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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这个喊叫的家伙有如一只被串起来准备烧烤的青蛙一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后,便嘴含枪尖站着死去,这种死亡的方式,很有一点行为艺术的感觉。
双方接触不过几十秒,乱兵们便迅速地崩溃了,在沿着盾牌丢下了一排整齐的尸体后,剩下的十来名乱兵扔了刀剑,大哭大喊着退回军营处。
李啸旁边观战的胡大能亦是脸色大变,他那标志般的淡黄色瞳仁中,全是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转头望向脸无表情冷峻如铁的李啸,很想问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那愈发粗重快促的呼吸声,展示出他内心无比的激动。
李啸的右手又是坚决而用力地挥下。
“盾兵前进!”盾兵哨长张行猛昂首大吼。
“枪兵前进!”枪兵哨长雷傲随后亦厉声吼道。
“骑后跟进!”骑兵队长上官云杰脸上带得意的微笑,向两边看得惊心动魂的骑兵喝令道。
只有十步了。
“停!停下来!咱们都是安东卫的,好好谈谈吧。”一个大个子的乱兵冲了出来,向李啸军阵放声高喊。
他的声音满含深深的恐惧,让李啸脸上浮出一个蔑视的冷笑。
只有不到五步了!
“不要!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逼的没办法啊!”望着那排整齐而来,却有种能把人逼疯般心理压力的尖刺大盾,几个乱兵放声惊恐叫喊。
张行猛眉头一皱,一种人类排泄物的刺鼻气味让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举目望去,几个身穿破旧鸳鸯战袄的乱兵的胯下一片稀黄,正是刺鼻臭味的来源地。
在极多的乱兵开始扔下刀剑,哭喊着纷纷向后猛力挤去时,李啸及时地举起了右手。
“盾兵停止。”张行猛喝道。
“枪兵停止。”前面的大盾一齐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后,雷傲同样放声高喊。
前进的脚步声嘎然而止,整个场地突然一阵怪异的静默,只有越来越大的风声在呼呼地响。
心惊胆裂的乱兵们纷纷转过头来,他们惊恐至极地发现,那些饱餐血肉,犹在滴血不停的三棱精钢枪尖,狰狞冷酷地停在离自已面孔仅几个厘米的地方。
方才那个大个子猛地冲上前来,双膝扑通跪地,疯狂地磕头到鲜血直流,嘴里不停地喊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啊。!”
有他带头,所有的乱兵齐齐跪地叩头:“谢将军不杀之恩!”
一脸冷峻的李啸,在上官云杰的骑兵队护卫下,越过整齐的枪盾战阵,来到了乱兵们面前。
“起来。”李啸冷冷地说道。
那个大个子闻声一颤,却犹然拜伏于地,不敢起身。后面的乱兵们面面相觑,亦无人敢动。
“起来!”李啸加大声音,怒喝道。
如得到统一命令一般,刷地一下,包括大个子在内的所有的乱兵弹地而起,每个人都用惊惶恐惧的眼神,看着统率这只恐怖的铁血军队那名年轻而英武的主帅。
一片无声的沉默中,李啸冷冷地巡视了一圈前面已是魂飞胆丧的乱兵们。
“刚刚本官分明听得有人大喊着要对黎大人不利,怎么现在不叫了呀,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么!”李啸的嘲弄的话语,让每个乱兵都悄悄地低下了头。
方才的大个子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大人你是。。。。。。”
“马耆山总旗官李啸。”李啸冷冷地回答道。
他的话语刚落,就有如一团冷水浇入一锅热油一般,让面前的乱兵迅速地炸起了惊愕的说话声。
“原来他就是带20来名义兵灭了马耆山匪帮的李啸,真真好生了得!”
“没想到竟是他领军而来,我们今天的闹饷可不是注定不成的么!”
