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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晴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碧
秀才一个劲点头,眼泪哗哗流。
冷屠袖又问:“谁让你写的?”
哑巴猛指自己胸口,示意是他自己所写。
冷大公子二话不说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哑巴秀才挣扎不过,以为又要遭毒手,吓得嗷嗷直叫。
但冷屠袖这次没打人,他把秀才提到桌子边,对他说:“既然是你写的,应当十分清楚写过什么,你今天再写一遍,写的没错,便放你走,错一个字,小命留这儿。”
那秀才被冷屠袖吓得连毛笔也握不住,一滴墨水落在宣纸上,开出一朵浓重的墨花。冷屠袖冷眼旁观,试探:“是不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让你写这些戏本子的?”
啪。
又滴落一朵墨花。
其实冷屠袖只凭猜测,如今京城里针对丞相的风言风语铺天盖地,好似有人刻意去点了那根鞭炮的火线,然后噼噼啪啪炸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然,他不敢断定,因为孙广志对段水遥那份情天地可鉴,若是前一次也是他叫人写捕快强压清道奴的小黄书,岂不是不顾段水遥清誉,完全是不择手段,他居然舍得?!
可再仔细想想,他之前让张监官那个小贱人诬告段水遥,害的他和段水遥坐了一天的牢,孙广志的确狠得下心。
嘭!
冷大公子一巴掌拍在书桌上,终于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
“肯定是孙广志那厮干的!”
不料他突然的举动,惊动了握着毛笔迟迟没有动作的哑巴秀才,哑巴秀才听见冷屠袖这句,脸白了白,然后他趁冷大公子不注意,从袖中取出某物直往嘴里塞,待冷屠袖发现再出手,哑巴已然把东西吞咽下去,眨眼的功夫,便倒在书桌前,竟是死了。
冷屠袖今朝算是佩服极了孙广志的手段。
“公子……”豆芽惊呆,他方才就是抬手撸了撸自己的刘海,怎么手放下一看,人已经没了。
冷大公子皱眉,吩咐道:“将尸体丢回去吧,再让手下的人散布些消息,就说是哑巴秀才乱写丞相风流事,惹恼了丞相,被丞相暗地里弄死的。”





扫晴娘 050、有妖孽自远方来
却说冷屠袖不当心弄死了哑巴秀才,对孙广志有些过意不去。冷大公子这人十分识时务,他想孙广志既然说过要帮段水遥翻案,定有他的本事,虽则冷大公子和孙广志是情敌,看孙广志不顺眼,可在段水遥的事情上,应当与孙广志保持高度的一致。
他有些担心,万一误了孙大人的正事儿,打乱人家计划,他就是对不起段水遥啊,故尔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去跟孙大人认个错。
孙广志万万没想到这蠢货还会再杀回来,彼时正在房间里和人说话。
“现今仓州旱灾严重,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金被一级一级剥削,引起不少民怨。”孙广志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另一人答,这口气听上去霸气侧漏,明显是比孙广志高出一筹。
冷屠袖听力甚好,他悄无声息地后退两步,翻上屋顶,揭了片瓦,准备偷听会儿。他记得孙广志穿的衣衫,认出屋内孙广志是站立着,还有个人坐在书案前。只看到那人的黑玉冠,相当名贵,衣着亦十分考究。坐在那里,气场强悍。冷大公子在青崖宫里见多了他爹收藏的那些宝贝,眼睛练得很毒,一看这人的打扮,非富即贵。
京城里非富即贵的人实在太多,冷屠袖猜不出这一位的身份。不过让孙广志这么低眉顺目的,想来这人相当厉害。冷屠袖心道,难怪孙广志有恃无恐,除了公主,还有人给他撑腰。
“三天前在京城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一刀封喉,似是您惯用的剑法。”
那人懒懒说:“是我杀的,自保而已。”
“客栈的马儿也是您偷的?”
“那匹是汗血宝马,养马的太不长眼,我就当回伯乐而已。”
孙广志嘴角抽了抽,这大爷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挑马。他当时一看这两桩案子,心里猜的就是他干的好事,没想到他竟然来了京城,只得冠冕堂皇的说:“您只身在外,还请当心些。”
“嗯。”
孙广志又道:“皇上前些日子微服私访,荣华带着他去了状元湖边的茶楼听书,已对丞相动了除之后快的心思。最近弹劾丞相的折子也不少,但丞相老谋深算,具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让我暗中调查。”
“调查的如何?”
