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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溪汐
二姨娘又是偷笑,道:“你不嫌难为情,我还嫌得很呢~~”
终于,下人都走了,偌大的喜房内只剩下三人。
花遥觉着上官家乃堂堂大户人家,应该不会拿一只猴子怎么样,即便小白刚才遭受了冷水浴,也只是他们做戏给自己看罢了,只要自己跑的没了踪影,还有谁会顾及一只白不溜秋的猴儿呢?
花遥决定,自己索性抓住机会先跑了,再做打算。
“对了,解药不在我这里,药性会慢慢消失的,你将就着在瑾言身下承欢就可以了,我想着……”
二姨娘顿了顿,不觉间用手帕遮住脸颊偷笑起来,“我想着瑾言只是头脑不行,别处毕竟还是个男人。”
花遥暗叹一口气,二姨娘在这事上,对傻儿子定是寄予厚望!
这个冬天,对于自小就投胎过来的花遥来说,当真是分外的冷。
已经有下人敲门进来添了炭,暖炉比先前烧得更旺,房门再次被带上,一声如机关声的“咔哒”之后,似乎关地更严实了些。
想必这屋子也是为了傻公子特意准备的,为了方便奴仆进入,所以房门连门栓都没有,而是直接设计了机关,好让人在屋内屋外都能轻松开阖。
他们都认为,没有解药,不知道机关在哪里,花遥一定跑不掉!
但是花遥只等着药性渐渐消失,便有机可乘。
二姨娘看出了花遥侘傺的心思,便想断了她逃跑的念想,遂将两位新人朝中间拢了拢,再乜斜着花遥道:“若是想逃出去,倒还有一扇窗子可走。”
傻公子见自己和花遥的距离近了,便伸手抓住了花遥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强靠上去,哈喇子还直直地蹭在了花遥的肩上。
花遥却不恼。
她正专心地听二姨娘说话,莫不是二姨娘见她可怜,要放她走?
花遥早就注意到了那扇半开半阖的窗子和高角宅灯,本也想利用窗户逃走,她正捉摸着二姨娘为何有此言说,便听她“阿黄阿黑”地唤了两声。
咣当~~咣当~~
只是两声撞击,半开的窗子就已变成了全开,两只足有成人一臂半身长的獒犬,训练有素,进屋前已经抖掉了长毛上的雪花。
獒犬匍匐在二姨娘的脚前,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啊哈啊哈”地吐着白气,眼睛却一直盯着花遥,状若憨厚地,一动不动。
花遥看罢,也不和二姨娘说话了,但因为气结,她搡开了靠在肩上的傻公子,还怒嗔他道:“滚开,口水都把我肩膀浸湿了!”
二姨娘笑呵呵地,接着话茬儿道:“所以,你还是赶紧把衣裳脱了,乖乖地躺在床上承欢吧,我和阿黄阿黑,一共五人看着你们俩,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知会一声,我自会给你递过去。”
“五个人?!”花遥背脊发凉,深感屋中还有藏在暗处的眼睛,时时在觇候着她的不良闺事。
花遥抿着嘴,惊魂甫定,人已是怅然若失的模样。
二姨娘不怀好意地解释,“一只獒犬可比两人经脉骨干,所以两只獒犬就等于四个人了,这是我屋里藏着的《春宫·七十二策》里面做的比喻,你若是感兴趣,我改天再借给你仔细瞧瞧?”
莫不是提到了獒犬这两字,黄獒犬机警地向着窗外低齁两声,黑獒犬却倦地眯起了眼睛。
二姨娘顿了顿,拿着手帕遮了嘴,眼光闪烁不定,继续道:“毕竟是有夫之妇了,总要学会拴住男人,闺中之事,你娘没能教你,我这个做姨娘的,总要好好教你……”
说罢,二姨娘已是急不可耐,好似今天成亲的是她,她猴急猴急地剥掉了傻公子的外裳,露出了他白色的亵.衣。
却是退后一步,她望着床沿上坐着的一对璧人儿,笑意涔涔。
花遥努力不让自己乱想,但是二姨娘的眉色中,早就透露出深厚的羞怯和胸有成竹,以至于花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吧,快些儿,余下的亵.衣你来给他脱吧,我毕竟是长辈,不便多插手……脱啊!”
