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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指挥使,就眼前这些敌军冲击的样子,只要寨中的铳子火药足够,别说是守三四天了,守多少天俺们都守得住!”
寨墙上,负责这一面指挥的都头对走到身边来的靳承勋大声地表着信心。他说这话一点都没有觉得夸张,就冲敌军前三波冲击的情况来看,自己还真是完全不怕。
按说敌军也是动了一点脑筋的,第一波冲过来的人打算的是用绳圈套住木质寨墙的女墙突起。然后协力往回拉拽,以此将寨墙拉坏拉垮。不过守军哪里会让他们如愿啊,那些骑手想要抛出绳圈总得跑到寨墙前面十来步的地方吧,在守军的连续火力打击之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一路上越倒越多之后,剩下的敌军终于陷入崩溃转身逃回去了。
北汉军的第二波冲击算是汲取了一些经验教训,没有奢望一步就摧毁寨墙了。而是试图用骑弓抛射箭矢来消耗守军的实力,打的是让守军承受不住伤亡的主意。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承受不住伤亡的是进攻方。有勇气有能力进入骑弓射程的北汉军骑兵不超过两百,实际射入城寨的箭矢不过二三十支,加上扎在寨墙上的也没有满百,至于造成的守军伤亡,轻伤了七八个人,死了一个——还是一个倒霉的没有甲胄的民夫,被抛射过来的箭矢扎中了脖子。
到了第三波么……那纯粹就是强弩之末了,敌将虽然还是打算用骑弓和火铳对射拚消耗,那些敌骑却不肯做这种傻事了,只是草草地冲到寨墙五六十步,眼看阵列当中倒下了不到一成,就一个个仓皇地拨马逃回去了。
靳承勋从望楼上下来之后,就转而登上了西边的寨墙,他自然是把整个交战过程都看在了眼里,这个都头的信心很足,他也是一样。
“嗯,儿郎们打得很好,不过还是不能大意了,要安排好各部的轮换,不能让顶在一线的儿郎太过疲累,精神上也不能松懈下来。尤其是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日落时分阳光耀眼,要是人再一疲惫,说不定就会给敌军以可乘之机。”
尽管心中十分满意,靳承勋的交代依然是一丝不苟。眼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靳承勋决定下去歇息一会儿,晚上还得要自己打起精神来盯着呢。
…………
“蔚刺史,周军那种射弹兵真他娘的犀利,在一百步以外就可以把人打倒了,根本就容不得儿郎们近身去和他们对射,这个三交口急切之间还当真打不下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不是熬到晚上再去偷袭?”
冯超骂骂咧咧地从前沿退了下来,头盔已经歪到了一边,外袍上还隐现血渍。
其实在对三交口城寨发起冲击之前,蔚进已经将周军射弹兵的战法和威力告诉了他,不过冯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强弩啊,因此心里面多少是不太相信的,总以为蔚进如此夸大周军的战斗力,是为代州军无力突破白马山防线找借口。然后他亲临一线督促属下连冲了三次,结果一次比一次惨,一次比一次伤士气,最后的那一次冯超就已经看出来了,属下大概是不堪再战了。
更让冯超感到丧气的就是,周军发射的一颗流弹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牙兵挡在他身侧,那一下死的就会是他冯超了。这个意外事故更是让冯超又惊又怒,加上属下连败而归无力续战的狼狈,心头的这种愤怒郁闷也就很自然地喷涌而出了。
不过愤怒归愤怒,冯超此时大概已经清楚,想要在这个白天里面攻进三交口的城寨去,多半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刚才在周军面前实在是输得太憋屈,所以他还想有机会捞回一点什么来。
蔚进面沉似水地盯着三交口那边依然笔直上升的狼烟,眼神阴狠而又无奈,心中几经挣扎,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声:“算了……我军不能在此地耽搁。好在这里的守军不算多,看上去不会超过一千人,就算我军放过城寨不打,从其两侧绕行而过,相信敌将也是不敢出击的。”
冯超心中愕然,抬头盯着蔚进急道:“蔚刺史,我军在这样小股的敌军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难道就这样的轻轻放过了事?”
