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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冯瓒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左仆射有所不知,孟氏居蜀时的积欠可以一笔免去,但是两税法的账册版籍俱在,不进行重新的清丈料民,那些早已卖地而不曾移税的贫户不还是要按册缴纳税赋么?他们早已失去田产沦为佃户、庄客,却还要按照官府的账册缴纳地税,租佃所得无力交纳,除了逃亡之外又能何为?”
看王溥等人被自己说出来的情况惊得一愕,冯瓒继续增加打击力度:“加之蜀地的富户财富山积却无需承担多少赋税,而两税又规定纳钱,一般民户手中并无余钱,每逢夏秋两征时都要贱卖绢帛、谷物或其他土产以交纳税钱,这些富户则一个个趁机都去压价低收,等到官府完征之后再抬价卖出,以此牟取暴利。所以蜀中虽然多年安定无灾,多数民户却一直家无余财,而一旦蜀地气候稍有动荡,我料想民户破产者必然甚众,到那时啸聚山林之辈可就不是现在的数目了!”
冯瓒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是满堂皆惊,就连郭炜都被惊到了。
说实话,郭炜在策划他的土地累进税制改革的时候,还是非常自得于自己的未雨绸缪的,总觉得虽然看穿历史迷雾的眼光算是作弊,不过穿越者的牛逼当真不用解释,有自己提前推出各种政策和科技来防患于未然,努力攀科技树催长这个社会,相信自己一手主导的大周可以躲过很多历史上的大坑。
然而冯瓒的这段话一出口,郭炜才醒觉到三个问题。
首先,所谓的历史先见,郭炜依靠的只是他看过的史书记载,而且记住的历史过程既不全面又不细致,如果说以前还能靠着历史的惯性料敌机先,随着他给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和改变越来越大,这样的先见之明必然会越来越少。
其次,尽管郭炜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上,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有过很多种总结,不同的学说流派各有各的道理,郭炜对此见识得也不少,把这些学说拿过来对眼下的社会进行定性分析的能力还是自觉有的,但是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优秀者面前,郭炜的分析能力也未必会有多高明。再说他现在身居皇位,等闲接近不了芸芸众生,只靠着各地官员的奏章和几个谍报机构的汇报,对民情的掌握可比不上亲民官,冯瓒方才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
最后,读过历史书和真正把握历史的脉搏是两回事。
就像郭炜原本是知道四川的几次民变的,宋朝平蜀之后的大范围叛乱和宋太宗末年的王小波、李顺之乱,郭炜都是学到过的,但是他对这些事变发生根源的认识非常流于表面。所以当郭炜能够提前想起来并且关注到这些可能事变的时候,他或许还可以利用各种行政机构甚至谍报部门提前介入,从而扼杀叛乱的苗头,做得好的话甚至能够消除隐患,不过一旦事情离得太远了,因为缺乏紧迫性而让他一时间想不起来的时候,那就什么预见能力都没有了。
宋朝平蜀之后在蜀地发生的大范围叛乱,因为就是紧接着平蜀发生的,而且宋朝还因此折损了不少中高级军官与文臣,所以郭炜的记忆比较深刻,对于这件事情的直接起因也有所了解,因而防范得早,预防手段的针对性很强,最终通过严肃军纪和严查乱党的双管齐下手段将之消弭于无形了。
但是王小波、李顺之乱就不同了,那个距离现在还太远,郭炜自己又在蜀地实现了和宋朝不一样的和平,他就总以为朝廷与蜀地民众之间没有了严重的仇恨与隔阂,后面的这次民变未必就会发生。
然而冯瓒的话却向郭炜展现了一幅非常鲜明的图景,蜀地照此因循下去的话,即使不是三十年,那么不出五六十年,当地还是必起民变,领头的不是王小波、李顺,那也会是张小波、赵顺。
这一切,只因为蜀地从未发生过真正的洗牌,自从两税法彻底不抑兼并之后,将近两百年因循下来流弊丛生,土地集中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贫富差距非常悬殊,阶级固化令人绝望。能够掩盖这种根本性矛盾爆发的,不过是蜀地的丰饶和良好的气候以及和平安定的环境罢了,一旦这几个好条件稍有恶化,民变就一触即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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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妥协
第十一章 妥协
郭炜吃了这一惊,心下不免就有些懊恼,既暗恨自己没有首先联想起蜀地将会发生的王小波、李顺之乱,因而方才在说服反对者的时候,自己的高瞻远瞩表现得远远不够,同时又不禁恼怒冯瓒知道这么多民情却不及早汇报,非得等到这个时候来说!
