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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说到了这里,元守旻才露出来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黑脸膛底下透出一抹红,整个显出紫黑紫黑的光彩。
“……俺也不算是多好的胃口了,指挥使你是不知道,生女真的女人虽然粗野了一点,但是相当过劲啊!军中好这一口的弟兄还真是不少呢,也就是指挥使见多了高丽贵妇才会瞧不上。不过俺们真不是单为了勾搭女子,从她们那里学说各族的言语才是俺们的目的,这样不是更方便禁军掌控这片土地嘛~”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元守旻又收起了脸上的愧色,挺了挺胸膛,似乎在用身体姿态向蔚兴表明,自己的确是为了皇朝大业而鞠躬尽瘁驰骋闺房的。
看到元守旻的这副神情,蔚兴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嘴里笑骂道:“你们这些活宝,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周归化诸夷的先锋了!俺看你们学会识破高丽男子和女真男子布置的各种埋伏才是真成绩吧?想从那些女人身上学会高丽话、女真话……不会只学到了‘好郎君’、‘亲哒哒’、‘快’、‘要’这样几个词吧?”
元守旻腿上挨了这么一脚,却是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他早就知道这个上官的脾气了,所以方才避也不避的,倒是在挨过了踢以后才挪了挪身位,侧身对着蔚兴。
“指挥使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高丽贵妇都是懂汉话的,甚至官话说得比俺们还要好,指挥使当然不需要去学什么高丽话、女真话的,所以就不知道俺们的辛苦了!俺们学会的高丽话、女真话当真很多的,将来进山寻路完全可以不要通事,而且那些女人把汉话也学得很好了,换身装扮做个汉家女子也未必不行。再说那些高丽贵人又比寻常的高丽人、女真人惜命,也不会有什么人敢设下埋伏对付指挥使,哪像俺们啊……又要识破对方的埋伏,又不能真的伤了他们的性命,这中间动手分寸的拿捏可不容易了!”
元守旻笑嘻嘻地诉着“苦”,脸上的神情和说出来的那些话却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听都有一种欠揍的感觉。好在蔚兴在这方面不会小肚鸡肠,而且他知道底下这些人确实少有强来的行径,双方你情我愿的,还不会闹出人命来,也没有人告到监军那里去,军纪确实也管不到那么宽。
倒是元守旻说出来的这些细节很让蔚兴感兴趣,才只两年的时间,这些儿郎们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学会了不少当地话,至少在元守旻本人而言应该是属实的,这个收获怎么的也算可喜了。
蔚兴满意地看着元守旻:“嗯……原本俺光是从你的身手、性情来看就觉得你应该去斥候队,现在听你这样一讲,不管你是通过什么办法学的吧,才用了两年的时间,你就学会了好几种当地话,还懂得了识破许多埋伏陷阱,这还真是天生的斥候人才,俺要是不让你去斥候队,那都可以算屈才了~”
看着元守旻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仰头四十五度角看天的样子,蔚兴这时候却没有什么嫉恨不满,反倒是满怀的欣赏。绕着元守旻走了一圈,蔚兴伸脚踢了踢他的膝后腘窝,看他只是膝盖一软又马上站得笔直,当下更是高兴。
“好!不愧是俺挑出来的兵,不愧是俺们第一指挥训出来的兵!去了斥候队要给俺长脸,为朝廷立下大功,让都校和监军知道从俺手下出来的兵个个不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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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李挽髻
.第二十五章李挽髻
远在高丽发生的这些细节,身处洛阳的大周君臣自然是不可能一一了解的,他们只需要将整个战略部署规划好,然后把需要高丽方面承担的任务分解下去,分别由沙门岛上的定远军护送征用的商船队完成补给,由驻高丽都部署白廷诲和都监王文宝具体落实军事准备,东线就算是交代好了。ishu.
正因为如此,蔚兴与元守旻的这种交谈当然也就不可能传到郭炜的耳朵里去,侦谍司和锦衣卫巡检司可没有那么闲,不可能把触角伸到指挥使一级去的。而且军中自有一套监督与约束机制,真要是有指挥使以上的人敢于越雷池一步,自然会有人对此作出迅速的反应,至于像蔚兴和元守旻这种无伤大雅的说话,那却是不会有什么人去关注。.
