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陆离流离
熹和缓缓道,“楚衣轻。他不止是那位阶下囚的哥哥,还是靖边王的师弟。难不成,楚王和商衾寒联手了?”她想到这里却轻轻叹息,“必然不是。灭国之仇,杀子之恨,就算楚王能忘了,商衾寒也不敢背这个通敌乱国之名,这人爱惜自己的名声胜于性命。”她暗暗忖度一阵,便吩咐侍女道,“除夕,缉熙谷二公子的好意,咱们又岂能辜负,他不叫咱们霸占了他弟弟的恩宠,咱们听话就是了。”
熹和拍开了榻下的暗格,取出一只金瓶。
“娘娘——”侍女是真的不懂了。
熹和只是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对咱们不薄,咱们也很应该投桃报李才是。”她握住了那只金瓶,“我可以不承宠,难道,他还可以阻止大梁皇后生儿育女吗?”
“这是什么东西?”于皇后毕竟是将门之女,桌上的金瓶极为华贵,她竟丝毫不放在眼里。
“还请娘娘屏退左右。”熹和微笑。
“事无不可对人言,淑妃不必顾忌。”皇后的架子倒是摆得很正。
熹和站起身,“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娘娘若是不放心我,大可留成秋姑姑在身边。”成秋名为皇后乳母,实则是她习武的师父,于家是武将出身,能被皇后带进宫里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忠心,都不必怀疑。
皇后轻轻点头命左右宫女退下,她虽非弱质女流,可若轻易受激也难免不智,是以还是留了成秋在身边。
熹和倒是将唯一带进来的宫女除夕都屏退了,“皇后娘娘可猜得出这一瓶是什么?”
于皇后为人并不愚蠢,“你这般珍而重之得拿来送我,又故作神秘不欲人知,鬼鬼祟祟,必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东西。”
熹和微笑,“娘娘果然睿智。这一瓶,的确不是见得光的东西,最好,也在不用见光的时候用。这是我戎几的一位长妃送我的。我父王有三个儿子五个女儿,其中,六个都是她诞育的。如若不是我的母亲有本事生下我哥哥这个嫡子,恐怕,如今他就不是长妃,而是太后了。”
“你想说什么?”于皇后款款道。
“娘娘想必知道,皇上如今无嗣。这么宝贵的东西,原本,我是很应该自用的。可是,我是异族之女,无论是否诞下皇嗣,最后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清闲度日的太妃。更何况,谁都知道,临渊侯绝不会让任何一位宫妃生下孩子。那位先贵妃已是死得不明不白——”
于皇后打断了她的话,“本宫没工夫听你啰嗦。”
熹和笑道,“娘娘将门虎女,自然不是忸怩之人。本来,哥哥将这瓶东西给我,我很应该选一个听话的宫妃为皇上绵延子嗣,可是,我戎几一部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野心,所以我将这瓶贵重无比的惜露浆赠与娘娘,只盼能和娘娘订一个小小的盟约。”
“本宫无意与谁结盟。”皇后的态度很坚决。
“娘娘难道就不怕——”熹和还想说服。
“你会将这东西送我,自然是因为你知道,子嗣于我也并无什么大用。皇上若在意我于家的功绩,本宫自然是一辈子的皇后,皇上若是真有鸟尽弓藏的打算,我就算怀了孩子,也没有任何用处。多谢淑妃美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是留着看有没有奇货可居的宫女吧。”皇后冷冷道。
熹和妖魅一笑,“娘娘。皇后自然是尊贵无极的皇后,可是,再尊贵的皇后,也比不上太后吧。”
“你什么意思?”于皇后突然转身。
熹和轻抚着头上金钗,“我说过了。我戎几一部,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当今圣上雄才大略,怕是有包举宇内一统天下之心,我戎几虽不强盛,但也愿意屹立边陲,我只是希望,娘娘三思。我是很希望,娘娘做了太后,我们在一起念佛谈天的。”
于皇后握住了那只金瓶。
熹和淑妃深深一礼,“娘娘,妾妃告退了。”
成秋望着于皇后,“没想到,戎几一部居然如此大胆。”
于皇后放下了那只金瓶,“你相信她的话吗?我是一句也不信。皇上春秋鼎盛,现在动手,简直是找死。戎几要是敢有这么大的谋算,商承弼会容她登上淑妃之位吗?”
