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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陆离流离
景衫薄的眼睛发出光来,“我当然知道!大师兄才不会因为别人罚我呢。他肯定说,‘我商衾寒的师弟,莫说是废了他一条手臂,就是要了他的命,难道,还要我的小夜赔他不成?’”
“啪!”重重的一巴掌,脆生生地落在景衫薄臀上,“大师兄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景衫薄低下头,“小夜不敢。”
“大师兄这么说,是知道你不会做错事,但是三师兄告诉你,有些事,错了就无可挽回,就算我们能护你一生一世,就算你捅了天大的篓子师兄们也担得起,可是,你自己能过得了心里这一关吗?告诉师兄,如果于文太是个好人,你怎么办?”卫衿冷问。
“那就砍了我的手臂赔给他!”景衫薄冲口而出,卫衿冷一把将他按在墙上,连着就是五下戒尺,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打完之后还按着他后背,“教你道理,是可以顶嘴的时候吗?”
景衫薄说了那句话就后悔了,是啊,如果于文太真的是个好人,那就算把自己手臂赔给他又能怎么样呢?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自己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啪!”又是一下,“回话。”
“小夜明白了,小夜会记住,以后不那么冲动全文阅读。”景衫薄是从来不和三师兄怄气的,他知道,三师兄虽然古板了些,可都是为自己好。大师兄说过,他全部的努力和抱负都是为了让我们无所顾忌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年轻的时候能犯犯错,以后的路就不会太难走。可是,三师兄的道理是一定要听的,因为三师兄梗直、宽厚,是个真正的君子,只有跟着三师兄学,才能明白立身为人究竟是怎样的事。
“嗯。”卫衿冷轻轻点头,“几下了?”
景衫薄想了一会儿,半天才怯生生地道,“好像是打完了。”
卫衿冷放下戒尺,“那你过来吧。”
景衫薄长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屁股上的板子挨完了,可三师兄的教训还没开始呢。他小心地试探了下,脚还能动,便一步一挪地挨到床边。无论任何时候,惩戒室总是会摆着一张床的,孩子来认打已经是知错了,又怎么能再为难他。
卫衿冷去外间倒了一杯茶,又取了景衫薄的潭影,等景衫薄抿了一口水,就将他的潭影交给他,而后坐在床上,拍拍自己腿面。
景衫薄脸一红,抱着潭影乖乖伏下来,还玩着剑首上的雕木燕子。他是太敏感的孩子,即便是挨打,也要抓着潭影才安心。
卫衿冷轻轻抚了抚他肿起来的臀,“这个屁股可是不能再挨了。”
景衫薄用木燕子的尾巴贴着自己发烫的脸,“三师兄说了,不许再去赌坊,我不听话已经不该,更何况,还想拿师兄送的生辰礼物押给别人。”
“嗯。”卫衿冷的气度很端和,相当公道的一巴掌罩在他臀上,“知道错了就好。”
“三师兄打吧,小夜心服。”景衫薄将潭影圈在手臂底下。
“既然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是,这次却真不该。那张空白手谕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国计民本祭祀兵戎,处处都要钱,赋税是想免就免的吗?人人都说天昭帝霸道专横,可他也的确是雄才大略。只是如今,外有虎狼之师,内有掣肘之患,他就是想轻徭薄赋,也没有法子。”卫衿冷向师弟解释。
“是啊。他已经怀疑大师兄了,我要是赢了那张手谕,他肯定以为是大师兄指使的,是小夜糊涂。”景衫薄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以后做事谨慎些。”又是一巴掌。
这一下虽然疼,景衫薄却不敢叫痛,“是。我只想着若是输了,恐怕晋枢机会提光钱庄的银子,可是没想到,若是赢了更麻烦。”
卫衿冷道,“临渊侯岂是如此短视之人。他若真赢了,也不会去提银子,只要四处散播谣言,蜂拥而来的套取现银的百姓就能逼垮我们。”
“三师兄再罚一记吧。”景衫薄偏过头,小扇子似的眼睫一眨一眨,既是羞涩,又是天真。
卫衿冷笑了,“刚才不是已经打过了,谁没有被人算计的时候,我不怪你。”景衫薄更加羞愧,正欲再说,卫衿冷却突然扬起了巴掌,落下重重一记,“你不好好读书写字,这才当罚呢!”
