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突然性?突然性也有很多种的……”
赵匡胤对弟弟方才陷入沉思的举止倒是挺欣赏的,听到他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嘴角勾了勾,摇了摇头说道:“靠着七年来的通好互市麻痹辽国,然后以雷霆之势发起突袭,实现完全的攻其不备,这自然是最好的前景……然而这也不过就是一厢情愿而已。大周和辽国再怎么通好,那也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两个国家,相互之间的征伐已有数十年之久,两国之间再怎么都不会松懈了戒心,看辽国在丢失了幽蓟之后又把燕山北面的大定府一带设为新南京就知道了……”
又费了一些唇舌,赵匡胤才算是给弟弟讲解清楚了战略突然性和战术突然性之间的区别,强调指出了以周、辽两国之间的关系和地理,加上举国之战的备战要求,要在这两国之间实现战略突然性几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某一方通过种种手段来获取战术突然性。
“……辽国确实能够知道大周必欲攻之,却无法确认大周何时出兵、自何处出塞,即便辽主吩咐守边部族加强戒备,以辽军善骑射而不谙城战的特性,沿边数千里也是备无可备。燕山、恒山等关塞尽在大周掌握,大周可以守塞以备辽军,辽国却无能以此阻绝大周进军,而只能选取退守城池要点……”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匡胤自己都有点佩服皇帝了。两代皇帝都以攻取幽蓟地区为优先,以前的自己和不少禁军将领或许还有些不理解,总以为他们是好大喜功,做事偏要拣难办的去做,到了这种两国又要面临交兵的局面时,才能看出来幽蓟地区的得失对双方的影响,那简直就是攻守易势啊!
想一想从前,当幽蓟地区仍然是辽国的南京道的时候,平日里辽国就只要屯兵幽州并且控制住燕山的几个山口,其他地方几乎就不需要严加设防,辽骑自然可以来去自如。而晋、汉、周三朝呢?河北平原上简直就是处处敞口,就算是在先帝疏浚葫芦河之后,以宽敞平原上的少量城寨、塘泊与河流也是根本就构不成完整防线的,辽骑随时都可以穿透两国边界深入到二线州郡去,这也就是当时义武军、成德军、横海军后面的邢、洺、磁、棣诸州都还要备有精兵强将的原因所在,即便如此,时时担惊受怕的还多半是中原一方。
自从皇帝亲征夺回了幽蓟之后,燕山的几个山口尽归大周掌握,从此河北大地上就不再需要那样处处重兵设防了,只要成德军堵住土门,义武军封闭飞狐口,范阳军和卢龙军守住燕山几大关口,河北州县就不必担心辽骑的骚扰了。辽骑想要翻越无人守备的山岭?就算是他们可以依靠打草谷生存而完全不需要考虑后勤,那难度也比单纯的步军翻越山岭大得多啊……再说这种不要后路的行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只喜欢打草谷捡便宜的辽骑才不会干呢。
其实征河东之战就颇得益于收取幽蓟了。辽国的援军只能从雁门关一带过来而无法取道河北,更不可能用什么围魏救赵之策,辽军进退道路选择的局限不仅使得他们的威力骤降,而且也让周军围歼辽军的计划有了实施的空间。另外,周军在河北方向不需要屯驻大军防备辽国,也更方便集中力量攻打太原和围歼辽国的援军。
当然,等到皇帝的再一次亲征把河东都拿下之后,北疆的防线无疑更为巩固。经过对河东原北汉地区的抚绥,建雄军、昭义军不再是边境重镇了,就连成德军都可以成为二线军镇,河东节度使配合府州、麟州就可以轻松守卫大河与北方群山,再与义武军协力控扼西山道,加上范阳军、卢龙军原先的配置,边镇军力可以说是不增反减,朝廷可以把更多的人力归田,这其中的好处难以尽述。
现在再来看看周、辽两国边境的局势,大周这边只需要沿着山脉少量设防关塞,就可以堵住辽军的进军道路,而辽国那边却是一片通畅开阔,仿佛多年以前的河北平原,可以任周军来去自如。这也就是幸好辽国一向以游骑为长,北面又主要是利于骑兵驰骋的广袤草原,耕地不多,城池稀落,长于攻守城的周军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否则的话辽国恐怕就要防不胜防了。
赵匡义越听越觉得衷心佩服,眼睛越来越亮,脸上越发地神采焕发,他倒不是为了皇帝和大周的光辉前景而兴奋——当然,现在大周和他的命运是正相关的,大周的未来越光辉,他在凉州的经营肯定就越有可能成功,将来继续向西开拓的希望也就越大——而是因为经过兄长的细心提点以后,自己对各种军略有了更深的认识,特别是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做示范。
“阿兄的意思……”赵匡义一边极力领会着兄长教诲的苦心,一边仍然试图通过这样的讨论探明皇帝的思路,“如今的周、辽两国之间,仅从地势而言的话,大周是能攻善守,而辽国则是既攻不出去也守不好?眼下两国尚能维持平衡,其实是因为周军缺乏足够数量的马军,而辽军主要依靠骑兵作战和游牧畜群供给,即便丢失一些城池也无损大局?所以大周要对辽国出兵其实无所谓突然性?”
