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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所以行列当中的马蹄声不算很响亮,除了几员大将以马代步,还有少数负责传令的旗牌虞候在奔前奔后,牵着马步行的铁骑军士卒不会比控鹤军的同袍走得更快,然而他们沿路激起的烟尘显然还是要煊赫得多。
党进点兵出击,与陈廷山的一战虽然不算怎么过瘾,效果却已经让王廷义很满意了——以非常有限的伤亡快速折服数量相当的敌军,迫使敌将主动投降,跑掉的敌骑没有超过两位数,这样的战果对本军士气的提振可不是一点半点。
更重要的是,投降的敌将陈廷山可是团柏谷的河东军主将刘继业的牙队指挥使,这些天在石会关北门外窥探的并不是一般的河东军斥候,而是刘继业的牙队,这个情报意义重大。
刘继业派他的牙队指挥使率领牙队精锐前来哨探,充分说明了刘继业对自己这边的重视,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皇帝看重刘继业绝不是心血来潮。另外,河东军的主将牙队战斗力与作战意志也不过如此,让王廷义心中大定,刘继业的厉害都能惊动皇帝了,不过看样子却未必能够在两军阵前发挥出来。
跑掉的那几个人肯定是追不上的,王廷义也没有打算派人去追,根据侦谍司的情报,团柏谷的军寨防御远不如石会关,就算是提前防备,王廷义也并不认为区区木栅就能够阻挡自己麾下的殿前军,有没有人去报信,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所以在河东行营接管了石会关之后,王廷义只是用党进取得的那场大胜稍稍激励了一下众军士,就率领先锋部队向团柏谷进发了,既没有慢条斯理得犹如散步,也没有急如星火地驰击。
这一战的计划如此周详,诸路大军分工明确,各路转运使保障有力,自己麾下的殿前军训练有素,确实不需要行险用什么奔袭、奇袭之类的战术,老老实实地按照皇帝的意思一路平推到太原城下就好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
“嗯?”
王廷义正在中军旗下和崔彦进、党进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议论着北汉死到临头还在闹内讧的可笑,推测着那个刘继业面对大军压境时可能的对策,再憧憬一下平定河东之后的封赏,虽然处于战前的行军当中,心情却是轻松得很。
不过心情轻松并不等于懈怠荒嬉,王廷义一边说着话一边控着马,视线还是时不时地往前哨方向瞟上几眼,然后他就看见前哨的高招旗出现了一点异动,一面红旗被高高地挑了起来,当下就不由得嗯出了声。
王廷义这一声疑问也惊动了身旁的另外两个大将,两人和王廷义一样皱起了眉头向前方眺望,就看见红旗被挑起来之后,有一骑从前哨那边急急地奔回。
然而也不必等到那个骑手跑回来汇报了,三个人很快就看到了从前方山头冒出的滚滚浓烟,那种烟气绝对不是军队开进时产生的烟尘,从前哨的那么红旗也可以知道,那绝对是烟火,而且从浓烟的规模来看,这股烟火显然不是寻常山火所致。
“报!团柏谷方向燃起大火,除了河东军的营寨纷纷起火之外,山上的银坑好像也起火了,而且看上去火头比营寨中的大火更猛烈。”
“咝……”
前哨虞候的汇报在总体上没有超出王廷义等人的判断,但是其中的细节还是让王廷义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刘继业果真是个狠人!知道在团柏谷这里挡不住俺们,就舍得马上开跑,要说光是开跑也就算了,这人还狠得下心把营寨和山上的银坑全都用一把火烧个干净?”
一向都因为皇帝的评价而对刘继业特别心存芥蒂的党进,这个时候却是佩服起对方来了,佩服的主要还不是他的见机行事,而是“狠人”这一点。
王廷义可没有兴趣关心刘继业算不算狠人,只是急忙向前哨虞候吩咐道:“前哨速速去扑灭银坑的大火,切记沿途小心打探,不可中了敌军的埋伏。”
“在辞行之前陛下曾经反复叮嘱,这团柏谷的银矿非同小可,河东如此疲弊之地能够养兵数万抗拒王师多年,这个银矿的收入居功不小,我军一定要好好收回。不想那刘继业跑就跑了,却还能在仓皇之际顾得上去烧山上的银坑,此人端的是不能小看了。”
目送着前哨虞候带着自己的最新军令重新奔往前哨方向,王廷义转头向崔彦进二人解释着自己方才的军令,心中对团柏谷银矿设施的存废颇为忐忑。
“命令全军加快步伐,尽快赶到前面去灭火!”解释完了,王廷义又继续向身旁的旗牌虞候下令,“团柏谷的营寨烧了也就烧了,想必晋阳以南就只有刘继业这一支河东大军了,此人既然退去,我军完全可以进至太谷县下寨,无需心疼团柏谷的营寨,只是这个银矿最好不要被毁了……”
…………
“刘都虞候,陛下命你守御团柏谷,为何擅离职守来到此处?”
