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不过使用武力或者武力直接威慑,当然是落实土地累进税制过程中的下下策,就算是契丹人三五年之内都无法从滹沱河谷之败当中恢复元气,因而不会趁火打劫,那么动用禁军造成国内族群割裂总还是不好的。在处理这样牵涉到方方面面利益的国内大政的时候,所谓绝对的力量就不是那么好用了,国内各种势力犬牙交错,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会给郭炜提供强力快刀斩乱麻的机会。
最好还是禁军的力量引而不发,单单靠着朝堂的力量就将这个税制推行下去。而要想做到这一点,选择合适的策略和恰当的时机就很重要了。
关于策略么……不在国内全面铺开税制改革,而是根据形势进行逐片试点,一方面分化对抗的力量,一方面也是给将来要改革的地区提供一个缓冲的时间。首先试点的地区应该以阻力越小收益越大的地方越好,这样既有利于先期的成功,又可以用朝廷实际增收的情况增强大臣们支持该税制的决心,从而迂回地达到目的。
时机当然也很重要。
郭炜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可是经常听人说的,领先世界半步的是天才,领先世界一步的则是疯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强推一些相当工业化之后才能实行的政策——譬如什么免除农业税这样的大仁政,在这个以农业收入为主的社会里面,推行这样的政策岂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之所以有这样的说法,郭炜是分析得出其中的原理来的。有什么样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生产力水平,就会有与其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出现,而且在没有穿越者拨开迷雾或者其他更先进社会引路的话,因为需要反复地试错,这个和社会生产力水平相适应的社会制度总是会慢半拍才出现。因而穿越者才能看到的领先世界半步的那些制度、政策,恰恰会是最适合当前社会存在的,不过要是再往前迈进半步的话,那些制度、政策又会脱离社会实际了。
在郭炜看来,现在实行土地累进税制正应该算是领先世界半步的做法。
两税法连刚好适应当前社会都算不上,因为这种税制是因为隋唐的社会变革而自然出现,在中唐以后就已经比较成熟了;至于官绅一体纳粮,本来就是和两税法最般配的执行制度,如果不是蒙元导致的大倒退和朱元璋在那个倒退后的社会形态搞出来的举人免税制度,后面压根就不需要多那么多麻烦。
而土地累进税制,正是在两税法实行,不再以行政手段抑制土地兼并之后,最适合在逐渐兴起的农业商业社会中以财税经济手段抑制土地兼并的好办法,有比较成熟活跃的商品经济做支撑,财税经济手段往往会比简单粗暴的行政手段更有效。
而郭炜的迂回策略,则是选取原先的南唐和北汉统治区,首先派人在前期清丈田亩的基础上,详细地统计出合理的累进税率与一个基础的人均或者户均的免税田亩数,以保证将来在这两地收取的税赋所得略高于原先准备调整到的基本税率方式,而且还得计算出改制后的受损人群、获益人群和几无变化的人群,好让朝廷派到地方监察税制改革的钦差因人施教。
这样两个地方的选取,郭炜也是在其中费了一番心思的。
原先的南唐地区,在被兼并进来几年之后,现在已经开始正常收税了,用该地的税赋核算出一套相对合理的累进税率作为其他地方的基准,总的来说比较容易一些;而且这些地区相对比较富庶,税制改革的效果很有可能立竿见影,届时增加的税赋将有可能在朝堂上发挥出强大的说服力;最妙的是这些地方的结伙反抗能力很弱,以前有金陵统一协调都不是中原之敌,现在那些地方士绅们更是未必有胆组织起抗税活动来。
而原先的北汉地区兼并过来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很多地方被免去了两年甚至三年的税赋,太原府左近才只收了一年的税,更多的地方还没有开始收税,在这个时候进行税率调整,而且税率相对于北汉时期肯定是降低了的,那么累进税对当地的冲击就很有可能被消弭于无形。再说忻、代等地才遭兵燹,尤其是忻州,居民几乎被置换了六成以上,土地分配比较均匀,土地累进税制对该地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这样的两个地方显然是得天独厚的试点区,一旦土地累进税制在这两处卓有成效,那么接下来就是与南唐故地相似的西蜀和地广人稀的岭南了。剩下来的吴和清源军因为是其原主人主动纳土的,地方豪族势力一点都没有受到过冲击,肯定是改革中的硬骨头,而大周最早的核心区就更硬了。
