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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子童,不必多礼,你这妆才卸了一半,赶快回去打理好。”
“不知陛下回宫,臣妾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李秀梅却还是一板一眼地照着规矩来。
“无罪无罪,子童还是起身回去打理妆容吧。”
郭炜也就只好等李秀梅行完礼起身,这才上前扶着她来到妆台前,通过镜台中那清晰的琉璃镜,看着她整理仪容,心中泛起的温柔把那点疑问给压了下去。
“画眉深浅入时无……其实子童天生丽质,本来无需这么多脂粉,我看你晚间的素颜就很好。”郭炜靠在李秀梅的耳边说着话,就看到镜中人那洗去铅华的两腮又泛起一阵娇红,比胭脂粉彩更明艳。
虽然还是有些羞,不过已经被郭炜逗惯了,李秀梅也学会了承受,只是轻声答道:“陛下喜欢素颜,妾就尽量素颜,只是今日出宫去进香,不梳妆可不行。”
“哦,出宫去进香,却是哪家庙宇有这种福分?”难得李秀梅自己提起来,郭炜自然不着痕迹地问了下去:“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为何要去进香?”
没想到郭炜这么平淡简单地一问,李秀梅的脸又是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不是那种紧张尴尬之类的情绪,却是在她身上出现最多的羞怯。忸怩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今日娘娘召妾过去问了话,又寻太医看了,没瞧出有什么不好。所以午后妾就去皇建院和天清寺进香祈愿来着。”
呃,虽然李秀梅这话说得是不清不楚的,不过郭炜还是很明白地了解到其中的意思,果然这事情终究是要受到众多关怀的。李秀梅同时去了皇建院和天清寺?皇建院是郭威当后汉枢密使时候的旧宅,因为全家在此蒙难而捐出去建寺;天清寺是建在繁台上面的,因为落成之日正是显德二年的天清节,所以就被命名为天清寺,作为郭荣的功德院。同时到这两所寺庙去进香求子,李秀梅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再看看镜中人的样子,经过两年多的耕耘,当年的萝莉已经完全长开了,郭炜双手扶着的肩头也是肉乎乎的,怀中的躯体热力四射。嗯,按照现在通俗的算法,她已经二十了,即便严格算实足岁数也有十九,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已经是成年了。或许,可以放开自我约束?已经成熟的人,加上将家子健康的体魄,还有在太医局逐步实行的消毒杀菌护理,危险性应该大为降低了。
“子童,这种事情啊……求佛不如求朕哦。”
镜中人又是一个大红脸。不管了,虽然在郭荣驾崩的三年内就生子有点那啥,但是还没有继承人的皇帝总是特殊些不是?而且又不是新纳妃,只是和正牌皇后去生子而已,史官也不会非议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边鄙不宁
第十三章 边鄙不宁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面,郭炜一直都是精神焕发,无论是每日的常朝还是五日一次的内殿起居日,他都显得神采奕奕的样子,文山会海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苦差事了。
即使是像李秀梅这样传统端谨甚至很会害羞的女人,到了某些特殊的日子里,也是能够热情如火的啊……前世的老婆不是这种性格,而在之前郭炜又以自我约束规避了这些日子,以至于直到最近的几天里面他才获得了新体验。这种新体验让郭炜食髓知味,他开始慢慢地有点期待去体验更多不同性情的女人,心中的小恶魔就从此时起茁壮地成长了起来。
多亏了这种好心情导致的良好状态,郭炜甚至记起了一些在前世属于常识而他并未刻意记录的技巧技术,譬如他前段时间视察小金明池已经看过了造船务的工作现场,却直到此时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使用船坞。船坞这东西郭炜在前世是见得太多了,那是如此的司空见惯,以至于他都以为这是造船业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的技术,却没有想到现在船坞都还没有诞生。
