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等众军回到繁台西边的兵营以后,这群军士中间被换掉了几个,新来的人里面就有这个不明状况的皇甫继明。这皇甫继明比袁继忠也就大了个三四岁的样子,老爹是个不大不小的县令,自己又是武艺精强得刺史赏识,在州郡中是嚣张惯了的人物,所以甫一进营就因事顶撞了袁继忠,就此触犯了军律。
到了袁继忠板着脸严格执行军律的时候,那些明白他背景的军士们才知道了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于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别说是为皇甫继明求情了,他们就连发声都不敢,尽在一旁屏住气息簌簌发抖呢。
皇甫继明方才被几个军汉摁在地上苦挨军棍,直到这时候才忍着疼爬起来,脑袋还一直是耷拉着的,猛然间听到袁继忠这样喝问过来,两眼一瞪就要抬头梗脖子喷回去。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打皇甫继明的背后吹过一阵热风,扇得他的屁股火辣辣地疼,深刻地向皇甫继明提醒着军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袁继忠执行起军律来又是多么果断狠辣。
“咝……”皇甫继明疼得抽了一口气,低着头快速扫了一眼身后,似乎发现殿前司御马直军使崔翰在自己背后搞着什么小动作,转念这么一想,马上低头向着袁继忠认错:“服!小的今日方知军中的阶级之法严厉,今后一定好好背习军律,再不敢违抗的了。”
袁继忠点点头:“这样就好,你今日就站在一旁继续听讲吧,明日早起先去围着校场跑十圈方可吃饭,早操之后再到我帐前背诵十页军律。”
吩咐完了皇甫继明,袁继忠却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皇甫继明的身后,双目如电地瞪了过去,随后才继续开讲。
崔翰被袁继忠的这一瞪眼直吓得脑袋一缩,只是随后看教习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正要抬头认真听讲,却不想侧后方传来一声细语:“仲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袁教习训人你也敢救?那个皇甫继明与你有甚关系?”
“噤声!方才袁教习没有追究,再要吵闹可就不好说了。”崔翰用小动作警示皇甫继明的时候还是够胆,吃袁继忠一瞪却是再不敢造次了,连忙悄声制止身后的殿前散都头李怀义。
兵营内一时间迅速肃静下来,就只剩下了袁继忠在讲课时的那平缓沉静的声音。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生老病死
第十六章 生老病死
晡时,让军士们脑仁疼的旗鼓军律讲习总算是结束了,若不是中间还穿插有火铳的操演,光动脑不动手的日子可以使他们彻底疯掉。
伏季休训,军士们当初在城外临时营地操练时候享受的一日三餐又变回了一日两餐。日出之后早起晨操一个时辰,正好就是食时也就是辰时,吃过饭食以后在营房中学习四个时辰,又到了晡时也就是申时,再进一餐以后军士们就获得了一天之内仅有的自由活动时间,在兵营内闲逛聊天消消食,差不多就该各自回营睡觉。
军士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其实也是有军律要求不得喧哗的,不过这个时候就没有谁过来煞风景严格要求了,只要不是把饭堂给吵翻了天,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进食的军士们互相之间小声地聊上那么几句,教习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放过了。
皇甫继明右手端着一个粗瓷碗,大碗里盛着满满一碗粟米粥,左手抓着两个大蒸饼,一面大嚼一面凑到了崔翰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压低了嗓门问道:“崔军使,晌午的时候袁教习训俺,还打了俺十个军棍,俺本来还想理论来着,你为啥在后面扇风吹俺的腚?咝……好疼啊……”
不提还好,皇甫继明这么主动地提起自己那刚挨了军棍的腚,马上就觉得即便这么小心地蹲着,那里还是绷得生疼。
“你也够胆!袁教习是什么人?别看他年纪不大,样貌也看着有些文气,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没有脾气,真要教训起人来可没谁敢咋呼。崔军使那是为了你好,在那个时候你还要与袁教习理论,怕是会换来一百军棍了,还不是打你的腚,是脊杖。”
接过皇甫继明话头的却不是崔翰,只因为这厮虽然是有心压低了嗓门,那声音还是吸引了边上的好几个军士,还没等崔翰答话,当时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凑过来插话。
见皇甫继明奇形怪状地蹲着皱眉看向自己,少年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孔守正,开封府浚仪县人,刚从东班承旨补内殿直,就碰上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一起整训了。方才若不是崔军使在后面点醒了你,一百脊杖下来,你可就甭想像现在这样蹲着嚼蒸饼了,该是趴在土榻上面哼呐。崔军使你说是不是?”
