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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溪汐
那一次百里沁雪在宫中乱跑,撞到了一个小侍卫,那侍卫因有急事在身,又觉沁雪只是孩童,便省了向她道歉的繁琐。
谁知事后,花遥得知那侍卫自愿净身成了太监,缘于,百里沁雪吓唬那侍卫说,要向皇后告状,请旨杀他全家,除非他自宫。
古时的孩子懂事早,自然知道自宫的残忍程度,百里沁雪顽劣骄纵,为解一时意气,浑然不顾别人的一生命运,更何况百里沁雪如今已是和硕公主,她父亲,花遥的亲舅舅,已是嘉胤皇帝!
往事不堪回首……
此刻,花遥连骂和硕公主三遍“硕鼠”,如此故意激怒和硕公主,和硕公主岂能轻饶花遥,但花遥自有深意,并不只是骂她!
“慢着!”
和硕公主清亮的嗓音,打断了花遥念诵的诗经,惊化了嫩粉斗篷上的雪花,震的雪水抖落而下,散成一地斑驳。
樊纲停止了拉扯,花遥的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只要樊纲脱手,她就会摔在冰凉的地面上。
“你说本公主是硕鼠?”
“正是!”
“可是你却一直重复谁之永号?谁之永号?本公主甚觉有趣,不用想,也知是你最适合这句不过!因为只有你们这些贱婢,才会长叹哭嚎,永不停息,所以你这是在咒骂自己,而非是本公主,你可知?”
花遥的上半身空悬,极其难熬,手臂已经被樊纲挣地酸疼至极,但她依旧稳扎稳打。
花遥回道:“非也!公主家宅不宁,不也是‘永号’之气象?但是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公主若是学会低头,便不会被天大的事砸到,何乐而不为?且,民女有妙计,可助公主夫妻和乐!”
和硕公主似乎垂涎于妙计,整个人有那么一须臾的想听,不过尊严大于一切,她不愿意听从外人的指点,更何况,还是一语点破她家丑的小狐狸呢?
更何况这只小狐狸,竟和自己的姑姑长的这般相像,姑姑昭懿皇后曾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只可惜死的太早……
花遥瞧着和硕公主审视自己的眼神,便知道翻译成英语是:the-fox!(狐狸)
事实上,花遥从和硕公主进门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她,并从她和尉迟焘的对话与举止中发现,和硕公主虽然已经十八岁,却依旧是当年的德行,性子不仅更加傲娇了几分,还更要面子,缺乏安全感,这多半是导致家宅事多的原因。
并且,和硕公主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在施用权威的方面,多了几分刺猬的扎人与耀武扬威。
好在观察完毕,花遥还是很欣慰的,因为从和硕公主的眼泪里,花遥看出了她对尉迟焘的情深,尚有几许。
和硕公主走到花遥的身侧,挥手示意樊纲松手,樊纲领命将花遥这个悬空的包袱放开。
“唿嗵”地一声落地,花遥“呃”了一下,便以酸胀的前臂撞在地面上。
和硕公主踩着花遥的手指,呵呵起来……





娇贵 第17章 The-白-Fox
“就凭你,还想助本公主夫妻和乐吗,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立刻从我的手里逃脱啊,加油,对没错,就是这样,挣扎,用你的恐惧和绝望,来博取我的同情!”
花遥才不想博取她的同情,暂且不管被和硕公主碾在脚底的手指,她只是想用力把伤腿带到地上,毕竟现在这个姿势太危险,搞不好和硕公主踹她一下,就会踹断她年纪轻轻的腰!
和硕公主见花遥一直在挪腿,便笑道:“樊纲,她的腿好像不大舒服,你快帮她揉揉!”
“是!”
樊纲绝对是一只忠犬,听话且机械运作,他也很懂和硕公主的心思,他这哪是要给花遥揉腿?
花遥穿戴很整齐,隔着花遥的冬裤,樊纲卸下了固定花遥腿骨的木板,然后……分明是要捏爆她的血管!
还没来得及捏疼花遥,门外竟传来喝止之声。
“住手!”
“哥~”花遥趴在地上,双臂已没有力气,嘴巴即将啃到地砖,手指还在别人的三寸金莲下面,承受碾压。
叶远看到这一幕,心痛如万箭穿心。
没多久前,一个身披嫩粉斗篷的女人不听解释,喜堂内,命人拽走了叶远的新娘,还说:“这又是哪出偷梁换柱的偷·腥把戏,想蒙住本公主双眼,没那么容易!”
