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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反正掩护蔚进所部北进的基本任务已经完成了,打不动周军的营寨就打不动好了,这只是小挫,回去之后依然有功,冯进珂真不想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哼……”刘继业只是略显不快地哼了一声,随后却说出了令冯进珂大为震愕的一句话,“前面带路,让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节帅,不能啊!”
冯进珂吓了一大跳,周军的弹丸威力可不是盖的,他在前沿就已经见识过了,此时哪里敢让刘继业轻身犯险。
冯进珂冲前一步抓住了刘继业坐骑的缰绳,语调急促地说道:“节帅,弹丸无眼,而且就连重甲都不能抵御,节帅岂能轻身犯险?末将曾经上一线看过了,就在那片刻时间之内,末将身前的三个牙兵被周军的弹丸打死,他们的那身重甲根本就无济于事!”
“弹丸无眼,刀枪箭矢莫非就有眼了?男儿从军,本就应当有马革裹尸之念,我自从军太原以来,身历战阵何止百数,什么时候畏惧过刀枪箭矢?前面带路。”
刘继业冷冷地回了冯进珂一句,同时拨开了对方抓住马缰的右手。
“那……节帅请随我来,你们!在四面围住了节帅,万万不能让周军的弹丸伤着了他。”
冯进珂无奈,只得松手转身带路,不过在临行之前还是厉声地向刘继业的牙队吩咐了一句。
刘继业又瞪了冯进珂一眼,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那些牙兵见主帅并无异议,自然是一如冯进珂吩咐的那样,十多人骑马散开到刘继业的身周,将他围了个牢牢的。
一行人在冯进珂的引领下向周军的营寨行去,随着距离的接近,两军交战的各种声音已经是扑面而来。
周军的营寨内,砰砰砰的铳声连绵不断,其间还夹杂着各种哨声、口令声与脚步声,偶尔也有几声中箭者的闷哼甚至惨叫。而在营寨的外面,杂沓的马蹄声、喊杀声也是响成了一片,刘继业甚至还能听到几声弓弦的鸣响,然而最多的却是惨叫声。
刘继业的脸色不禁一紧,低声向冯进珂问道:“伤亡当真这么重?”
对于周军那些射弹兵的射程和威力,刘继业根据这段时间的经历见闻也有一些大致上的推断,所以他从不主张守军在白天出城与周军野战。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夜间,即使周军的射弹兵基本算得上一直在进行着盲目射击,却还能给自己麾下造成如此之大的伤亡。
“是啊,节帅,周军的射弹兵就是有这么大的威力,弹丸的射程远、杀伤力大,更要命的是他们的弹丸好像用不完,射弹兵也不像弓手那样容易疲累,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歇,而且光靠盲射就伤了我军那么多人。”
冯进珂心头黯然,从身遭的那些呻吟声和惨叫声来推断,就在自己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内,前沿这里恐怕又增加了数百人的伤亡,而根据先前的经验,他们能够换回营寨内的周军伤亡数十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继业的神情凝重了,拧着眉毛盯着一两百步远的周军营寨,看着被灯火照得通亮的寨墙、壕沟,还有灯火之下有序进退的周军阵列,心中有些迟疑难决。
退,还是不退?
如果现在退军,那么全军的损失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自己在周军面前铩羽而归的名声则是免不了的,而且军中自此之后将会谈周军而色变,从此再无与敌抗衡的勇气;如果现在坚持不退,再继续努力一把,拚着伤亡向周军的营寨发起冲击,争取在天亮之前给予敌军以更大的杀伤,那么或许周军还可以吹嘘自己在他们面前仍然是铩羽而归,但是军中对周军的畏惧感则有可能降低。
孰是孰非,到底应当怎样选择呢?
刘继业还在那里斟酌不定,马蹄声起,北汉军对周军营寨的又一波攻击发起了,随着蹄声逼近寨墙,周军的阵列当中铳声连成了一片,还没等到北汉军进入自己的骑弓射程,扑通扑通的人体坠地声、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嘶鸣声就已经连续响起。
啪的一声,一个挡在刘继业身前的牙兵在坐骑上晃了一下,然后随着一声闷哼倒栽下马,引得众人一齐惊惧地向那边望去。
“赶快护住了节帅后退!”
