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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随着这声呼哨响起,东边墙角那里呼啦一下子就蹿出来十多个军卒,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材臃肿,明显是内着铠甲外罩锦袍的打扮,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短兵,神情严峻目光肃杀。
“侯供奉,这就进去动手罢?”
这十多个军卒很快就冲到了殿门口,为首的汉子冲着侯霸荣略一拱手,悄声地问道。
侯霸荣随手点了点走在后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留在门口值哨,一定要像模像样的别被其他人看出了破绽。等那两个人回转的时候,趁他们不备赶快动手杀了,万万不能让他们喊出声来”
吩咐完留守殿门口的人,侯霸荣这才冲着剩下来的十多人摆了摆脑袋:“你们都随俺进去,最后进来的人把大门反闩上,动静不要闹得太大了,快杀快撤今天勤政殿这块虽然归俺管,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出不了啥事,那也要防着这里的动静被邻近宫殿的守卫听到。”
“侯供奉也忒小心了吧……不是说朝中还有大人物在暗中维护咱们么?其他宫殿的守卫听到了也不能胡乱地过来打探,还不得朝臣做主啊,有大人物在那边拖延一下,咱杀完了拎着这伪主的脑袋就走,不会有啥的”
“就是~亏得这事是侯供奉首倡呢……”
“侯供奉也是在两国之间来回好几次的人物了,不用这样胆小吧”
看着侯霸荣在吩咐了一通之后就去慢慢地推门,这十多个军卒却在后面议论纷纷,虽然知道这地方和他们将要干的事情不宜喧哗,一个个都尽量压着嗓子,不过几个人同时吵嚷,那声势在侯霸荣听来却也不小了。
侯霸荣也不答话,知道这些人不比方才那两个殿直,以自己供奉官和顶头上司的身份是压不住的,自打收买笼络了他们来谋划大事之后,他们已经从自己的下属变成合作者了,可不是能够呼呼喝喝的。(!赢话费)
好在这些人的吵嚷声音其实也不大,就是近在跟前的自己会觉得耳边蚊蝇嗡嗡叫一般闹得慌,稍微隔得远一点听来其实和虫叫声差不多,根本就听不真切。
吱呀一声,尽管侯霸荣已经是悠着劲在推这扇大门了,而且他对这扇门的状况也是十分熟悉,在大门敞开的那一霎那,门枢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来一声比较大的响动。
“哪个贼厮鸟在弄大门?”
殿内传出的一声尖利的喝问让侯霸荣面色一紧,当下就是一咬牙,抽出腰刀疾步向里面冲,一边冲一边低声呼喝道:“速速冲进去动手,一个不留”
“什么人擅闯……”
“啊护驾”
方才喝问的那人又问出了半句话,然后问话就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殿内发出一连串的几案碰撞翻落的声音,还有铁器的撞击拖拉声,以及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又是一声惊呼,音色粗豪,正是北汉嗣皇帝刘继恩的声音,不过早已没有了和郑进说话时的威严与温和,听来纯然就是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殿门口,两个军汉绷着脸纹丝不动地站在两侧,里面的闹嚷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就是不存在一样,最后进入殿内的两人正在给合上的大门挂门闩,而其他人都加快了脚步往堂屋里面冲。