长辈?不便多插手?
花遥大叹一口气,除了不服老的妆扮还昭示着二姨娘的年纪外,她没有哪一点像长辈,也没有看出她哪里没插一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遥并没有动手,傻公子却已经把自己脱的光不溜秋了,不过花遥没有回头,并没有发觉。
他嘟囔着,还是怪可怜的样子,“觉觉呵,言儿好困,要觉觉呵……娘~子~言儿困困,要觉觉,觉觉……”
这傻公子学起新词语倒不含糊,还娘子~~
带着分不清是撒娇还是傻气的糯糯娇吟~~
傻公子一个扑抱,缠上了花遥的脖子,把花遥带倒在床上,二姨娘咯咯地淫笑着,笑声刺耳,花遥被傻公子勒的喘不过气来,直呛眼泪。
非死即脱衣,死怕连累亲人,脱衣又不如去死!
干脆把他们全杀了,等投胎的时候也能组团打孟婆,此刻,花遥松开拳头,露出指甲,找准机会,蓄势待发,花遥的脑门沁出了热汗。
却看二姨娘神色不对,她似乎要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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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 第4章 兄妹情深
原来,正在花遥暗暗观察动手时机之际,花遥却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迷香,空气里的味道,分明是迷香!
两只獒犬已经闭着眼睛趴在地上,不知是在打盹儿,还是昏睡不醒。
莫不是上官家又用了肮脏下作的手段,来迷倒她?
花遥义愤填膺,猛地挣开傻公子的束缚,跳下床去,还未扑到二姨娘近前,又听见窸窣的一声,再转头,看见傻公子的模样时,花遥又惊叫了一声,转而扑向傻公子。
那惊叫之声巨大,愣是传过了三五个厢房,惊得老爷夫人和下人们皆是喜气洋洋。
此声一出,不是表明功到垂成,傻儿子会如青玄道长所言,恢复神智,再幸运些,来年便可抱孙子,其余的,还能表明什么?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花遥还在嘤嘤地哭泣着,她颤抖着,满手是血。
果然是非死即脱,不是脱衣服的脱,而是逃脱的“脱”!
花遥的那声惊呼,也不为别的,只为叶远的狠心。
一个傻公子,堵上嘴不让叫喊就是了,叶远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人呢!
花遥知道,杀人是死罪!更何况,死的还不是一般人,叶远,很可能要以命抵命!
花遥手里的血,正是傻公子的,那公子好像叫上官瑾言,花遥当时心善,害怕叶远再出手伤人,便扑向傻公子,触及到汩汩流淌的鲜血,那镖正中心口,上官瑾言已九死一生!
上官瑾言中镖的时候,二姨娘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叶远打昏了,但二姨娘没有死,算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花遥咬牙,当时应该把二姨娘也杀了,这样一旦东窗事发,没有人出来指证叶远,叶远才不会受牵连!
当时,叶远蒙着面,暗夜潜至上官府,只随手掀了喜被,裹在花遥的身上,便使了轻功,抱着她飞出了上官府的大院。
他的眸光里泛着白雪的晶莹,大雪纷飞,乱了方向,天地呼啸,扰了视听,却改不了他守护她的那颗心。
花遥捶打了叶远数次,叶远只是帮她擦泪,担忧的眼泪。
花遥要叶远放她下来,花遥会走路,已不需要他那样费心,叶远却不愿意,不放心。
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他有他的害怕,怕她再被人拐走了,哪怕是她自己走丢了也不行。
叶远拖着高热的身体,唯一暴露在花遥视野里的脸色,已经太不正常,他在雪中踽踽前行,像是快要死去,却舍不得立刻死去。
他总说她是主,他是仆,可她从来不信,他是亲人,是哥哥!