“李总旗的军兵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现在我们早都是枪下之鬼了。”
“唉,我们这些卫所之军,要对抗李总旗的虎狼之师,真是自寻死路啊。”
李啸轻轻地扬起了右手,顿时有如使了魔力一般,所有的乱兵立刻闭嘴不敢吭声。
“大个子,你姓甚名谁,你且告诉我,为何要在此时闹饷?”李啸的话语平和却充满了威压。
“禀大人,小人名叫杨振,这闹饷。。。。。。李大人,小人不敢说啊!”杨振又扑通跪下,然后拜伏于地,梆梆地磕头。
“为何不敢!”李啸怒喝道。
“李啸,不要逼他了。”一声威严粗豪的声音传来,李啸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戎装的黎应笙在家丁头目郝长泽及几十名家丁的护卫下,已从中军大帐中走出,正大步向自已走来。





明末虎啸 第六十章 闹饷(下)
多谢小小革命军兄弟的打赏与一贯支持,遥远之矢在此谢过!
“末将参见千户大人。”李啸跳下马来,便欲行礼。
黎应笙一把扶住了他,就着黄昏的余光,李啸清楚地看到了黎应笙脸上那莫名憔悴与沧桑的神情。
旁边的胡大能冲了过来,单膝跪地:“黎大人,您没事就好!今天能退阻乱兵,全是李总旗之功啊。”
“在下救驾来迟,让千户大人受惊了。”李啸低头拱手道。
“李啸,幸亏你及时赶来,不然这闹饷一事,真不知会闹到何种难以收拾的地步。”黎应笙的眼神深沉又满含苦涩。随后他转头向胡大能说道:“胡队长,若非你临机应变,及时请得李总旗,则我军大势危矣。”
胡大能抱拳致礼:“在下无能,不得保卫黎大人安全,安敢受大人之赞。”
黎应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随后黎应笙拉了李啸一把:“走,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我到中军之帐中再谈。”
李啸应命,随后安排张行猛、雷傲、上官云杰等人好好看押这些乱兵,三人皆满口答应。
在将入中军帐之际,家丁头目郝长泽在黎应笙与李啸一齐进入后,也欲跨步入内,黎应笙却阻止了他,只让他率众家丁和胡大能的哨骑队一样,在帐外守候便可。郝长泽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莫名惊疑的表情,但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随后他脸色平静地拱手退出帐外。
大帐内陈设简单,只点了几盏昏黄的烛灯,黎应笙与李啸分主从坐下后,黎应笙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千户大人,以在下观之,恐是有人欲对黎大人不利。”李啸的话语低沉而清晰。
“就是有人想以闹饷之事胁迫本官!若本官就范,则身败名裂,若本官不从,则会死于乱兵之手!真真好毒的计谋!哼,本官岂是怕死屈服之辈!只是若非李啸你及时前来,本官估计今天真要屈死小人毒计矣。”黎应笙恨恨地咬牙说道,一脸的郁结的愤怒。
“想不到本官一心报国,只求战场痛快杀敌,却有这般小人来暗算黎某。王铭世,陈为果,你们这两个下作小人,真以为老子只是一个只知战场厮杀的匹夫,看不穿你们的诡计么?哼,你们一个怕老子立了战功,夺了你这指挥使之位,一个费尽心机想挤掉本官好自身上位,这般相互勾结的小人伎俩,老子看得通透!”黎应笙愤怒起身,咬牙喝骂,脸色阴沉如铁。
“也许本官与他们一样,和光同尘,不思进取,混蒙度日,说不定就无今日之事了。”见李啸沉默,黎应笙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叹气说道。
“大人一心报国,忠勇可嘉,因此而遭得小人嫉恨,亦是难免。”李啸尽量说些宽慰的话。
“李啸,我知你是宽慰于我,本官也明白自身处境之险恶。只是,本官不能违了自已的本心,如让本官真只能如此碌碌一生,无所作为,真不若杀了本官算了!”黎应笙握紧拳头,重重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乱兵?”见黎应笙如此愤慨,李啸连忙回转现实话题。
黎应笙转过身来,直面李啸,目光炯炯地反问道:“那依李啸你之见,当是如何?”