“皇甫长行也是刚刚来,尚且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想必他在冀州也算是一号人物,有些豪气原是怨不得他的。”崔翰先代皇甫继明向孔守正解释了一番,这才转头望向皇甫继明:“孔殿直也是好心,殿前司和锦衣卫亲军司一帮少年人的事情,他比我们知道得更多,你有甚疑问都可以问他。”
“嘿……也没啥,就是当初锦衣卫亲军司在殿前司选人的时候,我有事错过了,不过我有好几个年岁相仿的知交被选中,在平日碰见闲聊的时候会说些营中杂事,所以我知道点锦衣卫亲军的事情。”
看到皇甫继明听了崔翰的话以后就转向自己,还不等对方问起,感觉受到了重视的孔守正挠挠发髻就说开了:“袁教习只比我大一岁,不过他很早就得到了官家的赏识。据说还是太祖在前朝起兵邺都的时候,袁教习就与现在的官家有过交道;高平之战中,先帝用第一杆火铳击毙河东军先锋大将,为先帝装铳递铳的就是时任右班殿直的袁教习;先帝征伐晋阳回京以后,命官家筹办锦衣卫亲军司和武学,现在的锦衣卫亲军郭步帅去武学做教习,袁教习就代替他做了官家的护卫。”
“所以别看袁教习平常不发火,可是真没有谁敢去招惹他的。”孔守正最后又拿话提点皇甫继明:“官家对身边护卫要求严,所以他们几个平常也不会酷虐军汉,不过要是真有谁犯了军律,他们行起军法来却是严厉得很,那时候也是没人敢去求情的。”
皇甫继明抬头望了望同样在场中吃饭的袁继忠,看着他那张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脸,缩了缩脖子感叹道:“娘诶……俺还真是不知道,差点就触了大霉头,还要多谢崔军使提点得是时候,孔殿直的指教俺也记得了,两位日后有啥用得着俺的,尽管说话。”
军士们进入伏季都可以休训,郭炜却没有办法过暑假。
显德七年的夏天特别酷热,守司空致仕李谷因为风痹经年,在年初求归洛阳终老,郭炜给他加开府仪同三司,进封赵国公,赐钱三十万让李谷回洛阳老宅安居,不想到了夏天就传来李谷中暑热被病的消息。
同样染病的还有翰林学士承旨、判太常寺事窦俨。
李谷是几朝老臣,虽然已经致仕退居洛阳了,朝廷还是要有优容的表示,郭炜当然是要派出翰林医官去给他看病的;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更是不可一日缺人,窦俨抱病家中,郭炜也不能去催他来上班,好在最近不需要颁发什么诏旨,郭炜就让窦俨在家养病,另外再派翰林医官前去诊治。
可是这时候皇后李秀梅也身体不适了,好像进入暑热天气里,被闷得缺乏食欲却又时时想吐,郭炜真是一时间焦头烂额。
没有办法,郭炜多少也是有些私心的,太医里面医术最高、经验很丰富也是正当盛年的检校工部员外郎、翰林医官使刘翰就被留在大内给李秀梅诊治;另一个医术很高却年齿偏大的翰林医官赵知嵓就去了窦府;赵知嵓之子翰林医学赵自正因为年轻适合奔波于途,就被郭炜指派赶赴洛阳。
