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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二章 回京
第二十二章 回京
春分雨脚落声微,柳岸斜风带客归;时令北方偏向晚,可知早有绿腰肥。
大周广顺元年二月初八,应该是西元951年3月的某一天吧,春分刚过。这时节走过了日夜平分点,白昼将越来越长,卯时三刻的邺都清晨,太阳已经出来了。
邺都留守府门口,三辆马车停在道旁,马车边上还侍立着十多名军汉,人手一匹骏马,马儿不时地打着响鼻,人群则在静静地等候。
一个粗使丫鬟招呼着一位看着年纪将近四旬的妇人缓缓步出府衙,丫鬟虎背熊腰,妇人病怏怏。
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生得中等身量,面容清矍,肤色稍黑,剑眉星目,阔口微髯。
稍微落后半步紧随这男子的年约双十妇人,赫然正是郭华。
郭炜自然是迈着小小的四方步走在郭华身后。
走在最后,应该是送他们出府衙的人,正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王殷,王殷身旁却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长得很像王殷的长子王承诲。
原来,王殷已经被大周皇帝郭威任命为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依然领侍卫亲军司,在他身边的就是接任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次子王承信,至于当初王殷在澶州时给王殷任亲军都指挥使的王承诲,则是留在京城当飞龙使了。
现在,王殷正在与离任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郭荣话别。
“邺帅留步!邺都镇抚河北,控制契丹,留守府公务繁杂,尚且有侍卫司公务,郭荣不敢劳邺帅远送。”郭荣甫一出门,便转身向王殷逊谢。
王殷倒是不虚文,顺着郭荣的劝阻便停住了脚步,拱拱手:“如此,我便在此祝郡侯一路顺风,祝嫂夫人与三娘一路顺风,嗯……也祝郭小郎一路顺风。”
原来,因丁内艰卸任了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郭荣,不久就被夺情起复,任命为镇宁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封太原郡侯,所以王殷就这么称呼他了。那位样貌将近四十的病怏怏妇人便是郭威带到邺都的侍妾董氏,也幸亏如此,董氏才留下一条性命。
郭威在上一年的年底政变成功,得到文武百官、内外将帅、藩臣郡守等人的全面劝进,迅速由监国而禅让,在新年的正旦即皇帝位,以自己郭氏是虢叔之后,上溯到周室,因此定国号为周,改元广顺。
在即位前后,郭威料理了一些手尾。
先是追封追赠东京事变中死难的后汉大臣,如杨邠、史弘肇、王章等人及其亲朋故旧,并且叙用这些人幸存的子弟,以此彰显邺都行营军队平内难清君侧的正当性。
然后就是大赦天下,存亡续绝,并且大封功臣,裁减地方贡品。邺都留守判官王溥升职左谏议大夫,并充枢密院直学士;元从都押衙郑仁诲升为客省使;知客押牙向训升为宫苑使。
更重要的则是一些重要藩镇的安排和刘崇、刘信、刘承勋、刘赟等人的命运。
刘崇在河东的根基非常深厚,基本上继承了刘知远的长期经营,所以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刘信那里是用前曹州防御使何福进权许州节度使,并派前申州刺史马铎领军赴许州巡检,简简单单就吓得刘信郁闷自尽,何福进的权许州节度使转为正授。
刘承勋则早已缠绵病榻多月,因此没几天就病死了,刚刚由宣徽北院使升为宣徽南院使的袁鳷权知开封府事。
刘赟那里就先是派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郭崇率七百骑兵去拦截,后又降其为湘阴公,并用前复州防御使王彦超权徐州节度使。不久刘赟就在宋州被杀,王彦超也在攻灭据守徐州的元从右都押衙巩廷美、教练使杨温之后,由权徐州节度使转为正授。
将前澶州节度使李洪义移镇宋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
澶州节度使的位置随后就交给了皇子郭荣,大河渡口和浮桥所在地这么重要的藩镇,当然得是完全的自己人。
