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瑟嫣然
书信被轻而易举地放在了各个官员的枕边,未惊动一草一木,这也间接地在告知他们,皇上可以在他们睡梦中送信,也可同样让他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官员看后都惊诧不已,甚至有官员摸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已经有刀架在他们的脖子。次日上朝谁也没敢说这事,自然也不敢不要命地去跟凤吟报信。
送信的白衣侍者,她们不仅只保护皇帝安危,还包括监视朝中重臣的一举一动。知道这个作用的只有每代继位的君王。
轩辕文康本想直接让人把凤吟暗杀了,但却被清芳拦住了,她道,“暗杀凤吟,她死后您还要给她追封加赏,不能治罪于她。”
“那要如何?”轩辕文康有些不耐烦,他觉得杀了一了百了。
“白衣侍者虽然可神不知鬼不晓地杀了凤吟公主,但若凤吟公主死的不明不白,百姓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皇上您啊。就依照您最初的想法,以她害死罗绮公主的罪名也最多抵过她往日的功绩,朝中有的是人给她求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怀恨在心,必然会想办法卷土重来,那时她已不在朝廷,皇上您更难防范于她。”清芳将此事利弊一一分析了后,他不得不佩服她想的周全。
“依你所言,那要如何才能够让她一击而溃?”轩辕文康问,他知道女子的重回是人不可估量的,但没想到清芳会精明到不输于凤吟。
“这个其实不难,皇上可听说过姑息养奸?”清芳当即勾唇一笑,“一个人小偷小摸至多坐上几年狱子,可是若是他杀了人,那杀人偿命势必也要将他处死。对付凤吟也是如此,皇上想,皇族或是大臣要犯了什么罪才可处以极刑?”
轩辕文康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刑不上大夫,可若是谋逆,即便是皇族也是要处死的,而且可以有名头将其余党一网打尽!”
“正是。”
罗绮公主死后,他借故收了后宫的权限给清芳,又已凤吟公主操劳过度,将放下的权利慢慢收回了大半,罗绮不发丧说是为了查明真凶,但实际是在逼凤吟换不择路,走最险的一条路——谋反。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吟进来,一改往日的嚣张,变得谦恭。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轩辕文康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免礼。”
便直接发问,“皇姐今日来找朕有何要事?”
“臣妾只是想到妹妹死去多日,一直未有下葬,恐怕她死难瞑目,但皇上说了要查明真凶,让妹妹不至于枉死。可是毕竟是人死被杀还是带着怨气的,臣妾恳请皇上准臣妾请三千高僧来为妹妹诵经超度。”凤吟躬身诚恳说着,神情哀伤,声音叙述却依旧清晰。
即便她此刻是真的在为罗绮的死伤心,轩辕文康也无半点动容,害死人了还来后悔,有何用?何况这个为权利早已丧心病狂的女子的伤心又值什么?请三千高僧来诵经超度,谁知你是打的什么主意。轩辕文康皮笑肉不笑地看她,问,“皇姐,你说人死了,还听得到看得到吗?”
“臣妾相信妹妹在天之灵会听到的。”凤吟以为轩辕文康是质疑超度的事情,忙出言解释。
“既然如此,那不如请道士做法来请二皇姐的魂,问问谁是害死她的真凶。”轩辕文康漠然回道。
凤吟闻言身体一震,当即心虚地垂了头,咬唇半晌不言。
“好了,皇姐,朕还要批阅奏章,你若无事了那就下去吧。”轩辕文康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凤吟悻悻而去后,轩辕文康又想了想,觉得这事有必要还是跟秦刚商量下。于是派人请来了清芳,与她说了凤吟来请求要让三千高僧来诵经超度的事情。
清芳一听,凝眉思索了片刻后道,“她应已经开始走极端,想借着这假冒的三千高僧来谋害皇上。”
“果然有假!”轩辕文康闻言,当即出言道。心里头庆幸,幸好没有答应凤吟的请求。
“皇上,她一定会再来请求的,下次您就允了她吧。”清芳柔笑道。
“哦?为何?”轩辕文康不解,她要谋害自己为何还要准。
“皇上,我们不是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吗?”清芳轻笑道,“到时皇上只须引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她再在皇宫大开杀戒,那谋逆之罪便就成立了。”
“也是——”轩辕文康应道,沉默了片刻,此时清芳坐在他对面,他却好像看不太清楚了,将凤吟一党除掉,属于他的权利就全回到他手中,可是这样以来,清芳也将要离开西临了。
