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大王无需忧心,我正要向大王说些好消息呢。”
陈钦祚却在此时微微地笑了笑,向郭熙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充满了自信。
“哦~什么好消息可以打消我缺钱的忧虑?”
郭熙训转头看了看陈钦祚,只见他一脸的笃定,还真像是有办法的样子,不由得就是感到一阵好奇。
陈钦祚又是一笑:“朝廷正在各地试行的土地累进税制,大王应该是知道的吧?还真别说,朝廷的这一套税制设计得相当精巧,大量的贫户都可以从中受益,有些家徒四壁仅有几亩薄田的人家甚至还可以算成免税,而富豪之家衣食无忧,承担的税率高一些却也无妨。说起来这套税率有一点弊端,那就是让州县计算起税赋来相当麻烦,需要增加算学出身的吏员,倒是让算学科的录取名额增加了。”
“土地累进税制和我打算派船队出海寻访海外仙山有何关系?”郭熙训有些茫然,“哦……当初开封府的那些个富户一个个都不愿意承受更高的税率,像定国兄如此开通的人当真少见!正是有他们在府衙日日吵闹,让我不胜其烦,知道了自己非治民理政之才,因而向皇兄请辞回家休闲,之后才想到了要去寻访自幼憧憬的海外仙山,这么说起来倒是有点关系了。”
陈钦祚登时就哑然了……
“大王,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哑了半晌,陈钦祚这才开口说道,“既然大王接触过土地累进税制的试点,那就应该知道这种税制是按照每户的田亩数分税率档次的吧?从零税率开始有一个梯度。当时陛下特意加注了一条,投资于公益的钱帛可以酌情从税额当中减去,如果减去的额度正好降到下一个税率梯度,那就按照更低的税率去收,而像大王的这种海外探险,正和军器监开发署、书院、慈善堂一样都属于公益范围!”
郭熙训闻言就是一震,低头思忖了半晌,然后抬头转向陈钦祚,慢慢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莫非已经有巨富之家向你打探过投资海外探险的事情?”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汇报
“大王明见!”陈钦祚朗声说道,“先前这些富户都只向军器监开发署捐资,在降低自家税率梯度之余,还能结善陛下与朝廷,但是除了少数地方,富户们多不愿意捐资院和慈善堂。不意大王最近的动向在两京传闻甚广,有些富户知道我和大王亲近,于是就找上门来要求为大王的海外探险捐资!”
“我的事情居然能够得到民间这般支持?!都仅次于军器监开发署了……还胜过了院和慈善堂?这些富户既然都对院、慈善堂缺乏热情,怎么又会对缥缈的海外仙山兴致极高,须知他们对船队的捐助一样不能化为可能寻访到的地方、物产的所有权啊……”.
郭熙训听了陈钦祚的话,心下就是一阵大喜,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少了一点自信,不太敢相信自己这种常被几个弟弟和贵胄子弟们笑话的志向竟然可以得到民间的支持,而且这种支持力度据说还超过了院与慈善堂这一类明显更正经的积德行善之所。
陈钦祚似乎早就料到了郭熙训的反应,当下只是清了清嗓子就继续说道:“大王,他们的确知道这些,也并不寻求在大王的船队找到海外仙山与物产之后据有该地该物,他们只是祈求大王允许共享航路,而且在大王寻访到的物产移植到大周的时候有优先权。”
话也就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更深的东西就要全凭郭熙训去意会,陈钦祚尽管分析得出来事情的背景和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是不方便掰碎了一五一十地解释给郭熙训听的,一来是因为这种做法可能有轻视对方智慧的嫌疑。会抹了郭熙训的面子,二来则是因为把这种暗地里的道道讲得太清楚了,传出去很不好,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疑忌。
