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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慕我凌风
作者:老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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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2初次相见
落日的余辉下,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明亮好看,好像漾着波光。
和那双眼睛对视的这刻,赵昭风心底莫名一动。此时黄昏的天边霞光漫天,秋日的寂静山道有露水从树叶滑落,和落日一起拍打在眼前少年的笑容上:“请问你知道栖霞山庄怎么走吗?我好像又迷路了。”
赵昭风看着问路的少年,没回答他的问题,却以肯定的语气说:“你是慕君颉。”
“咦?”那双眼睛一下睁的大大的,脸上写着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赵昭风皱眉暗暗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
自从赵昭风十天前随着大长老入栖霞山庄,便开始不断的听到慕君颉这个名字。头一天刚进山庄,遇到了山庄的三长老:“大长老,这就是你收的徒弟?”
见大长老点头,三长老赞道:“嗯,和君颉一样,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到了前院,总管东方远和堂主萧跃从厅堂迎面出来,跟大长老打完招呼后,萧跃忽然望向赵昭风笑着说:“快来看看,大长老的弟子,和君颉少主长得一样俊。”
“嗯。”东方远也跟着点了点头,听大长老说赵昭风今年十八,东方远道:“比君颉只大了四岁,这回可算遇上个同龄人,他一定高兴了。”
此后,赵昭风每时每地都会听到有人提到慕君颉这个名字。
马夫喂完马,说幸亏君颉少主这阵子不在,不然又会偷偷跑来牵庄主的血吟马去溜,害他得时刻小心着。丫鬟忙活的空隙,说君颉少主吹的那首笛子好听又解乏,还想再听。庄主发脾气时,下头的人全大气不敢出,私底下偷偷说若是君颉少主在,上去笑眯眯的缠一会儿,庄主就能阴转晴了。
赵昭风听人道慕君颉是三年前庄主自西京洛阳带来的。来历和身世都成谜,只知道庄主那天带了慕君颉一同回栖霞山庄,宣布慕君颉是他认的弟弟,之后全庄上下都拿慕君颉当少主般宠护着。
栖霞山庄的庄主苏琅琛,今年不过二十二岁,两年前才接替老庄主的位子,却早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亲眼见到苏琅琛后,赵昭风更感觉此人深不见底。
苏琅琛一举一动甚是优雅,但若是被他注视着,会有种被剥光衣服般的无措和紧张感,像深海高压一样压迫人神经。不过赵昭风并非什么寻常人,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自小就感受过太多次,早形成了免疫,当别人被苏琅琛慑住时,赵昭风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这种居高位之人,面具戴惯了,恐怕连怎样真心去笑都不会了吧!
之后就又听别人说了,庄主只有在面对君颉少主的时候才笑。
又是慕君颉。到处都是慕君颉的影子,赵昭风终于无法抑制的想,慕君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庄里的所有人都这样唠叨惦念着。
哦,原来是这样。
这便是此刻,赵昭风见到慕君颉时,在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那双眼睛还有笑起来的样子,能触动人心。
“跟我走。”赵昭风看着慕君颉冷冷开了口,然后转身自顾自往前走。
“啊?”
“我也要去栖霞山庄。”
慕君颉这下听懂了赵昭风的意思,再看天色将黑,忙跟上他。
“这么晚了,你去栖霞山庄做什么呀?”慕君颉边走边看着赵昭风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赵昭风没有答话,依旧自顾自的走。慕君颉丝毫没被影响,反而靠的更近,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你是不是栖霞山庄的人,所以才认识我?可是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慕君颉有点泄气的撅起嘴。抬头看到赵昭风脖子上戴的玉佩,便伸出手去:“这个玉的形状好独特……”
“住手!”赵昭风天生不喜人触碰,又被慕君颉聒噪的心烦,随即啪的一声挥开了慕君颉的手。
被赵昭风甩开的这一刻,就像是触动了开关,慕君颉的演戏癖本能的又开始犯了。
先是睁大眼怔怔愣在原地,像一个被惊吓到又不知所措的孩子,缓缓低下了头。待再抬头的时候,一双眼竟湿漉漉的凝结了一层水汽,带着一分无措两分难过三分困惑四分委屈的望着赵昭风。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任谁都不能无动于衷,何况还是一个这么粉雕玉砌的少年。慕君颉本就生的极美,孤身站在那里,就像误入凡尘懵懂的山中精灵。赵昭风心里一紧,步子不自觉的随之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那块玉……”小孩眼眶含着泪,脸色在深秋满山红枫的映衬下白皙似雪。
赵昭风的头脑莫名被弄的有些混乱,一向冷漠的神情也有了丝裂缝,不由自主解释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习惯别人碰而已。”
“……我以为,你是因为讨厌我……”慕君颉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大眼,眼泪好像随时要掉下来,轻轻问:“你不讨厌我吧?”
