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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苏向晚赶忙拉开窗户就喊:“我这儿拼着布呢,喊爸爸的才有新衣裳穿,不喊爸,再喊那个人的,就继续光屁股跑去。”
大门一拉开,俩孩子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大:“爸,爸爸。”
狗蛋声音可大了:“亲爸,你终于回来啦。”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21章谁敢抢我的油
第21章谁敢抢我的油
“还有布吧, 我这线衣不行了,今天抬了一天的水泥, 肩膀全磨破了, 赶紧给我补补。”宋青山进了门,迎门见面就说。
“你不是团长嘛,不应该是拿个大喇叭站着喊号子就行了, 咋还去抬水泥?”苏向晚说着, 怕他脱了衣服自己又要难堪,直接就说:“站那儿, 我跪炕上给你补。”
“水库任务艰巨, 工期紧, 有任何任务都是团长和政委冲在最前面, 什么叫个拿着大喇叭喊, 那是号兵的事儿。”宋青山说。
他身上一股水泥味儿, 直呛鼻子。
“我听说五几年引洮工程的时候,死过很多人,那要有特危险的任务, 你可尽量小心点。”书里, 这个工程宋青山可谓九死一生。
毕竟他身为团长, 必须是冲在最前面的。
但苏向晚总不能说, 我知道什么时候石墨泄露, 要伤多少人,而你又会怎么样吧, 只能是, 事情到了跟前再看。
“既然穿上军装, 危险和困难就该在我们肩上。”宋青山特无所谓:“有个统计,说咱们原来的老大哥, 苏国军人但凡出任务,伤亡率最高的是下层士兵,而我们共和国军人出任务,伤亡率最高的是干部,你大概不懂,这是文明的进步。”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骄傲,也没有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这种事情,就该是理所当然的。
浓眉大眼的,男人是真不错,苏向晚趁机观察了一下,肌肉特强实,嗯,他要哪天愿意当着她的面儿洗个澡就好了,她到时候可以好好看看。
当然,宋青山也在观察她呢:针线缝的很丑,跟原来如出一辙,说话时的神情,跟孩子们说的话,不论任何一方面,都没什么破绽,这就是原来自己那个妻子。
当然,原来她也不排斥他的身体,要不然,能做吗?
她只是,打心里爱着宋庭秀而已。
苏向晚跪炕上,给他缝衣服呢,驴蛋刚在外面组织自己的小跟屁虫们打了一场成功的歼灭战,进来一看,脸突然就歘下来了:“那个爸爸,咱商量个事儿成吗?”
“说吧,那个宋东海。”都叫上大名了,父子剑拨弩张。
“你能跟我妈保持一定的距离吗,你那么高,又那么结实,万一要打起来,我妈不是你的对手。”驴蛋坐在他爸这两天才拿土坯砌的,土凳子上,跷着二郎腿就说。
宋青山说:“我啥时候没跟你妈保持距离了,这是因为我衣服破了,是她主动要给我缝衣服的。”
“那你也应该脱了衣服,自己站外头去让她缝,你知不知道她今天起了一天的胡麻,胡麻呐,角子可尖着呢,她得多累啊,手多痛啊,还要跪着给你缝衣服。”
这是儿子在挑战父亲的尊严。
“要打就打吧,不就是大巴掌抽屁股嘛,来吧,我不怕你打。”驴蛋看他爸脸突然就黑了,还特无所谓呢:“反正,我希望你跟我妈保持一定的距离。”
宋青山只待苏向晚一缝好,剪了线头子,搓搓双手就走过来了:“不怕大巴掌抽是吗?”
