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他体内多了起码十年的精纯内力!!
慕君颉的武功本就很强,这样一来,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就像经过洗髓换骨一般,慕君颉觉得耳清目明,连气质都跟着脱胎换骨。吸入内功后的脱力感让他短时间内身体更虚,浑身无力的倚在床头柱上,暗暗思量着元昊显然并不知‘神石’里的秘密,不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拿出来。
这时敲门声轻轻响起,含烟抱着伤药和纱布走进屋内。纵然已经见过慕君颉的样子,含烟还是忍不住再次恍惚了一下。
眼前的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少年低着头静静倚靠着床柱,烛光下,仅半张侧脸就能让含烟心旌摇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皎月,单单侧影便足以称得上风华绝代。
含烟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走上前认真为慕君颉上药。缠纱布的时候,惊觉慕君颉的体温更热了,立即起身急急的说:“公子,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叫人把药煎上。”
“我没事,不必那么麻烦,”慕君颉拉住含烟,温声道:“这不是一般的风寒,而是年幼时留下的旧疾,不需要喝药,只要休息个两日就好了。”
听到是旧疾,含烟却更担心了,“这旧疾不能治吗,这样强撑着怎么行?”含烟皱起眉来,想了想又说:“公子,那我去给您倒点水来,您先喝点水。”
“不用了,”看着少女忙活的背影,慕君颉竟轻轻笑了笑,“含烟姑娘,天色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含烟正在低头倒水,忽然听到背后人这语气暧昧的轻轻一句,心顿时跳的厉害,端着茶杯刚要回头,竟骇然的看到有一个陌生男子横空出现在眼前。
这一下顿时受惊不小,茶杯也应声而落。含烟张开嘴正欲呼喊,男子却扬起手轻轻巧巧的连挥两下,第一道指风托起了快要落地的茶杯,第二道指风将桌上另一只琉璃茶盏打飞出,正好嵌进了含烟张大的嘴中,把她的声音也尽数堵了回去。
苏琅琛用内力把茶杯接入手中,杯中的水始终一滴未洒,而后又上前踏出一步,被含烟挡住的慕君颉立刻映入他眼帘。
慕君颉也在这时抬眸望过去,正好迎上苏琅琛的眼。四目相对,少年那双眸子因为发烧而泛着盈盈水光,在苏琅琛眼里似是坠落了漫天星辰般,美丽的
慕我凌风 第55章 再相逢下
相对的这一眼,简直恍如隔世。
苏琅琛感觉一切就像是幻觉一样不敢置信,整个身体的血液流动速度都一点点变慢直至凝固,仿佛时间停滞在这一刹那,整个时空只剩下自己突兀而又剧烈的心跳声。
没错,这是他的慕慕,他的慕慕长大了,更俊美了,更出色了,也更加让他着迷了……苏琅琛就那样一眼不眨的近乎贪婪的望着慕君颉,大气也不敢喘,仿佛他只要稍稍动一下,慕君颉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就这样望了许久,苏琅琛踉踉跄跄的往前几步,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上去,只隔空轻轻描摹过他的宝贝的前额、鼻梁、嘴唇、脸颊,神态专注温柔到近乎恐怖的地步,然后竟是笑了。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似乎说出每个字都很艰难,却还是不断的一遍遍重复低喃道:“慕慕,这是我慕慕,这的确是我的慕慕。”
而在看到苏琅琛的第一秒,慕君颉似乎有些惊讶,但那惊讶也不过持续了片刻就立即恢复正常,慕君颉静静看着苏琅琛,然后朝他轻轻勾起唇角,“苏庄主,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君颉的语气平和又淡然,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完美而到位,笑容如夜间缓缓盛开的花,刹那间一树风华,让苏琅琛几乎以为时光忽然倒流到以前,慕君颉依旧对他无比亲昵而且全身心信赖的那个时候,或者是忽然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不存在的美好场景。
可下一秒苏琅琛就无比清醒的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和错觉,只是轻飘飘的‘苏庄主’这三个字,就让苏琅琛觉得一股冰冷从心口蔓延到全身,冷到连血管里的每滴血液似乎都凝成了冰渣。而慕君颉望着他的像是失忆了一样陌生和疏离的眼神,更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苏琅琛上前一步,不再隔空描摹,而是真实的触碰上了慕君颉的肌肤。慕君颉随即便要伸手推开苏琅琛,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滴在手背上,烫的他忍不住一缩。
抬起头,慕君颉惊讶的发现那竟是苏琅琛的眼泪。
在以为慕君颉不在人世的时候苏琅琛没有掉泪,在整整两年的漫长孤苦里苏琅琛没有掉泪,可此刻,苏琅琛却一边流连不舍的轻轻摩挲着慕君颉的眉眼,一边不由自主的掉下泪来。
