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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再转头看看面前的平地,两边更加开阔平整,大多已经开辟成旱田水浇地,驿馆就坐落在中间,若是在此排兵布阵也尽摆得开,作为出发阵地虽然有仰攻之弊,却也不能算死地,客军的话也不能有更好的选择。
“果然是双方都很有道理的战场选择啊!”随着驴车的前行审视了一番整个巴公原周边的地形地貌,郭炜不得不在心中暗叹,诚然,在现在所处的时空,这场关键性战役尚未发生。
在巴公驿稍事休息,与张大牛热情告别之后,车队迎来了养精蓄锐的另外一批马、驴……和人,这回郭炜摊上的却是锯嘴葫芦,三十多岁的憨厚汉子,从不主动说话,答话有时候也要憋半天,于是问了半天才知道他姓李,名叫富贵。没奈何,郭炜只能勤观察勤咨询,好导游带来的好福利没有了。
一如张大牛所说,出巴公驿不远,驿路又从东南—西北走向转回南北向,翻上界牌岭之后却没有上坡时那么陡的下坡路,前方整体地势上了一个台阶。
前行不远,就见左边两山夹峙,南山较高大,山前的村子人烟颇盛,一条山涧自山谷中冲出,水流湍急,到村北因地势渐缓而变缓且开阔,贴着村庄逶迤向东南方向流去。
“这莫不就是刘崇最后被打崩的地方?”郭炜心中暗暗思忖,随之缠着李富贵追问。
结果这李车夫吭哧了半天才说明白,村子叫做许庄,此涧也因此名为许河,许河由山谷中多股水流汇集,并东南向流入丹河。夹峙许河的两座山,北边较矮且坡缓的是皇王山余脉,南边坡陡且高的是北岭山,在两山之间的山谷深处,许河的两个源头汇流的地方还有一个村子,叫做秦赵村,又叫康营村,故老相传是赵国的光狼城。
而李富贵之所以这次回答得如此全面具体,那是因为“鹅就是秦赵村的人”。
终于看到了长平秦赵古战场的第一个遗迹,郭炜很满意,而且这个地方很可能还是刘崇南寇大军灰飞烟灭的最终战场,郭炜更加满意。
一路话少也有个好处,车夫专心致志赶驴驾车,日头刚刚偏西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高平县城。众人随意用了些干粮食水,又焕然一新精神百倍地赶当日最后一段路,离日落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样子,从高平县到长平关四十五里路程,不会太紧张。
经过纵贯南北长仅一里地的主街道出高平县城北门,驿路再次折向西北,地势也渐趋险峻,两边山势往中间逼来,将原本一路上都看不到的丹河也挤得靠在驿路右手边,随着太阳逐渐西沉,道路两边越发显得黑黢黢的,饶是张永德等人也有些紧张,只催着速速赶路。虽然车夫又换了人,不再是那个木讷的李富贵,却再也无人与郭炜闲话。
谨慎终究是有报偿的,一行人等在晚霞照映下进入长平关的时候,晡时刚过,他们勉强算是踩到了饭点。
张永德打发随行副使、供奉官康延泽去处理车辆等事体的交接,其他人全都扑到桌边狼吞虎咽起来。
说起来也可怜,这年月虽然没有哪国元首或者首脑认为中国人吃饭多了,大家还是一天只吃两顿饭,跟阿三差不多的生活,就连不怎么活动的人都能饿得前心贴后背,更别说这样日行百多里的长途跋涉,即便都是乘马坐车,而且途中还用自带干粮补充了点体力,却仍然都是顶不住。
郭华郭芝等女眷当然是另有小间单独进食,郭炜却是和这帮膀大腰圆的军汉挤在一起热闹,因为与军汉们消灭食物的能力比起来,这个小吃货也就算不得吃货了。若是在两位姑姑身边,一手抓着一个蒸饼大嚼,同时还能低头用嘴就着热汤的郭炜,铁定要被温柔地训斥,而这类情状在军汉们中间是再寻常不过。
郭炜这时刻还有心思关心军事地理问题,刚闷下去一口汤,嘴里还嚼着蒸饼,就含含糊糊地说道:“这长平关真是险峻,南面一条狭长的山谷,谷中还有丹河流过,两边山高怕不有六七十丈,长平关正好控扼在两山之间最狭处,南口看山下也有四五十丈吧,北口往西北行又是一片坦途,真有一夫当关之势啊……不过姑父可知江猪岭却在什么地方?还有雕窠岭呢?前番张大牛所说丹朱岭和南公山,小侄可以对得上,就是忘记问江猪岭和雕窠岭了。”
张永德被问得怔了一下,嘴里含糊地应着:“这个……吾确实不知,虽然来过此地,吾却不曾问过。”然后扫了一眼郭炜,总觉得这个内侄古里古怪,才十岁的孩童关心的居然是这些。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俗话说的‘将家子’就是这样出来的?”张永德没再说话,只是心中忽然泛起这种念头,然后摇摇头扫清思绪,又专心对付食物去了。
