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这骑田岭是属于五岭的一部分,在郴州的西南面,位于郴州与桂阳监之间,岭高千余丈,站在骑田岭的绝顶处向下一望,郴州、桂阳监都是历历在目,是两地联系南汉本土的重要通道。只有守住了这里,郴州和桂阳监才不会被割裂,南汉的援军与军输才可以顺畅地到达郴州,郴州才能够在周军的大举进攻之下真正守住。
而且郴州的城池狭小,也容不下太多的军队驻守,分出一部分兵力占据骑田岭的山寨,与城池形成掎角之势,实现互相之间的呼应,可以威胁围城军队的侧翼,也是守城战中的一种基本布置。
在周军的来路上广布侦谍,自然也是为了可以及时获知周军进攻的时机,以便及时进行针对性的布置,最低限度的坚壁清野,并且动员城内百姓参加守城。
自己这边从四月间开始就不断地试探着北进,与周军磕磕碰碰了这么久,周人却一直都在隐忍。将近半年时间过去,现在周人的报复终于来了……是了,周军多半都是北人,走惯了平地,也不习惯南方的多雨天气,而到了现在,则已经进入了深秋,山林之中都是雨水渐稀,山路都不再泥泞,这时候才适合这些北人行动啊。
衡州到郴州的官道三百里,一路都是穿山越岭,虽然旁边就是耒水,可以靠耒水来辅助运输,可那还是相当的难走。周军带着那么多攻城器具,居然走得如此之快,居然可以在五天之内就到达郴州,真的是一支强军啊……要好生准备守城事宜,也要尽速通知驻守在骑田岭上的暨彦赟,提醒他认真戒备。
显德十年的九月二十三,郴州城进入全面戒严,刺史陆光图召集将吏布置各项守城事务,并且向地方分派民夫、征集砖瓦石料,城外近郊开始拆屋、伐树,近郊居民被迁入郴州城。
骑田岭上,统军使暨彦赟抓紧时间督促士卒加固山寨,整理战具,随时准备配合刺史陆光图作战。
显德十年的九月二十五日黄昏,周军在何继筠的率领下抵达郴州城的北郊,当夜大军并未展开围城,只是在城北十里处的郴水边上安营下寨。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夜袭骑田岭
第十一章 夜袭骑田岭
九月二十六日一早,在郴州城的北门值守了一夜的陆光图蓦然发现,周军从昨天下寨的地方早早地拔寨而起,迅速地向郴州城逼近,然后却并不展开攻城,而是在离城池约有一里地远的北湖边上再次扎下营来。
就在郴州守军的紧张注视下,周军在北湖边上喧喧嚷嚷地立营寨、埋锅造饭,一通忙乱下来就是半天的时间,等到南汉守军看着周军开始用饭,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过于紧张了,从一大早起来都还没有吃呢。结果就是周军在城外吃得是热火朝天,南汉军在城头吃得却是食不甘味,陆光图倒是想出城去破坏一下周军的食欲,只是城内两千多的守军实在是拿不出手。
守御这样的一座小城,人数多了也摆不上用场,一般的城头防御用用民夫也就足够了,骑田岭的山寨才应该集中更多的兵力,以便可以选择有利的时机冲下山来,从侧翼攻击正在围城的周军。
等到郴州城内外都用过了饭,喧闹了半天的北郊终于安静了下来,就在陆光图以为第一天就会这么过去,城头的士卒也快要松懈下来的时候,周军营寨中却是鼓声四起。
鼓声当中,早已经吃好歇好的军士们顶盔贯甲从营寨中鱼贯而出,然后就在距离郴州城三百多步远的营寨前整队。
“大帅,不等围定了四门以后再攻城么?”
虽然一直延误到了午后才开始整队,在这时候发起攻城未免有些嫌晚了,南面行营兵马都监丁德裕却并不是对这个进攻发起的时间有所疑虑,而是对都部署何继筠根本就没有下围城的命令感到奇怪。
全军整队自有都虞候张勋在操持,何继筠正眯着眼睛打量着南面的郴州城北城墙,听了丁德裕的问话,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监军也是听了斥候报告的,城中守军只有不过两千余人,那些临时募集的丁夫在城头垛口扔一扔滚木擂石尚可,想要出城袭我却是不能,何需围住了四门?况且此城的城周不过五里,却有两千多正兵与数千丁夫守御,分守四门与专守北门的差别也不大,而我军一共也只有万余人,若是要围住四门猛攻,每一面就只能有两三千人而已,骑田岭上的敌军突然下山的话,我军会吃亏不小。”
丁德裕若有所悟:“大帅这是无惧于敌军出城逆袭,却担心分兵而为敌军所乘,所以才打算集中全力攻击北城,意图纯以强力击破北门这一点,从而实现破城?”
