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两个小郎君虽然才只有十多岁,却也已经长得初具规模了。当然郭炜不是因为他们长得英伟而高兴,秦再雄和田汉琼这两个通过了潭、朗地方官员初步考核的人能够举族赴阙,无疑也已经通过了郭炜的初步考核,这才是令人鼓舞的状况。
“官家过奖了,我们都是些山野蛮人,粗生粗长的,当不得官家的夸赞,倒是进京面圣的仪节生怕的还没有学好,尚祈官家不要见怪。”
田汉琼有些讷讷的,也不知道是汉话尚不够精熟,还是生性如此,倒是样貌更为威猛的秦再雄言辞便给,虽然在整体礼数和说话间的瑕疵仍然有不少,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了。这哪里是什么熟番啊?很多初次见到皇帝的州县官吏与军士的表现都还远不如他呢,在郭荣面前无比紧张局促的官吏军士,郭炜当初可是见过了太多,而在自己面前表现紧张局促的同样也有不少。
“呵,不怪不怪,你们能够有心自南荒举族赴阙,朕自然是不会怪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也应当怪礼部没有教好,却是怪不着你们。”
郭炜这说的确实是实话,像他们这种初次面圣的人,礼部是要派专人进行一段时间的礼仪辅导的,如果到正式见面的时候还是做得不好,不管是礼部官员没有教到位还是教了没有被觐见人很好地掌握,那都要算作是礼部官员没有教好。
不过客套话用于过一下场就好了,谈话还是应该迅速地进入实际吧:“将军应当知道朕为何召你们举族赴阙吧?对此有什么成算么?”
“官家的厚爱,秦再雄已经知道了。在臣看来,五溪蛮人其实并不难治,只要因其俗抚之,以力镇之就可以了。溪峒诸蛮都是盘瓠种,各个头人家算起来都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为臣的家系也是一样。头人自有传承,而头人之上就是以强为尊,溪州彭家原本是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市)人,到了溪州以后能够成为都誓主,就是因为最早来到溪州的彭玕、彭瑊兄弟得马氏之助,收服了诸家。”
嗯,果然是内部人才更明白其中关窍啊,听了秦再雄的这一段话,郭炜心中不禁有所感叹,不过……
郭炜听出了一点异样,连忙疑惑地追问:“既然彭氏兄弟是得了马氏之助,然后才能收服诸家,成为溪州的都誓主,那为何后来又会率蛮众滋扰朗、澧,以致与马氏兵戎相见呢?”
“这却是因为时移势易。彭氏兄弟在时,马希范娶彭玕之女为妻,两军数年相安无事,彭士然继位溪州刺史以后,兄弟之间抱团强力,彭氏所理州府山寨多积聚,故而能够诱胁诸蛮皆归之。彭士然势大之后,不甘屈身事马氏,此时彭夫人又卒了,因此彭氏无所顾忌,驱蛮兵剽掠潭、朗、辰、澧,意欲自营盐铁,且可以趁此机会招致更多部众。”
和亲也是不管用的啊……不管是男向性的和亲还是女向性的和亲,而且果然是养出来一个努尔哈赤来了吧?这种委托代理式的羁縻政策,扶持喂肥的恰恰就是成长起来天然就会有分裂倾向的部落贵族,那些普通部民只是他们实现个人野心、满足个人贪欲的炮灰而已。
羁縻政策终归是不如编户齐民来得一劳永逸啊,编户齐民才是把部民与国家结合起来的好办法,既有利于国家,也有利于部民,唯独不利于中间的部落贵族。可惜要把部落改造成编户齐民,其中的阻力太大了,眼下可没有资源和人力来做这件事。
归根到底还是生产力发展不到位,社会发展水平有较大差距,本来从人身依附性极强的部落头人的部民变成国家的编户齐民,对那些部民是有好处的,反抗编户齐民改革的只应该是那些头人们,但是那些部民们的思想很难解放,力量根本就发动不起来,他们就是会听自己家主的。理应受益的大部分人一定会跟着头人反抗,难以措手啊……
马希范以衡山兵五千人讨之,连败彭士然,蛮军多死,彭士然只得遣其子彭师暠率溪州、锦州、奖州诸蛮及三州印请降。嗣后马希范仍命彭士然为溪州刺史,并效其先祖马援平征侧故事,铸溪州铜柱,勒誓状于其上,五溪蛮从此归服马楚。
后来就是这个故事了吧?郭炜听范质讲过的,现在来看,这就是一个野心受挫爪子被砍的努尔哈赤的故事,不过范质当时讲到彭士然的时候没有说到前因,郭炜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那种不服王化的蛮酋呢。