狗蛋相对胆小一点,除非拼命的时候,就是个怂蛋,看这个黑脸男人一脸的凶相,早躲门后面了。
驴蛋特无所谓的站了起来:“抽吧,就算屁股破了,也不过见点儿血……”
宋青山大步走过去,一脚重重跺在儿子面前,突然一举,驴蛋,连带他贴身不离的棍子,直接就提到半空了。
“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到时候就会跟你一样高,而且我也不怕你,真的。“驴蛋两条腿紧缩着,像一只被人突然捞起来的小狗,脸都胀成猪肝的颜色了,那根棍子,还紧紧的抱着呢。
那是这孩子一直以来,竖着的尊严。
宋青山轻轻把他放坐到了炕上,再看狗蛋,躲在门后面,一脸怂像,两眼怨恨,苏向晚印象中,只有她提到小阿舍的那回,狗蛋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两只眼睛红红的,袖着手在角落里颤抖着,嘴里轻轻的呜咽着,但是不敢出来。当然,苏向晚觉得,这时候要能逼着这孩子站出来,他就真的该要杀人了。
毕竟,原书里,他身上是真的背着人命的。
总之,自从宋青山赏了俩兄弟一人一个大耳刮子之后,他们跟他就成仇人了。
但不论是不是仇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俩人一边一个,还是跟看守牢犯似的,紧紧儿的监视着他呢。
宋青山大手一边摸一下一个的屁股蛋子,又圆又翘,莫名的舒服啊。
苏向晚是真忙啊,一会儿要缝布头子,一会儿碾羊毛,树叶哗哗的落着呢,驴蛋脚上还是一双破鞋,她得给孩子编两双毛袜子,再衲两双鞋。
宋青山听了心烦,突然就问:“苏向晚,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先睡你的,甭防碍我。”苏向晚说。
做为一个老母亲,眼看要越冬了,她切身体会到了寒号鸟的悲哀,正在想该如何筑窝呢,一天高强度的劳动下来,倒头就睡,哪有时间想别的啊。
而宋青山呢,上班转眼一个月了,还没跟她提过工资的事儿,像他们部队上,肯定还要发补贴票的,毕竟人们说的好,现在级别高的,叫肉蛋干部,级别次一点的,则是糖豆干部,至于普通居民和社员们,那叫瓜代菜,为啥,就因为干部有肉蛋糖豆的特供,而社员们,就只能吃瓜代菜。
……
“小苏同志,我想认真的跟你谈一谈,性那词儿,你从哪学来的?”那不,等了半天苏向晚不开口,宋青山两手交在胸前,特认真的,就问说。
“猪叫交配,人叫性,乡上来的干部教的,咋啦,听着不顺耳吗?”苏向晚粗声粗气的,就说。能叫他识破了才怪。
“开拖拉机呢?谁教你的?”
“那玩艺儿,看一眼就会,还需要教吗,只有你们家老三那样的窝囊废才学不会。”苏向晚答的很干脆。
好吧,宋青山一秒入睡。
这是原来那个苏向晚,喜怒无常,没知识,没文化。
村队一直想要苏向晚的两头驴,想把它们归到村队去,那不原来一直谈好的是六百块钱嘛,说是得等乡上的命令,等乡上批钱下来,就买她的驴。
天天要起夜添草,虽然说总是宋青山在添,但苏向晚也给驴吵的不轻啊。
更何况,在家里,它们俩是实在没啥好粮食吃,就只能天天吃草,而要是入到村队,听说一头驴一个月会有三十斤的大麦,和五十斤的谷子。
为着这个,苏向晚也见天儿的,想让村队把驴给收走。
终于,赵国栋来跟她说,村队要来收驴了,让她把笼头啊,缰绳啊,还有套驴的板子啊,全都准备好。
不过,她真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两头驴,也有人图她的。
这不,村队的人来领驴了,来的是赵国栋和宋建国俩人。
赵国栋是干部,而宋建国呢,是村里的车把式,这个车把式,开三轮车,也驾驴车,所以,驴得由他牵走。
狗蛋和驴蛋今天一早为了要让驴搬新家,特地打水,正在给驴刷澡呢。
“妈,咱的驴到了村队,真的能吃好吗?”狗蛋说着,给驴身上撩水呢,而驴蛋呢,拿着个大刷子,正在不停的刷着,随着他刷,驴身上流下来的,全是黄黄的脏水。
“能啊,咋吃不饱,你家这两头是公驴,而且还没骟过,原来我们一直想帮人配种,你家老太太配一回喊着要收五十块,太贵了就没人敢配了,现在啊,驴归到咱们村队,配一回种只需要十块,我估摸着,过阵子,来配种的人能把咱村队的门槛子给挤破。”宋建国高声说。
你就说说,男人想来一炮,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为啥人骂人说驴日哈的,就因为这公驴配一次种,人还要收十块钱呢。
驴比人,可值钱多了。
赵国栋觉得吧,当着一个妇女的面提配种这事儿不太好,踢了宋建国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但宋建国无所谓啊:“明天咱就约了人配种呢,到时候狗蛋和驴蛋,一起到麦场上看来。”
狗蛋和驴蛋答应的可响亮了:“哎!”