不过蔚兴和元守旻关于高丽女子的心得交流,郭炜在遥远的洛阳一样有所感触。
含凉殿内暖意融融,经过郭炜指点改建的殿宇,夏天自然会有水车将引入宫中的瀍水激上殿阁,流水在高处绕殿而行,从顶层降低着殿内的气温,然后又从几个特别的位置如同瀑布一般洒下,配合着相应位置的水车和风扇,能够给殿内带来一片湿润清凉;到了冬天,这一套降温增湿系统自然停运,屏风、帷幔和地暖又构成了过冬取暖的另一套系统,既能让殿内温暖如春,又不会有一点的意外可能——也就是郭炜比较担心的一氧化碳中毒。
忙完了北伐行动的定案工作,把假期结束的赵匡义一行再次打发到西北去,这一次郭炜是要他正式率领随从进入凉州经营了,之后的郭炜又忙了一阵冬至郊祭,随后的白天就被北伐的各项运筹准备工作给,加上批阅批阅各地的年终奏章,接见一下藩国和节镇派来贺正旦的进奏使,郭炜这一段日子里完全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其实今晚的含凉殿中,郭炜同样是在日理万机。
“陛下……臣妾……臣妾谢陛下恩典……”
寝帐之中一声轻吟,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慵懒魅惑之意,说出来的却是正得不能再正的官话,别说是带着后世大连话、普通话记忆而后又掺杂着童年时太原话影响的郭炜了,就算是在他身边的那些纯正汴洛出身的殿直当中,恐怕都没有几个能够把官话说得这么正的人。
这就是元守旻对蔚兴念叨的“高丽贵妇都是懂汉话的,甚至官话说得比俺们还要好”了……对于这种情况,就连元守旻这等常驻高丽的大兵都知道,而蔚兴则是有切身体会的,从来都没有去过高丽的郭炜这两年也从身边的两个高丽贵女身上知道了这一点。
没错,今晚在含凉殿侍寝的正是著名的李万姬。嗯,准确地说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高丽国致仕广评侍郎李兴祐的孙女李万姬,另一个则是流亡高丽的大唐宗室之后李挽髻。当初高丽国的使者徐熙从郭炜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回国之后可是珍而重之地仔细遴选才选到了这么两个人,她们的名字既符合大周天子的意趣,出身又不会辱没了高丽王国,而且闺德闺容也颇为可观,能够完成如此艰巨的使命,徐熙当时可是很佩服自己的。
郭炜原先却是没有想到,只是出于自己一时的异想天开,高丽这个藩国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番折腾,好在高丽贡使到了以后,经过郭炜的亲自验看,倒是对这么两份礼物比较满意。
李万姬,名字虽然俗了一点,不过却是高丽国致仕广评侍郎李兴祐的孙女,在高丽的身份还是挺尊贵的,很合乎高丽与大周联姻的需要,据说李兴祐在听说孙女中选的时候差一点就激动得背过气去。至于李万姬这个名字是她原先就有的还是临时取来的,这个就已经没人知道了,不过她当初被送过来的时候才只有十四岁,按照待字闺中的规矩,即使临时取名其实也不算违规就是了。
李挽髻却真正是原名了。这家人在高丽并没有显赫的权势,只是因为族谱可以上溯到唐明皇,所以在高丽国显得十分尊贵,其家主历来就是国王身边尊贵的客卿,所以李挽髻也算得上高丽国的贵女。在遴选进献大周的贵女时,徐熙打探到这个名字之后自然将她划入应选之列,李家虽然并没有像李兴祐那么兴高采烈,但是也没有什么不满的理由,毕竟再怎么算大唐苗裔,现在也是落魄到了藩国异域,自家的女儿能够被中原皇帝选中,对家族而言还是光彩的。
对于这样选上来的两个人相貌居然能够让自己满意,郭炜已经很感惊叹了,至于这个名字涉及恶趣味的问题,郭炜当然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提及,只能是自个儿心中暗爽罢了。不过两人终究只是藩国贡女的身份,也不是郭炜主动选择的,没有需要郭炜着意拉拢的背景,所以入宫的时候想要让郭炜行纳妃礼却不太可能,最终两人也就是做了普通的宫嫔而已。
殊不知普通的宫嫔才最合郭炜的心意,这样一来郭炜在白天忙政务忙得头皮发炸需要放松的时候,就可以把两个人同时召入侍寝了。要是两个妃子同时侍寝,多半会被起居注记上一笔荒淫无道,甚至会被言官拿来说嘴,对于普通的宫嫔这么做就不会有这等烦恼了。