“马希范因此派刘勍、廖匡齐率兵讨伐,彭士然连战连败,只好请降,此后马氏就在溪州与彭士然立下铜柱,勒誓状于其上,五溪蛮从此即以铜柱誓状为约,归服马氏。”
秦再雄接着说的故事果然和范质讲的大同小异,铜柱盟誓的基本条款郭炜也派人查到了,看上去实在不能说是一个全面胜利的条约,简略地归纳起来就这么几条。
一、彭士然代表五溪蛮表示归顺马氏,承认附属关系;马氏仍授彭士然为溪州刺史,认可彭氏的世袭地位。
二、溪州税课自收自支,马氏不对溪州收税,也不抽差;溪州依旧以土贡表示顺服。
三、溪州管好自家人不去滋扰马氏辖境;马氏到溪州买卖要公平交易。
四、溪州本管州县各姓首脑有罪,由溪州自行申请处罪,官军不要来攻讨。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平等条约嘛,马氏只不过免除了五溪蛮的剽掠,再加上获得五溪蛮体例上的归顺而已,溪州俨然就是一个无需纳税无需服役还不准驻军的特别行政区。至于那些土贡么……马氏回赐的珍货价值只会更高。
那铜柱立誓还是战争获胜的结果呢,如果没有获胜那该会怎样发展?实在是五溪山区地势险恶啊,而且以目前的生产力水平强攻就是得不偿失的,所以马楚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满意了。
用这种条件,那五溪蛮当然好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嘛,只要官军够强的话,他们的剽掠也是得不偿失的,双方都得不偿失的事情,停下了不做那肯定是双赢啊。
只是郭炜好像也只能先按照这个铜柱誓约的基本原则来对待五溪蛮呢,他其实和当时的马楚一样,也腾不出特别的资源、力量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先就这么着了吧……只是决不能由官府完全为彭家的世袭地位背书,必须掺沙子,沙子就从眼前的这两家开始,而且再不能重蹈马氏扶持彭家的覆辙了。
“两位将军的儿郎出落得十分英武聪慧,朕甚爱之,两位将军自去辰州、锦州任职,忠勤王事,这两个小郎君就留在朕身边做个殿直吧。正好前不久湖南死事靳彦朗男承勋以下三十人补为殿直,就让这批小郎君同去武学讲武习文,方才你们也看了禁军的操演,他们到武学去就是学这些。”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挖坑埋坑
第九章 挖坑埋坑
秋分一过,昼短夜长,寒露风吹过,燕山上遍地衰草。
燕山正式成为周、辽两国的分界线,距今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距离上一次发生在燕山中的大战,时间也快要过去两年的时间了。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面,契丹军就很少渗透到山中的小径上来,至于翻山而入那就是越发的不可能了。
不过守卫关隘的周军却从未放松过警惕。
“队长!这里的陷坑被破了……”
这里是潮河边上的一条驿道,也就是古北口北面的那条驿道,说话人此刻正站在距离北面山谷峡口只有百来步的地方,右手方向是潮河岸边,左手方向是驿道,这时候正一边低着头仔细地端详着位于驿道右侧的大坑,一边低声地向身后赶过来的队长汇报着。
“哦,仔细地看一看,看看是用手来破的,还是用命来破的。”
回话的队长二十出头年岁,一身的甲胄装具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脸上也是透着股一丝不苟的神情,却正是守备古北口的那个指挥下面的一个十将赵曼雄。
十将,那是上司和同僚与他说话的时候称呼的官衔,至于他带的这一个队,兵丁们自然是称他为队长了。
今天是赵曼雄带队出来巡路,因为古北口的兵力薄弱,派出来的就只能是像他们这样的一支支十人队,所以他们通常是巡到了前面的那个峡口就会返回,决不会贸然深入燕北的草原去做契丹人的猎物。
今天还没有到峡口呢,前面的尖兵斥候就有所发现了,无论这个发现是不是涉及到了契丹军,那都是他们小队今年的第一次,也是整个古北口今年的第一次,很值得他们重视一番。这年头,也不知道是人类之间残酷的相杀吓坏了山中的走兽,还是他们这样频繁的巡路吓跑了路边的走兽,总之今年以来他们在路上挖了陷坑无数,却是毛都没有套到过一根,就更别提契丹人或者熊瞎子了。
“小的可看不出来,这事还是队长最拿手了。队长的两眼打陷坑底下那么一扫,立马就可以知道是哪样禽兽搞坏的陷坑了。”
