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稍微抬起头来,郭炜又虚望着章瑜问道:“那个辽国的顺义军节度使叫什么?是什么来头?这个赵阔和他什么关系?赵阔又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辽国的顺义军节度使名叫萧乾,表字伯朗,契丹小字斡里,出身国舅别部,算起来和现在的辽主是表兄弟关系,在耶律述律当政时因为和耶律兀欲的近亲关系而颇受冷遇,听说曾经在檀州监军,陛下亲征幽蓟时与我军有过交手。至于那个赵阔……来历不明,只知道原先是萧乾的家臣,所以应当与卢龙赵氏无关,萧乾以策立之功获辽主授其顺义军节度使,赵阔也就跟着到朔州上任,兴许因为赵阔当家臣时就是萧乾的谋主,所以就做了顺义军掌书记。”
章瑜的记忆力相当好,而且在获悉朔方军押解进京的辽国奸细居然是辽国的一个节度使掌书记之后,更是特别翻查了一遍相关的档案,此刻背起人员资料来自然是毫无挂碍。
“嗯……国舅别部的,还有策立之功,应该算是辽主的亲信了。至于这个赵阔,在萧乾不得志的时候都只是他家的家臣,那显然不会是蓟县赵氏或者卢龙赵氏的人了,走的却是韩知古的路子,然而依附的既不是辽主也不是辽后,今后的发展绝对无法和蓟州玉田的韩家相比……辽主用这种人去策动赵匡胤,着实有些古怪!”
郭炜慢慢地推敲着,结合章瑜提供的最新情报和自己当年在幽州那里获得的契丹内部皇族、后族以及几大汉儿大族的基本资料,将自己假设成辽国的决策者,一步一步地模拟决策思路,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抓不住那个飘忽的疑点。
“算了,不必在资料不足的情况下徒劳地进行阴谋推演了,反正这人不是落入了锦衣卫巡检司掌中么?赵匡胤还是聪明识时务的~这个赵阔到了锦衣卫巡检司手里边,相信章瑜不会令我失望的,怎么也能榨出些口供来的吧?哼哼,刚刚把东京那边的暗流压下去,辽国就跳出来吸引仇恨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寂寞啊……”
月前郭熙训赴阙请辞东京留守、开封尹,兄弟俩经过密会深谈之后,郭炜欣然应允了下来,而且有郭熙训亲自出面说服太后,倒是没有在京中闹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接任东京职司的正是刚刚从西京卸任不久的右武卫上将军焦继勋,权知东京留府事才不到一个月,开封府已经是一片肃然。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章 谋主遇到兵
赵阔心中非常愤怒,愤怒得简直已经出离愤怒了。
到灵州去游说赵匡胤,以图策动朔方军脱离大周,在周国的西北地区制造混乱,从而为辽国驻在西南的部族谋求一条南下的道路,这个主张其实基本上就是赵阔本人提出来的,不仅和辽主耶律贤以及辽国朝廷完全无关,其实和辽国的顺义军节度使萧斡里的关系也不大。.
当然,在赵阔向萧斡里献策之后,的确是得到了萧斡里的全力支持,否则他也不可能离开朔州向西跨越上千里进入周境执行用间的使命了。而萧斡里之所以敢于支持赵阔的谋划,其根本还在于辽国的体制与中原多有不同,无论是部族内还是地方上的自主权都相当的高,尽管周、辽两国处于通好互市的状态,沿边部族都已经被勒令不得南侵,但是搞搞这类小动作却不是辽主管得到的。
有顺义军的令符和亲兵护卫,赵阔在西京道内一路顺畅,就是过了天德军进入上京道的阻卜部,那些鞑靼人也没有为难过他,甚至离开辽国的羁縻区进入多方势力混杂的大河曲地区,也没有什么部族特别刁难过他。
这一段路上,赵阔完全体会到了一种大国主子的滋味,既感受到了大辽的广袤,又感受到了大辽的国威,于是赵阔也就第一次从内心里以大辽人自居了。
只是在进入灵州地界之后,那些朔方军的张扬跋扈才又一次让赵阔深切地体味到了辽国面对大周时的弱势地位。好在他还没有蠢到一见着周军就拿出辽国的信物表明身份,否则这条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那些周军固然是不怎么滥杀,无意越境谋生活的部民随便缴纳一点贡赋也就能混过去了,但是越境的辽军士卒可没有一个讨得了好去。
赵阔一行人以十人三十匹马的规模假扮着走私马匹的小商户。给侦逻灵州北面的朔方军斥候送上了一吊钱,就很顺利地来到了灵武城。
进入灵武城之后,赵阔是越发地小心了,当年家主赵普的阴谋败露告诉了他,大周的锦衣卫巡检司和军巡院是非常可怕的,其中灵武城的军巡院或许会依附于朔方军节度使,但是隐藏着的锦衣卫巡检司人员却一定只听命于大周的皇帝。