勤政殿的书堂内,几案侧翻到了门边,一个内侍躺在堂屋的正中,已经是身首异处了,刘继恩穿着内衫,外面只是胡乱地披了一件罩袍,正绕着堂屋里面的屏风窜来窜去,不时还拨拉着身后的屏风来阻挡追兵,然后趁着歇口气的功夫再高喊一声“护驾”。
几个军汉挥舞着手中的短兵追着刘继恩砍,只是书堂内有书架,有屏风,还有内侍的尸首与翻倒的几案碍脚,急切之间他们竟然都追赶不上,挥动的刀刃每每都看到了屏风上。
“伪主往哪里跑”
侯霸荣是第一个冲进书堂的,不过在一刀砍了那个警醒的内侍之后就堵在门口没动,他原本以为后面冲进来的几个军汉要解决掉刘继恩很容易,却没有想到在几息之内他们的刀子居然连刘继恩的毛都没有削下来一根,反倒是让刘继恩连着喊出来几声“护驾”,这一下他再不能保持镇定了。
没有追着刘继恩砍,侯霸荣自然比那几个追兵更能看得清楚形势,刘继恩在屋内猴急的乱窜其实毫无章法,别说追兵难以判断紧跟,就连侯霸荣都无法用预判进行拦截。不过好在刘继恩的腿短,在屋内窜来窜去的就是甩不开那几个追兵,而侯霸荣就守在书堂的门口,刘继恩几次想要冲出门,抬头看到侯霸荣都只得折了回去。
不过冷静地观望了片刻,侯霸荣总算是觑到了刘继恩的一个破绽,就在对方又一次面朝大门无望地折回的时候,侯霸荣压着嗓子呼喝了一声,挺着腰刀前冲了几步,刀头直接就搠进了刘继恩的胸腹之间。
受创的刘继恩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侯霸荣,左手抬起指向对方,嘴唇哆哆嗦嗦地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发不出声音来,最后终于两眼一翻往后就倒。侯霸荣也不等刘继恩倒地,从他的胸腹之间拔出刀来,靠过去一刀枭下了对方的首级。
“赶快撤”
侯霸荣扯下刘继恩身上披着的那件罩袍将首级裹了,一边往腰带钩上面挂,一边急急地向屋内的军汉下令。行动还算是顺利,但是刘继恩此前的那几声呼喊肯定会惊动旁人,杀死他也比预计的时间耽搁了一点,即使有那个朝中重臣暗中拖延,给他们留下来跑出太原城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
“你们是谁?陛下喊‘护驾’你们为何不动?”
两个被侯霸荣打发到殿后去捉草虫的殿直才刚开始到地方动手,就听见殿内出现异常的响动,居然还有类似嗣皇帝呼救的声音,当下就吓得面色青白,哪里还顾得上侯供奉官交代下来的事情啊……
两人从殿后又匆匆地赶回殿门口,结果就看见门口直直地杵着两个军汉,先前信誓旦旦替换他们值哨的侯供奉官压根就不见影子,这一下心中各种疑惑、愤怒、恐慌之类的情绪乱七八糟地涌上来,脑袋一热,右手按着刀柄就冲上去喝问。
门口的两个人转头瞟了他们一眼,张了张嘴好像要答话,结果等两人凑到跟前要听他们回答的时候,两道寒光一闪,尖刃已经搠进了他们的胸膛。
“有人作乱”
守住勤政殿门口的那两个军汉杀完了人,料定邻近宫殿的护卫还没有这么快过来,正在慢条斯理地处理呢,就听见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然后又是一声愤怒的呼喊。
方才杀死殿直被人看见了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居然有巡哨的禁卫根据侯霸荣事前的调查分析,明明这一段时间不应该会有巡哨经过这里的啊两个人心中是既震惊又迷惑,虽然伪主的那几声呼救肯定会招来人查探,但是不应该有这么快,而且也不可能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就直接说“有人作乱”,眼下出现这种异常,只能说他们杀人的时候不幸被人看了个现行。