赵匡胤点了点头,又拿右拳敲了敲案几,大声地感叹道:“正是如此!陛下两番亲征拿下幽蓟与河东,将边防推至古长城一线,以群山为障而利于守,以关塞为凭而便于攻,若非辽国以游牧为业,燕北以草原为主,辽国恐怕都已经手足无措了……所以对大周此次北征,辽国知与不知都不要紧,反正他们也是防不胜防。”
歇了一口气,赵匡胤向前探着身子,紧盯着弟弟继续说道:“不过陛下给朔方军的诏令只是备战而已,命令我加紧操练士卒、筹备粮草,随时待命向北攻击,但是并没有定下具体的出兵时间,也没有下发各路大军的配合计划……想必其他军镇也是一样的,所以突然性依然有~”
“朔方军也是随时待命向北攻击!”赵匡义闻言就是一惊,“那定难军就不要防备了?”
赵匡胤又是一笑,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道:“早说了定难军不足为虑!而且陛下也没有要朔方军全力参与北伐,为兄自然会有备御定难军的布置……再说了,未必朝廷就不会诏令定难军一起去伐辽?你可要知道!定难军这些年被辽人骚扰得很苦恼,应该会很痛恨辽国,就算他李光睿不为了效忠朝廷,只为了他党项同族,也应当会欣然起兵的~”
“阿兄说的……还真是啊!大周对辽国有这么多的优势,李光睿就算比阿兄的能耐要差一些,也应该可以看得出来。那么趁机偷袭大周的军镇就显得相当不智了,捞不到多少好处不说,异日大周从辽境收兵回来定然会强烈报复,明显的得不偿失;而跟着周军一起伐辽则属于趁火打劫,反正定难军和辽国的关系也不会更糟了,那确实不如借着大周兴兵北伐的势,既能报复之前被辽人掳掠的旧恨,又能抢些实惠回去。”
兄长一会儿敲击案几,一会儿又是拍掌的,开始倒是挺让赵匡义听得心跳,不过这一段时间习惯了,反而觉得这种声音的节奏颇似金鼓,听得让人心潮澎湃跃跃欲试的,不期然地还让他对行伍之事加深加快了理解。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八章 窥凉州
~日期:~10月21日~
第二十八章窥凉州
“所以说……”赵匡胤微微一笑,手底下却又是在案几上重重地一拍,“朝廷现在只是定下了北伐辽国的基本方略,而且沿边军镇都有份参与,连定难军都不例外,这让辽国应该怎么防备?他们还能把几个大部族平铺到两国边界不成?至于朝廷何时北伐,禁军主力从哪里出塞,到现在为止恐怕也只有陛下和两府重臣才知道,底下都被瞒得死死的,打辽军一个措手不及仍然大有可能(!”