“敌军若是敢于出城逆袭,我倒是要求之不得了。虎捷右厢第四军并不会参与攻城,有斥候骑马巡弋其余三门,敌军只要敢于出城,第四军随时都可以恭候。就以城中的那么一点兵力,第四军反掌之间即可将其歼灭,那时候郴州城自然是唾手可得。如果可以这样攻下郴州城,比起蚁附攻城或者炸开城墙来,那可是要省事得多了!”
哈一笑,何继筠右手马鞭向着郴州的北门城楼方向一指,继续说道:“不过我料定这个伪命陆刺史会坚守不出,如果我军围城,那驻扎在骑田岭山寨中的五千余人却是会下山来袭击我军侧后。现在我军齐集郴州城北,骑田岭上的敌军想要袭击我军,下得山来还要绕城半周,那时第四军早就严阵以待了。”
“大帅高见!”
丁德裕是代表郭炜来南面行营负责监军的,并不属于何继筠的属下,所以并没有对行营都部署逢迎拍马的必要,相反,双方之间最好是表面和谐而内心互相戒备,因此现在丁德裕的这句话确实是发自于内心的。
作为一个武臣,仅仅是代表皇帝去各处监军,或者出使各国、巡检藩镇地方,那都不是他的真正追求。丁德裕其实也想和张勋、赵延勋这些人一样,从一个使臣变成镇守一方的大将,从而以真正的战功升迁。
这样的一个目标,说高却也不算高,说远那也是不算远,只不过光靠做监军却是达不到的,需要时刻从久经沙场的大将那里学习征战之术,而长期镇守河北前线的何继筠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学习对象。
何继筠倒是不怕被丁德裕把自己打仗的本事学了去,还在那里轻声地解说着:“况且郴州城的城池卑小,城墙高不过两丈,且纯为夯土所筑,连垛口都没有砖石砌造;城壕宽不足两丈,壕深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料想也就是一丈上下,填壕破城均不甚难。”
“那么大帅是打算自今日开始就猛攻北城,从而尽快使得这边的城墙出现险情,以此迫使骑田岭上的敌军自弃险地而求战,然后在城下以堂堂之阵将其歼灭?”
丁德裕从何继筠的话里面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只感觉略有所得。
何继筠又是微微一笑:“这却又不尽然……骑田岭上的敌军,他愿意下山来与我决战自然很好,就是因为害怕与我决战而龟缩在山寨中亦可,只要其不能真正地干扰到我军的攻城就可以了。至于我军何时击灭这支敌军,却要完全操在我手,不容敌将有选择时机的余裕。”
“完全操在我手……”
丁德裕捎带困惑的喃喃自语一直到了傍晚收兵以后才得到解答,给他答案的并不是何继筠的细心解说,而是他的军令。
这个下午,何继筠并没有命令周军扑城,整队集结起来的部队只是轮番上前试演了一遍攻城动作,而且在距离城头一百多步的时候就会停步回转。
周军的这一番做作,一开始还能赚得城头上那些高度紧张的守军发出石弹箭矢,不过在这些投射兵器纷纷落空之后,再多来那么几次,郴州守军也终于学会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到了后来,周军还在那里交替着演练攻击动作,而郴州守军却很少盲目射击了,城池内外的两支军队中间隔着一百多步的空隙,就此进入了一场奇怪的表演与观摩表演的对峙。
这场隔空演练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西沉,在收兵回到大帐之后,何继筠立即找来了行营都虞候张勋、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都指挥使李汉超和负责民夫转运的衡州录事参军朱昂。
“今日我军在城北操演攻城之术,声势浩大敌军震恐,相信敌将会防着我军今夜偷城,会精心准备应对我军明日的猛攻,却多半不会戒备我军夜袭骑田岭。”
众人刚一落座,何继筠就开门见山地把自己的作战意图说了出来。
“夜袭骑田岭?”
