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所以郭荣在临终之际调动了张永德的岗位,却很信任地让李重进保留原职,以便让他为郭炜保驾护航。当然,郭荣也不是没有防着李重进一手,所以侍卫亲军司里面真正受顾命的人却是副都指挥使韩通。
郭炜正常继位,李重进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在那种时候,郭炜确实也需要有人站在身后帮他稳定住禁军。禁军的四个军司,新成立的渔政水运司不算,要稳定住禁军,光是依靠新建的锦衣卫亲军肯定是不成的,而殿前司里面是不是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了,郭炜心中没有一点把握,所以侍卫亲军司的李重进、韩通、柴贵、袁彦、高怀德都是他可以信重的人。
因此,尽管在这几年来,侍卫亲军司和殿前司的将官都多有升迁调转,几乎轮替了一遍,李重进却是一直稳稳地做着他的都指挥使。
不过禁军的四个军司经过了郭炜继位之初的大整训,又经过了几年的征战与升迁转任,郭炜感觉到潜藏的危险已经确确实实地远离了自己,现在不光是锦衣卫亲军可以如臂使指,侍卫亲军得到完全掌控,就是在殿前司里面,赵匡胤的影响也应该是洗得差不多了。
所以,是时候让李重进在侍卫亲军司的影响淡下去了,而让他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却也不算是委屈了他。从郓州到襄州,从遥领天平军节度使到实际就镇山南东道节度使,地方是一点都没有变差,气候无疑是变得更好了,而位置则是同样的重要。
当然,郭炜也还没有忘记那个二世祖冯继业:“朔方节度使冯继业移镇陕州,转任保义军节度使,家眷迁至京师,赐宅京城第一区;原保义军节度使李万全移镇定州,转任义武军节度使;原义武军节度使孙行友累表乞解官归朝,今可允之,授右神武大将军;原彰武军节度使赵匡胤起复,即赴灵州就任朔方节度使。”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授泉州旄钺
第十六章 授泉州旄钺
范质微微一愣:“由李令公出镇襄州,确属稳妥;那赵玭也是干才,权知襄州应该能够胜任;只是李昉出知江陵府以后,谁当为翰林学士承旨?”
李重进除了做着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的实职之外,还领着天平军节度使一镇,并且在经过了历年的晋升之后,已经进位为中书令,并加开府仪同三司,年龄也不比范质小了太多,范质称他为令公倒是恰当。
对于郭炜突然决定罢去李重进的军职,让他之镇,范质确实是感觉稍微有些意外的,不过郭炜这一连串的移镇迁转意见说得非常流畅连贯,显见得其中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范质只是在心里面略微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
至于赵玭,当初西蜀的秦州观察判官,在王景、向训西征一役中举秦州投降,一开始郭荣就是准备授以藩镇作为奖赏的,当时还是范质在旁边一力谏阻,这才仅授了赵玭一个郢州刺史,然后又迁转到汝州(今河南省临汝市)。
从赵玭的能力才干来看,他打理襄州的民事财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而从他这些年的为官执政来看,也是可以信任重用的。所以这次郭炜有意调赵玭去襄州,范质对此再无异议,需要考虑的只是汝州应该派谁过去主理而已,而根据郭炜近年来的风格,多半会再派一个朝官出知汝州,这样的人却也是不难找的。
郭炜拟议中的变动中真正关键的那部分,除了李重进的禁军统帅位置以外,也就是李昉的翰林学士承旨了。
在李重进罢军职之后,应该由谁来做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那是枢密院和皇帝需要考虑的事情,范质倒是不便就此多问,而且看郭炜的意思,也未必会急着任命新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很可能就是让副都指挥使袁彦和都虞候柴贵共同掌管着侍卫亲军司吧。
不过翰林学士承旨的位置却是至关重要,又几乎是一日不可或缺的,范质作为首相也是不得不问。
翰林学士院掌管制诰、诏、令撰述之事,凡宫禁所用文词皆掌之,而在皇帝出行的时候,翰林学士则侍从以行,以备皇帝随时顾问。总之,翰林学士院整个就是皇帝的机要秘书和顾问班子,而在翰林诸学士之中,一般会选择资高望重的那一人为承旨学士,参谋禁密,权任独重。
在唐代的时候,因为翰林学士作为皇帝私人的重要性,就已经有了“内相”之名,这翰林学士承旨的职权实际上已经不只是起草文书诏制了,还直接出谋划策于内廷,分割外朝宰相议政之权,则可谓名副其实的“内相”了。唐代翰林学士入院后,必须见习一年,迁知制诰以后,才有握笔草诏的资格,若是被提拔为承旨学士,一般短期内便可正式拜中书舍人,然后入相。
郭炜倒是没有让“翰林学士承旨→中书舍人→拜相”这种路径形成惯例的意思,恰恰相反,对于这些宰相的后备人员,郭炜很希望他们能够真正经历地方的历练,然后带着地方理政经验入朝为相。
前面提拔王著稍显匆促了一些,少走了这么重要的一步,随着逐渐掌控了朝廷之后,有了缓颊,郭炜在今后当然就不必这么急切了。
以李昉的水平、能力,将来成为宰相中的一员是完全可能的,所以郭炜才会适时地把他放下去,当然对继任翰林学士承旨的人选也早已经考虑好了。
“嗯……翰林学士、知制诰卢多逊博涉经史,聪明强力,文辞敏给,朕每问以书中事,其均应答无滞,朕意以卢多逊为翰林学士承旨,司徒以为如何?”
