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嗯,你不是简单地在预测战况,你是想要追上你们都虞候,不想错过了这场大战,对吧?”
郭炜又是笑了笑,感觉自己把握住了李延福的脉搏,禁军当中人人争先勇于作战,即使勋贵子弟也都以战功为豪,这肯定是好事。
“嘿嘿……我是有一点想要参加决战的心思……”被皇帝说破了自己的心思,李延福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不过陛下尽管放心,武人以服从军令为重,更何况是朝廷的禁军,更何况是锦衣卫亲军!陛下安排我驻守忻口寨,羡慕都虞候他们归羡慕,我一定不会误了大事!”
郭炜摆了摆手:“哦~无妨无妨。朕知道你们都懂得服从军令,朕也知道儿郎们和你一样想要参加最后的决战,对于这种热情,朕绝对不会打击的……放心,朕已经命令成德军尽快赶上来,他们很快就会接防忻口寨,到时候你就带着这里的金枪军和朕一起追上去!”
“是!绝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李延福心中那个激动啊……皇帝就是皇帝,亲戚就是亲戚,能够这么体念自己的求战心情,但愿……但愿都虞候那里不要杀得那么快,留些胡虏给自己来杀吧。
…………
“屋质总管,怎么这般狼狈?”
耶律挞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代州城西南的大营当中,尽管在这次南下之初,他对耶律屋质还多有芥蒂,对援汉行军总管一职落于此人之手颇多不满,此刻说出的这句话却不带一丝奚落和揶揄的意思,而是饱含着惊异。
周军从易州方向突袭代州,不仅掐断了本方的后路,而且还控制了当地的粮草仓储,断绝了本方一多半的供应,这种战场突变的确有些令人措手不及。不过耶律挞烈也是久经战阵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点战情的变化就慌乱了,事实证明出任总管的耶律屋质也当得起他那宿将之名,针对这种战情变化作出的随机应变之策完全称得上周到。
耶律屋质自己亲率两万精骑断后,为大军回兵攻击代州城、雁门关打通退路夺取当地军粮争取时间,却让自己来指挥主力担纲回兵攻城的重任,这种安排很让耶律挞烈感动。就是从牧马水畔大营内耶律屋质作出如此决策的时刻起,耶律挞烈对他的嫉恨和不满就此烟消云散,从此抱定了精诚协作的心思。
在代州城和雁门关下接连攻击了三天却毫无进展,耶律挞烈却是没有丝毫的沮丧之情,中原的汉人军队善于守城,而且周军的兵器非常犀利,偏巧自己这边带着的都是不擅长攻城的契丹军,有攻城作战经验的汉儿军、渤海军是一个都没带,只有随同北返斗志疲弱的数千北汉军知道怎么攻城,所以耶律挞烈对眼下的局面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反正这些天从忻州和定襄抢运出来了许多粮草,只要省着一点用,全军坚持个十天半月的还不至于断粮,只要总管在南面拖住了周军的主力,代州城和雁门关统共才万把人上下的周军偏师总不可能真的挡得住七万大军。
耶律挞烈万万都没有想到,才刚刚过了三天的时间,耶律屋质就跑来与自己会合了。当他在攻城现场听到传令兵通报的时候,其实对耶律屋质的挫败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的,但是真正目睹当初那两万精骑眼下的情状,依然让他大为惊愕。
两万精骑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四千人左右,这倒是在耶律挞烈的预料之中,因为要不是部队损失较重,相信耶律屋质还会在南边坚持,而不至于放弃拖住周军主力的任务跑来与自己会合。
但是这些南下大军当中最精锐的一部,如今在大营之中表现出来的那股颓丧劲,却着实大出耶律挞烈的意料之外。甚至不只是一般的军卒,等到耶律挞烈进到帐中,看到耶律屋质身边的将佐大多数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就不能不使他心惊了。
“唉……再也休提!”耶律屋质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周军比之当初在高粱河遇到的还要凶悍得多,不仅是士卒精强,就连兵器都犀利了许多,野战正面决胜……我军是毫无机会,所以我已经拖不住周军的主力了。”
耶律挞烈心中咯噔一下:“怎会如此?!自嗣圣皇帝以来,我军与中原汉军在野地浪战不是一向胜多负少的么?高粱河那一战有些特殊,一则是周军的新兵器闻所未闻,二则是战场和战机都不由我方选择。现在总管只带着两万精骑,行动便捷,也不需要被迫作战,我军对周军的兵器战法也有了一点了解,怎么还会这样?”