前几天洛阳和窦府的消息都来了,李谷仍然缠绵病榻,暑热和风痹同时折磨着老人,赵自正是奉旨前去诊病的,于是只好暂时寓居洛阳随时上门诊视;窦俨却是暴卒于家,赵知嵓向郭炜惶恐请罪,对于窦俨病故的原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也许是郭炜自己听不出一个所以然。
真是头痛,窦俨还只有四十二岁呢,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这说病就一病不起,人才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但是对于医学的进步郭炜又是一筹莫展,除了一些护理方面消毒杀菌的皮毛以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于那些抗生素的名词,郭炜倒是都听说过,可是怎么生产那就是一窍不通,之前能够搞出来治疗心疾的“神药”救了王朴一命,那纯粹只是因为那味药误打误撞地和郭炜喜欢的军事有关。更何况,医学进步也不光是医药,抗生素更不是万灵药,在医学方面郭炜就只有寄希望于长期大量的投入能够产生效果了。
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上不能缺人,郭炜只好又把顾命大臣们召到滋德殿商议。好在郭炜的提名并不算离谱,几位宰相、枢密使也没有特别和他别苗头的意思,很快,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李昉就被任命为新的翰林学士承旨。
一直熬到了日落,宫中略微清凉了一些,郭炜这才满脑门子官司地离开滋德殿。即使身后有人打着黄罗伞盖,还有人在一旁扇着蒲扇,郭炜还是尽量沿着回廊行走,绝不肯踏足滚烫的地面。宫中有这个时代想得到的大部分避暑消夏设施,却偏偏没有高大浓密的树木遮荫,若不是有这些回廊遮阳的话,所有的砖石路面都会被烈日烤得足以煮熟鸡蛋了吧。
信步来到紫宸殿,李秀梅匆匆爬起来迎驾,虽然没有脚步虚浮等症状,却还是那样一股慵懒的模样,倒是旁边的宫人们脸上的忧色已经换成了喜色,让郭炜稍稍放了些心。
“子童快快请起,你这大病初愈还需要多多将息,就不必做太足的礼数了。”
郭炜抢步上去搀起李秀梅,心中有点怜惜,虽然要想取消这些繁文缛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着她好像病体初愈的样子,还要在这里勉力做足了全套,郭炜多少是不忍的。
“……”不想李秀梅听了这话,却是既没有谢恩又没有推辞,只是霎时间霞飞双颊,把脑袋一低,顺着郭炜的搀扶站了起来,转身就靠在了郭炜的身边。
“咭……”轻笑出声的却是李秀梅陪嫁过来的丫鬟,好像是她同族的十九娘。见郭炜闻声向她看过来,十九娘倒是急忙收住了笑声,赶紧低下了头来,圆润的脸蛋上升起了两朵红云。
看着这丫头拧着脚尖,衣袂还在那里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忍不住笑意的模样,郭炜只好温言说道:“想笑便笑吧,只是朕方才的话有何可笑?”