“那她是什么意思?”成秋不懂。
于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懂。”
于皇后暗暗思忖,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就算真的迷上了晋枢机,专宠六宫也就罢了。难道,他想宠幸几个妃子,还要晋枢机点头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那位吕贵妃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传出不是龙种。难道,那个传言竟是真的?”她想到这里突然一怔,不可能,不可能。她伸手握住桌脚,险些打翻了金瓶,这时,她终于明白了熹和淑妃的用意,“原来如此。她也是在担忧这件事吗?若是百年之后,商承弼依然没有子嗣——”
于皇后暗暗点了点头,对成秋道,“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进不来啊
终于进来了。其实我不喜欢这种类似宫斗的语气,感觉很没劲,不过楚哥哥和小晋很有爱啊~哈哈
大家久等了~
槐杀 80慢慢找感觉
七十八
晋枢机偎着一只如意云纹的苏绸帛枕,笑盈盈剥着鼎州进上的温柑,他手指白皙纤长,素手裂新橙,云舒只觉得一双眼睛都被灼透了,偏过头不敢直视最新章节。晋枢机用手背遮口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将那只尝了一瓣的柑子扔进龙泉锦纹的剔犀盘里,大大伸了个懒腰,“椒掖宫那个女人在忙什么?”
“回世子,自从被楚公子诫教后,熹和淑妃一直很安分。”云舒低头道。
“你近日为何不敢看我?”晋枢机轻笑。
“世子眸中精华日盛,婢子不敢冒犯。”云舒头低得更深。
晋枢机看她将头都埋进那剔犀盘里去,不由笑道,“你怎么还端着这盘子,漆器沉重,搁在几上便是。”他说了这一句,却轻轻叹了口气,“我强自运功,便敛不住目中的光华。习练摄魂术的人,眸色都会比旁人亮一些,往日我内功还在尚能收敛,如今病了这么一大场,更藏不住了。”
“世子这样也很好看。”云舒呢喃道。
“你说什么?”晋枢机侧过头。
“没有。婢子说,世子现在身子好些,也该四处走走。”她胡乱遮掩一句,却是双颊飞红。
晋枢机鉴貌辨色,早知这小丫头对自己一往情深,只是,他胸中大有沟壑,这八个影卫都是危难之际跟的他,晋枢机不肯辜负他们的忠义,却更加不会在意他们的私情。他素知云舒最是冲和敏慧,想来她也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的使命,便只微微一笑,这般小女儿的思短情长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想到堂堂重华公子,如今竟沦落到以色侍人,连贴身的婢女也称赞起自己的好看,到底心下郁郁。
云舒见他脸色瞬间沉下去,只恭敬服侍。晋枢机向来心机深沉,智计百出,一弹指便转出几万分心念来,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完全猜不透,也不敢去猜,贸然纾解,也只会让他不快罢了。
晋枢机背转过身,静静调息,既然他强练摄魂术的事被揭破,便索性不再隐瞒,趁着商承弼忙于国事,径自练习起来。这一练,竟觉得精气畅顺无比,比之从前未受伤时气息行走更为容易,他心中虽觉有些诡异,但尝试行功也未见不妥,只是想来受伤太重,精神不济,练了一阵便睡着了。
赫连傒即位之后,雷厉风行的铲除了自己的几个兄弟,手段之狠辣令人惊心,北狄三个王子的旧部联合起事,秘密派了使者向商承弼借兵。朝中对是否出兵北狄的事争议不下,吵得不可开交。商承弼何尝不知良机难再,可是,赫连傒兵强马壮,用兵如神,这些叛将虽然结盟,却内斗不断,能否成事还是未知之数,商承弼也不愿冒险。如今好容易脱身下朝,来到栖凤阁,却见晋枢机又是睡了。
云舒在阁外替他奉茶,小声道,“世子今天精神还好,可能是练功困倦了,刚刚睡下。”
商承弼放下了鎏金莲瓣的茶托,“君山银针,口味倒是没变。楚公子说,你家世子已经可以喝茶了吗?”
“公子并没有饮,只是吩咐沏在琉璃盏里。”云舒低着头。
商承弼觉得有趣,叫她拿过来,云舒小心捧来一樽琥珀琉璃盏,只见茶尖如剑,白毫如羽,芽叶升沉,煞是好看。商承弼不禁笑道,“有琥珀衬着,越发显得汤黄澄高,他倒会看。”
“你不知在忙什么,我一个人闲出大半个天,只好自己凑趣。”尽管商承弼怕扰着他刻意到阁外,可晋枢机还是醒了。
商承弼连忙起身走进阁内,“困得怎么样,这些天还那么累吗?”