即便没有月光的指引,叶远依旧知道家的方向,夜路黑得怕人,他却红得要命。
“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看光了他的身子……”
半晌,面对为何杀人的质问,叶远只有这么一个丝毫都不合情合理的解释,可是,叶远已经不做杀手很多年了。
花遥叹了声,“看就看了,也不必致人死地的。”
“非礼勿视,我不想让你因为俗世规矩,为难着要不要对他的一生负责。”
一股浓烈的醋意袭来,熏得花遥怔了怔。
这是告白吗?即便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可花遥的情商高到爆表,她听出了端倪。
花遥蓦地想起了他曾说过的话。
“花遥叶远,总会有葳蕤锦绣的时候,我必护你一生周全,哪怕天下人皆与你为敌,哪怕与天下人为敌……”
也许,那暖暖的一厢情愿,事关风月。
也许,护她周全,不仅是他的使命,还是他的命。
可是花遥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他只是哥哥,是亲人,她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愫,即便并没有血缘关系!
花遥翕忽间就不闹了,静了。
于漫天风雪中,她娇弱地缱绻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哥哥带来的温暖。
隔着被衾,她依旧听的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饶有规律。
简单,安谧,好听。
以至于,花遥毅然道:“那我们,就做一朵两生花吧,你若有三长两短,我绝不苟且偷生……”
“胡说什么呢,我绝不允许你……”
叶远粗重地喘息着,终究咬不出那个“死”字。
***
安卧于草屋之中,叶远的身边有一直照料她的花遥,他此刻应是极幸福的。
叶远长的是剑眉星目,悬胆鼻梁,皮肤偏向于健康的小麦色,他的臂膀坚实如铁,打眼一瞧,便是以一当十的英雄好汉。
花遥用视线勾勒着叶远的面庞,目光极温柔,叶远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丰神俊朗,极摄魂魄。
湿毛巾已经换了三番,叶远的脸色总算是比刚回来的时候,不知要好上几倍。
“快走,公主快走,快走……”
“哥,我不走,如果他们来寻我,我就把命赔给他们!除非你喊我名字。”
花遥正擦拭着叶远的手指,竟是喜笑颜开的样子,她握着哥哥的手指,揽在她的脸上,用她温暖的脸庞,温热哥哥粗糙的手指。
也只有在叶远昏睡谵语的时候,他才由着她做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
毕竟他是仆,她是主,他是男,她是女。
有些东西,在叶远看来一生都无法逾越。
可是在花遥这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妹妹把哥哥当作亲人的情感表达,并没有逾越谁家的经书王法。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两人已经相守了近十年,叶远却永远比花遥大四岁。
他像时令果,已经成熟的不可理喻,让花遥好想早点有个长嫂。
“花遥……我好像听到了马蹄声,定是他们追来了,你快走!”
叶远忽然醒了,他强打了几分精神,半撑起身子,似是在聆听远方的细微动静,在感觉到危机的时候,他清醒地比水泼还快。
花遥知道叶远的判断力,若不是叶远烧坏了脑子变得疑神疑鬼,就一定是有马蹄声,叶远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判断错误。
“那,我去瞧瞧?哥,你先躺下!”
花遥略有些忐忑,上官府的人鼻子,不会比狗鼻子还灵吧?
怎意料,门开了,心惊了。
没有璀璨的星子,没有皎洁的月光,花遥的眼神越发幽深,淡蓝色的眼睛,像漩涡一样流转着,卷入荒野的寒色。
花遥眯起眼睛,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
黑夜深不可测,命运却不能慌不择路!




