事情也就只能稍微放一放了。
虽然敌军主将及其旗牌官那一群人只懂得缩在那里四处观望,根本就不知道杀死他们其中一人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只要张思钧肯不断地射击,待在驿馆的屋顶上还是有机会继续射杀几个人的,就是狙杀那个敌将的可能性都依然存在,但是他仍然离开了屋顶。
毕竟,张思钧的军职是伏波旅第六军的都指挥使,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射手,他的职责并不是狙杀几个人,哪怕是敌军的主将,而是在他自己的指挥位置上号令全军作战。
…………
南乡镇码头西边的街道尽头,距离码头只有百来步远的地方,两排房屋高大宽敞,相互之间隔着六七步宽的主街,正是镇上的商户居所和仓库。这两排房屋容得下上百人藏身,伏波旅第六军第一指挥的指挥使曹铨领着他的直属都就埋伏在这里。
都部署何继筠早就料准了南汉军会在此地舍舟上岸,因此南下的全军都埋伏在南乡镇周边了,而作为军队战斗力核心的伏波旅第六军理所当然地担负起了最重的任务——埋伏在战场的最中心,也就是南乡镇里面,这里距离码头很近,可以在伏兵四起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南汉军,将敌军死死地缠住,使其不能退回到船上逃走。
而第一指挥这个主力当中的主力,也就理所当然地被指派到了镇内最为宽阔的主街附近埋伏,整个指挥占据了主街两旁的屋舍,一旦战斗打响,他们就得出来负责堵住街道,并且伺机向码头逼近。
第六军其他埋伏在狭窄街巷中的指挥或许还可以依托紧凑的房屋和街道与南汉军周旋,第一指挥则不行,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现身,在主街阻击与吸引住南汉军。
不过第一指挥的将士们并不畏惧这个重任,谁让他们是主力当中的主力、精锐之中的精锐呢?曹铨同样不畏惧这个重任,作为天子拐了几道弯的戚里,太祖张贵妃外甥曹彬的族弟,他更需要一些真正的硬仗来证明自己。
因为曹铨的这个出身,他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郭荣的帐下亲兵,然后就是跟着郭荣到镇宁军,到开封府,最后到殿前司。
高平之战的时候,曹铨却没能跟着郭荣亲征,而是被留在了东京,他也因此而错过了郭荣那些亲兵最为辉煌的一次爆发与升迁,别说是和赵匡胤、柴贵这些原先就在殿前军中有一点小官职的亲军相比了,就是比起从征的同僚也落后了一步。
不过好在留守东京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当时的皇子、权大内都点检郭炜在短时间内成了他的顶头上司,曹铨也因此而进入了郭炜的视野。
郭炜主持武学,在战殁者子弟、将门子弟与军中少年中挑选学员,曹铨因为年龄不大,也在应选之列,并且在首批训练班培训结束之后进入了锦衣卫亲军,只是因为竞争者众多,他最终也就是捞了一个副将的军职而已。
而后渔政水运司初创,曹铨又与苻俊等人一起作为锦衣卫亲军培训定远军与伏波旅的教官而转入渔政水运司,并且最终在伏波旅获得了一个都头的职位。
然后就是几年时间下来,曹铨随着第六军突袭渝关、奔袭古北口并且坚守当地,之后接替第三军驻守杭州,再与第五军和吴越军一起取常州、下润州,直至围攻金陵,其间随着第三军平平淡淡地立了一些战功,但是都谈不上真正的硬仗。
如今族兄曹彬已经是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并且正授天平军节度使;当初比他高不了多少的柴贵则是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正授镇宁军节度使,曹铨已经是被拉开了太多的身位。而要说曹铨与天子的亲缘关系不如曹彬和柴贵,那么当年和他同样是普通亲兵的马仁瑀、郭守文都已经是锦衣卫亲军的马军都指挥使和步军都指挥使了,他相对来说就落后得厉害了一些。
要具体计较起来,曹铨差的就是给郭炜当亲卫和参加高平之战这种特殊的经历了,给郭炜当亲卫那是纯属运气所致,曹铨倒是并不奢望自己由此而进身,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多经历一点类似于高平之战这种决定性的硬仗,让自己的升职既足够快速而又无可置疑。
如同这一次在南乡镇伏击南汉援军,自己这边以一万多兵力伏击南汉三四万人马,即使南汉军里面有很多民夫的水分,对于担纲最核心任务的伏波旅第六军第一指挥来说,那也肯定是一场绝对的硬仗了。
这正是曹铨梦寐以求的事情。
南汉军昨天傍晚来到码头外的时候,曹铨他们早就藏在主街两旁屋里了,在迅速笼罩下来的夜幕当中看离得不远的南汉军船队,只能看见黑黢黢的一大片,和西边的山峦也差不了多少了,要说他们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好在这些人中间有不少是经历过古北口守卫战的,军心却是尽稳得住,这一个晚上与南汉军隔着码头与百余步空地睡觉,一个个还睡得比较安稳,警戒哨也不曾大呼小叫。
天明时分,南汉军的鼓声把第一指挥的人都吵醒了,为了不惊动南汉军,他们就只能窝在屋内啃一啃糗粮,洗漱这么奢侈的事情更是不必去想了,对比船上南汉军的自在惬意,曹铨以下众人都巴不得两军早一点开仗。
躲在屋内盯着不断地涌下船的南汉军,曹铨发觉自己一点都不紧张,而是颇有些迫不及待了。当隆隆的鼓声自西边滚来的时候,第一指挥将士们的神经立马就绷紧了,而就在乱糟糟的南汉军阵列因为这一阵鼓声更增骚乱的时候,曹铨他们期待已久的铳声响了。
“儿郎们上啊!”
