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不过郭守璘却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他此时只是想着此行的收获。
“陛下这般宽仁,臣敢不肝脑涂地!虽然此番出使未能一展长缨,缚得虏主来归,但是臣等也是不虚此行。从幽州进取辽国上京的道路,有了前一次西上阁门使的记述,臣等已经整理得越发清楚明白了,大军若是取此驿路直趋临潢府,臣等自可做先锋向导;即使大军分道北进,左右数十里方圆的水源、牧场,臣等也都有所记录,再有驿馆左近心慕华风的奚部帐落相助,大军一路北进定然畅行无碍。”
郭守璘当然知道自身的使命当中包含有勘查沿线道路地理这一环,而且早先几年出使辽国的郝崇信自己为他们奠定了一些基础,所以在讲述这一块工作成果的时候相当自信,心中笃定得很。他也知道,朝廷真要是大举兴兵北伐,像他们这些曾经出使过辽国的武臣肯定会有份参加,说给大军做先锋向导那是谦虚,到时候真要做的多半就是某路监军,至于向导,那显然是属下的军校去当了,甚至出使的路上联络的某些游牧部族也有机会。
听着郭守璘的汇报,从他那笃定的话语当中完全可以体会得到一种强烈的自信,郭炜心中那是相当的满意,频频点头的同时,说出来的话倒是比较含蓄:“嗯,做得不错!你们能够把驿路左近全都探明了,这份功劳不会比攻城略地更少,若是随军监督的时候再立上些许功劳,战后论功行赏,你们不会比禁军将校差了。”
郭炜说这话却不是在偏袒戚里、亲信,真要给出征的禁军派遣监军,郭守璘固然是有份的,上一次出使辽国的郝崇信更不会少了,而以郝崇信的阶位和积功,无论那一块都是盖过了郭守璘的,所以要靠这些加速升职,捞取最大好处的其实是郝崇信而非郭守璘。
说到底主要还是因为郭炜非常重视情报工作吧。这条驿路从幽州通往辽国的新南京大定府,再从大定府北上临潢府,头一段路还有许多商队往返,后一段路就几乎没有什么商队有资格走了,郭炜在依靠侦谍司的潜入人员之外,更多的却要依靠这些使团人员沿路的工作了。
郭炜此时无比想念资源勘测卫星、无人侦察机……要是自己的手头有这种东西,那才是最典型的知己知彼呢哪里像现在,明知道情报工作的极端重要性,而且早几年侦谍司就一直在渗透,但是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准和生产力水平,即使有郭炜高屋建瓴的指导,整个草原地区的地形勘测工作仍然进展缓慢。
从幽州到临潢府的进军路线,除了使节通过的驿路之外,暂时还真是不知道第二条路呢。而且就连这条几乎唯一的进军路线,主要的勘测工作也是两次使团在辽国护送人员的严密监视下悄悄完成的,其中的惊险曲折自不待言,更多的则是靠着高出一等的勘测手段才让辽人无能识破。
“臣等不敢妄自居功……”郭守璘心下高兴,但是辞谢还是必须的,“对了,陛下,臣在辽主的冬捺钵地还碰上了几次急报与军议,虽然辽国主臣已经尽量在避着臣等,却挡不住行宫帐落内的辽人自相议论,消息终究还是漏到了臣等耳中。据臣属下一个精通契丹话的人来报,七月间,辽国东京道的黄龙府卫将杀其都监以叛,虽然叛军在刺离水败于自上京出讨的契丹军,不过并未覆灭,而是以其残部走保兀惹城……据闻那里有一支生女真颇为强悍,辽军因此不能深入,只好置叛军于不顾,仅将其余党千余户迁往西南,筑通州城。”
郭守璘知道皇帝这些年在高丽北境和辽国东京道的生女真那边很是下了一些工夫,所以偶然从辽主的宫帐那边听来的一点消息,也是赶紧对皇帝和盘托出。这只是一个忠心又求上进的武臣很寻常的反应,他可是想不到自己说出来的消息对郭炜有多大的震动。
“黄龙府?刺离水?兀惹城?通州?”
郭炜念叨着这几个地名,心头猛然一震,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个黄龙府,莫非就是后来的那个黄龙府?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地理方位。刺离水这名字也有些耳熟,加上颇为强悍的生女真,听起来倒是像后世将会崛起的完颜部女真。至于通州么……这个地名实在是太普通太常见了,没有地图对照的话,郭炜也不知道会是在哪里,不过根据郭守璘话中的描述,应该都在临潢府的东面、辽阳府的东北面。未完待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章 黄龙府?