碰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勤政殿的大门已经被他们的人从里面反闩上了,来的人听脚步声不会少于二十个,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抵挡得住的,别说是抵挡了,就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二人再没有多想,也没有对视商量一下,却是不约而同地撒腿就往殿后奔去。
“卫俦,带上一队人去追这两个反贼,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其他人跟着我冲进殿去救陛下,除了陛下之外,殿内定然都是乱臣贼子,儿郎们一个都不要留,全部砍了”
大内副都点检郝惟庆心中莫名地激动,也有一些恐慌,此时嘶哑着嗓子对属下发布着一条条军令,心口却在嘣嘣嘣直跳。
显圣宫中的禁卫以往并没有安排这样的巡哨,不过左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郭无为这两天反复叮嘱他要严加戒备,说在国丧的时候又面临强敌压境,国家风雨飘摇,内里难保没有宵小会谋划什么苟且之事,嗣皇帝的安危需要加倍留意,郝惟庆这才特别增加了几班巡哨,重点照顾嗣皇帝歇息的勤政殿左近,而且是由他自己亲自带队,却是万万都没有想到竟然给郭仆射说中了。
显圣宫中,还是先帝的灵柩停放地附近,如此森严之地,竟然会有乱臣贼子白昼杀死殿直,天知道勤政殿里面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嗣皇帝如果没事还好,一旦嗣皇帝有事,自己可真就百死莫赎了……这些天杀的乱臣贼子,的确是要像郭仆射说的那样杀个干净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四章 晋阳惊变(三)
第十四章晋阳惊变(三)
显圣宫的正殿,北汉的文武大臣济济一堂,正在就当天的突发事态举行会议。(.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难掩自己脸上的那一片震骇之色——刚刚继位六十多天的嗣皇帝,竟然在勤政殿被一伙乱军弑杀了大汉国在一年当中竟然要面对两场国丧。
刘继恩这人虽然不是睿宗孝和皇帝的亲子,不是正宗的刘氏血脉,但确实是孝和皇帝指认的嗣子,群臣或许对他的才能品性有所疑虑,但是对他继位的正统性还是不存在怀疑的。而且嗣皇帝已经年过三十,是十足的长君,又在太原尹一职上历练多年,孝和皇帝病重时已经监国,由他来继位,在强敌即将压境的时候无疑是稳定人心之举。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还算众望所归的嗣皇帝居然只在龙床上坐了六十多天在强敌环伺之下坚持了十多年的孝和皇帝英年早逝,大汉的世仇周国眼看着要乘丧入侵,众心惶恐之际,原本要靠着北面的大辽上国和家有长君这两项条件稍微安顿一下人心的,结果还能出这样的大事。
听到消息的文武大臣无不震骇、惶然,上国册立嗣皇帝的使节刚走,本国去求取援军的使者尚未返回,上国会不会派援军来还不知道呢,这新君就没了,群臣能不心中乱纷纷的么?
而且弑君的是什么人?那是负责翊卫嗣皇帝的一部分禁军,领头的还是当天主管的供奉官,作案现场就在显圣宫的勤政殿,而且据抓到的两个贼子交代,他们是打算用嗣皇帝的首级在周主那边作投名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可怕之极。
