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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陛下,都是军士们见陛下亲临心怀感奋,情绪激荡之下手上就失了准头,在平常的操练中他们的成绩不会这样差的。”
郭炜点点头,语调尽量平和地说道:“嗯,朕都知道。只是今后水军厮杀也不比这湖中操练的风平浪静,四下里的喊杀声、金鼓声和身边同袍的伤亡,更会干扰他们的平静情绪,如果朕一过来就让他们心绪不定,战场厮杀的时候岂不是更会手忙脚乱?军士操练不光是要练技,更要练胆、练心。”
“臣等谨遵陛下谕旨。”见李继勋有些难堪,宋延渥赶紧接过了话头:“军器监送过来的两门火炮,臣等已经安排人装船试过了,其中有一门炮发射的弹丸打到了岸边数百步。因为怕误伤了岸边的民户,那门炮已经不敢再试,现在的湖面过于狭小,唯有等南边湖面增扩已毕才敢再试;另一门炮倒是和火铳打得差不多远,可是连发三炮之后船板就开裂了,也是不敢再试,臣等正在让船工查探该当如何增强炮座下面的船板。”
郭炜在继位之后,终于肯让军器监开始进行火炮的开发试制工作,鉴于铜料光是用于铸钱都还嫌不够,而军器监物料库在炼铁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火炮都是使用铸铁制造。
在郭炜的提点指导之下,李火根等人逐次掌握了炼铁造渣去除杂质的工艺,又掌握了铁模铸造工艺,在郭炜搬来水冷模铸和套筒预紧技术以后,军器监的火炮打一开始就处在一个相当高的起点。
不过郭炜对于火炮的实际战术效果并没有足够的实践认知,尽管在炮管中加工膛线比起给铳管加工膛线还要容易,郭炜却没有下定决心制造线膛炮。实践出真知,为了检验实际效果,郭炜命令军器监试着造出来两门炮,一门滑膛的一门线膛的,同样的弹丸重量,不同的口径,都搬上了大船去进行试验。
郭炜这次出城把行程安排得相当紧凑,除了视察工地和水军的操练情况,他本来还想看一看火炮试射的,李继勋被郭炜一责备就差点忘记了这事,还好宋延渥在一旁记得,赶快上前汇报转移了郭炜的注意力。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办法观摩火炮试射的了,这缺乏实践经验就是会碰到事先难以预料的问题。其实这个时代的船板强度不够,那是在理论上就能够预测得到的;线膛炮的射程超出了湖面,这也是可以依据理论和地图推测到,可是郭炜还是疏忽了。
也或许是朝堂上面的勾心斗角分去了郭炜太多的精神吧,就像前世里在企业做大了以后,他也逐渐地远离了技术工作。好在工程技术不是完全依赖个人的天才,如果有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郭炜相信只是由自己指点一下方向,军器监就是靠着堆人力物力也还是可以做出自己需要的产品来。
没有能够看到火炮的试射那也就算了,反正听了宋延渥汇报的情况,显然军器监和船工正在按照规定程序按部就班地加紧试验改造,相信不需要自己的干预,他们都是可以拿出合格的实验数据来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档案之中有人才
第十章 档案之中有人才
皇帝亲临训练场的冲击过去之后,苻俊等教习们的呵斥就开始发挥起作用来了,窝在湖中船只甲板上操练的定远军、伏波旅备选军士们终于静下心来,各种战术动作也开始规范了,火铳的射击也越来越有准头。
“嗯,不错。众卿这段时间的操练颇有成效,等到春夏水暖时节,舟师就可以去大江上巡视一番了,若是能够有机会用小规模的实战校验一下那是最好。”
“陛下难道就想征伐江南?”李继勋和宋延渥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只是都忍住了没有去问郭炜,按照他们的长期经验,这种事情皇帝想说的时候自己就会说出来的。
郭炜却已经收口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刚才纯粹是有感而发随口这么一说,到了这个时候又把精神集中到了湖中的船队上面,手里拿着个单筒望远镜在栏杆前转来转去地观摩。