娇贵 第5章 自由在望(中秋一更)
叶远越发地确信自己所听无误,索性下了床,走到花遥身边。
花遥惊地发现远处篝火点点,密密麻麻,而且移行速度极快,于暗黑的夜里,大批人马就像是幽冥一般席卷而来。
花遥和叶远的家,坐落在洛城外不远的山上,一瓦一木,都是他们亲手所盖,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有和嫁做人妇的木槿姑姑住在一起,即便他们知道木槿姑姑嫁人,只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安定的家。
木槿姑姑本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在宫变那天,她带花遥逃出了宫,所以花遥长久以来,都喊她姑姑以掩人耳目。
现在,只要他们跑了,上官家查不出他们的底细,木槿姑姑大概就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叶远像是猎豹一般,行动迅捷,却是竭尽全力也不如健健康康的时候。
烛灯熄灭了,花遥为了佯装外出,还锁上了屋门。
二人手牵着手,艰难地爬上了屋后的山坡,山势并不陡峭,却很绵长。
夜里的积雪已经攒了不少,随着两双脚印的出现,他们的行踪被暴露的不掩分毫。
别人用马,追击两个病秧子。
花遥自知前途凶险,只长吸了口冷气,便将头埋没于漫天的风雪中。
***
搜寻的人踹开了花遥家的门,瞧见灯芯还冒着青烟,又有人发现四行新鲜的雪脚印通往山上,便料定花遥没有跑远。
一众人凭着快马向山上奔了片刻,终究是遇到了荆棘决定弃马,继而沿着脚印继续追击,速度虽比花遥和叶远快上许多,却还是捉摸不透到底差多远才能追上。
有时候雪脚印会中断,他们只好绕着方圆范围找出下一段在哪里,因为脚印痕迹断掉的长度不算太长,可以看出是用了轻功飞跃过去的。
但是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推移,雪脚印中断的长度越来越短,搜寻花遥的人也隐隐猜出,正被追击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会武功,却病得厉害,即将体力不支。
眼见着天就快亮了,花遥和叶远已经乏的厉害,因为尽捡着密林走,叶远几次摔倒在地,都是咬着牙齿坚持站了起来,加之他运用轻功延长敌方追击的时间,虽然把他们甩出了很远的距离,却面临体力衰竭的生命危险。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天寒地冻间,叶远已被白雪缠的像一座移动雕塑。
他的生机越来越弱,两只腿却不敢停歇,一旦停了,便是将花遥的性命交付出去。
那样的事情,他从没有想过。
他说过,他会护她一生周全,现在,只过了十年而已,所以他绝不能倒下去。
花遥还袭着一身大红嫁衣,嫁衣红似血,于苍白的浩漫天地间,越发显眼,刺眼。
曙光欲出,嫁衣上金丝雕琢的衔珠凤凰,竟像是要畅遂羽翼飞腾而起,花遥的周遭散发着点点金光,美的不像话。
天将明,这一场追击也该结束了,花遥回眸,望见对面山头上稀稀落落追击的人,他们也累的大多掉了队,不过该是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她,正挥着手臂呵斥身后之人,快一点,再快一点。
敌人已然胸有成竹,即便懒散的追击尚在远方的两人,两人也是瓮中之鳖。
毕竟,天已经亮了,两人再也无计可施。
叶远喘着粗气,嗓间像是被利刃割过,说一句话都很痛苦,他虚弱道:“花遥,把我放下,你先走吧,下了这座山头,就有一条大路,直通杏花小镇,混进镇去,他们就休想再找到你了!”
“不放。”
花遥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只一味地搀扶着叶远向前,再向前,自由在望。
这一个晚上,两人渴了就吃雪,雪到底是冰的彻骨,花遥吃了不少,此刻也冻的像块冰渣了。
冰雪见到阳光,正在悄悄消融,越是天亮,越是冷,地面也越是滑了起来。
“要下山了,来,坐上!”
花遥抖开了自己的大红嫁衣,把叶远按在自己的双腿间,面对面叉开双腿坐拥着,叶远因为羞意,发热烧红的脸便更红了。
丝绸质地的嫁衣光滑若镜,摊开之后状似红河,只是呲溜一声给了个助力,嫁衣居然畅快地滑动开来,好似殷红雪橇。
两人连尖叫的力气都枯竭了,花遥吃力地掌控着方向,也算是一路毫无阻碍,一直滑到半山腰,花遥才换了个方位,道:“抱紧我!”
叶远轻轻“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紧紧拥着花遥,由着她将他带走,哪怕一路悲戚,也是知足。
身边掠过的风景,带着“嗖嗖”的寒意,却抵不过他们内心的暖意。
叶远虚弱道:“花遥,一起自由,自由在望了!”
心底的欢愉,甚至暖了严冬的九尺寒冰,只等春再来,又是好风光。
那时候,天为父母,地为床,八方为志,四海为家!
谁知快到山底的时候,出现了大逆转,花遥惊嚎了刺耳的一声:“快~让~开~~”
叶远知道出了差池,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竟是一辆檀木色的马车在路上行驶,花遥根本就来不及变换方向,估摸着马车再行几米,花遥便会撞上去。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花遥想往路边扑,双腿却麻木地动不了。
叶远赶忙直起腰,将花遥的头裹在自己怀里,任凭山间寒风呼啸,树上雾凇簌簌落下,她可能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也想在她耳边呢喃,像是遗言:
“花遥,我,爱你……”
这才是告白。
那一年,花遥十五岁,叶远十九岁。
花遥被叶远的举动捂着而看不见路,她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尖叫还回旋在脑海里,她知道,叶远这是要护着她,他甘愿自己撞死在马车那硕大的,三十六根车辐之上,那是像太阳一样的车辐。
叶远这是代她去死!