尽管已经习惯了把兄长对案几搞出来的动静当作金鼓之声处理,赵匡义还是被赵匡胤配合着这段话的前后两次重击震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也因此而把赵匡胤的这段话完全听进去了,细细思忖片刻,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称是。
周、辽两国现在接壤的边界说起来可有数千里呢,当然西边不少地方是砂碛瀚海与大河阻隔,并不适合大军通行,而且两国在西边也都没有什么重兵,各自疆域内的城池、百姓都不多,得失之间的利益不算很大,只可能成为双方偏师角逐的战场,两国主要的作战地域还是在河套以东,从河东开始直到山海之间的渝关。
然而光是这一段边界也有很长,沿线虽然多为崇山峻岭,不过利于大军通行的山口还有那么十几个,而且这些山口还都处于周军控制之下,对于并不擅长守城的辽军而言,如果找不准重点布防位置的话,确实不是那么好守的。
在辽国而言,渝关东北面的润州(今河北*省秦皇岛*市西北)、得胜口外的儒州(今北京延庆*县)还算是比较好守的,前者只需要防备渝关这一条路,而且守军又多有懂得守城的渤海人,后者是儒州距离山口极近,守军也是当地的汉儿为主,加上被汉儿熏陶过多年的契丹军,顶住从得胜口出击的周军还有些消。
卢龙塞北面群山之间的松亭关(今河北喜峰口的北口)、雁门关北面雁门山北麓的广武城寨的守御难度则在其次,两座关城险则险矣,不过距离辽军驻扎的主要据点却偏远了一些,辽国的泽州(今河北*省平泉*县西南)距离松亭关有数十里地,朔州距离广武城寨更有近百里,而且驻军以不擅守城的契丹军为主,届时可未必关得住门。
至于面对西山道巡检使所率周军的蔚州(今山西*省蔚*县),还有古北口北面思乡岭下的新馆城寨,防守的难度又要高了一截(“者是需要面对大周占据的灵丘*县(今河北*省灵丘*县)、飞狐*县(今河北*省涞源*县),缺乏关键险隘可以赖以阻击周军,而且地势不平不利骑兵出战,反而最有利于以步军为主的周军攻城拔寨;后者则是整个北安州都处于山洼,同样不利于骑兵驰骋,偏偏新馆城寨和北安州之间还有山川障碍,古北口的山陉至此还宽敞起来了,同样不利于辽方的坚守。
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周、辽双方各有所长,而大周这边充分利用了自己的长处,在几次征伐的过程当中迅速地抢占了几个隘口的有利地形,不光是增强了己方的防御能力,同时也削弱了敌方的防御优势。
而且除了这几条主要通道之外,燕山、恒山之中还有一些更为狭窄险峻的山路沟通南北,对于以步军为主并且人多善守的大周来讲,既容易防守又便于以此出击,对于以骑兵为主并且不太懂得守城的辽军,却真是不知道应该把部队撒出去守点还是应该驻扎州城待机而动。
想通了这一层,赵匡义也就点了点头赞叹道:“阿兄说得是♀么些山陉,辽国如果想要处处设防,以其兵力和守城能力而言,只怕会变成处处都难以防备,一旦被我军突破一点,整条防线就都有可能崩溃。而要想抓准我军出塞的时间和方向,显然辽国并没有这么强悍的细作和斥候。”
“就是这样的!辽军一向以游动为能,以回避正战而选择骚扰侧击为能,习惯劫人粮道,自己却不依赖粮道而以打草谷为务,祸乱中原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要想长期据守山口……却是未必有这个能耐~”
简单地点评了辽军两句,赵匡胤又补充道:“如若是我来向辽主献策,那么面对周军可能的进攻,着力死守几个关口意图拒敌于国门之外是不必奢望的,只能集中兵力于上京、东京、南京、西京等主要大城,坐等周军的攻势起来,然后再根据周军的兵力部署决定对策。当然,以陛下的谨慎和运筹司的谋划能力,北伐的每一路应该都不是辽军集中主力就可以对付的,所以辽人未必能够找到主力决战的机会,以禁军的战力水平,多半辽军还会极力避免主力相会(♀样的话,辽人只怕要寄消于大周的粮馈不济了……那就是尽力避免决战,必要时甚至放弃城池,退入草原与敌周旋,一边拉长我军的粮道,一边反复派遣小队骚扰袭击粮道,如果能够在消磨双方耐心的拉锯中围住一部缺粮部队战而胜之固然最好,就算是不能,那么只要可以迫使我军因为缺粮而退军,辽人也勉强可以说获胜了。”
“如果照阿兄说袋p>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九章 群心鼓动
.第二十九章群心鼓动
赵家兄弟在那里说得热闹,案几时时砰砰作响,不过和赵家兄弟比起来,凑在下首斗酒的一群武夫闹出来的动静却是要大得多了,更不必和旁边的王仁瞻、楚昭辅两个文吏对比。这些个武夫互相吆喝着行令、劝酒,间或聊一下时事,倒也自有乐趣,不过赵家兄弟之间出现的那点神态变化依然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节帅那样激动兴奋,定然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征辽之战……”朔方军节度使都押衙郭延赟趁着给凉州兵马都监刘循臣斟酒的机会,歪到他的耳边说道,“这等规模空前的两国大战,就连远在西北的朔方军都有份参加,历来是同为边患的党项人和契丹人也会兵戎相见,几乎是世仇的夏州李家和府州折家可能会协作对敌……这些事情想一想就可以让人激动得发抖啊~”.