“抓不到把柄,就捏造把柄。”
那人点头,“这些年没白教你。”
孙广志道:“我这条命是您救的,如今鞠躬尽瘁而已。”
冷屠袖皱眉,忽觉孙广志可能要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更有甚者,帮段水遥翻案或许仅仅是他顺手而为。
“我要在京城多待几日,你该干嘛干嘛,不必顾及我。”那人起身,准备走了。
孙广志躬身把人送出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冷大公子坐在方才那人坐的地方,冷若冰霜地盯着他,他结结实实被冷屠袖吓了一跳。
“少宫主,你又想作甚?!”孙广志磨着后牙槽,对冷屠袖隐忍到了极限。
这就跟他出门的时候没留心脚下,踩到一脚狗屎,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那狗又过来翘起后脚在他边上撒了泡尿,对着他“汪汪汪”乱叫。你若是跟条狗大动干戈,便是折煞了自己,可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孙广志眼里,冷屠袖这样段位的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跟狗也没差多少。你跟他较真吧,拉低自己档次,不跟他较真吧,他成天在你眼前转悠挑衅,真不想忍。
“刚才那人是谁?”冷屠袖问。
孙广志刚想答,关你屁事。
某些人已经自问自答,“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就是口水多,喜欢瞎问问。头一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真是大开眼界。”
“……”
“哎,孙大人,你是不是让一个哑巴秀才写了几本戏本子?”
孙广志脸色难看。
“我今晚早些时候,不当心吓死了那个哑巴秀才,怕耽误你正事儿,得来跟你说一声。”
谪仙似的大人眼皮直跳,心里骂了一句他老母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真有本事。”
冷屠袖又从怀里掏出那几本卷宗,道:“这些案子还给你。朝堂上的事儿,真不适合我。我仔细想了一下,既然你我在水遥的事情上须得保持一致,我也不给你添乱,不若这样,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呀。”
“你当我傻么?”孙广志不假思索拒绝了冷屠袖的“好意”。
冷大公子撇撇嘴,也料到孙大人如此聪明的人,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你既然不肯说,若下次再碰上我吓死你手下人的事儿,可别怪我。”
“秀才早晚是要杀的,你既杀了便杀了吧。”孙广志不甚在意一颗棋子,他走过去把几卷案子收回抽屉里,“少宫主还有别的事情么,本官明日得上早朝,这会儿该就寝了。”
某人二话不说,一眨眼又翻窗走了。
孙广志揉了揉太阳穴,明日要叫吴师爷在后院多雇两个打手,防强盗!

人总是喜欢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不管那是否真相。
哑巴秀才被人发现死在家中,言传出来是丞相派人杀的人,京城关于丞相的各种流言蜚语便是层出不穷。更有些人去京兆尹那儿击鼓鸣冤,说丞相不光杀了哑巴秀才,还杀了他爹、他娘、他姥姥。
京兆尹大人开堂审案,段水遥正好扫街路过,也挤进去看了会儿热闹。
“我爹几年前不小心冲撞了丞相大人的轿子,丞相就叫人打死了我爹!”
“我娘是丞相府里的浣洗娘,有一回洗坏了丞相大人一件衣服,被丞相府的人乱棍打死了!”
“我姥姥眼睛瞎了,脑子不太清楚,丞相有次下乡抚平帮困正好来看我姥姥,我姥姥以为是我,喊了句孙子,第二天就被人打死了。”
段水遥虽不知这些人所说真假,可有冲动也去击鼓鸣冤,替她爹爹讨回公道。正听得激动,忽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
“你是……”段水遥看到来人,并不认识。觉得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这人。
对方笑容满面,“遥啊遥,十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扫晴娘 051、酷炫的表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是全天下的孩童都会念的童谣。
段水遥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惊喜不已。
“晏珏表哥!”
十年前,有一个小胖子带着一堆手下人杀到段府,和段水遥一起过了几个月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那会儿段水遥喜欢叫他晏玉。晏珏喜欢叫她遥啊遥。
晏珏说,“我是你表哥,我爹爹是你娘亲的哥哥,我祖母便是你外婆,你若有一日想去我家玩,就坐着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你瞧你名字里也有个遥,真巧。”
段水遥对这个昵称十分喜欢,乐颠颠点头。还问晏珏,“那我能跟表哥一起回去看外婆吗?”
