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南朝那边还只是在向镇州、潞州集结大军,而没有攻入汉国境内,等到他们进攻汉国而大辽出兵救援,肯定是十月份甚至还要往后的事情,以耶律瑰引见识过的周军战斗力,他可不相信战争会在两个月之内结束——大辽很难速胜,当然周军想要快速攻破晋阳也是不太可能的。
战事就这样拖到春季,南边的冬季牧场气候再温暖,也不够保证畜群越冬用的,必须得靠人力打一些干草补充饲养,而为了战争动员阖族的壮丁南征,这些力气活就得全部压到留守的妇孺身上了,这种情况可是真不乐观。而跟随壮丁们南征的那数十万匹马呢?没有合适的越冬保养,还得连续征战,积攒了整个夏秋的肥膘恐怕都支撑不下来,最后就算是胜了周军,那数十万匹马还能剩下来几成?
这一战有什么必要去打?为了汉国刘家火中取栗么?从高粱河之败以后,耶律瑰引就一直不觉得再有和南朝一争雄长的必要了。其实按照他的心中所想,南朝以前之所以孜孜于北伐,不过就是为了收回他们的故土而已,在收回了南京道之后,周军不是就一心防守着燕山长城么?即便偶尔越过燕山进行烧草防秋,那也只是一种攻势防御,可从来没有对北安州进行围攻,更不要说占据任何一个牧场了。
汉人种地,契丹人放牧,这是两边人的天性不同,嗣圣皇帝一心想要占据汉地享受汉人富贵,最终也没能讨到什么好,虽然那时候大辽的军力比汉人强得多。
现在南朝的军力可不比大辽差了,或许他们的骑兵数量不多,撒到草原上奈何不得契丹的骑兵,但是在双方预定的战场上面表现可不差。而不管是去争南京道还是去救援汉国,双方都是必然会走向预定战场的决战的,在那样的战事当中,契丹人骑兵虽多都是占不到多大优势的。
萧干和耶律屋质说的那些防微杜渐的道理,在耶律瑰引看来纯属夸大其词危言耸听,根本就是不必要的担心。
正如契丹人不会种地一样,汉人也不会游牧,就说太祖和嗣圣皇帝掳回来的那些汉儿吧,如果不是从小在契丹人中间长大,他们就没有一个学得好放牧的,这些人擅长的依然是种地、筑城,从上京到北安州这些城池和周边的耕地,都是这些汉儿搞起来的。
所以耶律瑰引相信南朝并没有占据契丹故地的心思,因为从上京到北安州这一系列草原上强行建起来的城池,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光靠着城边的耕地仍然不能自给自足,而且城中的人口比起幽州等地差太多了,更不要说和汴梁去比。
这样的宜牧不宜耕的土地,汉人打死打活地要来又有什么用?
因此双方还不如就此默契地隔燕山而治算了。在这一点上耶律瑰引是同意耶律述律的,只不过耶律述律作出这种决定是因为自己的懒散,图省事得过且过,而耶律瑰引则是经过了理智的思考之后得出了对大辽和大周两利的方案。
“南府宰相的顾虑有些道理,与周军的决战肯定是要迟至十月份以后了,而且不会是一两个月之内就一定决得出胜负的,如果光是南边的各部族用自己的人力物力支撑,这一战确实不好打。”
听到耶律瑰引的言论完全就是在对自己的决战企图釜底抽薪,耶律屋质不再顾忌避嫌了,哪怕众人都在保举他出任这个援军总管,他也得直面对方的质疑。
不过耶律屋质甫一出口的话,却是认同了耶律瑰引对战况与后勤的基本估计,当然这是因为对方说的确属事实,作为一个深通兵略的大部族之长,耶律屋质没有必要强词夺理。
他完全可以用足够的道理消解掉耶律瑰引的驳难:“……然而我国此战是为了救援汉国,战事又是在汉国境内展开,南面各部族的牲畜越冬饲料当然就要汉国出力解决,随军出动的数十万匹马更是不必去打草谷。南府宰相应该知道,当初南京道尚在我大辽手中的时候,那些种地的汉儿可以管多少牲畜越冬,汉国也是种地的,河东虽然比南京道狭小,我想管几个月的饲料还是做得到的吧?他们可是面临着生死存亡,就是拚着用掉积储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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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北汉新君
第十一章北汉新君
“北院大王说得不错南朝皇帝的野心不可小看,既然他们当年可以夺取南京道,今后未必不会越过燕山北犯。(赢q币,)周军至今犹能安守燕山长城,只是略略北出防秋烧草,汉国雄踞其西北威胁其范阳军后路的形胜之势不可小视,一旦汉国被南朝所灭,周军据有河东,与其范阳军、卢龙军连成一气,我泽州(契丹的泽州在今河北省平泉县)至朔州一线都将被其兵锋所逼,到时候谁敢担保周军不会北犯?又还有谁能够牵制周军?”