不过眼下的郭炜可没有闲心考虑到那么远,迂回攻击完成南唐和北汉故地税制改革的计划,他都还没有拿到政事堂去讨论通过呢,他需要先往这两个地方派出有力的检田使,给他提供第一步决策数据,后面的事情还得慢慢来。
去往这两个地方的检田使此刻正在广政殿上等候着郭炜的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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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六章 哼哈二道
第六章 哼哈二道
“两位卿家,朕此番以二位为江南与河东检田使,正欲二卿大展所长,检田得实,与民与国两便,因民富而致天下太平。”
坐在殿左的两个人,年长者将近五十的样子,面目清矍,五绺长髯飘洒腮边,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却正是昔年南唐的卫尉卿李平;另外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的中年人一派儒雅风范,而又有几分道风,此人却正是昔年南唐的中书舍人潘祐。
当年李弘冀出金陵献城,城内殉难的儒臣巨多,不过潘祐和李平这两个好为老庄之谈的人却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举动,伴随着李弘冀一起向郭炜投降,在献俘仪式之后也就像众多的南唐官员一样在大周朝廷受领了官职。
潘祐还好说,年纪轻、文采好,相貌也还过得去,虽然郭炜没有直接召他进了翰林学士院,也没有给他知制诰的差遣,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慢待了他。从七品的左拾遗一职倒是挺适合他的,当然和他在金陵时候任职中书舍人的风光比起来的话,那总是难以相提并论的。
李平年纪大些,虽然和澶州巡检使朱元有些故交,但是他当年带着郭炜的旨意进金陵城劝降李弘冀,却一手策划了对周军的夜袭。这也就是周军在那一次南唐军的夜袭当中损失不大,所以郭炜并没有太计较,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下去呢,因此李平在朝中做了一个监察御史,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李弘冀兄弟安于东京,这些旧臣自然也慢慢地习惯了做一个周臣,郭炜这一次突然想到让这两个人出任检田使,除了他们的考铨颇得吏部好评之外,也是因为郭炜忽然想起来一桩事。
皇帝在广政殿上亲自接见,而且只接见他们两个人,在觐见之前又已经获悉自己将会作为钦差到地方上去检田,潘、李二人也是相当的激动。
听到皇帝这样说,潘祐简直有些感激涕零了:“臣不敢劳陛下动问。陛下信任臣等,让臣前往河东代天子检索田土,臣敢不尽心竭力?一定查验得到河东田亩的实数,定然不会让朝廷的税赋旁落。”
“陛下能够信任臣回到江南不至徇私,特命臣至江南检田,臣定然如实查验,既不扰民生变,又不让朝廷的税赋有所缺漏。”
李平也以为皇帝召见他们的意思,多半就是在临行之前交代一下检田使的职责了,而他们出任这个检田使,当然是要极力为朝廷增收的了。
郭炜却是笑了笑,这两个人的确是有些意思,别看他们的年纪相差了十来岁,籍贯、出身更是完全不同,但是二人却是非常的投契,都是学老庄好神仙修养之事,相同的爱好抹平了年龄和出身的距离。郭炜听说两个人的家里面都设置了净室,室内高悬神像图画,二人经常被发裸袒在室中修炼,就算是家人都不得擅入,是的的确确信了些神道的,绝非寻常儒生的附庸风雅。
潘祐乃是标准的宦门子弟,一个自小生长在江南的幽州人,早已经变得和那些典型的江南士子差不多了,如果学的不是老庄而是孔孟,为人可能更形文雅,不过也可能像那个南唐的枢密副使陈乔一样城破殉节了。
李平则是少年时入道门,后来和朱元同学,学了一套纵横之术,从投李守贞幕府到奉表乞师于金陵,然后终因李守贞事败而留事南唐,那些年兜兜转转地做到了卫尉卿。他倒是从来都没有过殉节的想法,在给李弘冀为臣的时候竭尽心力,一旦跟随李弘冀降了大周,却也在东京过得甚为安逸。
郭炜微微地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卿家有些误解了,此次让二位去江南、河东检田,为的并不仅仅是两地的田赋,更是为了今后行周礼井田之法得宜,先在两地详查究竟。”
“周礼井田之法?”