“我麾下两万精骑确实行动便捷,但是此地的地形却不利于骑兵大幅机动,周军只需一路平推过来,我军却是避无可避,逼不得已在正面阻击了两仗,结果就折损了五千人马。将我军诱入滹沱河谷这等不利地形,然后包抄后路寻求决战,肯定是周人早有预谋,这种仗真是再不能打下去了。”
耶律屋质痛切地简述了一下战况,神情略微有些颓丧,不过眼神却分外地坚定。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九章 大雪骤降
第十九章 大雪骤降
北风刮了一夜,耶律屋质等人也辗转难眠了一夜。
南路迭遭挫折,一路平推过来的周军主力已经是挡无可挡,紧跟在断后的精骑屁股后面,两军之间的行程差距最多只有一天;北路则是毫无进展,袭取代州城和雁门关的周军就像钉子一样紧紧地钉在全军北返的必经之路上,三天来让耶律挞烈无可奈何。
这样的局面,契丹军的高层固然是心知肚明,普通将佐多半也是瞒不住的,就连寻常兵卒都未必感受不到这种绝境之下的压抑气氛,大军虽然在代州城下再一次会聚,军心却比之前动荡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苦思出路,耶律屋质和耶律挞烈当然更不会例外,这一晚,根本就没谁睡得安稳,即便是早已经拿定了主意的耶律屋质,整个晚上也是睡睡醒醒的,朦胧醒来的时候就会再推算一遍细节。
不过当耶律屋质在二十三日一大清早迈出帐幕的时候,睡眠不足的疲倦感和强敌紧追身后的急迫感霎时间烟消云散了,看着一片白茫茫的野地和仍然在飘落雪花的天空,他只感到一阵神清气朗。
“哈哈,天助我也!今日趁着雪天,全军停止对代州城的进攻,只以精骑监视城内敌军和南路,其余人马全力投入对雁门关的攻击,务必在两天之内攻下关城!”
回到大帐之内迅速召集众将,耶律屋质下达了明确的军令。
这个决定其实他在昨天就已经作出来了,攻下代州城虽然可以夺取城中的库藏,缓解全军的补给困难,但是周军的主力已经从南边紧追过来了,光是打下代州城而没有打下雁门关是于事无补的。
论守城,耶律屋质毫无信心,如果不能打通回云州的道路,就算是代州城内的粮草可以继续供应全军两个月又怎样?难道要在代州城内枯守两个月,等待北汉军在晋阳破围?或者等待上京那边再发援军破开雁门关?这两条都是不可能的,耶律屋质对北汉军的能力固然无法指望,上京那边增派援军的希望同样渺茫,五院部、六院部和乙室部的主力都在自己这里了,甚至还有右皮室军与驻扎在大辽南面的许多部族军,上京那边还能调动什么兵马?难道要天顺皇帝带着他的左皮室军、奚部和几支宫卫骑军全体出动吗?
不要说天顺皇帝懒于亲征了,就算是他勤于亲征,等左皮室军、奚部和几支宫卫骑军都凑到这边来,大辽的基本武装也就集中到一起了。一场援助汉国削弱周国的轻松战役猛然转化成决定辽、周两国命运的生死大战,耶律屋质不敢去想,特别是大辽的基本武装力量还要被雁门关切割成两部分,自己率领的这一部分兵力还未必守得住两个月,完全有可能给周主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所以耶律屋质已经打定了主意,代州城就不去想了,对里面的粮草不作指望,只要用精骑监视城池,让城内的周军不能出城给自己添乱就行。当然,这些精骑还得负责监视南路,随时准备对追上来的周军主力进行堵截,给全军攻破雁门关争取时间。
南面的周军主力距离自己最多就是一天的路程,顶多再加上忻口寨、芦板寨、阳武寨和崞县的迟滞能力,所以雁门关必须在两天之内攻克,否则的话就只有放弃直接北返的计划,转向东面寻找出路了。
两天的时间,擅长攻城的北汉军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就算是拚了命把军中的家丁、牧奴都交给卫融去折腾,耶律屋质都没有半分的把握,只能说奋力一搏了。然而果真是天不弃我,干爽了一个多月的河东在一夜北风之后居然下起了雪来,积雪路滑固然增加了攻击方的困难,但是肯定会削弱周军的优势——耶律屋质知道,周军在守城战当中极为倚重的震天雷是需要点火的,下雪对点火的妨碍固然比不上下雨,不过终究是一种削弱不是?