懊恼得比较厉害,郭炜一向的养气功夫就难以尽掩不豫之色了,只见郭炜皱着眉头向冯瓒沉声问道:“蜀中的民情到了这等地步,为何你不尽早向朕上奏?民户逃亡、流民四起已经是治国理政的大害,更是影响国家安定、百姓富足的重大隐患,这等事不报上朝廷,让朝廷对此及时预防补救,你这亲民官是怎么做的?”
冯瓒愕然抬头:“陛下,臣上奏了的啊……蜀地的账册版籍与实情多有不符,州县从当地富户那里收不到多少税赋,贫户又根本无力承担税赋,夏秋两税已经开始逐年积欠,还有一些民户逃亡,臣早已就此上奏朝廷,要求在蜀地重新清丈田亩、料民人口户产。”
“呃……”
听冯瓒这么一说,郭炜竟然生出了印象,好像自己一两年前的确翻到过这样的奏章,只是自己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这份奏章在政事堂看来既不是急务,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给批了个意见之后就混在一些同样要求清丈田亩、普查人口资产的地方奏章当中,统一交给了郭炜审阅。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自己读到那篇奏章以后,也没有太重视,只是扫了一眼政事堂的批注,就和其他要求检田料民的奏章一起拿去存档了。说起来郭炜在打下北汉基本统一内地之后就急着搞土地累进税制改革,也就是被地方上这一类奏章给催的,这些奏章的数量不算少,说明两税法的历史遗留问题的确带有一定的普遍性,只不过郭炜的应对并非简单的检田料民,而是使出了大招,准备从更基本的地方解决问题。
只是因为政事堂一时的敏感性缺失,和自己的忙碌,居然差一点就漏过了这么重要的地方情报?郭炜不太能够接受这一点。
“不过……冯尚书,你的奏章当中并没有后面那一段话,没有指出蜀地一旦有些灾异,民变就有可能发生,是吧?”
郭炜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尽管他的心里面知道多半是自己错了。
不过在郭炜的印象里面,冯瓒的那封奏章确实不像他今天的发言那么危言耸听,讲了官府的账册版籍名实不符,讲了夏秋两税前后物价的大幅波动,讲了他自己治下的许多民户家无余财,却没有那一段对民变可能性的推论。
这应该就是自己没有特别重视冯瓒那封奏章的缘故了,不然的话,支持土地累进税制改革的方案就能做得更细致更有说服力了——郭炜如此为自己辩解着。
冯瓒的脸一苦,心里面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这肯定没法明说的,最后只有无奈地说道:“这只是臣的一种推断,如何敢在向朝廷禀报地方政务的奏章上言之凿凿?那上面自然只能记下确定无误的事情。”
“唔……这话倒是在理。”郭炜点了点头,顺手就接过了这个双方两便的下楼梯子,“未必就会发生的推断不好写进奏章里耸人听闻,只有像今日这样争论拟议中的政策是否应该执行的时候,众人都是在预估、推断,这才方便把推断说出来。”
坐在那里略微感叹了一会儿,也顺便平缓了一下气氛,郭炜这才重拾话题。
“好了,众卿应当都注意到了冯尚书说的蜀地状况,还有他的那个并不算很好的前景推断,现在对朕打算进行的税制改革试点还有什么疑问么?因为中原的战乱比蜀地多,还有先帝进行过清丈田亩,所以中原尚未如蜀地那般险恶,然而不进行有力的税制改革,以财税压力抑制土地兼并的速度,保证土地兼并也不影响朝廷税赋,谁敢保证蜀地的今日就不是中原的明日呢?虽然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但是有能力防患于未然的时候,为什么要坐视恶果出现呢?豪门巨室不愿意多增那么一点税赋,却指望着早已不堪重负的小民去分担自己的一根毛,难道是要等着民变起来之后玉石俱焚,才知道后悔么?”
结束了感叹,调整过心情,迅速采纳了冯瓒提供的材料作为武器,郭炜一瞬间又显得是那么的高瞻远瞩英明神武。
滋德殿内一时默然,随着郭炜的话音落下,殿中在那一刻只剩下了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不,声音比较重的几乎都是沉重的喘息声。
地主家即便有余粮也不愿意拿出来的啊……从自家的粮仓往外搬那都是剜却心头肉啊……不过民变也是很可怕的啊……远的如庞勋、黄巢且不提,开运末年契丹军南下的时候,那些抗虏的民变,对于豪门巨室来说威胁性并不亚于打草谷的契丹兵,要不然怎么那些个节度使们宁愿和契丹人合作,宁愿给契丹使者刮钱,也要坚决镇压打契丹兵的民变呢?