“奴不敢,奴不当君前失仪,任凭陛下处罚。”李十九娘乍一听郭炜的话,吓得脸色煞白,猛然跪到了地上磕头告罪。
等了一会,既没有听见郭炜吩咐谁把她给拖出去,也没有听见谁冲进来,李十九娘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偷看,就见郭炜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她,脸色并无愠色,倒是在她抬头的时候眼角掠过一丝笑意,李秀梅则在一旁抓住郭炜的右臂,似乎是在无声地为她讨饶。
李十九娘顾不上额头微疼,也顾不得擦去眼角的泪痕,慌忙中冒出来一句话:“官家,圣人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太医看过以后说不是病。”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军备
第十七章 军备
皇后有娠的喜讯让宫中与朝中都是一阵欢欣鼓舞,消息传到了潞州,身为国丈的昭义军节度使李筠更是喜气洋洋的,不日即发兵攻入北汉,焚毁其平遥县军营官署以示庆祝。
郭炜的感觉就比较复杂了,他固然是为此而高兴的,可是偶尔因此勾起了前尘往事的回忆,又别有一些伤怀。另外出于对这个时代医学水平的不信任,郭炜实际上比太后、宫人和太医们还要紧张李秀梅,所以他的晚间娱乐活动又减少了,剩余的精力却需要宣泄,为此付出代偿的就是几个军司和军器监、造船务等部门,经常被驾幸视察的郭炜给撵得鸡飞狗跳。
“军器监东西作坊及都作院历年所造火铳计有四万余杆,剔除逐年装备锦衣卫亲军并战损的数目,仅够全面扩充后的五万锦衣卫亲军配备。
显德七年初,军器监遵旨停造各式弓弩箭矢,弓弩院的工匠全部转入铠甲和火铳制造,因此可以做到月产火铳一万杆。眼下已经有库存最新式火铳七万杆,足够给锦衣卫亲军和殿前司诸军换装,锦衣卫亲军换下的旧式火铳也可以给整训中的那部分侍卫亲军换装。
今年之内继续生产的火铳数目,已经足够给即将参加第二批整训的侍卫亲军换装完毕,明年以后就可以降低火铳的产量,只是维持基本库存与各军司的折旧替换。
新式全钢板甲也已经测试完毕,比全副明光铠和步人甲还要轻便一些,防护能力却远胜于二者,弓弩均不能破甲,枪矛也很难毁伤,只有鞭锏锤棒斧钺等重器方能毁甲伤人。
两种火炮也在金明池工地测试完成,造船务已经知道如何增强炮下甲板,所有大船都在加修炮座。发射八斤弹丸的线膛炮和发射九斤弹丸的滑膛炮重量都在千斤左右,线膛炮的穿甲破墙威力远胜于滑膛炮,在射程上也是远胜的,只是用于线膛炮的链弹和霰弹制作困难,而水军远程断敌船桅杆、破敌船帆和步军大量杀伤列阵敌军,还是需要使用链弹与霰弹,所以军器监以为重点还是要制造滑膛炮。”
作坊使李崇矩一直在负责军器监开发署的具体工作,现在更是把军器监和造船务的协调工作也挑了起来,工作负担骤然加重,他却是做得井井有条,这时候正在广政殿向郭炜汇报着工作进展情况。
郭炜在一开始向郭荣倡议搞一支火器化锦衣卫亲军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没底的,毕竟他只是个军史爱好者而非军事专家,仅仅靠着历史知识都很难说服注重实践的自己,自认为的原始火器能不能真正代替冷兵器得看实战效果。随着锦衣卫亲军在淮南战场的卓越表现,尤其是在郭炜自己的亲领之下,锦衣卫亲军所取得的优异战绩,让他感觉到,且不说将禁军全部火器化吧,至少用火铳全面替换弓弩的时机是已经成熟了。