这就难怪耶律屋质如此兴奋了,下雪对双方增加的困难综合算下来,在耶律屋质看来,最终显然对本方更为有利,少了震天雷相助的那两三千周军,在本军数万人的连番攻击之下未必顶得住,两天之内攻破雁门关大有可能。
“大王,雪天路滑,雁门关山势险峻,关城壁垒森严,虽然把守关城的周军仅有不到三千人,但是我军一次难以投入太多的兵力,两天之内攻破关城不大可能……”
听到通事转译过来的大帅军令,这明显涉及到自己的职责,卫融赶紧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为需要借助北汉军的攻城能力,此时的卫融已经颇受契丹人的重视,其实从耶律挞烈指挥契丹主力攻击代州城和雁门关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在每一次军议的时候习惯请上卫融了,现在耶律屋质主持军议,同样没有忘记这个北汉的忻州知州。
“我知道雪天攻城的困难,不过我军有困难,敌军更困难!”耶律屋质嘿然一笑,罕有地向卫融详加解释,“在这样的大雪天气里,他们的守城重器震天雷就没有那么好用了,少了这个重大威胁,我军的攻城只会更容易,只要不惜一切代价,两天之内攻破雁门关还是大有希望的。卫知州,记住了,不惜一切代价!”
顶着耶律屋质灼灼的目光,卫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惜一切代价……好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对于此战我仍然不敢担保在两天之内成功,但是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请上国的诸位大将放心。”
卫融明白了,这个大辽的北院大王别说是不想再去救晋阳了,他现在分明已经被南面的周主吓破了胆子,都不敢等着周军追上来决战一场,而是想要用人命来铺通一条回国的道路了。
不惜一切代价,这句话说出来,也就意味着不光是自己手下的这些忻州军、代州军的残兵,就是大辽军队当中的家丁、牧奴都会有大部分要葬送在雁门关下了——只要能够让契丹精骑从这里逃出去,大概在这个北院大王看来就是成功的。
…………
朔风凛冽,雪花漫卷,呜呜的号角声中,围着代州城的契丹军纷纷拔营向北,只留下了两万多精骑在代州城的西面列阵,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城池和西南面的官道。
“都虞候,胡虏怎么都撤了?一个个拔营转往北面去,看着像是要逃回国去,可是俺没听说雁门关失守啊,那边的烽火还在燃着呢……”
代州城的西门城楼上,伏波旅第六军都指挥使陆彦成看着城外契丹军的动静,疑惑不解地向张思钧发问。
当年伏波旅第三军和第五军驰援吴越一战,第三军损失惨重,不过活下来的将士却都捞足了战功,一个个升迁很快,第三军都虞候钱守俊在武学和运筹司转了一圈之后接替苻俊担任了第五军的都指挥使,而其中第二指挥的指挥使陆彦成则在武学进修一段之后接替张思钧担任了第六军的都指挥使。
第五军、第六军协同奔袭代州,总负责的是钱守俊,陆彦成带的第六军则最为辛苦,最后一战夺取雁门关的就是他们。在伏波旅都虞候张思钧带着第三军、第四军增援上来之后,钱守俊就带着多休整了一天的第五军前往雁门关换防第六军,陆彦成和他麾下的儿郎们这才有了真正的休整——不过一天之后数万契丹军就从南面杀来了。
老部队负责防守比较重要的西门,张思钧自然亲临西门的时间就要多一些,二十二日他在此经历了契丹军三天来最猛烈的攻击,当天晚上他就歇宿在西门城楼上,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和陆彦成一起看到了契丹军弃围大举北进的情景。
“不知道……雁门关的确应该还在钱都校的手中没有丢。”张思钧皱眉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清楚答案,“不过这样的大雪天,胡虏没可能翻越雁门山的,就算他们全部扔下马不要都没可能!从这里往北去就只有雁门关一条路……”
陆彦成的眼睛一亮,颇有些惊喜地说道:“胡虏莫不是弃了我代州城不管,一门心思想要夺了雁门关回国?看样子南面的锦衣卫亲军就要到了!胡虏大概是顶不住锦衣卫亲军了,这边又打不动我军,一下子就慌了……都虞候,我军要不要出城袭扰一下胡虏,不能让他们走得那么容易?”