好在这类技术的要点是创意而非科技树的高端,用船闸控制水位的想法和技术早就在运河中实现了,在船闸封闭船坞以后用简单引流法或者水车排水也都很简单,根据船底的起伏在水中打下高低不同的木桩为船体的支撑那就更加简单,这中间甚至都不需要用到起重装置。
当然郭炜还是把自己一时兴起之下记起来的东西全部都画了下来,船坞、动滑轮组……从概念图到一些重要的结构图都有,之后的事情就归军器监开发署和造船务共同负责了,郭炜现在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做研发工程师。
只是好心情并非有那么容易可以保持的,尤其是对一个皇帝来说,尤其是对一个四面皆敌的中原小皇帝来说。虽然眼下郭炜想着力稳固内部,对四境都是采取镇之以静的方略,边境摩擦的奏报还是不断。
经过几年来在边境地区的拉锯,北汉已经不太敢进犯潞州和晋州了,兵出土门更是想都不敢想,反倒是建雄军节度使杨廷璋和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屡屡攻掠北汉境内,甚至在显德六年配合郭荣的北伐攻取了辽州,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更是和棣州刺史何继筠从土门攻入北汉境内,在百井大败北汉军。
但是现在大周还有一块飞地,那就是永安军节度使折德扆所领的府州、胜州和麟州防御使杨重训率众自北汉归附过来的麟州,这三州地处河套地区的东北角,隔着大河的北边就是契丹,东边则是北汉,南面的夏州、银州、宥州和绥州属于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管辖。
在理论上来说,李彝殷也是大周的藩镇,和折德扆、杨重训他们同属于河西地区的节度使,可是在实际上朝廷是没法调遣李彝殷的,并且李彝殷倒是经常掠夺四境。
这回从河西方面来的奏报,就是说北汉引契丹代北诸部侵掠河西,对于这事朝廷是鞭长莫及,只能靠当地节度使自力更生了,朝廷能够做的就是诏令河西诸镇会兵御敌,受诏的当然也包括名义上的节度使李彝殷。
好在守御河西恰好属于李彝殷、折德扆、杨重训诸人的共同利益,虽然李彝殷和折德扆两家是党项人中间的世仇,麟州的土豪杨家与他们的关系却还都马马虎虎,折家面对北汉一直都具有优势却也无需外人援兵,杨家稍显兵力弱小,在李家的援助下也还是守住了麟州。
河东、河西的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孤悬于外的府州折家是一个样板,需要朝廷的大力支持,给各节镇和四夷以心向朝廷的信心。麟州的杨家一分为二,以杨重训率麟州之根本归附朝廷,而其兄杨重贵则投身晋阳,虽然有两面投资的嫌疑,却由不得郭炜去猜忌,杨家两兄弟各自的待遇同样会成为一个示范。
在河北方向,棣州刺史何继筠也和契丹打草谷的游骑打了一仗,虽然何继筠是奏报追击敌军一直进入了固安县境,最后夺得了四百匹马,可是真正的得失又怎么好说呢?河北百姓的损失是不会出现在奏章上的。
还有一件让郭炜恼火的事情。
仪鸾副使、沧州兵马都监贺惟忠奏报,趁着契丹游骑南寇之际,流配沧州牢城营编管的前忠武军节度使掌书记赵普家大功以上亲眷图谋北窜,于显德七年三月实际逃出三人,州兵在追击中格毙赵普弟赵固、赵安易二人,亡失赵阔一人。
也不知道魏仁浦和王全斌他们是怎么管理牢城营的,居然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的逃亡事件,这自然是要下旨切责。不过赵家原本就是幽州蓟县人,在后唐时期不堪幽州节度使赵德钧连年用兵疲敝民力才南迁到洛阳,这番在家族前途渺茫之余北逃也是应该想得到的,还是在决定流配地点的时候随意了。
好在这些人既算不上什么干才,也不是幽州赵氏的嫡传正支,给契丹多不了什么助益。赵普流配的那个沙门岛在登州外海,应该就是后世地图上那个拦住渤海口的庙岛群岛的一个主岛,在这个时代可不容易逃离,只要他跑不出去就行。
白沟河,在后世颇有名的一条河流,其实只是拒马河靠近独流口的这一小段,在上游有一条桑干河的支脉从北面汇入拒马河,下游过了独流口更是完全汇集了河北诸水独流入海。现在这个时候的白沟河还是默默无闻,不过就是在郭荣北伐幽蓟取得关南之地以后成为了中原与契丹之间的界河而已。
因为气候与地形地势的关系,拒马河以北诸水都是泥沙俱下而且涨落无度,这汇集了大多数支流的白沟河以下就更是如此,由此导致洪水季节水流漫滩四溢,而枯水季节则河床一片泥泞,所以从霸州再往东,两岸都没有什么大的居民点,隔河对望的双方即便要采取军事行动也不会从这里通过。