“禀大人,依在下之见,要尽快查清有哪些带头挑事之人,随后,将这一众带头乱兵,全部诛杀,以敬效由!”李啸那英俊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闪现出一种绝决与凶狠的神情。
黎应笙望着直视着他的李啸,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苦笑,他缓缓地摇头叹道:“李啸,你如此行事,虽刚猛决断,却只会治标不治本啊。”
望着李啸愕然的眼神,黎应笙转过头去,仿佛望向遥远的地方一般,缓缓说道:“国朝至令几百年了,但闹饷之事,实是于今为烈,却是为何?乱兵们虽有不服管束,触违军法之罪。但归根结底还是国朝不能按时发下钱饷之故啊!”黎应笙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顿时加快:“军兵无钱饷则士气低落,便无心训练出操,更休提上阵杀敌。而反过来,长此以往,则军兵必会以此为由,开始向上头闹饷作乱。但本官认为,这些乱兵其状虽可恨,其情却可悯。毕竟军兵亦多有家口,皆需钱粮度日,如是观之,亦是可怜之人。”
“大人之意是?”
“事情主谋,非是这些乱兵。这些挑头闹饷之乱兵,亦是受人挑唆,方啸众作乱。就算杀了这批带头之人,若还是钱饷不继,军兵纵是此时被弹压,下次还是会再度闹饷,难道又要再杀一批人不成?以本官之意,不若此事就此打住,支发一部分钱饷,这些卫所之兵虽不能上战场,还是需要他们去充充门面,壮下声势啊。”
李啸双眼目光炯炯,他上前一步,以一种坚定的语气对黎应笙说道:“在下在想,卫所之军纵不堪用,若千户大人愿意,在下愿从中招一批愿搏取军功之人,以作为我军阵中的辅兵,如是,简选出这些辅兵后,剩余的这些卫所之军纵然要再闹事,其力量却大大削弱了。”
黎应笙沉吟半晌,点头说道:“如此亦好,纵不能完全济事,却至少可减少内患,潜抵隐忧,是个釜底抽薪的好计策。”
李啸与黎应笙走出帐外,黎应笙向每个乱兵各发了半两银子,虽然没有达到足额发放所欠钱饷,并且没有乱兵所想要的出征费,但这些在李啸的威压下逃得性命的乱兵们在庆幸自已得以活命后,又能得到这半两银子,已是个个感激涕零,人人欢欣喜悦。
李啸心下感叹,斗米恩升米仇,人心之不知足啊。也许,只有恩威并施,胡萝卜加大棒,方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乱兵俯首感恩吧。
黎应笙发完钱饷,李啸站在高台,向那近千名乱兵高喊道:“诸位,方才黎大人赦尔等闹饷之罪,复给你们一人半两银饷补偿,可见,黎大人心胸何其宽阔,对尔等恩情何其深重!若尔等再有异心,岂非如同禽兽猪狗!李啸在此明言,从今以后,若再有人敢闹饷作乱,李啸定斩不饶!”
李啸的话语一毕,乱兵们七嘴八舌地赶紧开始表白。
“黎大人深恩厚泽,我等决不敢再生事非。”
“李总旗您放心吧,你今天留了我等性命,我等一定好好效力,再不会闹饷生事。”
“黎大人,李总旗,小的都是一时糊涂啊,以后断然不敢了。”
乱兵们纷纷表态,似乎只有极少几个人仍低着头阴沉着脸躲在乱兵中间。
李啸向下面挥了挥手,乱兵们顿时安静下来,李啸又大声说道:“各位,你们之中,可有愿意在战场上搏取功命之辈乎!男儿生于乱世,正当于战场之上杀敌立功,堂堂正正取功名,谋富贵。若终日浑噩而过,终生沉寂无名,岂不憾哉!尔等若有进取向上之心,欢迎入我李啸军中,他日若得战功与钱财,我李啸,绝对会一视同仁,不吝重赏!”