醒来之后已经熬了半个多时辰,铳子早就已经装好了,铜火帽也已经安放妥当,枪头也已经在铳管前端固定充分,枪尖都被摩挲得闪闪发亮,他们几乎已经等得心都起了茧子了,此时得到从中军和第六军传来的明确军令,却哪里还能够忍耐得住?
张思钧那一声铳响在南汉军中造成的小小骚乱,藏身在镇内只能平视的众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随着曹铨的这一声号令,主街两旁的房屋中呼啦啦蹿出来数百人,瞬间就把主街给站满了。
“前进!一,一,一二一……”
作为一支机动灵活的部队,又是分散埋伏的,伏波旅并没有带上鼓乐等指挥器具,不过他们的指挥使和都头、队长还有口哨和嗓子,在这些颇具韵律的号令声中,第一指挥整着队从主街涌了出来,然后在码头空场的边缘排起了五排横队。
突然从镇子里面冒出来的敌军,让正在码头边整队的南汉军一阵哗然,一下子都不知道应该作出何种反应,加之伍彦柔刚刚从胡床上卫兵的身下爬出来,还有些晕头晕脑地搞不清楚状况,南汉军阵中登时闹哄哄一片。
有些比较靠后的人就有脚底抹油重新上船的心思,只可惜船上还没有下完人,踏板正被占着,他们却是无处可退;船上的人倒是停止下船开始往回退了,但是踏板一时间却还是空不出来。
有些比较突前离得周军很近的人,此时倒是有几个准备扑上去阻止州伏波旅摆开阵势,可是他们的衣甲却还在民夫那里,只有手中的一杆大枪或者挂在腰间的一柄腰刀,看着前面衣装整齐枪尖闪亮的敌军,一个个心中忍不住发怵。
“儿郎们上啊!俺们也不比第一指挥差啊!”
眼看第一指挥寥寥数百人的阵势居然就吓住了南汉军,原本只需要依托房屋和街道进行阻截的其他几个指挥忍不住了,第一指挥怎么了?第一指挥也不过就是多打了一两仗而已,第一指挥能够做到是事情,自己一样可以做到!
第一指挥都已经排出了阵势,自己这边列阵就更有保障了,更何况镇子外面的那一万伏兵转瞬即至,与这样乱糟糟的敌军作战,自己丝毫不惧。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章 南乡之战
咚咚咚……身后的鼓声隆隆,喊杀声从南乡镇的北、西、南三面向小镇逼近,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慢慢地就变成了响自脑后与耳边。
听着身后远处传来的动静,盯着前方不到百步远的南汉军散乱阵列,感受着其他四个指挥慢慢靠近自己结阵,曹铨右手平端着转轮手铳,面色沉静目光深邃,只有他自己知道手铳的握把都快要被他攥出水来了。
自己这边的人数也未免太少了一点,阵势未免过于薄弱了,虽然多数人看上去夷然不惧,但是真要是和眼前的南汉军交起手来,多半还是会吃大亏的。对面的敌军人数太多,如果开几轮铳之后还吓不住他们,让他们蜂拥而上,自己这边可来不及进行第二轮第三轮装弹,届时就只能乞灵于霹雳弹了。[]
所以现在最好就是撑着自己百战雄狮的架子,以气势压住对方,让敌军不敢妄动,等待镇子外面的伏兵过来合兵一处。
打着这种算盘的曹铨,当然是内心紧张万分,但是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
…………
在经过了初期的那一阵骚乱之后,南汉军渐渐地从遭遇敌军埋伏的震惊沮丧情绪当中缓和下来,从胡床上爬起身来的伍彦柔也终于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头脑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很显然,周军不仅是包围了贺州城,而且还肃清了贺州周边地区,对整个战区都取得了控制权,这才能够对他进行如此有效的伏击。
当然,伍彦柔此刻也痛感自己荒疏了战场,居然忽略了行军扎营时候最基本的斥候布置,以致于让周军这种很粗糙的伏击战如此轻易地就得逞了。不过他也知道目前并不是后悔与总结的好时机,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当务之急。
本方大半人马已经下船登岸,但是船上还有少量的兵力,而下船的人里面则有一批作战无能添乱有余的民夫,此时被周军伏击,正是己方进退两难的时刻。
更要命的就是,自己确实是过于疏忽大意了,居然自以为距离贺州一百多里的南乡镇会很安全,所以选择在这里登陆,而且并不是以临战状态登陆,很多武器衣甲都由民夫搬运着,相当多的士卒甲胄不全甚至兵器不足,又给能够作战的兵力打了一个折扣。
至于周军在敌前迅速整队体现出来的高超素质,还有南汉军列阵的缓慢杂乱,这个时候的伍彦柔都已经顾及不到了。
另外,方才自己身边被击倒的旗牌官已经确认阵亡,其左耳以下面颊被穿了一个大洞,却不知道是被什么弓弩射杀的,或者就是慕容内中尉所说的火铳?只是杀人的敌军来自何方却一时间看不到,肯定不是当时正对着自己背后的这股周军,卫兵们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躯将伍彦柔团团围起组成了一个环形肉盾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