“那不行,这次我是偷偷溜出来,听说我姑姑,也就是你娘,和你爹在一块儿的事儿,叫祖父祖母很生气,现在气也不知道消了没。还是我先回去帮你在祖父祖母耳边吹吹风,然后你和你爹一块儿上门。”
“表哥说得极是。”
“这些东西全是我从家里顺出来的,到时候你爹带你上门,随便拿一件给门卫看,他们就会放你们进来了。”
晏珏主意多,自从他来,段水遥对这个表哥极信服,孙广志又对小姐唯命是从,于是晏珏便成了家中三个孩子的头儿。
他会指挥段水遥和孙广志偷偷拔了段府小菜园里的小萝卜。
表哥:“我跟师父学过雕刻,你们把萝卜拔来,我帮你们每人刻一个人像,保准像极了本人。”
水遥:“表哥不跟我们一起拔吗?”
表哥:“我胖啊,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而且一脚踩泥地里肯定留脚印,姑父跟包青天似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水遥:“恩,那我们去了。”
……
表哥:“这个是遥啊遥,这个跟屁虫,这个是我,是不是很像?”
水遥:“像!”
广志:“师父说不能浪费粮食。”
表哥:“那我们拿锅开水煮熟了,沾点酱,一起吃掉。”
一二三,嗷呜。
他会说连段老爷也不曾听过的故事。
表哥:“遥啊遥,我跟你说哦,我家那儿有一种果子,叫做瞌睡果,特别甜,可是小孩子吃了它会一直打瞌睡,我有一次吃了它去上课,课上打瞌睡,被夫子打了手心。但还是喜欢吃。”
水遥:“那我们去表哥家,表哥也要给我们吃吃看。”
广志:“表少爷,您真的不是在为您上课打瞌睡找借口?”
不天真的小朋友一点也不可爱。
他还会创新出奇。
表哥:“遥啊遥!你看我卖了什么回来。”
水遥:“这是两只大白兔,这是两只老鼠兔,爹爹都教我认过。”
表哥:“你见过黑眼睛的大白兔没?”
水遥:“大白兔眼睛都是红色的!”
一个月半后。
水遥:“表哥,那一窝奇怪的小兔子都睁眼睛了,真的有两只是黑眼睛的大白兔!还有两只老鼠兔变成了白色红眼睛的短耳朵……他们到底是兔子还是老鼠?”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段水遥上街都提着那些小兔子的木笼子,叫街坊的小朋友具是羡慕不已。
大家都说,段水遥有个十分酷炫的表哥!
十年后,小胖子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公子,差别太大,判若两人,不怪段水遥第一眼没认出来。
“我回家便被我爹打了一顿,再不许我出门乱跑,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惜等不过你,还是我来找你吧。”晏珏的笑与小时候一样,有两个梨涡。段水遥笑的时候也有,一模一样。
段水遥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清道娘子的打扮,“表哥,我恐怕还得再过一段日子才能去你家看外公外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可当年你走的时候,我都忘了问你家到底在哪儿,要是真能去找你,我也不认识啊。”
晏珏揉了揉段水遥的脑袋,摸头杀!
“表哥当时也是年纪小,心想我家就是我家了,你肯定认得的啊。”
心里多了一声叹息。
恰在这档口,冷大公子提着菜篮子买菜经过,一眼就看到有个男人把手放在段水遥的脑袋上,还春风满面的样子。顿时,脑袋里duang~duang~duang~了三声,暗骂:这尼玛哪儿冒出来的臭不要脸,敢当街对小黑妞耍流氓!(良心读者:喂,你敢说你没耍过?)
眨眼杀了过去,放开那妞,让我来!