尖兵看不出来,那就说明陷坑里面是没有套着东西了,估计连血迹都不是很明显,甚至干脆就是没有血迹。那么到底是敌军发现陷坑以后破坏掉了,还是什么东西掉进陷坑以后又跳出去跑了?这可就不简单了,赵曼雄当下就是兴致大增,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了上来。
几步赶到敞开的坑口粗粗一看,赵曼雄就知道绝对不是陷坑被提前发现以后破坏掉的——原先安在底下的支架和浮土全都落在了坑底,包括覆盖在浮土上面的一层枯草,在坑底散了个乱七八糟的,再加上坑边随机散落的浮土和枯草,在在都说明了这是某个重家伙一头栽进陷坑里面去以后才造成的效果。
不过从坑口确实看不到明显的血迹,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足迹特征表明曾经有哪种禽兽掉进去过,坑底的痕迹乱得很,非近前去仔细观察不能发现端倪。
“牵根麻绳把俺放下去,让俺仔细打量打量。”
赵曼雄把手一伸,旁边自然就有人飞快地递上来一根粗麻绳,让他卸了甲胄绑着腰下到了陷坑里。
“木签子上面还有半干的血迹……没有毛……嗯?有两块破布……”
赵曼雄一边在坑底细细地搜寻着,一边随口点算着自己的发现,等到半晌以后再无新发现,于是开始下结论:“坑到了一个人,应该是契丹兵,着皮甲的,时间就在还不到两个时辰以前,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啊,这契丹兵也够作死的。人最后死没死看不出来,应该是被同伙拉上去以后一起跑了。这么大的陷坑只坑到了一个人,这伙契丹的斥候也真是够小心的,摸过来的时候散得很开。”
“队长,那伙契丹兵的人数一定也很少,所以折了一个以后就不敢再往里面走了,左边隔了不到几步远的陷坑一点都没事。”
其他几个士兵在周围搜索了一遍,也赶紧凑过来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好了,都不要聒噪,准备开始干活了!”
爬出了陷坑的赵曼雄拍了拍手,向一个背着镐头的兵丁一招手。
“啥?队长,这个坑还能用啊?契丹人没有那么笨吧……”
“嘁……笨的是你!俺咋个会想这样馊的主意呢……这个坑就留在这,俺在大坑前面再挖出一个小坑来,你们在做遮掩的时候弄得精细一点!俺们给后面再来的契丹兵放个炮。”
深夜,燕山深处凉风习习,秋虫在叫了半晚以后也开始懒了起来,一轮弯月也转下了山峦,在闪烁的星光照耀下,燕山的这条峡谷黑黢黢的。
从峡口往里面看,右半边还能勉强看得出是一条路,左半边却是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爽,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色中证明着这里是一条河道。
山谷峡口外面,赫然排着一队人马,影影绰绰地看起来总有一两千人,而在入口处却是堵着十几号人。
“周军就是靠着在山路上挖坑来防备咱?”
问话的似乎就是这队人马的头目,问得似乎还算慎重,不过语气中怎么也难掩讥诮之意。
“萧舍里,周人的陷坑挖得精妙,掩藏得也好,坑虽然很大,但是很难看得出来。其实别说是这样的夜晚了,我觉着在白晃晃的日头下面也很难看出来,它上面的那层枯草垫得忒贼了。”
回话的似乎是斥候的统领,这时候一边说话一边摇头以示敌军狡猾:“昨天幸好大伙走得很散,就只掉下去耶律猪儿一个,又幸好燕山没有竹子,周人一时又削不出那么多木签子来,更不舍得在陷坑里面用上铁矛头,猪儿才只是伤了大腿,性命好赖是保住了。”
所谓“舍里”,就是契丹语里面“郎君”、“勇士”的意思了,是契丹贵族中无职事而勇武者的称号。这个萧舍里也就是曾经在两年前率军攻打古北口的萧抱鲁了,而斥候统领提到的耶律猪儿则是萧抱鲁的女婿,契丹遥辇部子弟,一天之前的斥候统领。
“任他把陷坑挖得如何精妙,掩藏得怎么隐蔽,既然咱都已经知道了,那也就作不得怪。”萧抱鲁的话语间还是饱含讥诮:“就照着白天在营帐中演练的那样,你们十来个人用长斧大棒开路,一路给我砸过去,前头的人累了就赶紧换人。”
“你们趟出来的路,就算是窄一点,大队因而走得慢一点,那也尽来得及在天亮以前赶到古北口城下,咱一样可以奇袭古北口。”
萧抱鲁目光冷然地转向南方,信心满满地如此宣布。
笃笃笃、咚、嗑嗑嗑……斧头和大棒敲在地面上的声音轻轻响起,因为砸中的土质沙石不同而发出不同的声音,尽管开路的人尽量控制了自己的力度,这些声音在寂静的秋夜里还是吓了众人一跳。