一万多北汉军堵在洞涡河边,两支中军顶在一处,一边高举着“刘”字大旗,一边则是“马”字大旗,一个年过六旬人的一身文臣装扮驻马于“马”字大旗旁边,正在厉声责问着刘继业,而刘继业则已经下马立于道左,正在行礼恭听。
王廷义带着他的河东行营先锋部队忙于灭火的时候,刘继业早已经率领他的数千人马一路退过了太谷县城、徐沟镇,一直退到了洞涡河边,却在这里遭遇了从太原城赶来的新任枢密使马峰,还有他从太原城带出来的数千侍卫亲军。
马峰乍一看到本该在团柏谷的刘继业居然率军返回,而且看军队规模竟然是全军返回,团柏谷那边显然并没有留下军队守御,不禁大为惊异。只是他看到退回来的军队毫无败相,军中依然旌旗林立,军士们依然衣甲鲜亮,从刘继业的脸上更是看不到一丝颓丧,马峰还是有一些困惑的。
周军在潞州一带集结大军,这个情报北汉上下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那里的兵力不下于五万步骑。马峰之所以会在粗粗整顿京师的侍卫亲军之后,就匆忙亲自率领数千人赶赴团柏谷,正是因为担心刘继业的兵力不足,不足以抗拒周军的进攻,这才不顾朝中尚未完全安定就领兵去团柏谷履任自己的监军之职。
不想离着团柏谷还有老大一段路呢,居然就碰到了刘继业率领全军退回来。
如果说刘继业及其麾下是丢盔弃甲神色惶然地出现在马峰的面前,那他虽然会心中不快,甚至心怀恐惧,但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困惑了——以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守卫团柏谷,肯定是挡不住兵力在五万人以上的周军进攻的,在兵败之余弃守团柏谷逃回来也就不稀奇了。
问题是刘继业的部队军容相当齐整,根本就不是打了败仗的样子,这就很让马峰不解兼不快了。
刘继业可没有想到马峰一下子琢磨了那么多事情,只是有问有答:“周军势大,半天不到就攻下了石会关,卑职曾经遣牙队到关前刺探,结果被周军以相当兵力击灭。周军如此战力,绝非职部数千人马可以抵敌,死守团柏谷徒劳无益,唯有太原坚城才是用武之地,所以卑职在烧毁银坑之后就带着全军退了回来。”
“你怎敢如此大胆?!陛下命你守御团柏谷,就不说怎样誓死抗敌吧,却又怎能不战而逃?”
马峰有些愤怒了,军中一直传说这个刘继业如何如何能耐,如何如何善战,结果却是一个闻风而遁的懦弱之辈,真是有负先帝收他为养子!
“哼!在敌前不战而逃,你该当何罪?你就这样将团柏谷弃守,让周军如入无人之境,我却不能不顾陛下的托付。今日战情紧急,我作为监军也无暇治你的罪,你且领着残余的牙队回京师领罪去吧,留下这些部众给我,且看我在此破敌。”
马峰这么一句话,直接就要收了刘继业的兵权,不过作为枢密使和刘继业的监军,他这么干倒是在情在理,刘继业只要不想造反,那就无以抗拒。
马峰倒也不是傻的,他并不会以为凭着自己手下和刘继业手下的这一共万余人就可以抵挡潞州那边过来的五万多周军了,不过周军总兵力五万多,前锋肯定不会超过两万,凭着自己的地利人和,挫一挫周军先锋的锐气还是做得到的。
不管怎么说,身为新君的岳丈,新任的枢密使,可没有理由像刘继业这样不经一战就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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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战前时分
第二十四章 战前时分
天会十二年的十月初十,刘继业终于带着自己牙队剩下来的百余人马回到了晋阳。在洞涡河畔的时候,监军马峰要收他的兵权,他也只好听命,但是他仍然没有想到刘继元不光是对马峰的行为进行了追认,还要解除他的职务。
“陛下,周军势大,且有一些犀利的兵器与攻城手段,其传说中的铁管射弹器的确强过了寻常弓弩,更能召来天雷轰击城墙,臣自知在团柏谷难以据守,这才率军退回。以周人的诸般攻城手段,即使以晋阳之坚城,若是其间稍有疏忽,怕也是难以持久的啊!”