正因为是这样,少数人偷边越境,有时候就会冒险取道于此,从沧州一路亡命北奔的赵阔正是这么做的。
赵阔只有二十出头,相貌粗豪,一点也不像赵普兄弟,他也确实不是赵普的亲兄弟,只是作为族弟入了赵普的家籍,于是不幸在定力院反逆大案中被一网打尽,发配到了沧州。他入籍赵普家原本就是为了求取富贵的,那又怎么肯待在牢城营中等待圣恩大赦或者州郡招兵获取出身呢?不甘心就此沉沦的赵阔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了赵普的两个亲弟弟,趁着契丹军打草谷掳掠到沧州境内的时候出逃。
逃亡途中,年龄偏大的赵固和赵安易没有能够跑得过追兵,赵阔却趁着沧州兵忙于捉拿那两个人的时候逃之夭夭,之后沿着废弃的隋唐运河,一路靠着采食草根野果挣扎到了白沟河南岸,此时的赵阔已经折腾成一个泥猴模样。
在废弃运河周边的长途跋涉中,赵阔初步找到了从泥泞沙地里寻路的技巧,芦苇丛生沟坎难行的白沟河对他来说已经是通途。赵阔穿行于芦苇荡中,找到了一段水流较缓的河道,回头又看了一眼南边,终于一头扎入河中向北游去。
几乎就在差不多的时间,大江南岸也有一个年轻人划着一叶扁舟悄悄登岸。两天之后,这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润州的镇海节度使府衙,节度使府都押衙庄友直与他稍事交流,立刻将其引荐给镇海节度使林仁肇。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四章 司天少监
第十四章 司天少监
广政殿中,郭炜斜倚在坐榻上,饶有趣味地观察着面前两个人的反应。
御座的台阶下方,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人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殿中摆放着的一排物品,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地,正在专家的好奇心与君前保持仪态之间求取一种平衡。
这两个人的组合也比较奇特,一个是检校国子祭酒、军器监待诏马林溪,另一个则是司天少监王处讷,在此之前他们互相应该是不认识的,因为他们的工作生活好像就没有交集。
马林溪在军器监开发署内工作成效显著,已经是开发署内的技术官第一人,郭炜就给了他一个检校官,并且许诺他积功到一定程度就会叙封其母、妻;至于王处讷虽然只是司天少监,因为担任司天监的检校户部尚书赵修己年事已高,司天监实际上就是王处讷在管理。
他们正在凝神关注的东西,一个是沙漏,一个是水漏,一个却是木框细线吊挂的重物摆锤。前两者马林溪和王处讷都很熟悉,是一般的计时工具,尤其是到了夜间日晷失效以后,就必须靠沙漏或者水漏来定时,对此王处讷更是深有体会。另外那个东西这两个人就是彻底地没有见识过了,可是对于郭炜来说却是相当的简单——一个单摆而已。
郭炜一开始是准备找王处讷查一件事情的,不过在想到司天监的时候,马上就想起来计时工具和苏颂,于是吩咐下去的时候就是着内侍同时找来马林溪与王处讷。苏颂应该也是没有出生,不过有了自己的提点,马林溪加王处讷要超过苏颂还是可能的吧?
趁着两个人还没到,郭炜命人找来了沙漏和水漏,并且临时制作了一个单摆。单摆的制作非常简单,随便钉了一个大木框,从中间悬下一根细麻线,麻线的尾端再系上一个秤砣。
等两个人一到,见礼之后刚刚坐下,郭炜就示意二人注意观看场中的三套物品,着其仔细观察、认真思索,自己稍后会有问题要问,有事安排他们去做。
时间慢慢地流逝,其间内侍上前加了几次沙,加注了几次水,还稍稍拨动了几下秤砣。
看着两个人凝神关注场中,脸上神色从充满好奇到慎重,再到若有所思,慢慢地又浮现出若有所悟。郭炜感觉到这火候是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道:“两位卿家,可有所得?”
“陛下,臣方才用心默记,发觉这个秤砣的摆动比漏刻还要准一些。”王处讷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郭炜刚刚问完就开始抢答了:“可惜无法将秤砣摆动的次数刻记下来以计时,否则定星历、五鼓又有良器了。”
看看马林溪还在皱眉思索,暂时没有开腔的意思,郭炜接着提点王处讷:“一般人家的沙漏水漏倒是直接在上面刻痕计时的,可是司天监的水运仪象台却并非以水漏的水位计时的啊,想想看,能否用此摆代替水漏?”
