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我回来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胡考
谢依南恨不得地下有个防空洞,好让她跳下去避避风头,实在太羞人,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这群人,是铁了心要当谢粉的意思吗?
“张想写的也不错,进步了。”
还是奶奶厚道啊,知道小孩子不能一味儿的打击。
“婶儿可别夸他,这小子不禁夸,一夸就得瑟。”知子莫若母,花婶儿已然是个毁子不倦的心狠之人啊。
花婶儿喂,这张想,真的是你亲生的,别不是抱养的吧,谢依南暗想。
“别胡说,好就是好,好就得夸,是不是?”奶奶安抚郁闷又燥动的张想,转脸儿对花婶儿说:“诺,你自己去挑一蓝子玉米带家去吧,我不虚留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是正劲儿。明儿南南要回外家一趟,她得赶早起来,晚上可得休息好了。”
“这才几天,南南就想妈妈了。”花婶儿也不客套,拎了蓝子就去挑玉米。一边挑一边打趣谢依南。
谢依南看着花婶儿挑玉米,不说话儿,心里却阵阵地发暖。这花婶儿与她挑玉米可不一样,她挑,那是专门捡好的挑,送人也要送的漂亮不是。花婶儿挑,却是专捡小个头的,虫咬过的挑。
奶奶也看见,怪嗔地瞪了花婶儿一眼,伸手将蓝子抢了过来,自己给花婶儿装了满蓝子个头大的,卖相好的。一边装一边替谢依南说话,她讲:“南南这是送玉米去她外家呢,再说,南南她娘捣鼓出来的新鲜菜样儿也都全好了,家里现在就我跟南南两个人,却哪里吃的过来,总不能烂在地里吧。明儿让南南一道给她外家送去,她外家人多着呢,多少消化不了。”
谢依南这才明白,为何傍晚时分,奶奶煮了玉米过后,去菜地里摘了那么多菜回来,谢依南本还以为奶奶这是要做菜干呢,却没成想,奶奶这是要她送去外家。
这奶奶与母亲面上闹的那么僵,却到底不是心肠恶毒的人,谢依南暗想着。
却不知道,这完全是奶奶看在谢依南的份上,才如此平心静气地对母亲的。前世,奶奶与母亲可是一直没有任何交往的,交恶程度虽不致于在背后杀人放火,搬弄是非,犯口舌之恶,但也可以说是见面不识,背后不理的。
“南南一个人能拿得了这么多东西?”花婶儿问道。
“我也正愁着这事儿呢,南南到底太小了,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已经很为难她了,还拎上那么多东西,怕是家门口都出不了。”
“嘿,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花婶儿指着墙角边静静安放着的一辆斗车,对奶奶说:“明儿是周六呢,我让三个小子清早过来,把东西往上头一放,三个小子送南南回去不就成了,早上凉,赶路也没这么累人不是。”
“这样也好,如此,谢奶奶就替南南谢谢张家哥儿们了。”奶奶望着张家三兄弟讯速点头,表示同意自家娘亲的话儿后,欣慰又释然地对张家三兄弟说。
这难题一解,奶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能与人交谈时正常地提及南南她外家,对谢奶奶而言,已属不易。这大太阳才没起落几回呢,又让自己上谢依南外家门上去,谢奶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张家三兄弟这可是帮大忙了,也怪自家人丁凋零,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都不给力。当年,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儿,她老谢家也不会从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族,变成如今的一支独秀了。
谢奶奶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与花婶儿约定好明日的时间,又将花婶儿母子一行四人送到门外,才回来替谢依南张罗洗漱之事儿,她家宝贝小孙女儿说了,要洗澡呢。
乡下人家若说别的还好,就这洗漱一样比较麻烦,从打水,烧水到洗澡,没个把时辰谁也完不成这事儿。
等到谢依南率先洗完躺在床上等奶奶洗漱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睡意的侵袭,利索地与周先生约会去了。至于睡前她的鸿图大计百年霸业什么的,留待日后再行细想吧!