“不过,赵干部,咱的钱呢,不是一头驴三百块吗?”苏向晚说。
赵国栋立刻就说:“对对,我还想提醒你呢,你家那个三房媳妇方苞玉当时在仓库,那不看到我从信用社拿出折子来,到仓库灌油嘛,就说,她帮你拿回家,怎么,她是不是没帮你拿回来?”
“你看我这儿像是有油的吗?”苏向晚摊开双手,就说。
赵国栋又踢了一下脚:“方苞玉这个小心眼的妇女,太需要教育了,这样吧,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她,把你的钱和折子拿回来。”
你想想,方苞玉要半路截了东西,这会儿肯定已经拿到老房了,对吧。
苏向晚一跺脚,看赵国栋还在追自己呢,赶忙就说:“不用,我自己的东西,我就是生撕了方苞玉,把她炼成油,我也给自己拿回来。”
王八蛋,苏向晚心说,我今天非撕了方苞玉不可。
结果,苏向晚刚到老房,就见老太太在院子里,青玉在,方苞玉也在,这都不稀奇,最稀奇的是,宋青山居然也在。
“这不是苏向晚的驴换的钱吗,你现在让我做主分给你一半,方苞玉,我就问你,你的脸有多大?”宋青山居然是在训方苞玉。
方苞玉一下就哭开了:“大哥啊,咱们家现在没劳动力,家里没油吃,眼看冬天了,连棉花也没有,你看看福娃子的身上,还是一件单衣呢。我不敢求大嫂,她太泼辣了,你就做个主,分我们一半吧。”
说着,她就把宋福给搡过来了:“福娃子,赶紧给你大大看看,跟你大大说你冷,快说。”
而且,她戏做的足着呢,拉着宋福就说:“来啊,福娃子,快给你大大跪下,你是不知道,你小的时候,你大大最疼的,就是你和金换俩呢,也就你俩他才抱过,赶紧,跪下给你大大磕头。”
宋福也是演技派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青玉直接就冷嗤了一声:“三嫂,真要装象你也插两根大葱在鼻子上,成吗,你看看你家宋福那一身的肉,他哪没衣服啦,他光棉衣至少就有三件,倒是我家金贵,你看看我家金贵吧,三个月没吃过一颗鸡蛋了,我说啥了我。”
金贵原来日子过的好,那是因为,奶奶手里阔绰。现在老太太手里没东西了,他能有啥,孩子都瘦了两大圈了呢。
宋青山终归,还是把钱从方苞玉的手里给撕了过来,说:“老三真要好好干,你什么都能有,他要不好好干,你就离婚了,找个肯干的男人去,天底下没个兄弟养不起自己媳妇,叫哥哥补贴的。”
“妈,你倒说句话啊。”方苞玉就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能说啥,儿子刚刚又给她买了一盒加味逍遥丸,她吃着吃着,心眼儿居然没有原来那么窄了呢:“咱等着,就苦熬一月老三的钱就来了,老大的东西让他自己搬走,从现在开始,咱们也该指望咱的老三了,是吧?”
老太太现在全心全力,等的就是宋老三给自己当大官,挣大钱呢。
宋青山提着油桶子从老房走出来,刚到大路上,就见面前站着三个人呢。
苏向晚穿着一套改小了的军装,两条辫子,除了皮肤稍微黑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还带着点倨傲。
驴蛋一件五彩斑斓的花蟒似的小衣服,扛着根棍子,跟个小乞丐似的。
狗蛋两手插着兜,歪着脑袋,细细的脖颈大大的眼睛,又怂,又有一种仿佛一只在积蓄的爆发力。
“你的东西,我给你要回来了。”宋青山说。
这窝家小能手,把弟媳妇和妹子俩全惹哭了呢,真是难为他那么高的个头了。
苏向晚接过油桶子,说:“五斤油没多的,就算了,棉花呢,我要给自己衲棉衣,没多得。要知道,你家青玉年年有新棉衣,我连一件都没有呢,至于钱,爸帮我喂过好一阵的驴,还天天给驴打草,这五百块,分爸一百块吧。”
她边说,就见宋青山的唇一直在微颤着,那是一种,激动这后无以言喻的颤抖,这个最近叫老娘和媳妇两面煎着的鸡蛋,他激动了,眼红了,语无伦次了。
“苏向晚,你真的……”
本来昨晚觉得她正常,这会儿,宋青山双觉得,她不正常了。
“不过,钱得直接交到爸的手上,还有,你不要以为我是白给他们的。”苏向晚眼圈瞬时就红了:“你妈当初要逼我起身,赶我走,什么法子没使过,我现在不说,不代表我没记着。金贵三个月没吃鸡蛋青玉就要念叨,可你知道狗蛋多久没吃过鸡蛋吗?他从你死后,就只吃过两颗鸡蛋,也就是在庭秀回来的那一天。”
驴蛋接过话茬说:“咱村除了金贵和宋福,别的孩子也没吃过多少鸡蛋,有一回,金换哥说,谁要愿意给他骑,他就给谁颗鸡蛋吃,野蛋给他骑了一下,腰都给压断了呢,我们啊,不吃鸡蛋也能活。”
狗蛋咬着牙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金换哥的。”
事实上,在书里,金换就是狗蛋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苏向晚厉目,就把这俩小崽子给瞪着,不说话了。
她说:“宋青山,今天是因为你把油提出来,我就算了,下回,不论你妈,还是你妹,还是你弟媳妇儿,要再敢拿我的东西,我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二话。”
宋青山没说话,只是把狗蛋抱了起来:“你真的,就只在你二叔回来的时候,才能吃到鸡蛋?”