在这几年当中,军器监在钢铁冶炼和水力机械加工技术方面也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火铳的生产工艺流程得到进一步的完善与加强,于是郭炜果断地决定停止东京所有的弓弩箭矢生产,相关机构全面转产火铳及其配件。
至于军队在装备转换的过程之中会不会出现战斗力青黄不接的状况?反正东京历年生产库存下来的弓弩箭矢还多得很,河北、关中的几个重镇也都有大量库存,郭炜就不相信在消耗完这些库存之前,从弓弩转用火铳的禁军会形不成足够的战斗力。
得益于冶铁技术的大幅度进步和钢铁产量的提高,各式水力机械也慢慢地从木制转换成了铁制,用新式炒钢炉出产的好钢冲压成型板甲就被提上了军器监开发署的议事日程。李崇矩在这里体现出了相当高的组织能力,在一批优秀工匠的努力下,还有一些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帮助测试,加上郭炜在概念与理论上的指点,比明光铠和步人甲更符合人体工学的板甲终于问世。
等到这个板甲的工艺流程确定下来以后,其他各式铠甲的制造也就可以停止了,由此腾出来的工匠与资源全部投入板甲制造以后,禁军的铠甲装备比例应该还能提高一大截。而且除了必须参与肉搏的长枪手,火铳手的铠甲其实可以省略很多部件,他们有胸甲和头盔就应该已经足够了,那么禁军甚至可以不需要配备皮甲。
就是火炮的事情有些遗憾,没有可靠合适的引信,优质钢材也不能用于炮弹,线膛炮的链弹、霰弹就都很难搞定,甚至连跳弹的效果都会不好,线膛炮也就只能作为穿甲炮和攻城炮了,野战能用的还只能是射程和火铳差不多的滑膛炮。
不过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军器监还是值得奖励的,钱帛的赏赐当然是不在话下,检校官和叙封优秀工匠的父、母、妻之类的胡萝卜也可以发几个。
“守则,做得不错!朕会给开发署赐钱两百万,你自己依据劳绩给工匠们分了,另外报几个可以封检校官的待诏名字上来,注明他们各自可以请封的嫡亲家眷名录。”
“臣替各位待诏谢陛下圣恩。”技术官叙封家属,那可是从未有过的恩典,李崇矩可以想像得到这个消息将会给开发署带来的激励,不过也能想像得到郭炜将会遭遇的阻力。
“张卿,朕欲军器监诸作坊月造火铳一万杆、全钢板甲三千套、火炮十门,不知三司可安排得来?”
另一个在殿中听候旨意的却是新任三司副使张崇训,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美要忙的事情太多,涉及盐铁和军器监的事就归了张崇训管辖。
“陛下,经臣查核,现在最新式的火铳月产上了一千杆的话,每杆合钱七贯,重七斤,连枪头在内需耗铁五斤,月产一万杆,一年就要用钱八九十万贯,耗铁六十万斤;全钢板甲月产上了一千套的话,每套合钱三十贯,重三十斤,月产三千套,一年就要用钱一百余万贯,耗铁一百余万斤;一门火炮用钱二百贯,耗铁千斤,月产十门,一年用钱两万多贯,耗铁十余万斤。这总的算下来,需要用钱近两百万贯,耗铁两百多万斤。”
张崇训很快就把相关数据罗列了出来,就是没说可不可以安排得过来。
不过郭炜当然是听明白了,自嘲地笑了一下:“哈,是有一点多啊……这岁入也才一千万呢,一年产铁也才五百万斤。
不过,朕记得用了新式炼铁法以后,铁产量一直是在大幅增长的,耗铁量应该不是问题;至于这用钱嘛……
之前弓弩院每岁造弓弩不是以百万计么?既然停造弓弩箭矢,相关物料的课征自然也应该罢废,这里可以省下不少钱吧?而火铳用铁料全由官产,只是需要征调些木料,比起弓弩箭矢对民间的课征少得多了,也能稍解民困吧?
东西作坊之前不造全钢板甲,却也要造其他铁甲,每岁都有一两万套,每套的用铁和用工都比全钢板甲多。若是今后停造一切其余铁甲,只需专力制造全钢板甲,耗费不会更高吧?”
