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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张行猛与上官云杰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齐齐向李啸拱手道:“我等此去,定不负总旗之重托。”
随后,李啸让他们开始实施昨天的计划。
张行猛、上官云杰前去招募流民。
杨振、高小飞负责去向附近村寨中卖掉397把刀剑中的300把,以换取粮食。
刘扬壮、关质去请泥水匠木匠修复堡中必要建筑与城墙。
李啸与雷傲则把赵杰与全部的辅兵,以及那些被俘虏的火炮部队召在一起,开始召开诉苦大会。
其实李啸本来是早就要给辅兵们开这个会的,只是一路上都在紧急行军,实在没有时间,故一真拖到现在。今天,终于可以让他们与那些俘虏的火炮部队一样,从思想上进行一番整顿和重建。
李啸与雷傲两人互相配合,将这次诉苦大会开得很成功。
很多辅兵放声痛哭,高声痛骂那些欺压自已的恶霸与上官,哀怜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死于非命的亲戚家人,不少人边诉说边扇自已耳光,骂自已从前的麻木不仁和做过的坏事,还有不少人说着说着便因过于激动而昏厥于地。
刚开始在一旁心情忐忑地观看诉苦的火炮部队,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被辅兵部队所感染,在李啸的鼓励下,一个个火器兵走上那个诉苦大会的圆圈中央,同样开始痛哭流涕地痛陈过往,哭诉冤屈。
“杀光鞑子!为被鞑子残杀的乡亲们报仇!”
“消灭叛兵土匪!为死难的百姓们的报仇!”
“打倒恶霸狗官,为全天下受尽苦难的人们报仇!”
士兵们在雷傲高声呼喊的带领下,用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大喊口号,每个士兵的双眼都饱含热泪,同时,又饱含希冀。
赵杰也被这诉苦大会剧烈地震撼了,他有一种灵魂被深深触动的感觉,他望向昂然而立的李啸,眼神中,渐渐地与那些士兵一样,充满了佩服与崇敬。
会后,李啸走到赵杰身边,亲切地拍了拍赵杰的肩膀:“现在,这些火炮部队我都交给你了,这高龙堡的火器布防,也由你来安排。”
看着李啸信任的眼神,赵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渐渐有了泪花在点点闪动。
将近申时末,刘扬壮、关质才带着五十多名泥水匠与木匠押着十多辆装满砖石木料的大板车来了,刘扬壮远远地见到李啸,便大声诉苦道:“总旗,这杨家店与孙镇久经战乱,市面凋零,我等好不容易方寻得这些匠人。”
李啸抚其肩安慰道:“你二人一路辛苦,这样吧,这修复工作以及如何安排匠人,亦由你二人负责,刘队长再多辛劳下,这后勤队与修复工作都一手抓起来吧。”
刘扬壮的脸上涌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挺直了干瘦的身子对李啸说道:“总旗既然看得起我,我刘扬壮定当竭尽全力将后勤队与修复工作一起做好。”
随后,刘扬壮立刻带领工匠们开始修建,并按李啸的要求,优先安排大部分泥水匠木匠修复北面那些受损的城墙,余部则抓紧时间先把军营和马场建好,以让士兵们不必再睡帐篷,马匹也可尽早有温暖的宿地。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中午时分,李啸与雷傲正带着全体战兵站军姿练队列时,张行猛与上官云杰带着浩浩荡荡近800名的流民队伍回来了。
张行猛与上官云杰均是一脸大汗,两人一见李啸,便急急地跳下马来,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汗水,便一脸喜色地向他汇报道:“总旗,本次前去杨家店与孙镇两地,共招得流民壮男612名,流民家属175名。”
李啸颇为一惊:“为何这些流民家属这么少?”
上官云杰笑着抢过话来:“总旗,现在登州战乱,官军与叛军反复拉锯作战,这些州镇皆饱受战争之苦,那些身体较弱的流民家属多已于战争中死去,只有这些身体条件较好的壮男,方可勉强在这乱世中存活啊。”
李啸点点头,然后微笑着问他:“那你们要选的骑兵,可在其中挑到了足够的人选?”
张行猛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那是自然。我等这番辛苦,当然优先要招足骑兵。我与云杰两人皆已招满骑兵,这登州之地,有颇多会骑马的辽民流落其间。总旗,这其中,在下还招到了两名是曾在辽东当过夜不收之人呢。”
张行猛说完,回头望向身后两人说道:“方胜、费大广还不快来见过李总旗。”
两个精壮汉子走上前来,向李啸拱手致礼。
“在下方胜,辽东辽阳人,曾在辽东奉集堡当夜不收,见过李总旗。”
“在下费大广,辽东金州人,曾在辽东虎皮驿任夜不收哨骑,见过李总旗。”
李啸满意脸都是笑意,亲热地拍了拍两人肩膀说道:“两人愿入我军,我李啸自是衷心欢迎,愿二位勉之!”