狗蛋一直以来排斥父亲比较严重,当然不愿意跟他说话,孩子看起来怂怂的,怯怯的,但是两只眼睛却瞬时就红了。
驴蛋轻声说:“他就偷了我奶一颗梨,还让我奶把屁股打烂过呢,笑话,宋福吃多了鸡蛋烧屁眼,拉不下屎来用棍棍往下扣呢,我俩因为吃的稀,尽窜稀,宋福还笑话我俩,是狗肚子里装不住酥油,尽窜稀呢。”
宋福还在院子里跪着呢,最近不是吃的稀嘛,一说,还真的爬起来,窜稀去了。
宋青山站了半天,说:“往后不会了。”声音虽然轻,但掷地有声:“让孩子都吃不饱,算什么男人。”
“今天的事咱们暂且就算了,宋青山,我有别的事情要干,到时候你要全力支持我,我才愿意跟你的这些家人,试着和平共处,但那必须是在,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说着,苏向晚转身就走。
事实上,她终于在穿过来三个月后,彷徨过,犹豫过,最终,现在给自己谋了一条发展的长足道路。
苏向晚不想这个村子里,再有像小阿舍那样,到死都没有吃过肉的孩子,也不想有像小阿离那样,生生给饿死的孩子,还不想有像小野蛋一样,因为想吃一颗鸡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驴骑,压断腰的孩子。
她想当村支书,她想让这个村子里的孩子们吃饱饭。
当然,如果是原来她的政治面貌不怎么清白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母亲和弟弟为了她的政治面貌牺牲了那么多,她再不做点什么,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苏向红要救,支书也要当,苏向晚啊,确定自己的人生目标啦。
不过这种事情,说出去那是很可笑的,所以,她在想办法达成之前,得找个人商量商量。
得怎么想办法,让人们接受这事儿呢。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22章大惊喜
第22章大惊喜
从老房再拿回来四百块, 驴又给送走了,苏向晚这儿总计, 就存着一千五百块钱了。
至少短期内, 她就不愁钱花了。
狗蛋和驴蛋俩呢,现在又还小,估计要到开春才能上小学。红星公社是有小学的, 到时候往那儿一送就完了, 这个倒不需要苏向晚太操心。
宋家庄,事实上是分为大宋庄和小宋庄两个村子的, 大宋庄有大宋庄的支书, 苏向晚她们住的这叫小宋庄, 原来因为村子太小, 一直没有设支书, 权力只在支队长那儿。
就在今年, 村里满了五十户人家,才可以单独设列村支书。
因为村长赵国栋是下放的,村支书当然就得从村子里来选, 党员优先, 但是, 如果村子里党员不够, 普通村民也可以, 到时候,入党和当支书一块儿办。
一个下放干部, 一个本村干部, 这就是现在每个村村委, 最普遍的组合了。
苏向晚想当支书,要在大宋庄, 或者说什么苏家庄,赵家庄那些大村,当然不行,不过,小宋庄毕竟小,似乎大家也都没太大的官瘾,从提议选村支书开始,到现在,就只有宋建国一个人报名,想竞选村支书。
这天晚上,苏向晚就让狗蛋把赵国栋给请到劳改点了。
说实话,就现在来说,虽然很多地方都有女干部,但毕竟秦州远在内地,要说自己想当村干部,估计得给人笑死。
苏向晚刚说自己也想报名竞选村支书,赵国栋还没坐稳的屁股,哗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你,苏向晚,你没开玩笑吧,你真觉得,自己能当村支书?”