叶远自然觉得事情蹊跷,便追上去制止,怎知被此女带来的贴身高手拦在原地,随即引发激烈的争斗。
这会儿,叶远才将那几人打趴在地,打斗期间,他的身体几度不适,却坚持爆发力量,他脑中半根银针一直猎猎作响,震地他耳朵嗡嗡一片,意识都快要散去,但是为了花遥,他大嚷着“死不足惜”,竟让几大高手吓退了半截士气。
叶远竭力冲到佛莲居来,竟看见恶毒女人虐待花遥的场景,他哪里还能平静,又是大喝一声道:“找死!”
说话间,人已奔出五步,似飞,带起大红喜服展于空中,颠簸玉带,翩跹衣袂,似火,发出桀桀声响,叶远落地,脚步轻触地面,又是腾飞而出,手上摆出迎战的姿势,正对来人,推臂而出。
樊纲早已迎上近前,接了叶远几招,不分胜负,战场逼近花遥倒地之处。
吓的和硕公主抬起玉足,向后闪退,竟是踉跄几步,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心中惶惶,痴言痴语,她分明知道叶远是二号狐狸精的“扮演”新郎,却依旧大声喊叫:“有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
花遥不舍哥哥带病打斗,一直劝着喊着,可是那边飞云撵月,乾坤挪移,瞬息万变,一会桌子劈了,一会瓷器碎了,噼里啪啦地乌烟瘴气,一旦疏忽,便可造成不可挽回的闪失,花遥不敢再惹哥哥分心。
此时,莫管家也果然现身佛莲居,顾及和硕公主的面子,自是采用和平息事的低调办法,所以他没有带仆从过来,怎知这里已成战场,他跟着撕扯纠缠的人影左右移动,大声劝慰打斗中的两人,也是无人理会他。
慌乱之中,莫管家发现喜袍女子昏死在地,已经尝试着掐她人中,女子忽然就爬起来,浑然不顾公主在场,人已神经似的逃出了佛莲居。
莫管家又匆匆跑到和硕公主的身边,声声喊着:“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叶远听的心烦,花遥还在维持着别扭的姿势,这管家竟然不先去扶花遥,反而去扶那个无病**的贱妇,看来,他和花遥这两个外人,真是多余的!
混乱之余,花遥用力撑起身子,挪向床边,拽住床头突起之物,仰面翻身而上,终于端坐起身,急中生智,大声喊叫:“啊?公主你怎么啦!!!”
情急之间,樊纲回头探望,生生吃了叶远一招黑熊撞月,闪退之时身形不稳,遂向后空翻两次,才退到和硕公主那里。
叶远蹬着柱子,借其力空中移动,尾随其后,也来到花遥床边,查看情况。
樊纲见公主无事,不禁捂着胸口,“嚄”地呕出一道伤血,殷红流于嘴角。
“哥,我没事!”花遥拉着叶远的手,致他有些害羞,但叶远正在人前,缩手有损势气,遂喘着匀气稳稳地由花遥摸着。
叶远本以为尉迟焘可信,若把花遥托付给他做个干妹妹,应该能过的不错,却没想到尉迟焘家有一个不容女人的悍妻!
“我们走!”
叶远语气铿锵,已给花遥穿了鞋子,又腾出手,取下尉迟焘忘在佛莲居的狐肷大氅,将花遥裹的严严实实,就像叶远前夜闯进上官府喜房内,将被子裹在花遥身上一样,带走她,必须是周全地带走,而非狼狈逃窜。
“那嫂子呢?”
“嫂子……你那么想要?”
“哥你不是说,很喜欢她吗?”
花遥真不明白哥哥的意思,自己和嫂子可是清清白白,毫无**断袖情节的,叶远哥哥怎么会问,是否她那么想要?!
想要~~
花遥抓起尉迟焘拜托她绣花的青色绸子手帕,又将手缩回大氅内,谨慎地扫视了周围人一眼,没答。
叶远看出了花遥的心思,宠溺一笑,向外走去,他抱着狐肷大氅包裹着的花遥,就好像真的抱着一只白狐似的,这可是稀有的,the-白-fox。
“那咱再去抓一个!”
……
众人默。
和硕公主并没有拦着叶远和花遥的去路,公主来此的目的就是赶走小狐狸,既然小狐狸自愿出走,公主正好省了一桩麻烦。
不过,看着叶远和花遥渐行渐远的背影,众人好像都有些羡慕。
记得叶远曾对花遥许诺,他必护她一生周全……
叶远感觉这一战过后,自己甚至活不了三天,即便无法一生相护,他也必须赶快带花遥远离魔女。
和硕公主有能耐伤害花遥,尉迟焘却不敢插手,和硕公主自然就变成了叶远眼中的魔女,更加之叶远已经知道了她是后蜀公主!