“你要是不在了,那朕以后就只能一个人来应对所有了。”轩辕文康忽然开口道。
清芳闻言身体一僵,转目不再看他,悠悠说道,“皇上是天命为君,必然受天庇佑,即便臣妾不在了,也会有中心的大臣辅佐您的。何况,臣妾始终是个女子……”
“如果朕不介意呢?”轩辕文康反问。
“什么?”清芳不解抬头。
“如果朕说朕不介意你一个女子参政,你会不会还留在这里帮朕,你可以不再是朕的王后,你可以与你所爱的人在一起。朕会庇佑你们不受北雁的干扰。”轩辕文康保证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舍不下清芳还是舍不下清芳的辅佐,他只想清芳不要这么快离开。
“皇上——这毕竟是您的天下,终究还是要您一个人来受的,高处不胜寒,您可能孤寡,但您还是要守护这山河,因为那是先辈留给您的啊。”清芳觉得自己说的话才拖残忍,可是这也是事实。她不能留下来,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你还是要走——罢了,朕也不想做失信之人,事成后,你就走吧——”
“谢皇上。”
至尊傻妃 第一章: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夜”人间四大喜之一,也确是喜事,但作为新郎官的南诏王慕容飞鸣却委实喜不上来。娶的非他所寻的女子,而是不得已而娶的。这便就算了,他竟对这个不是心甘情愿娶得女子生了情意。
父王说过人的一生中只能爱上一个人,他也一直笃定自己爱的只有荷荷。
但如今,他的心却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有了异动。这对路来认为自己是专情的他来讲,怎说都觉懊恼。
“**一刻值千金,王弟你不去洞房却一个人在这凉亭闲坐,是否合适?”慕容于飞略带打趣地说着,缓步迈上台阶。
在南诏王宫,慕容飞鸣特赦了慕容于飞见他不必下跪,他们毕竟是兄弟,而这王宫就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家,在自己家中那那般礼数讲究,就不似家了。身为王室子弟,他们对家的概念实际可说没有,但越是没有他们越是羡慕追求,慕容飞鸣就算得上是有着这种低级奢求的人,凑巧的是同父异母的慕容于飞竟也跟他一样。或许也就是为此,他们看来才像是兄弟。他们或许没有兄弟的情,却有兄弟的义。
“只要王兄不告诉别人孤王在此,那就无妨。”慕容飞鸣倒也不掩饰他此时的复杂情绪,不轻不重地扔了一句,便往后一靠,倚着围栏,出神看繁星满布的夜空。
东方凌风早将南诏视为眼中钉,在他父亲手上就想要将南诏占为己有了,明知他的赐婚不善,慕容飞鸣却无法回拒,若是他不依,恐怕他就要开始产生怀疑,对南诏采取更为阴险的手段。这和亲的女子是赫连和雅,这对慕容飞鸣来讲算是幸运,毕竟那么多女子里,她是唯一理智机敏的女子。
这样女子精明狡猾,绝不会甘愿给人做棋子,自以为是的东方凌风又以为能够驾驭她,会放心她的能力,而将她安然放在自己身边。南诏与北雁山高路远,这中间将这女子纳为己用,再以她来对付东方凌风,那必事半功倍。聪明的女子,识时务。她觉得追随自己胜过听从东方凌风,自然会向自己投诚。
“收服赫连和雅,王弟你有几成把握?”慕容于飞端起覃瑶为他斟的酒。
“把握?莫非王兄也怀疑起孤王的能力了?”慕容飞鸣斜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慕容于飞嘴角微扬,看他,“是我开始有些担心,她可能比你更无情。男女之间,虽说是女子情长些,但是有句话也叫最毒妇人心,若她心中没有你,那她对你无所顾忌。而你与她不同,你对待女子,太过君子了。有时候,恐怕会被人利用了……”
“什么叫做对待女子,太过君子了。孤王看来是那种会输给女人的男人吗?”慕容飞鸣有些不悦,对他能力的怀疑无疑就是否决。
“情之一事,谁也说不准。”慕容于飞淡言,说到“情”字似想起了些什么,眼神渐渐阴沉了下来。
慕容飞鸣看他一眼,只观其颜色便知他想到了什么,十几年的兄弟,这份了解都没有那就不算是兄弟了。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王兄你没有为情所误,已是大幸。希望孤王也能承你福气,躲过这情劫。”
“是不是误了,我也不知道。”慕容于飞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个南诏国的将军,我和瑾鸢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如果你不是将军,她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慕容飞鸣想起那个名为“瑾鸢”的女子,眉间蹙眉,“那种女子,不值得王兄你留恋的!”
