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然而战局的进展完全破坏了耶律屋质的这个盘算,契丹、北汉联军十万人马居然连石岭关都冲不破,压根就到不了太原城下,也就无法去那片平原地带施展骑兵迂回包抄的绝技了。
hun到了如今,别说救援汉国的基本任务无法达成,居然连自家的后路都被周军给切断了,在这种局面下,耶律挞烈固然是要在代州城下进行惨烈的正面攻城战,自己这边为了多拖延一点时间,也是被迫要试着和周军打一打正面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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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轻取忻州
第十六章 轻取忻州
呜呜的号角声中,契丹军的五千精骑踏着碎步冲向了南面的牧马水!dukank an赢话费
一道兵分作了十队,每队五百骑,队与队之间间隔十几步,在北府郎君耶律休哥的率领下向着正在冰面上蠕动的周军缓步逼了过去虽然距离牧马水还有数百步,马匹都尚未起,五千匹马却已经踏得大地隆隆作响,冬日的黄土地在马蹄的践踏下扬起了漫天的烟尘,气势十分逼人
耶律休哥策马跑在队伍的中间,紧紧地盯着对面周军的动作
当年高粱河一战他也是在场的,周军的重型抛石机抛出的铁弹丸和射弹兵射出的铅丸对契丹健儿的伤害,他至今都记忆犹,然而耶律休哥并不是一定要在这一战当中为当年的袍泽报仇——自耶律屋质以下,他们至今都还没有找到正面对付周军这种战法的良策,今日的正面应战实属不得已,所以耶律休哥现在牢记着耶律屋质的叮咛,自身的行动选择端要看周军的动作而定
比起当年的高粱河来,契丹军唯一的优势就是主动过河冲击的一方从自己变成了周军,因此周军的那些重型抛石机距离自己的骑兵阵列远,对本军的伤害无疑将会小,不会有距离极近时候的雨幕一般的弹丸打过来了
真正需要关注的,也就是正在冰面上蠕动的这些周军步卒,正如耶律屋质所说,如果周军在冰面上站立不稳队形不整,射弹兵形不成对本军的有效杀伤,那当然就可以下去冲杀一番,说不得就把当年的战败之仇给报了;不过如果周军的行伍非常齐整,那些射弹兵作战自如,对本军的杀伤极大,那强行冲上去就是愚蠢的
“成列不战,退则乘之”、“敌阵不动,亦不力战”,即便是对付以前的那些中原军队,契丹军都会尽量避免硬碰硬,何况是面对兵器杀伤力大得多的周军,正面的消耗战不是契丹健儿的特长
这一次没能突破白马山一线进抵晋阳周围的平原,无法对周军发挥出自身的特长,今日北院大王被迫要率两万精骑在此迟滞周军的北进行动,却并不等于一定要在这里和对方硬撼
有机会就战,没有机会就撤,一切均以周军的应对而定,一切将由耶律休哥临场应变
…………
“停止前进整队准备接战”
北面契丹骑兵在大地上敲出来的鼓点通过两耳传到了心里,大地的震颤甚至透过冰面震动着双脚,看着前方遮天蔽日的烟尘和黑压压一线骑兵越来越近,距离河岸已经没有多少步路程的金枪军将佐知道自己肯定是赶不及上岸列阵了,于是一个个高声呼喝着,指挥着属下就在冰面上整队,排开阵势准备迎敌
“击鼓吹号,命令金枪军就地摆开克骑方阵;命令龙枪军护住两翼,随时准备反击;命令炮兵轰击敌骑阵列”
牧马水的南岸,正在观察形势的马仁瑀也冷静地了军令
鼓号声中,行进在金枪军两翼的龙枪军骑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在冰面上迅向两边展开,高粱河一战的时候,他们没有参加正面迎击契丹军的战斗,而只是在随后投入了对契丹军的侧击,不过他们并不畏惧与契丹骑兵正面对决
鼓号声中,金枪军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在冰面上迅分成了一个个以指挥为单位的方阵和当年在高粱河与契丹骑兵接战的殿前军不同,如今的锦衣卫亲军已经是一支全火铳部队,没有了专门用于克制骑兵的长枪手,但是他们自有一套对付骑兵的办法
鼓号声中,平铺在牧马水南岸的锦衣卫亲军炮兵紧张地测定着双方的距离,调整着大炮的射角,然后随着指挥使们的一声号令,点燃了炮门的引线
轰隆一声,两百门火炮的轰鸣声几乎集中到了一起,引发的大地震动和响声完全盖过了对面契丹骑兵的奔驰,整个牧马水的南岸滩头在这一瞬间都被青烟笼罩,两百枚铁质弹丸从浓浓的青烟当中飞出,在瞬时间就掠过了不到一里宽的牧马水,直直地砸进了正在冲击中的契丹军六院部骑兵阵列
两百枚弹丸对上五百骑一队的契丹军,这些年久经战场历练的炮兵把握战场机会的能力又是极强,火炮的准头相当高,几乎所有的弹丸都打在了十队契丹骑兵的前列,然后直透整个阵列,在契丹骑兵当中开出一条条血路,登时就将这五千精骑砸得支离破碎
…………
从牧马水南面传来的强烈轰鸣声让耶律休哥的心中一跳,高粱河一战,周军的重型抛石机已经成了契丹军的梦靥,耶律休哥当然也是深有体会,此时的轰鸣声和对岸腾起的青烟显然比当初的规模大得多,这其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当然,伴随着轰鸣声已经出现在空中的上百枚弹丸都不需要耶律休哥进行多的推论了,当年的周军只有二十多台重型抛石机,已经让他们很吃了苦头,现在的周军却已经有了上百台这样的犀利兵器,这种正面对决还要怎么打?