“就依陛下命……”
范质还能以为如何?皇帝都已经考虑好了,人选上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当然是皇帝怎么说就怎么办了。其他的几个移镇方案也都没有什么疑问,包括赐宅安顿冯继业的家眷,还有赵匡胤的起复,都说明了皇帝考虑问题是相当全面细致的。
不过仍然有一个小问题得落实了,范质还是需要向皇帝说明白:“孙行友久镇定州,自孙方谏而孙行友,十数年间,孙家于定、易两州根基深厚,虽然其累表乞解官归朝,却也不可贸然更替。”
“无妨,国初即有移孙方谏至华州之举,当时孙氏并不曾违命。如今义武军北境已经全归我所有,正是范阳军强镇,只有西山路还需备御河东贼军,此镇已经不似往日冲要,孙方进早已调任檀州刺史,孙全晖也已经调任得胜军使,有枢密院的周密部署,朕料想那孙行友会欣然赴阙。”
郭炜知道范质在担心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他已经交代枢密院计划推演了多次,已经进行了针对性的部署,他确信义武军那边不会出什么意外。
果然,枢密使王朴马上就出面来证明了:“义武军易帅,枢密院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范司徒不必担忧。”
以前孙行友确实比较跋扈,那也是因为在后晋末年契丹大举入寇的时候,孙方谏、孙行友兄弟依靠地方力量独保一方,后来又是北疆的重镇,正与幽州相接,朝廷必须依靠他来捍卫一方平安的缘故。
现在郭炜北伐打下了幽蓟,对契丹的防御压力就主要是由范阳军和卢龙军来承担,与易州相邻的契丹蔚州(今山西省蔚县)地狭兵少,仅够自保且不说,就算是蔚州的契丹军出动骚扰,易州刺史赵延进依托紫荆岭、飞狐口也足以抵御,可能通过西山路袭扰定州的北汉就更是不足挂齿了。
在这样的战略态势下,义武军已经算不得太要害了,这时候换一换节度使应该不会发生异变,不管怎么说,在郭荣和郭炜的两次北伐中,孙行友都是服从调遣的。
更何况,现在的义武军北有范阳军南有成德军,都是一时强镇,军力只会比义武军更强,而不会更弱。两个节度使,一个是坐镇幽州北平府的李筠,郭威的嫡系,郭荣的兄弟之交,郭炜的岳丈;一个是虎踞镇州监视土门堵住井陉的郭崇,郭威的嫡系,认死理的代北酋长之后。
面对这样两大强镇的夹击,手中又不掌握义武军的全部力量,还有家人在其他地方任职,想必孙行友也不会乱来。而且郭炜又不是要为难他,只是让他归朝罢了,孙行友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离镇致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他现在还能在东京做一阵子诸卫将军呢。
“既是如此,臣就再无异议了。”
范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原先在郭荣手下办事时的状况,忝为首相,在决策方面的影响力却是在逐日减小,除了处理事务性的工作和作出一些建议之外,存在感是越来越弱。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这个小皇帝的个性和郭荣几乎就一样,都是主意很大的,以前刚登基的时候还会韬晦一下,在他亲征幽蓟武功尽显之后,那就和高平之战以后的郭荣差不多了,随着他的威势日重一日,这决策的权柄也是越拿越稳了。
就像现在这样一大堆的移镇和官职迁转,其实都是皇帝一个人拿的主意,中书这边固然是只剩下被告知与届时签字的职权,枢密院那边又何尝不是只剩下被告知与做计划的功能呢?