郭炜默默地琢磨着这几个地名,心中只感到一阵困惑——这件事情到底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呢?还是在原先的历史上也会发生的必然事件?
听郭守璘描述的事情粗略过程,这个黄龙府原先是处于辽国的实际控制之下的,然后那边的一个卫将叛乱,把辽国派去的都监给杀了,一度占据了黄龙府。(_--)结合后面辽军将其余党千余户迁往西南筑通州城的说法,这就说明黄龙府的大多数居民都跟着那个卫将反叛了,随后黄龙府便因此而废,很显然,这地方的居民应该就不是契丹人。
汉儿?渤海人?从该地隶属于东京道来看,两种可能性都是有的,而不管是哪一种,这些人的文明程度都要比契丹人更高。那么叛军在刺离水兵败之后走保兀惹城,和一支颇为强悍的生女真混到一起去了,这就说明那支生女真将来很有可能获得一部分高级农业文明的输入。
感情完颜阿骨打的祖先是这么发达起来的啊……
“原来辽国自家也不安宁嘛如此说来朕去打它就更方便了。”
其实这种小叛乱对辽国这等大国是造不成多大损害的,别说立马就伤筋动骨了,就是等完颜阿骨打兴起都还得再等上百年,不知道未来的辽人未加重视并不奇怪,即便是了解一部分未来的郭炜,此刻也就是发发感叹而已,他同样没有把“将会崛起”的那支生女真看在眼里。
像完颜女真这样突然兴起的草原和丛林部族历史上所在多有,兴起的原因五花八门,就像这一次。文明较发达地区的一次失败的叛乱给他们带去了更高的文明、更好的生产工具与组织形式,就可以刺激得一支停留在野蛮阶段已经数千年的游猎部落骤然勃兴。不过只要文明较发达地区自己不出问题。这些猛然蹿起的部族底蕴终究有限,最终仍然只会是旋起旋灭而已。
完颜女真在另一个时空的兴盛,固然有前因,固然有完颜阿骨打及其扈从比较杰出的因素,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辽国与大宋都已经趋于腐朽。尤其是宋、辽两个国家瓜分了中原和边疆的力量,相互间无法统合在一起,使得压制完颜部的力量不够强大。控制北方边疆的辽国又是二元制游牧国家,核心部族一朝损失,扈从部族会很容易地就转而效忠新主人,让完颜部轻松地接收了辽国的力量,再碰上奇葩的徽钦二帝,把宋朝的北方自己折腾坏了拱手相送。这才成全了完颜女真的兴起。
不过在郭炜主导的这个时空。他有自信不会让历史重演。
当然,这种自信不是因为“我预知历史发展”。因为对某些历史事件的预知能力而影响历史发展,郭炜的确是做过不少的,将来有条件有好处的话,他还会继续做,但是在生女真这一块,郭炜并没有把遏制其发展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提前扼杀完颜部的兴起上面。
完颜部的兴起当然是可以提前扼杀的。不过谁知道呢?渤海国的覆灭、辽国的扩张、汉人与渤海人在东北地区的开拓,甚至还有高丽人的北进,这些因素都有可能刺激生女真的社会快速发展,这个大局没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扼杀了一个完颜部,谁知道会不会冒出来缺色部、长白部之类的生女真呢?然后在郭炜顾及不到的地点、时间带领生女真走向联合、走向兴盛?