得亏是大内副都点检郝惟庆足够警醒,这些天特别加强了宫中的警戒,还是自己亲自带人巡查,那些已经枭了嗣皇帝首级的乱臣贼子才没能逃出宫去;也亏了郝惟庆这个已故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郝贵超的族侄有些见识,在平定叛贼之后迅速约束部伍,没有任这个噩耗流传出去;也就是执政的左仆射、平章事兼枢密使郭无为足够冷静,在接获了郝惟庆的报告之后,只是迅速召集重臣入宫计议,一直到了正殿才向他们传达了相关的情报,而没有扩散消息范围。(!.赢q币)
不然的话,外面强敌压境,上国援军未定,嗣皇帝骤然遇刺,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太原府恐怕会在一夜之间乱套的。
“……那些贼子从里面把大门给闩上了,臣情知不妙,心忧嗣皇帝的安危,当即命令属下架梯翻墙而入,前赴后继,伤亡达三十人,最终将藏身于勤政殿中的十三名贼人格毙……可惜嗣皇帝早在我率人巡哨到那之前就已经殡天了……”
郝惟庆跪在阶下一五一十地汇报着这次事件的全过程,加上前任宰相卫融次子卫俦抓获的两名贼子的供词,供奉官侯霸荣的弑君反叛阴谋足以被揭示得清清楚楚。
在乐平投降了周军的侯霸荣,或许是负了周主之命,也或许是在周国过得不如意,转身又奔回太原,被孝和皇帝授为供奉官,这些年倒也十分勤谨,慢慢地开始执掌禁卫工作,在孝和皇帝驾前毫无异状。
然而等到孝和皇帝驾崩,或许是因为周军大举集结谋划入侵给了侯霸荣起事的信号,也或许是侯霸荣对大汉的前景不看好,总之他又想靠着嗣皇帝的首级到周主那里谋取富贵了。不过侯霸荣虽然负责了嗣皇帝的一部分禁卫工作,但是仅靠他一个人是根本做不成事的,于是他就用钱财和将来在周国的利禄勾买了禁卫当中的十多个利欲熏心之辈,觑准了今天这个嗣皇帝疏于戒备的时机作乱。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郭仆射对嗣皇帝的安危时刻牢记在心,这些天特别叮嘱了郝惟庆要加强显圣宫的警戒,结果弑君得手的侯霸荣等人还来不及出门,就被临时巡查的郝惟庆堵了个正着,然后灰飞烟灭。
侯霸荣等人的富贵梦倒是成为了泡影,一干人等都是死无全尸,可是恶果却已经造成了,这就是眼下殿中气氛凝重的原因。
感受到殿内气氛的压抑,汇报完了的郝惟庆已经是冷汗涔涔。他这些天加强对显圣宫的警戒,今天亲自率队击杀了逆贼,看着是大功一件,但是在嗣皇帝遇刺的重大过失面前,其他的任何功劳都已经微不足道了,作为负责宫中禁卫的大内副都点检,这一次能不能够活命,端的要看皇家和郭仆射怎么决断了。
其他没有实权的刘氏宗子不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太原尹刘继元和大内都点检刘继钦的意见对郝惟庆的未来至关重要,而执掌着朝中所有军国大事的郭仆射的意见更是至关重要。
说起来刘继钦是大内都点检,似乎对嗣皇帝遇刺更要承担责任,不过刘继钦的大内都点检完全是挂名,是有权而无责的,只要他未曾对禁卫工作进行过干预,这个责任就肯定是归于负责实际工作的郝惟庆,他根本推不上去的。
刘继元、刘继钦与嗣皇帝的关系还算亲近,真要是心痛之下打算为皇兄报仇,以致于迁怒于一切涉及显圣宫禁卫的人,那郝惟庆就凶多吉少了。当然,他还可以寄希望于郭无为会救他,不知道怎么的,郝惟庆已经把生的希望都着落到郭无为身上了。
“郭无为骗我”
那侯霸荣在临死之前的呼喊,郝惟庆不知道还有谁听见了,或许再没有其他人,不过作为亲手杀死这个逆贼头目的人,郝惟庆相信自己一点都没有听错,那个浑身血污面目狰狞的贼人在临死之际从冒着血沫的嘴中吐出来的话,肯定是这样一句。
这句话太令人震惊了,其背后蕴含的深意让郝惟庆这种久经战阵的人都会不寒而栗,让他根本就不敢去往深处想,但是又忍不住会去想。
这桩弑君案有如此复杂难明的背景,或许大家都顾不上追究自己的责任吧?或许郭仆射会为了自己不致于垂死挣扎危及到他,而从深水里面捞自己一下的吧?