“这个……臣却是不知,还需要细细想来。”
旁边正在苦思的马林溪猛然一震,醒觉过来:“陛下,可否让臣去看一看那水运仪象台?看过之后,臣或许会有所得。”
本来就是要让你去看的,如果不是感觉你在机械方面有天分,这次叫来的也不会是你。郭炜心中嘀咕着,开口吩咐起来:“朕正有此意,马待诏可以从军器监找几个做水车等类机械颇有水准的工匠,由王少监领着去司天监看看,想一想能否用这种重物摆代替水漏精确计时。”
“沙漏计时最是粗略,沙堆高低不一,其中沙粒漏下的时刻也很是不匀,就是精心测算过了也很难做到次次一致,不过因为其构造简单易于携带,军中一直都是在夜间使用沙漏;水漏稍显笨重,也有水位高低不一使得时刻不匀的弊病,不过比起沙漏来还是准确了不少,军中有条件的时候也会用水漏计时;司天监的水运仪象台最是准确,因为有特制的机构使得水漏时刻保持着满注的样子,所以其走时相当均匀,不过因为机构庞大而几乎难以移动,就只能放在司天监用来定星历。”
郭炜继续详细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力图让马林溪他们把握好今后研制工作的要点:“此摆的要点在于下端重物比麻线重得多,把握了这一点的话,麻线也是可以换成硬物悬挂的。马待诏可以多测试几次,看看悬挂长度、摆动幅度和重物的重量各自对摆动时间有何影响,掌握好了就可以做出合适的计时摆。另外,就像沙漏需要经常加沙,水漏需要经常加水一样,这个摆没有人触动的话,根本就不会摆动起来,而且开始就在摆动的也会慢慢停下来,需要过一段时间去动一动它,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无需有人照看也能让这个摆一直动着?”
“陛下恕罪……”马林溪听得有点头大,赶紧掏出硬笔在随身小本上面写写划划,将郭炜的意思都大概地记录下来。
“此事不急,不过马待诏还需特别上心,一定要想办法做出合用准确的计时用具,要比沙漏水漏准确,要比水运仪象台简便。若是做得到像水运仪象台一般准确或者更准确,又比沙漏水漏还要简便,那朕就会重重给赏的。”
向马林溪交代完了任务,郭炜又转向王处讷:“对了,朕让你带来今后几年的天象推算,呈上来给朕看看。”
王处讷在一旁听着郭炜向马林溪下旨,正听得晕晕乎乎的,心中还在合计着自己需要怎么配合马林溪的工作,骤然听到郭炜问到自己,连忙从袖中掏出临时整理的天象历日表,恭恭敬敬地呈递上去。
“今年五月己亥朔,日将有食;明年四月癸巳朔,日将有食;五年后的二月壬寅朔,日将有食;七年后的六月戊午朔,日将有食……”
郭炜接过那一卷王处讷的手书,一列列的文字看过去,心中不由得暗自惊叹,这推算得还真是详尽,而且推算到那么远去了,祖国的天文工作者可真是给力啊。
虽然现在的郭炜对于有神论无神论之争有些动摇,都已经从一个比较坚定的无神论者走到了孔子存而不论的那个程度了,但是他还是坚信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仍然存在,并且在两个世界的规律应该是一致的,所以日月食之类的天象并不能预兆什么人间变幻。
可是郭炜的心中知道,他暂时还是无法改变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思维,天象与人间的对应他自己可以不信,却没法说服大众不相信。那么对于某些天象,在做工作计划的时候,郭炜就必须事先考虑进去,譬如像是日食“这么严重的事情”,做大事的时候可以避开那就尽量避开为妙。
看样子今年的春夏之交就不必做什么大事了,到了夏秋时节农夫们又要忙着抢收,现在还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农业社会,时刻表就只能围绕着农业运行打转,这么看来今年一年就不必办什么大事了。
至于秋冬季节,那正是游牧部族秋高马肥南下抢劫的旺季,北方的防秋还来不及做呢,更不会有精力主动做什么了。南下倒是可以考虑,总算是农闲嘛,郭荣的第一次南征就是十一月仲冬开始的,不过这又不符合自己的战略计划了。
算了,今年就老老实实地从事内政吧,把朝堂给完全理顺了,冬天还可以把金明池的改扩建工程彻底完工,顺便在自己的宫中完成造人的使命。嗯,既然有一年的时间不用打仗,是不是整编下军队玩玩?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大整训
第十五章 大整训
六月初的东京,往日白天街上常见的人潮汹涌已经消停了许多,城外的官道上更是人迹寥寥。
