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唉——”刘琦越想越心烦,未开口就先叹了一口气,他对着刘备等人拱了拱手,还没说话,眼中先流下泪来。“叔父大人,孔明先生、元直先生,琦无用,本不想与二弟争这什么位置。我们兄弟情好,如果仅仅是仲玉做了这荆州之主,想来也不会为难于我。只是仲玉忠厚,只怕会被人蛊惑,枉费了父亲这十几年的心血。琦也不敢争位,只求叔父大人与二位先生相助,能助我保住这荆州,保住我父亲的心血。”
刘备见他开了口,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两位得意的谋士,心中生死无限的希望。自从这两位谋士到了自己身边,他感觉到做什么事都顺利了好多。比如来招纳豪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手下仅手军就有了一万之众,一万之众啊,想想那些人马,他就觉得开心。不仅如此,有了这两位之后,那些看了就让人觉得头疼的帐簿再也不用他操心了,后勤的事情都被孔明搞得井井有条,不用自己操一点心。
唉,要是以前就能遇到这样的能人就好了,也不至于得了徐州却又被吕布那个匈奴人的混血儿抢了去。
“二位先生,可有妙计助我伯玉侄儿?”
诸葛亮和徐庶互视了一眼,不由得都有些惊喜,刚才他们还在议着这事,想不到事情立刻就摆到了眼前。只是刚才他们也想到了,现在刘琦如果要争位,只怕难度不小,一来刘琦还没有完全掌握手下的将领,二来刘琦远在江夏,一旦刘表忽然去世,就算是刘表要把荆州传给刘琦,只怕刘琦也没有机会接手。
“公子,江夏的兵将,你可掌握得住?”徐庶问了一句。
刘琦面色一红,有些期期艾艾。他到江夏才半年,虽然他是刘表的长子,是正牌的接班人,可是黄祖留下的那些粗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私下里叫他小白脸,还有人叫嚣着要带人去投江东,说是甘宁甘兴霸现在在江东混得很不错,现在手下有两千多人,屯在当口,一定很欢迎他们这些老朋友。另外还有些人是蔡瑁掺的沙子,更不听他的了。
徐庶见他面红耳赤的不说话,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没掌握住。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刘备,刘备也有些意外,怎么刘琦都到江夏半年了,那些人还没控制好。
刘琦见他们神色不对,越发的尴尬,赶紧说道:“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去,抓紧时间拢络人心,许他们以富贵,我想他们会站在我一边的。”
徐庶正要再说,却被诸葛亮拦住了。诸葛亮和声说道:“伯玉兄,你也不必紧张,这拢络人心,说起来难,其实也不难,那些人出生入死,无非图个富贵前程,你做了这荆州之主,这富贵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刘琦听了,也觉得有理,连忙用力的点点头。
诸葛亮又接着说道:“伯玉你是长子,又素得刘荆州喜爱,这荆州的人都是知道的,小人的谗言只能一时得逞,刘荆州聪明睿智,不会长久受到蒙蔽的。只是,看今天这个样子,只怕是刘荆州已经被小人所困。伯玉你身为人子,当思为父解难啊。”
刘琦脸一红,想到父亲现在被人困在府中,身患重病,而自己想进府探望一下都做不到,实在是内疚不已,被诸葛亮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无能,又是难过,又是悔恨,眼中的泪水越发的收不住了。
诸葛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继续说道:“伯玉,我也知道你为人孝顺仁厚,不忍与仲玉生分,只是现在情势由不得你,你需狠下心肠才是。”
“孔明,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父亲现在只怕也由不得自己,只是江夏那些兵痞,一言不合就拔刀相斗,急切之间,我实在是没有把握,所以这才来请叔父大人相助。二位大才,还请指教。”
诸葛亮看了徐庶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们相知多年,深知彼此长处,徐庶擅长细务的策划,一般这些事情都由徐庶为主,他从旁相辅。徐庶见刘琦坚定了信念,这才开口道:“既然公子决心要对付那些于刘荆州不利的小人,又与我家主公有叔侄之谊,我等不才,自当竭尽全力相帮,公子尽请放心,我家主公手下也有一万多人马,加上江夏的兵将,虽不然蔡瑁的手下人多势众,却不是没有机会。公子请先回江夏抓紧时间整顿人马,我等商议一下,到时必然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琦见他们应了,连忙称谢,刘备扶紧他说道:“自家叔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谢字,岂不见外了。”
“侄儿还有一事相求。”刘琦感激涕零,抓着刘备的手说道。
刘备连忙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只要我刘备能做到的,无不应允。”
刘琦有些赧然,犹豫了一会说道:“侄儿无能,只怕一时对付不了那些兵痞,叔父大人手下精兵众多,还请叔父大人施以援手。”
刘备一愣,没想到刘琦会提出这个要求,立刻大喜,他看了一眼诸葛亮和徐庶,他们也是欣喜不已,冲着他微微点头。刘备强摁住心头的兴奋,拍了拍胸脯慷慨说道:“伯玉这是说哪里话来,你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曹冲 第十六节 陈到
第十六节 陈到
刘备很快就叫来了陈到,让他带着几十个亲卫跟着刘琦立刻赶到江夏去。
陈到陈叔至,汝南人,身高七尺八寸,身长玉立,身形矫健。建安五年官渡之战时,刘备向袁绍请令到汝南——这个曹操的后背上捅了一刀,虽然最后被满宠制住了,没有能拖住曹操胜利的步伐,但掀起的大浪却实在让曹操捏了一把汗。而对他刘备来说,最实在的收获就是收编了一批百战余生的黄巾老兵,另外就是得到了汝南人陈到。陈到当年才二十刚出头,如今三十不到,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极受刘备的信任。现和赵云一左一右,统领着刘备的亲军,刘备出门,身边总要带着其中的一个,另一个留守大营。
“叔至,你随伯玉去江夏,一切听伯玉的吩咐,协助伯玉稳定江夏的军心,收拢部队,整军备战。”刘备很郑重的对陈到说了情况,然后又回过头对刘琦说道:“伯玉,叔至年青有为,武艺高强,又久经战阵,对你必然有所帮助,还请伯玉信任他,就象信任我一样。”
刘琦知道陈到跟赵云一样,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刘备极信任的人,心中很是高兴,对刘备深施了一礼,又商定了些事情,就带着陈到辞别而去,直奔江夏,去收拾那帮平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兵痞。
刘备送走了刘琦,回到里屋来坐下,对徐庶和诸葛亮二人说道:“二位先生,你们看我们这边如何安排?”