那滴泪承载了他所有的爱恋和心疼、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悔恨和思念、以及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巨大绝望和悲痛。
慕君颉不知道心里为什么忽然觉得异常难受,猛地起身推开苏琅琛,彻底收回了先前出于礼貌而露出的浅笑,语气很从容又有些冷淡的道:“苏庄主,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从头到尾,慕君颉面对苏琅琛的姿态都好像对待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苏琅琛觉得心都已经被撕裂了,却还是有把尖刀不断的狠狠戳在心口。他有办法面对慕君颉的生气和怨恨,却没办法面对他的冷淡和疏离。
如果慕君颉会怨他,说明他还是在意他的,可他的冷淡疏离,却是彻底把他当做生命中不相干的人,让他终身流放,永生不见天日。
苏琅琛张了张口,却半天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甚至不在乎慕君颉的报复,可他无法忍受慕君颉一言不发地把他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苏琅琛反手握住慕君颉的手,神情里汪洋般汹涌深邃的痛楚足以将人淹没,“慕慕,跟我回栖霞山庄好不好……”
没有慕君颉的栖霞山庄就是一个华丽而死寂的空壳,那里到处都留下了慕君颉的回忆,而这些回忆每想起一次,就是把他的心又活生生的刨开一次。苏琅琛抓着慕君颉的手握的更紧,语气中的刻骨伤痛似能穿透人心扉:“……慕慕,我知道是我错了,原谅我……慕慕,求求你,跟我回栖霞山庄好不好……”
慕君颉却只有一脸事不关己的疑惑:“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栖霞山庄?”
“苏庄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栖霞山庄的,也没有任何去的理由。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仿佛痛到了极致,苏琅琛瞬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慕慕,你说什么我都会听,除了让我走。”
男人的声音异常嘶哑,一字一句宛如泣血:“慕慕,我受不了。”
他是真的受不了。当一个人活着承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不止一次的想到过死亡。
有时候面对慕君颉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他就会想,最美好的幸福都被自己亲手毁了,他为什么还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如果他也跟着慕君颉离开了,就不用再忍受那些受不了的痛苦了。这样想的时候,他就会终于感觉到一丝轻松和解脱,死亡对他来说成为了最令人向往的诱惑。
苏琅琛望着慕君颉,眸底重重叠叠的光芒深情如海,简直足以令顽石也能融化,“慕慕,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可我已经受过了比死还严重的惩罚,如果你还怪我,可以随意折磨我报复我,任你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让我走。”
慕君颉的手始终被苏琅琛紧握着,怎么也挣不开。
“慕慕,我累了。”苏琅琛眼中的哀伤浓到似乎稍稍抑制不住便会溢出泪来一般,“我真的累了,再也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慕慕,如果你真的要我走,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刀伤和发烧让慕君颉全身都疼,而刚才通过神石吸入内力的过程又使他变得更加虚弱。随着发烧的加重,慕君颉明显感觉身体已经难受到渐渐麻木了。
身体既然麻木了,那么现在正在难受着的又是什么?
慕君颉下意识的想捂住心口,却抬起头缓缓的开口:“苏庄主,我记得我当年在密道里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今后我们两不相欠,永不再见。”
此言一出,苏琅琛猛然间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神色瞬间痛苦到骇人的地步。慕君颉趁机把手从苏琅琛僵硬的掌心中抽出,“苏庄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所以还请你放手,今后我们忘了彼此,各过各的生活,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不要说了!!”话没说完苏琅琛便低吼出声,苏琅琛死死盯着慕君颉,表情就像失去幼崽的狼般刻骨绝望,瞪着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似呼吸不畅一样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慕慕,你怎么那么狠?……你怎么能那么狠?!!”