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还是日理万机,这就是郭炜在这段时间的惬意生活。
两个人确实是显贵出身,即使是流寓域外多年的唐室苗裔,即使只是海东小国的大臣之家,从小受到的教育却与中原一般无二,对于怎么侍奉天子,她们当然是不会缺乏相关教育的。因此像方才那样的情况,陪侍一旁闲看着的李万姬就这么毫无妒意地默默躺着,随时恭候着皇帝大驾光临,而刚刚才经历过一阵疾风骤雨的李挽髻尽管已经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动了,却还是要勉力说出谢恩的话语。
“不用谢,爱姬如此温婉可人,朕一定会时常给你恩典的,怕是谢不过来诶~”
郭炜轻轻地拥着李挽髻,心里面也有些感叹,同样是生长于高丽的大富大贵之家,应该说饮食习惯和风土各方面都没有差异,但是这两个人的区别却着实不小。
李万姬,尽管她的祖父在高丽国曾经位高权重,但是在郭炜面前就始终都是娇怯得很,一举一动简直从来就是任由郭炜来摆布,远不如李挽髻放得开,就像现在,正可怜兮兮地躺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呢。而李挽髻的家族在高丽空有尊贵却无实权,但是她面对郭炜就要自然得多,即便没有摆出和后妃们争宠的样子来,举止之间却很让郭炜感觉舒适。
这种差异到底是因为两人在性情方面的区别,还是因为两个家族在基本心理方面的不同呢?依照郭炜接触这个时代女子的经验,看上去家族的影响因素要重一些。李挽髻的家族尽管只是自称唐室苗裔,但是确属中原移民无误,而且多半在内心里的确将自家视作李唐宗室了,这种心态无疑要比李兴祐那样的边鄙小国大臣大气得多。
不过郭炜可不确定这样的家风还能够传承多久……现在李家只是迁居高丽不过百年,要是高丽一直这么僻处一隅下去,李家仍然寓居于高丽,再有个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时间,将来会不会泯然众人矣?变成一样的高丽人,一边继续夸耀着自己的祖宗,一边却开始变着法地说“唐明皇也是高丽人”?
说实话,其实在一开始召两人侍寝的时候,郭炜还真有过这方面的顾虑——要是一不小心命中了几发,让她们生下女儿来倒是小,一旦让她们生下几个皇子来,特别是李万姬生下个把皇子,将来会不会出问题啊?虽然这种庶出的皇子多半封不了什么亲王,但是备不住史籍一定会记载进取的啊……将来的高丽人会不会以此为据主张“大周的一代雄主郭宗谊是高丽人”?
只是郭炜这人有一点好,对于太过遥远的事情不会去做无谓的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那种千百年之后的事情可都未必还是大周治下了,却哪里还担心得过来?自己能够管好眼下,然后再理顺大周的发展方向,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郭炜也不会完全无所作为,至少在他看来,对于那样可怕的未来,现在倒是有些釜底抽薪的办法——只要大周继续这么兴盛下去,随着高丽北境的郡县化、内地化,随着提前启动的海贸和远洋探险,高丽将来多半是要被大周彻底融入的,那样就根本不用担心将来的世界还会出现如此奇葩的高丽人了。
至于将高丽融入有没有难度?郭炜并不觉得难度很大。在另一个时空,高丽之所以变成那样,其实有很复杂的历史原因,自宋朝以后历代的不争气不能不说是其中的主因。如果自家争气一点,像这种官话说得比自己还要好的人,心态也是以华风为荣,怎么就不能成为汉人了?
“嗯,今晚已经给过挽髻恩典,下面就该轮到万姬了~”
下一盘千年大棋可不是现在的郭炜要考虑的,他此时自有乐趣在。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六章 议北伐
~.-~ 第二十六章 议北伐
“二弟,陛下能够在全力准备征辽之时,仍然为你出掌凉州选派精兵强将,还在通远军存下军器等你将来调用,可见君无戏言。只要二弟在凉州经营得法,待为兄协同北伐辽国之后腾出手来,河西成为大周藩镇指日可待!”