正在操演的船队用密集的火铳射击覆盖了靶船,郭炜通过望远镜看得出来,靶船的甲板上被弹丸打得一片狼藉,若真是敌船的话那上面定然是站不住人的,而甲板上无人操船和守御,那在水战中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不过郭炜还是看得摇了摇头,目前的水战兵器配置很不合理啊……虽然本方的投射兵器完全压制住了敌船,却还是难以给予敌方以毁灭性的打击,只能期待着敌船熬不住打击而主动投降,或者是两船靠近到十丈左右再用拍竿将敌船砸碎砸沉。
要早点把火炮给定型了。等到南边的扩湖工程暂时停工,就让他们在试射线膛炮的时候对准那片洼地打吧,那里是不虞误伤百姓的。试出来几种炮弹在滑膛炮和线膛炮之中分别发射的不同效果,定好来两种炮在船上的装备比例,还有各种弹丸、装药的分类表,再用反复的试射定出射表和操炮与维护的规程,就可以开始训练炮兵完全取代拍竿和火箭、犁头镖了。从那以后水战就可以使用非接触战术,决胜用炮,水手使用火铳则是防止敌军跳帮。
郭炜在那里看得入神,李继勋和宋延渥也只有陪着他入神,三个人呈品字形站位,个个都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在那看着。
“陛下……陛下……”
是楚白那厮在身边低声小心地呼唤,今天正好轮到他们东二班当值,自楚白以下的一群殿直对走出皇宫大内投入东京城外的热土都是相当的兴奋,并不以长途跋涉为苦。
“什么事?”郭炜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
楚白拿眼睛向着台下示意:“韩知事自城中寻来,好像是有急事。”
“急事?契丹、北汉都因为天命变化而取消出兵了,还会有什么急事?”郭炜嘟囔着转头看过去,见韩微的脸色非常平静,站在那里没有一丝的焦躁,首先就放下心来:“德强,不必太过拘礼,上来说话。”
韩微不紧不慢地上得台来,那幼时生病落下的驼背确实不仅影响了观瞻,也影响了他的行动能力,韩微想要疾奔固然很难,就是趋步礼也走不好,好在郭炜从来都不计较这一点。
“陛下,去年十二月契丹主遣其舅萧言出使于江南,唐人夜宴契丹使者于清风驿,那萧言在酒酣之际出门更衣,被人枭首而去。”
韩微走上前来,和郭炜凑得近近的低声说话,郭炜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天大的机密要汇报呢,结果满怀期待地听到了这么一段话,不由得瞪了韩微一眼,语带责怪地说道:“此事在年前锦衣卫巡检司不是报给朕了吗?同时报告的还有端明殿学士、兵部侍郎窦仪不辱使命。怎么今日又跑来说这些?”
“呃……臣还未说完。”韩微没办法,因为这个驼背,他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其实郭炜应该知道,不过郭炜想要打断他的话并且责备一下,韩微当然得受着,再说郭炜的这种责备也是特殊的器重待遇呢:“巡检司依据近日调查的情况分析,刺杀萧言的人是泰州团练使荆罕儒所募刺客。”
荆罕儒?郭炜对这个名字依稀有点印象,就是一时记不清这种比较强烈的印象究竟是来自于前世还是来自于这一世。
嘴角微带笑意,郭炜低低地回道:“泰州团练使么?这倒是有点意思,为国戍边很有主动性嘛。不过,历史从来不会被刺客所改变。”
郭炜后面这句话就有一点装了,用宏大叙事的语气派头在装,其实刺客改变不了的只是大趋势,至少萧言本人的命运和荆罕儒的命运都会因为这个刺客而改变。
“巡检司是依据什么分析的?刺客具体是谁查到了么?”发完了一句感慨之后,郭炜继续追问。
“巡检司的仵作暗中查过那萧言的尸身,除了枭首的那一刀以外,他的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据那仵作说这种利落的手法和凌厉的刀刃只能是出自墨门一系。恰好暗中保护窦学士的巡检司人员在金陵看到过墨门的傅三叉,而泰州的兵马都监报告提到荆团练几次面见可疑人员,那描述的都是傅三叉的样貌。而且荆团练早年曾与赵凤、张辇等为群盗,那傅三叉的父亲和师傅都在其中。”
“好了,我都知道了,把这些资料都归入绝密档,就这样吧。”
见韩微没有更多的情况汇报,郭炜镇定自若地打发他离开,心里面却是翻腾开了:“刺客?墨门?这世道还真有这玩意?不会还有飞檐走壁、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吧?这南唐交结契丹,为防我朝的耳目应当也是备御甚严的,能够混入其中悄无声息地取其首而遁,这傅三叉的功夫总归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躲得过当得住火铳之一击么?