张永德都不再接话,其他军汉更是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想和郭侍中的长孙拉关系也无从入手,于是一个个埋头吃饭,室内除了郭炜还在念念叨叨,就只有一片唏呖呼噜之声。
郭炜郁闷了半晌,正奋力把最后一块蒸饼吞下,却听门帘一响,一人朗声说道:“郭小郎可是在问江猪岭与雕窠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河东行(三)
第七章 河东行(三)()
郭炜听得有人进门说话,而且说话的对象似乎就是自己,连忙抬头看去,却见来人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军官,身材孔武有力,样貌周正甚至有些俊秀,或许正是因此,他还蓄了络腮胡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魁伟些,这军官却正是被张永德支去做事还来不及吃饭的康延泽。
“对,我就是问江猪岭与雕窠岭是在何处,世叔可是知道?”虽然河东之行以前郭炜并不认识康延泽,但是与张永德随行的几个供奉官和内殿直知晓了郭炜的身份,多有攀附,这康延泽是后晋的河中节度使、兼侍中康福的第二子,其长兄康延沼又自领一军在郭威麾下北征,郭炜叫康延泽世叔根本没有心理障碍。
看康延泽不待坐下就要说话,郭炜又连忙摆摆手说道:“世叔莫急,此事可以慢慢说,奔波一日还未进食,世叔还是先用膳吧。”
康延泽原本就是做做样子,现在有郭炜这句话,当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忙找个位置坐下来对着食物风卷残云。
吃过一段,肚子里得了些油水,精神也上来了,康延泽便继续刚才的话题:“嗯,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方才在外间听郭小郎说起,便找此地驿长问了问。这江猪岭就在脚下,主峰在西边,长平关就是在江猪岭上依山而建,长平关东面也叫南公山,西面还叫江猪岭,有时候长平关也可以叫江猪岭。那雕窠岭则在长子县西边数十里,又叫雕黄岭,与发鸠山相连。”
“这里不是丹朱岭么,怎么是江猪岭?那雕窠岭从这里去又要怎么走,雕窠岭可由山路通向何处?”郭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再也想不到答案是如此的简单,难怪以前看谭其骧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怎么也找不到这两个地方。不过这个事情很重要,还要确定一下,不要搞错了。
康延泽不由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这个却不曾问得,郭小郎既然有这许多问题,不如找来驿长细细问。”说完立刻出门,没一会儿就抓了个中年汉子进来。
这个中年驿长倒是伶俐,尽管发现提问的只是个总角童子,惊讶却也只是在眼中闪烁了下,脸上一丝异色都不曾有。
想来康延泽有过吩咐,大略知道了这个童子身份尊贵,驿长便肃立一旁恭敬地解答问题:“此关确实叫江猪岭,关名是因山而起,而因地名、掌故则叫长平关。此山就是江猪岭,这是山的本名,因为岭上有大石似豕形,名叫江猪石,又因为此石皆赤色,故而又名丹猪,山岭的名字就是因山石而来。后来有些不知就里的文人附会,把‘丹猪’误作‘丹朱’,还造出许多传说,或曰此地乃丹朱封地,或曰此山是丹朱陵。”
“原来都是文人附会啊……”郭炜不由得心中大为惊叹。
有些文人还真是酸得可以,就像这康延泽的父亲康福吧,原本是沙陀人,出身小校,听不懂文人话的,任职天水的时候有次生病,某个文人来探视看到康福拥被而坐,出来就和人拽文说啥“锦衾烂兮”。
真是的,兮什么兮,这又不是楚辞表演赛,好好说话不会啊?兮来兮去的人康福大老粗听得懂么?
结果康福一边听不懂一边心思还挺多,这一想就想太多了,马上招来此人怒斥:“俺虽然生于塞下,那也是实打实的唐人!怎么可以说俺是烂奚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酸文人的清算不是啥要事,郭炜可还要有不少问题咨询驿长:“那么老丈可知那雕窠岭从这里去要怎么走,雕窠岭可由山路通向何处?而且那块江猪石多大,可是通体红色?”