滑州节度使宋延渥因丁内艰卸职,滑州节度副使陈观调任左散骑常侍。
滑州节度使的位置交给了原博州刺史李荣,并加检校太保。
“阿爹再见,孩儿去陪阿翁了,孩儿会想阿爹的……”
郭荣的车队一行到了澶州,郭炜下车与郭荣告别,颇有些恋恋不舍。不过看着郭荣严肃的样子,而且自己的心理也还没有完全调适过来,总算没有扑进郭荣的怀里。
郭荣留下袁彦和十多个原天雄军牙兵,袁彦已经被任命为澶州亲事都校,而杨廷璋、郭守文、刘光义、马仁瑀和郭府的两个家将王春、章瑜则继续护卫董氏、郭华和郭炜回东京。
杨廷璋回去将担任皇城使,而包括两个家将在内的其他人将会进入左右班殿直和内殿直。郭府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家将也就没有必要保留下来,董氏自然是进皇宫当皇妃,郭炜本来留在澶州或者回东京都可以,只是郭威在家破人亡之余,特别希冀天伦之乐,很希望这个唯一幸存的孙子陪伴膝下,对此,郭荣和郭炜都不可能违逆。
车队辚辚驶过澶州浮桥来到大河南岸。仲春时节虽然雨水还不是很多,却也早已是桃红李白,河边路旁到处是岸柳青青,草长莺飞。远处地里到处都是农夫在忙碌,有锄地松土的,有挑水浇地的,地里面的麦苗都已经返青,青得发蓝。
可惜,农夫们只是在连年战乱中暂时得到一点点喘息。虽然这次刀兵只是洗劫了东京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但是契丹在中原大地上大肆打草谷也才不过是四年前,所以地里面耕牛很少,耕地都是一户人家齐上阵。
所以,他们也只能顾着保证口粮和官府的收刮,种麦子是大头,“夜半饭牛呼妇起,明朝种树是春分”已经是奢侈了,“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的闲适就更加难以想象。
只有看过经历过乱世的人,才真正明白秩序社会的可贵,郭炜就知道,那种闲适的对于当前的人们来说属于奢侈品的生活方式,只需要中原和平三十年。
可惜这种和平并不是那么容易争取和保持的,更不是安于享受和平安乐生活的人有能力争取到的。有些人是生错了时代,或者是生错了位置,就像已经死了的那个湘阴公刘赟。看刘赟在整场事变中的表现,他的才智和人品比刘承祐好多了,起码做个承平之主没问题,若是当初继位刘知远的是他,或许很多人都可以善终吧……可惜一开始他的位置就决定了不可能继位,而到了后来又不可能安稳地去做承平之主,在那样的波谲云诡当中,需要的是决断。
现在这个时代还不适合刘赟这类人,这样的时代需要些什么素质,又该如何培养呢?与郭华共坐一车,郭炜望着车窗外那春日的田野,默默地想着。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三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一)
第二十三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一)
广顺元年的九月初九,东京城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插满了茱萸,全城飘荡着菊花的香气,更有许多俊俏的小郎君小娘子在自己的鬓角插上朵菊花,然后满世界找那土包高塔。
郭炜这天起得很早,在宫女的伺候下着衣洗漱之后,一身短打地照常来到了自己住处的小院。
这个院子的摆设完全来自于郭炜的设计,其中单双杠、吊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组平梯、一组双间肋木。当然,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专为童子准备的兵器也摆满了一个架子,架子旁边还有铸铁哑铃七组。
为了这套设施,郭炜还是很费了些功夫的。当初刚到东京的时候曾经做过一套,不过都留在那所旧宅子里面了,那所只会勾人伤心的宅子郭家人是不会再去住的,拿去赏赐臣子也不合适,所以把原先那套设施搬过来不太方便,况且那一套纯粹是委托生产,设计是没有郭炜经手的,他只是提了下要求。
铸铁哑铃好办,参考自己当前的能力确定最低基准重量,参考某禁军大力士的能力定了个最高基准重量,然后就按照等差规则分成七组铸造即可,之后就是去毛刺、打磨抛光,在手柄部位缠上一圈细麻布。完全就是秦汉技术水平。
吊环的处理也是差不多,一般加工兵器的水平就够了,平梯与肋木的抓手与攀爬部分基本就是用的云梯材料。