谢奶奶清洗完毕时回房间一看,便见着谢依南躺在床上五仰八叉地睡地正香,谢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床上正中央的谢依南轻轻往里挪了挪,自己也躺了上去,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感觉像一场大梦,可这空旷的屋子及身边的小人儿,又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她,一切都是事实,且,已然成为定局。
往后,便只有自己与身边的这小人儿相依为命,共度时光了。
杂七杂八的乱想一通,谢奶奶也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连梦都没一个,谢奶奶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然大亮,感叹了一会儿今日与昨天完全不同的睡眠质量,谢奶奶发觉除了身边依然憨睡好眠的谢依南,再无其它原因了。
于是,谢依南继聪明,可爱,乖巧,贴心,美丽,善良之外,有新晋了一个华丽丽闪亮亮的外号,那便是小天使,不不不,她是哈药六牌最新研发的新一代中老年人助眠药,名字嘛,就叫睡中宝!
哈药六牌睡中宝,一包,顶过去五包!
谢依南当然对此一无所知,她清醒过来还是被谢奶奶叫醒的呢,直到洗漱结束坐在餐桌上吃下第一口青菜鸡蛋煮米粉,她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谢依南自个也挺纳闷的,自己前世可没那么好睡,还一觉差点儿睡了个对钟过去。莫非,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小了?谢依南皱着眉头想。
(白眼....白眼.....你以为呢,下死力的折腾人一个4岁小姑娘,好意思吗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没等谢依南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张家三兄弟登门造访,谢奶奶不管不顾,完全不听张家三兄弟异口同声儿地告诉她: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每人又给装了一大碗的青菜鸡蛋煮米粉,说:“不许跟谢奶奶客气,全吃完它。”
谢依南吃完自己碗里的米粉,抬头便看见张家三兄弟个个被撑傻的模样儿,小脸儿一个没绷住,扑嗤一下笑出声儿来,明显在幸灾乐祸。
“妹妹,我们几时出发?”
张家三兄弟厚道又老实,半点儿没看出谢依南那龌龊的小心思,鼓着肚子认真地问谢依南。
“现在啊!”
谢依南依旧笑的没心没肺,站起来拍拍屁股,率先往外头走。东西奶奶一早就装好了的,足足装了一整车。谢依南看着咋舌,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奶奶与母亲的关系多么多么要好呢?
幸好除了玉米,其它都没什么重量,不然,这一路上可有张家三兄弟苦的。迎着太阳与朝露,乘着徐徐的微风,四个小萝卜头踏上了乡间小路。
探亲,访友,去也!
学渣,我回来了 第十三章 友人向容
友是何许人也?友是向容!
向容也许是谢依南上辈子一世做人,于所有失败里唯一一个成功案例了。尽管成年后的向容一再表示,自己并不稀罕谢依南的搭救,且深深的叹悟扰腕一失足成千古恨。
谢依南与向容的友谊起缘于一次意外事故。
也许真是缘份吧,上世谢依南5岁那年,一天下午,挎着菜篮子去豆腐刘家买豆腐,当然,这并不是谢依南自愿前往的,她是被外公逼迫的,威胁的言语很简单,很粗暴,他说:你不去今天就不给饭吃。
如果这只是一个威胁,谢依南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惜并不是。事实上,谢依南那会儿已经挨了无数次饿了,当然,挨饿也并不单纯只是外家众人后母心理作遂,谢依南也委实犯了些错的。
比如,她将家门的钥匙弄丢了,自此开始了长达5年的锁撩铐生涯,直到上了初中,谢依南才有幸获得批准,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
又如,贪杯喝醉了酒,一醉醉了三天三夜。听起来委实不可思议,但谢依南至今都认为那并不是自己之错。没爹的孩子像根草,谢依南只是好心替隔壁五保户老奶奶赶了趟鸡,老奶奶非要请她喝甜酒,谢依南就喝了。外家家教严格,谢依南打小就被培养成一个讲文明有礼貌好娃娃儿,喝了人家的东西,礼貌上是不是应该道谢,顺道夸一下人家手艺好,做的东西好吃。
谁知道这老奶奶这么不禁夸,夸一次喝一碗,谢一次再喝一碗,这一夸一谢之间,谢依南不知不觉就喝下了好几海碗的甜酒,醉,那是必然的。
再如,其它一些琐七杂八的事儿,诸如吃饭不端碗啦,见面没喊人啦,饭点不作客啦等等。上世谢依南对食物有着超出寻常人的偏好,大抵就是小时挨饿太多作的怪。
那时候向容就常对谢依南说:“我知道你丫没安全感,但也不用付出自己漫妙的身材为代价吧,你知道这一碟子蛋糕吃下去,会增加多少卡路里吗?你知道1克卡路里能增长多少脂肪吗?吃吃吃,胖不死你!”
模样痛心疾首,但谢依南还是要吃。不吃,心里慌啊!
