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虎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吴氏忍住幸福的泪水,她一脸的灿烂笑容,有如风中盛开的菊花。
主婚人陈子龙高亢的声音嘹亮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锣鼓喧天,鞭炮之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李啸领着朱徽姵跪地向吴氏献茶,吴氏幸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颤颤地扶起朱徽姵,迅速地抹去泪痕,原后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的一对李家祖传的金镯子,塞在朱徽姵的纤纤玉手中。
“我儿,今后,你定要好生对待郡主,你若敢欺负她,娘定不依你。”吴氏嗔笑着对李啸说道。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郡主的。”李啸笑着回道。
吴氏脸上笑容更见欣喜,她执着朱徽姵的手,对着罩在红巾中的朱徽姵说道:“郡主,如果我儿李啸日后敢有负于你,你来告诉娘,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徽姵谢谢娘。”朱徽姵的声音,有银珠落玉盘般从红巾中传出。
现场气氛更加热烈,李啸让丫鬟搀扶朱徽姵先回洞房,然后宣布,立刻开筵,请各位来宾入席。
李啸与母亲、妹妹及李懋芳等一众官员坐于首席,下属主要将领与幕僚坐次席,其余来宾分坐他席。
此时,虎啸军军营中,各大工厂,各大农场、牧场中,也都纷纷开筵,就连被罚为苦役的俘虏中,也开席饮宴,庆祝雄唐卫指挥使李啸今天的大婚。
酒宴之上,杯觥交错,李啸不停地向来宾们敬酒,也不停地接受来宾的劝酒。李懋芳向李啸连敬三杯,李啸明白李懋芳这个大媒人热切的眼神,大笑着一饮而尽。
一时间,满席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喜庆。
是宴,宾主尽欢,李啸喝得头晕目眩,被卓那希搀回洞房之中,再给他洗脸抹颈让他稍微清醒之后,掩嘴而笑退出房外。
此时,喧闹了一天的李府,终于归复宁静,母亲与小妹也已去别屋休息。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入,洞房中,夫妻两人在一张精制的雕花楠木挂帐床上,沿床边静坐。四名陪嫁丫鬟两两相对,分别站在婚床两边。
犹然有些头晕的李啸,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已清醒点,随后,用挑子轻轻揭去了新娘子的盖头。
盛装华服的朱徽姵,一脸娇羞地出现在李啸面前,李啸看得不觉痴了。
只见她头戴金丝盘缵累凤冠,两边露出乌黑如墨的鬓发,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呈皓腕于红裳,展清眸于眉妆,春波流盼,颦顾动人。秀靥艳比花娇,纤指巧似葱根,樱口如含朱丹,粉腮渐染红晕,一颦一笑,皆是这般摄人心魂。
“夫君……”见到自已的丈夫这般痴看模样,朱徽姵一脸娇涩。
“我李啸,当初在牛蹄墩当墩卒之际,何等落魄卑微,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能娶郡主为妻。”李啸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朱徽姵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夫君以前的辛苦,奴家亦有耳闻。以后,有任何事情,奴家愿与夫君一齐分担。今后不在人前的话,莫再叫郡主了,你我已是夫妻,我更喜欢你叫我姵儿。”
李啸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朱徽姵所赠香囊:“姵儿你放心,我李啸,今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决不相负。你看,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带在怀中。”
朱徽姵轻笑起来,也从袖中摸出李啸送的白玉虎佩,轻声道:“夫君送我的玉佩,奴家也一直带在身边呢。”
望着她的娇俏模样,李啸不觉情动,他温柔地说道:“娘子,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歇息了吧。”
朱徽姵轻轻地点了点头,俊俏的三角脸蛋上,更是红晕飞起。
李啸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到旁边四头陪嫁丫鬟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心下一阵奇怪,问道:“娘子,为何她们还站在这里?”