所以一行人没有真的跑去坊市卖马,而是躲进了熟羌开办的旅舍掩藏行迹等待机会。十个人轮流跑去节度使府衙观望风色。以赵阔对赵家的了解,居然还让他认出了十多年前的一个眼熟之人,然后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前去拜门。
一直到这个时候,赵阔都很幸运。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幸运。
首先是侦逻边境的斥候队没有搜身,只是听了几句言语、接过了贿赂就给他们放行了;其次就是理应被重点监视起来的旅舍也没有暴露他们的底细,或许因为赵阔选择的从人都是辽国的汉儿,也或许赵阔本身就具备了伪装、躲藏和逃亡的天份,即便有锦衣卫巡检司的人员盯着每一座馆驿、旅舍。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发现赵阔一行的异常;最后,赵阔认人的水平不错,他看到的是朔方军节度使都押衙郭延赟,当年赵匡胤在禁军时的一个牙队小将。
这个时候的赵阔仍然是十分谨慎的。他只是以涿州赵家故人的身份求见赵匡胤,而不是搬出幽州蓟县赵家故人的身份甚至是赵普的名头来。更不是干脆表明辽国说客的真实身份。
不过郭延赟并没有细究那么多,毕竟赵匡胤本人的武力很强。府中也多有劲卒,倒是不怕这样一个偏文弱的人会怎么图谋不轨,所以只是粗略地听对方说了一点赵家的基本情况,就带着他进去见赵匡胤。
直到在内堂见到了赵匡胤,赵阔才初步表明了身份,一句“则平哥让我来见见元朗哥”,登时就让赵匡胤极度震惊地瞪着他了,四目相对,之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赵匡胤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郭延赟留意门户,赵阔这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完全表露出来。赵普的族弟,这是直接拉近两人关系的重点;受到定力院逆案的牵连而流配沧州,这是引发赵匡胤心中歉意,从而增强自己随后游说的说服力之关键;而自己北逃之后投效于契丹贵人,现在来给“元朗兄”指出一条为赵家创立基业的明路,则是此行游说的根本目的。
两人的关系的确很快就拉近了,谈到联络起双方的赵普,两人都是不胜唏嘘。尤其是赵阔第一次听到赵普的确切下落——在沙门岛流放地坠海身亡尸骨无存,那神情真的是无比凄恻,因而还引得赵匡胤又掬了一把英雄泪。
赵匡胤也确实对赵阔的遭遇产生了歉意,至少在赵阔看来是这样的。听到赵普阖族被流配沧州,尽管谁都知道赵匡胤早就明了这个消息,但是赵阔依然可以看到赵匡胤脸上那掩不住的抱歉神色;听到三兄弟趁乱越狱,结果年纪偏大的赵固、赵安易两人被追兵当场格毙,赵匡胤更是连声叹息,其中的抱憾之情溢于言表;听到赵阔逃脱追捕,一路采食草根野果、滚入烂泥河沟,终于逃入辽国境内挣扎到了生存机会,赵匡胤又是一脸的庆幸安慰。
感觉到气氛酝酿得很充分了,游说的火候已到,赵阔这才把自己真正的来意和盘托出。那时候,赵阔看得出来,赵匡胤是有一些震惊的,但是并不恐慌,也没有大周忠臣应有的表现,虽然并没有当场给予答复,但是也没有一口回绝,而且在双方谈完后还特意着郭延赟将他护送回旅舍,并且按照安排牙兵保护。
在当时的赵阔看来,此行可以说一切顺利,最终的目标很快就能达成。只要灵州举起叛旗,哪怕不是并入大辽而只是和辽国结盟,那么周国都将会骤然塌去一角,关中在仓促之间肯定是无力反应的。而在这样的局面下,定难军的党项人更是会陷入大辽及其盟友的包围之中,只要大辽的西南面招讨司和朔方军赵家通力合作,击破夏州党项占领整个河套地区都不是什么幻想。
到了那个时候,大辽就真的可以说饮马黄河了……自从丢失原先幽蓟地区组成的南京道之后就不复存在的地理优势,就将再一次回到大辽这边来,辽军在河北地区不能自由进出汉境了,那时候就可以换到关中这边来,延州这些地方比起河北来穷是穷了一点,可是对于契丹诸部族来说还是富得流油的,打草谷一样酣畅。
而这等对大辽极其有利的巨变,居于首功的肯定是自己的家主萧斡里了,自己作为家主的首席谋主,那地位和报偿当然是不消说得,更不用提向周主报复之后的那种心里畅快感。
然而宾主之间亲切友好的会谈才过去不到十天,那些广泛的共识或者是心照不宣的合作意向,竟然在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一直负责着保护他们的牙兵眨眼间变成了抓捕他们的敌人,负责的却同样是那个郭延赟。