“冯超,你当知道军情的轻重,不能被意气冲昏了头脑!就这样吧,执行命令,全军绕过三交口直插白马山。”
…………
阳曲川边,一支中等规模的车队正在官道上缓缓而行,几十辆大车排成了一长串,车上的粮袋和干草堆得高高的,各色驽马和毛驴在前面驾着辕还不够,车前车后尚有许多民夫前拉后推的,方才保证了车辆的正常行驶。
在车队的前后左右,数百个周军荷铳实弹,铳管前端的枪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正在小心地为车队开路,并且警戒着四周的动静。
啪的一声炸响从后边传来,负责断后的都头回头一看空中,连忙高声向前面喊道:“指挥使,敌军从后面上来了!”
“哦?!三交口方才燃起狼烟,就意味着这股敌军来势不小,现在敌军居然就越过了三交口的堵截了,他们的来头有这么威猛?儿郎们都停下来了!让这些民夫把大车全部围成一圈,支起偏厢板,然后乖乖地躲到中间去蹲着,不许乱说乱动,但有违抗格杀勿论!”
领军走在车队前头的指挥使闻声回过身来,看着空中绽开的那一朵绚烂的火花,双眼猛然间眯了起来,往常平和温厚的面容霎时间变得十分狠厉,只是略微说了两句疑问,马上向属下大声喝令。
“听到许指挥使的话没有,按照出发以前操练好的样子,你们赶快把这些大车一辆辆围好,支起偏厢板,等俺们都进去以后就把大车都接起来,然而自己找地方蹲着躲箭矢去!”
“都听许指挥使的吩咐了,许指挥使可是仁厚的官佐,从来不会为难你们这些民夫的,现在你们也不要给俺们添乱!”
随着锦衣卫亲军司金枪右厢第五军第三指挥的指挥使许廿八的号令,他的属下一个个粗声大气地向赶车的数百个民夫发着指令,不过或许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因为指挥使的仁厚,却是没有人冲着民夫挥动他们的火铳枪尖。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九章 顽敌
蹄声如雷,烟尘滚滚,系舟山东麓、阳曲川西岸的河谷地带,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正在溯阳曲川由南向北疾行。
“蔚刺史,儿郎们已经奔跑了半夜一早,除了在三交口那里稍微歇息了一会儿,一路上就没有停息过,也该找个地方息一息马力了。晋阳那边的周军就算是发觉了我军的行踪,也没有那么快追上来,我军完全不必这么急着赶路的。”
冯超仍然是伴随着蔚进在中军疾驰,眼看着日上三竿,时间已经到了巳时中至巳时三刻的样子,而且感觉得到自己的坐骑已经颇为疲惫,不光是鼻息粗重,而且颈侧已经是汗珠滴答了——这可是冬日啊,自己的坐骑可算得上神骏,想必属下的那些坐骑真要快跑不动了,于是又大声地向蔚进进言。
蔚进从放过三交口城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面沉似水,此时听到了冯超的话,也没有回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方才看到了空中爆响的那个东西了么?前面不远处定然有周人的辎重车队,他们在之前看到三交口的狼烟或许还会加紧赶路,但是无论如何辎重车队也跑不过我们马军。方才那个信号肯定是周人警戒后路的斥候施放的,多半是通知其辎重车队准备自保,全军要想歇息马力,等到追上了周人的辎重车队再说!”
冯超张口还想继续进言,不过看到蔚进连头都没有回,仍然在前面催马疾驰,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且把蔚进的话在心中略一思量,冯超更是觉得其中自有几分道理,于是再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催马跟了上去。
方才那个周人的奇怪信号是从左边的系舟山上面放出来的,蔚进等人因为着急赶路,也没有闲心上山去搜捕。不过那种信号不如狼烟可以及远。肯定是用来通知就在北面不远处的什么人的,对于这一点冯超和蔚进想得倒是差不多。蔚进如此肯定前面不远处就是周人的辎重车队,冯超此刻自然是愿意相信的——如果能够在三交口受挫之后,很快就从周人的辎重车队上面找回自尊,这当然是上上大吉。
“看到了吗?我所料果然不差,周人的辎重车队一定就在前面。”
冯超正在那里暗自思忖。就听见蔚进忽然间变得十分兴奋的声音,连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哨的高招旗正在显示前路遇敌的旗语。
“敌少而缓,不过前路狭窄……恐怕是非接战不可了!不过少而缓的敌人,还真有可能就是一支辎重车队,这场接战也就是砍瓜切菜了……”
前哨的旗语很简单,不过结合沿途的地形以及个人的作战经验。冯超的判断也是极度倾向于蔚进的说法。
这一路都是系舟山山麓与阳曲川相夹的河谷,容许两车并行的官道位于河谷中间,一般距离阳曲川的河岸有几十步到一百步的样子,距离系舟山山麓则是一二百步到一里多地不等,前路狭窄自不待言。
大军刚刚越过三交口,距离木井城还有十多二十里地。这中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周军的城寨的,所以人数很少的敌军就不可能是驻守城寨的,当然,木井城那边更不可能派出人数很少的部队进行拦截。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前面是周人的自重车队了。
敌军行动迟缓,这个就更不必说了,辎重车队的行动必然是迟缓的,在得到后路传信之后,更有可能就地列阵准备负隅顽抗。不过辎重车队算什么?也就是一大群毫无斗志与战斗力的民夫,再加上负责押运保护的少量周军,在自己这边上万马军的冲击下还能有什么抵挡之力么?