特别令耶律休哥感到绝望的就是,周军的重型抛石机竟然可以打得这么远
当初在高粱河的周军重型抛石机也就是打到一里远,这本来是耶律屋质有心在此阻止周军过河的一个根据——牧马水的河床就已经将近一里了,而两军混杂的时候周军显然是无法使用重型抛石机的,所以趁着周军步卒接近北岸的时候再发起冲击,五千精骑本该能够躲过周军的弹丸轰击,而只需要面对其步卒射弹兵的
然而今日眼前这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他,周军在兵器的威力方面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次的冲击刚刚开始就要宣布失败了
只是还没等耶律休哥回过味来发令撤退,冰面上已经完成了整队的周军当中又是一阵轰鸣,砰砰声当中,冲在前列的骑兵一阵人仰马翻,本来就已经被一两百枚弹丸穿得支离破碎的阵列形凄惨
“退退”
耶律休哥再不能犹豫下去了,这还没有和周军正式接战呢,本方眼看着就已经伤亡近半了,冰面上的周军阵列看上去十分齐整,冲上去也未必讨得了好,何况两军相距还有一百步,如果继续冲下去,这一路上还得伤亡多少?再不断然抽身,说不定整个骑队都要被自己葬送在牧马水边了
早已经心惊胆战的号手得到郎君的明确指令,哪里还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一边拨马转身一边吹响了退军的号角
随着一阵凄恻的号角声响彻战场,正在前冲的契丹骑兵一个个拨马回转,被对面的周军投射过来的各种弹丸打得心寒的他们,其实早就在等着这一声号令了契丹铁骑又一次在强敌面前溃逃,而且比起高粱河那一次为不如的就是,这一次他们甚至都没有摸到敌军的边,敌军的伤亡为零,而本方却已经伤亡近半了
…………
“全军攻击前进,务必于今日傍晚之前抵达忻州城下扎营”
看着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契丹骑兵在金枪军的铁壁面前仓皇溃退,马仁瑀平静地收起了千里镜,淡淡地下令道
契丹军组织起来的这五千精骑冲锋,应该是他们最努力的一次尝试,结果被一轮炮击和两三轮铳击就打得伤亡过半,不得不仓皇逃窜,后面应该是组织不起强的阻击了而从此地到忻州城才不过三十多里地,沿途官道宽敞笔直,真正能够阻碍行军的其实还就是眼前这条牧马水——两百门野战炮通过冰面并非那么容易,全军以攻击前进的阵势北进,一个白天足够进抵忻州城了
傍晚在城下扎营,等到明天一早就发起攻城,契丹军的守城能力极为低下,破城相信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先打下忻州城和定襄县城,彻底断绝契丹军的粮草补给,以龙枪军进一步压缩其活动空间,迫使其一路向北撤退,然后再稳扎稳打地向忻口寨推进,坚守代州城的伏波旅兄弟并不需要苦战多久
…………
“报陛下,牧马水大捷都虞候率领锦衣卫亲军在牧马水重创契丹骑兵,击破其连番阻挠,于傍晚进抵忻州城下契丹军依城再战,又告惨败,不得不弃城而逃只是……胡虏在弃城之前将府库付之一炬,忻州城此刻已经是一片火海”
锦衣卫亲军的信使在二十日晚上回到石岭关向郭炜汇报战况的时候,脸上神采奕奕的,说起一天之内的几场胜仗都是精神昂然,只有在说到忻州城的大火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恻然
“府库被胡虏付之一炬?忻州城一片火海?”郭炜的手指微微一颤,声音也止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回去命令马仁瑀,不必急着追击敌军,先扑灭大火拯救百姓要紧还要及时分兵定襄县城,不要让忻州城的悲剧在那里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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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初步入瓮