刘循臣收回了目光,伸手止住郭延赟将自己的酒盏斟满,点点头笑着说道:“确实是规模空前,动用的兵力或许还及不上汉武北伐匈奴,但是整个北疆全为此战而动,估计是第一遭了……不过这也是因为辽国与匈奴、突厥大为不同吧,毕竟匈奴和突厥都不曾占据渤海之地,治下不曾有这么多城池农夫,如今的辽国……怕是要用突厥加高句丽才能相比,攻击之难迥异于古来北狄。”
郭延赟斟完酒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听了刘循臣的话大为赞同,更是感叹了一声:“是啊!汉武北伐匈奴的时候,渤海国那一块可没有什么强国,西域绿洲诸国虽然为其藩属,却也不是匈奴人可以任意调遣的;至于突厥和高句丽就更是不相统属了……即使这样,唐击突厥也费了许多气力,高句丽就更是顶了两朝三帝,若非有李勣之策,恐怕还是难灭得很呢~”
“有什么难灭的?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军火器犀利,步军野战不畏敌骑包围,攻城无视深沟高垒,无论是草原游骑还是渤海故地的坚厚山城都挡不住禁军的脚步。ishu.就算那辽国相当于突厥与高句丽合力,禁军一样可以手到擒来!”
插话的却是预定要做凉州马步都指挥使的米信,或许是和其他几个人斗酒斗得无聊了,眼看郭延赟和刘循臣凑到一起说话,他也就带着醉意凑了过来,正好听见两人后面的那点对话,当下就有些不服气,醉醺醺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米都校说得不错!隋炀无奈高句丽何,那是因为他胡作非为,也是因为当时辽东道路泥泞,大军和粮草都要仰赖于新修的运河与海运;唐太宗伐高句丽无功,除了受限于和隋炀类似的情况之外,围其山城而不能克更是主要原因。如今渝关以内驿路宽阔河渠畅通,渝关外的海滨走廊也甚是干爽,海运更是我朝强项,出击契丹的东京道可不会像隋唐攻高句丽时那么处处受制了~至于山城之坚?且不说辽人远不如高句丽那么重视城防,即便当地还有高句丽式的山城,又岂能当禁军的火器破城之法?”
有一个凑热闹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筵席上喝得兴起的武人自然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一点都不会冷场的,接上米信话头的却是通事舍人靳承勋。作为进过武学、出使过高丽的人,而且又曾经在侦谍司历练,靳承勋对这些掌故可了解得很,米信或许只是对禁军的装备和战斗力有信心,靳承勋则是对大周的全面优势有信心。
张琼羡慕地看着靳承勋,咋了咋舌说道:“进过武学的人就是不一样!俺可说不来这么多的道理,怕是连想都想不全……俺只知道留在禁军的那些袍泽如今根本就不怕辽国的骑兵,就算是辽主最精锐的皮室军,在他们嘴里都稀松寻常得很。”
从朔方军中转到赵匡义麾下之后,张琼才跟着赵匡义回了一次京城,自然也拣着机会和昔日殿前司的袍泽厮会过几回,听到的各种战场见闻和对不同敌军的评价多了去了。十多年间禁军屡经整编,那些原先同属殿前司的人已经散布到了各个军司,张琼听来的战场见闻自然不仅是殿前军的,不过无论是哪一个军司,言谈间对辽军都已经是毫无敬畏之感,这一点张琼的感受还是很深的。
说实话,对于昔日袍泽的经历和战功,张琼自然是艳羡的,不过他投军之后就是赵匡胤的亲兵,淮南之战围攻寿州城的时候更是结下了血染的情谊,所以当年跟随赵匡胤退出禁军转任方镇,张琼固然是毫不迟疑,现在依然没有一丝的后悔,赵匡胤需要他去帮助弟弟,他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对于昔日殿前司的袍泽有机会横扫朔漠建立殊勋,对于朔方军的袍泽都有机会北伐辽国,张琼还是有几分眼馋的。
“可惜你们去的是凉州,和辽国隔着沙漠瀚海和各色羌戎,这一次是没机会一起去打辽国了……倒是抚绥那些羌戎很是伤脑筋。”
说这话的却是杨嗣,灵州马步军都指挥使杨义身染喑疾说不成话,他的弟弟杨嗣虽然只是个都头,却因为兄长的地位而厕身其间,并且话还不少,众人看在杨义的面上对他也相当客气,倒是什么地方都有他参与的份。不过同样是杨义的弟弟,杨赞虽然一直都跟着杨嗣在筵席上到处打转,却并不贸然插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眨眨眼睛思索一会儿。
“无论是打辽国还是抚绥羌戎,那都是为国效命,无论做哪一样都谈不上什么可惜,更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刘循臣仍然是那么清清冷冷地说话,“辽国虽然是大周的劲敌,却也用不着大周以举国之力来对付,北伐很重要,抚绥四夷拓边八荒同样重要,我辈切不可因为羌戎之名不如契丹就小看了凉州之行!”