驿长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知无不言:“此地在长子县南面四十里,顺着西北向的山谷行数里地,出谷往北就是长子县;而雕窠岭又在长子县西面四十里。若是不进长子县,则出谷口后一直向西北行,见到那山便是雕窠岭了。雕窠岭确有山径可通晋州与沁州,不过山路险仄难行,只有当地猎户及采药人熟悉怎么走。那江猪石大如巨屋,白天在这里便能看见,确实是通体赤色。其实,江猪岭上很多石块都是通体赤色的,暴雨时山洪冲沙石入丹水,浮沙赤赭,水流如丹,丹水便是因此得名,乡人无知,便说是白起杀降血流成河。”
“老丈真是渊博,多谢啦。”郭炜习惯性地躬身送走驿长,实际上却走神了:“很多山石都是红色的?会是什么呢?”
郭炜的走神模样众军汉这几天倒是常见了,郭家小郎君早慧是众所周知的,非常人必有非常之处,众人却是不以为意,于是各自歇息,一宿无话。
次日,车队又是卯时即起,于辰时初刻迎着朝阳出发,这边的山谷比起来时的那段险路,里程既短而又更为平缓,不过数里地即已出谷,潞州地面比起泽州更显开阔,剩下的路十分顺畅,经过长子县一次换马换驴……换人,晡时未到,车队已经开进了潞州城。
这潞州城不愧是昭义节度使的驻所,比泽州城可大得多了,城墙高峻女墙射孔齐备,四门敌楼瓮城一应俱全,车队看到的南面城墙总有四五里长,确实是河东的太行锁匙。
不过城内的热闹就吸引不住车队人马了,毕竟都是混在东京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热闹得过东京呢?
驿馆交代的事情自有到城外亲迎的节度府属吏打理,一行人在其他陪护人员的引导下便直奔节度府,而郭华姑侄两个自然是带着家将与张永德等人分途,他们会以亲属见礼另行安排。
当晚,昭义节度使常思在府中宴请朝廷的贺生辰使,宴会是隆重的(据操办人员私下说,其隆重程度是空前的——因为节度使就从未宴请过别人),会见气氛是热烈的(同样是空前的,因为从前的访客都是在门房用一杯酒打发掉),一时间宾主尽欢。
宴会之后的家庭聚会倒是别有一番温情,毕竟郭威幼年失怙,有一段时间是由娘家在壶关的从母常氏抚养,自小对常思就是以叔父相称,郭炜等人自然是礼数周到;而郭威也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已经是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枢密使兼侍中,权柄一时无两,常思对待郭威的家人当然也是一派宽厚长者之风,六十多岁的老人与十岁童子中间隔着两代,却也有些相得。
在稍微努力地解释了一番此次出行目的及为此而从朝廷获取的便利之后,老少双方达成了谅解,郭炜将按照原定计划明日出发去晋阳,当晚就留宿在常家。
乾祐三年十一月,甲子朔,日有食之。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车匪路霸
第八章 车匪路霸()
当天的日食让众人深感不安,别说是张永德了,就连常思也劝郭炜一行取消往晋阳的行程,更不要去邢州了,干脆就在潞州等着张永德巡检泽潞结束,再一起返回东京。
这郭炜如何肯答应,虽然曾经的历史中张永德在潞州是安全的,但是天知道当时他是如何得知小皇帝刘承祐给常思下了杀他的密旨,又是如何安全地面见常思将其说服的,这些都不知道,怎么敢保证自己留下来以后历史会照着原样走一遍?
很显然,前世所知的历史里面,宜哥是待在郭府没动的,而现在自己跑潞州来了,用历史穿越界的俗话来说就是自己已经“撬动了历史的车轮”,既然不能保证车轮沿着原先的车辙,那么就该万分小心才是,不然要是车轮碾自己身上了咋办?