慕君颉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苏琅琛刚想开口,忽然之间猛的一侧身,一个瓷瓶擦着他的发丝飞了出去,直直砸在前面的墙上,瓷片四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苏琅琛转头便看见还维持着扔瓷瓶的动作而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含烟,危险的微眯起了眼。
先前被苏琅琛指风弹出的琉璃茶盏力度很巧妙,并未伤到含烟,却另她不得不张大嘴巴,舌头也再吐不出一个字,整个下巴都被震的生疼。见一击不中,含烟忍不住开始害怕的发抖,却还是装着胆子对苏琅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放开公子,我刚才已经出去叫人来了!”
苏琅琛立即想到慕君颉今夜就是要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几乎想要把含烟当场杀死。可他握着拳,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见苏琅琛不说话,含烟继续道:“你到底……”
声音戛然而止,含烟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苏琅琛的所有温柔和包容都只给了慕君颉一人,对于其他人根本没有多余的耐心,指风一弹就凌空点了她的昏睡穴。可慕君颉见状,竟不顾身体乏力而施展轻功急急一跃,堪堪接住了含烟。
容貌对妓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慕君颉只是为了免去含烟摔在地上会造成毁容的危险,可在苏琅琛看来,慕君颉搂着含烟的样子无比刺眼。苏琅琛瞳孔猛缩,重新拉住慕君颉的胳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慕慕,难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放手。”慕君颉皱起眉用力挣脱起来,苏琅琛却攥的更紧。这么一拉一扯间,慕君颉猛然被大力按到了伤处,伤口随之崩裂,剧痛顿时传来,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慕慕,你怎么了?”慕君颉下一刻就立即被小心翼翼的抱住,苏琅琛的声音异常的焦急紧张:“是不是哪里疼?”
慕君颉没有回答,却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笑容如漂亮的如妖孽般,“难道我不该喜欢女人吗?还是说被你强上过了,就没有喜欢女人的资格了?”
苏琅琛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黯淡和脆弱,竟然松开了手。仿佛连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卸去了,男人缓缓的哑声开口:“……纵然你喜欢女人,我也会跟在你身边。”
苏琅琛转过身,甚至不敢让慕君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狼狈和可怜,“……就算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我也愿意给你养。”
慕君颉不由得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喧闹声,门紧接着被砰的一声打开,是含烟之前通知的那个小厮领着一大批武功高强的护院赶来了。
苏琅琛根本不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看也不看那些护院一眼。乐坊作为京都最大的妓院,也是有够硬的背景才走到今天的,看着昏倒在地的含烟,立即有人喝声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来乐坊捣乱,你……”
话没说完,苏琅琛随手一掌过去就让说话的那人倒地不起了,剩下的人见状顿时如临大敌,吆喝着一齐朝苏琅琛冲了上来。
慕君颉突然觉得周围的嘈杂声令他异常头疼,一阵晕眩猛的袭来,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苏琅琛顿时心跳漏了半拍,连出两掌把眼前碍事的几个人打飞,迅速把他的宝贝搂在怀里,“慕慕,慕慕?”
慕君颉只是有些难受的皱起眉,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还推开苏琅琛,试图自己重新站好。可下一秒,整个人便毫无预兆的完全失去意识,软倒在苏琅琛怀里。
苏琅琛简直大惊失色,紧搂着慕君颉的身体,这才后知后觉的惊骇于一件事:慕君颉在发烧,已经烧的非常严重了。
慕我凌风 第56章 欲罢不能
慕君颉昏倒并不是发烧的缘故,而是因为身体要消化左手从神石中获得的浩瀚内力,所做出的自我调整和休眠。
经脉乃是生命之本,慕君颉将内力尽数引进自己的每寸经脉,那些精纯而庞大的内力所带来的效果足以称得上洗髓换体。
苏琅琛急匆匆的带着慕君颉回到逍遥楼,一路直奔雅苑的主厢房。东方远闻讯也立刻跟了过来,可他还不及见上慕君颉一眼,便被苏琅琛指使出去叫大夫了,忍不住骂了苏琅琛一句重色轻友。