破坏其崛起的大环境是釜底抽薪的办法,不过以郭炜的眼光看来,这却不是太好办的事情。
高丽的北进确实已经被郭炜打断了。但是代替高丽北进的却是大周的东拓,周军在高丽北境鸭渌水两岸的活动只会比高丽北进更为刺激生女真诸部;辽国的扩张也有可能被郭炜打断。但是同样的,在东北地区取而代之的一定是大周。大周开发东北农业一定比辽国更有效,那么对生女真诸部的文明刺激也就只会更强烈。所以生女真社会的快速进化是必然的,不以任何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这种客观规律郭炜可扭转不了。
当然,要是按照后世某一派的疯狂理论,把人杀光也是破坏社会进程的办法,然而这对郭炜、对大周来说同样不现实。
舆论的阻力倒是小事,慢说当前儒生们的嗓门还没有那么大,儒生也不都是死读圣贤书的呆子,光是生女真的活动区域远离中原、信息传播困难,就可以消减舆论的威力。然而就像历代以来草原上的蛮族杀之不尽一样,目前大周的技术水平和军事水平也做不到这一点,不管是在草原上还是在丛林里,暂时杀掉了这一批,将来一样会有人进入这些地方谋生,而只要生产力水平达不到一定的底线,即使进入草原、丛林的是汉人,过个几代也会衰退成游牧人、游猎人了,根本就是杀不胜杀嘛。
所以呢,归根到底还是要发展生产力,对大周来说就是自强,只要强壮了自身,外部威胁崛起一个就摁下去一个。而且当生产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之后,就有条件将草原和丛林与各大农耕区捆绑到一起去了,让它们相互间发生非常紧密的经济联系,从而不再有自成体系的游牧人、游猎人,也就不会有以游牧经济或者游猎经济为基础的势力和农耕区对抗了,之后大周就可以将附近的草原和丛林彻底吃下去。
郭守璘显然是不会明白郭炜的这一类长远展望的,所以对郭炜那随口的一句感叹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皇帝的远见卓识定非臣子可以蠡测,他也就无需用疑问来表示自己的眼光短浅了。
“陛下,辽国其实从来都是这么不安宁的,其上京道的西北路招讨司常年都要对付漠北、北海的部族侵扰,治下部族也常有叛乱发生;东京道就更是了,渤海国被辽国灭亡,却从来没有彻底臣服,当年陛下北伐幽蓟的时候,驻防幽州的渤海军与汉儿军对辽国的忠心就远不如契丹军,更有散处其间的生女真完全不服王化,几乎在每年的夏秋之际都会骚扰辽国边郡,其东京道看似远至东海,其实仅有辽阳府、黄龙府等靠近上京道、南京道的少量地区才是真正属于辽国治下。”
只用了这么一段话,郭守璘就向皇帝表明了,自己的这一趟出使显然不是白吃饭的,他为了了解辽国没有少翻阅史馆文册,没有少查阅侦谍司的半公开文档。
郭炜再一次认真地看了郭守璘一眼:“哦你很不简单嘛!竟然已经对辽国这么了解了……”
郭炜可是知道的,郭守璘只是将家子,虽然进过武学,但是不可能专研史籍和东北文档,那么他之所以现在对辽国的形势可以信口道来,自然是因为临时用功的缘故了,也是因为相关的资料足够充足。只可惜郭炜需要处理的政务太多,就算最近几个月把重点都转到了辽国这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细细翻查。
“臣既然受了陛下的委派出使辽国,当然不能尸位素餐,在京查阅辽国案卷,在辽境诸般访查,都是分内之事。”
郭守璘的谦逊恰如其分。
“嗯,好一个分内之事!”郭炜面带欣赏地看着郭守璘喝了一声彩,“那你且说说看,在你听来的这些消息当中,黄龙府、刺离水、兀惹城、通州各自在哪?”
“陛下,请容臣取舆图示意。”
对于郭守璘的这种简单要求,郭炜自然是笑着应了,能够把史籍文档中的地名和地图实现关联,这人的军事素质就已经到了相当的水准,放他出去做主将或许还不行,监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燕山东北方向的细图取来,郭炜一看就知道上面的标识十分粗疏,侦谍司的力量终究比不上境内有州县官府协助的兵部职方司,不过总比完全没有地图而两眼一抹黑的好。
地图在案几上铺开,郭守璘凑上前来,进入到图上讲解状态的他说话自然流畅了许多,经过他这么一指点,再联系自己穿越前的东北地图,郭炜终于有了一个大体的概念。
辽国的东京辽阳府,也就是在后世的辽宁*省辽阳*市附近,而黄龙府则大概处于吉林*省长春*市和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之间,东边就是混同江即松花江的上游,刺离水则是接近哈尔滨*市的一条支流,兀惹城已经快要到佳木斯*市那个位置了,至于辽国东京道的通州嘛,正处在辽阳府和黄龙府的正中间,如果按照郭炜的推测,八成就是后世著名的吉林*省四平*市一带。
“黄龙府原为渤海国扶余府,昔日耶律阿保机平渤海还国,卒于此地,有黄龙见,因而更名。开运末耶律德光入汴,以晋主重贵为负义侯,置于黄龙府,故而此处为诸族杂处之地。辽国的东京道通州则是原扶余国王城,渤海号扶余城。”
郭守璘的最后这一段话,让郭炜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未完待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一章 联军设想
~.-~ 第二十一章 联军设想
“朕还记得永乐二年的时候,曾有定安国国王烈万华因女真遣使入贡,乃附表贡献方物,因言其本为马韩之种,渤海国遗黎,昔日渤海国为契丹所攻破,其酋帅纠合余众,避地保于鲸海,建国改元,那定安国与兀惹城可有关系?”