此刻的丁德裕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何继筠说的“完全操在我手”是什么意思了,意外之余却又是豁然开朗。
如果敌军是像白天那样的严加防备,敌军骑田岭山寨的易守难攻程度不会次于郴州城,但是周军攻打郴州,骑田岭的敌军随时都可以间道下山增援,虽然不见得可以成功地袭击周军,自身却也有足够的主动权;而如果周军攻击骑田岭的敌军山寨,郴州城内的守军却是很难出城呼应山寨的,如果不是骑田岭上的敌军有五千多,先打骑田岭几乎就是必然。
不过到了夜晚,敌军疏于防备,而且己方的斥候能够找到比较有利的山路小道摸上去,这样的话,打骑田岭当然是最佳的选择。
看来大帅是掌握了合适的路线与时机的。
李汉超看看在场诸人,却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夜袭的重担多半是落到自己的肩上了,当下也没有丝毫的迟疑,慨然说道:“大帅有何布置尽管吩咐下来,末将一定尽心竭力。”
张勋在一旁同样是跃跃欲试,只是还没有把请命的话说出来而已。
唯一心中感觉奇怪的,就是衡州录事参军朱昂了。
朱昂,字举之,祖籍京兆府渼陂,在唐朝的天复末年,为了躲避关中地区频繁的战乱,被迫迁徙到南阳。后梁太祖朱全忠篡唐,朱昂的父亲朱葆光与唐朝旧臣颜荛、李涛为了表示不事逆贼,相约挈家南渡,寓居于潭州。后来李存勖名义上复兴大唐了,李涛也就随之北归,而朱葆光则乐衡山形胜,举家定居到了衡山脚下。
说起来,朱昂其实是衡州的半个土著,不过朱昂可不是在周行逢手下做官升到录事参军的。
当年郭荣南征江淮,朱昂正好就在那里游历,碰上韩令坤统兵至扬州,朱昂登门谒见,向韩令坤面陈治乱方略。大概是因为朱昂的相貌精奇谈吐不凡吧,又正值周军全面占领淮南治政人才短缺的用人之际,韩令坤即署朱昂为权知扬州扬子县。结果朱昂迅速在代理知县的岗位上展现出能力来,追回逃避兵灾的亡者七千余家,恢复了扬子县的一丝生气,于是就被韩令坤表奏上去,正授为扬子县令。
这样的战时地方民政干才,自然是会被派到湖湘来做救火队员的了。
只不过朱昂负责的是衡州的民夫转运,大军的后勤辅助工作而已,重要归重要,像眼下这样的军机决策,却也不必找上自己来吧?朱昂心中有些疑惑,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
“大帅欲夜袭骑田岭,却是要衡州的丁夫们办些什么事?”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火烧连营
第十二章 火烧连营
骑田岭上林木森森,秋风吹得草木沙沙作响。虽然已经到了深秋,林间的枯枝落叶却还是不多,山中竹木仍是绿意盎然,唯有山径边上的蕨类植物会在这个季节里面逐渐枯死,最终化为山民们的柴草。
只是岭上的居民原本就不多,自从郴州统军使率军驻扎以来,抓了一些山民来给军士砍柴烧饭,又跑了一些山民,所以此刻还散处在山中的山民已经是不多了,这些枯死的蕨类植物也就没有人来收捡。倒是山寨中的驻军几乎日日要派人伐取柴薪,只不过军队可不比山民,他们都图省事,才没有耐性用柴耙子扒拉这种柴草,都是直接砍伐小树。
骑田岭面向郴州的山坡上,南汉军的营寨依山连片,背后是挺拔的主峰,前面是险峻的万花岩,万花岩旁边却是一条清澈的山涧,也就是最终流入了郴水的黄溪。营寨就建在黄溪的边上,一方面可以靠黄溪为数千大军供应饮水,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紧急时刻能够满足灭火取水之需。
不考虑防火不行。
骑田岭上山石嶙峋,土层根本就不厚,南汉军在此立寨又是比较仓促的,建夯土墙什么的肯定是来不及,因此暨彦赟只好命令部下编竹木为栅栏,竹桩、木桩在土层中浅浅地埋着,再用麻绳、草绳和藤条编织起来,外面拍上一点土,在短时间内凑合着也就筑起了一片山寨。