赵昭风皱起眉,有些生硬的答:“不讨厌。”
“……那,”慕君颉伸出手:“那你把身上的玉佩给我看看好不好?”
赵昭风本能的反应是拒绝,但看到慕君颉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漆黑眼瞳带着怯怯又期待的神情,嘴唇咬的通红,赵昭风拒绝的话忽然鬼使神差的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把从不离身的玉佩亲手交到慕君颉手里。
鬼使神差,绝对的鬼使神差。
“嗯,这块田黄质地纯粹,形状精致,果真是极品。”慕君颉一边认真鉴赏手里的玉一边下评语,然后动作自然的把玉放到自己口袋。
赵昭风顿时沉声道:“拿出来。”
“拿什么出来?”慕君颉一脸无辜,故意想了想问:“……你是指那块玉?可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了?”
“刚才呀。”慕君颉暗里笑着,明亮的眼睛似夜间的露水,漾着微光:“你刚才不是亲口回答我说,你不讨厌我吗?既然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喽?既然喜欢我,那就是拿我当朋友喽?既然拿我当朋友,又亲手把这块玉交到我手里,当然是要把它作为见面礼送给我了。我知道你很想送给我,但是又不好意思明着开口,所以我善解人意的主动收下了。其实你真的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这块玉不大,但我还是非常喜欢的。”
“你……”赵昭风的脸色越来越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难道说你又反悔了,想要要回来?”慕君颉立马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何况人常说,千金难买知己,你既然能把玉送给我,就说明咱们已经是知己好友了,按千金难买的价,一块玉算什么?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中,我们能够在这里遇到,又成为知己,实在是缘份。缘份不是时刻都会有的,它比千金还重要百倍,何况只是一块玉?而且真正的友情是不能以金钱衡量的,怎么能因区区的一块玉伤了这宝贵的友谊呢,你说是不是?……”
慕君颉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赵昭风额上的青筋已经快要随着慕君颉的话跳舞了。这世上居然有那么聒噪的人!还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经他这么一说,赵昭风都觉得是自己不对了。
赵昭风又看慕君颉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起先泫泫欲泣的委屈模样,莫非这小孩刚才眼泪汪汪的可怜表情都是装的?亏他还为此心里一紧?!想他赵昭风什么形形□的人没见过,向来只有别人吃他亏的份儿,还没有吃别人亏的时候,这回却被一小孩骗的连话都说不出。赵昭风差点没一口气憋着喘不过来,再也不看慕君颉一眼,转身便大步继续走。
“喂,你走太快了,等等我!”慕君颉看赵昭风转眼走的老远,忙小跑跟上:“你走慢一点呀,天那么黑……”
赵昭风人高腿长,越走越快,接着,只听慕君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哎呦’的痛呼生生打断,然后是物体绊倒落地的声音,最后没了声响。
赵昭风内力高,能清楚听到背后的动静,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但转念一想,习武之人都耳聪目明,理当不会那么轻易摔倒才对,又想起刚才被骗的惨痛经历,觉得慕君颉一定又在骗人,定下心决定不理,自顾自向前走。
又向前走了约莫二三十步,后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赵昭风即将要迈出的下一步却的怎么也迈不出去了。到底是回去看看,还是继续向前走?赵昭风长那么大还从来没那么烦过。冷着一张脸在原地站了半响,最终,竟是鬼使神差的往回走了。
鬼使神差,再一次的鬼使神差。
往回走的步子越走越快,赵昭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离原地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赵昭风远远看到慕君颉抱着膝坐在地上,像某种迷路的小动物,赵昭风的步子缓了下来,慢慢走过去冷声问:“怎么了?”