呃,言归正传。
谢依南那一趟豆腐之旅与平常并无大异,她照例出了家门,走过田间,走过竹林,走过榕树弯的深潭边,走过种花菇的周婆婆家,走上与石桥相连的小山凹,到达豆腐刘家,买了豆腐,装好篮子,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开始返程。此时一切如常,天空晴朗,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野蜂飞舞,蝴蝶寻香,可谓是天无异像,地无崩裂,水无逆流,总之一切好的不得了。
谢依南安安分分地走自己的路,直到再次到达榕树弯,她才抬起头警惕地打量四周,脚步越发匆忙了起来,欲匆匆行过。哪儿知事情到了这儿便出了岔子,谢依南这极为寻常的警惕竟然真被她警惕地发现了不寻常的端倪,榕树弯的深潭里有人。
天要亡我,谢依南当时判定!
榕树弯的深潭,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死亡之潭,世世代代淹死在那儿的人上不了千也有数百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光是谢依南认识的人里头就折了不下五个在那方深潭里。
无知者无畏,谢依南偏偏知道的太多关于深潭,关于水鬼的事儿了。凉血倒流手脚僵硬,想跑,跑不了,谢依南又惊又怕又急又惧。她不敢求天上的父亲保佑自己免遭大难,她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在天上太寂寞了,派了水鬼来请她?
谢依南的担心促使她越发的感知到死亡的力量在渐渐逼近,别无他法,谢依南只是紧紧抓住胸前的桃核儿,暗暗祈祷上苍的怜悯之心,助她逃过此劫。谢依南乱七八糟地想着,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她从害怕,惊惧,到防御,再到镇定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待神思恢复清明后,终于看清深潭里的人是向容,那个父母出门在外打拼,家里永远只有她与一个患有眼疾奶奶的向容。那个衣衫永远不整,头发永远打结,小脸儿永远尘土满面的向容,那个比谢依南更加不受欢迎的向容。
她在水里,她在挣扎,她在求救。
谢依南当其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僵硬的手脚自动解锁,扔下满篮子的豆腐,捡起路边的破竹,飞快跑向潭边,将向容从水鬼手中抢了上来。
5岁的向容被5岁的谢依南救了,人命关天之大事儿前前后后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大人,向容甚至没有与谢依南道过一声儿谢,谢依南看着刚刚被自己从死亡之潭里救起的向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向容,默默地朝她吐了一地儿的口水,然后悻悻然的拎起泥地上的豆腐,转回家去。
豆腐碎了,谢依南又是一顿挨饿。
当时,谢依南觉着可不值了,比过年的时候被母亲强行收走的红包还要不值。她觉得还不如救一条狗儿,拍拍身边的小黄狗儿,谢依南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对了,小黄狗儿,也是谢依南辗转救回来的。用处挺大,谢依南挨饿蹲门边的时候,小黄狗儿默默在旁边撒尿打滚刨坑造坟。谢依南偷溜出去玩儿的时候,小黄狗儿代替她看家护院抵御外敌。
很多年之后,谢依南才推翻了自己当时的结论。那时候的向容,已经将谢依南当作自己人生的第一顺位,任何事情都以谢依南马首是瞻,指哪儿打哪儿,极尽所能为谢依南所用,尽管后来谢依南做了那么多错事儿,向容依然不离不弃。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重生一世,谢依南觉着,这浮屠不造也罢。与向容的友谊却还是要建立起来,毕竟,向容是她上一世心中唯一的温暖。
还是那条路,那是那个死亡之潭,拥有两世经历的谢依南已经没有了恐惧之心,在她眼里,死亡之潭也只不过是较别处水深了些的潭子而已。
谢依南带着张家三兄弟,推着满满当当的食物,镇定自若的走过死亡之潭,然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当然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前世被人传颂的极富神奇色彩的死亡之潭,其实不过是大人们制止小孩儿下河玩水的信口之言罢了。
长长一条香云河,除了榕树弯的深潭淹死过人,别处亦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传颂的人少,加上别处没有榕树弯这样值得被人传颂的天时地利人和罢了,这处转角,山凹,老榕树,急水,深潭等综合起来,可不就是广大民间蒲松龄仿者的伤心鬼故事集么?