第十七章 初步入瓮
显德十五年十二月戊辰,锦衣卫亲军北取忻州,虏不敢敌,焚秀容、定襄府库而遁,火延全城,百姓流离,惨不堪言。己巳,帝至自石岭关,命诸军赈之。
二十日晚上就得信的郭炜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为了不给前线将领增添麻烦,他终究没有选择夤夜北上,而是一直熬到了次日凌晨才从石岭关出发。在内殿直和东西班的护卫下,不到半天时间即赶到了四十里以外的忻州城,也就是秀容*县治所在地。
忻州城也算是晋阳北面的一座重镇了,晋阳北面稍具规模的大城可以说除了代州就是忻州,然而此刻郭炜眼中的忻州城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虽然城墙尚算完好,但是透过城门看到的几乎只剩下了焦黑的火场残迹,就连城门都已经被大火燎得残破不堪了。
城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是还有几个不死心的居民在余烬中翻找着什么,大多数的居民却都已经在城外的临时营地中安置下来。
“忻州这等大城,就只有这么点居民了?”
看着临时营地那狭小的规模和营地当中稀稀落落的人群,郭炜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大为惊愕,连忙转头问起了专程在此迎候自己的锦衣卫亲军都虞候马仁瑀。
马仁瑀摇头苦笑了一下:“这倒也不是。昨日我军在城外大破契丹军,其军绕城而走的时候,城内就已经燃起了火头,我军本待乘胜追击的,见此情形也不得不留下来准备灭火。只是冬日干燥,火势发展十分迅猛,我军又还要先驱逐契丹军以防其骚扰,等到脱身入城救火的时候,城内已经差不多被烧成一片白地了……前期冲出城的居民倒是有两三千之数,不过军中的帐篷柴草有限,所以臣组织了其中的两千健男健妇上山伐树以自救,现在留在营地的就只有近千孩童和老弱了。”
“原来如此……你能够在朕的旨意到达之前,就想着先扑灭大火拯救百姓,这很好……忻州百姓虽然在之前属于河东刘氏,但是在锦衣卫亲军夺城之后,他们就都是朕的子民了,朕代天牧民,看他们也如同中原百姓一样的。”
郭炜点了点头,心想这还差不多。开头他一打眼看到安置居民的临时营地里就只有千把人上下,而且都是些老幼病弱,心中是非常惊异的,一方面惊异于这场大火的损失之惨,另一方面也是惊异于获救的居然都是些生存能力不强的人,这事相当奇怪。现在听了马仁瑀的解释方才明白,能够在大火当中逃命的终究还是以壮年男女居多,只是锦衣卫亲军不可能把自己的帐篷和柴草都匀给他们,所以这些人还得劳动自救。
这事情郭炜就难以强求了,要现在的军队牺牲自己的利益去照顾百姓?郭炜可没有这么理想主义。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影响之下略微顾及一下百姓,不像其他的军阀部队以及胡虏那样凶残地对待百姓,让自己治下的百姓稍微安生一些,让自己多少能够博得个仁德之名,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这些难民的饮食还是用军食负担的,劳动自救什么的,相信久历乱世的他们不会有什么怨言。
马仁瑀低了低头,略有些愧意地接着说道:“可惜臣经验不足,一直到陛下派人提醒才想到了定*襄*县城,等到派人过去的时候,那里烧得比忻州城还要惨。冬日干燥,河水却全部冻结了,定*襄*县城紧靠着滹沱河的优势也毫无作用,整个县城活下来的百姓就只有一千多人。”
“这事须怪不得你……都是胡虏凶残!”说到这里,郭炜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北面,“至于军食就无需担心了,朕在作计划的时候就没有指望过忻州的府库,全军北进的补给仍然有南面提供,四千多灾民的供应也增加不了多少负担。锦衣卫亲军在此歇息半天,明日立即北进,务必尽快拿下忻口寨,兵发代州以策应伏波旅。”
马仁瑀在马上挺胸抬头,大声地应道:“是!陛下。臣一定尽快休整队伍,明日即起吊民伐罪之师,北进膺惩暴胡,与伏波旅协同作战,将其歼灭于代州城下!”