灵武城的朔方军节度使府衙,赵匡胤对着坐在面前的赵匡义沉声说道,尽管案几上的酒菜正热,赵匡胤的紫膛脸已经被酒气蒸得泛红,他的话语中却没有一点醉意,
平壤城边,大周的侍卫亲军冒着凛冽的寒风监督当地民夫凿冰卸货,洛阳宫中,郭炜正在夜以继日地日理万机,而此时的灵武城内,节度使府衙里面又是一场觥筹交错。
和赵匡义三年多以前奉诏出使西域不同,倒是和赵匡义年中从西域返回时的情景仿佛,朔方军节度使府衙内灯烛明亮,筵席上兵对兵将对将,不同身份的人聚成了不同的小圈子,正在那里交杯换盏吆五喝六。
酒酣耳热之际,其他几席人大都在行酒令聊闲事,赵家兄弟所在的主席却转入了非常正经的谈话当中。
“是啊,陛下这等气魄真是小弟想都想不到的。”赵匡义此时的脸色略显困惑,眼神虚虚地凝注着一尺之遥的半空,点了点头说道,“辽主狂悖,居然派那个赵阔来游说阿兄,因此而激恼了陛下,这倒是并不奇怪。不过陛下只因为辽国这等失败的策略就愤然决定兴师北伐,却是小弟万万都想不到的……”
其实让赵匡义万万都想不到的并不只是这一点。
赵阔,对于这个人赵匡义原先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所以赵匡胤当初要他将赵阔押解进京的时候,他还没有觉得有多奇怪。但是到了洛阳将赵阔移交给锦衣卫巡检司之后,有些消息可就传出来了……
不管采用何种保密措施,有些东西在某些阶层当中就不可能严格保密,更别说皇帝遣使赴辽国去斥责辽主这件事在洛阳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那么这件事情的前因当然也就瞒不过官场上层中人。赵匡义现在好歹也是刺史一级的武官了,而且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即便最核心层的官员对赵家与皇家的复杂关系心中有数,但是这种一般性的秘密却根本挡不住七弯八绕的风声传入赵匡义的耳朵里去。
辽国对大周野心未泯,辽主时时想着恢复耶律德光那时候的荣光,赵阔愿意为辽国做说客……这些赵匡义都能够想到或者理解,就算赵匡胤拒绝赵阔的游说,赵匡义在细想一番之后也是理解得了的,但是赵匡胤居然那么坦然地将赵阔交给朝廷,这件事却并非赵匡义想得通的了。
不过自从在定力院逆案一事上遭遇人生的重大挫折之后,赵匡义已经没有了青年时的自视甚高。他现在对这个兄长的为人处事保持着高度的尊重,相信赵匡胤看得比自己更为高远,若是一时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那就慢慢地用阅历去揣摩,而绝不会贸然反对埋怨,甚至都不会开口询问一声。
然而不就事论事主动询问,却不等于不会用其他办法旁敲侧击,赵匡义此时自承不理解皇帝对辽国的反应,其实除了想听一听兄长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之外,也是在试图从侧面体会一下兄长告发赵阔的深意。
赵匡胤仰头干了酒盏中的残液,看着赵匡义笑了笑:“陛下做事……可从来不会因为一时激愤,这一二十年来,为兄可从来没有看到过陛下在军国大事上有过什么轻率的决定,因怒而兴兵这样的无谋之举怎么可能?所谓‘愤然决定兴师北伐’,即使二弟是这般看的,那也定然只是陛下要让辽主和其他人这么以为。”
赵匡义遽然一惊,抬头看向赵匡胤,口中喃喃地说道:“阿兄的意思……陛下其实早就打算征讨辽国了?现在这么做,只是因为赵阔之事是一个讨伐的好借口,所以陛下要尽情的演戏,我其实是被诓了?”
“有什么诓不诓的?”赵匡胤斜睨了弟弟一眼,脸上浮现出莫测高深的笑容,“帝王家……表面上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并不重要,也不会是为了要诓骗谁,其中自有帝王家的体统。至于陛下实际上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你只要多看一看想一想就会明白的~你且说说看,陛下声言要严惩辽主的挑衅,可曾立即点兵北伐?可曾命范阳军、卢龙军或者河东军立即出塞烧荒?可曾立即关闭北疆的诸多榷场?”
听了赵匡胤一连串的问话,赵匡义默默地低下了头,两眼紧盯着案几上的酒壶,眉头紧锁地思忖了半晌,这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些都没有,果然陛下被辽主的挑衅激恼这说法并不真实。如果陛下真的是气愤填膺,立即点兵北伐都是有可能的,以陛下的声威,群臣再怎么切谏都难以阻止的,而且秋后出塞也不算非时;就算是在京师的禁军准备不足,驻边的禁军和州郡兵总是时刻备战的,立即关闭北疆榷场,然后命令北疆戍军出塞烧荒以作报复却是一点也不难。结果这些都没做,可见阿兄的推测是对的。”
赵匡胤举着酒盏听完了弟弟的一大段心得,这才将杯盏往案几上重重地一放,屈指在案几上敲了两下,然后沉声说道:“你要知道,陛下自小就聪明机变无双,那些火器说是出自军器监开发署,其实哪一样不是陛下亲自操持的?只不过陛下当皇子的时间不够长,经历的皇储教育可能会被人看轻,在先帝骤然崩逝时仓促继位或有不稳,但是这十多年过来,你还看不出陛下英睿不下于先帝吗?”
“兄长教训的是!”