冯进珂惊恐地大喊了一声,倒是让这些牙兵遽然醒悟,当下就拨马向刘继业围拢过来,就待拽着刘继业和他的坐骑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啪的一声,就见刘继业的头顶一闪,紧接着刘继业整个人从马上往后就倒。
“节帅……”
冯进珂此刻真的是目眦欲裂惊恐万状,各种思绪一齐翻上了心头,脑袋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拨马就向刘继业跑去。
“慌什么?!”
还没等冯进珂跑到刘继业的马前细看,就见方才差一点倒栽下马的刘继业奇迹般地挺身坐起,挥开了赶来相扶的牙兵,语调沉着地低喝了一声。
“节帅没事,真是万幸!”
冯进珂冲到了刘继业的马前,心中还是扑腾扑腾直跳,看刘继业挺身而起的姿态十分敏捷,而且在第一时间就挥退了上前相扶的牙兵,心里面才略略地安定了一些,一时之间只觉得峰回路转。
不过紧接着冯进珂就诧然了,他两眼直直地瞪着刘继业的头顶,口中有些吃吃地:“节帅……这个……你的头……不是,你的头盔……”
“呵呵,无妨。想必这就是周军那威力极大的弹丸了吧?”
刘继业的神态倒是一群人当中最镇定的,只见他伸手解下了已经挂到了脑后的头盔,捧到自己眼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非常轻松地说出了一句话。
“周军的弹丸?”
冯进珂却是心中一凛,伸手从刘继业那里接过了他自己解下来的头盔,只是一打眼就已经是心中一突。
好好的一副头盔,此时顶上的盔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先盔尖下的簪缨也失去了大半,剩下来的一部分零落地挂在盔顶,而且散得到处都是,最为令人惊恐的就是,盔顶处已经被划破了一条长痕,周围的铁叶都有些变形了。
这就是周军的弹丸造成的效果?天幸这枚弹丸击中的是刘继业头盔的盔顶,要是再稍微往下那么几寸……想到这里,冯进珂不寒而栗。
“节帅,敌军十分强硬,其兵器又太过犀利,我军一时之间难以取胜,不如尽早退兵吧!节帅更不能轻身犯险了。”
冯进珂这时候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拽住了刘继业的马缰绳就往后面领,同时极力向刘继业进言撤军。
“是啊……敌军十分强硬,这兵器更是犀利无比,仓促之间占不到便宜啊……”
刘继业终于长叹了一声。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兄弟会
第二十四章 兄弟会
“敌军退了!敌军退了!”
周军的营寨当中,几个望楼上的攀招手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样的信号。
虽然在灯火之下看不清暗处,即便是处在高处的望楼上并没有点燃火把,而且那些攀招手都有千里镜助其目力,对于营寨西面的北汉军动静也仍然看不到很分明,但是喊杀声渐渐止歇,马蹄声逐渐远去,远处那一大团黑影正在远离营寨,这些东西综合起来还是可以让攀招手们作出正确的判断的。
“停止射击,继续警戒!”
李进卿淡然地发布了最新的军令,和兴高采烈的攀招手比起来,他可要冷静得多。作为北门大营西面营寨的最高指挥官,李进卿承担的责任比几个攀招手可要大得多了,就算是明确了敌军已经撤退,他也不可能就此松劲,谁知道北汉军会不会虚晃一招,然后再转身杀一个回马枪?
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反正负责值夜的这些部队也不能去睡,还不如继续在寨墙边上警戒着呢,也免得在最后时刻被北汉军找到可乘之机,从而功亏一篑。
…………
周军的北门大营热闹非凡,西门这边却也没有闲着。
在值哨发出了警报之后,虽然只是确认了有北汉军从太原城的西北角出城,而没有其前来袭营的警报,但是营中该做的应战准备都已经做足,各个营寨的灯火自然都是大亮,负责值夜的将卒也全部在寨墙后面集结整队,即使听着战事在北门方向进行,他们也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北门那边砰砰砰的声音响了半夜,禁军手中的那种叫作火铳的兵器,动静还真是大。”
太原城西门外的主营当中,全身披挂的麟州防御使杨重训眼看这边还没有什么动静,而北门方向在闹了半夜之后也归于平静,转头就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府州团练使、权知府州军府事折御勋聊了起来。
折御勋只是神情不动地说道:“听闻禁军使用的火铳远胜于弓弩,河东军即便是在夜间袭营,多半也是讨不了好去的,现在那边不闹了,多半就是河东军已经铩羽而归了。今夜他们偷出太原城发起夜袭,我还以为他们孤注一掷会有所作为呢,守在西门却是紧张得很,可是没想到他们不选择夜袭我军的营寨,却去禁军那边碰壁。”
“折家大郎……”杨重训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向折御勋问道,“领河东军出城夜袭的会不会就是重贵?他在河东这边当着侍卫亲军都虞候,由他领兵出城也是正常,而这支河东军放过了我们兵力最弱的西营,却去硬碰北营的禁军,是不是因为重贵领军而对你我有些顾忌?”