李啸慷慨昂扬的话语说完,下面顿时一片骚动。李啸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乱兵中,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激越的神情,原本麻木的眼神里,开始有希望的光泽在跃动。
“入他娘!老子杨振跟李总旗干了,与其这样每天吃不饱饿不死,缺银少饷地过着,还不如跟李总旗去战场上好好地搏个功名富贵,俺老杨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了!”杨振大吼着走上前来,随后向李啸郑重地行了个军礼。
李啸满意地拍拍这个大个子的肩膀,赞扬了他几句,便让他站在一旁。见总旗官李啸如此重视大个子杨振,台下那些动的乱兵开始沸腾了。
“我也要入李总旗军伍,老子孤儿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跟李总旗去战场上厮杀搏功名去!”
“俺也要入,他娘的,死了吊朝天,不死万万年!活得恁憋屈,还不如跟李总旗上战场搏一把!”
“还有我,老子早就不想在卫所里干了,上得战场,死了是老子命贱,要是活了,嘿嘿,老子也要搏他个封妻荫子!”
群情振奋中,最开始是一名名乱兵叫喊着走上台来,随后,一拔拔的乱兵开始走了上来,最后,一群群的乱兵走了过来!
负责统计的上官云杰笑得咧歪了嘴,他脸上有如猬刺的胡须仿佛都每一根在欢乐地颤动。这曾经的骑兵百户在一张大白纸了仔细地反复数清了自已画的“正”字,然后从地上弹地站起,喜孜孜地向同样脸上掩不住露出笑容的李啸报告道:“李总旗,共有三百三十七名卫所军加入我军中!”
“很好!将他们全部编为辅兵,随我军训练行动!”李啸忍不住心中的喜悦,狠狠地捣了面前一脸笑得稀烂的骑兵队长当胸一拳。
一旁观看的张行猛与雷傲等人,亦是脸上满满的欣喜之色。而千户黎应笙与胡大能两人也都露出了愉悦而欣慰的笑容。只有家丁头目郝长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眼前的一切,有如视若无睹一般。
是晚,在随后赶来的碑廓百户所正百户苏福、试百户郭虎等人主持安排下,全军杀猪宰驴,摆酒欢宴,至夜深方毕。
在李啸与黎应笙等人都休息后,在黎应笙的军营里一处不起眼的军帐中,一个身影一闪而入。
昏暗的烛光下,几个黑色的身影在低头窃语。
“你们自已说!你们如何恁的没用,为何不早点动手,竟把黎应笙白白地放过了!”
“大人,小的们也没想到那狗日的李啸会这么快赶过来!不然,早就一刀剁了黎应笙的狗头献给大人了。小的们没用,还让老七兄弟死在了李啸的军阵中,请大人责罚。”
“入你娘!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事情不济,还又被那狗日的李啸拉走了三百多兵丁。拉走的那些兵,我看得清楚,都是些身强体壮愿意打仗的好兵料子啊!唉,王大人那边,还有陈副千户那边,该如何才能交差啊。”
“大人,你说现在怎办?”