“那是那是……刘监军说的甚是!北伐辽国是为国效命,西定凉州一样是为国效命;在禁军由天子驱策驰骋疆场横扫朔漠是尽忠陛下,在各个军镇随同节帅、镇将牵制辽人部族一样是尽忠陛下。”
“是极是极!羌戎固然没有辽国的那种强大和威名,麻烦处却并不次于契丹诸部,而且无廉耻无信义或有过之……此行凉州未必有北伐那么威武轻松,一旦功成给朝廷立下的功勋却不会小了,我等确实应该小心从事,对西行郑而重之,绝对不能轻视了羌戎诸部。”
刘循臣说的当然是正理,而且他又有着凉州兵马都监的职司,众人怎么也不可能在这话上面与他辩驳,当下一个个连声称是,朔方军的人固然不再因为自己有份伐辽而面带矜色,预定去凉州的众将也一扫方才略显颓唐遗憾的模样。
朔方军的人再怎么有优越感,在刘循臣说出这番话之后也不好表现出来了,因为再要露骨地表现下去,那就未免有扰乱军心之嫌,这种罪名可不好担的。
至于奉命去凉州的那几位是不是真的冷静地看待了自身的使命,对自己未能从征伐辽是否心存遗憾,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皇命难违,既然去凉州之事已经定下来了,那么在明面上、口头上就不好弱了自家的气势。
…………
“真是羡慕你啊……戍边十年,总算等到了一场大战,在这一战当中,要是你经度粮草无碍,节帅向北拓土有功,赴阙受赏是必然的,就是移镇京辅上节度也未必无望,你也能跟着邻近乡里为官了。”
六十多岁的文吏楚昭辅的感慨自然与那些正当壮年的武夫不同,也就是对面比他小五岁的王仁瞻有些共同语言。
虽然作为宾幕来说,跟随主帅乃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到了这样的年纪,恐怕谁都会有些念家,宋州宋城(今河南*省商丘市一带)人楚昭辅此刻就很羡慕唐州方城(今河南*省方城*县)人王仁瞻,看样子对方戍边十年就要功德圆满了,别说赵匡胤在立功之后很可能移镇内地,即使不移镇的话,这么大年纪的宾幕,又是跟着立了大功的,朝廷多半也会怜其忠勤而召入朝中或者移官内郡。
哪像自己啊,本来也可以赶上这一场大功劳的,却偏偏被转去辅佐赴任凉州刺史的赵匡义,而且自己作为跟随赵匡胤十多年的宾幕,还不好发什么怨言。唯有寄望于凉州的羌戎好对付,加上朝廷北伐顺利的话,武功声威多少对那些羌戎是一个震慑,从而能够在几年之内将凉州安定下来,那样的话自己就还有希望在有生之年衣锦还乡。
王仁瞻举盏敬了一杯酒,压抑住笑容说道:“朔方军参与伐辽其实也就是打边鼓而已,功劳都未必及得上定难军,就算朝廷看待朔方军与定难军大为不同,恐怕也没有多好的封赏。倒是拱辰兄辅佐赵二郎去开拓凉州,此事一旦功成就肯定是大功一件,那时候赵二郎升团练使、拱辰兄入朝为大理寺丞都未必无望啊~”
对自己的前程有着同等判断的王仁瞻自然不会在楚昭辅面前表露太多的得意,相反还要恭祝一下对方的前程。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十章 山雨欲来
第三十章
山雨欲来
就在朔方军与凉州的一众官佐在灵武城的节度使府衙一起会饮的时候,河东方向,一彪人马冒着风雪登上了雁门关城。.
“怀浦军务在身未能远迎,还望巡检使莫要怪罪。”
雁门关巡检贺怀浦披挂整齐地在关城的北门城楼上见到了代州与三交口缘边巡检使杨业,这倒不是他因为矫情而不去出城远迎顶头上司,实在是他要关照城内的各种备战布置,确实一下子走不开,而且杨业来之前还特别叮嘱了众人不必迎送。
进入冬天以后,朝廷北伐辽国的风声越来越紧,传到了雁门关这种双方彼此严密戒备的地方更是促使两边摩拳擦掌地备战,雁门关城和山下的辽军广武城寨之间的气氛已经是一触即发了,随便一颗火星就有可能引起轰然爆炸,莫说第一线的贺怀浦高度紧张,就连负责这一片区域防务的杨业都顾不上天寒,要专程跑到山上来看一看。
“甲胄在身,就都不要多礼了……”杨业只是随意地回了一下礼,倒是看着贺怀浦左右一个个全都披挂整齐的样子,不禁面带笑容地点头赞
1...286287288289290...30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