“嗣皇帝被弑,吾等同感震悼,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我大汉眼下正面临世仇周国的大举入侵之危,如何追查逆党,如何追究禁卫之责,这都只是枝节小事,今日在殿上的诸君尽快合议出一个新君人选,那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郭无为的声音让郝惟庆的纷乱思绪慢慢沉静下来,话语当中反映的内容更是让郝惟庆心中大定——果然,郭仆射真的会救自己一命,而且用的是转移视线的轻松方法,毕竟比起新君之位来,自己这个大内副都点检的生死和功罪都是小得多的事情了。
郝惟庆从郭无为的这段话里面听出来了,先前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多半有人在要求追查逆党和追究禁卫之责,不过郭无为的这话一出,应当不会再有人关注那个了。
“我看诸君一时都拿不定主张,但是时间不等人,这事真的是拖延不得,为大汉计,我就不避嫌疑了……”郭无为根本不等其他人说什么话,刚刚提出议程,马上就自顾着地说了下去,“立嗣以嫡以长,孝和皇帝并无亲子,因此当以立长论。嗣皇帝与刘继忠先后亡故之后,孝和皇帝第三子刘继元即是长子,应当立为嗣子,且刘继元身任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太原尹,于军政两途已有经验,登基甚是妥当。”
“郭仆射此言大为不妥……”
出乎众人的意料,急急地出声反对的是平常很少与郭无为争辩抗衡的平章中书事张昭敏,只见他连连摇头,大声地说着“不妥”,显得相当的迫切。
郭无为皱了皱眉头:“不知我的提议有何不妥之处?”
“郭仆射,若论立嫡,应该是立嗣皇帝的孤子为君才对吧?当然,值此国难之际,当立长君,这一点我不持异议。不过要立长的话,为何就必须在孝和皇帝诸养子当中择人呢?”
张昭敏显然是在方才那一阵摇头晃脑的时候完全想清楚了,这时候说话条理分明:“嗣皇帝继位不终,表面上看只是因为逆贼作乱,但是谁能说不是因为嗣皇帝并非刘氏所出?如今嗣皇帝享位不永,外有强敌压境,我以为,宜立宗姓以慰民望,如此可以结宗社,定百姓。”
“宗姓?”
郭无为此刻的眉毛已经虬结成一团了,不过张昭敏的这番话明显打动了不少大臣,他一时间倒是不便驳斥。
“对当立宗姓。”张昭敏此刻越发的自信起来,“在孝和皇帝诸侄当中择一贤者继位最佳,我以为世祖嫡孙刘继文最合适,其人出使大辽之后久留上国,多历险厄,正宜迎立,则不仅可以固宗社,尚能结上国强援。若是我国北迎继文登基,我料定大辽必然派出援军助我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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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兵进石会关
第十五章兵进石会关
十月的河东,大地一片萧疏,黄土塬黄土垄上尽是些枯草,只是在稍微高峻一些的山上才有连片的树木,而且还是时近立冬却依然苍翠的松柏。(赢q币,)
一队人马在山间峡谷中穿行,虽然队伍的前后都撒出去了大量的斥候,就连两边的山头都有步卒扫荡过了,一直伴随先锋旗行动的河东行营先锋都指挥使王廷义仍然是目光灼灼地巡视着周围的群山,似乎是在随时警戒着有北汉军突然从哪个山头上冒出来,又似乎是在期待着这样的结果。
不过无论王廷义是在警戒还是在期待,北汉军终究还是没有让他如愿,河东行营先锋大军从潞州启程,沿途都没有遭遇到什么强烈的抵抗,即便是进入这段狭长山谷的昂车关那里,北汉的守军都只有两个指挥,先锋部队当中的殿前司控鹤军只是一个冲击,昂车关就宣告易主了。
山谷狭长,先锋部队的行军阵列根本就摆不开,从前方斥候那边传来的旗语始终都是在通报道路仅能容三列或者四列纵队前行——当然,这已经比天井关和壶关的羊肠坂道好得太多了,在那几个地方最多也就是可以容许两列纵队通过而已,个别险隘处甚至只能让一列纵队通行。