君子不立危墙,潞州肯定是不能待的,其危险程度仅略逊于东京,而且今后进驿馆也不能声张自己的身份,只用驿券含糊过去——至少在出河东之前是这样,这河东节度使可是小皇帝刘承祐的亲叔叔刘崇。
不过这些心思显然是无法对人言的,用后世的唯物主义哲学对付日食恐慌也是笑话,好在郭炜的急智不错,古人的日食示警迷信也不会说适用于芸芸众生,郭炜当然是宣称自己一行根本就没资格上史书,这日食很显然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或许是这个说法让张永德等人稍稍安了些心,也或许是郭炜的坚决态度让他们不能强硬阻止,总之,乾祐三年十一月初一的日食并未终止郭炜的晋阳之行,它只不过拖延了半日行程,当天午后郭华郭炜共乘一车,在两名家将的护卫下出发了。
一如郭炜预料,日食果然没有那么可怕,他们这一路上相当顺利,潞州到晋阳只用了四天,沿途还走马观花地注意过太平驿、梁侯驿、昂车关、石会关、团柏谷、晋安寨等重要战场,十一月初四晚赶到晋阳的时候,离冬至还有两天,于紧凑的行程当中得到了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十一月初六,己巳,日南至,帝御崇元殿受朝贺,仗卫如式。
这一天,郭华郭炜则在晋阳西郊郭简的衣冠冢前凭吊。
郭威的父亲郭简出任顺州刺史未几,便被幽州刘仁恭破城,落得个尸骨无存,这时候郭威才三岁,其母王氏只得在晋阳郊外立了个衣冠冢。才没过几年,郭威尚不满五岁,王氏又因为哀伤过度去世,就于郭简的衣冠冢旁合葬,可怜唐末以来河北军阀混战不休,郭氏家乡邢州尧山的祖坟已经无处可找,这时候才勉强有个慎终追远之处。
次日,一行人早起继续赶路,这回则是一路向东,途经鸦鸣谷之后便遇上了绵蔓水,然后就一直顺着绵蔓水的流向向前,在通过承天军以后进入了太行山八大陉中最出名的井陉,这井陉的出名,便是因为其属于无数兵家进出争夺的战略要隘,更有许多脍炙人口的著名战役发生于此,其中最出名的估计就是井陉东口发生的背水之战。
因为自然条件的限制,井陉驿道险仄难行,太行山裂谷两边的石壁峭狭,道左则是湍急的绵蔓水,驿道最窄处甚至车不能方轨、骑不能并行。幸好这时候驿路上人烟稀少,而且多半都是普通商旅行脚,远远地见到了郭炜等人的车马,识得是官府的驿马,便早早地就避让两旁,总算是没有耽搁他们的行程。
到了十一月十一这天,日过中天的时候,郭炜一行人挥别相伴多日的绵蔓水,经过当年韩信背水一战的主战场,前方道路两旁已经渐形宽敞,两边从高耸的石壁变成了起伏的山坡,山坡上生长着低矮的松树。
当路边一片密密的野生枣树林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驿夫告诉郭炜,顶多再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土门,而土门往东十里就是获鹿县,半个时辰就可以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麻烦来了。
前头开路的家将王春正骑马慢步经过野生枣树林,五个人毫无预兆地从林子里面窜了出来堵在道路中间,把那匹可怜的驿马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没把王春给掀下马背来。
“响马?绿林好汉?这一点都不专业啊,既没有响箭射住阵脚,也没有锣鼓梆子一声响,怎么就窜出来劫道了?而且就算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那你们做强盗也多少职业点吧,像什么双刀双锤峨眉刺啦,板斧禅杖杀威棒啦,这些亮出来也能证明你们的专业精神嘛……现在这一个个都提着什么东西,都是一副什么形象?”郭炜还在这胡思乱想一点都没进入状况,也难怪,他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一个强盗,前世见过的全是影视剧里面的表演专业户。
幸好其他人都相当正常。那个赶驴的驿夫虽然怕得腿肚子都有点转筋,却仍然尽职地努力把驴车停到了路左,掏出黑布袋把驴眼一蒙,然后自己就钻车底去了。
王春迅速退回车前,从行囊中取出小圆盾套到左小臂上,然后抽出腰刀;另一名殿后的家将章瑜则驱马超过驴车,同样装备好刀盾护在车厢旁;郭华更是无愧于将家子的名号,先打行囊里面取出样东西塞到郭炜手中,然后又取了把雕弓擎在左手,一副箭袋已经挂在了腰间,人也闪出车厢护在厢门处。
郭炜看看手中的东西,却是一把短弩和一袋子弩箭,短弩与弩箭的大小正合适,十岁的孩童用起来相当方便——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威力不足。
不过瞧瞧劫道那五人的装备,郭炜摇摇头,这弩箭的威力足够了,对面都是布甲职业,三个拿法杖的——呃……不是,是木棍;一个拿着把柴刀,柴刀虽然锈迹斑斑,还豁了两个口子,铁器的分量总还是在的,这个倒是可能算缺装备的战士;最后一个拿着的是个奇形兵刃,一人高的木棍头上套了个横刃铁器,看着像戈,又像是锄头……其实就是锄头,这个是农民职业?