虽然自己对这些百姓的苦楚并没有太多的体会和同情,但是皇帝都是这种态度了,马仁瑀当然知道应该怎么表现。
“‘将其歼灭于代州城下’?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哦……”
郭炜依然遥望着北方,嘴唇紧紧地抿着,眼角带着一丝忧虑。
耶律屋质这人,郭炜在穿越之前是不怎么熟悉的,印象中算不上什么一代名将,但是根据侦谍司这些年搜集到的资料来分析,此人在契丹贵人当中应该属于比较知兵的行列,从他指挥的高粱河一战可以看出来,其败而不馁、转进有方的水平还是相当可以的。
对于这种人指挥的十万骑兵,可不是那么好灭的,自己当然是希望锦衣卫亲军能够和伏波旅配合着将这支契丹军夹在代州城下全歼了,但是耶律屋质未必会配合呀……代州城和雁门关不是那么好攻的,这支契丹军确实很难从捷径返回云州去,但是耶律屋质这种人也不见得就会死脑筋地指望着这一条路。
说到底还是自己手头的资源不够啊……兵力不足,或者说有后勤条件的兵力不足,让自己没有办法纯粹靠着军队将这十万契丹军包围起来,而必须借助晋阳北面的有利地形。
契丹军以骑兵见长,在平原上固然是驰骋难以捕捉,就是在晋阳北面的这一串河谷地带也很难实施完美合围,但是骑兵翻越五台山、恒山、雁门山的能力也是很差的,有这些自然地貌的帮助,自己有限的兵力倒是可以堵住一头将这支契丹军慢慢地挤死。
不过代州城是不可能完全堵得住契丹军的,只要耶律屋质不是一门心思地选择从雁门关北返,他当然是可以沿着滹沱河谷继续往东蹿的,最后的决胜地恐怕会是在瓶形寨那边。
平型关啊平型关,你将会提前一千年出名么?
…………
郭炜关注着的耶律屋质此刻可没空想得那么远,两万精骑在牧马水和忻州城两战就折损了五六千,他已经对依靠本部骑兵迟滞周军的北进不抱希望了,忻口寨虽然还算险要,但是完全不懂得怎么守城的契丹骑兵搁在那里也是多余,于是现在他正率领着残存的一万多精骑向代州城方向赶路,准备与耶律挞烈率领的主力会合,然后再议定今后的行止。
至于忻口寨那里,耶律屋质只是把从忻州城和定*襄*县城裹挟走的北汉守军统共一千人扔在寨中,随便他们抵挡周军多久都是赚的。
而此刻的代州城下和雁门关下,攻守双方激战正酣,谁都不知道南边的战况,谁都对本方获胜充满了信心。
“卫知州,贵军更懂得如何攻城,我就把我军当中的三万家丁、牧奴交与你指挥,一共三万四五千人,攻一座不到万人防守的代州城应当不在话下吧?”
通事转译过来的上国南院大王之语直让卫融苦笑不已,然而他还不能拒绝,对方把三万步卒交给他指挥,那可是看得起他,一个藩属国的知州算得了什么?在上国的大王面前自然得乖乖的听令。
这个南院大王自然是带着剩下来的三万步卒去强攻雁门关了,还有一万精骑则随时策应两边。雁门关的守军只有两三千人,而代州城的守军则超过了七千人,两边使用的攻击兵力却是差不多的,卫融还没法提出任何异议,毕竟雁门关比代州城要险峻得多,又是从山南通往山北的唯一关隘,重要性可比眼下只是被当作粮草库的代州城高上了许多。
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攻吧。
“城头的百姓听真,俺们是忻州军,忻州和代州同属于大汉,俺们现在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怎么可以帮着敌人作战?”
“百姓们别听城下的混扯,河东刘氏勾结胡虏为患,天子吊民伐罪,正要将这些胡虏一鼓而歼,看胡虏攻得这般急,显然南面大军就要来了。这些日子我军到底怎样,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比晋阳刘家的兵马强在何处,你们定然心中有数,只要再守住几天时间,这些鱼肉河东百姓的胡虏就会尽灭了!你们就可以在天子治下安居乐业了!”
“儿郎们加把劲啊!拚下了代州城才能吃饱饭啊!”
“儿郎们尽管射啊!城里的粮食几个月管够啊!铳子和霹雳弹也都可以管用几个月啊!”