“扭到脚了。”慕君颉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向赵昭风,声音也透着委屈。
赵昭风下定决心不再吃这一套,径直伸出手:“我看看。”
“……疼……”赵昭风的手还没碰到慕君颉的脚,慕君颉已经把腿缩了回去。
赵昭风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的盯着慕君颉的举动。想他赵昭风被骗一次已经是奇耻大辱,绝不会上当第二次。思及此,赵昭风的语气更冷:“你的脚根本就没事是不是?既然没事,就少跟我再来骗人的这套把戏,我是绝不会再被你骗了。要么就老老实实的自己站起来跟我走,要么就不要走了,今夜你一个人在这山林里待着好了。”
慕君颉向来被苏琅琛给宠坏了,栖霞山庄的上上下下也都纵着他,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那么重的话,仿佛是有些被吓着了,小孩整个人呆呆的瞪着大眼看着赵昭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然后“啪嗒”落了下来。
赵昭风心里再次一颤,忽然烦躁的要命。好看又可爱的小东西,不管对男对女对老对少,都真他妈的要命。赵昭风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准备径直起身走人。
“呜呜呜……你欺负人……”这时候,仿佛终于缓过了神,慕君颉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是你走那么快才害我摔倒,我摔倒了你还仍自顾自向前走,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明知我脚扭到了,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现在天那么黑,这片林子又那么多野兽,你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就等于要我送死么!既然你要我去送死,那我现在就去死好了,早死早超生,也省得让你看见心烦!”
慕君颉说着,竟猝不及防的一头就往旁边树上撞过去。
赵昭风根本不知道慕君颉是在发挥演技,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迅速伸了出去,一把将慕君颉用力拽了回来。
“你……!”赵昭风拉着慕君颉的胳膊,一口气憋的说不出话来。他还从没遇过像慕君颉这样的,只能怨老天无眼,还是今天他不宜出行,偏偏撞见了个妖孽。才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孩儿,不疯不傻却又装疯卖傻,玲珑剔透又难辨真假,要命的是连自己性命都不当一回事。赵昭风只憋得这口气化成一把锉刀,又活生生在肚里磨软了,许久才咬着牙问:“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的脚不能走路了,”仿佛刚才的哭闹全都压根儿没发生过似的,慕君颉转脸又是一幅乖巧可爱的小孩模样,无辜的睁着大眼:“你背我走吧。”
赵昭风努力不去看眼前的妖孽,咬牙深吸一口气:我忍。
赵昭风身材挺拔,肩背也宽厚结实,慕君颉悠悠闲闲的趴在赵昭风背上,小猫似地蹭了蹭,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小孩得到了便宜后,按着老规矩,照例又开始卖乖:“虽然我脚扭伤都是因为你,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你千万不要自责。我也知道你本性是好的,纵使一开始你把我丢下了,但多亏我大仁大义,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不顾危险不惜性命,最终激发了你的良知……”
激发了良知?激发了冷汗还差不多,赵昭风想到刚才慕君颉撞树,死小孩当真是又狠又绝,若不是自己手快拉住了,绝对会头破血流。赵昭风刚才憋着的那口气又上来:“你活够了是不是,你玩命啊?”
“恩。”慕君颉竟是认真点点头,末了无辜又困惑的问:“我玩我的,关你什么事啊?”
语出惊人的一堵,赵昭风再次被憋的一口气没喘过来。步子越走越快,只想着赶快走回栖霞山庄早点摆脱掉这个妖孽,决心以后一定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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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3妖孽横生
天色已是全黑,栖霞山庄的大门两侧有一排灯彻夜亮着,将紫檀色的大门照的厚重又内敛,围墙也更显森严巍峨。亥时刚到,门内的守门人正在换班,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正朝着山庄大门走来,开口大声问:“前面什么人?!”
领头的苏安眼力甚好,没等人走近就认出赵昭风背的是谁。一身红衣再加上身材轮廓,虽然看不到脸,苏安也能确定是慕君颉。苏安跟在苏琅琛手下已快十年,算是苏琅琛的心腹,忙不迭的吩咐旁边的一个守卫:“快去报告庄主,说少主回来了!快点!”