驴蛋和狗蛋俩点头如捣蒜呢:“能啊,我妈可厉害了,能领导我们全家呢。”
尤其狗蛋,抱住赵国栋就开始摇了:“赵叔叔,亲爸爸,你就答应我妈行嘛,她不想干别的,就想当个干部,真的。”
赵国栋笑了会儿,见苏向晚坐在炕上,抱着小吱吱正在瞪自己呢,赶忙就说:“咱先得提一句,你的政治面貌是清白的吧,虽然说,现在咱们也讲支书党员一并办,但那一定得政治面貌清白。”
苏向晚就把自己那份,苏向红给她弄来的,县城里直接开出来的介绍信递过去了:“你看看吧,我祖上是给八路军送过饭的呢。”
现在的情况就这么可笑,人都知道苏向晚的爸爸给国民党当过军医,可没人知道,她二叔当年还给八路军送过饭呢。“
赵国栋这人吧,相对比较好说话,就说:“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不过,你想参选村支书,总得有个理由吧,给我个理由,只要恰当,我就给你报名。”
反正她也选不上,农村妇女,异想天开一下,他忖合一下他的意思也就完了。
“当村支书,一月能有十斤白面,还有八块钱的副食票,嗯,对了,还有排面,阔气。”苏向晚说。
赵国栋摇头了:“那不行,这样的理由是真不行,你总得有个恰当的理由,你说有排面,那我可得跟你说,当村支书的,是这个世界上比芝麻还小的官,不,应该是皮袍下的榨,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总之,就是特小特小的官,一点排面也没有。到了上面,领导要骂,进了村子,四五月间村民全都饿的满身浮肿,全问你要吃的,你没得掏就只能干瞪眼,但要饿死一个,那就是你的责任。”
“那就,造福乡邻,为乡领谋福趾吧,咋样?”苏向晚于是又说。
这一句,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儿,于是赵国栋就又问说:“不过,你总得还会点儿什么吧,字会写吗?”
狗蛋和驴蛋俩连忙说:“会写会写,她还教我们呢。”
说着,狗蛋就把苏向晚写的字儿给赵国栋看了:“你看看,我妈的字写的好不好?”
就一首《静夜思》而已,因为家里没纸,写在块板子上。
不过,任是苏向晚故意藏拙,赵国栋还是给震惊了:“这可真是一笔好字,谁教你的。”
苏向晚说:“我跟我爷爷学的,他生在旧时候,给八路军抄过报纸。”
一听八路军,赵国栋肃然起敬:“行,那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了啊。”
做好人好事还这么屈折,苏向晚也是头一回经历。
赵国栋坐了半天,看苏向晚再没跟自己多聊几句的意思,就走了。
而狗蛋呢,悄悄眯眯的,揣了自家一把手电筒就出来了,跟在赵国栋的身后喊说:“亲爸,亲爸,这是我妈送你的手电筒。”
而恰好这时候,宋青山从外面回来,因为他今天出门没开拖拉机嘛,大概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突袭。
这俩人才碰到一块儿,恰好狗蛋一闷头的,就撞出来了,嘴里还喊着爸爸呢。
宋青山和赵国栋同时一惊:这孩子喊的爸爸,到底是谁。
“狗蛋,以后不能喊我叫爸,这手电筒,我也不能要。”赵国栋义正辞严的说。
“这全是当初我们单位撤离时,遗留下来的废品,我捡回来修修捣捣弄好的,孩子让你拿你就拿着吧。”宋青山特大方的,就把手电筒塞赵国栋怀里了。
“不过,你来我家有啥事?”宋青山问说。
赵国栋还没解释呢,狗蛋说:“我妈想当支书,找咱村的村长问情况呢。”
礼貌的告别,大门一关,宋青山心里的怒火,大概只有门知道。
“你居然还会纺毛线,这是准备给娃们织毛衣?”那不看苏向晚坐在炕上,面前堆着一大堆的熟羊毛,她自己拿着个毛拈子,正在摇呢。
苏向晚白了宋青山一眼:“已经九月了,咱们清水气候再好,十一月也得落雪,这是我从老房抢回来的毛线,但是,这是生毛线,我熟完之后全缩水呢,这不,我重新纺着呢。”
不得不说,两年支教生涯,简直是苏向晚的金手指,瞧瞧,她连纺羊毛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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