幸好现在距离古北口还有很远,这么一点声音传不到那么远去。斥候们定了定神,再一次精心地控制着力度砸向路面,反复尝试了几次,总算是找准了敲击的力度和节奏,发出来的声音不再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了。
重器轻轻地敲击路面的声音渐渐地向南延伸,萧抱鲁转身向前一挥手,然后跟在十几个斥候的后面往前慢慢挪去,身后的队伍步步紧随着他依次进入了山谷峡口。
前面走得很顺畅,斥候们大约记得他们在这条路上碰到的第一个陷坑的位置,所以前面的一百多步走得并不算慢。
啪的一声,与之前略显不同的低沉响声又把萧抱鲁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好像是到了昨天碰到的那个陷坑边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砸到了一块碎石。那陷坑在左手边靠着河岸的方向,队伍最好是往右边缩一缩,靠拢右边的山壁。”
开路的斥候提醒得倒也算及时。
噗的又是一声,然后就是一个斥候的小声惊呼:“哎哟!不行,右边靠近山壁的地方也有一个陷坑,只有中间还剩下来挤着通过两个人的路。”
后队又赶紧向中间靠拢,人群正在艰难挪动挤成一团的时候,猛然就见这支队伍右边的石壁方向火光一闪,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壁都晃动起来,碎石烟尘在这一闪亮之间腾空而起,自山壁脚下往潮河的方向横扫而过。
“炸了!”
古北口的城头,裹着棉被睡得正香的赵曼雄一骨碌就坐了起来,满眼欣喜地隔着眼屎看向北方。
“响了!队长挖的坑可真是狠啊……”
“是队长挖的坑真准,算得真狠。”
显德十年秋,曾经遭受重创的契丹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元气,虽然契丹主耶律述律依然耽于逸乐,游猎射鹿,终夜酣饮,无心南略,但是契丹西南各部对周军把守的燕山各口均进行了一些试探性攻击,只是全部遭到挫败。
最惨重的挫败就发生在古北口,契丹六院部郎君萧抱鲁阵亡,部众折损上百,狼狈而归。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南国秋山
第十章 南国秋山
九月的衡州,虽然也是深秋,其间的景象与燕山却是大为不同。衡山上的林木依然苍翠,山野之中的荒草也丝毫不见枯黄,只是雨水比起夏季来已经稀疏了许多,由此还可以看到一点秋高气爽的感觉。
田汉琼和秦再雄已经奉旨回到了湖湘,一个去了锦州,一个去了辰州,他们的这种刺史与内地那是迥然不同,可以自辟吏属,自练士卒,当然,一州的租赋也都归他们自己留用。
也正是因为这样,田汉琼和秦再雄把当初随他们一起投武平军的族人全都带到了锦州、辰州去上任,只有两个人的儿子留在了东京,在郭炜的身边做一个殿直。当然,这样的待遇还是相当优厚的,尤其是与靳承勋这些禁军的遗孤一起进入武学,无疑说明了郭炜对二人的器重。
有了田汉琼和秦再雄的任命,再加上彭允林、田洪赟等人的归顺,五溪蛮至少在短时间内可以和湖湘的汉人州县相安无事,潭州防御使何继筠得以腾出手来,开始具体落实郭炜关于“收回岭北马氏故土”的交代了。
所谓的“岭北马氏故土”,也就是指的桂阳监和郴州了,这两州地处五岭以北,与南汉隔着五岭,交通、增援都多有不便,正可以择机攻取而不致引起与南汉的生死大战。不过这两个地方身处万山之内,湘楚上游,这样的地势,周军临时部署在湖湘的水军和马军都是暂时用不上的了。
正好荆湖后方也还没有完全安定,仍然需要有精干的快速部署部队保持震慑,故而以侍卫亲军龙捷左厢第四军为基干的马军就留在了朗州,由朗州团练使王继勋和新任军都指挥使史延德共同指挥,负责谭、朗的防御;而水军和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五军则留在了岳州,由岳州刺史赵延勋和新任军都指挥使张万友共同指挥,维护这一地区水路的安全。
而带着诏旨赶赴潭州的引进使丁德裕,则作为新成立的南面行营的兵马都监,督促着南面行营都部署何继筠大举抽调、集结各州的兵力,配合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分道前往衡州会齐,之后再会合南面行营都虞候、衡州刺史张勋的部队,一起向南攻击郴州。