萧干连忙大声地表示对耶律屋质的支持,极力向耶律述律陈述北汉灭亡的危害性,心里面对耶律瑰引表现出来的妥协退让大为不满。
作为主管五院部、六院部、奚部等重要部族军事民政的北府宰相,萧干当然也知道这些年周军越过燕山烧草防秋对驻扎在南方诸部族的伤害,虽然奚王府六部主要担负侍从宫帐的职责,但是奚部的人口可是和五院部、六院部一样占据着南边的那些大牧场呢。
六院部在西南,他们的南面是汉国,倒是基本上没有受到周军的侵扰,可是五院部与奚部的很多牧场都在周军的打击范围之内,这些年遭受到的损失不会比南府管辖的乙室部等部族小了。
只是南府宰相从中看到的是应该避免和南朝交恶,应该对在冬春之际发起军事行动慎之又慎,而萧干却是和耶律屋质一样看到了北汉灭亡的危害性,看到了与南朝争衡的必然性以及保住北汉的必要性,看到了利用北汉自保的急切来保障契丹军补给的良机。
“…………”
耶律瑰引不做声了,虽然他在内心仍然坚持自己的认识,对萧干和耶律屋质等人的顾虑颇不以为然,但是他没有能力去证明自己的观点。
谁敢担保周军不会北犯?耶律瑰引再怎么确信汉人不会希图契丹人的牧场,也做不来这种担保啊……如果汉国被南朝灭亡了,谁能够牵制周军?答案当然是没人能够,不过汉国的这种牵制作用也就只有在南朝将来必定会北犯的前提下才有意义,如果双方今后隔燕山而治相安无事,汉国的存亡问题并不打紧吧?为了这种可能性不高的未来威胁而在当下就主动寻求与周军决战,耶律瑰引始终不认为这么干很明智,但是他很难就此充分论证。(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唔……”
耶律述律环顾了一下殿上诸人,自己的胞弟坐在那里一脸的茫然不知所谓,北院枢密使萧护思自从插了几句话以后又恢复到了平常那种无欲无求的镇静,萧干和耶律屋质两人略微有一些激动,耶律瑰引在那里欲言又止,萧思温和高勋则在隔岸观火。
“南朝在镇州、潞州等地集结重兵,有兵袭汉国之势,谕西南面都统、南院大王挞烈预为之备。朕命北院大王屋质为援汉兵马总管,率右皮室军赴云州,统诸道兵出援汉国,南院大王亦受其节制。”
耶律述律的脑袋很清醒,对于萧干和耶律屋质强调的那些东西,他能够明白,汉国确实有保下来的必要性,用汉国的粮饷在汉国的土地上和周军进行决战,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虽然耶律述律不喜欢麻烦事,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知道去做的,正如当年派兵救援南京道,正如前些年派兵平定西北部族叛乱,反正这些事情都有耶律屋质。萧干等人出头,又不需要他去亲征,总的来说也不算太麻烦了。
对于耶律屋质的忠诚度,耶律述律还是信得过的,现在他自己避嫌不争这个总管职位,萧干则大力保举他,那就让他去吧……至于自己的这个弟弟,朝中的确是需要他来处理一些杂务,让自己可以腾出时间来饮酒射猎,再说罨撤葛的领兵能力还真说不好,大臣们好像都不看好他呢,就连一向很少说话的萧护思都说了话。
“陛下如此信重,臣定当鞠躬尽瘁”
耶律屋质只是因为避嫌才不去争取这个总管职位,他可绝对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现在皇帝点名要他挂帅,耶律屋质当然不会推辞,而且因为皇帝这么信任他,耶律屋质真的有一种感激涕零为君分忧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体验。
“陛下英明……”
没得说,皇帝难得如此振作一回,就连耶律瑰引也只有暂时放下自己对此战的异见,恭声称颂起来,其他人就更是为了皇帝的英明欢欣鼓舞了。
“上国天子明见万里,敝国上下铭感五内”
北汉的使臣李弼在大殿上煎熬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契丹君臣就出兵救援北汉之事达成了一致,知道契丹不仅会出兵,而且是派出重兵,意图和可能侵入河东的周军进行决战,这样一来自己的使命就要算超额完成了,登时就是心中大定。
…………
“陛下,臣等知道陛下纯孝,服衰裳视事,寝处独居勤政阁,是国事与孝义两不违。可是陛下刚刚即位,郭无为在先帝时就弄权已久,宫中卫士多为其亲信,陛下如此独居甚为可虑”
太原显圣宫中也有一个“陛下”,此刻正一身丧服地处理着政务,却正是契丹君臣商议救援的新任儿皇帝,北汉的第三任皇帝刘继恩。