仿佛是从这一天开始,李啸全军在高龙堡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每天卯时,全军开始出操,整个堡内都一片忙碌景象。
哨骑队长张行猛率所部哨骑队在堡外空地,练马上格斗,练射箭,练马术,练潜伏。
突骑队长上官云杰亦率全部突骑队出堡,练冲击马阵,练长枪使用,练骑马斩敌。
枪兵哨长雷傲与丙队队长关质,则在堡内一大块空旷之地,把全部的枪兵、盾兵、和新招的辅兵混合,以老兵带新兵的方式,练站军姿,练队列。
赵杰则带着火炮部队检修火炮,三人一炮的组合方式,用这13门火炮,反复地操练射击配合。另多出的9名火炮手则改为火铳兵,他另从辅兵中招得曾使过火铳的流民12人,以使用缴获的16部火铳,和5部三眼铳,也由赵杰统一训练射击要点。
刘扬壮手下那30名健妇已经对后勤队的工作颇为熟悉,基本上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就能把伙食和卫生工作做好,现在刘扬壮基本上是全身心地投入建筑与修复工作中,而另一名负责人关质则是在协助枪兵哨长雷傲安排好本队的训练后,便抓紧时间来管理工匠们的施工,监督进度与质量。
站在城门堡楼上凭高而望的李啸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欣喜地看到,与以往的李啸军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现在的盔甲已开始全军普遍着装。
他手下的队长哨长们,全部头戴八瓣精铁明盔,身着普通铁甲。
骑兵们则其本上都是穿着棉甲,哨骑们都戴着粗铁头盔,另外有一部分突骑兵身着铁甲,戴着粗铁头盔,不用说,那绝对是上官云杰的楔形骑兵阵的阵尖之人选,是那些在最前头冲击的精锐骑兵。
全部的枪兵和盾兵中的老兵,都面带自豪地身穿棉甲,而剩下的士兵包括火器部队,则每个都穿了一件火红的鸳鸯战袄。
李啸放眼望去,堡内堡外,处处都是铠甲耀目,刀枪闪亮,人呼马嘶,尘土滚滚,好一派热闹的练兵景象。
那些工匠似乎也受到了这热烈的军营气氛感染,一个个挑灰浆,搬砖块,锯木头,忙得亦是手脚不停。
人勤光阴快,很快四天时间飞速而过,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刻,出去卖刀剑的杨振与高小飞回来了,两人一脸憔悴却又满怀兴奋地李啸汇报道,由于登州本地战乱频仍,粮食价格极高,并且村村户户中存粮皆是不多,故他们几乎将附近村落走遍,方把刀剑以一把换一石米面的低贱价格全部卖掉,换得了300多石的米粮。
李啸心下沉吟,这登州的粮价,确实是高得近乎离谱。想来在安东卫之际,一把刀剑能换近两石的米粮,这里竟然只能换到一半的数量。
只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吃粮,马嚼豆,对于军队来说,粮草是重中之重,如果军粮不能何证,那现在的高昂士气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现在李啸共有不到700石米粮,如不从外面采购补充并且上面没有发下粮饷的话,按一个人一个月最少要吃半石米粮来计算,现在李啸共有的这一千几百号人,最多一个多月就能全部吃光!
李啸的粮食问题,还是处于一个相当紧张的状态。
李啸脸上没有表露出心下的忧虑,依然微笑着安慰两人,让他们卸下米粮后,就去吃饭休息。
饭后,全军回堡休息。只是在四面的城墙上,都张挂起了灯笼,安排了值夜的士兵往来轮流巡逻检视。
太阳西沉之后,还在四处视察流民家属的李啸,得到下人禀告,说堡外有人要来见他。
“这么晚了,是何人前来?”
“禀大人,此人自称是辽东军游击,吴三桂。”





明末虎啸 第六十九章 吴三桂
李啸让士兵打开堡门,将在外面等候的一拔人马迎进。
走在最前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将领,牵一匹雄壮的青骢大马,大笑着向李啸迎面走来。
此人身穿一套华贵的细锻山纹甲,头戴精铁八瓣红缨明盔,腰系墨玉青花锃带,下穿青犀皮裹甲直缝战靴,披一件暗纹织花红绸披风。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清他那白英俊的脸上,额骨丰隆,耳廓鲜明,浓黑入鬓的双眉下,一双亮如秋水般的丹凤眼,配上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真是好一个雄俊勇武,姿容俊美的青年公子!