“王弟,有时候,舍不下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段回忆啊。”慕容于飞神色落寞,“心动只有一次,以后难再了。”
他这般说了,慕容飞鸣竟不知如何接下后话,安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说女人不值得心动所以不需要铭记,但心动路来与人无尤,只是自己的事情罢了。
看明月高挂,慕容于飞叹了口气,想来圆房的吉时早已过了,慕容飞鸣无心,左右也无人提醒他该进洞房了。想来,这王宫里的人这位“女主人”也不怎么待见,毕竟他们是南诏的子民,而非北雁。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王弟你也早些休息吧,想来新娘子已经等你等的心焦了。”慕容于飞放下酒杯,起身,“就算不愿意,还是要做做样子。”
“孤王心中自有分寸。”那女人会等他等的心焦?慕容飞鸣不这么觉得,她嫁入南诏就非她所愿。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她还会想着这男人快些去见她?她没诅咒自己今晚跨进洞房前暴毙就不错了。
覃瑶眼瞅着慕容于飞走了,方才上前禀报,“王,洛姑姑那边传来话,说王后娘娘已经沐浴了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娘娘的丫鬟又不让进去……”
“难不成她还能自己把自己淹死?”慕容飞鸣冷笑反问,这点小事也来禀报,那些奴才就这么没用?
“许是王后娘娘想用此办法吸引王过去,也说不定的。”绯绫冷言道,她跟赫连和雅自见面起就不对付,加之她又是唯一知道赫连和雅是真正“荷荷”的人,愈加使她不想赫连和雅在慕容飞鸣面前得宠。
慕容飞鸣闻言,冷瞥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情言语,起身便走。
王,这是怎么了……覃瑶伺候慕容飞鸣十几年了,多少对他有些了解,但最近王看来好像心思有些乱了,他不知道王在想些什么,可能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或许王是真的对赫连和雅情动了,但是一直为了寻找荷荷将所有女子都拒之门外的王怎么会轻易变心?
这问题不能深究,若是较真追究下去,只会逼得王恼怒不堪。他是识趣,自王决定迎娶赫连和雅为后,他从不再多提有关荷荷的一件事。可是这绯绫却不知怎么,总时不时要说上两句对赫连和雅不利的话,然后又旁敲侧击地提醒着王要找荷荷的事情。他知绯绫对王也有些心思的,可是不想她竟然这般不知分寸。
王走到前面后,覃瑶特意慢了些缀在后面,等着绯绫走上来,才靠近了些,淡淡说道,“绯绫,你话越来愈多了。”
“怎么?说王后的不是就不对了吗?”绯绫漠然看他一眼,“你可是南诏人,胳膊肘怎可向外拐?”
覃瑶沉默看她,冥顽不灵,心中渐凉,他不再对她多作言语,是他多管闲事了。她爱怎样,那是她的自由,得罪的王要砍的也不是他的脑袋,好心作了驴肝肺。
再说慕容飞鸣虽是走在前面,但他们的对话却是一句不漏地听入了耳里,绯绫之心他早有察觉,只是想她至少是暗卫出生,多少该知道自己的本分的,但如今看来,是他高估她了。
一路无话来到和泰殿,从大门到正厅,工整两边分立了俩列宫女,在太监通传后,便齐齐拜倒,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也成功地将在浴池中瞌睡的赫连和雅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香菱惊慌跑了进来。
“娘娘!王来了,快些更衣吧!”香菱手中端着绯红的薄衫,红色刺了龙凤呈祥的抹胸,相对于她,后面徐徐走入的牧歌显得平静许多。
“请娘娘出浴。”牧歌手中红布展开,站在一旁静待。
“嗯。”赫连和雅懒懒地应了声,便依依不舍地从温热的浴池中出来。
由着那两人伺候着更衣,这菲薄的广袖罩衫虽然也算是遮羞了,但是那诱惑的抹胸分明就是在引人犯罪。这南诏国,给新娘穿的还真是开放!
“娘娘,头发要弄干怕是来不及了,奴婢用簪子帮您盘上吧。”牧歌边给她擦着头发边小声说道。“要不要再上些妆?”