刘继业知道皇帝的成命肯定是难以收回的了,而且左仆射、平章事郭无为多半也有此意,不过还是极力向刘继元陈情。
怎么对付周人的那些铁管射弹器,刘继业还没有想出很好的招数来,只是感觉依托太原城的高大城墙多少能够增加一点机会,而怎么对付周人召唤天雷轰击城墙的战法,刘继业的心中却是隐隐地有一些猜测。
当日的石会关是因为城防失之简陋了,城壕过于窄浅且不说,壕中还没有积水,并且守将李琼对周军靠近城墙脚缺乏足够的警惕,这才让周军很快就大批地靠上了城墙脚,从而引来足以轰开城墙的天雷。
太原城的城防自然和石会关不可同日而语,城墙或许没有高大多少,城壕的情况则迥然不同,壕沟不仅非常深阔,还通过引入晋水、汾水等活水,即便在冬日都是一汪深潭,壕沟底部更是因为多年积水而尽是淤泥,攻城军队完全无法徒涉。
再加上城壕后面城墙脚下那完备的羊马墙,刘继业相信只要预先有了防备,在守军的严密戒备之下,周军的天雷都将无所施其技。
不过这先得让皇帝和朝臣信任他,即便不是让他来主持晋阳的防务,那也要把他的话听进去,从而真正做好预防工作。刘继业可以不恋栈,但是他从前线获取的那一点点经验可不能白费了。
“哼!言过其实,危言耸听……刘都虞候这般鼓吹周人的战力,是在为自己不战而逃寻找借口吧?”
还没有等刘继元发话,郭无为就抢先冷哼了出来。
刘继元只是稍微迟疑了一瞬,马上就接着郭无为的话头开口了:“兄长未经一战就弃守团柏谷,实在是有负先帝的信重,你身为武人,却要马枢密亲掌大军拒战,已经是大为不该了,现在又何必对敌军这般的夸大!”
“陛下,臣在此绝非危言耸听!石会关在一个时辰之内失守,绝非守军不能战,正是因为周军所召天雷过于骇人,军使李琼当场阵亡,这才使得军心崩溃,关城转瞬易手;而且臣的牙队和周军也有过交锋,只因为兵器大不如人,那一战也是惨不忍睹的。太原城虽然为天下雄城,那也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啊!”
刘继业听到郭无为和刘继元这么先后说话,情知自己被解职的事情已经是难以挽回了,不过他还是不想放弃说服对方的机会,他们可以解除自己的职务,但是万万不能无视周军那些兵器战法的威胁性。
“好了,刘将军不必再说了……你这样不战而逃,陛下不曾治你的罪就已经是非常宽宏大量了,你还想如何?这就退出去回家反省,等着陛下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去吧。”
刘继元先前的表态让郭无为知道,他对这件事情还是有很高的掌控程度,皇帝基本上就是按照自己的建议行事的,所以这时候也不等刘继元发话,就已经抢先开口打发刘继业回家。
“陛下……”
刘继业仍然有些不甘心,虽然他知道朝堂基本上就是郭无为掌控操纵的,但是只要皇帝还没有亲口说出来,他就不会把郭无为的话当成圣旨的。
刘继元挥了挥手:“兄长暂且回府吧……这些天在家中面壁思过,等着将功折罪。”
对于郭无为掌控朝堂的情况,刘继元并非十分满意,只不过就眼前的这件事情来说,他的意思倒是和郭无为一样的。刘继业都没有和周军好好打一仗就弃守团柏谷,他心中也是相当不快,而且可以趁机拿掉刘继业的侍卫亲军都虞候一职,刘继元更不会放过。
当然,刘继业没有无视他,在郭无为说话之后依然等着他亲自发话,这事倒是让他对刘继业生出了几分好感与亲切。不过现在还是得趁机解除刘继业的军职,最好是让自己的亲信接手,至于对刘继业的这点好感,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
刘继业在晋阳显圣宫中向刘继元请罪的时候,马峰已经整合好了两支军队,正要率军向太谷县方向进发,以迎击夺占了团柏谷的周军。
刘继业在军中的威望的确很高,不过马峰好歹是枢密使出掌监军,即使不怎么知兵,以国丈的身份和实际的官职都足以震慑整个侍卫亲军的将领,刘继业所部也就是被赶走了最高指挥官和他的牙队,其他的指挥系统完全无损,马峰接手过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军将们或许在心中还有些许的不服,那些从团柏谷一路退回来的军士在面对新的迎战军令时还有一些惶惑,不过经过了半天加一晚的时间,停留在洞涡河边的原刘继业所部和马峰所部终于还是被整合了起来,军将们对掉头迎战周军的军令也不再抵触了。
