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当然,除了主导这项变革的郭炜本人之外,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变化有多大,来得有多么迅猛。
运筹司的设立固然有些新奇,但是在唐末以来临时机构兴废无常的时代也不算很特别;地图和沙盘更是古已有之,只不过现在越发精细了一点,各种图注、标识更为详尽罢了;驿传系统就更是原先的那一套,仅仅是增加了信鸽作为辅助而已——信鸽的局限性太大了,无法完成出击各部之间的通讯,也无法让中枢指挥调动出击的部队,而只能从出击各部向原驻地单向传讯。
所以行在其实也就仅限于掌握战场局势而已,即使皇帝和两府已经从西京来到了北京,距离各个战场已经近了上千里,中枢遥控指挥各部作战的可能性却依然不存在,具体作战仍然需要依靠前线指挥官的战场机变——当然,是在运筹司给他们提供的作战规划大框架下面的少许自由变化,而且一旦整体战局脱出原先的预估的话,中枢还是来得及干预的,只是对于这一点,除了郭炜以外的人还没有产生明显的自觉。
此次伐辽之战从四月底开始,以驻高丽禁军渡过鸭渌水为象征,消息传到北京则是在五月初,自此以后直到现在,战局可以说是顺利非常,即使不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吧,那么无论是哪一路军队都不曾碰到很明显的磕绊,这却是确凿无误的。
若是分解到每一支部队,那么作战至今或者有停顿、有迂回,甚至有小挫,但是在北京乾元殿的文武大臣们看来,此战却可以说是高歌猛进了——每一天都会有获胜的消息,每一天都会有据点入手,每一天都会有战场推进……
尽管不少人都预料到了辽国的汉儿军会有倒戈的,尽管群臣确信本朝的正义性毋庸置疑,深信辽国的汉儿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不在少数,但是战场上实际发生的状况仍然让他们大为惊愕。
朔州,那是辽国留守大将弃城弃军而逃,负责监控汉儿军的契丹兵因此丧胆,同样弃城而逃,所以当地的汉儿军刚刚见到王师旌旗就出城迎降,这且不去说他。寰州守军不过五百汉儿军,当然更是无心抵抗。
广武城寨的迅速易手,却可以看出领军将领的军略才干。河东北面行营以一部出白草口牵制广武城寨守军,中路主力则迂回朔州,最终包抄广武城寨的后路,这当然是运筹司的定计,不过运筹司给围攻广武城寨还是留了十天的时间,而代州与三交口缘边巡检使杨业却利用辽军降兵骗开了城门,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破城,这就不在运筹司的计划之内了。
至于其他方向的攻势,如果说锦州和耀州是因为辽海行营的跨海登陆攻击出人意料,疏于战备的辽军仓皇迎战导致城池快速易手,那么应州、蔚州等州县的易主就只能算辽国在西京道统治的崩溃。
在杨业率军攻取广武城寨之后,河东节度使向训挥军自雁门关、大石口出塞,与杨业所部合击应州,结果大军刚刚兵临城下,留守的辽国彰**节度副使赵彦章便率领汉儿军开城投降,负责监控的五百契丹兵猝不及防,没等周军入城就已经在巷战中丧命于汉儿军。
西山道巡检使解晖在义武军的协助下,自飞狐和灵丘分兵攻略辽国占据的蔚州余部与应州浑源*县,浑源、广陵两县守军兵力微弱不堪一击,自然是早早易手,而蔚州城虽然有武安军节度使萧啜里亲自坐镇,但是却镇压不住属下人心思汉,反正的汉儿军在此建立了大周伐辽以来的第一大功,手刃辽国的上节度使,而且还是辽主长姐的夫婿,这等战绩可不是轻易拿得到的。
真正经历过苦战的,说起来就只有从居庸关出塞的范阳军了。
从居庸关出塞,正当面的就是儒州,隶属于辽国武定军的儒州、可汗州、奉圣州沿着燕山之中桑干河河谷地区蜿蜒排列,虽然辽国的武定军节度使耿绍忠已经将武定军的主力收缩到了奉圣州,并且随时准备往西北方向的鸳鸯泊撤退,但是儒州、可汗州的守将依然顽固得很,在蔚州、应州、朔州等地风起云涌的迎王师剧情并未在这两个地方上演。
不过这还是难不住高怀德麾下的精兵强将,拥有挖坑爆破能手赵曼雄的范阳军不敢说野战一流,使用各色火器守城破城的能力却是多半还要强于禁军,从居庸关出来的范阳军在儒州城下硬碰硬地苦战了十天,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终于还是用火药炸开了城墙,将负隅顽抗的辽军一鼓荡平。
坚守了十天的儒州城告破,兵力几乎都被前调到儒州的可汗州就彻底丧胆了,守军守将虽然是耿家人经营多年,不会像其他汉儿军那样识时务,却也无心无力死守城池了,于是晨间儒州城易主,傍晚可汗州的城头便换上了大周的旗帜。
“很好!河东北面行营打得不错”郭炜的神情却不似语气那般兴奋,只是淡淡地看着沙盘,“范阳军挺进奉圣州,争取早日进军野狐岭,威慑辽军在西路的集结地点鸳鸯泊,切断其西京道与中枢的联系;西山路驻军与义武军全取蔚州,自侧翼援应东西;河东诸军既已夺取朔州、应州,接下来就可以会攻云州,彻底收复中国失土!”