收起杂念,过了榕树弯,再行一小段路,便能看见外家那长条形的四合结构屋院了。外家屋院与老谢家的屋院,不管从客观上讲,还是主观上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地理位置,格局结构,占地大小,统统完胜。
谢依南看着眼前这个比老谢家大了不止三倍的屋院,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述,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摇头挥去前世的种种记忆,决心去努力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这儿,算是一个起步吧!
“外婆,外婆,南南来看你了。”
谢依南率先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外婆,而是那个性格颇与上世不符的小姨。小姨看见谢依南,一脸儿的惊奇样儿,嘴里却说:“哟,这着急忙慌的人是谁啊。”习惯性地捏了捏谢依南的小脸儿,满足了手欲的小姨又说:“南南这是投奔来了?这才几天啊,你就过不下去了?”
“小姨。”
谢依南心里有一百种挤兑小姨的方式,奈何她人小力微,一种都不敢使出来,只好摆了满脸儿的委屈表情,投奔到倚门而立的外婆怀中,寻求公道。
外婆果然不负重望,她抱着怀里的小外孙,疼爱的抚了抚她头上的发,然后才脸儿带不喜的对小姨说:“还有没有做长辈子的样子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说话儿的你?”
小姨像是专程来找骂的,被外婆骂完哼了一声儿,转道便回了自己房间,到吃饭时间了才肯出来。
谢依南才不管她呢,她欢欢喜喜的抱着外婆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猫儿。
“南南今儿个怎么过来了?”外婆问道。
“南南来看外婆,还给外婆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外婆你看,好大一车哦。”
顺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陈外婆果真看见门前溪边,停着一辆斗车,边上站着三个小男孩儿,正满头是汗的望向这边。
外婆唉啊一声儿,招呼正好从屋里出来的外公母亲舅舅等人一道过去卸车,外婆边走连埋怨谢依南失了待客礼数,说怎好这么对待三个小义士。
“外婆,张家三个哥哥对我可好了,他们还教我读书呢?”谢依南坐在堂上喝着外婆送上来的糖水,看一眼似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张家三兄弟,虽然为撒娇,实为转移话题地说。
学渣,我回来了 第十四章 外家
“哥儿几个真棒,南南没少让你们操心吧。”外婆问道
“婆婆,南南很乖的。”张家老大张思代表发言,其它两个弟弟点头表示赞同。
“大哥儿上几年学了,都学了些什么?”外婆果然是个旧世界过来的老妇人,她准备考小辈儿的学问了。
“婆婆,我上小学三年级了,九月,二弟上一年级,小弟进学前班。”张思实问实答道。
一如谢依南所料,外婆拉着张家三兄弟一人背了好几首古诗后,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他们学问做的不错,并以此断定这仨儿兄弟是个值的交往的好孩子,然后转身准备去张罗更多的吃食来招待人。
谢依南无奈地对着张家三兄弟摆摆手,来不及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儿,母亲又开始拉着她问长问短了。
“南南,这几日,你过的好吗?你奶奶有没有打你?”
母上大人,你是有多盼着我被人打啊!谢依南气愤地想。
“妈妈,我过的很好,奶奶也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弟弟呢,怎么不见他在?”
论转移话题的重要性,谢依南这天觉得这个门艺术非常值得探讨。
“他还在睡着呢,一会儿再叫醒他吃饭就行。”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儿啊,谢依南不想感慨的,奈何事实胜于雄辨。
“南南吃过早饭了吗,看你这赶早赶的一头汗,累坏了吧!”
母亲慈爱地替谢依南抹去额上的汗水,又伸手去探她的后背,见背上清爽着,才没有其它动作。
谢依南到底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在三个半大小子面前,被母亲这样轻薄,脸儿上羞出了颜色,母亲却只当她是热的,顺手抄起蒲扇便替她扇风。谢依南抬头一看,见张家三兄弟果然满脸堆笑儿地看着自己,觉着今儿个出师不利,一张老脸儿都快要被丢尽了。
幸而天将异宝,福音光临,外公一行人收拾完谢依南带来的食物,正进到堂上,谢依南顺水推舟,起身奔向外公的怀抱。
可怜陈外公一把年纪,如何惊受得起此等大遇,手脚僵硬的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半响儿才憋出一句完整话儿来,他问:“南南,你怎的带这么多东西来?”