叶远的父母本是前蜀死士,宫变那天,叶远九岁,父母双亡,木槿姑姑见他在宫门口呆呆傻傻地向内张望,便带走他以掩人耳目,毕竟皇子公主们都小于五岁,有这么一个大孩子在身边,逃出皇城时说是一双儿女,可信度高。
许多年过去,叶远与花遥的态度居然一致,父母大仇已被嘉胤皇帝登基之前扫清,那么此生远离是非,便是最好!
虽然前路,可能是悬崖绝壁,走投无路,但他们还是要走……




娇贵 第18章 相见何期
中午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严寒侵袭,大雪正下的起劲。
佛莲居外,叶远撞见了满心担忧的尉迟焘,他撑着一把伞挡雪,人正站在风里受冻,眉眼中甚至有几分憔悴。
轻如鹅毛的大雪四处乱窜,粘在尉迟焘的衣袍上,看起来水渍斑斑。
尉迟焘看见叶远抱着花遥从屋内出来,忙上前给他们打伞,还亟亟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一开口,便哈出了大量热气,尉迟焘撑伞的那只手已被冻的没有血色。
叶远尚且恭敬,“已经叨扰公子两日,我们就先告辞了,大恩来日定报!”
尉迟焘有些踌躇,心知叶远病重,花遥腿残,且不说报恩,若这二人从尉迟别院出去,大雪封山,他们身上分文没有,便是生死难卜的下场。
尉迟焘只得拦住叶远的去路,严肃地劝慰他:“叶远,不可一时意气,你这样会害了花遥的!”
尉迟焘并没有把话说明白,生怕花遥听出端倪,但是他的眉头捏紧,眼神焦灼,叶远已将他的意思看的透彻。
不过叶远表情淡漠,拒绝了尉迟焘的好意,“我只是带妹妹回家,日后的事,必定妥当,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家?你们狼狈逃婚,确定那个家还能回去吗?那帮山寨土匪肯定不会轻饶你们,为了花遥,你也不能贸然回去,更何况她现在还伤着,搞不好就会变成残疾!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尉迟焘一直认为,花遥是被山大王抢婚了,他并不了解花遥有此惨况的实情。
叶远有些愠怒,虽知尉迟焘是好心,但听到他咒骂花遥残疾,又想到他不顾花遥死活,站在院外袖手旁观,便也难免恼他,“我才是花遥的亲人!你一个外人,还是多多教导你自己的夫人吧!”
“……”
“哥,你误会尉迟公子了!”
尉迟焘见花遥替他说话,便小心翼翼地问她:“花遥你愿意留下来吗?”
花遥将裹在大氅里的手伸出来,摇了摇那块青色的绸子手帕,“尉迟公子,等我把这帕子绣好了,会让哥哥亲自送还给你的,今天就不打扰了吧!”
叶远盯着那块手帕,觉得尉迟焘和花遥聊了不少啊!
花遥知道和硕公主的心性,自知还是不去招惹为妙,两人虽是表姊妹,身份却已天壤之别,能不见最好。
尉迟焘彻底死了心,遂从袖兜里摸出一打银票,递向叶远,道:“先说好,我不是施舍给你们,我只是为了花遥能有地方吃饭,有地方住宿,这银票,你来日还是要还给我的,你们先借去用吧!”
叶远摇摇头,有疑惑,“你为什么,对她这般好?”
尉迟焘对这个问题早有思忖,便从容地答道:“因为我是大人,她是小孩,正人君子,做了错事,有愧苍天,如今有机会弥补,我自然尽心尽力,如果你实在觉得奇怪,就当我和花遥是亲戚吧!”
叶远从不接受别人馈赠,但听的出尉迟焘是有心帮他们,叶远深知杏花小镇距离洛城,路程甚远,为了花遥周全,他便选了银票中面额最小的一张,但也有五十两,并同尉迟焘道了谢。
“伞!”
花遥接过尉迟焘递来的伞,冲他笑道:“公子还是赶紧回屋子去吧,你家夫人对我有些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要靠你从中替我解释一下呢!”