也就是皇帝一个人管不过来的中低级官员任命,中书与枢密院还有建议权,其实最后的拍板也完全是归于皇帝的,甚至偶尔还会更动一两个人名和职位。
“清源军节度副使、权知泉南等州军府事陈洪进遣使魏仁济进贡,且言清源军节度留后张汉思老耄不能御众,请朝廷准其领州事。前一次陛下已经命其请命于唐国主即可,这次魏仁济又来,还带来了白金万两,乳香、茶、香药万斤,陛下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范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王溥却还有事情要请旨,那就是陈洪进的这桩子说不清的事——清源军一直是向南唐称藩的,而南唐现在怎么着也是名义上奉了朝廷的正朔,于情于理朝廷都不好越俎代庖,但是陈洪进一直这么有诚意,朝廷也不好冷了外藩的效顺之心。
“唐国主怎么说?”
“唐国主请朝廷寝洪进恩命,但言‘洪进多诈,首鼠两端,诚不足听’。”
“这样啊……”
李弘冀说陈洪进首鼠两端倒也没有说错,不过陈洪进的诚意真的很大啊……白金万两,乳香、茶、香药万斤诶……如果接纳了清源军的贡使,同意他们在东京设进奏院,这样的贡品怎么的也得一年来至少一次的吧?如果道貌岸然地一口回绝,那从手指缝里面溜走的可是亮晃晃的铜臭啊……
虽然最近棉花的种植和加工已经开始赚钱了,虽然神药、镜子之类的奢侈品也开始赚钱了,但是花钱的地方更多啊……各种火器的生产和改进就不提了,单单是通过灵州买马,每年都是一笔大开销,搞得前不久女真那边进贡名马,郭炜都特意蠲免沙门岛居民的税赋,让他们跨海去接运马匹呢。
陈洪进占着泉州这个国际海贸的好地方,肯定是财源滚滚,占着另一个海贸港口广州的南汉是肯定不会进贡的,那么陈洪进这边还是得抓住了。
“虽然泉州变诈多端,屡移主帅,且其地里辽远,制御有所未遑,不过朕观其倾输,尤足嘉尚,以书轨大同,恩威远被,嘉其款附,还是降诏于泉州吧。”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十阿父
第十七章 十阿父
显德十一年的新春团拜会隆重而热烈,朝臣、赴阙的节度使及使者、进奏使齐聚崇元殿称贺,郭炜盛装出席,并且在会后赐宴广政殿。
受代的节度使归朝、新任命的节度使尚未陛辞之镇,再加上比往年新增加的清源军使者魏仁济、右千牛卫上将军周保权、新任武宁军节度使高继冲的诸多从叔从兄,上朝称贺的臣子比往年多了许多,广政殿上热闹非常。
一如郭炜所料,原义武军节度使孙行友面对朝使认清了形势,坦然受代,将义武军的军政暂时移交给定州兵马都监安友规,轻车上路,举族归朝。
早已举族赴阙的原朔方节度使冯继业、原荆南军节度使高继冲仍然羁留东京,将会在正月十五之后分赴陕州和徐州履新。
准备移镇定州接手义武军的原保义军节度使李万全也从陕州回到了东京,原武宁军节度使赵匡赞更是借此机会回京,好好看了一回女儿。
因为时近年关,预备出镇襄州的李重进和起复出任朔方节度使的赵匡胤都还暂时留在东京,预定出知江陵府的翰林学士承旨李昉也留在东京未走,而新任翰林学士承旨卢多逊就已经履新,更有陕州通判李穆被召入京师补缺,拜左拾遗、知制诰。
广政殿上高官显贵满堂,众人依阶级而坐,酒水流水般地添上,只是御座上的年轻皇帝威势日盛,满座文武却是都不怎么敢放肆吆喝。
一直到郭炜着内侍宣道离席,一行人出了广政殿后门,殿内的气氛才轰然上了一个台阶。
…………
“阿兄……小弟见过皇兄。”
慈寿殿中第一个跑出来迎接郭炜的,始终都是他的二弟郭熙训。过了年,郭熙训就应该算是十一岁了,待人接物的礼仪早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每当郭炜过来拜望太后的时候,郭熙训总是会忍不住亲情流露。