晋枢机握住他手,“好些了。我听说,皇后娘娘选了十六个美女给你,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
商承弼挨着床坐下,“皇后不知道发什么疯,从前也不见她这么贤德。”
晋枢机轻笑,“想来是我废了两条腿,什么都不能做,她自然要替皇上分忧了。”
商承弼伸手环住他,又拽了个腰枕替他垫着,“我喜欢上这来,又不是因为你能做什么,她想得太多了。”
晋枢机侧过脸,微微蹭着他发鬓,“你这些天精神都不大好,我闷了这么久,也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既然你不可能永远都不碰女人,如今这个时候,我也不想——”
商承弼轻轻吻住他的唇,“朕有分寸,这些事,不必你操心。”
晋枢机不说话了。
商承弼望着他,“宠幸谁,不宠幸谁,是我的事。皇后管不了,我也不希望你管。”他说到这里,恐怕是自己也觉得语气重了些,便放缓了声音,“我这些天因为北狄的事忧心,不想考虑别的,重华,如果有一天,你也要推朕去那些女人那里,朕不会高兴,只会想,你是不是倦了。”
晋枢机笑了笑,“哥哥替我抄了一份单子,我吩咐尚食局做了些松仁奶酥,又亲自叫花落捶了两盏杏酿,这会儿恐怕已经好了,叫云舒送进来吧。”
商承弼伸手卷着他发丝,“朕不希望你这么贤惠。”
晋枢机轻轻舒了口气,“谈不上贤惠,就是一个人闷着,没事找事。”
“朕以后都早些来。”商承弼知道他受伤之后气闷,也有些内疚。
“那又有什么用,国事不能不议。”晋枢机怔怔望着他。
商承弼早先与他置气,如今见他这般乖巧,更觉得自己冷了他的心,又想到这些天皇后送了许多姬妾,他虽然忙于国事根本无心他顾,到底让晋枢机担心了。再看云舒送上的点心饮,知道晋枢机时时挂记自己,情慾上涌,不免冲动起来,“叫王传喜在这外面挂一道帘子,日后议事,就跪在阁外,朕在你身边陪着你。”
晋枢机原本只想着让他商议国事的时候带上自己,却不想他竟将这寝殿变成了另一个朝廷,虽然正合心意,却到底知道如此非长久之计,“我不喜欢这里有旁人的气味,以后你出门,带着我便是了。”
商承弼低头看他的腿,晋枢机握住了拳,商承弼知道自己若不答应他恐怕会让晋枢机误会,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若是被人当作累赘,是绝对受不了的,于是想也不想,连忙应了。
晋枢机近来悬心北狄之乱,如今听商承弼亲口允诺了与闻机要,也放下心来,又想到皇后突然加送美女,恐怕事有蹊跷,只是他心思缜密,却也不将于皇后这样一个草包放在心上。如今
作者有话要说:键盘的感觉有些陌生,竟连指甲都长长到自己意外的程度。有些事,从来是那么重要的存在着,有些情绪,悄然滋长
我爱小商,爱小晋,爱你们
槐杀 81选个新的切入点
“他呢?”赫连傒低头轻拭刀纹,随意挥手命人将隼部的战俘抬下去全文阅读。他的斩马刀妖异非常,必要饮人颈上鲜血。
他身边的随侍已习惯了他每日以人血养刀,单膝跪地回道,“据说,伤了双腿。如今每日上朝,商承弼都是命人抬着的。”
赫连傒指尖一动,刀锋极利,斩马刀饮了主人鲜血,发出阵阵龙吟。赫连傒微微按住刀锋,目光极为温柔,“此刻还用不到你,先睡一会儿。”
斩马刀似是有些异动,赫连傒握住了刀镡,似乎还有些无可奈何,“已经两头牲了,还没喝饱?你跟他一样,就是淘气,总要生出些事来。”他说到这里,却是猛一转头,“还有什么事?”
“这次打下的,还有四千多个妇人,他们都等着狼主的话。”他身边的随侍似是极为怕他,说完了这一句便连忙后退一步。
“是吗?”赫连傒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角,半边极为阴冷锋锐的轮廓瞬间便沉在一片阴影里,“这一阵子弟兄们辛苦了,叫他们好好乐一乐吧。”
“多谢狼主!”随侍立刻叩拜。
赫连傒却突然抬起头,“我是叫你们找些乐子!乐够了,知道该怎么做?”
“是。”随侍似乎有些忐忑,“隼部的女人够劲,咱们挑了些上好的——”
“我对女人没兴趣。赏给你们了,挑几个汉子,给我喂刀。”赫连傒站起了身。
他身旁的随侍立刻退出去,赫连傒望着京安的方向,“谁能比得上你?谁能比得上你!”他长刀横扫,一座头骨酒樽登时被刀锋扯成两半,“我有生之年,必将商承弼斩落马下!只有我,才配得起天下!只有天下,才配得起你!”