契丹人刮钱是比较狠,但是他们终究还会给自己留下足够活命的家财,还会给自己官职,甚至允许自己继续保留私兵,刮钱的损失只是一时的,只要身家地位还在,钱财早晚去而复来。而那些个民变,看着是以对抗契丹兵打草谷为主,但是在夺取豪门巨室的财产时也是毫不含糊的——只要那些盗贼认为这些豪门巨室向北虏臣服了。
黄巢之乱已经过去百年,曾经远近传唱名噪一时的《秦妇吟》,在各个公卿富户们刻意的遗忘和打压之下逐渐销声匿迹,一直到当今陛下开武学的时候才作为案例重新提起,再加上时日太过久远,众人也只是听族老传言转述,对那一段离乱完全缺乏切实体会。
但是契丹入寇之后的民变才刚刚过去二十多年,在场众臣当中最年轻的卢多逊那个时候都有十三四岁了,能够看得明白许多事情,切身之痛记得很牢。
所以真要是到了必须进行抉择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需要犹豫彷徨的,谁都知道怎么做才算明智。他们那种不愿意多付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心态,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侥幸心理,总以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民变纯属偶然,在大周日益兴盛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了,更遑论以当今陛下的文治武功,这样的民变更是难以想象。
郭炜若是知道,这些个豪门巨室的代表们抵触税制改革的心态,其实是建立在自己的那份文治武功的基础之上的,可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了。
好在冯瓒以自己的蜀地见闻明确地指出了局部爆发民变的巨大可能性,好在郭炜趁势而起的态度给了群臣非常明确的信号。
不就是要刮钱吗?难道还会狠过了当初的契丹主耶律德光?既然当初都受得了契丹人刮钱,那就没有理由受不了当今陛下刮钱。更何况,不管皇帝对小民的那种关切是真是假,皇帝对民变非常提防的态度总不会是假的,皇帝一向的仁厚也不像是假的,所以刮钱再狠也会给大家留足了余地。
而且看皇帝这些年的一贯作为,三司已经多年没有增加内帑划拨的额度了,所以皇帝刮到的钱多半也不是留给自己享受的,依前推断,这些新增加的岁入肯定是用于加强禁军、扩大治河和整修水利的规模以及增加官吏的俸禄。
所以嘛,对于还拿着一份甚至几份俸禄的大臣们来说,也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因为这项可能实行的税制改革而由家族多支出的钱帛,通过增加的俸禄及羡余多少还能收回来一点,总比朝中没官的那些富户强得多了。
再者说了,新税制现在也只是在江南与河东试点而已,并没有一定说立即全境播行,就算是暂时通过了,受损的人也和自家无关,而且到时候发现推行起来大不利于自家,还可以再一次反对推广嘛,说不定那时候反对的同盟军更多也更坚定。
“陛下仁民爱物,臣等望尘莫及……”吕胤又是第一个开声,略显哽咽的腔调打破了滋德殿的沉寂,而看他的那份动静,简直就像要马上拜伏于地一样,“圣天子治下,无论豪门巨室还是升斗小民,齐感雨露恩泽遍及天下,小民固然能够感受到天子免税的恩泽,大户多出些捐税换取天下安定,禁军抚绥四海,却也是大有裨益于家业兴旺。”
王溥同样是躬身一礼:“天子远虑,非臣等能及,就依陛下的提议,将新税制付诸江南、河东试点以观后效。”
哈~很好,这就妥协了?虽然看得出来这个妥协只是暂时的,更多的困难和阻力还在后面,但是在利益搅成了一团乱麻的内部改革当中胜了头筹,总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当然,自己也不能得志便猖狂,顺风满帆的姿态要不得,你们妥协了,我这里也可以稍微妥协一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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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皇庄也纳税
第十二章 皇庄也纳税
“嗯,如此甚好!众卿一致赞同在江南、河东试点土地累进税制,朕看到了大周长治久安的希望。古云‘上下同欲者胜’,先帝时就已经确立了公卿显贵与士民商贾同等纳税,安居西洛的致仕显宦不能免,曲阜孔府亦不能免,朕今日决定,自今年秋税起,各处的皇庄也同等纳税,其中在试点地区的皇庄同样依新税制执行!”