郭炜当然是不会计较他这一点的,恰恰相反,郭熙训能够对他保持这种亲情状态,而不是帝王家常见的隔阂生分,郭炜心中很是欣慰——小孩子的感觉是很敏锐的,郭熙训能够一直孺慕自己,这说明自己在励精图治的同时,至少还没有变得刻薄寡恩,能够在公私之间把握好度量火候,说明自己这个穿越者还是有些长处的。
符昭琼许是见多了郭熙训的这种表现,又一向没有发现郭炜嫌恶挑剔这一点,所以近一两年也就没有再谨小慎微地要求郭熙训了。
此时外命妇们早已入宫拜见过太后离开了,郭炜过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安静,两个人依礼见过之后也就是不咸不淡地拉扯了几句,要在往日,郭炜就该起身请辞了,只是今天符昭琼却好像是还有话要说。
“官家,我听说赵家兄弟都起复了,那赵二郎却是去雄胜军做都监……朝政之事,妇人本不应该插嘴,只是我听说那雄胜军远在西南边陲,却是又要苦了六娘……”
符昭琼在那里反复斗争了半天,见郭炜识趣地没有很快告辞,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把藏着的话说了出来。
说什么“妇人本不应该插嘴”,你这不还是插嘴了嘛……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只是妇人水平,所以才会插嘴的吧……郭炜倒是很理解符昭琼,不管是这样一点都不像是旁敲侧击的话,还是前面的那一番犹豫。
所以也很好对付,连搪塞都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话那是时刻都准备着的。
“娘娘,关西一带至关重要,北有定难军桀骜不驯,南有西蜀与中原分庭抗礼,灵州更是关系凉州、沙州朝贡之路与买马的商道,须有得力之人镇抚一方。我命赵大郎去灵州做朔方节度使,正是要委以重任,期待他在自己的郡望左近有所建树。”
反正这都不是假话,郭炜尽管侃侃而谈:“至于那雄胜军,却是在原先的凤州固镇(今甘肃省徽县)之上所建,紧邻西蜀的兴州(今甘肃省略阳县),位置甚为紧要。一旦朝廷对西蜀用兵,雄胜军即首当其冲,实在是建功立业之所,赵二郎去那里监军,正是因为我欲其及早立功,到时候升迁才好服众。好男儿志在四方,汝南县君应该理会得,赵二郎就更应该理会得。”
“对于朝廷军政,我一个妇人却是不懂的,既然官家这么说了,那定是有理的……等以后六娘再进宫来,我会好生劝慰于她,总要以朝廷军国之事为重,妇人不可给夫君多增牵绊。”
郭炜早就知道符昭琼是个耳朵根子软的,谁在她面前说一番貌似有理的话,她当时都能被说服,这次还是没有例外,就不知道她和符六娘之间谁能够成为主导了。
不过这还不是郭炜可以关心的问题,见符昭琼再无他话,郭炜赶紧起身告辞,在这新的一年里面,他已经见过了群臣,也见过了太后,现在就要回宫好好见一见自己的妻儿了。
…………
“什么!在初一的那天,侯章在这里的筵席上真是这么说的?”
郭炜再回到广政殿,已经是显德十一年的正月初三了,朝臣们大多数都还在放假,只有几个宰相、枢密使于两府轮值,而郭炜却是早早地回到了广政殿批复奏章——想要做一个好皇帝,即使无需事必躬亲,那也还是要勤勉一些的,怠政可是万万不行,而像是碰到了这样的长假,歇久了是最容易触发怠惰的,需要时刻警惕怠政的状况出现。
只不过刚刚处理了几件寻常的政务,郭炜就从锦衣卫巡检司的报告中发现了一些趣闻,眼见新年伊始并没有什么紧急公务,总体上还算闲暇,详细了解一下这几个趣闻倒是不错,于是他赶紧就派人把都巡检章瑜召了进来仔细询问,结果一问之下就乐了。
章瑜却是没有笑,还一直保持着他那种“挖掘并汇报真相”的特务表情,恭敬地回答着郭炜:“是的。楚国公自从罢节镇闲居东京,时常怏怏不乐,似乎总是想念戎马倥偬、镇守一方的日子……在前日的筵席上,他们一群人不经意间谈到了晋、汉之间的事,在说话间,齐国公因为和他同姓,又是从楚国公改封的齐国公,爵次始终比他要更高,言谈间就有些轻慢。”
郭炜眼眉一挑:“嗯……这倒是有趣……那后来侯章就这么说了?”