小心来小心去,那么多的危急时刻都化险为夷了,最后却在功成名就的前夜栽了跟头,而且好像是彻底的覆没,赵阔心中的憋闷和冤屈都不知道应当向谁述说。
被朔方军节度使的牙兵收监之后,也没有谁过来审讯他们,同监的更没有其他犯人,赵匡胤好像就满足于把他们秘密地关押起来,之后的连着十多天对他们都是不闻不问的。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赵阔开始恐慌了——他们被押解着跟随一队人马向东南移动,从沿途的迹象看,先是穿越砂碛瀚海,然后就是穿过沟壑密布的黄土岭,再听一听负责押送的兵丁之间的闲谈,赵阔已经能够确认,他们将被押往大周的京城,不过不是以前的东京汴梁,而是现在的西京洛阳。
前段时间还相谈甚欢的赵匡胤,自己当年的家主赵普倾尽了全部忠诚的赵匡胤,不接受自己献上的自立提议且不说,甚至还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周主,卑劣、卑怯到了这样的地步,怎么能够不让赵阔愤怒得出离愤怒呢?当然,赵阔是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愤怒大半是伴随着恐惧而生的。
十多年前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结果却因为一时的功名心作祟而自投罗网,当真是何苦来哉……
等到一行人再一次见到大河,而且乘船顺流而下的时候,赵阔心里面已经认了命了,承认自己的拼搏人生多半要宣告终结了,西京洛阳,距离华州很近不是?只是他还不愿意就这么死去。
他就弄不明白了,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赵匡胤是有合作的打算的,这一点赵阔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三个人,那个郭延赟显然是赵匡胤的绝对亲信,赵匡胤在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进行任何的表演。
怎么就会突然变卦了呢?赵阔可不愿意就这么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章 莱市桥
第三章 莱市桥
西京东面的莱市桥上下观者如堵,好热闹的洛阳百姓几乎都跑到这里来看出使西域三载的赵二郎归来。
说起来也是令人心酸,洛阳本来是数千年古都所在,当地百姓应该见惯了这等场面,别说是一个刚刚到刺史级的使节返京了,皇帝、亲王、一品大将军的出征与凯旋都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放在以前谁会在乎一个从五品下的仪仗啊?哪怕是这人有着出使异域长达三年之久的特殊性。
然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正当壮年的这一批洛阳百姓还真是很少见这等热闹。自从石敬瑭作乱、后唐末帝举族**于元武楼,新朝再一次迁都于汴梁之后,洛阳百姓也就只能几年见一次西京留守、河南尹上任的仪式而已,这样的凄清一直到当今皇帝在今年年初将都城迁回洛阳才作罢,其间历时整整三十五年了。
不过以如今大周的盛朝气象,以当今天子的励精图治,这些新都的百姓尽管懵懂,却也能够感觉到时令的不同,既然皇帝已经把都城迁回了洛阳,从今以后大概就可以经常有这种热闹可看吧……只是这样的心理预期并不能让他们就此平静下来,今年的第二场热闹怎么也得出城来凑一凑的,相比起皇帝车驾经过时众人跪迎的诚惶诚恐,观赏一个从五品下的使节回京当然要自在得多。
“这个赵家二郎,听说就是当年驻扎在夹马营的禁军子弟,还是生在夹马营的呢~今次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爱热闹的人凑在一起,其中自然会有许多的消息灵通人士,而且爱热闹的人普遍都是外向型的,又有共同的话题,陌生人扎堆也能在片刻间互相聊起来,更何况里面还有结伙过来看热闹的。这不,从东南面洛水挖通到城东的阳渠水上面还看不到使团的船队,这些闲人们就自己熟络起来了,很快就有人开始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
“扯~”大家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互相不服气的事情更是常有,前面说话的那位马上就见识到了,“赵家二郎生在天福四年,那时候晋高祖早就迁都到了汴梁,夹马营的禁军都随着走了,当地只剩下几十个老卒留守,谁有能耐生得下赵二郎?”