“水遥,出了什么事儿?”冷大公子内心澎湃,有头长颈鹿在那儿顶天立地的奔腾,可他面上高冷惯了,没露出一丝吃醋的酸样。他默默拽了段水遥的胳膊,将自己的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叫晏珏的贼手摸不着。有些狂冷霸拽酷的味道,还保持在帅不过三秒的前三秒。
“啊,冷公子,没事,我在街上遇见我表哥了。”
冷大公子惊了一呆,她除了一个世上最可怕的青梅竹马,怎么还多出来一个戏本子最喜欢写一块儿去的表哥?!他的帅还剩两秒。
“原来是表哥,表哥你好。”冷大公子冲晏珏打招呼,面无表情。他脸盲到死,见段水遥的表哥跟隔壁最爱睡别人老婆的张木匠没什么两样。可晏珏看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已然隐隐不爽。
晏珏是只笑面虎,皮笑肉不笑:“遥啊遥,这位是……?”
段水遥刚想说,这位是冷记面馆的老板。
冷屠袖抢答:“在下冷屠袖,是水遥的未婚夫。我们小时候定了娃娃亲。”冷大公子的帅还剩下一秒。
“倒没听遥啊遥提起过。”
“在下也没听水遥提起过表哥。”
气氛有些不对劲。
官府大堂里,孙广志惊堂木“啪——”了好大一声,“退堂!”竟已审好了那些案子。围观的老百姓纷纷走出来,一阵人山人海,段水遥一看天色,也不再多留,“表哥,冷公子,我得回去了。”不然晚了午饭就被抢光了。
“我也回店里,顺路送你一程。”冷屠袖屁颠屁颠跟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头瞪了一眼晏珏,晏珏站在原地没动,并不打算跟他争抢。
“水遥啊,我有个亲戚,娶了自己表妹,生出来三个孩子,一个痴儿一个体弱多病还有一个早夭了。我爹有个关系极好的大夫,请去看了,那大夫说近亲不能结婚,容易得怪胎。你知道不?”冷屠袖帮段水遥拿过扫帚,一脸纠结。
水遥“噗嗤”笑出声,“冷公子想到哪里去了。”
冷大公子抬头望天,装作若无其事:“我也是突然想到,随便一说而已。”
“冷公子,晚点我们去大牢里给义父送些吃的用的,你可别告诉他我碰到晏珏表哥的事儿,晏珏表哥的爹就是我娘那个哥哥,义父总觉得当年是你爹和舅舅合谋害了我娘,若是被义父晓得,八成会越狱跑出来为难表哥。”
段水遥没其他意思,可冷屠袖心里有个疙瘩,急道:“我爹无心害晏前辈,他在我面前发过誓。”
“嗯。”
“但他总归对晏前辈有所亏欠,所以我爹欠你娘的,我用一辈子还给你。”
正午的日头有些炫目,段水遥听着晒着,头被冲得小晕,又十分高兴,魂儿好似飘起来了半截。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自己,多好啊。
然,你倒是看看冷屠袖在想什么?
他在想,那什么表哥,叫水遥什么遥啊遥,我还撸啊撸呢!
不成,我也得给水遥取个小名,只有我能叫。叫什么好呢?




扫晴娘 052、不得当街授受不亲
==补补补更!!==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一瞬间被包!养!了!的美妙感觉==
段家小黑妞敦厚老实是开乐街上大家伙公认的事儿,她也不喜欢把人往坏里想,从前段老爷一直教导她:“闺女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段老爷是晓得自己闺女坏不过别人,故尔还是防守好了。
可是很多老实姑娘也不讨人喜欢,若非好看的、胸大的、有钱好骗的,其他实在没可爱之处,便成了小透明。所以你多往里想一个层面,其实段水遥有她自己的一套思路,尽管不十分好看,没胸没屁股没钱,就能招人喜欢啊。
天赋,人品好。
这日重遇晏珏之后,段水遥坐在清道司后院子里的桃树下面静静想了一会儿。她打小有困惑时就喜欢一个人先静静想一会儿,一定会想出个自认为满意的答案。
首先,她觉得晏珏待她非常好,尽管相处的时光很短,在过去十年她记忆中模糊了很多人的音容笑貌,奶娘、孙大、小菜园的阿伯、隔壁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但她没有刻意也记得起那时候的那个小胖子。
如果,莫茶臣没有告诉她当年她娘坠崖而亡一事,段水遥想自己今日重遇晏珏必定十分快乐,然,现在她心里存着那么多疑问,为何她娘亲非跳崖不可,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外婆外公家又是怎么样的人家,表哥为何会来京城找她……这十分的快乐大约只剩下七分。
爹爹教过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段水遥决定,明天要是碰到晏珏,就当面问问他吧!