齐国公也就是侯益,资历比侯章要老得多了,石敬瑭的时候就已经领了一方节镇,契丹入汴的时候更是河中尹、护***节度使。而楚国公侯章当时只不过是一个指挥使,屯兵陕州为内外马步军都指挥使兼三城巡检使,完全是因为和赵晖、王晏一起举兵抗拒契丹,站队站得好,这才一举而为藩镇。
就连侯章的这个楚国公爵位,那也是侯益当剩下的,也就难怪侯益喝高了以后会在言语神色间轻慢侯章了。
只是侯章大概同样喝高了,再加上日常的郁闷一起迸发,随后给侯益的回答也太犀利了。
章瑜还是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是,当时楚国公就借着酒劲厉声说:‘当虏酋疾作谋归之时,记得竟然有人上书请其避暑嵩山。我确实只是一个粗人,只知道以战斗取富贵,像这样谀佞的事,那是从来都不会做的。’”
“哈,真是打脸……”
这种话就连皇帝都不好随便去说的,结果侯章却借着醉意当面抽侯益的脸,这个粗人倒是挺可爱的。可惜侯章的能力只有一般般,年纪却也已经不小了,难堪重任,否则放出去独当一面也还是可以放心的。
“王仆射的老父居然如此剽悍?”
笑过了一阵,郭炜又拿起另一份报告,左手食指敲了敲几案,转头看向章瑜。
“是,王仆射的这点子家事,其实在其东京的亲戚间差不多都知道。”
章瑜这一次说的是王溥和他的父亲王祚之间的事情。
王祚从刘知远起兵入汴,做过三司副使,在本朝历任随州、华州、颍州等刺史和郑州团练使,前不久在宿州防御使的任上上表请求致仕,郭炜当然是应许了他,让他拜左领军卫上将军致仕。
却不想这事会在王家惹起一场风波来。
原来王祚上表并非出于本意,其实是王溥屡次讽喻王祚,要他上表求致仕的。王祚原本以为朝廷肯定是不会许可的,这才顺着儿子的意上了一道表章,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郭炜竟然会很快批准了……
想王祚这个人,平日里在家待客的时候,就常常以家礼呼喝王溥趋侍左右,让客人坐不安席,这一次觉得被儿子坑了,提早结束了自己的官场生涯,心痛得不得了,在得到消息的当时就举着大***追打王溥,指责儿子是为了自固名位而幽囚自己。
听完章瑜的详细叙述,郭炜摇了摇头,笑道:“真不愧是十阿父……”
话才说到这里,郭炜心中却是微微一怔,怎么莫名其妙地就会提起“十阿父”来了?不是在说王祚的么?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柴王城
第十八章 柴王城
十阿父……王溥、王晏、王彦超、韩令坤等同时将相,皆有父在洛阳,与柴守礼朝夕往来,惟意所为,洛阳人多畏避之,号“十阿父”。
这还是显德初年兴起的典故呢,在京洛之间传言汹汹,尽管议论者对郭炜还多半是有所避忌的,相关的传言却仍然灌了郭炜一耳朵,可想而知这“十阿父”在洛阳有多么的出名了。
韩令坤之父韩伦,少时就以勇敢之名而隶成德军兵籍,历年累迁至徐州下邳镇将兼守御指挥使。郭荣当政时,以韩令坤贵达,即拔擢韩伦为陈州行军司马,及韩令坤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领陈州镇安军节度使,因为贯彻回避制度,即徙韩伦为许州行军司马。
但是韩伦虽然被罢了陈州行军司马之职,却仍然留居宛丘,多以不法之举干预郡政,私酤求市利,招敛民财,陈州无论官民均引以为患。
到了后来,当地的百姓实在是受不了韩伦了,于是公推项城武都等人上京告御状,这才引起了郭荣的关注,命殿中侍御史率汀前往按察。结果韩伦不光是不在乎之前的行止,还好死不死地要假传圣旨,向率汀诈报说什么“被诏赴阙”,被率汀一五一十地上奏,终于惹得郭荣大怒,命令御史台依律追劾,如果不是韩令坤在郭荣面前百般求情,严格按法条判就应当弃市了。
最后韩伦还是被追夺了在身官爵,流配沙门岛。
不过“十阿父”就是“十阿父”,有韩令坤这样的儿子在朝,流配都只是小事一桩,流配沙门岛也是无足轻重的,到了显德六年,韩伦就遇赦回来了,而且又被授为左骁卫中郎将。
王晏的父亲倒是没听到有什么太大的劣迹,甚至郭炜都没怎么听过他的名字,而王彦超之父光禄卿致仕王重霸也恶名不彰,想来多半是“十阿父”里面凑数的。
在这“十阿父”里面最显贵的就是为首的柴守礼了。
柴守礼是郭荣的生父,太祖圣穆皇后柴氏的兄长,按宗法算又是国舅,朝廷给他什么封赠倒是不重要,他这等身份就让洛阳的主政者颇为棘手了。就算是在洛阳恣横一时,曾经杀人于市,郭荣都不好过问,有司就越发地不好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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