因为昨天的整顿工作,全军起得稍微晚了一点,此时已经是辰时正刻了,沿河的营寨都是炊烟袅袅,刚刚点卯领受军令的众将都回到了军中,正忙着号令属下埋锅造饭,准备用过饭之后花半天的时间赶到太谷县城。
对于全军今天的晚起,马峰也没有多少不满,能够用半天加一晚的时间完成军队的整合,在收了刘继业的兵权将其赶回晋阳之后迅速地消除他在军中的影响,这就很让马峰满意了,晚一点开拔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太谷县城距离此地也不过就是十多二十里地,晚个把时辰开拔也误不了大军在傍晚抵达县城宿营的。
“报!监军,南面烟尘大起,数万周军已经越过了太谷县城奔我军而来,其前锋距离我军已经不足十里。”
马峰的好心情都没能持续半个时辰,众军还在营寨当中用饭的时候,斥候回报的消息就让他心中一惊。
来得好快啊!自己昨天和刘继业在此地相遇,这支周军显然还在向团柏谷进军,自己因为要整合全军而不得不留在洞涡河边宿营,周军要给团柏谷的银坑和军寨灭火也得耽搁下来,结果自己这边才晚起来一两个时辰,周军就越过了太谷县城?县城固然没有几个兵丁守卫,但是县令梁文陟降得也未免太快了一点——马峰相信,如果太谷县城还在坚守,周军是断不可能不惧其后路就直冲过来的。
也罢,总是要和周军交战一场的,不能赶到太谷县城依托城池与其对垒,那就等在这里也好,这里有临时扎就的营寨为依托,还紧邻水源,形势却也不会比依托太谷县城差了多少。
“传令全军,速速用饭,尽快出营整队,准备迎敌。”
好在全军都已经开饭了,倒是不担心军士们要饿着肚子作战,周军的前锋距离这里还有将近十里地,够儿郎们草草地扒完饭再整队的了。
随着马峰的军令,中军警号长鸣,传令兵纷纷奔往各个营寨传达他的具体军令,原本因为用饭而略显嘈杂的军营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越发地忙乱起来。
…………
“河东军居然停在洞涡河边不走了?在那里安营扎寨等着迎击我军,比起在团柏谷或者太谷县城迎战,到底有什么优势?”
正在率军向洞涡河方向挺进的王廷义,此时同样接到了自己这边斥候的汇报,获悉北汉军从团柏谷一路逃跑,结果跑到洞涡河边却停下来安营扎寨,他的心中自然是大为不解,当下就和崔彦进讨论了起来。
崔彦进也很困惑:“是啊,河东军在团柏谷的营寨虽然不是什么深沟高垒,总还是利于长期驻扎有相当守御能力的木栅与壕沟,太谷县城更有城墙可恃,怎么也会强过了洞涡河边的临时营寨吧?更何况河东军在那里还要背水结阵。”
说到这里,崔彦进转头问了回来传信的斥候一句:“那洞涡河是不是特别深阔,以致于河东军需要架桥渡河,而他们只是在仓卒之际来不及架桥了?”
“都虞候,不是的,晋阳周边河流的水势,侦谍司已经侦测多年了,这条洞涡河河道虽然比较宽,但是河床甚浅,别说是战马涉水渡河了,在立冬前后的枯水期,徒步趟过去都只能淹到胸口位置。俺们今天还特意跑到河东军扎营之处的上下游方向都看了看,的确还是侦谍司情报里面说的那样,河东军要想渡河回晋阳的话早就可以涉水而过了,并不需要停在河边等着架桥的。”
斥候的回答清楚明晰,不过这内容却让王廷义和崔彦进都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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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洞涡河之战(一)
第二十五章 洞涡河之战(一)
“洞涡河无需架桥即可徒涉,那这支自团柏谷匆匆遁逃的河东军却是为何停在了此处?洞涡河到底有什么可以凭恃之处,那个刘继业又到底有什么诡计?”