陈钦祚当然知道那些巨富之家不可能毫无所求,即便这种捐资可以降低他们的税率水平,但总还是要拿出钱财来的,仅仅是他们实际付出的比郭熙训收到的要少一些罢了。
像这些人家给军器监开发署捐资。当然不可能奢望开发署弄出来的军器会给他们分润,但是光讨好了皇帝和朝廷这一项,就可能给他们带来难以想象的长远利益。而且就像军器监的作坊无力生产所有开发署创制的产品,因而有许多民用奢侈品都转交给了文思院,将来说不定文思院的作坊都吃不下那些新产品呢?皇帝总还会优先考虑到这些捐资人?那么只要从手指缝里面漏出来一点点,就算是拿出来给所有的捐资人一起生产。其利益恐怕就足以收回以前的投入了。
这也就是很多富户对捐资给院、慈善堂不够积极的根本原因所在。
慈善堂且不提。那基本上就是买一个好名声而已,对于富户们来说几乎就看不到真正的回报,还不如在家乡修桥铺路呢……即便是院,其实把家乡附近的院办好了,让大儒名士经常到这些院讲学,对捐资的富户子弟进学肯定是大有好处的,而且从这些院读出来之后应试及第的寒门子弟对捐资方多少都会心存感念。嗣后的无形利益也不会小了,但是很多富户同样看不见、等不得——当然,这也和大周方兴、战乱刚平科举进入仕途尚未成为社会主流价值观有关。
然而给郑王的远洋探险捐资的效果就不同了。
这事情的确和院、慈善堂一样见不到直接的短期利益,但是巴结上郑王总好过巴结某个院的山长?民间传言可是当今皇帝最喜欢郑王这个弟弟呢,那么讨好了郑王大概也能算讨好了皇帝?而要说到稍远一些的可预期收益,传说中海外仙山的特产可不会差了,当今皇帝当初还是皇孙的时候着颉跌家从西域寻回来棉花的种子,颉跌家的收益如今可是摆在那里的。稍有一点见识门路的富户们谁不眼红?现在又有一条家族跟随着皇家发财的大路敞开着,那还不赶紧的凑上前去啊……
总而言之。郑王的远洋探险事业成不成都可以,最次的结果。这些富户总是凑趣巴结了郑王,间接地总能得到皇帝的一点好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命。而一旦探险有成,只要找到一样和棉花收益差不多的物产,那就是大赚的前景,即使只能合起来与颉跌家斗富,分到一家一户的利润不够显眼,那也好过了没有,但是多找到几样的话,每一家都富成颉跌家那样也未必不可能。
再说还有通往海外仙山的航路呢……相信郑王不可能在自家船队抵达海外仙山的头几次就把传说中的特产全部找到,那么说不定谁家运气好一点,都有可能独享某种物产。
当然,这些捐资的富户们心中打着什么样的小九九,陈钦祚并不在乎,反正再怎么分润,利益的大头肯定属于郑王及其身边的亲信。多一些人捐资,出海的时间都能快一些,第一次出航的准备也能充分一些,成功的可能性就会高一些,由此增加的利益是属于大家的。
“他们只有这种要求吗?那是小事我求的只是一偿儿时夙愿,再能增进大周百姓的福祉、为皇兄的勋业出点力气那就已经是锦上添花了,让他们分享航路与物产完全不是问题。”
郭熙训倒是知道陈钦祚转述的“祈求”其实就是要求,不过他真的是不在乎。他现在说的确实是心里话,除了没有把皇兄许愿的稷王之封拿出来说事,其他的打算差不多就是如此,至于通往海外仙山的航路、海外仙山的特产收益……这些当真没有被郭熙训放在眼里。
“大王如此慷慨,捐资的富户一定会越来越多的,大王的船队首次出航也就会更加顺利,探险成功指日可待!”
陈钦祚还没有回话,王继勋已经抢着奉承起郭熙训来了,因为郑王的这种慷慨,得利的可不光是那些捐资的富户,关系浅薄只是捐钱的民户都能够分润了,他王家这样早早地巴结上来的勋贵之家还能差了?
“承业说的是。”陈钦祚倒是没有因为被王继勋抢着说话而恼火,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王的贤德已经让富户们钦仰了,现在更有这般慷慨,他们定然会趋之若鹜的,首次出航的资财越充足,能够招募到的航海熟手就越多,探险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由此带来的收益也就越好……呃,小子们已经把大王的行装搬好了,大王这就入城?”