潘祐和李平两个人几乎是齐声惊叹起来,那赞叹声充分地显示出他们两个对井田制的强烈兴趣。
郭炜心中一乐,果然就是这个效果……
郭炜之所以对潘祐和李平有些印象,除开朱元与李平二人之间的渊源以外,曾经的历史中南唐后主李煜搞的田制改革的企图和失败就与潘祐、李平二人有关,而李煜擅杀的几个忠臣里面,也有这两个人的名字。当然,在郭炜强烈影响过的这个世界上,南唐的后主是李弘冀,而李从嘉始终都只是一个好读书作文的亲王而已,潘祐、李平二人也没有到他们升迁掌管司农寺的时候,南唐就已经被灭了,于是两个人幸而不死,还在东京的朝廷上混了个一官半职。
不过这种人生际遇的变化,既没有改变这两个人喜欢修道的爱好,也没有改变两个人的友谊,当然,同样没有改变两人对复古周礼、井田制的强烈兴趣,于是郭炜才稍稍一提起这个话题,两个人的神情就大为不同了。
“自然不是简单地照搬周礼中的井田之法,毕竟天时有变,时移势易,照搬数千年前的成规无益于当今治政。”郭炜当然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了,“朕只需要承袭周礼井田之法的用心精髓,而因应现时的田土、稼穑、五行气候做些改变,即成现时的井田之法,诚所谓‘周虽旧邦,其命惟新’。”
郭炜这话把潘祐、李平两个人说得是一愣一愣的,井田制居然还分上古与今世的不同?现在的田土、稼穑、五行气候等状况肯定和上古时候不一样,就连农具都有很大的变化,即便是从来不曾下过地的两个人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了这些不同之后,井田制就会出现大变化吗?
不过眼瞅着皇帝没有让他们二人答话的意思,两个人也就强行忍住了出言打断郭炜说话的冲动。
郭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上古圣王作井田,兼顾公私,抑制兼并,使耕者有其田,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后来战国纷乱,决裂阡陌以平赋税,至于今时,富者有弥望之田,而贫者无立锥之地,虽然有唐时杨炎作两税法纾解无地贫民之困,不过兼并之风却始终难抑。”
说到这里,郭炜看了看两人的脸色,果然看到潘祐和李平都是一副了然和深思的样子,看来这两个人在曾经的南唐主张恢复井田制,那也是有感而发的呀。
只不过书呆子一心回头去找治世良方,那是肯定找不到的,而且两个人的实务经验又相对地比较欠缺一些,想要大刀阔斧地改革成功还真属于异想天开了。再加上李煜本身既没有能力又没有水平还没有担当,在一开始的时候欣然听信了两人的鼓吹,贸然任由两人便宜行事,等到实际做事出现了差错,马上又匆忙中止改制,并且罢去两人的职务,又受不住潘祐的上疏激辩,最后一个词人皇帝在那一刻都化身为杀戮忠臣的昏君了。
现在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郭炜并不打算用这两个人异想天开的策划能力,而只是要借重两人的执行力和坚定的意志,至于具体的施政方略,自然会有户部、三司的官吏跟着他们下去整理好情报资料,之后再由户部和三司拟定几个基本方案,交由政事堂商议选定。
这些方案将会综合郭炜那种穿越者的高瞻远瞩、基层吏员们细致调查统计出来的大量数据,再配合主管部门的经验分析,最后才由最高决策机构确定基本可行的一套方案。在郭炜想来,经过这种流程搞出来的东西,即使比不上后世的那些什么五年计划、十年计划之类的规划案,但是比现在的许多草草商议拟定的东西要靠谱得多。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兼并之风大盛,不过无论上户中户下户都是朕的子民,他们的田土也都是勤苦换来,朕却是不忍将其强行剥夺之后再进行均田,所以朕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详加核查各地田亩,计算一户需要多少田亩才能保得糊口所需,这一部分的耕地蚕桑,朕将会永久免除赋税;远高于一户生活所需的田亩,朕则要加征赋税,以此损有余而补不足,庶几不让豪富之家贪得无厌。”
郭炜简单地将自己设想的土地累进税制原则向潘、李二人讲了一遍,然后郑重地说道:“朕以为,以此法收取田赋,既不会减少朝廷岁入,又可以损盈补虚,使兼并之风稍杀,使无地小民得存,而不至贫富为敌,此诚乃长治久安之策,新时代的井田之法。朕让两位卿家去江南与河东检田,为的就是以江南、河东的核查结果,为天下定一个基准。”
说到了最后,郭炜殷切地看着两个人,目光中全是信任和期盼。
此时的潘祐和李平才是真正地被震撼了。皇帝仁政爱民的理念、皇帝对付兼并之风的构想、皇帝对自己的器重……当然,还有皇帝引用的老子的话,无不让他们熟悉、敬佩、感动,一时间只觉得为了皇帝的这个理想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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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文武大动