进攻郴州和桂阳监,不外乎通过与这两个地方紧邻的道州和衡州,不过道州远在潭州的西南、桂阳监的西面,大军选择走道州明显是绕路迂远;而衡州则是在潭州的南面、郴州的北面,驻扎在潭州的大军前去攻打郴州和桂阳监,选择衡州这条路乃是当然之举。
不管是先进攻郴州还是先进攻桂阳监,相信南汉守军都会往一处集中;而不管是先打下来郴州还是先打下来桂阳监,都是必须首先击垮南汉守军的主力,那么另一处也是唾手可得。
到了九月二十日,攻击部队终于齐集衡州,有新任军都指挥使李汉超指挥的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再加上从潭、朗、澧、岳、衡、永等州抽调过来的州郡兵,兵马合计共有万余,又从潭州、衡州等地征发丁夫数万随军转运,随后,周军就携带着大量的攻城器具,浩浩荡荡地开赴郴州。
衡州到郴州的官道距离三百里,旁边的耒水可通小船,有耒水的船运辅助,虽然攻击部队辎重甚多,一路上的行程却委实是不慢的。
只是大军的行军速度再怎么样迅速,那也还是比不过当地的斥候,哪怕这些斥候都是徒步,而且还需要避开官道翻山越岭。
“报!大帅,两天前,数万周军自衡州出发,沿着耒水直扑郴州而来,依其行军情势来看,在三天内必到。据属下远远地看过去,周军行列中的攻城车、云梯这些东西都很齐全。”
在郴州的刺史府衙,南汉军的斥候正在向刺史陆光图汇报军情。
南汉郴州刺史陆光图,出身于南汉的将门世家,其祖父陆东升是后梁静海军节度使、南海王刘隐的裨将,刘隐死后,刘隐之弟刘称帝建立南汉,陆东升为兵部侍郎;在陆东升之后,陆光图的父亲陆昂官至桂州刺史、领静江军节度使。
陆光图以显贵之后入仕,一直做到了阁门副使。后来因为刘鋹宠任宦官,其他官员都求着入知内侍省,而陆光图却以此为辱,所以屡次请求外任,终于惹恼了刘鋹。
刘鋹恼火归恼火,但是又不好拿这种显贵之后怎么样,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要把陆光图发派到极边穷荒之地去,如此方能解恨。而南汉的疆土嘛,当时的极北之地就是郴州了,在刘鋹的心里面,这郴州肯定就是最边远蛮荒的地方啊,那就好,于是陆光图就到了郴州做刺史。
当然,郴州位于山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四面环山,确实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整座城池,城墙的周长才不过五里,只有四个城门,全城总共才不过万余人,真是一个小地方。但是郴州怎么也算不上极北蛮荒之地啊,这是好在从潘崇彻到暨彦赟都一直没有打下潭州来,不然的话刘鋹岂不是要把陆光图“远斥”到潭州了。
虽然算是被贬斥到郴州的,但是陆光图并没有因此而消沉自弃,他依然尽忠职守,既没有显贵子弟的纨绔气,也没有对刘鋹怀恨在心。在郴州的这几年,他自己拿出俸禄来周济穷困,招辑流亡,并且对郴州的士卒日加训练,把个郴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四境安宁盗匪不侵。
不过这一次的楚地大乱,张文表自衡州起兵以后,衡州那边就陆陆续续又有流民逃入郴州,让陆光图再一次忙碌起来。
然后就是周军南下,随着潭州、朗州的依次平定,局势平稳下来,北面的流民就渐渐的少了,陆光图本以为生活就要开始常态化了,不想统军使暨彦赟奉了刘鋹的旨意,意图趁火打劫,率军经略衡州、道州,在最近的几个月里面,不断地和西面、北面的周人管辖的州县发生摩擦。
南汉军的数次北进、西略都劳而无功,初来乍到的周军居然很轻松地就击退了暨彦赟精心准备的进攻,陆光图从中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妙了。
虽然周军只是严守本境,从未追着南汉的败兵杀过来报复,但是陆光图可不认为周人就是这么好说话的。在陆光图想来,周军没有打过来报复,多半还是因为他们在湖湘还没有站稳脚跟,一旦等到周人在湖湘站住了脚,郴州怕是就要面临一场兵祸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陆光图早早地就派兵在郴州西南的骑田岭上立寨守御,并且往衡州方向广布侦谍,时刻戒备着周军的反攻。
1...8788899091...30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