郭熙训的眼神随着陈钦祚的指点在周围转了一遍,点点头说道:“也好,趁着赵二郎他们还在忙着卸货,我们绕行上东门入城,正好避开他们进城的热闹拥堵。不过汴洛间的事情我还有一点弄不清楚,两位可愿意与我同车而行?我们在车上慢慢聊。”
“恭敬不如从命,倒是让我等僭越了……”
三人一边谦让着一边上了车,然后赶在两个使团卸好随团物品之前出了码头,躲开拥堵在建春门外莱市桥左右的围观人群,绕往了东城靠北的上东门方向。
…………
“阿兄,颉跌彦贵看了阿兄的手,已经在北京那边安排下去了。皇庄会雇人到西山采伐巨木,然后放排至泥沽口,在军粮城的造船厂蒸煮静置一年后打造海船;另外还会着人与驻守高丽北境的侍卫亲军联系,雇人入高丽山中与长白山采伐巨木,然后在浿水与鸭渌水入海口起港口、船厂。这般同时大规模伐树造船虽然所费不赀,不过以北京等地的皇庄收益足以支应,毕竟朝廷还要为此给皇庄减税呢……”
又是在永芳园的和庆殿内,郭熙训欣喜地向郭炜汇报着自己北行的成果,尽管这事从一开始就肯定了成效——有郭炜的手,颉跌彦贵当然得全盘遵从,就连知北平府李崇矩和范阳军节度使高怀德都会尽力配合,此行根本就没有一点难度,不过郭熙训终究是第一次真正自己**办事,而且还是为了自己的儿时夙愿,感受当然大异于从前。
“嗯不错!熙训办事越来越牢靠,为兄也就放心了。”郭炜眼含笑意看着郭熙训说道,“听说熙训这些日子里收获不小嘛远洋探险船队居然会让军粮城、平壤城、保州城、南昌府和明州同时开造大海船,其实颉跌彦贵安排人手新伐巨木还在其次?为兄而是听说了,那些船厂已经用历年积攒下来的木料优先给你动工了……”
“嘿嘿嘿……都是各位尊长帮衬,训哥自己是没有多少能为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阿兄全力支持,各位尊长这才信得过训哥不是在胡闹,又幸好现在朝廷没有什么造船的急务,各个船厂把民间船只的工期稍微往后挪一挪就够了。”
郭熙训有些憨憨地又有些羞怯地说道。自从辞去了东京留守、开封尹之后,组织船队出海探险的想法又得到了郭炜的支持,郭熙训的心态轻松了很多,原本就很信任孺慕皇兄的,现在就更不会有什么令自己忐忑不安的想法了。(未完待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阴谋来自何方?
第八章 阴谋来自何方?
“陛下,那个辽国奸细已经招了。”
三天以后,章瑜在延英殿上向郭炜作着秘密的汇报,在场的除了郭炜与章瑜两人之外,就只有按照体制不可能不到场的起居官了,而且因为事涉机密的缘故,到场的还是起居舍人,其他的人包括伴驾的内侍宫女都远远地避到了殿门口去。
和郭熙训见面只是郭炜这段时日里面一个小小的日程安排,毕竟现在的郭熙训并没有在朝中担任什么实职,所从事的事情更是相当的私人化,所以两人的会面也就很家庭化了。倒是接见赵匡义一行与大食使团还要更正式一点,折腾了郭炜不少精神和时间,现在终于等到了那个辽国奸细移交给锦衣卫巡检司之后的审讯报告。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审讯就有结果了?郭炜在得知章瑜求见的时候还很有些意外,真没有想到,敢于对大周西北重镇用间的家伙,派出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软骨头,才坚持了不到三天就扛不住锦衣卫巡检司的手段了。
郭炜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与好奇,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结果?”
“陛下,臣要向陛下请罪,锦衣卫巡检司调查不密,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请陛下责罚。”
章瑜并没有马上向郭炜汇报相关的审讯报告,却是首先当庭跪下来磕头请罪,双手则捧着一份卷宗。
郭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马上就舒展开来,招手让内侍近前取来卷宗,再把他挥到殿门口去,随后才轻声说道:“伯玉不必如此,朕从来就没有奢望过锦衣卫巡检司一切尽在掌握,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看着章瑜起身落座,郭炜这才开口问道:“锦衣卫巡检司何事调查不密,因此而误了何事?朕先不细看卷宗了,你且慢慢道来。”
“陛下,赵阔此人在锦衣卫巡检司和枢密院侦谍司早有案底,只因臣一时疏忽,所以上次给陛下的答复是‘来历不明’……”
章瑜并没有因为郭炜的和颜悦色而心存侥幸,却是将审讯过程与自己的疏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赵匡义率领出使西域的使团回到洛阳,尽管在入城的时候被围观百姓拖慢了行程,但是也没有耽误他向锦衣卫巡检司移交自己负责押解的那个辽国奸细赵阔。
当年赵普给赵匡胤做节度使掌书记的时候,赵匡义作为节度使的亲弟弟,只和赵普这等家主级别的人物以及赵固、赵安易这样家主亲弟弟等级的人物有过来往,对赵普家旁支的赵阔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此时的赵阔经过了一番生死逃亡和十多年的塞外生活,样貌早就大异于从前了,而且在被押解的途中几乎就是一言不发,赵匡义倒是并不知道此人和自家的渊源,只以为他是辽国派去企图诱惑其兄赵匡胤作乱的奸细而已。
基于这样的粗浅认知,赵匡义既没有给赵阔好脸色,也没有特别地注意过赵阔,要知道此时赵匡义可正面临着一次命运的转机呢,只要皇帝对他出使的情况满意,凉州刺史的位置就在等着他,朝廷还会助力他实际出任凉州刺史,赵家在西北开创家业说不定就从今日开始,这时候的赵匡义岂能容辽国那等败寇来离间朝廷的信任?对于赵匡胤将辽国奸细交给他押解的举动,赵匡义很自然地就理解成兄弟同心了——这样向皇帝和朝廷表明心迹,可算是赤诚了吧?