刘继恩刚刚继位,其实朝中也没有什么重大事项需要紧急处理的,太行山以东与潞州那边周军集结重兵的警讯也已经处理完毕,不外乎就是派人加强晋阳周边的警戒,再派使者去上京哭求援军罢了,这些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刘继恩也只能干等着大周和大辽各自的行动而已,他自己是没有多少主动权的。
当然,也不是朝中没有大事就无需忙碌政务了,新君即位,给文武百官进秩是必经的程序,虽然大部分的名单和进秩表都可以由吏部与礼部拟好,但是有些重要人物还是要刘继恩自己出面特别对待的。
比如在先帝后期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左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郭无为。
不过现在趴在地上进谏的这个人把刘继恩的注意力从奏章上面扯了出来。趴在地上的这人名叫郑进,是已故礼部侍郎郑珙的儿子,太原府都押衙,进言的是刘继恩的安全问题。
刘继恩只是摆了摆手,很随和地说道:“郑卿起来吧,朕有何可虑的?郭仆射乃是先帝重臣,总揽国事多年,对我刘氏忠心耿耿,朕这就要进其守司空呢,你就不必说些可能让君臣不和的话了。”
刘继恩这话听内容倒是责备得很严厉,不过和他说话的随和态度一结合起来就显得非常的违和。
对于这中间的微妙意味,郑进当然是心里面门清的。
郭无为是什么人?那是在先帝手下都权势熏天气焰嚣张的,老宰相卫融被他逼到了忻州,两任枢密使段恒和赵弘被他逐出太原踢到了汾州和岚州,段恒尤其不被郭无为放心,所以外放到了汾州还不行,最终仍然被郭无为派人缢杀了事;就说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蔚进吧,勇冠三军的人物,在先帝手下执掌亲军,就因为和郭无为的关系不好,在先帝卧病之时终于还是被郭无为落去军职出守代州。
眼前这个嗣皇帝也算是隐忍多年,先帝卧病之时以太原尹监国,犹自晨昏定省从未有违礼之事,这才坐稳了储君之位,直到顺利继位。但是当初先帝一度起了易储念头的时候,郭无为可是一点都没有帮他说过话,而且至今都牢牢地抓住文武大权,嗣皇帝其实早就想把这个权臣逐出朝堂了,只是始终都没有把握而已。
现在嗣皇帝趁着给文武百官进秩的机会,要进郭无为守司空,其实就是外示优礼,内中则显然是想逐步疏远侵夺其实权。
嗣皇帝的这些政治布局,郑进作为官宦世家和太原府的亲吏当然是看得明白的,但正是因为如此,郑进才越发地担心——连自己都看得明白嗣皇帝的布局,没道理郭无为这种老奸却看不明白了,以郭无为在朝中和军中的根基,天知道他会有多少种应对之策
郑进能够想到的最危险也是最直接的可能,那就是郭无为一旦发觉自己有失去实权的危机,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弑君。
可是嗣皇帝的保安措施实在是太过疏漏了……
“陛下,宫中卫士谁人可信谁人不可信,短时间之内难以甄别,陛下此前长期担任太原尹,并且以府尹监国,左右亲信都在太原府,自当以太原府牙兵翊卫。如今陛下为先帝守孝,独居于勤政殿而不便安居太原府衙,这是陛下的纯孝,臣不敢置一词,只是陛下合该将牙兵召入宫中翊卫,而不是让他们留在太原府廨啊”
嗣皇帝可能觉得宫中卫士都是先帝安排的,足以将自身安危付与他们,郑进可不敢这么想,他心里面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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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晋阳惊变(一)
第十二章晋阳惊变(一)
刘继恩抬眼看了看趴在跟前的郑进,心里面着实有些感动,这个仕宦之家出身的太原府故吏,忠心真的是没得说,只不过太杞人忧天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郑卿过虑了……”刘继恩左手轻轻地抚着自己那腆起来的小肚子,右手捋着长髯,微微地摇着头说道,“郭仆**干任事,故而先帝令其总揽国事,朕出登大宝,正要倚重老臣,岂可擅疑之?宫中卫士更是出身军将之家,累代侍奉我刘氏,不曾出过丝毫差错,岂能轻疑?若是将原先的卫士摒除在外,而以太原府牙兵翊卫朕,恐怕会令军士寒心啊”
“可是……”
郑进抬起头来急切地看着刘继恩,还想再继续争取一下,只是嗣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怎么劝说呢?再说下去可就真的要成为一个进谗言离间君臣的小人了。