折御勋%%道:“这也难说,毕竟西营这边既没有什么要害处,又没有敌人援军的来路,陛下也是因此才让你我在此守御,河东军前来夜袭我军营寨也没有多大的益处。倒是北营正当契丹军的来路,即使是姐夫领军,选择攻击北营而不是我们西营,也未必就是因为顾忌你我二人。”
杨重训口中的“重贵”和折御勋口中的“姐夫”当然是一个人,那就是北汉前任的侍卫亲军都虞候,现任北汉建雄军节度使的刘继业,他和杨重训本是同胞兄弟,在被他们的父亲送到晋阳之前,刘继业的本名叫作杨重贵——当然,更早的时候是叫杨崇贵的,后来为了避刘崇的讳改了,那个时候他们的父亲杨信还是北汉的麟州刺史呢。
折御勋把刘继业称作姐夫,当然是因为他的大姐就是嫁给了刘继业的折赛花了。
折、杨两家的关系很是有些奇特。
折家是府州的一方土豪,杨家则是麟州的一方土豪,府州和麟州相邻,和中原朝廷之间却隔着河东与定难军,而且都与夏州党项有仇,需要北抗契丹南抵党项,因此这两家始终结盟守望相助倒是正常的。
然而府州的折家一直都坚定地奉中原朝廷为主,是那种典型的“坚决支持中央,谁在中央支持谁”的代表,除了耶律德光率领契丹军进占东京的那一段时间之外——在契丹军灭亡后晋进占东京的时候,折家没有选择在东京的耶律德光,而是选择了据晋阳称帝的刘知远——其他时候都是向洛阳、东京的朝廷称臣的。到了郭威代汉的时候,即便刘崇据晋阳称帝,北汉距离府州比大周更近,折家也还是情愿去做中原朝廷的一块飞地,哪怕他们因此要同时面对契丹、夏州党项和北汉这三方敌人。
麟州的杨家则稍有不同,杨信就在北汉和大周之间摇摆了好几次,后来还把长子送到了晋阳为质,让次子在麟州守业,杨重训子承父业之后依然是在北汉和大周之间摇摆多次,直到显德初年才踏踏实实地归附了朝廷。
然而不管杨家在大周和北汉之间怎么反复,折、杨两家的关系居然从未恶化过,同盟一直深入到联姻的关系屹然不动,不仅是没有各为其主地开战,在面对契丹或者夏州党项的侵扰时,效忠不同朝廷的两家居然还能守望相助。
郭炜这一次亲征北汉,下诏命令府州、麟州与定难军都来参战,定难军倒是应付差事一般洗劫完石州就回军了,府州和麟州却不仅是派出了重兵,甚至两家的家主都亲至太原城下,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完全是效忠朝廷。
“是啊……重贵只要为谁效力,那就是竭尽忠诚从无二心,先父将他送到晋阳,他就会为刘家尽忠职守。若是我们这西营有机可乘,破了之后对解晋阳之围大有裨益,重贵真的不见得会顾忌你我二人……”
杨重训听了折御勋的话,忍不住就是一声长叹,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的品性呢?只是因为亲情的牵挂而始终有些心存侥幸而已,现在听折御勋一语揭破此中奥妙,尽管事实有些残酷,他也无法断然否认。
折御勋倒是浑不在意,笑了笑说道:“二郎你也无需太过忧心,我看陛下对姐夫颇有些爱才之心,只要在战阵之上不出什么意外,将来定然会有转圜之机。”
“真的?陛下知道重贵?而且还爱惜重贵的人才?”