这荆罕儒也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啊,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呢?泰州团练使……在征淮南的时候应该见过吧,怎么印象很模糊呢,还不知道这印象是从哪来的。”
想来想去,郭炜再也无心观摩水军的操练了,和李继勋、宋延渥二人打过一声招呼,一行人匆匆地回城,从迎秋门入城沿着宽敞的御道一路奔回了皇宫。
回到广政殿,郭炜马上调来一批档案资料,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从档案中寻找情报的能力还远远不够,有些人才就藏在档案堆里面等着他去发现呢。
“荆罕儒,冀州信都人。父基,王屋令。罕儒少无赖,与赵凤、张辇为群盗。晋天福中,相率诣范阳,委质燕王赵延寿,得掌亲兵。开运末,延寿从契丹主德光入汴,署罕儒密州刺史……世宗战高平,戮不用命者,因求骁勇士……即召赴行在,命为招收都指挥使……罕儒令人负束刍径趋太原城,焚其东门……”
除了开始落草和追随赵延寿进寇中原,以后的履历都不错啊,尤其是高平之战以后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是个人才。东南也还需要这种人震慑住李璟父子,就暂时在泰州团练使任上磨砺吧。
“杨徽之,字仲猷,建州浦城人……尝肄业于浔阳庐山,时李氏据有江表,乃潜服至汴、洛……显德二年,举进士,刘温叟知贡部,中甲科……有奏章上世宗,以为赵匡胤私结诸将群臣,不宜典禁兵……”
新发现,显德二年的进士甲科,当年刘温叟取中的十六个人被郭荣黜落了十二个,剩下的四个人之中就有杨徽之,说明其文采水平是真的不错,而且在政治上还挺有眼力的,右拾遗上这类奏章正是其谏官本分。
那就继续翻查历史奏章……
“右拾遗、直史馆、殿中侍御史郑玘上宰相范质书,言赵匡胤私结军心,不宜使其典禁兵。”
这里还藏着有一个呢,谁说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的?那还得有人去发现,拂去上面蒙着的尘土。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春闱
第十一章 春闱
粗略地翻查了一下在朝常参官和一些刺史、团练使的档案,还有近年来未经批复即归档的官员奏章,郭炜有了不少新发现,也深刻地醒觉官僚主义就在身边、就在身上。
不过郭炜也没有心血来潮地马上就迁转那些新发现的“人才”,官僚主义固然是不好的,一定的制度规则却也还是要有所尊重。他只是先把这些人记入了小册子,等到吏部正常铨叙或者需要补缺的时候就会发挥作用了。
郭炜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时机来得很早很适时。
显德七年的春闱在二月中正常举行,就在郭炜去视察金明池扩建工地和渔政水运司备选军士操练的同时,以中书舍人扈蒙知贡举,点取了十九个合格的进士。
就在东京南郊朱明门外的玉津园,郭炜仿唐代皇家在长安之曲江赐闻喜宴故事,在此设宴款待新科进士。宴席上除了通常的觥筹交错和即兴赋诗行酒令之外,还发生了两件不同寻常的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皇后赐诸进士家女眷琉璃镜一面,因为诸进士授官未定,镜台由其自备。
皇家赐礼,那是不管好用不好用、豪奢不豪奢,臣子都是应该隆重谢恩的,不过这次的赐品委实是新奇有趣,当郭炜命人展示样品给赴宴群臣赏玩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被琉璃镜那栩栩如生的效果震惊了。
毋庸置疑,匠师的手艺再怎么高超,铜镜制作得再怎么精妙,那也是难以达到这种毫发毕现的境界,而琉璃能够做此功用更是大家第一回见到,就算是西域那种晶莹剔透的琉璃也没见过可以制镜的,更别说中土习惯制造的那些形如珍玉的琉璃制品。
看到众人的反应,郭炜在表面上固然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非常的得意。早在几年以前,郭炜就指派了军器监开发署的一个专业组专门负责光学琉璃的技术攻关,在经过了大量的材料配比和炉窑、搅拌、冷却等工艺流程的摸索之后,他们终于在显德六年的十月搞出来透光率和折射率比较合宜的产品,虽然用于打磨较厚的镜片时还会有偏光色散的毛病,用于制作一般的透光门窗和制镜却是完全没有问题。
郭炜随即引导他们用熔融的液态金属锡折腾出大块平板琉璃的浮法生产工艺,制作镜面、门窗透光材料和磨制镜片的原料成本迅速下降,除了非常精密的望远镜还在使用澄净透明水晶以外,光学实验终于能够可着劲地折腾棱镜和镜片了。