恩,想明白了。
段水遥拍拍屁股坐起来,心情爽朗。要是豆芽小哥也想她这样想问题,脑袋上的毛定然会长的茂密许多。
恰好张监官拿着张纸从外头进来,“所有清道娘子都出来听好了,京兆尹处发来了布告,若是谁在街上扫到画中之物,务必立即呈交给府衙。你们都过来把眼睛睁大看看清楚,别到时候瞎猫碰上死耗子还不知道那是只耗子。”
……
段水遥挤进去,瞧见纸上画了一个圆形的红色小漆盒,雕刻精致,还镶嵌着一圈小小的珍珠,若是看见应当很好认。这纸上还有一行批注,内或装有若干糖球。应是个小零食盒。
清道奴议论起来,不知道官府为何要找这么一个小盒子。从前倒也时常有这样的布告,因扫街的时候会正好扫到一些办案的证物,怕她们不知道是证物而当垃圾处理掉。
张监官清了清嗓子,又拿出第二张纸,“最近京城歪风邪气猖獗,官府特地发了警告,你们都听好了:一、衣着不得过于暴露;二、男女不得当街举止亲密,包括但不限于肢体接触;三、不得妄议朝纲,诽谤重臣;四、亥时后不得在街上游荡。违规者,坐牢五日杖责十大板。”他念到第二条的时候,分明是对着段水遥。
段水遥脸一红,做贼心虚。
“记好了就赶紧干活去,杵在这里发什么呆,都是懒驴子驾辕,不打不走了!段水遥你给我回来。”
“张监官?”段水遥心里一紧。
小太监呵呵冷笑一声,“你这扫街的本事儿渐长,人总不在街上街倒是干干净净。”
“大约是张监官来的不巧,我扫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着男人大腿就想翻身脱离奴籍,你那是太阳地里望星星,白日做梦。”
段水遥眼皮跳了跳,这小贱人嘴贱都习惯了,她也不生气,反正说的也是事实,她就觉得张监官用成语的水平又上了一层楼,越用越溜了喂。好汉不吃眼前亏,段水遥从善如流答应下来:“张监官教训的是。时候不早,我不敢耽误扫街。”揣着扫帚就逃。
张监官还在后面嚷嚷:“现在官府公文都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和野男人浪。”
……
那天晚上张监官刚睡下去,就被人拖起来摁在地上痛打了一顿。
尼玛说谁野男人,老子把你打成野狗。
……
你要说孙广志滥用职权吧,人家是维护京城良好的社会秩序。退一步说,就算本官滥用职权妨碍你冷大公子当街泡妞了,你又能拿我如何?谁叫本官是官,你是民呢。
╮(╯▽╰)╭
冷大公子一开门看到自己的店门口特意比别人家多贴了两张布告,一看布告的内容了,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上回公报私仇要关他三十年大牢,奸计没得逞,这次是走迂回战术了啊!
小人,伪君子。
却道孙大人完全不在意冷大公子的感受,他有正事儿要办。(孙广志: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部剧的主旨就是,男主负责逗比泡妞,男配负责四处卖命。凭什么给他当男主?)
京城昨夜里死了个外地官员,那官员从仓州来,专门要向皇上汇报旱灾一事,不料暴毙在京城的客栈里。验尸官发现那尸体胸口出有个圆形的尸斑,问了手下的随从方知此人身体本来就不好,中气不足,容易晕眩,须得吃糖支撑,随身都带着糖盒子。那便是糖盒子受压在人身上留下的印子。然,尸体身上和客栈里都没有那个盒子。
皇上得知后震怒,让孙广志彻查此案,孙广志叫人正在京城四处搜查。
段水遥遇见胡勒小捕快的时候,他正跑得浑身是汗,水遥问他:“胡勒你这是去抓逃犯了吗?”
“京城里发生了件棘手的案子,具体不能与你说。”
水遥点点头,捕快的职业道德。
“这几天我估计都得睡在衙门,后天我娘生辰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有空回去一趟,她说了还是要去开乐街的首饰店挑件礼物,老时间老地方,到时候你陪她去看看。这是钱。”胡勒塞给她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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