赫连傒缓缓放下了刀,蹲身将散在地上的头骨拣起来,他十一岁时就曾斩下敌将首领的头,那是他杀得第一个人,他斩下他的头后,削下了那曾经令草原一部闻风丧胆的胡子,将他的头骨做成了酒器,如今,他便一脚踢翻了半个酒瓢,将另外半个酒器抛出帐子,“盛酒!”
“皇上。”熹和淑妃替商承弼添了一杯酒。
商承弼带着些不耐烦的调笑,举杯饮了,“近日倒是难喝到淑妃的酒。”
熹和淑妃偎过了半个身子,她原就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彩衣,轻轻一靠便露出一片香肩,“临渊侯不许臣妾见皇上,臣妾又何妨大度些。”
商承弼自斟自饮,不置可否。
熹和淑妃跪下来攀住了商承弼的腿,商承弼有些不自在,正要将腿收回来,她一双玉手却抵着商承弼腿根按起来,也不知用得什么手法,竟服侍得商承弼非常妥帖。这些日子,商承弼一直在照顾晋枢机,哪得人如此伺候,便也没有推开她。
熹和淑妃卖力替他侍弄,低低道,“臣妾本也不敢惊扰圣上,可是,家乡那里却荐了一个神医来。”
“哦?”商承弼似是有些兴趣。
“是我们的巫医,自然不能和楚公子比了。”熹和淑妃似是极为殷勤。
商承弼突然抽回了腿,熹和淑妃不知是不防还是故意,便跌在了地上。商承弼伸手挑起她下颌,“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熹和夫人脸色一白。
商承弼亲自扶起了她,抵住她腰便将他推在案子上,只听得敕的一响,熹和淑妃那一件彩衣便被扯了开来,商承弼探手到腹下一解,挺身便刺了进去。熹和虽然素日在床(第)间极为放荡,但到底是公主之尊,从没有人对她如此侵犯过,商承弼如今全然不顾,一只手挑着他脸便将他按下去,熹和只觉得身(下)痛得像要裂开。商承弼却扳起她脸,将她耳朵贴进自己胸口,却是更深地撞进去,俯身在她耳边道,“朕知道那个巫医是赫连傒派来的,也知道他这些天疯了似的砍人的腿——”他说到这里就是狠狠一按,整个将熹和淑妃的身体从自己腿间扯出去,随手将她翻了个个,挑起她背脊,对她身后撞进去,熹和夫人只觉得身子一滞,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痛得整个人全起来,她待要叫,商承弼却已将她死死按在案上,狠狠穿刺,待到尽性之后,才将她一推,像丢一片稻草一样抛出去。
这椒掖宫是商承弼特地依着戎几习俗为熹和夫人修的,殿中便是极高的雕彩廊柱,如今他便靠在朱漆的廊柱上,露出下(腹)大片的白色浊液,对蜷在地上的熹和淑妃招手。
熹和夫人进宫第一日便知道商承弼在床(第)间有多霸道,如今见他轻挑唇角,似笑非笑,便只好跪爬过来,商承弼等她跪到近前,伸手便将她头发扯过来,按在自己腿间,熹和淑妃自然明白他意思,她虽是进献的姬艳,可也是公主,又哪里能做这样的事,只跪在商承弼脚下抬起一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商承弼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朕知道你有本事,也喜欢你的本事——”他突然按下熹和淑妃的头,熹和淑妃不防,一身惨叫,可才张开嘴,他渐渐膨胀的欲(势)便直戳进她口里去,“你的本事,用在伺候朕上就已经够了!”
……
晋枢机递了一杯茶给商承弼,“你今日好像闷闷的?”
商承弼没有接茶。
“为什么答应借兵给戎几?”晋枢机终于忍不住追问。
商承弼站起身,“朕有些累,今天不在你这歇了。”
“当然。你去椒掖宫歇得更舒服!”晋枢机突然发起脾气来。
商承弼一怔,看他将茶盏重重撂在几上,两三粒水珠子溅起来。商承弼倒并不生气,反是笑道,“重华,你在吃醋?”