洗髓换体需要强健的体魄,但慕君颉的底子比较弱,因此在身体自行对那些内力进行潜移默化的途中,一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保持清醒。在苏琅琛看来慕君颉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上滚烫,还流了很多汗,汗湿了的额发在烛火下氤氲如墨,映衬的脸色更显苍白。
苏琅琛疼爱慕君颉至深,而越是深爱就越是放不下心,对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一点皱眉一个撅嘴都能让他感觉心疼万分。慕君颉的身体一直是苏琅琛最担忧的事,从很久以前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状态,此时更加只剩满心的焦急,根本不会想到洗髓这种奇遇上去。
苏琅琛把用冷水浸过的帕子小心翼翼的覆到慕君颉的额头上,也许是帕子太冰了,突如其来的冷热一激,慕君颉当即便颤了一下,面色痛苦的微蹙起了眉。苏琅琛忙又伸出手,想把帕子拿下来,慕君颉在昏迷中不舒服的侧了侧脸,滚烫的脸颊正好碰到了苏琅琛的手。
苏琅琛的手因为神经太过紧张而发凉,这个温度对慕君颉来说却刚刚好。似是寻到了清凉所在,慕君颉无意识的偏着头蹭了蹭苏琅琛的手背,身子也跟着动了动,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重新安静下来。
苏琅琛微微一怔,忽然一股酸涩涌上心间,淹没了鼻头甚至要弥漫进眼眶。慕君颉的脸颊在自己手背上轻蹭的样子,就像是瞬间回到了当年他们还在栖霞山庄的时候,慕君颉就会这样用脸颊轻蹭他的手背,自然而亲昵的跟他撒娇。小孩乖巧可爱的模样就像求安慰求抱抱的小动物,能让苏琅琛整颗心都化掉,毫无还价余力的答应他所有条件。
可当初美好的一切,全都被他亲手毁掉了。
由爱生畏,在当年苏琅琛能够把慕君颉牢牢控制在身边的时候,并不信这个词。可现在终于知道,当他错到再无回寰余地的时候,当对方一个冷淡的眼神都能让他的心如被尖刀狠狠刺入的时候,当他纵然用尽力气也看不到半点希望的时候,爱的越深也就越害怕。
那种害怕,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像魔鬼一样如影随形,甚至随时能把他压垮。
“怎么大夫还没来?”
“应该马上就到了,”东方远也很担心:“慕慕怎么烧的那么重?”
“他喝了酒,”苏琅琛低头亲了亲慕君颉的唇,小心翼翼的深入,舔吻过怀里宝贝柔嫩甘甜的舌尖和口腔,眉头皱的简直能拧出水来:“竟然还是非常烈的陈年花雕。”
话说完苏琅琛却全身一僵,神色也明显变得有些紧张。
慕君颉竟然不知何时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来,眸子如一汪盈盈的泉水,清冽而冰冷。苏琅琛不知道慕君颉是否知道自己刚才亲吻他的事,更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自己只是想确定他喝了多少酒而已,正在惶然不安的时候,听到慕君颉轻轻开口:“我要沐浴。”
“慕慕,你在发热,不能沾水,而且……”
慕君颉身上流的汗已经把里衣都湿透了,坐起身来淡淡重复:“我要沐浴。”
苏琅琛比谁都清楚慕君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格,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可是时间不能太久,要快点出来。”
雾气从浴桶的水中缓缓升起,缭绕向上,氤氲到满屋都是暖色,整个房间沉浸在模糊的幻境中。
慕君颉坐在半人高的浴桶中,乌黑的长发凌乱的在水中漂浮荡漾,显得妖娆无比,如玉的肌肤也蒙上一层朦胧的诱惑。
洗髓会把人体的经脉都清洗一遍,将骨髓、内腑、以及皮肤内的杂质过滤出来,然后通过汗腺排出体外。慕君颉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是水还是汗,强忍着火灼般的疼痛,闭着眼不停将真气一遍遍流转过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火热终于慢慢的转为舒适的清凉,那些内力也终于被彻底的收为己用。
苏琅琛等在门外,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焦急,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不断敲门问:“慕慕,好了没有?你不能泡太久……”
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就在苏琅琛终于忍不住要直接闯入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慕君颉披着尚未干的乌发静静站在门内,只一眼就让苏琅琛觉得惊艳而夺目,连肌肤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光彩。
慕君颉随后踏出房门,认真道:“苏庄主,谢谢你的招待,我要告辞了。”
“慕慕,”苏琅琛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将慕君颉拦住,“慕慕,不要走。”
看着苏琅琛死死拦在眼前的手,慕君颉竟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怎么,苏庄主又要把我关起来吗?”
这一笑颠倒众生,眸子波光潋滟的似要将天上的星全抖下来,可笑意还没消的下一秒,慕君颉就猛然动了。
一手技巧性的格挡开苏琅琛的手臂,而后提足一跃,凌空一掌朝苏琅琛当胸而去!