“还能怎么办!可恨老子瞎了眼,选了你们这般窝囊废!眼下,只得再静待时机,相时而动了。哼,我就不信,老子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明末虎啸 第六十一章 初战豫家沟(上)
李啸与黎应笙的军伍次日便拔营而去,由李啸军前行开路,一路行经诸城、高密、平度州、莱州府、招远等地,随后一路东行,至当日中午时分,来到了杨家店附近后,全军休息吃中饭。
这一天,是崇祯五年十月九日,李啸黎应笙来到这里,已经走了十多天。小冰河时期,冬天来得早,此时天气已是愈发寒冷起来,太阳象受了风寒一般,躲在浓厚的铅色云层中不肯出来,冷风呼啸不停,裹着沙尘猛吹在脸上时,有种刀片轻割般的感觉。
黎应笙满脸风尘,脸色更色粗黑,每条皱纹和一脸胡须里都藏满了细小的沙粒。虽然饱受征程之辛苦,但这位千户官依然神采奕奕。他笑着手指登州府方向对李啸说道:“李啸,转过杨家店,向北再绕过龙山,就可以到朱大典大人的军伍大营。刚才我们派去向朱大人通报的哨骑,也该回来禀告消息了。”
同样一脸沙尘的李啸,两眼之中,却是更加锐气勃勃,英俊的脸庞被风沙雕刻得更加棱角分明,更显坚毅和阳刚。李啸头戴的八瓣明盔上那鲜红盔缨与纯白精铁甲上紧系的那条殷红的绸布披风,一齐在风中猎猎舞动。
李啸正欲答话,却见三名身插背旗的骑兵与黎应笙派出的两名哨骑正一同迎着呼啸的风沙,向李啸军飞驰而来。
甫至军前,满身风尘的五人即翻身下马,领头的骑兵向黎应笙跪地拱手递上一封手书,一边大声说道:“在下焦安国,是山东副总兵,都指挥司佥书刘泽清大人部下小旗,知大人之军伍已赶至杨家店,在下奉刘泽清大人之命,特来拜见千户大人,务请千户大人赶紧率军赶往杨家店北面与龙山交界之处的豫家沟,援救郑大人和姚大人吧!”
黎应笙快速看了来信,脸色凝重,转头对李啸说道:“想不到我军刚来此处,就要碰上一场恶战啊!”
黎应笙紧接着说道:“刘泽清大人在手书上说,山东巡抚朱大典大人已安排我军受副总兵刘泽清大人节制,因今天凌晨之际,孔有德叛军中的陈友德部,率三千兵马,从登州城突围而出,一路向东进攻,欲向东攻下奇山所(今天的烟台市附近)。”
李啸心下一凛,他知道,这个陈友德,是从皮岛带了三千兵马来投孔有德的一名悍将,曾是皮岛总兵毛文龙的得力手下,他心下暗忖,这些突围后急欲重新寻找落脚点的叛军,有如脱笼困兽,一般的防守明军恐绝非其对手。
黎应笙的话语还在继续:“这股叛军,却在杨家店处遭遇了正在当地巡逻的刘泽清下属部将郑隆芳部和姚文昌部,双方遂即对战,到了现在,郑隆芳姚文昌所部均已不支,故向刘泽清紧急求援,刘泽清正巧看到我军哨骑前来禀告,遂立刻命我军前往救援二将。”
“来得早,不若来得巧,刘泽清大人真是运气好啊。有我们这样送上门的援军给他使用。”李啸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冷笑。
来自后世的李啸,比千户黎应笙更了解这些敌我双方的将领的经历、性格与命运,这就是看过史书的穿越者的优势吧。
李啸看过明史,对于这个副总兵刘泽清毫无好感,甚至极为嫌恶。
史书记载,刘泽清,山东曹县人,字鹤洲,军伍出身,为人阴狠惨毒,睚眦必报,任何得罪他的人,只要有机会,就要想方设法致对方于死地,哪怕对方是自已的亲朋故交亦是如此,象自家表兄,以及侄儿刘孔中、刘孔和等人,皆因一言不和,就被其所杀。