折御勋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杨重训心中大喜,他倒是不疑虑折御勋这是以虚言来安慰自己,折御勋的为人他很清楚,以两家之间的关系,折御勋还不至于对他打诳语,这句话说来应当是有些数的,只是对于这种美好前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折御勋看了看激动不已的杨重训,神情还是那么淡淡的,声音也还是那么平静:“应该不假吧……禁军在团柏谷一带曾经与姐夫遭遇,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一直到河东军换了监军领军,禁军才取得了一场大胜,我听说陛下对此中经过极为关注,对姐夫的行止也打听过很多次。再说陛下至今都没有对太原城发起强攻,而是有击灭契丹援军迫降晋阳的打算,显见得陛下的仁厚广及百姓,更遑论姐夫这样的忠臣良将了。”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啊……”
杨重训不是很明白折御勋的这些话,不光是对折御勋讲的这些事情了解得不多,而且对折御勋的推断过程也缺乏感触,不过他相信折御勋,以折御勋的人才见识,他相信折御勋讲的多半不错。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兄弟安然重会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只要北汉主归降,兄弟二人同殿为臣也不会是幻想。
“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两个人正在那里闲聊中,就听见望楼之上一阵警讯,然后旗牌官便一边向他们奔来一边高声示警,把二人惊得就是一愣。
北门那边的战斗才刚刚停歇不久呢,自己虽然没有大意,还是让人保持了足够的警戒,但是心里面其实都以为今晚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从北门那边败退下来的北汉军居然还有心过来袭击西营?
“定是重贵领军无疑!”
想通了的杨重训少了心中的那一层患得患失,倒是对事态有了自己的见解,以他对兄长的了解,还有他对北汉朝中将领的认识,能够从北门那边果断地脱离战斗,然后还想要打西营一下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那个兄长了。
折御勋显然也是赞同这一点的,点了点头应道:“嗯,太原城中不会再有什么将领有这种胆色了。看来北门的禁军也没有获得什么大胜,只是姐夫眼见禁军无隙可乘,就断然退军了,然后又不甘心无功而返,于是想来西营这边找点便宜吧。”
“哈哈,重贵这是小看你我二人啊……”解开了心结的杨重训此时却不为兄弟见仗而愁眉苦脸了,“我们可要打起了精神,不要在陛下面前丢脸。”
折御勋也是精神一振:“嗯!要与姐夫野战搏杀或许不敌,在营寨当中守住半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被姐夫小看,但是不能真的被姐夫践踏啊……”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御前警讯
第二十五章 御前警讯
平晋城的统平寺,天色已经微明,寺内虽然谈不上人声鼎沸,但是也称得上人来人往,不过众人都是忙碌而有序的样子,来去匆匆,却绝不慌乱。
统平寺的正殿之内,呼延赞端坐在下首,一边用内侍送上来的面巾擦拭着满脸的汗水,一边仍然在微微地喘着气。更里面一点,殿中已经有几个朝臣和大将在座了,不过殿门口仍然不断地有人进来。
殿中的朝臣和大将越聚越齐,只是半盏茶的工夫,殿内布置好的位置差不多就已经坐满了,只剩下正上方的空位还在等候它的主人——那里,当然是郭炜这个皇帝的专座。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喝道声,众人纷纷起身,面向西厢房躬身而立,很快的,在两个内侍的身后,郭炜打着哈欠快步走了出来。
这些天除了白马山的战事之外,太原城周边都相当宁静,郭炜在统平寺的作息安排完全恢复到了在东京时的水平——白天批阅一下各地报来的奏章,聆听一下各处的军事进展或者军情变化,通过行朝处理一下重大朝政,然后再和运筹司的军咨虞候们在沙盘前对每一次的军情变化作出各种推演,并且拟定相应的对策,到了晚上有时候还要看一看兵书史籍什么的,差不多快到三更天的时候才会去歇息。
在郭炜的这些作息安排当中,与东京稍有不同的也就是晚上的阅读时间了,若是在东京的话,基本上每晚都会有人侍寝,虽然不一定会做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也不会寂寞得要靠翻古书来打发时间。
不过这里毕竟是战地,郭炜是在亲征,哪怕围城大军对北汉守军具备绝对的优势呢,郭炜也不想搞得太过火,所以服侍他起居的宫女确实带来了几个,不过始终都没有安排谁来侍寝。
昨晚郭炜又是将近三更才睡的,结果大清早的天都还没有亮,内侍就跑来把他叫醒了,说是北门大营那边传来了紧急军情。
郭炜这时候其实已经睡了将近三个时辰了,照理说不至于没有睡足,然而生物钟这种东西的威力还是非同小可的,因为往常郭炜都是要卯时才起的,这骤然的提早了大半个时辰,他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紧急军情从来都不是小事,根本就容不得丝毫的轻忽,郭炜哪里敢因为赖床而误事。知道群臣肯定都会早早地聚集在正殿等候,郭炜也没有多耽搁,强打起精神起床,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临出来之前还怕自己的脑袋昏沉,又用冷水激了激脸,不过走在半道上仍然是哈欠连天。
好在大脑已经十分清醒了,打哈欠虽然有些影响形象,不过通过打哈欠的呼吸动作紧急补充氧气,还可以让大脑进一步清醒起来,这是好事。再说同样一件事还可以有不同的措辞来描绘嘛,这打着哈欠上朝既可以说成嗜睡不愿起,也可以说成宵衣旰食的嘛。
郭炜略有些尴尬地发现,殿上的群臣差不多都注意到了自己打哈欠的动作,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北门大营的使者在哪里?有何紧急军情?”