这一掌竟内力磅礴,苏琅琛以掌全力相迎才得以抗衡,忍不住微微一怔。而在他怔住的这一刹,乌亮的刀光从慕君颉的袖中流泻而出。
苏琅琛急急躲过,飞刀优雅的绕了个弯,自慕君颉手中再次斜射了过去。
这两招刀法每一招都得其精义,看似轻巧,却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苏琅琛还不及出剑相挡,那一抹寒光已经飞至眼前。
足尖点地,急退!
苏琅琛心里已然大惊,这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慕君颉的武功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腰间的软剑终于冲天而起,剑身上繁复的刻纹流泻着深浅的光华,剑招飞舞,堪堪格挡住飞刀的去向。
这一招,苏琅琛几乎用了全力。可转眼间飞刀竟以诡异的角度又一次袭来,寒光在苏琅琛胸口处一闪,快如电光,又迅速消失。
与此同时,苏琅琛感觉到胸口一痛,低下头,竟见一丝殷红渗出。
苏琅琛年少时便已是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纵然因两年前那次走火入魔而亏损了内功,但一年前就已然痊愈,武功依旧深不可测。且不说慕君颉当年一人不敌,就算加上苏青苏远等高手,也在苏琅琛手下走不过十招。
可此刻,纵然有苏琅琛只一味防御而没有还手的缘故,也无法掩盖苏琅琛竟然败给了慕君颉的事实。
慕君颉已经趁机跃到数丈之外的围墙上,身影轻灵,立在墙头的姿态丰神俊秀,略显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眉眼一挑,刹那风华。
东方远在一旁远远看着,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这样的慕君颉连自己都觉得心动不已,恐怕会让苏琅琛更加欲罢不能。
慕君颉将飞刀收回袖中,身影随即一闪,潇洒而迅速的翻下墙头,消失在夜色里。淡淡的声音随夜风传来,“苏庄主,还望保重,后会无期。”
越过几条街,又穿过七拐八拐的巷子,直到行至一处普通民居的门口,慕君颉才停了下来。
前院是无比正常的农家小院,后院却别有洞天。后院的屋内已经有几个人等着,直到慕君颉进屋,纷纷眼神一亮,然后恭恭敬敬的齐叫了声:主子。
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数量就和他单手的指头一样多,正好是五个。
这五个人全是慕君颉刚到汴京之时,陆陆续续由左手自行寻来的。城郊救下的被人围攻的老者竟是身怀绝技的苗疆制蛊高手沙蛮子;酒楼里解困的无法支付饭钱的落魄男人竟是被逐出师门的唐门高手唐炎;路边买下的卖身葬母的女子竟是擅于追踪和搜集情报的邱氏后人邱岚;深巷寻到的重伤频死的少年竟是精通易容和笛音催眠,从鬼门出逃的杀手秦云溪……慕君颉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这五个奇才的绝对忠诚。
严恒易所开的众多商铺只是幌子,慕君颉的底牌却在这从不露面的五人身上。而慕君颉也给了他们最大限度的自由,在钱财上更是不吝于色。
慕君颉坐下来,拿起案上沏的新茶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瞥了还顶着谢翔的脸的秦云溪一眼。
在元昊从楼上下来之前,慕君颉就知道身边的谢翔换了人,不然若以真正的谢翔的个性,在含烟选他的时候就该大呼小叫了。
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秦云溪的心就一颤,忙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只是见主子对那个李昊的态度不太寻常,怕谢翔那个没脑子的纨绔扰乱您的计划,所以把他弄走了。”
秦云溪在这五人中最小,年龄只比慕君颉大了几个月而已,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最随意。其他四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在别处待命,只有秦云溪整日找到机会就跑到慕君颉身边,今天易容成给慕君颉梳头的贴身仆人,明天易容成给慕君颉磨墨的书童,连严恒易和老管家都被秦云溪冒充了个遍,还偏偏乐此不疲,总抱着侥幸以为慕君颉不会发现。
慕君颉懒得理会秦云溪,慢慢放下茶杯道:“李昊本名元昊,是西夏太子。”
五个人都是一惊,慕君颉的目光在五人身上扫过一圈,“一个月之内,我要知道元昊的落脚地、来汴京的目的、带了多少手下、和什么人接触过、以及回西夏的确切日期。需要什么钱物直接从严恒易那边取,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不能让对方产生任何怀疑,二是内容要尽可能的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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