朱徽姵的脸更红了,她低声道:“她们本来就是在这边陪侍我们呀。”
李啸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在古代,这陪嫁丫鬟,就是用来侍侯主子休息睡觉的。如果女主人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她们还可以陪男主侍寝,也就是俗称的通房丫头。
李啸心下又是一阵感慨,这要在现代社会,哪个男的敢这么做,怕要天下不容,并被女权主义者给骂死了吧。
李啸大笑一声,长叹而道:“倒是李某不知礼仪了,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过来,侍侯本官与郡主去衣。”
“是。”
四名丫鬟一同低头回答。
红烛摇摇,鸳帐朦胧,彼此相爱的两人,终于甜蜜地相拥在一起。
“夫君轻点,奴家怕疼。”
“娘子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
一时间,伴着娇喘**,整个房间春意无限,有如一个绮丽的梦境。(未完待续。)
明末虎啸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李啸,你为何负我
接连多天,李啸与朱徽姵一同沉醉在新婚的喜悦之中,两人彼此相爱,依偎缠绵,真真如胶似漆,片刻难分。旁人若是望见,必在心中轻叹,真是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
过了几天,朱徽姵见现在这般秋高气爽之时节,打算带着丫鬟前往安东卫城的盛福寺,进香拜佛。李啸本欲同去,但因军务繁忙,不便脱身,便着一众护骑护卫朱徽姵前去。
“娘子,早去早回,一路注意安全。”李啸嘱咐。
“夫君,你放心吧,奴家进香完就回来。”朱徽姵眼中柔光闪闪。
一段时间后,李啸从军营中返回宅邸,正一路边走边思索的的他,正欲进门,旁边闪过一人,迎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啸一惊,待定睛一看,不觉愣住。
眼前之人,正是他之前日思夜念的吴芝菡。
看着身穿一件淡紫色紧身绸衣,虽脸带着奔波憔悴的神色,依然楚楚动人,美艳非凡的吴芝菡,李啸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眼睛。
“之菡,你怎么。。。。。”
未等他说出“来了”二字,吴之菡右手迅速挥起,“啪!”地一声,狠狠地扇在李啸脸上。
李啸英俊的脸上,立刻现出5个鲜红的指印。
旁边的李啸护卫大怒,纷纷拔出刀剑便要上前,被李啸厉声喝止。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吴之菡咬着牙,脸上满是莫名的冷酷与凄楚。
李啸直视她美丽而充满野性的眼神,良久,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吴之菡鼻子一抽,两行眼泪顿时从眼眶中无声地滑落,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狠狠地向李啸砸去。
李啸敏捷地接住。
李啸定睛一看,手中接住的。是正当日在高龙堡时,李啸送给她的那颗金锞子。
这犹带着吴之菡温热的体香的金锞子,被这位姑娘用一股小红绳串着,已被衣服摩挲着光滑闪亮。
看得出,吴之菡之个痴情的姑娘一直带着它,这金锞子才会这般光亮。
李啸鼻腔突然一酸,眼中酸涩莫名。
吴之菡再无多话,扭头欲要离去,却被反应过来的李啸一把紧紧地拉住了手腕。
“放手!”吴之菡怒喝。
李啸依然紧扣其手,没有说话。眼神中,似有无数的无奈。
吴之菡挣脱不得,暴怒的她,转过身来,用另一只手,又狠狠地连扇了李啸几个耳光,直至李啸口鼻流血。
旁边的护卫忍不住了,又纷纷怒喝拔刀上前,却又被李啸厉声喝止。
这是怎么回事?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呆住了。
“你这混蛋,怎么不还手!”见李啸这般模样,吴之菡垂下扇得发痛的手。咬牙怒喝。
“是我李啸负了你,若你打我能出气,你就打吧,便是打死我李啸。我也心甘情愿!”口鼻流血的李啸,平静的说道,扣住她手腕的手。却未松开分毫。
吴之菡柳眉倒竖,望向李啸的杏眼中,凄楚更甚从前,突然间,她一手捂面,嘤嘤痛哭起来。
见她态度软化,李啸平静地说道:“屋外不是说话之地,且进屋再说。”
然后,李啸不由分说,将犹哭个不停的吴之菡拽入府中。同时,将一旁看得发愣的护卫喝散,命令他们没事不得进屋来。
进屋后,李啸轻轻地掩上门,拉过一把梨花木椅,让吴之菡坐下,努力挤出笑容说道:“之菡,你且坐下,听我和你说。”
他话音刚落,一块香帕从吴之菡手中飞去,朝李啸脸上扔来。
“你先去洗洗吧,看见你这副模样,姑娘我恶心。”吴之菡转过身去,话语犹然满是怨愤。
李啸苦笑一声,去了旁屋洗脸净面,冲去脸上的血垢,然后回转房内,另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房子内,一片压抑的沉寂。
李啸望着背对着自已的吴之菡,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许久,李啸开口道:“之菡,你的伤都恢复了吧。”
“李啸,你说实话,是不是自从我受伤之后,你就下决心要抛弃我吧。”吴之菡的话语,满是冰冷的揶揄。
“如果我李啸是这样的无耻小人,天打五雷轰。”李啸喝道。