“嗯……的确是有可能南面锦衣卫亲军给胡虏的压力太大了,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了攻下代州城的妄想,这是打算不顾一切地从雁门关夺路而逃了。”张思钧点了点头,认同了陆彦成的分析,不过随之又摇头否决了对方的提议,“不过出城袭扰就不必了,我军才只有三个军七千多人守城,能够把代州城完好地守到锦衣卫亲军来援,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要求战心切多生枝节了……你看看西面那些胡虏的精骑……”
陆彦成顺着张思钧手指的方向举起千里镜看了过去,登时心中一惊,风雪天里居然感觉到背心直冒汗。
“还是都虞候老到!这些胡虏……嗯,这些马军的列阵架势,看着好像一方面在防备我军出城,另一方面却在防备着西南面的官道!看样子锦衣卫亲军真的就快要来了,我军坚守代州城的任务铁定是完成了……只是不知道雁门关的钱都校能不能顶住……”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章 风雪雁门关
第二十章 风雪雁门关
雁门山上,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置关,谓之西陉关,亦曰雁门关。雁门重关,山峦在崄,霞飞云举,两山对峙,其形如门,而飞雁出于其间。
雁门山绝顶上的这一道门其实是人工开凿而成,叫作铁裹门,连通了山南山北的雁门古险道,道路盘旋崎岖,两侧峰峦叠蟑,怪石凌空险恶,所谓的每年大雁必须通过此门往返南北,自然只是文人的浪漫想象而已。
不过铁裹门以及雁门关城的险峻则绝非文人的想象。
铁裹门为人工开凿关隘,因石峡呈黑褐色而得名,关口呈“v”字型,顶宽十丈,底宽一丈,谷深数十丈,长十五六丈。雁门关城即位于雁门山顶铁裹门外,所建关城形势险要,壁垒森严,东西宽约六七丈,南北长约六十多丈,城墙高达三丈,由此可见当初所费人工之巨。
在显德十五年的十二月,前朝在雁门山绝顶处投入的巨大人力物力终于有了合理的回报,守在关城之内的伏波旅第五军凭借着这座险峻的关城,将三万多攻城的契丹军视若无物,即使他们是从山南而不是山北发起的攻击。
其实在都指挥使钱守俊看来,即便是云州的契丹军闻讯赶来接应,第五军让契丹军南北夹击了,仅仅凭着这座关城的险要和城内储存的粮草食水,还有前一段时间义武军紧急运补上来的铳子、霹雳弹,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在此坚守逾月。
然而连续三天打退了契丹军的猛扑之后,伏波旅第五军在二十三日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昨夜北风肆虐,山顶的气温骤降,然后就是大雪纷飞,就算是棉衣棉被装备齐全的伏波旅将士也能感觉到浓重的寒意,在这种天气里还要身着铁甲走上城头去作战,无疑是一桩极苦的差事。
但是他们必须这么做。皇帝辛苦筹划的对十万契丹援军的围歼战,守住雁门关堵绝其归路是计划实现的重要环节,伏波旅第五军肩负的是重大而光荣的使命,在钱守俊看来,这一次的任务比他当年坚守燕湾重要得多,也艰巨得多。这样的任务容不得他们稍有懈怠,不穿铁甲就上城这种会明显增加自身伤亡的行为当然是不被许可的,而缩在营房中不上城就更加不行了。
不过刚刚才打退契丹军的一次进攻,钱守俊就被千里镜视野中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惊得心头一跳:“嘶……乖乖不得了,胡虏这是把攻代州城的那些人全都拉到了山下啊!他们不准备攻打代州城了?这是要拚死一搏全力扑击我雁门关城了……”
“都校,胡虏全都到山下来了?”
牙将王德站在钱守俊的侧后方,虽然看不见山下的情形,却把主将的自言自语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也是一惊。这次被他们第五军堵住退路的契丹军多达十万之众,军中是早有传言的,这些人全都到山下来了,显然不会是到这里睡觉来的,肯定是契丹主将要全力扑城了,此事想想都令人心惊。
“嗯……没有全部来吧,包括前几天到山下的,现在总也有六七万人的样子,大概除了数万精骑在戒备代州城之外,其他的人都过来了……”钱守俊一边扫视着山下的营盘,一边估算着当下的局势,突然就是精神一振,“我明白了!定是南边的锦衣卫亲军快要到了,胡虏攻代州城不下,攻我雁门关也不能下,濒临绝境之余才不得不行险,打算倾尽全力攻破雁门关,为自己寻得逃生之路。”
王德闻言是又惊又喜:“锦衣卫亲军就快要到了?胡虏打算用六七万人来攻俺们据守的雁门关?”