不过郑进心中真的是非常不安,在听了嗣皇帝的话之后,那种不祥的预感不仅没有消弭,反而是越发地强烈了。
看着坐在那里显得分外魁梧的嗣皇帝,郑进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突破口,连忙吸了口气沉声说道:“陛下,臣绝非在此离间君臣,宫中卫士的忠心或许多数可靠,但是今日值哨的供奉官侯霸荣乃反复小人,陛下万万不可轻信还是从太原府召些牙兵入卫吧”
“侯霸荣?”刘继恩笑了,又一次摇了摇头,“郑卿真的是忧心过甚了……侯霸荣可是世祖招安的豪杰,任散指挥使戍守乐平多年,当年降于周国,那是因为敌军势大众寡不敌的迫不得已,后来一旦得到机会不是又弃暗投明了么?侯霸荣在降敌之后被周主补为内殿直,可不曾有歧视委屈,他能择机奔回,当是纯出于对我刘家的一片忠心,切不可目之为反复小人”
刘继恩真的是感到好笑了,这个郑进,忠心是很好的,就是太杯弓蛇影了一些,自己作为新君,要想在郭无为独掌军国事的局面下迅速亲政,虚怀若谷广纳贤才是必须的,哪里能够处处疑神疑鬼的?
“陛下陛下纯孝仁厚,臣等自然深知,但是万万不能宽厚无边啊”
郑进是真的急了,嗣皇帝都可以把侯霸荣这种出身群盗的反复小人看作是纯臣,这份仁厚当然可以让他们这些太原府故吏感动,相信多数宫中卫士和朝臣也是可以迅速归心的,但是过于缺乏警惕性,其中的隐患真的是太大了所以这时候的郑进已经有些口不择言。(最稳定,)
刘继恩又是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显出不耐的样子,而是温言说道:“好了……郑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朝中与宫中之事朕也是心中有数,卿还是回太原府衙去吧,继元初任府尹,尚需你们这些能吏勤加辅佐。”
嗣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郑进终于说不下去了,他的那些不祥的预感终究只是想象和感觉,其中并无丝毫的证据,说得再多,嗣皇帝不信也就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擅自从太原府衙调牙兵入宫吧?再说新任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太原尹刘继元也的确需要他们这些太原府的故吏大力协助,自己老是待在宫中也的确不是个事。
“陛下善加珍重,臣告退了。”
进言无果的郑进只能怏怏告退,在退出殿门的那一霎那,郑进看着端坐在案几前显得魁伟无比的嗣皇帝,忽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按说嗣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以太原尹监国,在府衙内办公的样子郑进是见得多了,进出来去的样子也见得多了,对嗣皇帝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一点都不会感觉陌生的,但是他就是从心底浮现出一股不真切的感觉来。
嗣皇帝身长腿短,在骑马和坐着的时候都显得相当魁梧,而在徒步行走或者站立的时候却又像是侏儒,这在太原府衙乃至整个太原城都不是什么隐秘,不过此刻的郑进却感到继位之后的刘继恩比以前又魁梧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这些天嗣皇帝坐着的时候比较多才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还是嗣皇帝如今的气度真的比以前高大了许多。
宽厚无边?刘继恩看着郑进退出去的殿门,心中自嘲地笑了起来。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刘继恩在继位之后的确需要表现出虚怀若谷的样子来,汉光武帝都可以做到不加戒备地夜宿铜马军军营,自己难道连先帝的卫士都折服不了?现在可并不是对朝臣和禁卫进行甄别清洗的好时机,所以他必须用恩信笼络,甚至在继位之后都没有要求诸弟改名避讳。
但是谁要是以为他刘继恩只有妇人之仁,那可就大大的错了。照理来说郑进这种跟随他多年的故吏,应该清楚他的手段啊……当初监国的时候,郭无为建议逐步斥去公族,自己虽然没有全盘采纳,却也借机把对自己的储位威胁最大的刘继忠赶往忻州,最后还将其缢杀,如此果决的手段,郑进怎么就给忘了呢?