“而且和先帝还有些不同……先帝更多的是依靠天生英睿,常常事无巨细都要过问,骤然遇敌也能随机应变迎难而上。陛下却更能任用贤能,特别是运筹司与侦谍司的设置,集群英之力研判军国大事,因而当国以来时时处处都能够料敌机先,虽然此后征战再无高平之战那样的峰回路转荡气回肠,却也再没有了高平之战的仓促应战和惊险万分!就像当年唐国主趁我军陷于征蜀之际悍然出兵图谋吴越,陛下还不是用运筹司之谋于反掌之间将唐军灭杀?”
看到弟弟欣然受教,赵匡胤深感欣慰,更是毫不吝啬地长篇大论分析起郭炜登基以来的种种施政征战,几乎每说到一个重要案例就会特别提点赵匡义一番,似乎是在告诫他不要再胡思乱想,又似乎是在指导他将来经略凉州的思路,不过更多的话仍然只是点到即止,也不知道是因为赵匡胤了解弟弟的聪明,还是因为他身处亲信之中依然万分小心。
一大段话说完,赵匡胤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随手把酒盏斟满了小饮一口,最后又总结了一句:“以陛下的英睿,一向谋定而后动的作风,又岂能因为一时的激怒就贸然兴师,而且要打的还是大周最强的敌手?赵阔之事纯然就是一个由头罢了,征伐辽国的方略恐怕是陛下筹谋已久的,大周经过六七年的休养生息,无论国力军力都是空前强大,军资粮草估计足以支撑数年征战,所以陛下才会被辽主的挑衅‘激怒’啊……”
“兄长高见!”赵匡义这时候才算是心服口服了,不光是对赵匡胤的分析,也是对分析当中的那个皇帝,“这么说来,就算没有了赵阔这桩事,辽国在最近一两年之内也必然会有事触怒陛下了。不过……现在连阿兄都知道陛下预备伐辽,辽国岂能无备?陛下这般大张旗鼓地酝酿出兵气氛,以小弟看来却是利弊难料啊~”
赵匡胤又将酒盏往案几上重重地一顿,叹了口气说道:“二弟你还是疏于行伍之事啊……真正的举国之战,哪里做得到不走漏一点风声?军队的调动和操练就不去说他了,或许还可以瞒骗外人吧,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即将出征的大军筹备粮草,必然会引起当地粮价走高,让当地粮源紧张,漕船车马向那些方向运粮也必然会被细作侦知,这类准备怎么瞒得了人?而且以往的备战,像先帝征伐淮南与北伐幽蓟那时候,因为周边敌对势力尚多,还可以耍一耍声东击西之计,如今大周仅剩辽国一个强敌,朝廷一旦备战,谁不会马上想到辽国?”
“不是还要定难军未服吗?”
赵匡义心知兄长说得多半无误,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当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其实心头还是虚的。
“定难军……定难军算个甚!”赵匡胤果然对此嗤之以鼻,“定难军之所以难整,那还不是因为中国一直北有强敌吗?若是契丹远遁的话,定难军这种只有粮道困难的小地方怎么当得住大周一指之力?而且朝廷此番备战必然包括了范阳军和卢龙军,打定难军用得到他们吗?就算辽主年少无知心存侥幸,他的那些辅臣也尽有老成持重之人,断然不会看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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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七章 知形势
~.-~ 第二十七章 知形势
赵匡义眼睛盯着案几上的菜碟,两手转着酒盏,呆呆地思忖着兄长的话语,心中总算是翕然有所开悟——自己距离那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皇帝确实有些远啊……真要是照着自己的见识性情行事,这大周的国事还是当真拿不下来。
当然,眼前兄长这般谆谆告诫,未必就是要打消自己深藏的野心,而且自己现在也未必还有这样的野心,不过仅仅是经略凉州,其难度就不是以往的差事可以比得了的,或许不需要打理大周这种大国的才干,但是独当一面的本事也是必须的。
凉州……深处戎狄之间,虽然可以背靠大周,而且最近的朔方军还是兄长秉政,但是他们能够提供的支持终究是有限的,尤其是大周眼看着就要和辽国开战,朔方军也已经得到了备战的诏令,在自己经营凉州的开头这些年可未必能够获得很强力的支持。说到底,一切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啊……治民理政,赵匡义自问还行,不过如果说到军略与行伍之事,现在看来确实差得比较多,迫切需要长进。
呆想了一会儿,赵匡义这才缓了过来,忽然醒觉自己冷场了,于是抬头看看兄长又问了一句:“这样说来,大周备战辽国必知,今后的北伐岂不是毫无突然性可言?尽管我军比辽军强得多,这等硬碰硬的打法也不见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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