“五个对五个……嗯,这边虽然有一个钻车底了,还算势均力敌吧。由谁来开怪呢?”郭炜转动着手中的短弩,眯着双眼望向前方。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骑马砍杀?武侠?仙侠?
第九章 骑马砍杀?武侠?仙侠?()
郭炜手持短弩打量着面前的局面,心中竟无有丝毫的慌张,有的只是对自己第一场战斗的跃跃欲试。
其他人却都不是这样的欣然。
那个驴车夫就不去说他了,现在正缩在车底下两股战战呢,那有节律的振动连车厢里面的郭炜都感觉得到,不过也难怪,只是个普通驿夫而已,完全是为了应付官府派差,这时候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就不错了,更别说前边还记得没让驴子瞎跑,还让车子停在道路左边有利于防守。
郭华的神情虽然看不出紧张,却是很严肃,在她看来己方有战力的三个人,那两个马冲不起来,又没有长兵刃,多半要依靠驿马组成防线了,而自己更是只有弓箭,双方靠这么近,其实并不好射,她也只有背靠车厢静静地寻找等待着射击的机会。
王春章瑜两个更是心中忐忑了,虽然自己并不害怕战斗,而且对方看起来就非常不专业,但是后面车厢里坐着的郭府女郎君和小郎君都金贵着呢,那五个贼盗既有长兵刃又有重兵器,一个不小心让那两位伤着碰着可就万死莫辞了。
想到这些,两个不约而同地下马,让两匹马和驴子组成一边障碍,自己则牢牢地堵在前面。
那五个兼职劫道的就更是麻了爪。
本来拦路五人组的主职业都是农民,一般情况下还真不敢犯法。
但是这些年河北就没少过兵灾,那大晋朝的时候和契丹连年在河北拉锯不提,就这大汉建立的几年,契丹还不是经常性地过来打草谷。
虽然来打草谷的契丹军都是以抢劫为生为乐,并不愿意和朝廷大军厮杀,但是朝廷大军都远在东京呢,等朝廷发兵过来征讨,契丹军早就跑得没影了,再等朝廷大军一班师,那契丹强盗又来了。
朝廷在地方本来也有州兵,节度使还会招募些乡兵,但是这些兵卒平日间鱼肉乡里倒是把好手,碰上契丹军那就根本不敢出城,于是州城县城都没事,巨族坞堡多半也能保平安,一般的散居村落就倒了大霉,经常是契丹军洗过之后连种子都剩不下。
最近听说朝廷派了一员大将率大军驻扎在邺都,前锋军甚至驻到了贝州、镇州等地,或许今年可以免了被打草谷,但是往年的积粟早就没了,今年又碰上水患歉收,日子难捱呀。
无奈何,五人组只有操起棍棒锄头柴刀,到这片野生枣树林打些野枣、弄些柴禾,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副业。
这不,本来看着过来的两骑一车气派挺大,来人更是衣着光鲜,瞅着就是富贵人家,五个人还琢磨着是天随人愿,一锤子买卖做下来可以管好几年。
结果跳出来一劫道,话还没说呢,对方就亮刀子结阵了,看模样还都是训练有素的兵丁,行事也沉稳,肯定是硬茬子了,估计咬不动。这时候要说退回去吧,一则有些不甘心,二来也不好和对方商量啊——哦,一开始悄没声的窜出来摆明了要劫道,现在说自己只是在树林里待累了,于是跑出来在驿道上表演武术器械?这也得有人信啊。至于玩敌前撤退嘛,五个人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没看那两个精干兵丁都是有马的么。
五人组一时间就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于是乎两队人马就这么僵持在距离土门要隘仅仅一个时辰路途的驿道上,一方面谁都不方便转身跑路,另一方面却是谁也不敢首先开衅。
郭炜在一旁看着八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摆造型,心里着急啊。我说你们五个人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至于自己这边,郭炜看看马,再看看车套上的驴……没办法,两个家将带自己两个骑马跑路,一不见得跑得过,失了锐气说不定更糟;二来其中一人带着三姑也不方便。让三姑带自己骑驴跑路,两个家将骑马断后,这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但是这时候怎么解套?
既然富有经验的家将都没有动,郭炜就更不敢主动用弩箭开怪了,这时候任谁都看出来五人组的骑虎难下,还去主动招惹他们岂不是帮他们做出选择么?
像现在这样,静待其心理动摇回身转进确实是正途,但是这没有把握啊,现在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要是等到黄昏对方还不跑,自己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晚上不是送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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