而赵阔在被移交给锦衣卫巡检司之后,一开始嘴巴倒是挺严的,骨头也是很硬的,审讯人员的几招散手根本就拿不住他,从他嘴里没有得到过一句整话。不过在章瑜闻讯亲自出马以后情况就变了,也不知道章瑜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些盘问怪招,这些招数在锦衣卫巡检司恐怕都是不传之秘,只是一套手段用下来,赵阔死去活来了几次,接下来被凉水泼醒,之后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根据赵阔的交代,首先他的身份就很明确。当年那个定力院逆案涉嫌重犯之一赵普是他的家主,赵普被削夺官职流配沙门岛,全家则被发配沧州,赵阔作为赵家旁支自然在列。随后赵普的亲弟弟赵固、赵安易等人谋划叛国北逃,把赵阔也拉了进去,然则想不到天道无常,越狱叛逃的主谋一个个落网授首,他这样一个小从犯却仗着运气逃到了辽国的南京道,最终攀上了辽世宗的女婿萧斡里。
章瑜之所以叩首请罪,也就是因为这一段了。虽然赵阔在流配名单里面并不显眼,大理寺或许有记载,锦衣卫巡检司和枢密院侦谍司的档案中则肯定不会有,但是随后他们从沧州出逃,那几个人名一定会被两个侦谍机构记录在案的,尤其是赵阔这个唯一成功逃脱的人,而一开始章瑜对赵阔的身份回答的却是“来历不明”,这当然有一点失职的嫌疑了。
听到这里,郭炜摇了摇头打断了章瑜的话:“伯玉过于苛责自己了……每年从流配地逃亡的人总有那么几个,多数都是不知所踪,你哪里能够记得住那么多人名?就算定力院逆案较大,可是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赵阔’这个名字又不算太稀奇罕见,偶尔碰上个同名的,怎么就一定能够回想得起来?”
“总之还是臣的疏忽,幸好这赵阔不经折腾,很快就开口了,否则的话到现在都不能弄清楚其人身份,岂不是臣的过错?”
章瑜并没有因为皇帝露出了袒护之意就欣欣然,还是在那里自责着。
“好了,此事并没有产生实质损害,而且确实不是伯玉的过错,朕说了不会追究,那就是不会追究。”郭炜不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要把少许有些凝重的气氛挥开,然后颇有些玩味地说道,“不过此人居然是那赵普的族人,这事倒也有趣了……”
郭炜对章瑜他们疏忽了“赵阔”这个名字并不觉得奇怪,也确实没有生气责怪的意思,他现在感兴趣的却是,以赵阔的这种身份出面去策动赵匡胤倒是说得通了,不过此人远在朔州给那个什么萧斡里当着谋主,身份又不算很高,不太可能达于辽主之耳,辽主怎么就知道了他和赵匡胤的渊源呢?辽国应该没有这么高效的情报机构吧?
还有,以赵阔的这种身份,他去灵州策动赵匡胤肯定是会把自己的来历坦白出来的,那么赵匡胤难道就对宁死不吐口的赵普没有一点抱歉之心?他怎么就忍得下心将赵阔交给朝廷?又怎么不担心赵阔知道的太多?
在郭炜想来,要是自己处在赵匡胤的位置上,就算是不愿意和辽国搞什么阴谋,又担心辽国或许会抓住自己的小辫子进行要挟,那么肯定也是直接将赵阔灭杀了事啊!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嘛,可不比现在这样安稳得多?