“……现在吗?”一向服从命令的护卫却畏缩起来,山庄里无人不知苏琅琛有三大禁忌,其中之一便是厌恶睡觉时候被打扰。这个时辰苏琅琛估摸已经睡下了,护卫怎么也不敢去找死:“……现在已经亥时了……”
苏琅琛有没有睡没人清楚,但是慕君颉此刻正呼呼大睡。他白天赶了一天路,本就累了,况且对赵昭风便宜也占了乖也卖了,便心满意足的会周公。赵昭风一心想着早些走到前厅,好把背上背的妖孽放下来,慕君颉的重量对赵昭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赵昭风步伐又快又稳,转眼已进了大门。
前院除了护卫没有其他人,慕君颉的脑袋就搁在赵昭风的肩窝,偌大的山庄都透着夜的宁静,赵昭风耳侧只有慕君颉浅浅的呼吸声。赵昭风穿过前院,转弯向左,一只脚刚刚踏入前厅的长廊,敏锐的感到有股气势迎面而来。赵昭风警惕的抬头,竟看到苏琅琛就在长廊的另一头,正疾步向他走来,衣摆处绣的华美金线随着苏琅琛的动作,在廊檐挂着的一排灯笼的光照下熠熠生辉,尽管步履匆匆,一举一动仍透着优雅。
下一瞬,苏琅琛已经行至赵昭风面前,眼睛始终只盯着慕君颉一人,轻声唤:“慕慕。”
喊了一声没有动静,苏琅琛将目光转向赵昭风,脸色微沉,“他怎么了?”
赵昭风面无表情的答:“他没怎么,只是睡着了。”
慕君颉呼吸绵长缓慢,显然睡的正香。苏琅琛把慕君颉接过来,一手揽过肩,一手环过腿弯,稳稳地抱在怀里。慕君颉在睡梦中感觉到晃动,心有灵犀似的微睁开眼,看到苏琅琛后,对苏琅琛露出一个浅笑,“琅琛……”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的心头一动,苏琅琛的眼神立即随着这个笑变得柔和,看着怀里的小孩低声说:“嗯,睡吧。”
苏琅琛抱着慕君颉回房,帮他脱了衣服和鞋,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仆人们无声的退了下去,小心关好门,苏琅琛接着也上了床,搂住依旧睡的香甜的小孩。慕君颉无意识的扭了扭身子,在苏琅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慕君颉年岁尚小,身子骨还没长成,身架纤细的只有苏琅琛的一半,苏琅琛一只手臂就将慕君颉整个身子都圈在怀里,却感觉怀里的小孩又瘦了,不自觉的微皱起眉。
慕君颉身体不好还天生有气喘,早先苏琅琛刚把慕君颉带回山庄的头一年,小孩身体很差,三天两头稍不注意就生病,要命的是每次吃饭只吃那么几口就说饱了,死活不肯再多吃,怎么哄都不行,有一次逼着给多喂下去一点,最后竟全吐了出来,把苏琅琛吓的不轻。苏琅琛为此担心不已,天下名医几乎都请了,全庄上上下下都得了医嘱,要慕君颉不能累着,不能冻着,不能吃刺激性食物,不能受一点委屈……可就这样,小孩身体也没见好转。碰巧栖霞山庄曾帮药王谷解决过一个江湖纷争,与现任谷主越子轩打下了交情,从不上门看病的神医越子轩专程去栖霞山庄长住,为慕君颉治病。就这样调养了一年,虽然病还是没根治,但终于能吃能睡了,起码像是个健康正常的小孩样了。
可这次,不过才放任慕君颉出庄几天,人就瘦了那么多,抵了苏琅琛先前养的几个月。苏琅琛看着怀里小孩睡的红扑扑的脸,低叹了一声,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抬起手,手指微动,指风弹熄了床头的烛灯。
慕君颉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醒来发现自己竟在苏琅琛房间,转头便看到苏琅琛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半倚着椅背批阅庄内事物。慕君颉才微微一动,就听苏琅琛低沉的声音传来:“睡醒了?”