这样的山寨,防火当然是第一位的。山寨旁边的树木杂草已经被尽量地清理了,往竹木桩外面拍上去的湿土也可以起到一点作用,就在山寨旁边流过的黄溪更是暨彦赟的一颗定心丸。
此刻已经是三更了,刁斗声中,夜色正浓,那一丝残月带不来多少光亮,漫天的星辰也只能照映得山寨与其周围的林木草莽黑黢黢的,主将暨彦赟最后一次巡夜归来,步入了自己的寝帐。
日间周军来到郴州北郊的时候,暨彦赟就在山寨中看着,随时准备着率军冲下山去砍杀一番。可惜周军在北郊那边列队演练了许久,却是既没有发起攻城,又没有分兵围城,让暨彦赟无从下手,寻不到合适的出击时机,直到黄昏时分周军收兵回营,暨彦赟也没敢下出击的命令。
不过周军来这里就是为了攻取郴州城的,要说他们会一直待在城外干吃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他们今天只是演练却没有实战,那就说明第二天的扑城会无比猛烈。考虑到这一点,暨彦赟赶紧吩咐全军早早地用饭歇息,就等着晚上养足了精神,好在明天全力支持陆光图守城。
巡完夜,安排好了值更,暨彦赟也要就寝了,他可以比一般的士卒睡得少,但是大战在即,却也不能就这么不睡了。
可惜今夜就难以如他所愿。
山林中一直在沙沙作响,如果不是秋风微凉的话,在山寨门口的望楼上值守的军士都会被这种声音给催眠了。
夜里的风就一直没有停,草木被风吹得摇晃不定,声音响个不停,就是山林中有什么人或者走兽穿过,他们也很难听得出来,好在寨门前面还算空旷,又是正对着山下,在夜色中盯着那个方向,也就勉强可以对敌军可能的偷袭进行预警了。
不过周军并没有从山寨的正门方向出现,他们是突然出现在山寨的侧后方的,那边的小路就连一般的山民都不知道,更别提这些以前驻守在郴州城与桂阳监的南汉军了。
“敌袭!”
当哨兵扯着嗓子发出警报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火把被人从侧面抛进了山寨之中;而当哨兵敲打着铜锣和刁斗将睡梦中的同袍惊醒的时候,山寨的左侧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睡在那边营地里的士卒早就哭喊成一团了。
暨彦赟睡得很浅,听到外面的混乱,连忙披衣而起,出门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
大火是在营寨的左侧后方烧起来的,也就是山寨的西北角最先起火,趁着风势,大火在迅速地向山寨内部蔓延,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很快就卷过了一座座营帐,眼看着就要朝中军大帐卷来。
“不要惊慌!全军集结!随我出寨反击!”
暨彦赟也来不及披甲了,只是疾步冲回帐中抓起佩刀,然后又马上出帐喊来几名亲兵,一面命人四处通知手下将领各自集结部队,一面取出中军大纛插在了帐前。
火光掩映中,迎风飘扬的中军大纛和旗下的主将那笔直矗立的身影终于让军心安定了不少,原本四散奔逃的景象渐渐止息。暨彦赟领兵还算是训练有素,被大火吓得昏乱一时的散兵游勇逐渐汇聚在中军大纛四周,其他被暨彦赟亲兵找到了的将领也各自收拢了兵力,然后向中军靠拢。
火势还在迅速地向山寨中间蔓延,原本可以用于灭火的黄溪的水却正是位于山寨左侧,此时自然是难以企及,山寨里面又根本没有存得足够的灭火用水,暨彦赟只能看着大火一直向南延烧,焦急地等待着军队的集结。
大火越烧越近,火光中,被大火包围的那些营寨里面一片狼奔豕突的景象,无数士卒冲突不出火圈,只能在大火中哭号。
中军大纛还在高高飘扬,麇集其下的军士越来越多,不过一个个看着那片火场中的景象,都是满脸惊惧。
火头距离中军大帐越来越近,站在这里已经可以充分地感觉到火势的酷烈,就在这样深秋的子夜,只穿了夹衣的躯体也开始出汗,左边脸上只觉得一阵烫热,不能再等了。
暨彦赟看了看身边麇集的一两千人,又看了看就要燎入中军大营的火舌,狠了狠心,断然下令:“开寨门,随我出寨,杀贼!”