“陛下圣明!臣回去后细细算来。”张崇训没想到郭炜还掌握了这么些资料,刚才自己都没有去细想,心里面偷偷地擦了一把汗。
其实官营作坊制造这些东西费多少钱只是个核算方式,工匠的开支是做不做一直都会有的,大多数物料也是官营作坊生产的或者从民间课征的,真正花钱从民间买来的并不多,也就是说实际从官府岁入中开销的份额一向不大。
现在郭炜计划进行的生产变化,只是转移了一下用工用料,而且真的是主要用料换成铁以后,对民间的课征反而会变轻,最后朝廷在兵器上花的钱不见得会增加,而整个国家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能还会下降。
“再说了,前番军器监转交给文思院制作的琉璃镜,今后向民间出售的收入也要分军器监一份;江南每年的贡奉也有数十万,还有补偿朝廷赐盐三十万斛的土贡数十万,这些钱也应该给军器监。对了,朕还让你安排泰州海陵监等地试着晒盐,可成功了没有?”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盐务监
第十八章 盐务监
晒盐利用的是天然日光、风力和海滩,比寻常的煮盐不光是节省柴薪,还要节省铁锅的损耗,不管是在降低制盐成本以补益国用方面,还是在降低盐价以利民生业方面,以及减少铁器损耗以移作其他急用方面,那都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不过在这个时代,人们还不知道晒盐的技术,其实郭炜自己也只是大略地听说过,并未实地见识过具体怎么晒盐。好在现代中国扎实的基础教育让郭炜具备了相当广泛的常识,起码对于晒盐的原理概念他还是能够掌握的——不外乎就是在海边建设盐田,利用潮汐截留海水,经日晒风吹蒸发成高浓度的卤水,然后将卤水收入更高处不受潮汐影响的结晶池,进一步日晒风吹成饱和溶液,再继续晒就会析出粗盐来了。
经这样晒出来的粗盐杂质仍然较多,不过已经超过之前用海水煎炼煮盐的品质,已经并不逊于解州的池盐。至于更进一步的经过溶解、沉淀、过滤、蒸发制取精盐,郭炜没打算大规模推广,那个需要太多的人力和能源,不是这个时代可以普及的,顶多就是在大内加工一点留给自家食用。
供奉官张奉珪经过郭炜面授机宜之后,就被派往作为晒盐试验地的海陵监,经过荆罕儒与张延通的督导,海陵监的盐工们终于在几个月之内折腾出整套的晒盐流程。具体的晒盐工艺是不是和后世的工艺一个样子,这个就连郭炜都不甚清楚,但是比起煮盐来显然是成本低了许多、产量高了不少,由此自张崇训以下诸臣无不叹服郭炜的博学睿智。
由于郭炜早有交代,张崇训也就没有把这事专门奏闻,只是一俟海陵监试验功成,马上就在海州、沧州等地盐监加以推广,并且派员沿海勘测更多适合晒盐的滩涂。此时听到郭炜问起晒盐试验的具体情况,张崇训少不得先发自肺腑地颂圣一番,然后才奏请郭炜许可在业已探明的登州、莱州、密州等地增设盐监。
食盐那是百姓的生活必需品,降低价格扩大供应有利民生自不必说,而对于郭炜来说,盐业的相关产品有不少是他急需的炼丹原料,精盐固然是军器监开发署所需要的原料,结晶粗盐之后剩下的母液中也可以提取出一些特殊的原料,两位楚待诏可是盼着能够大量消耗原料来进行炼丹试验的那一天。
张崇训如今的所为和所请是正中郭炜的下怀,增设盐监调配官吏盐工的琐事也就着落在他身上了,各地盐监除了给国家供应食盐之外,那些结晶池里面剩余无用的母液都被要求装坛运往东京的军器监。
随着数州盐监的设立,各州海滨顿时都热闹起来,除了出海的渔民以外,当地的农民都要轮番出伕整饬滩涂,好在这时候只有大田之间杂种的麻、豆、谷子和荞麦需要收割,官府一次征调徭役又不超过户口的五分之一,倒也不至于误了农事。
泰州东部沿海的盐城监所属海滩,泰州团练使兼海陵、盐城两监屯田使荆罕儒站在一处乱石堆上,望着眼前开阔平整的滩涂被划分成一块块田地模样,盐工们正在盐田中舀取卤水,扬鞭大声说道:“傅家三小子,朝廷许我留用海陵、盐城两监部分岁入供泰州军需与我家用,现在盐田这般扩展,增收何止巨万,买你墨门效劳应该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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