“嗯。”慕君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贴身女使苏婉立刻走过来,伺候他穿衣。慕君颉一直盯着苏琅琛,却发现苏琅琛就算在刚才开口的时候,眼睛也始终盯着手里的册子,没看自己一眼。
一,二,三,四……慕君颉开始在心里数数。数到一百,衣服都穿好了,发现苏琅琛还是不看他,慕君颉心里暗道不好,知道苏琅琛这回是真生气了。
“琅琛……”慕君颉忙走过去,深知认错态度越良好越能得到宽大处理,“我知道错了……”
苏琅琛还是不看他,“说说错在哪了。”
“我不该趁着你闭关,迷昏苏青和苏岩,偷偷溜出庄去……”慕君颉看苏琅琛神色仍没有松动,继续招认:“不该出庄了不给你留音讯,在外面呆那么久不回来……”
苏琅琛依旧不动声色,慕君颉夺下苏琅琛手里的册子,拉他的胳臂,“我下次不敢了……”
苏琅琛终于望向慕君颉,语气还是冷冷的:“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啊?连我派去接你回来的苏成你都能使计甩掉,一跑就跑了七八天,竟然还离开金陵跑去了平江,也不管我有多担心,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慕君颉自知理亏,他出庄的这几日,苏琅琛虽然派了不少人来接他回去,却终究是纵容他玩够了主动回来。慕君颉被苏琅琛宠坏了,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这回也不做辩解,只不停的软声喊苏琅琛的名字:“琅琛,琅琛,琅琛……”
苏琅琛终于叹了口气,说:“先把药喝了吧,前天就已经满一个月了。”
这药是越子轩专门为了慕君颉钻研良久才开出的方子,嘱咐每隔一个月左右便喝一回,需得坚持三年。苏琅琛牢牢记着日子,月月亲自监督慕君颉喝下去。苏婉已经端了药走近,苏琅琛伸手接过来,送到慕君颉嘴边喂他。深知药苦小孩不爱喝,便依旧板着脸,说:“快趁热喝了,越冷越苦。”
慕君颉见苏琅琛还在生气,难得乖乖的听一回话,一口把药喝完,苦的整张脸都皱起来。苏琅琛看着心疼,绷着的脸再也装不下去,一手接过苏婉手里的糖喂慕君颉去苦味,一手将人轻轻搂过来,轻声说:“乖,饿了吗,吃饭吧。”
两人移步饭厅,看到苏成立在门口,俨然是有事要报。慕君颉忙跑到苏成面前,笑眯眯的问:“苏成大哥,你吃饭了没有?”
苏成是苏琅琛一手培养的得力手下之一,正因为得力,所以这次慕君颉溜出庄,苏成被苏琅琛委以重任,派去带慕君颉回来。谁知一路上连连被慕君颉骗了好几次,而且最终还让人给跑了,苏成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连忙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答:“回少主,属下吃过了。”
“我不是说了不用叫我少主,叫慕慕就行了吗?”慕君颉拉着苏成,“吃过了就再吃一点。走,一起吃饭去吧。”
苏成顿时惶恐不已,忙又后退一步,“属下不敢。”
“我是让你一起吃饭,又不是吃了你,你怕什么。”慕君颉的笑容甜甜的,“走吧。”
苏成不过跟慕君颉相处了短短半日,已经深深怕了他,觉得此刻眼前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孩,笑起来却活生生是个小恶魔,摸不透他到底想什么。苏成不敢动,将目光转向苏琅琛求助。苏琅琛终于开了口,淡淡说:“既然慕慕让你去吃饭,那就一起去吧。”
庄主的命令,不敢不从。苏成心里叫苦不迭,只得跟在后头。
栖霞山庄的菜肴是极讲究的,不计成本但求美味。不管选材下料还是火候功夫,都不容马虎。此时正当晌午,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厨房总管知道慕君颉回来了,老早就通知厨房准备,饭厅圆桌上杯盘碗碟已摆满了。山庄的厨子们天天研究着怎么把饭菜做的更精致美味且富含营养,好让他们少主能多吃些,一道道菜都用尽了心思。炖个汤都调制个大半天,汤里溶进各种精华,汤色如润玉,汁味浓香。
慕君颉对着一桌子菜,却还是没什么食欲。他看着苏琅琛吃完一块芙蓉鱼片接着又要夹第二片,便也伸出筷子去夹那一片。苏琅琛早被慕君颉抢惯了,也不生气,只一味纵着他,轻轻移开筷子。
慕君颉吃着从苏琅琛筷子下抢来的鱼片,眼睛却又看着苏成的筷子。苏成正在夹葱爆牛柳,注意到了慕君颉的目光,连忙自觉的把菜送到慕君颉的碗里。
慕君颉咬了口鱼片又咬了口牛柳,还是觉得吃着没什么味道,总感觉自己嘴里的不如别人碗里的香,悻悻的放下了筷子。苏琅琛见状微皱起眉,把慕君颉揽到身边,然后抱坐在自己腿上,亲手喂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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