随着暨彦赟举刀向前一挥,寨门吱呀一声打开,在他身边草草列阵的将近两千南汉军呼啸一声,就往寨门口冲了出去。
那些还在往中军大纛下集结的零星队伍看到主阵出击,也急忙加快了脚步,追赶者主阵的后尘往外冲。
就在这时,寨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轰鸣声,砰的就像是一连串的响雷,追着主阵出来的军士们就看见前面黑压压的人群霎那间扑通扑通地倒下来一片。
守在南汉军山寨正门外的,正是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四军都指挥使李汉超及其部下,只不过他们到了距离寨门一百多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暗夜之中,南汉军的哨兵根本就没有能够发觉他们的行踪。
都部署何继筠命令都虞候张勋和衡州录事参军朱昂带着数千丁夫去放火,可是把周军的众将都吓了一跳,即使何继筠的宿将声威在起作用,即使何继筠已经说明了有向导带他们走小路,即使何继筠保证了那个方向上南汉军警备不严,即使监军丁德裕也坚决地支持了何继筠,李汉超还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倒是受命的张勋和朱昂信心满怀,他们带着数千丁夫,每个人手持两支火把,早早地就绕道出发,结果等李汉超率领第四军赶到南汉军的正门外面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肃静。
李汉超虽然心里面犯着嘀咕,却还是谨守军令,在南汉军山寨的正门外面散开了布阵,在相距一百多步的位置上牢牢地封住了山寨正门的各个方向。
一直等到过了子时,第四军布完阵势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李汉超还以为那些丁夫在山林中迷了路。没有这数千丁夫的火攻配合,用第四军两千来人强攻,就算他们全都是装备的火铳,山寨里面可有五千人呢,没有大药包来炸开寨墙,即使是夜袭那也是很难成功的,这夜袭骑田岭的仗就算是要无疾而终了,结果南汉军山寨的北边就在这时候烧了起来。
火势一起,虎捷右厢第四军的将士们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大帅既然已经算准到了这个地步,下面肯定就是敌军从寨门口冲出来给他们打靶而已,敌军出来的方向是漫天的火光,而自己这边还是黑黢黢的,这样的打靶很轻松。
战局的发展一如众人所料,不甘心局促于山寨中坐以待毙的暨彦赟率军反击,又没有留意到列阵设伏的第四军,最终一头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一阵排铳过去,冲出来的将近两千南汉军扑倒了近两成,其他人则一时间懵然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的主帅暨彦赟和帅旗也在那一刻倒下了。
又是一阵排铳声响起,南汉军的行列中再次扑通扑通倒下来一片,此刻他们才算是如梦方醒,当下就是心肝打颤,也顾不得主帅与帅旗都躺在敌军阵前了,也不敢再冲对面这支古怪的敌军了,全都十分默契地扭头就冲回了山寨,然后哄然四散。
李汉超一声令下,身边号手吹响了号令,第四军的阵势随之交替上前,就这么轮射着逼了上去,最终将山寨的寨门堵得死死的。
没有人回头反抗,也没有人再组织向什么方向突击,数千南汉军在火光中尽量逃离这支周军和北面烧过来的大火,终于从西、南两面散入了山林之中。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全取湖南
第十三章 全取湖南
“……着岭南伪命郴州刺史陆光图即日归明,无使玉石俱焚……”
面对周人派过来的劝降使者,陆光图一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毕竟两军交战是一回事,对使者保持一定的礼节又是一回事。不过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陆光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从录事参军手中夺过周军主帅何继筠写给他的劝降信,向周军的使者劈头盖脸地掷了过去。
“北朝已经夺占了荆、湖两地,居然还嫌不足,如今又来觊觎我朝土地么?我朝向来与楚国各守疆界各安其土,至马楚更作周氏而始终未改,北朝若是就此退兵,你我两家自然也可以如之前一般地相安无事,北朝若定要进兵,我朝自有兵戈相迎!”
凌晨时分骑田岭山寨方向发生的那场大火,郴州值夜的军士自然是看到了的,被这个消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陆光图当然也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当时他根本就无法前去救援——郴州的守军比骑田岭山寨中的驻军还要少,要顾及守城的时候需要保持兵力轮换,城中待命的军队数量就很少了,那基本上就无力分兵,而且就驻扎在北湖旁边的周军又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陆光图完全就没有派兵出城的余裕。
眼睁睁地看着骑田岭上友军的溃散,而自己却是无能无力,陆光图自然是愤郁难言,而且也预感到郴州的失守已经是难以避免的了,但是他身为一方刺史,守土有责,要他临阵逃跑是不可能的,投降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如今面对周军的劝降使者,陆光图即便知道大势已经难以挽回,但是在口头上也是坚决不能服软的。当初与马楚“各守疆界”的南汉,在马楚灭亡的纷乱中却借机北进,趁火打劫地袭取了十几个州的土地,陆光图当然是知道的,也是当然不会提的。
目前的状态就是本该双方各守疆界,而周军却得陇望蜀;之前南汉军对衡州、道州的试探性进攻当然也是不存在的,现在的周军就是无故犯境。陆光图不光是要自己相信这一点,还要努力使其他人都相信,包括眼前这个周军派来的使者,还有他所代表的周军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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