“那你若是没有变心,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吴之菡带着哭腔的声音中,饱含无限委屈。
“之菡,我其实一直接等你。从当时那个担任小小总旗的李啸,到现在这个担任雄唐卫指挥使的李啸,一直都是等着你,从未变心。”李啸诚挚地说道。
“说得好听,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么,由着你糊弄。现在的你,成了鲁王府的附马爷了,有了这金枝玉叶的郡主,哪里还会看得上我这样贫贱之交的普通女子。”吴之菡转过头来,直视着李啸,双眼之中,满是怨恨。
李啸不敢与她对视,将眼光转向他处,良久,讪讪而道:“我与郡主的婚姻,乃是皇上所赐,不敢不从,况且,郡主为人也很好,我也不能负她。现在,我李啸只能对你说,我对你永远是一片真心,也许我以后还会再纳其他女子,但你在我心中,永远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吴之菡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看着窗外遥远的地方,对李啸的话语,仿佛充耳不闻。
李啸站起身来,一脸疾首之状:“之菡,你对我的好,我李啸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当日在高龙堡这般血战,若非是之菡你冒死前去报信,我李啸安有今日。”
吴之菡没有回答,两行珠泪又是扑簌而落。
李啸继续说道:“当时,我去吴将军军营看望受伤的你,之菡你尚在昏迷中,我便没有叫醒你,只想着你好生休养后,再回到我身边。谁知,我自高龙堡返回后。至现在为止,已是大半年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李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便怀疑我可能已是离你而去了是吧?所以,你就堂而皇之地与郡主结婚,从而彻底将我抛之脑后了是吧?”吴之菡冷冷地反驳道。
李啸又长叹一声,闭上眼,缓缓地说道:“之菡。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哼,你知道,我从辽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有多难吗?李啸,我吴之菡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从未这么铭心刻骨地牵挂着一个人。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事都能做。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好的一切。会变成这样?”吴之菡以手捂面抽泣起来。
吴之菡捂着脸继续说道:“当日,我伤好后,因想着你肯定会不负前约,所以我先回辽东看望从牢里放出来的父亲。我回辽东后。我父亲吴襄,给我介绍了多少将门子弟,皆被我拒之门外。父亲大怒之下,把我锁在房中。不许我外出。这几个月中,我好不容易觅得机会,方逃出家门。现在千里迢迢寻到你,没想到,却是这般结局。”
吴之菡放下手,一脸泪痕地摇头苦笑,一脸凄楚的表情,让李啸望之心痛。
“罢了,事到如今,我只怪自已自轻自贱罢,还能多说什么。李啸,祝你与郡主过得好吧。我吴之菡,说到底,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吴之菡缓缓站了起来,一脸苦笑地说道。
“之菡,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为侧室,可以吗?我真的不希望你离开,你若离去,我李啸这一辈子怕再也得不到解脱了。”李啸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吴之菡站住了,她摇了摇头,长叹道:“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你与郡主因为我而生分。我还是走吧,从今之后,你我便是路人,相忘于江湖。”吴之菡说完,便欲夺门而去。
没想到,此时,门竟然哗地一声,被推开了。
李啸与吴之菡两人,皆是一脸惊愕的表情。
推门而入的,是郡主朱徽姵。
朱徽姵制止了丫鬟们欲跟随而入,而是,独自一人进去,随即悄悄地把门掩上。
“郡主,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吴之菡。”李啸无奈地说道。
“不用介绍了,本郡刚巧回来,你们的谈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朱徽姵淡淡地说道。
“郡主,你不用怪李啸,是我吴之菡不好,不该千里迢迢到此自找没趣。现在,之菡告辞。”吴子菡向郡主朱徽拱手致了一礼,便仍欲夺门而去。
“请等一下。”朱徽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吴之菡不觉站住。
“之菡,李啸想娶你为侧室,我这个妻子,也同意。”朱徽姵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平静地说道。
吴之菡脸刷地红了,她扭过头去:“我吴之菡,不需要郡主可怜,就算我当时看错了人吧,告辞!”