“上妆就不必了,你给本宫盘发就成了。”赫连和雅瞅着自己这身总觉扰眼,随着两人快速弄完,便又马上打发了她们去迎接慕容飞鸣。
彼时,她真要感谢下这和泰殿的面积广大,不然别说这会子穿衣打扮了,就是她出浴池的时间都赶不上。如果真是那般,怕是又要上演狗血情节,慕容飞鸣忽然闯入,目睹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
让香菱、牧歌去前方拖延时间,是为了方便她在后面做手脚。她们两人出去后,她便回身去翻了自己的从不离身的锦囊。那里面有她的银针、药丸、药粉。还有诸如化酒珠一类的小宝贝。这就是她的百宝囊!只要有这个百宝囊在手,她谁都不怕。
她从袋中取出银针藏在身上,又将那颗圆润通透的化酒珠用手帕包住,牵了细绳压浴池边缘,化酒珠入水便散出了酒气。原本花香四溢的浴池逐渐被香浓的酒气覆盖。
再多泡一会儿,那烈酒就会全化进这浴池,到时就有了真正的“酒池”!
至尊傻妃 第二章:浴池相见
“奴婢拜见王上,王上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王后呢?”
慕容飞鸣一进洞房便被满目红色晃得眼睛不适,他垂目看着面前低头的丫鬟,香菱他是认识的,另外一个眼熟,但她低着头看不清眉目,他也懒得细究,一个丫鬟而已,交给覃瑶不须一天就能查的一清二楚。
“回王上,王后在浴池。”香菱小声回道。
“浴池?”慕容飞鸣眼神一冽,又要耍什么名堂?
“是。请王上移驾,娘娘在里面等候您许久了。”牧歌又回道。
等了他许久?怕是准备了不少整他的玩意吧。慕容飞鸣淡看了这洞房里的各种喜庆的陈设一眼,目光经过那鸳鸯喜床时,微微滞了下。眼神旋即变得晦暗不明。
“都退下去吧。”沉声下令,伴随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喜房内就只余下他一人了。
他走向浴池方向,每走一步,脑海中都思绪就乱上几分,今夜是洞房花烛,可是郎无情妾无意,如何春晓欢度。
“赫连和雅!”
没有想到,心头百转千回,最后出口竟是对她直呼其名。
“嗯?”此时正在擦拭着湿漉漉长发的赫连和雅闻声一愣,这蕴着不耐的口气是出自慕容飞鸣之口?她缓缓起身,还未来得及起身,那人已经撩开我帘子走入了浴池。
她虽未有暴露在他眼前,但这带着氤氲热气的浴池里待久了她还是脸蒸得绯红。他骤然闯入,见她绯衣情轻薄,面如红霞,竟一时喉头发紧。
“王上千岁。”赫连和雅却无半分惊慌,款款躬身。
她低身下去,一道诱惑的鸿沟无意间映入慕容飞鸣的眼里,瞬间诱发他浑身血液的澎湃之势。他不解,比她更外露的女子他都见过,但却不似这般动情。
他别过眼,似看向别浴池。一缕酒香窜入鼻腔,他一怔,这酒不是今日他让覃瑶给赫连和雅换的烈酒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酒气。若是她身上带的,如何也不至于这般浓烈。
“这里怎么会有酒味?”慕容飞鸣循着酒味一路走去,发现源头竟是那浴池!他定睛一看,水色清澈,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细嗅酒味确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臣妾也不知啊,臣妾洗浴出来,这池就有了酒味,许是臣妾喝下的酒都散到了这香汤之内。”赫连和雅故作不解地回道,表情无辜的好似自己不知情也跟她完全无关似的。
这话他信了才怪,盯着这女子半晌,“莫不是王后你体质这么特殊,能够让酒遇水就化了?”