“他还去哪儿了?”商承弼轻轻转着酒樽,冷锐的目光将这血一般的葡萄酒凝成了冰。
“那位卫公子带走景公子以后,侯爷就一直留在赌坊里没出来。”一个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回话。
“他一直留在那间赌坊三个时辰!”商承弼冷哼一声,“他在干什么?”
“赌钱。侯爷先是随便看看,后来坐了天门,再后来就推了庄,下臣回宫之前,已赢了快十万两。”那黑衣男子道。
“赌钱?赌钱可以赌三个时辰!”商承弼气得喷火。
“回皇上,赌性上来,三天三夜也是可能的。”黑衣男子的话虽不中听,倒是事实。
“难道还要朕等他三天三夜不成?”商承弼站了起来。
“皇上,临渊侯送了信来。”王公公连忙接过那张纸条呈给商承弼。
商承弼展开一看,掌中真气凝聚,将那纸条化成了灰,“岂有此理,居然敢跟朕说输光了再回来,输光了,他就别回来!”他犹不解气,握碎了手中的夜光杯,却突然暴起,“不许不回来!就是死,也要留着最后一口气死在我跟前!”
“我可以死在你眼前,那我要葬在哪?”晋枢机走了进来,重重踩着绣着宝相花的地毯,“拆了我的骨头垫在你脚底下吗?”
商承弼刚才还气得火冒三丈,如今见到他,竟是什么脾气都发不出了,“你不是说输光了才回来。”
晋枢机斟了杯酒,笑得像个顽劣的孩子,“已经输光了。”
“朕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迷恋上推牌九。须知,玩物丧志。”商承弼道。
晋枢机一声冷笑,眉间那点朱砂竟似也泛着寒气,“我自己都是别人的玩物,又丧什么志?”
商承弼对他招了招手,晋枢机过来坐在他脚下,商承弼将下颌搭在他肩膀上,却伸指扣住他双颊,“你这一张嘴,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不自在。”
晋枢机靠在他腿上,“我坐的肩膀都直了,你替我捏捏。”
商承弼一皱眉,晋枢机口气懒懒的,“不想?那我去找别人捏。”他还未挪脚,却突然感到肩上一痛,商承弼道,“朕来。”
晋枢机用右手食指中指攒着一小缕头发戏玩,笑靥如霞,“我随口说的。”
商承弼居然真的替他按着肩上穴位,“我喜欢你这样。”
晋枢机也放松下来,“我却觉得还不够。”
商承弼假作不明,故意问道,“你还要如何?”
晋枢机轻轻叹了口气,“说了你又生气。”他转过头,“驾骖,我不想你宠幸别的妃嫔,行不行?”
商承弼将他揽在怀里,用手背滑他细腻的肌肤,“朕想过。五个,朕只要五个皇儿,三个公主,若有成器的,以后,就不碰别人。”
晋枢机没有接他的话,“那位成国的小王爷到京安来了。”
“他一向跟卫衿冷焦不离孟,卫衿冷来替自己的小师弟收拾烂摊子,他自然也要到。”商承弼大概也明白,两个人谈到那里就是终点,自然而然地接了话题。
“我却不这么看。”晋枢机略略沉吟,“我挑上了景衫薄,他们大概也知道,快要动手了。”
“现在还不行。”商承弼道。
“为什么?”晋枢机追问。
“北狄不定,正是借重王叔的时候。”商承弼锁眉。
晋枢机突然站起来,“杀了他!”
“重华!别使小孩性子。”商承弼甚至没有看他。
晋枢机望着商承弼,“我会约战景衫薄,靖边王放不下小师弟一定会入关。我们就效前辈剑神,决战紫禁之巅,只要布下三千弓箭手,他们师兄弟就是天神下凡,也要被戳成刺猬。那时候,我看他商衾寒还敢妄称不败!”
商承弼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呢?西北的三十万大军怎么办?若是北狄趁势入侵——”
“不是只有他商衾寒一个人会打仗,我也可以!驾骖,我也可以为你披甲执锐,不过是群蛮夷,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晋枢机望着商承弼。
商承弼将他拉进怀里,“哪有那么容易。好了,朕知道,你想报杀兄之仇,可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朕看你是累了,今晚早些休息。”
“你不相信我?”晋枢机对上商承弼眼睛,“你觉得我比不上靖边王?”