花遥也默默夹紧了护在叶远腰上的双腿。
叶远若撞死,花遥便会残疾。
花遥说过,他们是朵两生花,他若有三长两短,她绝不苟且偷生。
两生花的传说,来自卡娜米雅岛,它是一蒂双花的美丽植物,双花却背对着开放,一生相依,只有在快要陨落的时候,才会极力扭转花枝,在死亡的前夜,完成一生一次的相遇。
花遥和叶远,正如两生花,性命已然拴在一起,还会有葳蕤锦绣的时候吗?
花遥不知,只是抱紧叶远,幸福地落了清泪。
“哥,自由在望,望,望不见的地方吧……”
轰咚!嗉!
巨大的声响过后,马车顶边缘的积雪也给撞落了下来,簌簌地落了他们一身。
那年,那雪,覆盖了那双人,一切是那样静谧,彼此的心跳却因为相拥,而交相呼应。
“不好!撞人了!不能生事,我们得赶紧走!驾!驾!驾!”
……




娇贵 第6章 贵人相救(二更)
花遥和叶远,皆因重撞昏厥了过去,再不知后来的事情。
莫管家本想肇事逃逸,谁知,却被尉迟公子命令下车查看了情况。
马车之上,传来恬淡徐缓的声音。
“死了?”
“禀少爷的话,都还有些微弱的气息,若是不赶快救治,怕也活不成,这这……这女人莫不是和这男人私奔来的?我们还是走吧,老爷嘱咐过您,不要招惹闲事。”
“抬上车吧。”
尉迟公子缓缓开口,他目濯如珠,眉黑如墨,脸若璇玉,棱角分明,脑后束着高髻,发带如雪,钗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面色中隐隐有些波澜,掩盖了他沉静如水的本色。
他坐于马车内,挑开厚厚的蔽风帘,瞧着山头上累如土狗的一帮黑衣人,还发现他们正朝自己招手呐喊,便觉得黑色十分碍眼,大煞了山地间澄澈的雪。
马车缓缓地行驶开来,车内多了一对陌生人。
年青人口吐胭脂般稠溺的鲜血。
少女虽衣衫不整,却能看出强人并未得逞。
山头上的一帮人,本是欢呼雀跃,在看到渐行渐远的马车后,随即跌坐在地,懊恼而又不安,他们眼睁睁地望着马车带走了他们追寻一夜的人,终究信念全溃,再也无力追寻下去。
且不说尉迟公子是不是对花遥有些误会,只说山头上的黑衣人,任凭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山寨强匪。
***
杏花小镇,尉迟别院。
偌大的府邸内,漪澜阁最为清静。
兴许是昨夜来了一场雪,今早连啁啾的鸟雀声都消失了。
“我带来的大夫都怎么说。”
“都说没救了,高烧久不愈,又被这一撞引得肺腑具碎,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他。”
“那姑娘的情况怎么样?”
莫管家看上去四十来岁,着一身藏青色衣袍,两鬓因为操劳而斑白如雪,别处的头发却乌黑之至,他眉目忠恳,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此刻正卑躬着腰身,认真答着主子的问话。
“姑娘倒无性命之虞,只不过她那双腿,若是调理不好,恐怕也是要废了。”
尉迟公子抿一口茶,站在那里颀长矫健,言语也是不急不躁,道:“早就知道府上这些大夫养尊处优,没什么大能耐。”
莫管家听了也不吱声,心中暗想着,府上大夫可都是最好的大夫了,比御医只怕也不分伯仲。
尉迟公子正捏着一只蓝釉色兰花茶盏,杯中温茶沁出白雾袅袅,润了他的浓眉。
他望着窗前雪景,兼用指尖点着窗棂,一声一声,徐徐缓缓,许久,竟道:“去,到外面给我找最好的大夫,只要是有半分把握的,无论花多少银钱都给我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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