第七章 文武大动
看着潘佑、李平二人退出广政殿,郭炜面朝殿门愣了愣神,随后伸手搓了一把脸,起身离开案几,信步走到了东庑的大周坤舆图和下面摆放着的一座全景沙盘前。
域内基本一统,除开河套、定难军之外,大周的北疆基本上抵达了内长城一线。不要说现在契丹的元气还没有恢复,那个耶律贤的位置也不见得有多么稳固,就算是契丹的国力军势达到耶律德光时期的顶峰,或者曾经出现过澶渊之盟的那个时空辽圣宗的顶峰时期,北疆也不会出现重大危机吧……
北线的守备配置可是非常强悍的。
在这两年时间里面,陆陆续续地有大臣大将老去或者致仕,导致政事堂与藩镇出现空缺,再加上有功将士的各种封赏安置,很多关键性的位置几乎都换过了一遍。
东北方向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范阳军节度使高怀德、卢龙军节度使王审琦、义武军节度使祁廷义、成德军节度使李重进,这四个人分守燕山以南、太行山以东的四大军镇,不光是牢牢地控扼住燕山和太行山的几大隘口,在河北地区的北部形成了梯次防御,而且还能给西山道上原属蔚州的飞狐、灵丘两县提供支撑,并且兼顾西边的河东地区。
西山道上,除了朝廷派出的知县与榷易使管理着飞狐、灵丘两县及其榷场之外,离开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职位,新任西山道巡检使的解晖率领一部分驻屯禁军和州郡兵负责关山重险较少的西山道防御,连接起北平府、易州与河东的北线联系。
在太行山与黄河之间,是河东节度使向训、昭义军节度使李处耘和建雄军节度使王晋卿共同控扼的河东地区,其中面对契丹的防御基本上归属河东节度使管辖,昭义军、建雄军则为其提供坚强的后盾。原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调任,而郭炜的舅公、原建雄军节度使杨廷璋已经故去,给了锦衣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李处耘和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王晋卿落去军职,正授节镇的机会。
因为河东对北面防御的重要性,在太原府的北面驻扎了一批驻屯禁军,由新任的代州与三交口缘边巡检使杨业统一指挥。老于边事的杨业对忻、代地区的地形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又经过了武学的短期培训,迅速地掌握了指挥火器部队的战法,向北防守雁门关一代,向东与西山道的解晖连成一气,身后有整个河东地区的支持,倒是游刃有余。
黄河的西面,已经和大周正式接壤的府州、麟州得到了河东地区的有力支持,就连丰州的河**才族首领王甲也能依靠河东与府州等地的有限支持在河套南面站住了脚,再不怎么怕朔州的契丹军过河来打草谷了。
定难军则依然是那么老套,夏州党项李氏已经多年不曾入朝,郭炜也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把李光睿召唤赴阙的,所以这些年也就没有自作多情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和他的死鬼老爹李彝殷比起来,李光睿似乎懒了许多,在朝廷正授其定难军节度使之后,已经有很久没有越境抢掠城镇了。
当然,定难军的抢劫行为大减,主要还是表现在朝廷收取了河东之后。从李光睿派定难军协助朝廷围攻晋阳,将石州的财帛子女抢掠一空开始算起,定难军已经不再东越黄河进入河东抢劫了,同处于黄河西岸的麟州和府州这样的夏州党项世仇都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夏州兵的入寇了,就连延州北面都安宁了许多,只有西北的灵州、盐州等地还会时不时地报来戎兵洗掠边寨的消息,幸好这些年经庆州、通远军两地接济灵州的军粮从未出过事。
变动最大的还是关中以及秦凤一带的边镇,原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移镇彰武军,负责延州等地的安全,其实也就是重点防范北面的定难军,配合他的还有延州巡检使康延泽。
原静难军节度使武行德移镇河中府,接替四十多岁就暴卒的河中节度使杨承信;原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移镇寿州,接替病故的忠正军节度使魏仁浦;原凤翔节度使袁彦移镇大名府,接替回到洛阳养病的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原雄武军节度使韩通移镇京兆府,接替移镇的王彦超;殿前都指挥使刘光义得授雄武军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廷义得授凤翔节度使;原洺州防御使郭进升节镇,正授静难军节度使。