商承弼笑笑,“没有。重华公子三岁开蒙,七岁论兵,十一岁推演阵法,十五岁著书辩策,十六岁小试牛刀,十七岁名满天下——”
晋枢机握着拳,指甲将手掌抠出了血,“十六岁小试牛刀?你是说我当年就败在他手上,所以我两个哥哥才战死疆场,所以我才会上京称臣,是吗?”
商承弼知道他是极骄傲的,自己原本没有这个意思,可六年前楚王谋逆,靖边王奉旨平叛,晋枢机的确是输给了商衾寒,“好了,你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王叔自小就在疆场上历练,哪里能比。其实,偶尔看看兵书,谈谈阵法也挺好,主帅再强,也总要个参将的。”
晋枢机低下头,“原来,你平日同我讨论用兵之策都是敷衍,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是统帅之才,只会纸上谈兵,最多做个参将,是吗?”
商承弼实在不忍看他眼睛,“朕很喜欢看你高谈阔论的样子,重华,立德、立功、立言,虽久不废,此为三不朽。就算不能在疆场建功立业,著书立说不也一样名传千古,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槐杀 1七十七、义子
“公子,吕充媛来了最新章节。”晋枢机身边的影卫花开道。他自去年从楚国回来,就带了四男四女八名影卫。男的唤作丢盔、弃甲、折戟、沉沙,女的唤作花开、花落、云舒、云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商承弼曾对他说,这些人的名字连起来太不吉利,晋枢机却道,“亡国之臣,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何况名字?”
晋枢机放下拭剑的白绢,“她不在翊坤宫安心养胎,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属下去打发她。”花开道。
晋枢机却扬起了手,“不必,听听她说些什么,去沏一壶荆条蜜来。”
“是。”花开低声答应。
吕充媛如今位列九嫔,又住在只有四妃才有资格常居的翊坤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商承弼登基九年至今没有子嗣,没有晋枢机前,他对后宫妃嫔一向是雨露均沾,看得顺眼的便多留一阵,赏赐不少,却从来不进位份。如此一来,四妃之位便一直虚悬,除了因楚王谋反牵连而被赐死的党修仪,九嫔如今也只有吕充媛一位。
商承弼眼界奇高,除了晋枢机,从未对谁长情,多年纵性,驭女无数,子息却始终不见动静。从前有位何姓宫女,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只得一幸就怀上了龙胎,可惜,有运无命,那龙种在她肚子里才呆了不到三个月就滑落了。商承弼知道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反正他正当壮年,机会多得是,就算前朝有些隐晦的风声传出来,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如今,吕充媛有孕,倒也堵住了那些老臣的嘴。
晋枢机笑看这位新晋得宠的充媛,果然是居移气、养移体,她的架子越发拿得大了。两个月的身孕,肚子还未显出来,便装模作样的由一个清俊小太监搀扶着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气,身后跟着八个宫女,明明是五月天,却还要人捧着手炉,绝对的小人得志。等进了门,打了招呼,却又不肯坐六足莲花束腰的绣墩,偏又叫人在软榻上铺了好几重垫子,连腰后也放上软枕,“临渊侯恕罪,委实不是我轻狂,而是腹中的龙胎——”
晋枢机笑了,“娘娘如今是宫中第一等金贵人,这一胎若是安稳生下来,没准儿就是皇长子了,自然要当心些。”
吕充媛悠悠叹了口气,“却还要求侯爷成全。”
晋枢机等花开上了蜜茶才道,“知道娘娘身怀龙裔不便饮茶,这是我命下人特地调的花蜜,恕重华直言,娘娘的脸色可是晦暗得很。”
吕充媛对身边一个心腹丫头点了点头,那丫头立刻招呼人抬上了一株五尺多高的血珊瑚,那珊瑚红得娇艳,还带着亮光,浓得仿似能滴下血来。晋枢机笑到,“娘娘这是做什么?”
吕充媛等下人全部退下,居然撑着臂枕站起来,对晋枢机盈盈一拜,“这株血珊瑚如此名贵,贱妾岂敢掠美。”
花开立刻扶起了吕充媛,晋枢机道,“娘娘腹中怀的,可能是我大梁未来的天子,重华又怎能当得起这一拜。”
吕充媛四下打量,刻意压低了声音,“临渊侯当得起的,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全仰仗临渊侯了。”
晋枢机一牵唇角,将双足勾着侧靠在桌案上,用手指抚着剑脊,“娘娘这话,像是我容不下这孩子了?