其他几个麻烦些,不过都是麻烦在一个点上——缺乏合格的钢管。
这个对于郭炜来说却并不难解决,他对自己记忆中的能力与经验相当自信,于是重新设计了支架,全部采用铸铁件。在视察了当地铸铁材料与工艺水平之后,按照人体工学进行设计,沉重的底座全部进行埋设,整个支架呈流线型,重量分布非常合理,也足够结实。同样的铸件最后进行了细致的去毛刺与打磨抛光,反正做这种事情的人工不值钱。
真正奢侈的还是单双杠的杠面,那全是做马槊的材料,也经过了细细打磨。
不过真正能够震撼那些老工匠的,并不是郭炜的奢侈,而是他的设计。其实如果不是郭炜用自己的身份强压下去,那些设计根本不可能变成实物,但是在实际铸造出来以后,那些工字结构、壁厚过渡、加强筋、拔模弧度以及浇口冒口,被几个老工匠反复琢磨,有几个人的技术水平因此获得了突破。
耍了耍双杠,在单杠上做了几组引体向上,最后躺在专门琢磨好的条石上玩了会哑铃,郭炜让人打水来弄了回冷水浴。看看时间,估摸着郭威差不多早朝回来,连忙跑去御花园,在郭威与董氏面前吃了重阳糕,饮了菊花酒,表演了一下小儿娇憨逗二老开心,随后就窜出了皇宫。
现在的郭华已经不太方便像郭炜这样任意进出了,毕竟已经封了乐安公主,而且是寡居在家。所以陪伴郭炜的就只有王春和章瑜两个,当然,他们已经不是郭府家将了,他们现在都是右班殿直,只不过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这唯一的皇孙。
三人出皇宫弄了辆马车,因为郭炜找不到适合骑行的小马驹,骑马的乐趣暂时是享受不到了。
马车在人群中缓缓地蠕动着,郭炜也没法着急,今天是重阳节,被堵在路上那是根本没办法的事,上一辈子郭炜就堵习惯了。怪只怪颉跌老爹找个东西花了大半年,却偏偏就在昨天给送过来了,早一天晚一天都不会被堵成这样——当然,郭炜拿到东西以后就没想过再等一天。
捏着挂在胸口的茱萸囊,欣赏着路上的红男绿女,郭炜又有所思了。赶紧掏出一叠纸笺和一支炭笔,用密语把刚才突然从脑海深处浮出来的记忆笔录下来。在摇晃的马车中努力写着字,郭炜不禁对传统的笔墨纸砚腹诽起来,除了纸以外的那三个纯粹就是不方便的代表啊,恨只恨自己一直搞不出适用的墨水来,所以鹅毛笔的想法只好搁置。
“咦!这不是宜哥么,一个人出来踏秋?”
一个相当好听的童声,似乎带着些惊喜的情绪,把郭炜从玄想中唤了回来。顺着那声线看过去,啧,怎么她们老是走到一起?还经常能碰到自己?不过这次少了个最大的,多了两个跟屁虫,两男三女最大也不过十二三的样子,却正是兴致勃勃地等着出城门。
“原来是符六娘和几位小娘子小郎君,幸会幸会。”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郭炜从来都是不失礼数:“我去汴河边上的官田办点事,要说踏秋也是可以的。”
十岁小丫头片子的眼睛闪了一下,玩味地看着郭炜:“哦……‘去官田办点事’,挺一本正经的嘛……”
说着话转头看看旁边大她两岁的姐姐:“四娘,怪不得阿爹老是说他老成持重,对他赞不绝口的。真的是‘老’成持重呢……”
符四娘比起一年多以前长开了些,已经显出几分漂亮了,不过人也更端庄文静,这会儿正无奈地瞪了妹妹一眼,然后向郭炜抱歉地说着:“六娘玩心太重,就爱混闹,还请郭小郎不要介怀。”
我当然不介怀,跟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计较的。郭炜心中笑笑,然后向符四娘微微致意,口中当然是逊谢了:“不会不会,令妹天真烂漫,很是有趣。”
“什么嘛……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也不比人家大多少。”符六娘不乐意了,不过郁闷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等眼珠转了两转,她又来精神了:“宜哥,你办的不是什么机要大事吧,我们跟去玩怎么样?”
郭炜可不喜欢有跟屁虫,今天可是要去敲定一件大事的呢,再者说了,这跟屁虫年龄太小,没有一点开发的价值,于是礼貌而又坚决地拒绝。
旁边那个大约十三四岁面如冠玉的跟屁虫书生搭话了:“郭小郎莫要说田家不好玩了,昔者唐人孟浩然有句‘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云云,却是别有一番情趣。”
又来拽文了,我讨厌拽文,尤其是将家子玩角色扮演装文人,怪不得在那个时空里面你文不成武不就的。
“赵二郎,我是真有事情要办,那边也没有菊花让你来就。”郭炜一句话就堵回去了,然后开始提问:“诸位还不曾介绍这位是谁家的小郎君?”