城墙上下人声鼎沸杀声震天,却改不了双方持续胶着的局面。代州城内的伏波旅三个军人数太少,凭着征发丁夫才能稳稳地守住城池,根本就无力出城反击,而城外的契丹、北汉联军则拿城头的守卫毫无办法,一次次蚁附登城,一次次被泼水般的铳子打下来,被滚滚落下的霹雳弹炸飞,攻击毫无进展,伤亡却是与日俱增。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师次忻口
第十八章 师次忻口
显德十五年十二月庚午,军次忻口,拔之。
马仁瑀果然没有辜负郭炜的厚望,二十二日一早,将息了半天一晚的锦衣卫亲军即从忻州、定襄拔营,兵锋直指忻口寨。当郭炜领着随行的翰林学士、军咨虞候在内殿直和东西班的护卫下从忻州北行五十里来到忻口寨的时候,这里的战斗早已经结束,忻口寨完全落入了锦衣卫亲军之手,马仁瑀只留下了李延福在此迎候郭炜,自己则带着锦衣卫亲军主力进入了北面的阳武谷。
忻口寨……这就是著名的忻口,在一千年之后,这里的名声不会亚于平型关,然而在郭炜的眼中,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和井陉的娘子关、太行陉的天井关比险要,甚至比石岭关以及壶关都多有不如。不过从忻州一路过来,两边的群山骤然收窄,只在中间留下了滹沱河通过的空隙以及西边的一片河滩地,在人力的经营之下,倒也算得上一处关隘了。
西边的忻口山大体呈西南-东北走向,东端至此戛然而止;东边则是西北-东南走向的程侯山和东西走向的石鼓山南北对峙,西端也是至此戛然而止。滹沱河自北向南流入三座大山之间的这个缺口,然后紧贴着石鼓山折向东面,穿行于石鼓山与程侯山之间。
滹沱河的东岸几乎贴紧了程侯山的山麓,河滩狭窄不利通行,而且沿滹沱河的东岸南下还得南渡一次河流,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即使隆冬季节滹沱河全部封冻了也是如此。
而滹沱河的西岸与忻口山之间却有一段将近一里宽的河滩地,即使在丰水季节都能顺利地通行车队,所以南来北往的官道就很自然地选择了这一边。
忻口寨就是建在了忻口山的最东端,正正地卡住了官道的最窄处。
只不过这种防御布置基本上都是针对的北面,无论是忻口寨的选位还是寨墙的修筑,都是利于防北而不利于防南的。从北面过来,先要横穿滹沱河的一条支流忻川水,然后进入忻口山与滹沱河之间的狭窄谷口,之后才能直接面对忻口寨;而从南面过来则是一路通畅,接近忻口寨的地段是一个喇叭口,更有利于攻击兵力的集中运动。
难怪锦衣卫亲军半天不到就攻克了忻口寨。当然,守军只有从忻州和定襄撤下来的一千北汉军,前途迷茫军心不定,兵力微薄斗志不坚,这也是锦衣卫亲军速胜的原因之一。
“锦衣卫亲军果然不负朕一手创建,打下忻口寨如此轻松,北面的芦板寨和阳武寨应当更是不在话下,从这里到代州城之间就只有一个崞县有些阻碍了……”
郭炜站在忻口寨的北面寨墙上,通过千里镜遥望北方,以前军咨虞候们在沙盘前对郭炜介绍的地形地貌历历在目,作为一个不需要看地图册就可以打通大航海的人,北面的这些地名自然是不再需要沙盘或者地图就可以信口道来了。
“是啊,真没想到忻口寨的守军这么不堪一击。”李延福满脸的兴奋,“胡虏自家不懂得守城,就只好把身后的城寨都丢给河东军来守,可是这些河东军虽然懂得怎么守城,却一个个毫无斗志,守城战败下来的时间比契丹军与我军野战败下来的时间还要快,根本就延误不了我军对胡虏的追击。照这样追下去,都虞候说不定可以在代州城下撵上契丹军的主力了。”
郭炜笑了笑,放下千里镜转头看着李延福说道:“哦?你这话可比朕还要乐观了……在代州城下撵上契丹军的主力?他们应该是在十七日一早离开的石岭关,若是见机得早,发觉后路不妙就及时转进,马仁瑀可未必撵得上。”
“那些契丹军的主力虽然离开石岭关比我军早了三天,不过他们一开始肯定是想要攻打代州城和雁门关的,等到他们发觉攻不动了,再等到断后的那些契丹骑兵匆匆跑去报信,那时候再想着从代州城下转进,可就未必逃得过都虞候的追击了。”
李延福说这话的时候,兴奋中带着一丝期盼,有一份跃跃欲试的激动,又有几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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