崔彦进自言自语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也是在间接地提醒王廷义切不可贸然行事,不过他眼下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个刘继业这么干是为什么了。按照斥候介绍的情况,不要说这些年侦谍司没有白干活,就是自己属下的这些个斥候也不是庸才啊……如果洞涡河那边有什么明显的异常,譬如被人为地阻塞了上游来水,有经验的斥候不可能发现不了。
如果说河东军在洞涡河的上游动了什么手脚,譬如临时用土石拦起了一道大坝,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那个刘继业不敢依靠团柏谷军寨和太谷县城顽抗,所以想要利用一下河流发动水攻,多半是其主力已经埋伏在岸边了,然后再用一支诱饵部队背水结阵佯败过河,等到引动殿前军追击到河中间的时候就掘开土坝,来一个水淹三军。
然而斥候们已经查探过洞涡河的上下游了,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明确了侦谍司这些年干的活计不赖。这就是说刘继业即便有什么诡计,也不会是崔彦进首先想到的这种水攻之策,至于这个诡计到底是什么,在排除了水攻之后,崔彦进就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越是想不出来河东军的对策缘何,崔彦进就越发感觉到这个刘继业心机深沉得可怕,毕竟河东军接连放弃了团柏谷军寨和太谷县城这样的小小地利,却选择在洞涡河的南岸安营扎寨,眼下看来还有以此地为战场的意思,那用心肯定是不问可知的。
要命的就是自己偏偏猜不出敌将的用心!这在临战之际是很影响作战决心和决胜信心的。
郭炜肯定没有想到,他对刘继业的特别重视,和马峰代替刘继业领军这么两件事情阴差阳错地一结合起来,却给了自己的将领以极大的困扰。
“有甚可想的咧~前哨斥候已经查探过河东军没有埋伏,侦谍司又有洞涡河这里的详细情报,那还有甚可怕的?不管陛下把那个刘继业说得怎样玄乎,俺看他也不会比副帅、都虞候就更强了,哪里就一定是在前边布下了啥陷阱的,说不定只是河东伪主在晋阳发现了刘继业率军逃窜,用伪命阻止了他继续后退而已。”
副都指挥使和都虞候两个人在获悉了敌军的动态之后,居然会就此陷入了这样的苦思冥想,党进看得是老大不耐。他的性子虽然粗了一点,却也不是不懂军略,当下在心中把各种情报过了一遍,感觉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就大大咧咧地插了一句嘴。
和王廷义、崔彦进两个人有所不同,党进虽然也得到过郭炜的叮嘱,却不是很服气刘继业,既然自己想不出来对方会在洞涡河边安排下什么陷阱,那么他也不会徒劳地往这个方向去苦想了。其实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北汉主在听到前线败退的消息之后就立即派遣使者阻止刘继业继续退却,党进相信刘继业没有胜利把握也还是不敢继续往晋阳跑的。
崔彦进在苦思冥想,王廷义也在那里思忖,不过他比崔彦进要通达得多,党进的话登时让他眼睛一亮,立马拍腿说道:“说得不错!看不出来啊……党进你人虽然很粗,有时候心计一点都不差的嘛~”
刘继业虽然很强,但是也不至于就神乎其神了,皇帝对他的重视应该只是为了让众将不至于轻敌而已,倒是不应该为此而有了莫名的戒惧。既然情报已经很全面了,斥候也都十分尽责,大家在这种程度的知己知彼下面还是想不到刘继业会有什么诡计,那就不应该继续死钻牛角尖,换一个思路的确是不错的做法,党进的说法显然是一种更大的可能性。
就算是担心对方准备了水攻,斥候有可能是因为查探的范围不够宽广而没有发现,那么在与敌军作战以及追击的时候稍加留心,也就足以规避这种计策了。
王廷义再怎么重视刘继业,对自己的战场判断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他相信如果刘继业真的准备了水攻,留在洞涡河南岸迎战的只是河东军的诱饵部队的话,自己到时候一定可以察觉。再者说了,就算到时候察觉不了敌军的诡计,自己又实在担心对方暗藏的阴谋,那么大不了不马上渡河追击就是了,起码河东军留在洞涡河南岸的那支诱饵部队会被自己歼灭大半,这样的战果已经足够。
皇帝本来就是命令众军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围攻晋阳之前的战果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就是各路大军一路上都无法歼灭或者重创敌军,只要能够迫使河东各地的守军退入太原城,让各路大军完成对晋阳的包围,河东之战的第一步就算是圆满地完成了。
“嗯,传令全军稳步向洞涡河方向推进,随时准备与河东军接战。前哨斥候继续加强沿途的哨探,务必防止敌军的各种埋伏和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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