那赵二郎被郭炜一句话堵得讪讪的,只是一言不发。符四娘只得向郭炜介绍那跟屁虫二号:“这位是彰德军节度使家的大郎。”
“原来是李大郎,幸会幸会……”难怪能够凑到一起了,父辈都是老军头。平卢军节度使、淮阳王符彦卿的两个女儿,永清军节度使王饶的一个女儿和彰德军节度使李荣的一个儿子,加上一个铁骑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赵弘殷的二儿子,说起来还是赵二的家世最低,不过偏偏又是他多学了点文,难怪那么喜欢拽文了。
“那么,诸位请自寻方便,我这里就告罪了。”郭炜摆摆手,马车随着出城的人群向外挪动,留下了满脸不忿的符六娘及其一行。
永清军节度使:驻贝州的藩镇,贝州即今河北清河。
彰德军节度使:驻相州的藩镇,相州即今河南安阳。
铁骑军:郭威将侍卫亲军马军的军号从后汉时的护圣军改成了龙捷军,然后调了一批龙捷军将士充入殿前司,组建了殿前司马军,军号铁骑军。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二)
第二十四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二)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让跟着就不让好了。”符六娘撅着嘴冲郭炜离开的方向嘟囔了几句,转眼就将心情调适过来,雀跃着拉住符四娘的手:“四娘,我们现在去哪里耍子?”
来自身后的抱怨,郭炜自然是听不到的,他也不会去操心这些,从昨天开始,他的心思就全在怀中那一包东西上面了。委托颉跌老爹寻找这些东西,那还是年初在邺都的时候,这一转眼大半年过去,总算让他找着了,走南闯北的商人门路还是挺广。
马蹄声得得,随着马车远离城门,周围的人潮逐渐稀疏起来,这才有了点看风景的意思,而不是像窝在城里的时候那样只能看人。
寒露一到百草枯,路边的草叶都泛了黄,只剩下白色的野菊花在秋风中摇曳。七零八落的行道树也是枝叶枯黄,时不时的有几片叶子飘落。
道旁的田地多是一片空旷,金黄的谷穗豆荚和绿油油的麦苗什么的都已经不见踪影。田地里农夫们显得特别忙碌,牛拉的、人拉的犁在前边走着,扶犁的人在后边播种,这些多半是在播冬麦吧;有些地块谷子、豆子什么的可能收得稍晚,农夫们正在忙着整地。
当然,穿插在那一片片的土坷垃中间,仍然有些地块有绿意点缀。有些地块那绿豆苗花开得正盛,就被田主一犁头翻到土里去了;田边地角还有一些晚种的胡麻,已经熟得可以采收了;绿得最盛的是靠近庄户人家的菜地,那一颗颗的菘菜正当时。
马车跑了半晌,在一座院墙高大的庄子门前停住,从这里远远的就看得到汴河与河边一台高大的筒车。
穿过堆满秸秆的院落,郭炜来到庄子的正房。
“哪个浑小子,招呼不打就闯进老人家的住处。”
还没等郭炜进门,从房间里面踱出来一位山羊胡老头,这老头干瘪的个子却不减精神,满脸的皱纹让人说不清楚他的年纪,不过看那腰板挺直、声音洪亮而且须发也不怎么白的样子,说明其人也不甚老,那些深深的皱纹多半就是风霜刻出来的。
郭炜不以被称作了“浑小子”为忤,反而是满面笑容地奔了过去:“卫伯,宜哥来看你来了。”
一看见郭炜,这位卫伯的双目顿时精光闪烁,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咧嘴笑的样子让两边的皱纹更深刻更生动起来。
“原来是宜哥来了啊,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今天怎么想着来了?”听着像是很不满,可是看那笑眯眯的样子就完全出卖了他:“是不是惦记着卫伯种的小米和豆子啊?今天就能吃到新米熬的小米粥,不过豆子还没晒透,现在不能作豆腐。”
这卫伯在东京的官田种地大半辈子,当地能种什么庄稼他可以说都知道,而且没人能比他种得更好,他经手的田亩利用率也是极高,几乎就没有闲置的时候。
可惜中州之地战火频仍,搞得卫伯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孤老头子一个,所以自打年初主管向郭炜引荐了卫伯,而郭炜三天两头跑来找卫伯咨询农家经以后,卫伯就超越了身份,把郭炜看作子侄辈。郭炜每次过来玩耍或者办事,都是卫伯的节日。
郭炜也不管卫伯的絮絮叨叨,走过去一把将他拉进房间,先扶着他坐下,然后打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放到了桌上。
“卫伯,这是西域的白叠种子,明年谷雨可以播种,在地里长到秋天开花结果,果子老了采摘下来,里面都是丝绵一样的东西,可以拿来纺纱织布,也可以像丝绵那样絮被褥、冬衣。”
郭炜指着那包东西,向卫伯做着说明,唯恐自己的口才不够,说话的同时还在手舞足蹈比比划划。
卫伯听了郭炜的话煞是惊奇,眼睛直瞅着桌上的纸包:“啥?种在地里的丝绵?丝绵可贵着咧,是贵人才用得起的,俺们就只有草垫子跟芦花被。只是……丝绵不是乱茧做的么?还可以织布?”