原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陆万友落去军职,到鄜州出任保大军节度使,接替故去的白重赞;原渔政水运司副都点检石守信落去军职,到泾州出任彰义军节度使,接替故去的郭从义;原代州与三交口缘边巡检使崔承孝转任泾原巡检使,协助石守信镇守泾、原诸州。
至于保信军节度使韩德枢卒于镇所之后,保信军的军额已经被取消,庐州改派文臣知州。
在各地的节镇和守将有了这么多变化之后,禁军的四个军司主要军官的变动相当巨大。
侍卫亲军司方面,龙捷左厢都指挥使白廷训升任马军都指挥使,龙捷右厢都指挥使李汉琼转任左厢,龙捷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史延德升任龙捷右厢都指挥使;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马全义升任步军都指挥使,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向韬转任左厢,虎捷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张万友升任虎捷右厢都指挥使。
殿前司方面,渔政水运司伏波旅都指挥使苻俊迁转殿前都指挥使,殿前都虞候崔彦进升任副都指挥使,铁骑左厢都指挥使党进升任殿前都虞候,铁骑右厢都指挥使刘廷翰转任左厢,内殿直都虞候李进卿迁转铁骑右厢都指挥使;控鹤右厢都指挥使李继偓转任左厢,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李汉超迁转控鹤右厢都指挥使。
渔政水运司方面,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曹彬迁转渔政水运司副都点检,定远军副都指挥使韩重赟升任都指挥使,都虞候杨光美升任副都指挥使,定远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潘光裕升任定远军都虞候;伏波旅副都指挥使郭守信升任都指挥使,都虞候张思钧升任副都指挥使,伏波旅第五军都指挥使钱守俊升任伏波旅都虞候。
锦衣卫亲军司方面,都虞候马仁瑀升任都指挥使,步军都指挥使郭守文升任锦衣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马军都指挥使王春升任锦衣卫亲军都虞候;龙枪左厢都指挥使康延寿升任马军都指挥使,龙枪右厢都指挥使李守节转任左厢,龙枪左厢第四军都指挥使康保裔升任龙枪右厢都指挥使;金枪左厢都指挥使赵延溥升任步军都指挥使,金枪右厢都指挥使李延福转任左厢,殿前司东西班都虞候袁继忠迁转锦衣卫亲军金枪右厢都指挥使。
这样大规模的升迁和调转,大多数禁军军官都可以说是各得其所,不过郭炜身边的两个卫队长却一下子都调了出去,于是殿前散都头都虞候李怀义迁转东西班都指挥使,内殿直指挥使孔守正升任内殿直都虞候,让郭炜身边的卫队长继续保持一老一少,形成了恰到好处的配合。
在改元前后升官发财的喜悦并不仅限于禁军军官和边将,文官的变动也是不小。
吏部尚书张昭年近八旬,因此以太子少保致仕,原工部尚书薛居正任吏部尚书;户部尚书陶谷病卒,知江陵府李昉入朝出任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刘温叟病卒,知成都府冯瓒入朝出任刑部尚书;知昇州卢多逊如此出任工部尚书。
除此之外,这两年里面还有一个病故的重量级人物,那就是西京留守韩熙载,对于他的亡故,郭炜很是叹息了一阵,由于自己的到来,南唐君臣的命运都遇到了重大的变化,这个韩熙载尤其明显。
在西京留守的位置上做得很是自得其乐的韩熙载,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段历史中的颓废,所谓的《韩熙载夜宴图》宣告从未出现过。只是人力终究难以抗天,在他的好友李谷亡故十年之后,韩熙载也终于走了。
西京留守这个位置,郭炜手头一下子没有德高望重需要离职的宰相堪堪出任,交给其他的文臣又不够放心,而且留府的阶位未免太高了一些,对于少壮文官并不是很适宜,所以郭炜最后还是把右武卫上将军、知延州焦继勋调回来主理西京事务,以右武卫上将军之职权知西京留府事,这也就是李继勋被郭炜从潞州移镇到延州的原因了——不管定难军再怎么老实,延州那里始终都是需要大将来镇守的。
眼睛在坤舆图和沙盘上面扫了一圈,郭炜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北方、西北……有这么些年富力强的宿将镇守,还有相应的都监、巡检监控,整个局面还是非常牢靠的。至于南面么,对外动武暂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正是埋头搞经济建设的时候,广州、泉州、明州等地的海贸,该抓紧的抓紧,该挤占原主份额的尽力挤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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