见得如此美少年,李啸心下不由得暗叹:“此人应该就是吴三桂了,明人野史中所说,白通侯最少年,古人诚不余欺也。”
吴三桂的著名历史,后人皆知,李啸当然也对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颇为了解。只是,自从自已来到这个明末世界,这些人的命运,也会与原来有所不同吧。如果硬要把现在与自已同龄,刚刚当上游击将军的青年吴三桂,超越现状地当成已引清兵入关的满清平西王来看待,那未免犯了形而上学的可笑错误。
“总旗,这位便是辽东军前锋游击,吴三桂大人。”
李啸正欲对其行见上之礼,吴三桂连忙快走一步,笑意盈盈地将其扶起:“免礼,免礼,我等深夜叨扰,还望李总旗多多见谅。”
李啸大笑拱手回道:“游击将军此话,说得李某甚是惶愧,将军前来蔽堡,使我处蓬荜生辉啊,我等欢喜无尽,何来叨扰之说。”
吴三桂脸上的笑容更显亲切,他亲热地拍拍李啸肩膀,然后转头对后面之人说道:“之菡,来,见过李总旗。”
一声银铃般的轻笑拂过李啸的耳朵,紧接着,一张俏丽英气的美丽脸庞出现在李啸面前。
“我叫吴之菡,长白是我二哥,唉,你就是那个救了郑隆芳和姚文昌的李啸吧。”这个大胆行至李啸面前的女子,调皮地向李啸拱了拱手。
这是个身材高挑,酥胸高耸,蛮腰纤然,腰系一把纤长骑刀,身着一身细鳞甲紧身骑装的女子。她未戴头盔,裹着红艳的一领扎头巾,却更显英姿飒爽,别有风情。她那瓜子型俏丽的脸蛋上,脂粉未著,却更显肤白如玉,两弯柳眉之下,是一双饱含骄矜之态的明丽双眸,与吴三桂相似的高挺鼻梁下,是那丰满润泽的双唇,诱人双唇之下,是莹润如玉的洁白下巴。李啸注意到,这个女孩脸上,是一脸细密的香汗,在火把映照下,闪着让人心旆动摇的淡淡金黄。
李啸能明显感觉到自已那颗年轻而健壮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
为什么自已会有这样的感觉?
见到年轻的总旗官对自已怔然而视,吴之菡掩嘴轻笑,露出亮洁莹润的美丽玉牙。
“之菡,怎么总是直呼各位大人名讳呢?不可如此。”吴三桂在一旁轻声责怪道。
“哼,人家李总旗都没说什么,就你管得多。”吴之菡斜了吴三桂一眼,轻声嗔道。
“吴将军,不必苟责令妹,她毕竟年轻呢,各位一路辛苦,请随我一起入帐再聊。”李啸脸上是毫不介意的微笑,伸手作了个请势。
一行人随李啸来到中军帐前,吴三桂作了个手势,让跟随自已的那些骑兵留在帐外守侯,只让妹妹吴之菡和他自已跟随着李啸进入帐中坐下。
几人闲聊,李啸方得知为何吴三桂会深夜至此。
原来这段时间,全部明军都在登州围城,只等水师从北面作好合围之势后,方一举对登州进行攻击。只是这样日复一日的枯燥围城,让跟随吴三桂前来登州的吴之菡顿感百无聊赖,遂央求吴三桂带其去龙山打猎。吴三桂多次以军务在身,岂可擅离拒绝,怎奈吴之菡反复央求,无奈之际,只得答应。故今日带着妹子和一些亲随骑兵前往龙山行猎,因追逐猎物,不觉错过了日头,一行人乘夜色而归,因皆不熟路径,没有找到北向回归军营之路,却误打误撞地转头向东,来到了李啸的高龙堡。见此处城墙上四处张挂灯笼,吴三桂方想到前几日副总兵刘泽清已派安东卫总旗官来此守卫,故连忙行到堡前,以求借宿一晚。
“哈哈,各位到此,确是缘份啊,李某得识吴将军与令妹,何其幸甚!两位稍坐,待李啸现去安排酒食,与诸位边吃边聊。”李啸笑着起身,便欲向帐外唤人。
吴三桂起身摆手制止李啸道:“李总旗,此刻众军皆已歇息,我等就不必打扰他们了,不如将我等所获之猎物,就地烤食,佐酒而聊,亦是极好。”
李啸尚未回答,一旁的吴之菡已是拍手欢笑:“二哥此议极好,我这就去把那头我射到的最大的肥鹿带过来帐中烤食,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唉,李啸,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酒和调料来呀。”
李啸与吴三桂相视大笑,在吴三桂的摇头中,李啸笑着出帐取酒,吴之菡亦随着他出帐,跑到自已的马前,取下那头硕大的肥鹿,便欢笑着倒提鹿腿一路小跑复入帐中。
此时吴三桂亦已出帐,让那些在帐外守卫冻得直跺脚的亲随骑兵们,将其他所获之猎物在帐外烤食。他的安排让亲随骑兵们个个一脸喜色,立刻开始架火烧柴烤食不提。
李啸命人同样送了些水酒与调料给那些亲随骑兵后,便提着一大壶酒、三个大酒杯与一大包各色油盐酱料复入帐中,微笑着交给了喜孜孜迎上来的吴之菡。