郭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在三天之后的崇勋殿中了,这话是对着礼部尚书、同平章事、监修国史卢多逊说的。整个崇勋殿内也不只是坐着郭炜和卢多逊两个人,宰相、尚书和枢密院的主要官员都在,显然这是一次重要的朝议,而郭守璘和枢密院侦谍司北面房主事姚承赞也列席了此次朝议。
郭守璘毕竟接触东北方向的外交时间不长,能够把辽国境内及其羁縻地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他把整个东北地区杂乱无章的部族小国一个个都弄明白,不光是和史籍对应上,还要和地图对应上,这要求仍然显得太苛刻了一点。
其实别说是郭守璘了,放在这个时代,能够把湖湘、岭南西路的蛮獠聚居点准确指出来的人都不是很多,更遑论那些境外的称藩小国。这也就是郭炜本人在穿越前恰好工作生活于东北了,又有一点军史爱好,才能对比进贡者的描述和浩繁的史籍记载,结合他自己的地理概念,从而形成初步的判断。
但是郭炜的精力不可能都扑到翻阅史籍这种机械**务上面去,就算是那些使者的说词,郭炜有印象的还好说,没印象的同样不可能自己亲自去一一查实。
不过好在有卢多逊,这个人头脑聪明博闻强记,做宰相分管的又是礼部和史馆这一摊子事,而且他也仍然有精力去做这方面的实际工作,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根据皇帝的关注点突击翻查史籍的习惯一直都保持着,所以郭炜经常把卢多逊当成了人体百度,即使不能算百科吧,在历史地理这一块总是不差的。
卢多逊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自渤海国亡于契丹,其治下诸族或臣服或流散,渤海靺鞨、黑水靺鞨或变为渤海、女真,广布于海东之地,辽国与高丽之间,自辽海到鲸海尽为生女真出没之所,昔年定安国使者又是语焉不详,故而其国所在难以确证。”
听到皇帝把史籍中记载的“东海”说成了“鲸海”,卢多逊倒是有些明白,这分明就是皇帝不愿意将辽国、高丽、女真人、定安国口中的东海和真正的东海混作一气,因而给了那片海域一个新的名字。不过“鲸海”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因为从以前的靺鞨、渤海到现在的生女真,他们确实都传说在他们的东海可以捕到巨鲸,所以卢多逊对这个名字接受得很快。
“难以确证……”
郭炜轻轻地敲击着案几,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了,连卢多逊都不清楚的情况,想必就更没有人知道了……当然,这还不至于让郭炜一筹莫展,毕竟当年他学的历史课本可是把渤海国的疆域都给画出来了的,而且谭其骧的那一套中国历史地图集他也翻过,尽管现在已经不可能记忆得那么清楚了,但是当年的渤海国州府一直分到了鲸海边上则是无误的。
渤海国靠着大唐的渤海都督府、忽汗州都督的名号起家,治下统合扶余、粟末、靺鞨诸族,统治中心偏于鲸海,能够稳固管辖混同江以东、黑水以南、鲸海以西以北是很正常的;而辽国尽管攻灭了渤海国,其统治中心终究是在草原上,而且耶律德光当年为了削弱其兄东丹王的势力还将渤海国遗民大股内迁,所以现在他们连黄龙府的东边都控制不住,这种情况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定安国之类杂七杂八的名号,多半就是在某块渤海故地渤海遗民建起来的。
果然,郭炜还在这想着呢,卢多逊又根据他的记忆补充道:“天成初年,契丹耶律阿保机攻渤海国,虽言拔其都城,俘其大王,并以其地为东丹国,实则渤海并未尽灭,其后王历长兴、清泰仍遣使朝贡,当在故都附近,只是势力已经不显。显德初,渤海酋豪崔乌斯等三十人来归,其后隔绝不能通中国,想必那时才是渤海真正亡国之时,或亡于辽国,或为定安国所代,按此推之,定安国当在黄龙府以东,兀惹城多半就是定安国的西边重镇。”
“嗯~有道理!”郭炜随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案几,“定安国自言纠合渤海余众建国改元,想来与辽国寇仇衔恨极深,而且其国力尚存,所以那黄龙府卫将叛辽败于刺离水之后,尚能以残部走保兀惹城。辽军不能深入进讨,途中有一强悍生女真部族或在其次,定安国收容叛军才是关键,只不过辽人讳言罢了。”