不管西京道的辽军是无力抗拒还是有意避战,北伐在西路的初步目标即将达成,而且郭炜对周军有信心,并不怕辽军在此耍什么阴谋,让河东北面行营贯彻既定方针是必然的。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一章 中路启动
“至于辽海行营么……驻高丽禁军行动迅猛,值得夸赞!五月初十就进抵了辽阳城下,辽海行营的西路大军之后的顺畅多半拜其所赐,辽国的东京道兵马恐怕都被驻高丽禁军吓得龟缩于辽阳城内不敢援助各方,这才有西路的几次轻松登陆夺城。辽海行营西路军还须加紧步伐,尽快赶到辽阳城下与东路军会合,仅靠驻高丽禁军的万余人马是攻不下辽阳城的……”
郭炜评点完了河东北面行营的战果,转头就开始评论起东边的辽海行营,这一次北伐的初始方略是东西并进、中路蓄势待发,现在西路的河东北面行营可谓全面开花,他对东路辽海行营的进展自然也会有所要求。.
当然,两边的敌情、地势都不太一样,虽然辽国的东京道和西京道驻军兵力差不太多,留守司与统军司各负其责,这在他当年北伐幽蓟的时候就体会到了辽国的南京道体制,而且辽海行营出兵也就是比河东北面行营早那么一两天的,但是河东北面行营的进展也只限于沿边州县不是?毕竟辽海行营现在已经有一支大军抵达了辽阳城下,而河东北面行营却尚未有任何军队进抵云州城下。
说起来还是驻高丽禁军的进军速度太快了,从来远寨到辽阳城五六百里的山林狭道,居然只用了十天时间就通过了,即使沿途的各色土蛮都相当合作,并且没有辽军驻守的城寨挡路,这样的推进速度也是很不错的了。
相反。辽海行营的西路尽管可以利用海洋,可以跨海进行跳跃式推进,但是他们却需要先期在觉华岛取得一个前沿据点,而且跳开的地方最终还是需要一个个慢慢打下来的。所以行动看起来比驻高丽禁军慢一些其实是相当正常的。
这和辽国的西京道那边可是颇为不同的,河东北面行营的各路大军都是从陆路穿越山岭北上,面临的敌情大略相同,所以不管是骗城、迫降还是力克,最终的进展状况却相差不多。
像辽海行营的西路,尽管配属的伏波旅部队已经跨海登陆袭取了锦州,但是从渝关到锦州之间的数座坚城却还需要一座座打下来,从卢龙军通往辽国东京道的陆路方能畅通。毕竟这个时代完全依赖海路保证一场持久争夺战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当然,在获悉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之后,那些坚城内的守军很可能斗志崩溃,这倒是在作战计划中有所考虑。不然也不会约束渝关方面的攻击部队缓进了。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算很大,辽海行营于五月十二日夺取辽水入海口附近的耀州,标志着辽水已经被周军掌控,从锦州、耀州进军辽阳的两条路,虽然都处于辽国东京道的人口稠密区。如果取陆路的话,推进难度显然高于驻高丽禁军穿越的土蛮出没的山林,但是走辽水却可以轻松避开辽军的重重阻截。
辽国的东京道几乎就没有什么水军!南边苏州关的巡查海船甚至都不如大多数的走私商船队,耀州一开。辽水对于周军来说就是畅通无阻,辽海行营的西路大军三五天内必能与驻高丽禁军在辽阳城下会师。
所以郭炜向辽海行营提出作战目标并不苛刻。
自然。郭炜之所以会对辽海行营的西路进行特别督促,也是为了协调辽海行营与河东北面行营的进度。只有北伐的东西两路协同并进,同时威胁到辽国的东京和西京,而中路大军却暂时引而不发,才能让辽国中枢莫衷一是。
打下辽阳和云州,同时占领辽东半岛、辽水流域的宜耕地和云州一带桑干河上游的农牧两用地,这固然是此次北伐的最低目标,用东西两边的险情给辽主制造难题,让其在未知的中路突击与两翼的实际威胁之间产生摇摆,利用辽国中枢在战略判断方面的迟疑削弱其战场机动性的优势,从而在幽州北面行营正式启动之后实现真正的全面开花,却也是这种部署的意图所在。
“……一旦河东北面行营兵临云州城下,辽海行营聚兵辽阳,在辽主的援军将出未出之际,幽州北面行营大军即可从古北口、卢龙塞出关,让辽主在三路兵锋面前难以作出抉择!”