“这臣妾就不知了,臣妾自出生以来从未似今日这般喝了那么多。”赫连和雅装着糊涂,无凭无据地他也不能怎么着她,借着这酒池,她想说的可不是她体质有多特殊。
她本无心说的,没想到慕容飞鸣竟然听后却以为她是在间接指控他今日故意给她换酒一事。但是一时赌气,觉着她不识好歹,就让她好好享受下被灌醉的滋味,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醉反而越喝越精神了的样子。说她体质异于常人他绝不信,定是她又玩了什么小把戏。这时候这样说,要兴苦肉计还是如何。
“是啊,孤王也没想到王后竟有那么好的酒量。”慕容飞鸣不冷不热地说着,迈步欲离开这满是酒香与迷媚之色的浴池。可是他清楚,他要避开的不是这浴池,而是这里的人。
不想赫连和雅这时却偏不如他愿,跟着他一道走了出来,孤男寡女,共处喜房,理所应当的是**。只是两人都各有心思,怎么可能“正常”地度过了这洞房花烛夜呢。
“王上——”赫连和雅低声呼了句,正欲说什么,却被后者忽然转身瞪向她的冷厉眼神给怔住了,他怎么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孤王说的?今日你已整出了个酒池难道他日你还要再弄个肉林来,以此告知天下人,你是妖后妲己再世。”慕容飞鸣冷冷第一字一句说出,全然没有多留一份颜面情意。
大抵女子被这样讽刺,正常的都会无地自容,不哭也要羞愤。可是赫连和雅是何许人?这点小讽刺扔二十世纪就是那些个把人坑得倾家荡产的小三听了,都会恬不知耻地得笑道,“谢谢夸奖。”那等无耻的小女子都能承受的住,自诩女魔头的赫连和雅又怎么会受不住这个。她神色静默,不似方才那般媚态可也不觉有多大的波动。她正色看他,道,“王上既然不喜欢臣妾那般,那臣妾不那么做了就是。只是酒池肉林,妖后妲己,之所以能有那也是因为有商纣王那等庸君。”
“你倒是会说。呵,你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你是一国之母,看着你的人可不止孤王一个。”慕容飞鸣见赫连和雅不气不恼的样子就有些发堵,她为什么不生气,难道名誉这些东西至于她都不重要了?过去在北雁,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而且她有父母朋友的庇佑,才没有因着雅园再出丑闻。但如今她可是在南诏,她在没有任何靠山,她怎么能这样无所顾虑第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东方凌风听她将他比作商纣王,哪怕只是沾边恐怕都不得善终。东方凌风是个追求极度完美的男人,他在意他自己胜过一切。有时候就为了他个人的颜面而已,他可以将人于死地。而慕容飞鸣不同,那些虚有的东西,费太大的心思去管其他,那迟早会自顾不暇,身为国君就应该将自己的事情认真对待,顾此失彼的事情是会有。这样的态度是她对自己身边的人的理解的。但是要让所有人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能够决定臣妾生死的只有王上一人。”赫连和雅笃定说道。
至于他,没有其他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飞鸣打量她一番,依然是美丽曼妙的女子,依然也还是那样慧黠独特。可是当他觉出这女子是独独他能决定生死的人时,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成就感。
“孤王还以为,你该是听命于东方凌风的。”慕容飞鸣淡淡说着,走到桌旁坐下。
他这样是说明他要留下来听她再说下去的表现吧,赫连和雅轻步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臣妾是怎样的性子王上一定知道的。臣妾所作所为,相信王上也在离开未央城前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相较于东方凌风,王上更了解臣妾这个人。他是想利用臣妾做您身边的棋子,但是臣妾这种个性的人,又怎么会甘于被人利用呢?”
话挑明了说才好,否则以慕容飞鸣这多疑的个性,可能会把她当作敌对一方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是在南诏王宫,若有差池,指不定就命都没了。如果不能拉住最强靠山,那以后怎么“混”下去。
没错,是“混”。帝王的后宫路来便是是非之地,方寸天地,却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平日里还看些宫斗剧来调剂生活,把那些女人当作反面教材来引以为戒,结果,今日她却也成为了这诸多的反面教材之一。老天爷就跟开玩笑似的,将她的生活翻来覆去,而她无计可施,只有她去顺应周遭。
“你不甘于被东方凌风利用,那又为何甘于为我所用?别告诉孤王你是因为嫁给孤王为妻才这样的,这么肤浅的理由不是你赫连和雅用的。”慕容飞鸣嘴角微微懂了下,却不是笑,而是嫌弃。没错,如赫连和雅这样过分聪明又诡计多端的女子,没有几个男子会喜欢。但明知如此,为何他不觉她讨厌,反而对她有几分欣赏。但这些,他不能让跟她知道。
“王上跟东方凌风不一样,臣妾也不是说愿意让王上将臣妾当作棋子,只是想与王上合作。”赫连和雅从容回答。果然,就算是投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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