不过忘了也好……如果连郑进这种身边故吏都忘记了自己当初的阴狠果决,其他人定然是更不会记得了,那么自己在继位之后表现出来的仁厚就更有说服力了,更加能够感动人。等到自己在朝中和宫中都掌握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就可以用雷霆手段将郭无为这等擅权专断之人驱逐,从而一举总揽大权,然后再慢慢地削夺刘继元、刘继钦等人的职权。
而在此之前,可不能因为盲目地把太原府牙兵调入宫中以致于打草惊蛇。
…………
大汉天会十二年的九月二十九日,午后。
这一天,朝臣们都出宫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场所,刘氏宗子们也已经陆续出宫,守灵的就只剩下了宿于勤政殿的嗣皇帝刘继恩。不过刘承钧驾崩都已经有六十多天了,守灵的刘继恩不可能还像头几天那样的彻夜不眠,甚至连一整个白天都打熬不住,看到其他人纷纷出宫,自己也就偷了个懒回到了勤政殿补觉。
勤政殿的门口,两个殿直站得笔挺的,宿卫着酣睡中的嗣皇帝。不过这种宿卫也就是摆一摆样子而已,深宫大内的哪里有什么闲杂人等进来冲撞了皇帝,虽然太原的显圣宫是从前的北京留守府改建而成,比不得洛阳与汴梁的皇宫大内那种规模,但也不是寻常的府衙可比,从宫门到勤政殿还有一大段路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闯得进来的。
一个高大的人影向着殿门慢慢地踱了过来,这两个殿直在看到了这个人影之后,身体绷得更直了,挺胸腆肚地昂着头轻声叫了一句:“供奉官”
“噤声陛下还在殿中歇着吧?不必多礼喧哗了。嗯……你俩值守甚为勤谨,我是心中有数的,以后总要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你们快点升职,到时候外放州郡壕砦做一个散指挥使……宿卫宫中尊贵是尊贵了,就是管不了几个人,也过手不了多少钱帛……”
来人神情淡然地慰勉了几句,虽然语调并不热情,不过话语间的意思还是让两人心中一阵欢欣鼓舞,登时连脖子都梗起来了,只盼着皇帝现在就起身看见自己的忠勤,然后马上就赐给自己一个出身,再派到外面花差花差。
侯供奉官就是壕砦散指挥使起家的,日常闲谈的时候早就听他说过了,在外的散指挥使掌管着一座山寨的军士和用度,那就是一方土皇帝啊,差使人自然是没得说的,每月过手的钱帛也相当可观,只要手指缝稍微松那么一点,宿卫宫中一年的薪俸都未必比得上驻守山寨一个月,就算在宫中时不时的还有皇帝的犒赏,那一年也就最多顶得上驻守山寨三四个月的进项。
现在侯供奉官当面给自己这样的许诺,这事怕就**不离十了,他以前在先帝面前保举的那些人,在先帝和枢密院那里就从来没有碰到过阻挠,基本上侯供奉官事前承诺说给什么位置,最后授职的就是什么位置。
“多谢供奉官”
二人得了侯霸荣的提醒,倒是压着嗓子回话了,生怕惊扰了正在补眠的嗣皇帝,不过声音当中的惊喜激动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侯霸荣豪爽地一挥手:“谢啥?儿郎们跟着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侍奉陛下,总要有一个好的前程不是你们识做,俺当然会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总不会亏待了众儿郎。对了,方才俺打殿后巡过,听到那边草虫忒多了点,吱吱喳喳的吵扰得很,怕会打搅了陛下歇息,你们现在就去殿后捉掉那些草虫,就算是实在捉不尽的话,也要尽力驱赶得远了……殿门口这个哨,俺就替你们站上一站,你们快去快回”
“这个……”
两人闻言一愕,互相看了一眼,又望了望站在面前的侯霸荣,心中虽然略微感觉有些不妥,终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不妨事不妨事……也就是替你们两个站上半个时辰左右,俺都不嫌累,你们还在乎啥?放心,陛下不会这么巧就醒过来,是看不到你们离岗的,再说有俺在呢,就算陛下醒来,俺也会解释清楚的,对你们只有好事没得坏事。”
侯霸荣依然豪爽直率,担保的话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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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晋阳惊变(二)
第十三章晋阳惊变(二)
侯霸荣笔直地站在殿门口,亮如鹰隼的双眸一直盯着两人渐渐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转过了西边的墙角消失无踪,然后在心中再默数了十多下,这才收回了目光,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撮起嘴唇小声地打了一个呼哨。(最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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