吴之菡说完,仍欲推门而去,却被朱徽姵轻轻拦住。
“之菡,你多心了。我绝非是可怜你,而是心疼你与李啸本是生死过命之情。这般恩爱之缘,世间难得,岂可轻弃。我看夫君对你亦是极为难舍,你若硬要强行离去,今后的时日,岂不是两人皆要两地心煎,徒为兴叹。”朱徽姵从容而平静地说道。
李啸赶紧走了过来,向朱徽姵长拱一揖说道:“娘子深解李啸苦心,李啸感佩之至。”
朱徽姵轻叹了一声:“夫君,我与你交往这么久,知道你是个心胸忠直的磊落君子。你们这般情缘,我又如何能将其轻易割断。都怪时运弄人吧。”
李啸一脸感激地向朱徽姵拱手谢道:“多谢郡主成全,我代之菡谢过郡主。”
朱徽姵温柔地抚摸了一把李啸被打得有些青肿的脸,一脸心疼之色。随后,她转身复对吴之菡说道:“之菡妹妹,你就留下来吧。以后,我们姐妹,可有多个说话解闷的了。”
吴之菡一脸幽怨地看了看李啸,又看了朱徽姵良久,忽然哇地一声,搂着朱徽姵哭个不休。
朱徽姵象哄孩子一般,抚摩着吴之菡一耸一耸的背部,忽然间,也陪着她落下了眼泪。
李啸一脸尴尬的地站在旁边,低着头,有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夫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下人收拾房间,吴姑娘千里独身远来,你且让她去休息下呀。”朱徽姵嗔怪地吩咐道。
李啸猛地反应过来,连声答应,随即出门张罗。
当日下午,由卓那希陪伴,前去游逛雄唐卫的吴氏与妹妹叶小萍也回来了,当他们听完朱徽姵讲述李啸与吴之菡的故事之后,吴氏等人都吃了一惊。
此时,已重新沐浴更衣的吴之菡,心绪已缓了过来,她一脸羞涩地来到吴氏面前,敛衽行礼。
吴氏当即认可了吴之菡成为李啸的侧室,见到吴之菡楚楚可怜之状,想起这个痴情的姑娘竟不顾父命,千里迢迢前来寻找李啸,吴氏也不觉落泪。
“菡儿,在娘心中,你也是啸儿的妻子,他若负你,我绝不轻饶了他。”吴氏抚摸着吴之菡的手,真诚地说道。
“娘!”吴之菡鼻子一酸,又搂着吴氏痛哭起来。
当晚,李啸摆开家宴,欢迎吴之菡的到来。一家人举杯共贺,其乐融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只有李啸脸上似有莫名的愧色。
这个晚上,善解人意的朱徽姵悄悄示意,让李啸去吴之菡房间中就寝。
李啸感动莫名,一下子把朱徽姵紧紧地抱在怀里。
“娘子,我李啸这辈子能娶你,真不知道是何时修来的福分。”李啸动情地说道。
朱徽姵微笑道:“夫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下最清楚。我说过,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便要同当。今天晚上,你好好安慰下吴姑娘吧。”
李啸感激地点头而去。
来到吴之菡房门前,李啸正欲推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李啸心下一动,随即推门而入,发现吴之菡正背对着自已,望着烛光发呆。
李啸没有说话,又如当天在高龙堡一样,从后面将吴之菡用力抱紧。
吴之菡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李啸将滚烫的嘴唇吻遍颤抖的吴之菡全身。
“你说过,要给我生儿子的。”李啸呼吸粗重,喃喃而道。
吴之菡猛地扭过身来,张嘴朝李啸肩膀狠狠地咬去。
她咬得极狠,牙齿深深地嵌入李啸的肌肉之中,齿缝之间,几道鲜血有如小蛇一般蜿蜒而出。
李啸差点就没忍住疼痛而喊出声来。
他低吼一声,拦腰将吴之菡抱起,大步朝床上走去。
窗外秋雨萧萧,有如一首怎么也唱不尽的绵长之歌,将房间里的**与哭泣悄悄掩盖。(未完待续。)
明末虎啸 第二百二十四章 莫失莫忘
“婉儿,你就吃点吧。≧頂點小說,你已两天没进粒米了,这身体如何受得了。”
说这话的,是其嫂子胡氏。
坐在床头的胡氏,手捧着一碗稀饭,看着背身躺着沉默无语的孙婉儿,一脸忧戚与无奈。
旁边一张凳子上,坐着脸色灰沉的孙存仁,他望着正背着自已躺在床上的女儿孙婉儿,心下痛悔莫名。
孙存仁旁边坐着的,是她哥哥孙茂然,同样满是关切与担忧的表情。
孙茂然突然懊恨地跺脚说道:“都怪爹爹,一直拖着婉儿的婚事不肯办,这下好了,李大人迎娶了郡主,跟咱们彻底没关系了。唉,偌大的一棵大树没攀到,想起来就气死人!可怜我妹妹一片痴心,就此辜负啊!”