已脱去骑装,解下长刀的吴之菡一身紧身便服,身姿更显矫健妖娆,一脸汗水的她用一根硬直木棍穿过已剥皮刨去脏腑下水的鹿身,放在那已熊熊燃起的火堆上的木架上,一边细心地翻转烤制,一边用随身的锋利小刀给鹿身割开一道道深缝,细心而均匀地给鹿身抹上调料,很快,原本暗红色的鹿肉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地冒起油烟,慢慢地变成了诱人的金黄,那烤熟鹿肉的诱人香味顿时在整个帐中四处弥漫,闻之垂涎。
离火堆稍远处,吴三桂亦脱了盔甲,与一旁的李啸一样,身穿便服,与李啸盘腿围坐在火堆旁聊天。
两人都感觉这种方式的闲聊,让彼此距离拉近了许多,谈话也变得越发自然而随意。
“李啸,对于现在局势,你有什么看法。”吴三桂以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问李啸道。
“吴公子,朝廷不是说了大局已定,叛贼旋灭在即么?”李啸脸色平静地回答。不知不觉中,他对吴三桂的称呼已变成吴公子,这却让两人都感觉到彼此的关系更热络了一些。
“咳,你我之间,何必说此官面之话,今日你我定要畅所欲言,不必如此拘谨。”吴三桂脸露不满之色责怪道。
“那吴公子认为局势会如何发展呢?”李啸目光直盯着吴三桂的双眼,又把皮球踢回给了他。
吴三桂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头说道:“我看,孔贼等未必会如此顺当地束手就擒,若作困兽之斗,朝廷未必可竟得全功。“
“吴公子之见,与某之意深合,然我更忧虑那孔有德非但不得彻底剿灭,更有可能窜逃入海,最终投入鞑子怀抱,此才是深为可忧之处啊。”李啸眼神中显出一丝黯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吴三桂脸上亦蒙上一层灰色,李啸这段话让他深有感触,只是他在心里却不能接受李啸如此悲观的论调,毕竟李啸说这段话,是凭着他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才能说得出来的局势最终判断,而这是眼下的青年吴三桂所绝对不会理解的。毕竟在吴三桂看来,朝廷的4万大军已经牢牢地将登州铁壁合围,北面出海口亦有大明水师封锁,孔贼虽会作困兽之斗,还会让大明朝再受流血战乱之痛,但最终还是会全部消灭的。
只是包括他吴三桂在内,上自崇祯皇帝,下至普通士卒,都恐怕不会想到,即将发生的现实会比想象更荒谬。
吴三桂摸了摸鼻子上那道淡淡的不起眼的疤痕,他这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李啸敏锐的目光,知道他不想再就这个话题就下去了。
史载,他这道疤痕,是他年少时,冲阵救父时被后金兵所砍所致,幸得他年轻恢复得快,疤痕也不太明显。后来,吴三桂言语不合或不耐烦之际,便会自扪其鼻,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他死去,这也几乎成了他的朋友与部下判断他心情的晴雨表。
吴三桂叉开话题,笑着说道:“我等微末之人,说之再多亦是无益。只盼天命眷顾,皇上洪福,让叛贼早灭,山东早定吧。”
李啸脸上亦是露出苦笑神情,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啸看得出来,在表面谈笑风生的吴三桂心中,其中却有无尽的苦涩与难过。
去年大凌河一战,他的父亲吴襄兵败逃回,崇祯皇帝大怒,正欲斩之,幸得大太监高起潜极力劝谏,方打消圣怒,只是投入狱中了事。而自已为了报高起潜之恩,同时也是为了博得更好的个人前程,拜了时任剿贼监军的高起潜为义父。并积极跟随他前来山东,参加这次的镇压叛军的征战,以期通过自已的英勇表现,打动上面的皇帝与官员,最终得以让父亲早日出狱。
这些事情,吴三桂永远不会对李啸说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读过历史的李啸其实早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当然,吴三桂不谈,李啸也绝不会说一个字。
随着谈话的深入,吴三桂对这个同样英俊雄健的年轻总旗官越发欣赏,他发现李啸这人虽言语不多,但看问题每每有独到深入之处,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可能比自已更透彻而明白。