另外,此人刻薄寡恩,见利忘义,极好女色。崇祯十七年,大顺军兵迫北京城,崇祯皇帝紧急命令时任山东总兵的刘泽清进京勤王,而刘泽清此人却以骑马摔伤了腿不能出行而拒不奉诏。清军入关后,刘泽清放弃山东,引兵南逃淮安,后因拥立福王登基为帝有功,又成了江北四镇之一的大军阀,开始作威作福,抢掠百姓,**妇女,荼毒生灵。只可叹这个拥兵十多万的大军阀,一遇清军来攻,竟毫无血性地立即领兵投降,反过来成为了攻击南明的生力军。刘泽清投降时,多尔衮曾问他,最想要官位还是女人。刘泽清连忙说,最想要女人。多尔衮大笑,赐给他好几名火辣熟女,刘泽清大喜,整整一天与这几名熟女共同大战于床上,啪啪之声与****全院皆闻,一时引为笑谈。只可叹此人最终还是被多尔衮所杀,《贰臣传》中写道:“大清恶其为人鄙薄,反复无常,故磔之。”
李啸暗叹,没想到自已竟然会成为这样的人的手下,也是造化弄人啊。
黎应笙的话语将李啸从暇思中唤回:“李啸,军情紧急,我命你部为先锋,迅速赶至豫家沟,援救友军。”
李啸拱手应道:“末将谨遵军令。”
风声大起处,铁流滚滚来。李啸带着业已吃饱中饭的150名战兵,和那三百多名辅兵,在那三名骑兵的带领下,全军快步前往豫家沟。
他安排刘扬壮的辎重队与黎应笙的后队同行,以免拖累行军速度。李啸军中,每个战兵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与自信之情,大家都有种感觉,只要跟着李总旗,就一定会有胜仗可打。自成军以来,战兵们援救高溪村,攻克马耆山,平定乱兵闹饷,哪一个不是足以自豪的大胜仗。
跟在战兵后面的是辅兵,李啸将辅兵分成前、中、后三队,分别由杨振,高小飞,关质三个精壮大汉任队长,每人各领一百多人。
每个辅兵脸上亦是同样的激动神色,与那些昂扬自信的战兵相比,他们的脸上更多了一种不安与忑忐,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有不安的感觉是在所难免。辅兵们在队长的带领下,每人都紧握手中刀剑,紧跟着战兵的步伐前进。
近一个时辰后,李啸全军抵达豫家沟,每个人都能看到前面的两军士兵都已绞成一团互相砍杀的模糊景象。震天杀声,叮当尖利的刀剑相击声,不时响起的火铳射击的砰砰声,冲击着李啸军中每一个人的耳膜。
“全军听命,准备战斗!”李啸大喝。
很好,摆好了阵型的战兵犹如一部整齐的战争机器开始向前开动,枪盾战阵的两翼,李啸各放了一队辅兵相助,另外的一队辅兵则与上官云杰的骑兵一同跟在枪盾战阵后面,作为补充力量与预备队。
相比前面相加起来近七千多人的大混战,李啸这只小小的部队格外的不起眼。也许,正是因为它不起眼,所以当李啸的军阵快速前进时,混战中的敌我双方都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与重视。
随着战阵的行进,李啸对前面的形势看得更加清楚。
叛军陈友德部的全部步兵,呈一线排开,正与郑隆芳部、姚文昌部的步兵紧密衔接互相砍杀,双方各有三百多名骑兵,同样押在阵后,防止对方骑兵绕袭,而皆不敢轻动。
敌我双方的骑兵后面各还有十来部火炮,分别是虎蹲炮、佛朗机、神威二将军炮,三将军炮等重型火器,分别有几十个炮兵看守着。因为两军相遇仓促,使得这些火炮都没有派上用场,步兵们就已经绞杀在一处,而导致这些火炮一时都成了摆设。
李啸军阵继续前进,李啸更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交战双方步兵的两旁,各有一百多名火铳兵正点着火绳击发铅弹互相攻击,还有更少的士兵拿着三眼铳、神火飞鸦等火器互相进攻,由于风很大,很多火铳兵药池中的火药被吹走,甚至多人的火绳被风吹熄,使得他们不得不反复点燃火绳或重新装填火药,故而,双方的的枪声都响得零星而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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