都到了入伏的时候,每年最忙的夏收夏播早就干完了,城郊田地里面虽然还是少不了农夫在锄草耘田照看着豆苗棉苗,却已经没有了个把月以前的热火朝天景象。城里面的市民更是早早地出门忙完了生计,不等午时到来就缩回了家中纳凉,小户人家比不得高官显贵家里有水榭凉台甚至郊外别墅以供避暑,却也自有道边井畔的树荫凉棚躲晒。
喧闹了两个月的禁军大整训也不得不给伏季让路,撒出去操练的禁军纷纷从东京周边的临时营地撤回到了外城的兵营。除了日出之后早起晨操一个时辰,军士们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营房里面背习着旗鼓军律。晨操的那一个时辰里面,其实也就仅够军士们走走队列、变换一下队形,更多的操练都是没有办法再进行的了,在这伏季休训的七十天里,能够保持住之前的操练成果就算是不错了。
好在室内还能练习火铳的操作步骤与保养——除了实弹射击以外,室内也可以背习旗鼓号令与诸般军律,让这些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的军士们习惯因为火铳手的出现而需要稍加改变的指挥信号和条令。
因为在郭炜的计划中一年之内将会没有大战,而周边政权的一般性军事骚扰用州兵加上驻屯禁军就足以应付,郭炜在与枢密院和三个军司充分协调之后,从四月初起对驻在东京周边的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部队进行大规模的换装整训,锦衣卫亲军司则派出大量的将校军士充任临时教习,至于渔政水运司,他们的那些备选军士都在船上巡游呢,此时正在从扬州到鄂州一线的江面上炫耀武力。
殿前司的部队被全部纳入了第一批的换装计划,而侍卫亲军司的部队则被分成了两批,列入第二批换装的主要是各地的驻屯禁军和留下卫戍京师的小部分部队。驻屯禁军以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韩令坤为代表,分别戍守在针对契丹、北汉和南唐的边境,将会在京师禁军全部换装完毕以后再调防回来完成换装;卫戍京师的小部分侍卫亲军由马军都指挥使柴贵和步军都指挥使袁彦指挥巡检;因为殿前司的部队都被调出,大内和郭炜的护卫临时从锦衣卫亲军司抽调了一个军负责。
参加换装整训的两个军司部队,副指挥使以上将校全都进入武学和内城的几个兵营,组成临时的教导营接受武学博士和锦衣卫亲军将校的教习,这个“教导营”的创意与命名当然也是出自郭炜,柴贵和袁彦及其部下将校也要分批轮流参加;两个军司的都头以下军士则被打散了重新编制,在城外的临时营地中接受锦衣卫亲军司派来的教习操练,到了现在的伏季虽然回到外城的兵营,却暂时还没有分配军司,所以那些军营也暂时没有定其归属。
两个军司的中高级军官那都是历经摔打熬出来的,即使是在近年来主要靠着军功起家,也比那些大头兵知道应该如何处事,所以教导营里面是波澜不惊缺少故事。在教导营教授这些军官的人中间,那些个武学博士多有宿将出身者,还能让他们心存一定的敬意;来自锦衣卫亲军司的教习可都是嘴上无毛,其中职位高年纪大的也不过就是不到三十岁的马军都指挥使马仁瑀,众军官心中或许有不服,却都很谨慎地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不管怎么说,锦衣卫亲军那些火铳手的威力,他们都是或多或少地见识过或者听说过,冲着这种换装的诱惑,在先期使用者那里好好学着一点经验教训乃是应当的,为此暂时对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低个头也是值得的。
被打散重编的那些军士们可就不同了。虽然在城外练习过试射火铳,那种威力已经深深地震撼过他们,虽然去城外操练经过了混编,入驻外城的兵营又经过了一次混编,导致大家身边的熟人都不多,这多多少少遏制了众军士扎堆起哄的本事,可是面对眼前这些毛孩子教习,因为心中的顶天不服气,还是时不时的会有军士挑头起哄,奋勇挑战着教习的权威。
“皇甫继明,身高体壮,膂力出众,善骑射,由刺史推荐进入殿前司,那又怎样?在军中就要依军中的阶级之法,非比州郡中民间莽夫的好勇斗狠,到了这里就要听从教习的指点,莫说你只是一个都头,就是刺史到了这里也要乖乖地。你咆哮课堂,我依军律命执法武士打你十军棍,你究竟服还是不服?”
袁继忠在被看作毛孩子的诸位教习中都算是年纪偏小的,这时候也就是二十二三岁,为人又一向是敦厚严谨,个头又不够高大威猛,他负责操练的那帮手下没有挑衅他的意思,却也并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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