钱守俊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不错,肯定是锦衣卫亲军从南边一路逼了上来,胡虏就快要走投无路了!六七万人来攻又算个甚,从太和岭口开始,勾注塞古道百步九折,左右峭壁如削,一次攻击也没法投入太多的人手,只要我军轮班歇息,以关城内粮草器械的充足完备,不说守上一个多月,守个十天半月的总不成问题。有这十天半月的时间,南边的锦衣卫亲军怎么也能到了,那时候就看这些胡虏葬身于雁门山下吧!”
“这倒也是……以这雁门关的形势,六七万人前来攻城,和一两万人也没大差,顶多就是多有些人可以轮换,能够保证连续攻击罢了。儿郎们这几日辛苦些,怎么也能熬下来,到时候锦衣卫亲军在山下全歼胡虏,俺们倒是要居首功!”
主将的轻松乐观情绪显然影响到了王德,方才听闻契丹军势盛时产生的一丝忧虑已经无影无踪,此时变得相当的乐观了。不过才欢欣鼓舞了一阵,王德转而又为几天前第六军袭取雁门关的成功庆幸起来:“幸好第六军奔袭雁门关的时候,驻守这里的河东军不光是人少,还完全缺乏防备,不然的话,那一个都的守军也不见得好打,说不得就要把城墙给炸坏了……那样的话,这几日俺们就要守得更辛苦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天爷和我大周是站在一起的!”此时的钱守俊无疑是胸有成竹了,比起当初临危坚持燕湾阵地的时候要自信得多,“整个战场局势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一切走向变化都不出运筹司的计算,这些胡虏就等着覆灭的那一天吧!的确如你说的那样,全歼这十万胡虏,我伏波旅居于首功,而我第五军又是伏波旅的首功!等到胡虏援军尽灭,河东大概就会应声而下了……”
…………
“大王,人算不如天算,晋阳救不得也就救不得了,我一定会拚尽全力保证上国大军顺利回国的。雁门关虽险,今日却有风雪助我,正如大王所言,周人赖以守城的震天雷在风雪当中将会威力大减,正是我军拚力之时!”
雁门山南麓的太和岭口,待命攻击雁门关的部队正在集结,而负责指挥总攻的卫融正在向耶律屋质做着保证。
若说一开始随同耶律挞烈回军攻打代州城的时候,卫融还对契丹军在夺回后路之后继续南进救援晋阳心存幻想,到了耶律屋质完全放弃南路和契丹军主力会合以后,卫融的这个幻想就已经彻底破灭了。
上国援军放弃了对晋阳的救援行动,卫融无疑是非常失望的,然而上国毕竟是上国,河东终究是要倚赖上国的庇护而求存的,所以他还不能对耶律屋质的决断有丝毫的怨言,甚至要为他们的撤退行动倾尽全力。
眼下就是他为此而出谋划策的时候,哪怕因此而在局部问题上与上国的北院大王有所龃龉:“不过雁门关的关城毕竟是建在了雁门山的绝顶之上,地利尽在守军,即使其守城军器的威力因为天气而颇受影响,攻击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忻州、代州两军经过白马山和代州城外的苦战,如今已经成了残军,若是在此一次性投入攻城,恐怕会转瞬尽灭……”
“嗯?!”
耶律屋质听到卫融如此辩驳,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翻动眼皮瞟了卫融一眼,虽然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其中的意味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大王!我不是在简单地为忻州、代州两军心痛,若是可以一举为上国大军打通归国之路,这些残军灭了也就灭了……然则大王军中还有什么擅长攻城的将士?忻州、代州两军如果一战尽灭,后面的攻城还能有什么希望?”
卫融此时已经顾不上某些话语会惹得上国贵人不满了,以最大的努力争取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才是他目前最看重的。
耶律屋质眼皮子一挑,这才正视着卫融问道:“嗯,卫知州所言倒也有理,那么照你所见,却要怎么攻城呢?”
“大王,不如将忻州、代州两军分隶上国诸军,让他们在上国大军之中指挥攻城,发挥他们的特长。如此一来,虽然第一波攻击的力度肯定不如大王定计那般猛烈,后面的持续攻击却能保持足够的强度,如此昼夜不息地攻上两日,却是大有机会攻破关城!”
卫融的这个建议或多或少有些私心,想的的确是尽量避免忻州、代州两军的全军覆灭,但是这个提议对作战的益处也是有的——只要契丹人肯接受河东军士的指挥,那些不擅长攻城的家丁、牧奴的作用肯定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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