吴之菡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哇,终于熟了,二哥,李啸,都来吃吧。”
温暖的火堆旁,三人席地而坐,一起就着水酒,大吃烤得滋滋冒油外焦内嫩的肥美鹿肉,彼此谈笑,言语晏晏。
随着彼此的交谈渐近,尽管吴之菡对李啸依然言语不恭,但李啸发现她在望向自已的眼神中,其中的傲气似渐渐消失,而取而代之是一种亲近而欣赏的神色。
是夜,三人尽欢而散。随后,李啸给他们专门安排了房间入睡。
“二哥,你觉得李啸这人如何?”告别李啸后,在一起走近休息的房间前,吴之菡搂着吴三桂的胳膊撒娇地问道。
“此人英武豪迈,见识非凡,绝非池中之物。”一脸深思状的吴三桂缓缓地说道。




明末虎啸 第七十章 吴之菡的心事
第二天卯时。
随着冬天的到来,天色开始越来越亮得晚。这不,当李啸全军燃着火把,开始晨起吃早饭之际,天地间依然一片黑暗。
饭后,各队长哨长开始带队训练。这时,正在视察军队操练的李啸看到吴三桂、吴之菡一行人才走出帐篷。此时,天边的鱼肚白才刚刚出现。
走出帐外的吴三桂,立刻看到不远处那些排成笔直直线训练军姿与阵列的战兵,心下是莫名的震撼。
“鸡鸣即起,严格训练,李啸治军,却是有些狠厉之处。”吴三桂见此军容,心下暗赞,随后他想到现在那些松松垮垮浑噩度日的围城明军,两者的强烈对比,又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惋叹。
李啸注意到,相比神采奕奕的吴三桂,吴之菡似乎没休息好,她的眼皮明显浮肿,经过李啸身边时,望着他的眼神有种不可言说的神色。
吴三桂等人匆匆吃过李啸早以安排好的早饭,便随着李啸参观高龙堡。
高龙堡现经整修,城墙的漏洞早以补好,堡内各军营,马铺、医所、武库,粮仓等均初具规模,刘扬壮与关质正带着工匠们四下忙碌。此时的高龙堡,和当初李啸率军入堡时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相比,给人一种焕然一新之感。见到这一片繁忙有序的景象,吴三桂等人边看边称赞不已,偶尔还会问些相关问题,李啸皆一一简要回答。
李啸对吴三桂的称呼已改回成吴将军,吴三桂明白,这是李啸要在众人面前刻意展示对他的尊重,毕竟昨夜之聊是私情,今天的参观则可称为公事,吴三桂暗想,这倒是个心细之人。
随后,一行人先在堡内看过枪盾兵及辅兵的阵列训练,随后出堡看了番哨骑队与突骑队训练,最后登上城墙,看已将十三门炮放好在四面城墙之上的火炮部队,在赵杰的指挥下,练习射击操作。
吴三桂突然感觉内心一阵羞愧。
他原本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嘴上虽不明言,但心中一直以军中第一青年将领自许。只是,今天在这里看了李啸的军队训练后,他突然感到自已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打击。
这个与自已同龄的李啸,虽然军中职位远不如自已,却能把这一千二百多人的军队训练得如此严整有序,而且堡内各项工作均安排得井井有条,他的管理与统率能力,让自已不得不佩服。
自已来这里之前,根本不会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总旗官李啸,会在这样一个曾经废弃的千户堡中,完全靠自已,将一只一千几百号人的军队练得生龙活虎,朝气蓬勃。
换了自已,他能在这样没靠山,没助力,近乎一穷二白的条件下,拉起这样一只强健的军队吗?
不能。
如果自已不是凭将门子弟的身份,不是靠认了大太监高起潜作义父的优势,光凭他自身努力,想在20岁的年纪做到游击一职,几无可能。
这些自已的优势,是完全从草根位置向上爬的李啸所根本不可能具备的。只是,在李啸实打实的成绩面前,自已的这些优势很有些黯然失色,甚至让吴三桂更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羞愧。当然,他是个极有城府之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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