吕充媛起身走了过来,将一双纤手伸到他面前,“侯爷请看。”
晋枢机连头都没有抬,“这我可不敢看,娘娘也请庄重些。”
吕充媛脸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请临渊侯看看这串珠子最新章节。”
“娘娘皓腕似玉,这红玛瑙串珠倒是衬得双臂更莹润了。”晋枢机口气淡淡的。
吕充媛握住了拳,“临渊侯有所不知,这哪里是玛瑙串珠,这,这分明是红麝香珠。”
晋枢机滑着飞泉宝剑剑锷上镂刻的楚字,“那娘娘可不小心了,麝香虽名贵,却有活血通经,催生下胎之效、娘娘龙胎未稳,就是贪恋那晚坠兰麝中的风流,也不该这么不管不顾的。”
吕充媛褪下了那红麝香串子,“临渊侯明明知道是有人意欲加害,又——”
晋枢机打断他,“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娘娘无凭无据,说话可要当心。”
吕充媛深吸一口气,“侯爷,我知道素日多有得罪,今天来,就是向临渊侯赔罪的。”
晋枢机还是那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谈不上。”
吕充媛咬住唇,“赔罪是其一;其二,也是想替我腹中的孩子讨个前程。”
晋枢机看都不看她,“娘娘抬举了,大梁的皇长子,自然是远大前程。”
吕充媛跪了下来,“侯爷,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无依无靠,为人父母,须为子女计深远,贱妾想将这个孩子献给临渊侯,若是临渊侯不嫌弃,便认下这个义子——”她话才说到这里,晋枢机却一把将她拉起来,吕充媛惊得脸都白了,晋枢机却是将耳朵贴上了她小腹,“别动。”
吕充媛一颗心嗵嗵地跳,晋枢机只是道,“你这么紧张,我怎么听到胎息。”
吕充媛听他如此说,一颗心登时放了下来。她向后靠了靠,要晋枢机仔细听那胎儿动静。晋枢机伸手环住她腰,手掌贴着她腰侧游走,轻轻将她推倒在榻上,吕充媛一惊,“侯爷你做什么?”
晋枢机用膝盖虚虚抵着她小腹,贴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这孩子已经有一个便宜爹了,我可不想,做第二个!”他说完就立刻站起,“带着你的珊瑚,带上你的串珠,走!”
吕充媛也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动作却很利落,只是重新套上那红麝串香珠的时候,刻意抬高了手臂,她原就文弱些,如今鹅黄的衫袖卷起,便露出了一截雪一样的玉臂,吕充媛望着晋枢机,“侯爷难道连这个也不认识了吗?”
晋枢机原本不想看她,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她手臂上的一粒红痣,那颗痣很小,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晋枢机却吃了一惊,“折戟沉沙铁未销。”
这弱不胜衣的吕充媛居然立刻换了一种姿态,连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也射出一股杀气,“一朝侍帝未折腰。”
晋枢机轻轻叹了口气,原来,父王的机谋居然这么深,“现在我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了。”
吕充媛只是挺直了脊背,“王爷说,这个孩子要保,请世子务必以大事为重。”
晋枢机负手而立,“我自有主张,你退下吧。以后,都不必来了。”
“属下有事求世子。”吕充媛道。
“我保不了你的命,你的家人,晋家一定会好好照料的。”晋枢机的声音很低,气势却很沉。
“属下没想过可以有命回去。属下还是那句话,这腹中的孩子,总是我的骨肉,我——”吕充媛话还没说完,晋枢机立刻打断,“这件事,我会同皇上商量。请充媛回去吧。”
吕充媛会意,立时便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那个极阴冷的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是一片哀嚎,商承弼挟怒而来,看到吕充媛一席鹅黄衫子风姿楚楚地立在那里,整间寝殿居然只有她和晋枢机两个人,当时就变了脸色,“重华,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参见皇上。”吕充媛连忙跪下行礼。若是平常,商承弼一定会在她伏身之前就叫住,今天居然是袖风横扫,将那株珊瑚掀在地上。
晋枢机笑着摇头,“怎么这么大脾气,朝上有烦心事了?”他说着就对吕充媛道,“你起来吧。”
“心疼了?”商承弼一把握住晋枢机手腕,晋枢机推他,“平白无故的发脾气,我当然心疼,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商承弼一听这话,将他手扣得更紧了,晋枢机挑起了眼角却略略含着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孩子看到你这个样子,都得怕你这个父皇了。放手。”
商承弼觉出他意有所指,轻轻放开了扣着他腕子的手,“后宫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又偏偏屏退左右——”
晋枢机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也值得吃醋。”他说着居然伸出舌头,舌尖轻轻一点商承弼鼻尖,商承弼身子一颤,那阵酥麻还没过劲儿却突然消失了,仿似隔靴搔痒,百爪挠心。晋枢机回头看吕充媛,“你还不出去?”