在军器监开发署的另一个专业组充分掌握了银镜反应之后,正式生产琉璃镜的全套资料就被转交给了工部,由工部的文思院进行日常生产,首批产品都供应了尚方、百司,这次给新科进士们的赐品已经是第二批的产品了。看着玉津园中群臣的惊异赞叹模样,郭炜就知道他的下一步推广已经不成问题。
若是说这第一件事情算皆大欢喜的话,那么第二件事情就差点让玉津园的这场新科宴不欢而散。
郭炜是不懂吟诗作赋的,不过几乎就没人去考究过他,他也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自己的短处。可是他毕竟来到这个世界有许多年了,出阁以后又有卢亿、王著和吕端这样的饱学宿儒教授学问,也和卢多逊这种俊才有过接触,所以郭炜对诗赋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结果就在玉津园的宴会上,十九位新科进士即兴赋诗行酒令,郭炜立即发觉其中的个别人有滥竽充数的嫌疑。怕那些个别人只是缺乏捷思七步之才,想着他们或许在学问上另有长处,郭炜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在宴会以后找来了翰林学士李昉和锦衣卫巡检司的韩微。
次日,早朝之后郭炜就留下了李昉,命人召集十九名新科进士到崇元殿复试,由自己出策论题目,李昉主试。
这一考就是半天,新科进士们神情各异地交了试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考官的批阅和皇帝的处断。
李昉当场批阅完所有的试卷,已经是快到黄昏时分了,郭炜收过李昉批改完毕的试卷翻了翻,一言不发地打发众人退出,自己转身就回到了广政殿。
广政殿外,韩微已经在东庑等候多时了,等到受召进殿的时候,就看见郭炜正默默地翻阅着面前的一沓卷纸。
“陛下,锦衣卫巡检司业已查明,知贡举扈蒙确曾受过同乡仇华的请托,至于在选举中是否徇私,臣却是不知,不敢妄言。”虽然郭炜对他很念旧情,一直不太计较他的礼数,韩微却还是恭谨有礼,进殿之后一丝不苟地行过全套礼数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汇报。
郭炜点点头,果然如此……又将面前的那一沓试卷用手指搓了搓,让卷主的名字在眼前快速闪过,很快就挑出来一张试卷:“嗯,就是这个仇华了,李学士的判卷之词也是说得很严厉,那么徇私舞弊之事定然是有的。”
“德强,锦衣卫巡检司做得很不错,想不想换到枢密院去?”在对扈蒙和新科进士们下了结论之后,郭炜褒奖了韩微一句,又问起了他的个人志愿。
韩微还是那样神情平静,那副驼背也让他一直都显得是躬着身说话:“臣但凭陛下安排,无论在哪里都会尽心戮力。”
显德七年三月初六,在结束了寒食休假之后,经过郭炜和政事堂、枢密院的一番协商与公文往返,一系列的人事变更正式颁布。
中书舍人、知贡举扈蒙黜为太子左赞善大夫,罢知贡举。
新科进士中黜落仇华等三人,进士甲科杨砺等人依旧,由吏部解褐授职。
以三司副使王赞为内客省使兼北面诸州水陆转运使。诏泗州刺史张崇训入朝为三司副使。
因泗州防御使王全斌已经迁为横海军节度观察留后,此时泗州刺史亦迁官,诏令右拾遗杨徽之为右谏议大夫,知泗州军府事。
以右拾遗、直史馆、殿中侍御史郑玘为兵部职方郎中、中书舍人,从锦衣卫巡检司和武学中择选干才,教授兵部职方司能吏掌握新的地理测量和图籍绘制编纂技术,然后从河北、河东、西川等地边境开始,逐步完善域内各地的山川地理图籍。
除此之外,郭炜还诏令邓州节度使宋延渥率舟师由汴水巡抚江淮,舒州团练使何超为其副贰,渔政水运司的备选军士将会随同出发,在巡抚途中继续接受锦衣卫亲军司教习们的整训。
最不严肃而又让朝野热议的一份诏令,则是朝廷将以琉璃镜置换百姓臣工家中的铜镜,有了玉津园赐镜于新科进士的铺垫,这个诏令的执行效果极佳。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插曲
第十二章 插曲
王赞,澶州人,从小吏做到了澶州马步军都虞候。世宗在澶州为节度使的时候和他有过很多工作接触,了解到他明晰律令,政务学问娴熟,于是让他做了节度使府的亲从官。世宗继位以后王赞从东头供奉官一直做到三司副使,北伐幽蓟的时候就派王赞为客省使、领河北诸州计度使了,大军回师,王赞也回来继续当他的三司副使。
据悉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美在做三司使的时候,和王赞有些不愉快,具体原因待查。