第一个说话的人被驳了面子,欲待生气却又缺了底气,只得拱了拱手诚恳地问道:“这位大哥可真是见多识广!连赵家二郎的年岁都一清二楚的,还知道夹马营的变化详情……不过俺听说的传闻,赵家郎确实是生在夹马营的,当时好像还是碰到了难产什么的,营中军士专门去请了僧人祈福,整个夹马营为此焚香祷告,当地整夜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这个传闻却是空穴来风?”
“你就是一知半解罢了。”别人敬他,他也就不好语气太过刻薄了,当下拱手回了个礼,这才继续说道,“那个传闻是有,不过却是当时在夹马营做指挥使的赵家老汉得赵大郎时候的事情,那还是在天成二年呢~和你讲这些逸闻的家中族老恐怕是老得人都犯糊涂了吧?中间差着十二年的都能够弄混。”
“这你都知道?!和俺讲洛京旧事的是家中族祖,天祐年间唐帝从关中东迁洛京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记事了,如今都已经七老八十的,人糊涂一点也不奇怪吧……细翁记得的洛京旧事很多,而且是越早的事情越清楚,到了三四十年前的事情有些弄混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小弟姓郑,家中排行第七,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驳自己面子的人能够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还能看出来自己的消息来源是已经头脑犯糊涂的老人,这就让郑七既惊异又佩服了,于是回话再无一分的火气,猛然间恭敬了许多。
“不敢不敢,俺姓张,行二,你叫俺张老二就行。”郑七的恭敬让张老二完全收敛起自己的刻薄,“你家族祖在天祐年间就能够记事,那年岁都称得上人瑞了,失敬失敬。俺方才说得真是过分了点,那些年一直都是兵荒马乱的,人瑞经历的事情太多,弄错了这么一点小事情有可原,是俺太挑剔了。”
“俺看张二哥的年岁也不是很大,不像是经历过天成二年一些琐事的人啊……怎么却能把那时候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郑七看了看张老二的模样,见他顶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心中不免就有些疑惑,只稍微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老二笑了笑说道:“让郑七郎见笑了,俺是天福末年生人,哪里会经过天成年间的事情啊~赵家二郎比俺的年岁还大呢。只不过和郑七郎说洛京旧事的是族祖,而和俺说故事的则是细叔,当年白马寺的僧人去夹马营念经,正在当地玩耍的细叔可是亲眼见着的,后来夹马营的禁军东迁,细叔更是出了夫子,现在还记得那个赵家老汉呢。”
“原来是这样~”郑七郎恍然大悟,“俺家细翁历事多,只不过年岁大了经常把事情记混;张二哥的族叔虽然年少一些,历事稍微少点,但是每件事情都还能记清楚。不过夹马营的那些轶事,就算是那一段时间青春正盛的洛阳人,没有亲历过恐怕也很难像张二哥的族叔那样清楚明白。俺听来的种种传闻,就老是说夹马营生下香孩儿,此中必有大富大贵之人,再听了细翁的说法,搞得俺还以为赵家二郎会是这个捞到富贵运的人呢,所以才专门跑出来看一看的~”
“哈哈哈~哪里弄出来香孩儿的传言哦!只不过是白马寺的檀香烧得多了一些罢了,赵家老汉的薪俸在这上面可没有少花。然则事情也难说,有僧人祈福,难产变顺产,生下来就是个大胖小子,还有檀香绕室,这个婴儿当真沾了福运也说不定……只是这人并非赵家二郎,却是那个现任朔方军节度使的赵家大郎。”
张老二听了郑七的话就是一阵大乐,愚夫愚妇们津津乐道的一些福兆祥瑞,蒙一蒙没有亲历没有见识的人当真很灵,也就是他了,正好家里年纪最小的族叔当时就在白马寺玩耍,这才全程见识了真实的场景,从而让他不至于被愚夫愚妇们的传言哄骗。不过福运这种事情跟天命差不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谁也不敢断然否认其有,张老二能够嘲笑的也就是“香孩儿”、“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之类的附会之词罢了,见过僧人彻夜焚香祷告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郑七却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嗯,这事还真是不好说!照着张二哥的说法,那些传闻中的异象自然是假的了,不过难产变顺产,光是这一件事情就已经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整夜都是僧人祈福和焚香绕床,这个婴儿总会沾上些福运的。要不怎么那个赵家大郎高平一战就得先帝青眼,才二十多岁就在殿前司当大将,三十岁建节,如今更是雄踞西北重镇,没有一点天生的福缘,还真是未必会有这种命~不过这样看来俺可算是白来凑这个热闹了,赵家二郎三十多岁了才有望弄一个遥郡刺史,真不算一回事。”
“二位这就有些不懂了吧!赵家兄弟可是一母所生,你们想想看啊,这赵家大郎就已经碰上了难产,需要白马寺的僧人彻夜焚香祷告祈福,这才度过了难关,那赵家二郎可是比大郎小了整整一轮!赵母生他的时候得有多大年纪了?又会有多危险?前番靠着僧人焚香祷告祈福才顺利得子的赵家老汉会不会重施故技?”