郭炜拾起放在案头的教鞭点了点沙盘,话语中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当初的穿越工程师、企业家对于战争已经有了相当的心得,尽管他还没有自我膨胀到自以为用兵有如韩、白,但是有侦谍司、运筹司的辅弼,他相信在自己的主导下集思广益出来的整体战略不是现在的辽国能够轻易化解的,慢说耶律休哥的职位还不高,耶律斜轸也没有执掌全局,就算是辽军现在已经由这两个人统掌,郭炜都将丝毫不惧。
“嗯……辽军若是出援辽阳、云州,河东北面行营与辽海行营自可就地转入防御,静候敌军前来决战,这两路大军虽然兵力并不怎么雄厚,与数倍辽军展开阵战应当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后勤转运,云州距离雁门关不过三百里,且有山川遮护两翼,河东北面行营防护起来困难不大,倒是不虞被辽军轻骑遮断;而辽海行营的粮道么……主要都在海路与辽水,辽军更是无从下手”
终于等到皇帝打住了话头,王赞当即出声应和,小吏出身的他早期任职过澶州马步军都虞候,现在又任职枢密使多年,对于军事却不是那么陌生,虽然要他策划什么军事行动不太现实,但是在有明确的作战计划参考的时候,简单的形势判断还是难不住他的。
当然,作为在三司副使与河北诸州计度使等职司上有多年履历的人,王赞关注的重点还是在后勤方面,对于具体的征战,他就只能选择充分相信皇帝和运筹司的部署以及前线将士的战斗力了。
如果辽军向东京道和西京道增援,双方的会战发生于云州或者辽阳一带,那么在后勤上面王赞是不怎么担心的。
正如王赞自己说的那样,河东北面行营夺取了朔州、应州和蔚州之后,会攻云州的大军粮道基本上就处于大军的后方了,有桑干河、清凉山、云中南山和龙首山屏蔽,辽军想要绕过云州南面的大军去截断粮道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在辽国的东京道方面,辽海行营的粮道主要依赖船运,辽军可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军,别说是去海上劫道了,就连封堵辽水都做不到。即使是作为辅助运输线路的辽西走廊,只要周军牢牢地把住北口锦州一带,辽军也不太可能翻越苍莽的燕山将其截断,毕竟辽军轻骑再怎么不需要后勤,也得有打草谷的地方,也得要走平坦的草原而不是山地。
辽军真正有可能截断的粮道,也就是驻高丽禁军身后那五六百里的长白山林区,不过在周、辽两国如此强弱分明的形势下,当地的土蛮显然很难选择与辽军合作,这一点从驻高丽禁军只用了十天时间即穿越山林就可以看得出来。
王赞担心的还是中路大军将来的粮道,等到幽州北面行营从古北口和卢龙塞出动,兵锋越过辽国的大定府之后,甚至会按照作战计划挺进临潢府,河东北面行营与辽海行营却不会与之齐头并进,那时候中路大军的粮道就将有上千里暴露在外,需要时刻谨防辽军轻骑的突袭。
不过这样的担心在当初运筹司准备作战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提出来了,王赞只知道最后的作战方案的确将这些因素考虑了进去,据信幽州北面行营的后续军事行动不会被辽军如此简单的战法限制住。
但是作战计划终究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真实的战况会如何,那当然只能打着看了。不过王赞对禁军的战斗力和皇帝纳谏与应变的能力有相当的信任,在他看来,即便将来对中路大军粮道的护卫不能如意,皇帝应当还是有能力作出及时的应对的,以幽州北面行营的军队组成和兵力配置,以北京行营的就近距离,及时改弦更张大约也不至于遭致太大的损失。
“根据东西两路最新反馈过来的辽军情报……”韩微虽然已经升职军咨部侍郎,他的工作重点却仍然在下属的侦谍司,“东京道的辽军可以说基本无备,辽人没有想到我军会选择那里下手。不过西京道各州县这么快易手,却不是因为辽人无备,朔州、应州的契丹军主力都已经在战前向云州方向聚拢,就连奉圣州的武定军抵抗也并不是很坚决,显见得耶律斜轸无心与我军在边地决战。”
郭炜微微一笑:“不在边地决战,那就在云州决战也是一样!只是多出三百里的转运而已,朕相信河东诸军有这个能力。”
韩微虽然被郭炜打断了话,却还是不紧不慢地接了上来:“只是臣以为,耶律斜轸也未必会选择在云州与我军决战,云州敌军或许只会稍事阻挡即像朔州等地那样弃城而走,甚至辽主都不会向西京道派出援军……”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让两军在临潢府进行最后决战吧!”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二章 彷徨
虽然郭炜早已在心中预备了周、辽两国大军在临潢府进行最后决战的前景,然则这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战争原则固然为人耳熟能详,但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尽管郭炜对情报工作非常重视,但是古人同样知道用间以及防范,他再怎么超越时代却也超不出多少去,所以探测敌情总不会太容易,郭炜能够充分掌握本方的状态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而对于辽国方面,开战之后侦谍司就只能掌握到对方的一些前线部署与变动,至于辽国君臣的战略变化,那就只好纯粹依靠推测了。.