孙存仁闻言,脸色顿变,他哼了一声,低喝道:“怎么着,你还敢责怪乃父不成?”
孙茂然脖子一拧,接着恨恨而道:“当时,若趁李大人来我家之际,就把妹妹的婚事办了多好,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时操之太急,我们现在雄唐卫开医铺,李大人还专门免了我们医铺的商税与土地购置钱,他的心思,还要我多说么?这般大好良机,不能及时把握,现在再来后悔,真真气煞人也。”
“混帐东西,你再胡说,老子便打死你这个孽障!”孙存仁暴跳而起,脸色霎时涨红。
“爹爹你现在就算打死我,又能改变得了甚!当初孩儿几次三番提醒你,要你用回谢李大人照顾的机会,趁机向其提出让婉儿与李大人早日成婚。结果呢,爹爹你自以为是,总说现在有流言说李大人会去投鞑,朝廷对李大人心怀疑虑,恐其官位不保。不能让女儿入了火坑。现在看见了吧,朝廷封了李大人世镇雄唐卫指挥使之职,又让李大人迎娶了鲁王府的郡主,李大人都成了皇亲国戚啦,这还叫心怀疑虑?!哼,恁好的事情,就坏是爹爹你的多心多疑之上!”孙茂然气恨不休,犹然说个不停。
“好啊,你个混蛋,你还敢顶嘴。老子现在就打死你!”怒气攻心一脸通红的孙存仁,气咻咻地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便没头没脑地向孙茂然打去。
一时间,孙存仁的怒骂声,棍子的打击声,孙茂然的顶嘴声,以及胡氏急忙过来的劝架声混在一起,整个房间之内,鸡飞狗跳。
“别吵了。你们都给我出去!”
一直躺着的孙婉儿用力地支撑着坐起,原本苹果般红润可爱的脸,现在消瘦憔悴得让人心疼,她脸上。满是愤怒与悲凉交织的表情。
孙婉儿大声地向正打成一团的父亲与哥哥喊出这句话,由于喊得过猛,久未进食的孙婉儿,剧烈地咳嗽地起来。
“妹妹。。。。。。”李茂然见她这般模样。心疼莫名。
“出去!”
孙婉儿又用力地喊出这一声,两行珠泪从她脸上悄然而落。
孙存仁长叹了一口气,率先离屋摔门而去。
孙茂然眼神复杂地望了一下孙婉儿。然后狠狠地跺了下脚,拉着胡氏出门而去。
见到他们都已离开,孙婉儿突然悲不自胜,掩面哭个不住。
当日,李啸在府邸大办婚事,远远见到一身红衣的李啸牵着盛妆华服的郡主朱徽姵的手,亲密地进入李家府邸之时,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默默望去的孙婉儿,听到了自已心碎的声音。
她忘记了自已是怎么离开正在欢笑观望的人群,又是怎么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随后,一头倒在床上,就此一病不起。
起初一段时间,孙婉儿还能吃少量饭食,只是这几日,越发心如死灰神情憔悴的她,突然再不想吃任何东西,每天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只是,在这病体昏沉精神颓迷的时刻,对李啸的思念,却是无远弗届,往日的一幕幕,越发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铭心刻骨,又痛断肝肠。
忆当日,两人初相见,我帮你挑出你那伤痕累累的手上嵌入的砂石,你的笑容言谈,是这般让我心动。
后来,你要出征登州,我将家中良仆徐肃赠于你,你给我说了那么多安慰与温暖的话语,一句句一条条,我都铭记在心。还有你当时赠我的两匹绸缎,你不知道,我一直将它们存在箱子里,有如信物一般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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