君臣简单地见礼之后各自落座,郭炜立即直入主题。
“陛下,末将在此!昨夜河东军数万骑自太原城西北角偷出,一股万余骑悍然攻击我北门大营,副帅说那是佯攻,另一股人数上万的马军则向北偷渡汾水,往三交口那边去了。副帅担心河东军骚扰了白马山守军及其后路,所以着末将带了几个牙兵赶来向陛下禀报!”
呼延赞在殿上都已经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身上的汗水早就干了,因为一路疾驰而来造成的喘息也早就平静了,还饮了几口茶汤解渴,可是心中只有更加的焦躁,此时听到皇帝开口问询,马上腾的一下子蹦了起来,然后站得笔挺地回话。
北汉军果然忍不住出击了么?郭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过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平静地向呼延赞说道:“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且将自己出发之前看到的战况在这里细细说来,让在场的大将和运筹司的军咨虞候们有更充足的资料参详。虽然是紧急军情,却也不是急在这一时半刻,稍微说得慢一点细一点没关系,谋定而动比仓促应对总是好的。”
“遵命,陛下!是这样的……”
得到皇帝的亲口安抚,呼延赞的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焦躁,却也只能耐住了性子,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离开北门大营之前的情况、崔彦进党进等人的判断与意图以及王廷义对此的决策一一道来,这一说又是一盏茶的时间,奇怪的是说到最后呼延赞的心情反而彻底宁定下来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焦躁。
“嗯……很好,党进的求战之心固然可嘉,王廷义的冷静却更为可贵,他能够想到派你过来传讯,也是知道朕的意图……河东军情急之间出击,却也尽在我军的掌握……”郭炜听完了呼延赞的汇报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几个殿前司的大将评述了一番,忽然面带欣赏地看向了呼延赞,“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任职?”
听到皇帝淡然对待这份军情,呼延赞正在那里大感安心呢,然后就听见皇帝亲口询问起自己的状况来,当下激动得昂首挺胸站得更直了,声音高昂地回道:“陛下,末将乃是殿前司铁骑控鹤四厢斥候直军使呼延赞!”
“原来是殿前司铁骑控鹤四厢斥候直的一个军使……什么?呼延赞!”
郭炜一边听着呼延赞自报家门,一边在慢慢地念叨着对方的任职单位和职务,心中就此形成概念。直属于殿前司铁骑控鹤四厢的斥候队,这肯定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军使,那是马军当中一个都的最高军官了,没想到这人看着年岁不大,军职却还是相当可以的……不过也是,能够让王廷义如此信任地派出来,肯定是有一些长处的人。
才想到这里,郭炜正要复述出对方的名字,突然就是心中一愕。
这人名叫呼延赞?不是什么重名吧?这名字咱熟啊!什么《呼家将演义》、《呼杨评书》……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的童年时光,可不就是在收音机前听评书渡过的么?“呼延赞”这个名字,那是和杨业、杨六郎他们始终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啊!还有他的儿子呼延丕显,当然,看他现在这么年轻,就算他是那个呼延赞,他的儿子呼延丕显都不会超过十岁……想起穿越前的童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真是不胜唏嘘……
不过其他人当然不知道郭炜心中这些快速翻滚而过的回忆,听到皇帝这一声似惊似问的话,他们却是一个个都会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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