这一次郭炜显然就没有能够猜中。
进入了五月份,草原上也是越来越燠热,夏至前后的大兴安岭东南麓的暑气不比燕山以南轻了多少。尽管西南东北走向的大兴安岭山脉能够截留抬高从东南吹过来的水汽,给当地带来宝贵的降水,但是辽国君臣却还是不急于返回上京,耶律贤的行宫帐落仍然在频跸淀的夏捺钵盘桓。
牧奴和一般的契丹铺丁自然是没有感觉到今年与往年有什么不同,但是连日里从南面和西南面驰来的信使却仍然让众人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而稍微高层一些的契丹贵人则更是有些惴惴不安。
“西京道方面的屡屡失地虽然早已在朝廷的预料之中,诸军按计从沿边州县向云州集结,边郡失守自然是在所难免。但是十日之内朔州、应州、蔚州等地便或降或叛,儒州、可汗州也不能阻挡周军兵锋,周军朝夕间即将兵临云州和奉圣州城下,如此的败绩着实是令人惊诧……”
皇帐之中。耶律贤正在历数着这段时间朝中接获的累累败绩,尽管对广武城寨等地的攻防详情不甚了了,但是并不妨碍辽国的中枢及时掌握两军战线上的最新变动,遥远的西京道战报也迟不过五六天。
尤其是儒州、可汗州这样经历殊死抵抗之后被周军攻克的城池,战报上面自然是说得最详细的;守军弃城而走的朔州虽然没有了守将上报战情,其中的契丹兵却还是大部逃回了云州,基本情况也蒙蔽不了西南面招讨司,自然也就瞒不过朝廷;哪怕是城中守军叛变投敌为主的应州和蔚州。同样有个别契丹兵得以逃脱,将具体战况传回了云州和上京。
如此脆败的局面显然令耶律贤心中大为惊愕,哪怕是他早就做好了精神准备,已经预备在周军的兵锋面前弃守云州。甚至打定了主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放弃上京进入草原与敌军周旋,那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西南边陲的边城会丢得这么快。
当然,更打击耶律贤的是周军在东边采取的军事行动,那很出乎辽国君臣的推想,让他有了战局发展完全脱出掌控的不祥之感。
“……更为令人惊异的。是周军竟然假道高丽,从东南大山女真人的辖地突至辽阳城下,打了耶律和里等人一个措手不及,朝廷固然未能像吩咐耶律斜轸一般吩咐他尽早撤离军资、妇孺。东京道对周军的行动也未有丝毫的预警!数万周军自东而入突至辽阳城下,让东京道驻军丧失了弃城游斗的良机……更为可恨的是。周人利用其水军之长,竟然跨海夺我锦州、耀州。不仅制造了断开我东京道与上京联系的危局,而且辽水竟然在一日之内变成了周军的通途,辽阳肘腋受困,却是既救不得也退不得了……”
尽管到现在还没有云州、奉圣州失守的消息传来,但是那已经在朝廷的计划之内,不仅是城中妇孺早几个月就已经向草原深处疏散,连城中的粮草军器都搬出去了许多,所以这些城池就算是丢了,其实对朝中文武的打击也不是很重。
弃守城池以避敌锋芒,坚壁清野退入广袤的草原深处以消耗其锐气,以游骑伺机断敌粮道、击其惰归,在国力、军力都居于劣势的情况下,耶律贤还是从这种能够发扬自身特长的军事部署当中获取了信心,相信最终的胜利理应属于自己,属于能够理智分析敌我双方形势并且坚忍战争初期屈辱的自己。
然而东京道方面传过来的急报却像是兜头往耶律贤的脸上泼了一大瓢冰水,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意识到了周军的特长实在是太多了!