两个人的能力都很强,放在一个衙门里面内耗不划算,统管户部、盐铁转运和度支三个财政部门的三司使太重要了,既然张美一向都管得很好,而且郭荣一直都很信任他,后期在亲征的时候都是让张美做大内都点检,那就继续让张美判三司好了。
至于王赞,履历很好,但是在到了中层以后就没做过正职——除了北伐幽蓟的那段时间做过客省使、领河北诸州计度使。那就选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到时候让王赞在地方正职上面历练一番,看看有没有大用的潜质吧,目前先让他在内客省使兼北面诸州水陆转运使这个位置上过渡个一年半载的。
张崇训,广顺初年为枢密承旨,历任解州刺史、两池权盐使,对解州池盐的管理富有经验,以后又历经德州刺史、泗州刺史,地方经验已经是很丰富的了,让他回朝廷辅佐张美看看能不能行,毕竟三司使也不能长期依赖某一个人,即使他再可靠那也不行。
当然,腾空泗州的地方主官,给朝官知州让开位置,也是郭炜通盘考虑的一个方面。泗州正处在汴水通淮水的要冲,交通位置是相当的关键,而在其南面又有扬州、泰州的遮蔽,并不担心南唐的军事骚扰,用挂着朝官职务的文官去做知州这个差遣,将泗州完全变成中央直辖,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杨徽之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因为即使空不出一个知州的差遣,给他的右谏议大夫的升职也足以酬功了。
郭炜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其实是正在驾幸国子监和武学。
国子监年年都要向科举考试输出考生,可是郭炜一直都没看到让他眼前一亮的名字,譬如寇准、吕蒙正、王旦什么的,想必还不到年龄吧。倒是王旦他爹王祜的名字郭炜是看到了,王祜现在还是魏县县令,这种级别偏低的外官就暂时不干预了。
武学就更不必谈了,狄青肯定是还没有生出来的,就是生出来了也是在边境的行伍之中,没有机会进京师入武学。杨六郎?人还在北汉呢,现在应该仍然姓着刘。好在武学的教育方法越来越机械化,就如同郭炜所期待的那样做成了一套标准化的工业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就是标准化的军官胚子,无需追求天才。
经常到国子监和武学露露脸,向生员们讲讲政治课,也不奢望他们听懂了多少、听进去了多少,郭炜只是希望一年之间多次发生的皇帝驾幸,可以逐步对可塑性很强的年轻人造成一定的影响。
国子监、武学后面又是军器监和太医局,郭炜的日程表被排得满满的。
军器监和太医局共同汇报,那个在试验中重伤的陈举,经过翰林医官刘翰的精心医治,终于像他的表字那样子昂了,虽然已经过去了无数个刘翰承诺中的“明天”,郭炜还是对翰林医官大加赞赏。
伤愈复出的陈举居然没有受到负伤阴影的影响,迅速地就投入到危险品的钝化试验当中去了,而且已经搞出来一些初步的成果。
柳木屑可以吸附那种危险品,虽然因为“阴阳失衡”(其实是化学性质不稳定)而不耐储存,比较容易失效,却终于不是那么危险了。
陈举他们居然还能举一反三,通过甘油经过硝化以后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他们想到了硝化其他的东西,而且同样知道要去除杂质。可惜受到工艺设备的限制,棉花、米粉、面粉的硝化试验都做过了,却根本得不到理想的最终产品——它们都能够烧起来,但是很难爆炸。
想着珍贵的粮食和衣装就这么消耗掉,郭炜是一阵心疼,考虑即使到了近代制造硝化棉的要求都不低,郭炜只好让他们在能够比较彻底地清洗提纯棉花与淀粉之前,暂时中止了这个方向的试验。不过郭炜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个口子,继续试验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花钱去买粮食和棉花,你们大可以去山上挖葛根来弄淀粉。
志得意满地回到宫中,郭炜决定放自己个把时辰的假,不去广政殿批阅奏章了,径直兴冲冲地往紫宸殿而行。
还没等来到殿前,郭炜远远地就看到李秀梅一行也是乘步辇刚刚返回。
不理会一路上慌忙迎接的内侍宫女,郭炜一直进得殿来,就看见李秀梅从妆台那边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迎驾,他一下子就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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