商承弼环住了晋枢机腰,“我听说她带着那株珊瑚到你这儿来了。”
晋枢机懒洋洋的,半个身子都躺在他腿上,“你这么急惶惶地赶来,是怕我一个失手,伤了你的儿子吧。”
商承弼没说话,晋枢机翻了个身,趴在他腿上,“是有人打你宝贝儿子的主意,可惜不是我。”
“也不一定是儿子。”商承弼刻意没有接他的话茬。
晋枢机道,“你放心,从此之后,最不会动这孩子的人,就是我了。”
“为什么?”商承弼急问。
“你猜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晋枢机不答反问。
“朕怎么知——”他说到这里突然改了口,“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要抬着那只珊瑚来了。这女人倒是不算太笨。”
晋枢机坐了起来,“你答应吗?”
商承弼将他拢得更紧些,用鼻尖去蹭他脸,“我其实早这样想过,只是,现在还言之尚早。”
晋枢机道,“我希望她生个女儿。”
“为什么?”商承弼不解。
晋枢机坐在他腿上,却晃着两只脚丫子,“我喜欢女孩儿,小小的一点点,拽着咱们衣角,叫你父皇,叫我——”
“叫你父王,好不好?”商承弼问他,“朕想封你做瑞王。”
“我喜欢临渊两个字,而且,我喜欢别人叫我小侯爷,比王爷好听多了。”晋枢机拒绝。
商承弼不语,晋枢机握住他手,“驾骖,其实,我想要咱们的女儿叫我父帅。”
商承弼顺着他长发,“昨天朕说错了话,你别闷在心里。”
晋枢机绷紧了额头,可这额上的纹路,越是想抻平了,却越是要皱着,“也许你说得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商承弼看他。
“可惜狄人无用,一个靖边王就足够料理他们。”晋枢机用指腹蹭着商承弼手背,“驾骖,你什么时候御驾亲征,我便鞍前马后,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也能有一番作为!”
“好。那时候,我们跨一匹战马,我用枪、你用戟,咱们杀到赫连石的老家去!”商承弼伸手一挥,豪气干云。
晋枢机面上也是神往之色,“那你答应了,等孩子出生,就叫我父帅。”
商承弼将他裹在怀里,“好。这些年,你替我料理江湖事,也算得上半个统帅了。”
晋枢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可惜,究竟还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商承弼抱紧他,“朕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朕会下旨要他认你为父,要是他不听话欺负你,朕替你揍他。”
晋枢机笑了,“儿子还没出生,你就琢磨着要揍他了。”
商承弼用嘴唇噙着晋枢机耳朵,“朕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就算是儿子也不行。”
晋枢机道,“可是,我怕他受别人欺负。充媛,毕竟是九嫔之末,再摊上我这样一个叛臣逆子做义父,这孩子——”
“你和朕的孩子,还在乎这些吗?这个女人居然能想到投靠你,她不是一向对你——”商承弼有些疑惑。
晋枢机笑了,“有人坐不住了。皇后也太不长进了,麝香这么老套的把戏也使得出来。”
“未必是皇后。”商承弼望着晋枢机,“于家朕迟早会收拾,你就别总是盯着了。”
晋枢机道,“不是她会是谁?这宫里别的女人,犯得上和这个孩子较劲吗?驾骖,九年了,你临幸过的妃嫔宫女至少也有好几百,却没有一个能平安生下孩子来,你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




槐杀 1八十八、承恩
“皇上,微臣实难从命全文阅读!”于同勋重重叩首。
商承弼面有愠色,“吕氏温柔婉顺、淑慎贤明,如今又身怀龙脉,朕不过是封个贵妃,你们也要阻挠吗?”
“皇上,吕氏虽然身怀龙裔,但皇上前日已将她封为充媛。如今,毫无寸功,又要进妃,贵妃为四妃之首,位视丞相、爵比诸侯,吕氏出身低微,何以当得起这个贵字?”于同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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