以郭炜的见识,这个时代的松花江流域很难支持什么农业国家,以前的渤海国也不过就是半农业半渔猎的,倚仗着大唐的声威,以流域间少量的农业人口统合山林内大量的渔猎部落,勉强组合起一个国家来。当渤海国被契丹一击打破中枢之后,都城的人口又被强制迁走,这个国家尽管并没有被辽国完全占领征服,却也因为缺少核心纽带和粘接剂而分崩离析了,剩下来的那么一点农业人口与亲近的渔猎部族应该不可能建得起两个国家来,所以先后入贡的渤海国与定安国多半就是一个国家的先后两个政权。
像辽军这种最喜欢对农业区打草谷的,居然会在秋冬之际从兀惹城那边退下来,可想而知那边的自然环境有多严酷了。
其实黄龙府的东边不过就是一条混同江和一条刺离水而已,接下来的河流上游固然有山岭丛林阻隔,但是过了刺离水之后,就可以沿着混同江的主干进军,单从地形地貌来说并不是问题。这要是搁在南边,顺着河流沿岸推进可是最便利的行军方式了,就算混同江早早地就结冰了,也不会妨碍大军取水,更不会妨碍行军,辽军恐怕纯粹就是被冻回来的。
“陛下是想要降诏定安国,命其共同讨击辽国?”
看到皇帝这么兴奋,再回想一下方才卢多逊和皇帝的交谈内容,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李昉试探着问了一句。
朝廷今后几年的工作重点将是兴师伐罪,严惩辽国的无端挑衅,这事在前几个月就已经由两府共同讨论通过了。赵阔的供词、定难军这些年向朝廷请援的表章……都说明了辽国确实对大周的西北地区心存觊觎,加上皇帝这一次因为赵阔在朔方军的所作所为而勃然大怒,自然没有谁会坚持反对出兵讨伐辽国的主张。再说皇帝根本就不冒失,并没有因怒而骤然兴兵,没有强求在夏秋之际立即发兵北伐,而只是要求两府原则性通过讨伐辽国的方案,即便是保守如王溥都不太可能反对,更何况现在的三个宰相都没有王溥那么保守呢。
正是因为两府已经通过了讨伐辽国的基本方针,郭守璘才会奉诏出使辽国,向辽主发出最后通牒。这要是大周根本就没有做好讨伐的思想准备,那最后通牒一旦被辽主拒绝岂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至于现在么,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最后通牒是按计划发出去的,被辽主断然拒绝也是符合计划的进展,只不过计划中的雷霆打击还不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在两府原则性通过的方案当中,运筹司确实考虑了北疆各个军镇的配合,甚至考虑了怎么使用驻高丽北境的侍卫亲军,乃至如何征调当地高丽人的钱粮以及差役,还考虑了如何吸引定难军共同参战,如何驱使鸭渌水两岸的女真人参战,不过联络遥远的定安国却不在当时的计划之内,皇帝这还是第一次提到。
其实这也不奇怪。
高丽北境现在已经被驻扎当地的侍卫亲军和派驻的都监完全控制住了,无论是征夫还是征粮其实都可以自作主张,就算要南边的高丽国供应粮草都只是一封诏书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即将出兵的时候再去通知也不迟,不虞走漏了消息。
定难军也是一样的,他们北面河套地区的部族和辽国相邻,不然辽国也不可能年年越过黄河掳掠,那么到了正式出兵的时候发一封诏书令李光睿协同就是了。定难军最近几年连连向朝廷请援,总不会在朝廷兴兵反攻的时候倒打起退堂鼓来吧?而且在运筹司的计划里面自有吸引定难军参战的办法。
这两个和朝廷不算密切的地方都不用担心提前走漏消息,其他朝廷可以掌控的军镇就更不担心了。但是要远赴东北联络定安国与黑水边上的女真部族就不同了,那地方无论是从鲸海过去还是直接从陆上走,都需要穿过辽国羁縻下的女真部族,尽管这些部族对辽国的忠心远不如对大周商品的热爱,但是很难说信使就不会被哪一支给阻截了。
更为关键的是,听说长白山与黑水那边冬天大雪封山封路几乎长达半年时间啊……现在才想起来联络他们,那怎么也得等到开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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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二章 决断
第二十二章
决断
听到李昉的试探性问话,郭炜看了他一眼,心中早已了然,文臣有时候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和武臣考虑问题的方向和方式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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