郭炜环顾了滋德殿内的群臣一眼,坦然地将自己早就想定的让步抛了出来。
试点刚刚开始,朝廷的岁入能够在江南、河东增加多少,目前是看不出来的,所以郭炜也不可能先期承诺增加俸禄的方案。不能使用直接的利益交换方式,郭炜也不愿意单纯地以势压人,那么以身作则就是缩减反对声浪、让大臣们更为心甘情愿地支持税制改革的一种办法了。
你们都不愿意为了国家多出一点点血,那么就从我这个皇帝开始吧。
皇庄的收入,以前都是直接归入内帑的,三司和户部根本就无法染指。不仅如此,三司每年还需要从朝廷的岁入当中拿出一定的比例划拨到内帑去,以维持皇室的基本消费。现在三司和户部可以从皇庄的收入当中获得赋税,即使其他的税制完全不改,朝廷的岁入也会明显地增加一块,这个吸引力对整个官僚集团来说还是不小的。
宣徽北院使、判三司赵玭吃了一惊,连忙出声阻止:“陛下,这个如何使得!皇庄历来就是免税的,宫中用度关乎国家体面,陛下十年来不曾增加三司划拨内帑的额度,已经是极尽节俭了,却怎么能再让皇庄的收入减少一块?”
户部尚书李昉关注的则是另外一块:“陛下,皇庄在各地都有,虽然在每个州县未必是占地最广的,但是在全国则一定是除了公廨之外占地最广的,若是今后都按照土地累进税制收取田赋,那税率之高恐怕都要超过田租了。此事还请陛下慎之又慎,要求上下同欲,也无需用这个办法的。”
“公廨是为了在俸禄之外解决州县官吏的日用所需,在新税制能够大幅度增加朝廷岁入,从而直接增加俸禄之后,州县官吏的日用多可以从坊市购买,公廨虽然不必取消,却也不宜再增加田亩,所以也就不必纳入税制当中。”
郭炜知道李昉最担心的是什么。公廨专门为官府生产一些经济作物,作为解决州县官吏日用品的一种办法,看起来有些像后世的特供,其实只是商品经济不够发达的表现而已。所以郭炜根本就没有想过拿公廨开刀,他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公廨在税制改革之后依然不用缴纳赋税,不过代价就是不能再继续增加公廨的占地面积了——否则的话,郭炜在历史书中读到过的“投充”之类,恐怕就不是发生在免税的亲王、士大夫那里,而是要发生在公廨了。
当然,赵玭对于皇庄收入减少的担心看样子是很真诚的,李昉对皇庄需要承受的税率估计得也很实际,郭炜肯定不会那么傻乎乎地去搞了。
于是郭炜转头对着李昉微微一笑:“两位卿家都不必担心,朝廷征收税赋都是以州县为基础,计算田亩和税率自然也就是以州县为界。全国统一核查田亩制定税率,众卿也应该知道其中的难度,那是以当前的条件根本就办不到的嘛~”
其实对于皇庄来说还是办得到的,因为郭炜完全不必向官府隐瞒,所以直接提供皇庄的账册就可以核算了,不过在整个社会都实现不了的事情,郭炜也不至于傻到这样严格地以身作则。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信息联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每年的夏秋两税可是有时间限定的,各个州县之间根本就来不及互通田亩信息以统计税率,所以客观条件的限制已经决定了,朝廷征收税赋和计算土地累进税率都只能最大以州为单位。
不过在郭炜看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最普遍的土地兼并的主力还是那些个土地主,他们想要做到名下的土地跨州连郡并不是很容易。就算一些个豪门显宦尤其是几次移镇的节度使们有条件在好几个州置办地产,那么他们也不是不纳税啊……在每个州承担的税率也不会在很低一档啊……想要在全国的州县插花一样地置办田地,每个州的占地都很少,从而规避土地累进税,非滔天的势力是干不来的,实话说,眼下还真是只有皇庄有这个能力。
“只是以州为单位计算田亩和税率么?那倒是还好。”
李昉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明面上不必为皇庄的高额税率担心了,还是因为没有宣之于口的公廨免税。
赵玭却还在担心皇庄的收入会因为需要纳税而减少:“陛下,就算只以州为单位统计田亩、税率,皇庄需要承担的税率不算太高,但是税率多半也是居于前列的,皇庄因此减少的岁入不在小数。其实陛下完全不必如此的……”
说到了这里,赵玭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了。其实皇帝愿意拿出皇庄的收入来纳税,作为判三司应该是最高兴的,皇庄因此减少的岁入不在小数,朝廷的岁入因此增加的当然也就不是小数了,这可是三司部门实实在在的功绩。