郭炜不由得笑了起来,确实,类比总是拙劣的,但是要向没见过棉花的人介绍,郭炜还真是一下子把握不好:“白叠只是像丝绵,又不是真的丝绵。那些丝都是种子外皮长出来的,塞满了果实,等果子老了就裂开来,里面的丝就鼓鼓的露在外面,像是一朵朵白花。所以呢,又可以把白叠叫棉花,把棉花采摘下来以后取出种子,剩下的丝乱成一团可以当丝绵那样用,不过也可以松丝后纺成线,然后拿去织布的。”
卫伯仔细听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只凭人口头介绍,很难形成形象思维。
不过农民自然有农民的思路,他马上抓住了要点:“照这样说这……棉花比丝绵还好?不过宜哥你说这……棉花是一年一收的,还要占用田地,那就比不得种桑养蚕了。那比起种麻来,这棉花是更省人工还是产量更高,或者织的布比麻布好?”
“棉花比丝绸和丝绵更便宜,比其他的麻或者葛更暖和,织的布也比麻布更细更软。”郭炜还想仔细解释一下,不过马上就觉得很费力并且多此一举,于是挥挥手算了:“哎呀!我说卫伯,这个没有亲眼见到棉花,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的啦,等真的把棉花种出来以后再看吧。”
“是这样的,原先这棉花中原是没有的,这些种子还是我找邺都大商人从西域寻来的,因为听说了棉花有那么多好处嘛。现在我就是想,东京边上就没有比卫伯你更懂种地的了,所以要麻烦卫伯试着种一下看看,一步步摸索怎么种好它。”
郭炜很干脆地抛开了讲解的麻烦,直接开始布置任务:“一开始试种也不要太多,有个几分地就够了,等积累了经验,充分了解整个种植过程以后再扩大。等以后大批的开始种棉花,卫伯你就会知道棉花比起种桑养蚕和种麻的好处了。”
“既然是要到谷雨才播种,你现在跑来麻烦我老头子做什么?这还有好几个月呢。”了解到郭炜是给他安排工作之后,卫伯开始假装吹胡子瞪眼睛。
“哎呀卫伯,宜哥就是来看看你嘛,种棉花的事情就是顺便说说的。莫非卫伯不喜欢宜哥经常来看你?”卫伯能够超越身份地对待郭炜,多半还是郭炜纵容的结果,不过郭炜很乐意两人现在的局面。
“再者说了,现在不过来说谷雨种棉花的事情,等卫伯把地里全种上麦子了怎么办?”虽然郭炜知道棉麦可以套种,但是爬都没有学会的时候,说跑的问题就过于好高骛远了。要利用棉麦套种技术提高土地利用率,那得是在充分掌握棉花生长规律之后的事情。
一席话说得卫伯连连点头,山羊胡子颤颤的:“嗯,宜哥就是懂得多想得细,小小年纪比好多大人都强。不过,就这样把棉花的种子扔给老头子我,这两眼一抹黑的,等找准了棉花的脾性还不得好几年?”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三)
第二十五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三)
虽然说是好东西就不怕等待,但是郭炜一向认为,当事情可以走捷径去做的时候,那就应该尽量地走捷径,所以对于“种植棉花须知”什么的一类知识,在委托颉跌老爹去寻找棉花种子的时候,郭炜就要求其顺带搜集了。而且郭炜还极力地回忆着自己前世受教育时以及日常生活中有关棉花生产常识的印象,对颉跌老爹搜集到的资料努力地做了大量补充,相信有了这些前期工作,多少总该能够缩短棉花种植试验的时间吧。
接下来的时间,郭炜便是忙着把这些理论总结灌输给卫伯。
没办法,因为卫伯根本不识字嘛,这年头有几个佃农雇农识字的?能够耕读传家的那至少是个小地主了。所以只能由郭炜看了材料之后转述给卫伯听,而且光是简单地讲一遍还不行,因为没有实际操作来形成习惯加强记忆,郭炜还要天天讲反复讲,以期卫伯能够在工作开展之前,就对棉花种植中的一般性常识具备相当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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