好在两个羊肠坂道都在大周的绝对掌控之中,而大周与河东分占的井陉则和眼下的这个山谷差不多宽敞,至少都可以让一辆马车顺畅地跑起来。
当然,井陉那边怎么样,到底好不好通行,北汉军对井陉口的防御是否坚强,这些都无需王廷义来操心,那是归石岭关都部署李重进管的事情,王廷义作为河东行营的先锋都指挥使,只要能够保证河东行营的大军顺利通过昂车关到石会关的这一段山谷以及随后的团柏谷,最终能够平安地抵达太原城下,他就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眼下来看,这一路相当安全,山谷之中没有北汉军堵路,两侧的山上更没有伏兵,通行起来居然比他们九月份走羊肠坂道的时候还要轻快,也就是因为沿途都必须加强警戒,行军速度终究要比走羊肠坂道的时候缓慢持重。(.赢q币,)
“副帅,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赶到石会关吧?俺们可是为了穿过这个山谷,大清早就在昂车关启程了,这谷道比羊肠坂道宽敞不少,走起来没有什么障碍,就是一路上要小心提防河东军的伏兵袭扰,这才有些慢慢吞吞的。”
说话的是先锋副都指挥使崔彦进,河东行营虽然是由殿前军与侍卫亲军的步军混合编组的,不过虎捷军的主力都跟随着行营大部队行动,先锋部队这里全部是殿前军,所以殿前都虞候崔彦进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称呼着王廷义在殿前司的军职。
“就是啊……这谷道说是说比羊肠坂道要宽敞,不过儿郎们还是得牵着马行军,这些日子不得尽兴还是快些冲过去拿下石会关的好,等到大军过了团柏谷,就可以在太原南面的平地上好好地松一松筋骨。”
殿前司铁骑左厢都指挥使党进一边大声地发着牢骚,一边在马上扭了扭脖子。铁骑军这一路上都是牵马而行,却也不妨碍几个将官始终都骑着马,不过山谷的局促和逐渐深入敌境之后的行军之谨慎,仍然让党进憋闷得慌,这个时候他就盼着能有一支北汉军前来挑战,好让他尽情地冲杀一番。当然,党进虽然为人戆直,却也不傻,他也是懂得将这种愿望搁到儿郎们头上去的。
“呵呵,不必心急,照眼下的行军速度来看,我军定能赶到石会关宿营,不至于窝在山谷中草草露宿。不过我军现在终究是在敌境内行军,而且又是身处狭谷之中,哪怕是河东军一路上都是闻风而逃呢,我军自己还是不能放松了警戒。这也就是昭义军数年来屡屡深入河东境,攻拔其山寨直到石会关一线,这才让河东军不敢死守昂车关,而且对山谷沿线的山寨都已经放弃了,不然这一路上还有得仗打的。”
王廷义笑呵呵地回应了崔彦进几句话,然后再转头对党进笑言:“你这鲁莽厮杀汉,也不要借着儿郎们的由头发燥了,若是在中军待得厌了,你完全可以和右厢的刘廷翰换一换位置么……”
崔彦进笑了笑没再说话,党进闻言却是缩了缩头:“俺可没有待得厌了……和右厢都校换位置么?给全军开路的事情更是繁琐,远处的斥候都要操心,比不能打仗还要憋闷啊。”
听到王廷义让他和刘廷翰换个位置,党进才不愿意呢,如果说他们这支部队是河东行营大军的先锋的话,那么刘廷翰现在正率领属下担任着这支部队自己的先锋,眼下就在前面开路呢,这种活计党进可不稀罕干。
在敌境当中行军需要严斥候,对于山谷地形不能避开的话,那么通过山谷也必须要快,还要广派斥候前出查探和登高警戒,这样的道理党进也是懂的,不过这种十分繁琐的事情比在中军无所事事还要憋闷,他才不愿意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来呢。
王廷义微微地笑了一下,心说果然如此,也就不再继续和党进啰嗦,而是又恢复到了方才的状态,目光灼灼地巡视着前方与左右的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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