张老二和郑七正说得口沫横飞,一旁站满了张着嘴听得入味的闲人,这时候却是突然有第三个人凑上来说话了。
“这位……”
郑七被对方截住了话头,却也不恼,有了张老二那回的经验,他听这人说得倒是有理,于是就小心翼翼地问起了对方的来路。
“小姓陈,行三,却是跟着漕船从汴梁跑洛阳来谋生的。”
郑七又是一拱手,笑嘻嘻地说道:“原来的陈三哥,还是从汴梁来的。那赵家二郎据说是赵家老汉随禁军迁居汴梁之后所生,照陈三哥的意思,他出生的时候也有赵家大郎一般的排场?”
“谁说不是呢!”作为世代的码头搬运工,陈三也是个自来熟,“赵家大郎的事情俺却是今天第一回听说,不过赵家二郎的事情俺却是亲见。当时是天福四年的十月吧……定力院的一群僧人从汴河码头上请了俺们一帮人,搬着许多物件赶去禁军官舍,正是行那彻夜焚香祷告祈福的勾当,赵家二郎出生的那一夜,官舍上空火光冲天,檀香散到了周边的闾巷,和张二郎说的赵家大郎出生状况一般无二。”
张老二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定力院?没听说过……汴梁那边最出名的寺院不是大相国寺吗?还有就是太祖皇帝潜龙之居改建的皇建院和先帝的功德院天清寺。”
“呵呵,赵家大郎出生是什么时候,赵家二郎出生又是什么时候?听说赵家老汉在唐庄宗那时候很得道,唐明宗待他也很厚,石晋的时候可就失势啰~所以第一次可以请到洛阳著名的白马寺僧人,而第二次就只能请汴梁城东南角落的定力院僧人了,大相国寺哪里会听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招呼?”
陈三微微一哂,显出的是满怀的沧桑。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四章 归来
“来了!来了!”
站在莱市桥的栏杆上远眺的人忽然高声地喊叫了起来,让嘈杂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方才还是弥漫在一片嗡嗡声当中的建春门外莱市桥东西上下,登时就恢复了肃静,这一声高呼的效果竟似不下于军中的鼓令。
不过百姓终究是百姓,闲人总归是闲人,和军中行伍相比那是差了很远,无论是比禁军还是比最糟烂的州郡兵,那都是不能比的。嗡嗡声只是稍息了片刻,接着就是一片哗然,人群中倒是少有交谈议论了,众人都是呼叫着往前凑,普遍都有终于等到了围观正主的释然。
天幸这些市民们的围观技能点得还算不错,虽然这一次的热闹大了一些,建春门外穈集的人多了一些,人群密集了一些,但是在各人着意的克制之下,却并没有发生什么踩踏事故,也没有谁被挤下了护城河或者阳渠。
“真的来了,那么多船,真壮观啊!”
“一个从五品下的官儿就这么大的排场,眼馋死人呢”
“你懂个什么!排场大是因为他出使三年方才归来,而且出使了西域多个藩国,且不提从西域采购的良驹,就是国礼怕都带回来不少,有这个排场是应该的。”
“也不光是这样。听说随行的还有一支泰西过来的大食使团,庞大的橐驼队运载的异域货物在灵州那边都卖不完,要专程去汴梁的市场上出售。再加上给朝廷的贡品,那规模就不比回来的使团小了。”
“盛况空前啊盛况空前!”
“你个酸书生才活了几岁,见过几多世面?就‘盛况空前’呢……武周女帝和大唐的天宝皇帝东幸离得太远就不说了,当年唐庄宗的时候。哪一次出猎的排场会比这个小了?”
“咳……咳……以吾生平所见,今日围观百姓盛况空前,这话有何疑问?”
“不和你扯了天子东幸或者出猎往返,百姓们都要跪迎的,谁敢堵在城门口和便桥边上围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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