如同广袤的草原可以任契丹健儿自由来去,东京道南面的汪洋大海竟然是周军纵横驰骋的福地,整个东京道的南面也就形同不设防的状态,就算是高丽方面没有支持周军出兵,就算是女真人阻止周军通行,周军单单从辽水也还是能够迅速深入东京道围攻辽阳城的?
自己和朝中文武总以为东京道和周人的渝关之间隔着茫茫大海和南京道海滨的数座坚城,根本就不虞周人的急攻,所以对东京留守耶律和里并没有特别的交代,没有让他像耶律斜轸那样早早地准备撤离军资、妇孺,结果被周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获悉周军对东京道的行动之时,周军的一部已经到了辽阳城下,这时候再想自城中从容地向草原深处转进就完全不可能了。
“……更加令人困惑不解并且让朕心中不安的,却是周军在东西两路都已经大张旗鼓,可以说连克坚城数战告捷,预想中最应该出现周军攻击消息的南京道却没有一点警讯传来。周主亲自坐镇幽州,周国的禁军主力大集于幽州北面,却迟迟不向燕山以北发起攻击,着实等得令人心焦!”
要说周军对东京道的攻击打了耶律贤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心中有些张皇,那么中路驻扎在幽州北面的周军主力引而不发,却更是令耶律贤感到一阵阵的心虚,在西京道按计划节节败退、东京道意外连连失守的情况下,上京预留的大量机动兵力却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投放了……
在东西两面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周军兵力最为雄厚、战力最为强悍的中路,而且是周主亲自坐镇的中路,却一直保持着静默,这种奇特的现象反而让耶律贤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那滋味就像是一柄沉重的铁锤被无形的大手高举在自己的头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砸下来,还真不如一锤子砸到脑门上那么一了百了呢。
北院枢密使耶律贤适颇为理解地应道:“是啊……若是幽州北面的周军此刻越过燕山向我南京道发起攻击,那么南京道驻军就像西京道那样节节抵抗即可,可以一步步地将敌军引入境内,虚骄其士气,拉长其粮道,疲弊其兵锋,必要时甚至可以将其一直引入上京周旋。”
南院枢密使高勋也是沉稳地点了点头说道:“皮室军与各宫卫骑军早已齐聚上京和捺钵地,无论是在临潢府外与周军决战,还是在上京左近草原与敌周旋一番,都可以说行有余力,即使周军的兵器占优,按照计划进行下去,我军获胜还是大有希望。怕只怕中路周军就是牵制着我军主力,却又不与我军交战,那时东西两路我军都无力与敌军进行决战,搞不好两京就会这么憋屈地转入敌手……”
“是啊!要是幽州的周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只是蓄势牵制住皮室军和宫卫骑军,让我军无暇分心去援救东西两京,那可如何是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大是不耐,恨恨地斜了高勋一眼,“未经大战就弃守云州,辽阳又未必守得住,然后仅靠东西两京自身的兵力又很难将它们重新夺回来,这可就相当于被周人讹去了两京,这等局面如何能够容忍?”
耶律奚底算是对眼下的方略最多腹诽的大将了,虽然他同样知道周军的战斗力不俗,知道周军的火器应对起来非常棘手,但是他对契丹儿郎在草原上的优势仍然颇有信心,如果东京道和西京道当真是在没有经过惨烈大战的情况下实现易手,他恐怕会被气得肚皮炸开来。
对于耶律贤,他是不好说什么的,皇帝么,再有错也只能旁敲侧击地进谏;对于耶律贤适,他也是无力质疑责难,毕竟对方的行伍经验不会比自己差了,虽然出身要比自己低,但是他更得皇帝信任啊……官职也更高啊……
所以尽管高勋说话的意思最接近他,他还是将心中的怒火洒向了对方,仿佛这份很可能导致轻易丢弃东西两京的方略是由高勋力主通过的似的。谁让对方是个汉儿呢!即使是个深得几朝皇帝信重的重臣,汉儿就是汉儿,如果不是在皇帐内,如果不是南院枢密使在礼制上尊于北院大王,说不定耶律奚底还会对高勋老拳相向了。
1...295296297298299...30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