“奶奶让我带来的啊。”谢依南善解人意,解了自己的囧迫之后,顺势也解了外公这条被无妄之灾殃及的池鱼,改抱为拉,牵着外公粗糙的大手走到堂上的主位坐好。
“你奶奶让你带的?”不止外公怀疑,母亲也怀疑。
“是啊,奶奶说这都是妈妈辛辛苦苦种来的,收获了果实怎么着也要让妈妈尝尝的,再说,我与奶奶也吃不完啊,正好大家一起吃。外公,你不喜欢南南带来的东西吗?”
谢依南这翻被艺术加工后的话儿说出来,外公一家齐齐脸儿有得色,谢依南在边上看着,猜测外公一家心里大抵是极为受用的。
“喜欢,怎么不喜欢,南南送来的东西外婆都喜欢。”
果然,向来演不出什么温情戏码的外公收声儿了,轮到外婆出场。只见她轻挪莲步手持果盘秀秀气气地走了进来,将果盘放在张家三兄弟面前,细声儿细语儿地交待他们不要客气,放心大胆儿地吃,然后又与谢依南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才回身出去,准备其它事宜。
农家除了收获及播种季节,其它时间也是不得闲的,外公一家今天的安排是收黄豆,这不,因为谢依南的到来,已经担搁不少时间了。这会儿,他们已经着好装备准备出发了。
谢依南本来极想一道跟着去田里的,但考虑到张家三兄弟还在,总不能让这几个小义士再当一回免费童工吧,如此,她谢依南还有何脸面面对花婶儿哟。两厢权衡之下,谢依南如上世任何一个劳作日一般,被安排在屋里看家护院。与之不同的是,这日,除了谢依南及弟弟谢依男,还有张家三兄弟的陪伴。
哦,还少了条小黄狗儿。
“妹妹,你外公家好多人哦。”张思如此对谢依南说道,脑袋却想到家里同样多人热闹的本家大房张天扬的家,他家,也是像妹妹外家这样人多热闹的。
“是啊,我有三个舅舅,三个阿姨呢。”外家除外公那辈子与本家分过家,即便舅舅们都成家了,也没有哪家分出去过,一直住一起生活。
当然,这与三个舅舅及舅妈都常年在外讨生活有很大关系,一年到头除了逢年过节,大家也没几日在一起过的,没分也等同于分了。只是外家兄妹七个的关系一直都处的不错,单看母亲一人之事儿,舅舅们能统统赶来回来,且大力支持接母亲回家住,便可见一般。当然,也许是舅舅们一直都在各处忙各自的事业,兄妹之间并无大太的利益纠葛吧,谢依南心想。
“妹妹,你外公家里好大哦。”张想道。
谢依南转眼一想,索性带张家三兄弟到各处去参观。张想说的不错,外公家的确是极大的,光是厅堂就有有六处,分为中堂上下两处,左右各上下两处,谢依南带着哥儿仨人,先从最左侧下边的娱乐室看起,这间屋子内设十分简单,只有两张桌子,及四下散落的十几张凳子,进门左边安放着一个矮几及一套茶盘。谢依南告诉他们这是外公一家闲时,用来玩纸牌麻将的屋子,平常却是不作他用的。
挨着娱乐室的另一个房间及左下堂,便是大小两个厨房及厨具的摆放地方,区别起来也简单,大厨房比较原始,烧的是柴火,小厨房比较与时俱进,烧的是燃气。
那个年代,家里拥有燃气炉是件十分时髦的事儿,张家三兄弟看的啧啧称奇,连说:妹妹,你外家跟城里似的。
谢依南笑着没接话儿,外家是好,但与她并无太大关系,这些都是舅舅们努力挣来的,谢依南顶多,便像现在这样在小萝卜头们中间,逗个趣,沾个光而已。
学渣,我回来了 第十五章 眼泪
再过去两间是洗漱之地,男女各一间,然后是左上堂,安放煤炉灶的地方,煤炉灶后头还有专门格出一个土灶,用于煮家禽的食物。再过去便是两间存放粮食的仓库,一间存放比较精细的米粮,大多用瓦罐装着,码的整整齐齐靠着墙边儿摆放,另一间则存放稻谷等其它粮食。
过去便是上下各两间卧室,大舅舅及二舅舅一人一边。然后是上下两个中堂,上堂放一套收音机及音响设备,祖先的牌位及挂照等等,下堂是平日吃饭及待客的地方,除了餐桌椅外及两排藤椅外并无其它。
然后又是两间卧室,小舅舅及小姨住着。谢依南一行四人经过的时候,小姨的房门虚掩着,可以看见里头不时闪现的蓝光,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小姨并没有在写作业,她在看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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