皇帝把本该属于自己的钱往国库里面塞,为的是他殚精竭虑搞出来的对国家长远有利的新税制可以顺利试行;而自己这个三司的主官则在把可以纳入国库的一大笔钱往外推,为的是对皇帝高风亮节的感动。这样的揖让还真是够罕见的,赵玭此刻又一次深深地感到,眼前的这个皇帝当真是和晚唐以来的那些枭雄大不相同,和被他扫灭的江南国主、蜀主等更加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皇帝才衬得上天子之位吧,削平四境也就来得分外的轻松了,晚唐以来的纷乱居然就在这十数年间烟消云散,不得不令人感叹确实是天命使然。
郭炜哂然一笑:“好了,赵卿不必再劝朕了……既然朕试行新税制是为了国家的长远,既然素王之家也不能免税,朕的庄田当然也要一视同仁。其实大周岁入增加,你这个三司应该是最高兴的吧?百官的俸禄和禁军的款项不再会短缺拖延,治河、整田、灌渠水利等事大有可为,民富国强可期。其实朕和那些豪门显宦之家在眼下多出一点钱,将来受益最大的还不是朕和这些人?”
危言耸听的话,冯瓒在前面已经说过了,苛待小民会有什么后果,郭炜相信这些饱读诗书经史的人不会当真不懂,国家强盛百姓安乐的最大受益者其实就是皇家和整个官僚集团,以及那些大族富户,郭炜相信这些理应不被眼前局部利益蒙住了眼睛的大臣不会不明白。
冯瓒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很到位了,真要是豪门巨室一点利益都不愿意出让,从而使得小民生存艰难,将要发生的事真有谁会想不到?虽然在滋德殿中的人里面,只有郭炜听过那句“xxx失去的只是锁链……”,但是其他人肯定都读到过另外一个类似的句子——“等死,死国可乎?”
真要是把小民逼到了那种地步,最受不了的还是皇帝、官僚和豪门巨室啊……
当然,这种难听话有某个臣下点一遍就可以了,说得太多很损士气,所以郭炜先前也就没有就冯瓒的话大肆发挥,现在则主要从正面去鼓动,郭炜牺牲一点自家的收入,显然也是鼓动的一环。
更何况,郭炜在心中暗自一笑,自己哪里会在乎皇庄的那一点土地出产啊?国家真正和平了,百姓的生活慢慢富足了,文思院出产的那些奢侈品说不定就会逐渐变成日用品呢,内帑可是在其中占据了很大的份额,想要赚钱还不容易?
“陛下既然如此说,臣自当遵从。”
面对坦然自信的皇帝,赵玭没话说了。
“嗯,看来众卿对新税制的试点均无疑义了……那么就从今年的秋征开始,在江南、河东试行累进税办法,原两地检田使潘祐、李平既已熟悉当地民情和税率计算,就以二人监察。鉴于冯卿提到的蜀地状况令人忧心,在新税制推广到蜀地之前,先遣使到该地检田,务使失地百姓不必再枉自承担田赋,使田赋名实相符。”
看着殿中情绪不高的众臣,郭炜抓紧机会作出了两个任命,想必也没有谁会来反对潘祐、李平二人的新差遣。不过在检田完毕即推出新税制试点的套路亮相之后,蜀地的检田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定得下来了,当然,郭炜也没幻想过继续一手遮天。
“另外,虽然说新税制理应使豪门巨室受益最大,不过他们在一开始出钱更多是肯定的,所以朕会有所补偿。”
郭炜准备好的妥协,当然不仅限于自己拿出皇庄来率先垂范,让那些占田最多的大族无话可说,他还得用相当的利益来交换对方心甘情愿地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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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造福桑梓科
第十三章 造福桑梓科
“补偿?”
王着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有些疑惑。皇帝决定更改税制,且不说主要是调整税率结构,就算是直接加税,在战事渐息杂项捐纳逐步废弃的当今,那也算不得什么,以当今皇帝的威势,也不会有哪家大族敢于正面相抗,却又何谈补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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