如果说赵匡胤用现在这样主动招惹嫌疑的办法来实际打消皇帝的疑虑,那么此人的心机可就够深的了……起码郭炜在不了解别人的选择之前是想不到这么狠辣自绝后路的做法的,一方面是不敢这么冒险,一方面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么冒险能够得到什么。现在郭炜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一步,那还是参考了“历史记载”以及赵匡胤的实际做法之后,再仔细地复盘才有所得,却不是因为他的思虑达得到这种程度。
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能还要折磨自己的良心……所谋甚大啊~
章瑜自然是不知道郭炜的这些心思的,而且就算是知道,他也会很明智就当作不知道,此刻只是严谨地将赵阔的交代全盘转述给郭炜听,至于郭炜因此而生出什么想法、作出什么决策,那都不是他可以置喙的,到时候只要率领锦衣卫巡检司听从皇命老实做事就是了。
所以章瑜仍然平静地汇报着:“正是,这个赵阔是那罪囚赵普的族人,并且因其牵连而获罪,却不去责怪赵普的恣意妄为,反而对陛下与朝廷心怀怨望,所以出逃辽国之后,孜孜以求的便是向大周报复回来……”
根据赵阔的交代,因为周军北伐幽蓟时赵阔对萧斡里的几次献策,那个萧斡里对他很是看重,而且随后他们就进入了当时明扆王子的小圈子里面。以赵阔对大周的见识,不光是萧斡里,就连明扆王子都对赵阔印象深刻,这才有了明扆王子即位辽主之后调派他去游说赵匡胤的举措。
赵阔到了灵武城之后,见到了赵匡胤自然是直承身份,然后就说出了辽主策动赵匡胤于灵州自立的意思,并且代表辽国向赵匡胤保证,一旦朔方军从大周分离,辽国一定从幽州、河东等几个方向牵制周军,确保朔方军成为赵家稳固的基业。在此之后,辽国会和朔方军结成坚强的同盟,不仅共同对抗大周,而且还会一起合力逼迫定难军也加入到这个同盟里面去,从而彻底颠覆大周在西北地区的势力,让辽国和大周之间攻守之势逆转,也让赵家的朔方军成为比定难军还要自成一体的一方势力。
“‘怎奈那赵匡胤不知天时,不念旧谊……覆灭之日可待’,那赵阔最后除了出言诅咒灵帅之外,还有许多狂悖语,恕臣不能一一道来。”
章瑜最后如此说道。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天子之怒
第九章 天子之怒
“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郭炜听完了章瑜的汇报,呆坐着沉吟了半晌,这才喃喃自语地说道。
赵阔的口供已经解释清楚了,辽主之所以会知道朔州这个边远地方的边将身边一个小谋主和大周的朔方军节度使赵匡胤素有渊源,完全是他们之前有过交往的缘故,倒不是因为辽国有什么高效情报机构,也不是因为赵阔毛遂自荐,更不是因为辽主对地方官员的了解和掌控力度达到了惊人的水平。
不过辽主能够想到利用赵阔和赵匡胤的这层关系,竟然试图在大周的西北边境制造一场混乱,从而给辽国的复兴创造可乘之机,其心机也算得上深沉了。幸好天不遂他愿,赵匡胤有他自己的打算,却并没有糊里糊涂地随着辽主的安排起舞,而是相当断然地将赵阔绑缚朝廷以表忠诚,这一招……大概不是辽主和赵阔可以预料得到的吧?
“哼!辽主居然敢对我玩这种鬼蜮伎俩……莫非他已经忘记了滹沱河谷的惨败了么?还是以为他缩在草原深处,我大周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章瑜听到皇帝的话音有些大,略微抬头看了一眼,不过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端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皇帝既然在方才的那些话里面自称为“我”,那么肯定就不是在对自己说话,而只是思考推算时候的自言自语,作为一个合格的锦衣卫巡检司都巡检,此时左耳进右耳出才是正道。
郭炜内心确实颇有些恼怒,自己答应和辽国通好互市,那可不是怕了辽军或者怕了辽阔的草原,实在是因为自己的内政需要好好地理一理,并且周军尚未做好扫荡塞北的准备。结果自己给那个耶律贤一点颜色,他就想开染坊了?也不看看他自个儿的分量!
说实话,如果这件事情早发生两三年,郭炜还真不一定有底气发火,因为禁军的战后恢复与进一步整训还好解决,军资粮草的后勤准备就未必够支持大军长驱直入扫荡朔漠了。更何况要是一战抓不住辽主的话,北疆从此转入长期拉锯战,即使周军能够一直保持攻势,自家并不会受到多大的损害,但是长期维持一支大军反复深入草原去捕捉辽军主力以寻求决战,郭炜那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然而现在可就不同了……
随着土地累进税制在江南、河东、蜀地和岭南的顺利推行,以及最近一年来在全国铺开,就连京畿地区都没有遭遇很明显的阻力,那些豪门大户最多也就是在私底下做一点小动作,证明了郭炜有足够的威望震慑群小,只要没有做得太过分,后院起火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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