“儿郎们,我知道。从太原城出来,大伙儿已经奔跑了半晚一早。现在都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身下的坐骑更是辛苦,此刻都想着歇息一下。不要紧!就在前面不远有一支周人的辎重车队,儿郎们且加把劲,冲上去把他们剁了!然后就用他们运送的粮秣填一填我军人马的肚子,好好歇息一会儿,最后一鼓作气冲到白马山去接应上国大军!”
蔚进的动员听得冯超暗自感叹,老上司就是老上司,曾经的禁军大帅,现在的边镇大将,在激励士气方面真的是一点都不含糊。
冯超这时候当然是要趁热打铁:“儿郎们,辎重车队有什么?其中的军器或许不趁手也不急用,不过那些大车上面的粮秣可都是好东西啊!到时候完全可以劈了大车做一顿热食,那可比就着河水啃糗粮强得太多了。等到混一个人饱马足之后,大家再鼓起劲来冲过白马山去接应上国大军,那时候周人就不得不退军,太原城就可以解围了!”
“蔚刺史和都虞候说得是,快点冲啊,让俺们冲上去把那些押队的砍了,抢了粮秣填肚子,抓了夫子做家奴!”
或许是一路狂奔导致的寂寞,也或许是在三交口那里遇挫产生的郁闷,蔚进和冯超只是这么稍微一煽惑,这些北汉的侍卫亲军马军上下就是齐声响应,轰然躁动中催马疾驰向前,直把前方的敌军当作了美食。
…………
“肃静!肃静!不要慌,没啥可慌张的!敌军来得是有一点多,高头大马的声势也挺大,不过咱们锦衣卫亲军这些年百战百胜,哪里怕过什么强敌?在外面有这么一圈大车防护,其实已经不次于一般的营寨了,敌军的骑兵是冲不进来的,儿郎们只管在厢板后面放心开铳。”
在官道和阳曲川之间,几十辆大车已经首尾相接连成了一圈,大车外侧的偏厢板全部立了起来,确实有几分小型营寨的模样,此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大声的训话。
车阵当中,负责押运车队的金枪军士卒一个个在大车上下找到了自己的作战位置,通过偏厢板的射孔向外张望着;而那些赶车的民夫此刻都小心翼翼地抱头蹲在车阵当中,有些人已经抖成了一副筛糠状,有些人则略微好奇地偷眼四处打量着;在外圈的金枪军士卒与中间的民夫之间,许廿八拎着一柄转轮手铳,龙行虎步地转着圈,大声地向众人训着话。
“你们民夫只管抱头蹲在中间不要乱动,咱保管敌军的箭矢伤不着你们,有些胆气的可以在大车有着火危险的时候拎着水桶上去灭火,不过万万得记住了,不得干扰了儿郎们打仗!”
许廿八开头冲着金枪军士卒呼喝的时候,他的属下倒是习以为常,虽然不至于嘻嘻哈哈漫不在乎,但是一个个都神情自若得很。等到许廿八转头冲着一众民夫呼喝的时候,这些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人可就当不住了,那几个筛糠固然是抖得更剧烈了,就是方才还在偷看的几个人都被吓得猛缩脖子,哪里还记得士卒们异口同声地说过这个官长十分仁厚,只是在听到这个官长提起灭火的时候,才得空看了一眼周围的大车和空地上的那些水桶。
“俺说十七郎啊,别看这个许指挥使年纪轻轻的,倒像是打老了仗,不光是一点都不慌张,还安排下这么多事情,俺们这一次多半不会有事。”
“三叔说得是咧~开头俺看他支使俺们给大车上的粮草全都泼上了河水,还挺心疼的,觉着他这是在糟践粮食和马料,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让俺们这么干原来是为了防火的。”
“谁说不是呢……让俺们用大车围成圈的时候,宁愿做得稍微慢一点,也要俺们下了官道靠拢旁边的小河;把大车上所有的粮袋和干草都泼得湿漉漉的;还在俺们身边预先放了这么多水桶,而且都着俺们从河里面提满了水……这都是为了防火啊。”
“要是俺们这一回逃得了性命,回到庄子里可就有俺吹的了……啧啧,才只有五百兵,就算是凑上俺们都不到一千的,这要是打退了好几千骑兵活下来,那可真够带劲的!”