晋枢机看他,“自然。戎几不过是个屏障,有了固然好,没有,却也没什么坏处。犯不着为了尺寸之地叫将士们辛苦。”
商承弼转过脸,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下去,最后是一句,“朕也在吃醋。”
晋枢机攀住他脖子笑了,“赫连傒要统一草原,出兵戎几是早晚的事。”
商承弼冷冷道,“是吗?若是朕,也会这么做。”
晋枢机微笑,“传言罢了。赫连傒心机深沉,又怎么会为了我灭了戎几一部。”
商承弼贴着他面颊,“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必要别人惦记。”
晋枢机扯住他衣领,“那你对我好一点,省得,被别人抢去。”
作者有话要说:选个新角度,换个写法,试试会不会好一点
槐杀 82八十、上朝
商衾寒看完了兵士们操练,从演武场回来,却依然没有看到景衫薄练功txt下载。他微微皱了皱眉,漠北的天亮得本就比中原晚一些,景衫薄难免贪乏,只是,他骄纵景衫薄到什么程度,却终究是不肯姑息他在练功一途上偷懒。正要走到小师弟的帐子去,却见有兵士急急来报。靖王军三十万将士,商衾寒几乎记得每个人的名字,眼前是背嵬军的斥候,为人最是精细的,又是自己心腹,可是明明派了他跟着风行的,如今算算日子也快到安阳了,怎么又半途回来。商衾寒统领数十万兵马,任何人都绝难从他面上察觉出情绪,所谓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理当如是。如今他虽依旧是面若停塘,却抢先了一步扶起向他参拜的探马,“葛兄弟赶路辛苦了。”说着便转过头吩咐身边的小兵,“帮着大哥饮马,长沙又精健了。”
靖王军的兵士都知道元帅极为爱护他们,但究竟没想到,自己风急火燎赶来,元帅不问少帅却抢先吩咐饮马。葛运中这匹长沙跟着他十三年,在战场上尸首堆里刨出过他两次,一人一马那是过命的情分,他自是知道元帅记得大家名字,可没想到商衾寒竟连他战马的名字都记得。大好男儿,又是一副热肠子,什么也不说,扑倒再拜。商衾寒自是知道他心下激动,也不说话,只默默扶了他一把。葛运中虽是直性子,处事却很精细,立即想到自己这般呼天抢地的来了,元帅岂不是要为少帅担心,当即抓了一把脸才道,“元帅,少帅好着呢,只是拜过了夫人,路过庆州时候病倒了。”商衾寒虽有几个侍姬,不是先皇所赐就是商承弼赏的,他到底没怎么碰过。他虽称风行为嫡子,可到底没有明媒正娶过他母亲,是以军中将士们不称王妃称夫人,也算是对少帅的敬重了。
商衾寒点了点头,重重拍了拍葛运中肩膀。葛运中知道元帅军务繁忙,也不再多耽,报过了信,一行军礼就跟着商衾寒身后的亲兵去吃饭。
商衾寒听出他走远,才微微扬了扬眉,涣儿不是娇气的,就算生了病,拜过亡母也该立刻回来才是。风行可不是小夜,多得是时间惹是生非行侠仗义,他军中府中的事一大堆,又要练功又要读书,哪有安安心心养病的运气,办完了事不回来,停在离涣水几十里外的庆州是为什么。
景衫薄早晨起迟了些,本以为大师兄会过来抓人,可吃过了早饭都不见他过来。他自然知道被抓到铁定要挨好一顿板子,可商衾寒不来抓他却更不舒服,小心翼翼跑出去看,还没进大师兄的帐子,却见到商衾寒近身的影卫。“小公子,王爷说您要是醒来了,就去练刀,等少帅回来,一块查您。”
景衫薄虽然在师兄面前是孩子,可在旁人那里还是要些面子的,于是很有少侠派头的点了点头,握着鸣鸿刀走了。心道,自己可比风行大四岁呢,虽然没了趁手的兵器,但上次读书笔记已经丢了人了,再比武可不能再没面子,乖乖回去练刀了。
却说此刻,商衾寒为何不见景衫薄,只因为他已经点了一队兵马,亲自骑着紫骅骝去了涣水的路上。他一向明白自己的儿子,他知道风行是要做什么。所以,此行刻意不带着景衫薄。小夜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就不必要他知道了。
“皇上。戎几与我大梁世代交好,赫连傒狼子野心,先吞奚夷,再灭琅藩,如今又贸然发兵戎几,一统草原之心昭然若揭。戎几为我臣属,不可不救啊!”说话的是梁方,也是两朝的老臣了。
“皇上。戎几既已向我称臣,赫连傒强兵来犯,便是掠我大梁声威。皇上三思!”孔源年轻些,倒也是朝中生力之臣。
“皇上。赫连傒窃位两月,已灭了三个大部,如今声威之雄,士气之壮,大有称汗之势,我们不可坐视,必要遏止其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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