叶远将花遥又抱紧一分,人已大步朝院外走去。
尉迟焘忙送了他们一段距离。
花遥将手臂缩入温暖之中,冲尉迟焘喊着:“尉迟公子,你这狐皮的大披风可真暖和,虽然你舍得送我,但我日后一定还你!”
还他?尉迟焘微微笑着,东西并不是重点,关键是没有机会再见了,尉迟焘一时竟然伤感起来,花遥直到离开,都没有认出他是谁,他这个皇城神迹的辨识度,是不是也太低了点?
见叶远拐过了石墙,尉迟焘才招来一个家丁,吩咐道:“盯紧他们,直到安全为止!”
“是,公子真是神机妙算!”
家丁点头应允,打眼望去,他并没有穿家丁服,而是套着街头平民的行头,应是尉迟焘事先吩咐的装扮,而后家丁将帽檐压低,便一路鬼鬼祟祟小跑出去。
***
街上人不多,叶远抱着花遥,寻了个规模不错的客栈,因是下午,店里的客人更不多,都是些赶路避雪的客商。
叶远进店前收了油伞,找了位置坐下,两人却惹了全部人打量的眼光。
花遥午间是吃过饭的,叶远却因为假装成亲的事情而没有吃饭。
叶远有些茫然,冒牌嫂子的事情落空了,尉迟家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没了,花遥还病着不能走路,叶远若死了,花遥以后可怎么办?
昨日,叶远听了上官瑾良大夫的一番话,判断出,上官家并没有发现花遥还有别的亲人。
木槿姑姑是这世界上唯一能信的人,但她的丈夫,却是最不能信的人,权衡利弊之后,没有选择,叶远决定,先把花遥送回木槿姑姑的家养伤,这样叶远死也安心些。
叶远将花遥抱至单独的座位,又将狐肷大氅披在她腿上,收拾妥当之时,店小二也已经跑过来,殷勤地吆喝着:“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啊?”
“吃饭,对了,你们这边有马车租赁吗?”
店小二抱歉道:“哎呀客官,真不巧,大雪封山,掌柜的今日不准租车!”
为了花遥日后的生计,银票要省着用,叶远只好道:“那就先随便上一样热菜和米饭吧,不要酒,上一壶开水。”
“好咧!”店小二应声,便到柜台吩咐去了。
花遥笔挺地坐在凳子上,头却偏向叶远,有些愧疚地问道:“哥,你为什么忽然就不要嫂子了,难道是因为要带我走吗?”
叶远不敢看花遥的眼睛,安慰她道:“不是,我昨天只是一时冲动,还麻烦尉迟公子帮我娶亲,可是今天觉得她年纪太小,不该配我。”
“哥,虽然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为了照顾我,你都快二十了还不娶妻,我……”
“小姐,买拐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花遥的话。
花遥抬头,见一个大约三十多岁,裹着黑头巾的小贩,正抖着手中的双拐在向她扮瘸子,展示拐的作用。




娇贵 第19章 黄雀在后
“不买!花遥,其实哥哥只是,不想成家……”
叶远安慰着花遥,但话说到一半,那小贩又插话进来。
黑巾小贩桀桀一笑,继续推销道:“小姐残疾了,该买一副拐!”
叶远微怒,但同一个小贩,也不必大动干戈,便道:“不买不买,你快走吧!”
小贩不为所惧,打量着花遥,笑呵呵地道:
“我是问这位姑娘买不买拐,又没有问你!看你们的打扮,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侍婢,但是出门既不坐马车,又不拄双拐,小姐你双腿残疾,难道平时都是要别人抱着,才能走路吗?买一副吧,省得变成这位公子的包袱!”
能不做叶远的包袱吗?花遥还真有些动心,不过她现在双腿并不能走路,买拐并没有用,要是有轮椅的话,她一定会买一个。
怎料隔墙有耳,隔壁桌的蓝衣客商竟然戏谑道:“诶?这位小哥分析的有理!小姑娘,要不要我来抱你一程,也省得你哥哥受累!”
旁边的灰衣客商也调.戏道:“我也是比较有力气的,在哪方面都是如此,尤其是在床上~~”
叶远正欲发怒,却听蓝衣嘲讽了灰衣几句,说什么灰衣的妻子,从没跟蓝衣那么夸过,但一说完,蓝衣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然后他们两人就扭做一团,打了起来。
打就打吧,旁人都在看热闹,卖拐的小贩看情形不对,生意又泡汤了,还惹了麻烦,瞬间开溜。
灰衣客商年纪稍大,逐渐落了下风,店小二正好端来叶远点的饭菜。
看见此景,店小二生怕两人打坏了店里的东西,便赶忙喊了掌柜来拉架。
灰衣客商趁机停战,为了挽回面子,口中一直脏话连篇,最后气急败坏,竟然骂起花遥来。
“你个死丫头,刚才居然勾.引我上床,看我不抡死你!”