“十七郎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了,俺倒是盼着这个许指挥使真是个少年英雄郎,不过还要等打来看看了……俺说十七郎啊,等会儿要是情形实在不妙,你就不用管俺了,只管从大车底下爬出去,想办法跳进西边的这条小河里,这条河是直通汾水的,你泅水的水性很好,应该可以逃得了性命。”
“三叔……”
“你们那几个,不得喧哗!待会儿两军交战,这车阵里面就只许有我和几个都头的口令声,要是因为你们喧哗而误了事,怕是哭都来不及!”
听到民夫当中的议论声有些大,许廿八冲着那个方向瞪了一眼,大声地呵斥了一句。他当然并不是在害怕和北汉军交战,哪怕来的是北汉军的骑兵,不过从身后追上来的可是数千骑兵,带着一个指挥的步军护卫辎重车队而遭遇敌军,在自己还是第一遭,更何况敌我兵力对比如此悬殊,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十章 强攻车队
“真是劲敌啊……”
看着前方横亘在阳曲川与官道之间的车阵,蔚进不由得感叹出声。
冯超在一旁点了点头:“的确是劲敌。从敌军后路斥候发现我军算起,不过是半盏茶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将辎重车队结成车阵,而且还是偏出官道靠拢了阳曲川,确实训练有素。”
“可不光是训练有素啊……”蔚进摇了摇头,“车阵靠拢阳曲川,我军别说是展开四面围攻了,就算完整的三面都展不开,如此一来我军的兵力优势威力大减。敌将能够想到这一点或许不难,但是敢于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多费时间移动车队,可见其对属下训练水平的信心。”
冯超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连忙哈哈一笑:“蔚刺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就算敌军训练有素,敌将冷静机智,左右也不过就是千八百人而已,即使有车阵卫护又如何?终究难当我上万铁骑的雷霆一击!请蔚刺史下令吧……”
“敌军的弱点也就是兵少了……冯超,你万万不可以大意轻敌,试着强攻几次,若是和三交口那边一样难以取胜,我军就还是从山脚下绕行北去吧……”
听到冯超那略显得有几分轻佻的笑声,蔚进瞟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脸凝重地叮嘱着。
“不是吧?”冯超讶异地看了蔚进一眼,“蔚刺史,即使敌军一时难下,我军此刻也不能将其轻易放过了!这里可不比三交口,官道左侧的平地要狭窄得多,山脚距离敌军的车阵不过一里地左右,若是这些敌军也有射弹兵,我军在绕行的时候,右侧的队列岂不是会被其任意射杀?这样大损士气的事情怎么做得?”
“也是啊……若是这些敌军没有射弹兵,我军攻之甚易;若是这些敌军当中也有射弹兵。我军攻之固然比较难,弃之不顾却也不妥……当真难办!也罢……你去前方督战,务必要速战速决,晋阳外围的周军随时都有可能会追上来,我军拖不起这个时间!”
看着左侧的系舟山和右侧的阳曲川及周军车阵,蔚进情知冯超说得很对。但是他更感到自身任务的急迫,随时都有可能自身后出现的周人骑兵更是犹如芒刺在背。让他浑身不舒服,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赶到白马山下。
“我定然不辱使命!”
冯超向蔚进一抱拳,然后大喝了一声:“牙队全部随我上前,到前面去督战!”
…………
“敌军上来了!”
“敌骑开始冲刺!”
车阵当中,负责瞭望的军士站在大车高高的草垛上。将北汉军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的,眼见对方靠着系舟山山麓排出了一个环形阵列,然后驱马向自己这边逼近,连忙高声大呼起来。
“各部注意了!按照预定阵列待命,在敌军进入车阵前一百五十步左右开铳,轮番上前保持火力。在敌军进入车阵前三十步左右就向外扔霹雳弹,坚决不让敌军靠近大车,不让敌军向阵内投掷火把。”
随着北汉军攻势的发起,许廿八在车阵内发出了最终的作战命令。后面就看都头、队长们的临阵发挥了,他暂时也只能留在车阵里面镇定全军,再有什么新的应变措施,都要等到瞭望手报来新的敌情之后才会采取。
“儿郎们不要慌!有大车挡在外面,敌军的骑兵也冲不进来。”
“有厢板挡着,敌军的箭矢都射不中的,儿郎们尽管放心大胆地猎兔子啊!”
“都头说得好啊!大伙儿一起来猎兔子咧~”
一个都头奇思妙想的鼓劲口令,让车阵内霎时间哄笑一片。临战的紧张气氛倒是被冲淡了许多。
许廿八听着也是不由得一乐,不过马上就端正了面容。高声招呼了一句:“好了,儿郎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战!”
哄笑声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心情略微放轻松了一些的金枪军士卒们收敛起笑容,透过射孔紧盯着疾奔而至的北汉军,进入了待发状态。第一轮次的射击将会是最轻松的,因为他们早已经提前装好了弹药。
“两百五十步……两百步……一百七十步……一百五十步,放!”
站在高处负责指挥的都头目测着双方的距离,心中快速地默数着,等到北汉军的第一排骑手进入到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立即断然地发出了开火的命令。
砰砰砰一阵闷响,车阵的厢板外侧腾起一片青烟,随后北汉军冲刺中的阵列左近就发出了一片啪啪声,地上登时土石乱飞,更有人马的惨叫嘶鸣和坠地声,腾空的人体、翻滚的马匹和飙射的血水以及地面上溅起的灰土烟尘组成了一副奇诡的图画。
冲刺中的北汉骑兵心中一颤,三交口外袍泽们的遭遇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们的脑海当中,若不是这一次蔚刺史和都虞候下了严令,都虞候和他的牙队正亮着明晃晃的刀子守在后面督战,这些见识过周军射弹兵厉害的人此时就想转身逃跑了。
“儿郎们冲上去啊!这些大车和城寨不一样,最怕的就是火了,俺们不用射箭,只要把火把扔进去就是胜利!”
夹在阵内一起冲刺的指挥使和军使们大声地给属下打着气。
在三交口的短暂接触战当中,本军作为攻方,无论是用绳圈拉拽女墙还是用骑弓与敌军对射,都是大占下风且毫无成效,这种战况对士气的打击是很大的。好在这一次上司另有方略,改成投掷火把去烧周军的大车和车上的粮草,这种战法成功的可能性倒是颇大,因此也有助于重新鼓起士气来。
“儿郎们冲上去啊!周军的射弹兵当真厉害,拦在半路上俺们就过不去,想要不挨打,就得先把他们灭了!”
这位鼓舞士气的方式则是从反面教育和激励属下了——三交口可以绕行而过,这一次可不行了,和对面周军的战斗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没有其他的侥幸可以指望。
不管是冯超的督战队那明晃晃的刀子生效了,还是军中将佐的士气激励生效了,总之这一次北汉军没有退缩和崩溃,尽管对面的铳子犹如雨点一般的一**打来,尽管阵列当中不断有人马倒毙,他们仍然在向周军的车阵逼近。
“好了,扔火把!”
眼看着越来越残破的骑兵阵列距离周军的车阵只有三十步的样子,再继续往前冲就有可能因为勒不住马而一头撞上大车外面的厢板,阵列当中的军校们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从这个位置开始圈马回转,就可以在敌前完成转身,这些骑兵只要在掠过敌阵的时候往里面扔出火把,大多数的火把都有可能扔进车阵里面去,然后大车、粮草一点着,大家就可以守在外面看烧猪了。
随着军校们的号令,原先一直在奋勇前冲的北汉军骑手一个个拨转马头,右手高举起火把,就等着在从车阵前横掠而过的时候扔出去,送给里面的周军一场大悲剧。
然而悲剧却首先在车阵外上演。
“儿郎们,放铳!投弹!”
随着车阵内的几声呼喊,又是一阵密集沉闷的铳声响过,正在迴转的北汉军骑手登时被打倒了一大片——这么近的距离,偏偏他们还横着马身增大了目标,真是贴心的靶标啊……
接着就是一个个黑黝黝的铁坨坨从厢板后面飞了出来,落地之后骨碌碌地向前滚跳,当北汉军幸存的骑手在车阵外十几步的地方向里面扔出火把的时候,那些铁坨坨在蹦跳中陆陆续续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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