叶远忍无可忍,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震地桌上杯盏“喤当”跳动,头却晕眩了一下,因为之前和人打斗,叶远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脑子里的半截银针还起了作用,害的他头疼欲裂,不过他依旧强忍着痛意。
叶远还未开口,花遥就看出了不对,她忙拽住叶远的手,示意他坐下,又对灰衣客商说:“这位叔叔,大家都是赶路累的,火气大,不如坐下好好说话,我请你们两人喝喝小酒,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花遥你怎么……”
花遥忙接道:“哥!难得遇见这么~贵气的人,你不要嫉妒他们的社会地位了,好吗?!给我个机会沾沾他们的光彩,好吗?!”
叶远一听花遥这么说,便猜到她又在打小算盘了,花遥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脾性,绝不会平白的阿谀奉承,叶远只好顺应她道:“随你。”
两人一听美女这般夸赞他们,心里别提多受用了,立马不计前嫌,坐到了花遥这桌。
叶远和花遥皆不饮酒,叶远不说话,只顾着吃饭,很快就吃饱了。
花遥却找了许多话,只看两人酒过三巡,屋外的雪也小了许多,可以赶路了,花遥才换了话题:“两位叔叔,可知我这狐肷大氅什么价钱?”
两人都是酒精泡出来的精英,他们虽然醉气熏天,却睡不倒,意识也清醒的很。
其中一个蓝衣大叔张开五指,甩了甩,肯定道:“少说,也要五百两银子吧?我看啊这狐皮的大小,起码要五只狐狸才能做成这一件!”
花遥立刻赞叹道:“哎呀大叔,还是你见多识广!我还怕不知价钱,到时候被人骗呢,现在可好,知道了实诚价,少于五百两我就不卖!”
另一位灰衣大叔也不甘示弱,道:“而且白狐啊,白狐这玩意难找,更何况是从白狐腹部和腋下精挑出来的狐肷呢,可以卖更贵的!”
“但是,两位大叔,你们也看出我的衣服并不华贵了吧?其实,我只是个民女,何来这般富贵的东西?”
尉迟别院自然没有华贵的女子衣裳,花遥穿的是婢女衣服,而叶远的衣服虽然素气,却是锦衣。
灰衣大叔道:“看出来了,呵呵,是一个富家子,带着婢女私奔的情节吧,你们俩肯定搞过,很秽乱吧?哎呦你小子还真有福气,啧啧!”
叶远看着灰衣投过来的淫.乱眼神,脸已憋的通红,但因为花遥按着他的手背,他才没有发作。
“呵呵,叔叔说笑了,说笑了~~”花遥忍住脾气,继续故弄玄虚,谨慎地朝四周看看,又压低了声音道:
“叔叔,我们的衣服和狐肷大氅,其实都是偷来的!好容易就到手了!你们又不打算买!不说了吧,雪下的小了,我们要去皇城卖掉它,然后就能换大钱了!”
一听说偷,两位大叔都有些兴趣,“哎?先别啊,说来听听!”
花遥有些为难地说:“叔叔们都是正人君子,哪能和我们这些小辈比无耻啊,说出来怕污秽了你们的耳朵!”
“别啊,我们经商的人,有的干一辈子,也没有你一次得手赚的多啊,说来听听,也给叔叔们谋个生路吧,叔叔们其实更无耻的!”
借着酒气,人都更龌龊一些,“对,叔叔们都不要脸的,嘿嘿,只要给钱,给狗舔屁股也行啊!”
花遥只好神秘起来,告诉两人:“我这东西,是在尉迟别院偷的!那家平时不住人……”
蓝衣大叔点头道:“最近啊,他最近不是住人了吗!”
“正因如此,他们家才带来了许多宝贝!我哥哥就给我偷了这一件,因为那些瓶瓶罐罐的,我们也看不出哪个贵,倒是有几件珐琅瓷,小金像,大玉雕,漂亮的不得了,我们行动不便,只好预备着下次动手的时候带走!”
“真的?”蓝衣大叔搓着手掌,“有那么好得手吗?”
花遥有些悲叹,争辩道:“大叔,我只是个残废,全靠我哥哥这个病秧子!你说能不好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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