徐庶看了一眼诸葛亮,见诸葛亮点点头,就用手醮着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一个圈说道:“襄阳城城高池深,外有蔡瑁手中的水军,内有蒯越的步卒,就凭我们手里的一万水军,八千步卒,如果想要攻城显然不可能。因此,我们只能寻求在城内行动。大公子回到江夏后,以叔至的能力,估计一两天就能收拢住部队,到时候叔至留镇江夏,让大公子带上亲兵赶到襄阳,以探病为名求见刘荆州……”
刘备听着徐庶有条不紊的说着计划,连连点头,听完徐庶的计划,他又抬起头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先生,你和蒯家、庞家都有亲戚,这两家的事就请你去周旋了,他们如果愿意相帮自然是求之不知,即使不能如愿,哪怕他们中立对我们也是好事。”
诸葛亮点点头:“主公放心,既然有这大好机会,亮自然会竭尽全力,我今日就去襄阳。”
“有劳先生。”刘备连连称谢,想着刘琦如果继任了荆州牧,凭着拥立大功,到时自己再招兵买马,粮草军械就不成问题了,说不定能给自己一块地盘也说不定,不用再象现在这样替人看大门。
他不免有些畅想起来,有了兵马,我还怕谁?
陈到跟着刘琦纵马飞驰了两天一夜,第二天夕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江夏郡郡治西陵城。他顾不上休息,就让刘琦派人带着他查看太守府的环境。刘琦让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了半天,陈到这才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
“叔至,看得如何?”刘琦一边让座,一边问道。
“没想到黄祖这老儿倒是个怕死之辈。”陈到笑了,“这太守府倒是个易守难攻之处,到时只要那些人进来了,就不怕他们能跑出去。”
刘琦有些犹豫,他明知外面都是亲信在把守,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外面,生怕有什么人闯进来似的。
“当真要杀吗?”
陈到暗笑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仁慈。只是使君病重,来日无多,当此非常之时,只能行此非常之事。使君当年匹马入宜城,酒席间斩杀五十多名宗帅,这才定住了荆州。公子又何疑之有?公子当效仿使君当年,为使君,为荆州立此大功。”
刘琦当年亲历此事,自然知道当时情形,想着父亲当年杀伐果断的英姿,他骨子里的那股豪情也迸发了出来。他咬咬着,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顿在桌上:“那就如此办了,还请叔至多多费心。”
陈到微微点头笑道:“主公来前有言,让我一切听公子吩咐,到自然是唯公子马首是瞻,如今之计,还请公子先将信得过的人请来,好做安排。”
“一切听叔至的。”刘琦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说办就办,刘琦倒也是雷厉风行,当晚就将自己从荆州带过来的亲信将领招集到太守府议事,那些一直被江夏将领欺压的亲信一听刘琦要下手收拾那些人,再看看刘琦有些血红的眼睛,惊诧之余也一个个兴奋起来,没多长时间,就把最信得过的人马调集完备,全交给陈到一手安排。
第二天上午,刘琦发出邀请,请江夏所有带兵的将领晚上来吃饭,顺便商议对付在柴桑虎视眈眈的孙权和北方来势汹汹的曹操。那些将领这半年以来已经将刘琦彻底看扁了,听说他请客,一个个也没太在意,天刚擦黑,带了几个亲兵就嘻嘻哈哈的来赴宴了。
刘琦在后堂坐着,有些紧张,气息略有些急促。他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对面眼睛微闭的陈到不禁问道:“叔至,那些人安排到哪去了,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
陈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微红的刘琦笑了笑:“大公子放心,到需要的时候就一个不少的会现身的,现在如果让那些人看到突然有这么多生面孔,为让人生疑的。”
刘琦很是好奇,他在这太守府里呆了半年多,似乎还不如陈到熟悉,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太守府里有哪些地方可以藏人。那几十个一看就知道是百战雄兵的侍卫确实不能让人看见,不然的话谁都知道有蹊巧。
只是,他们倒底藏哪儿去了?
“公子不必怀疑,前面的人已经齐了,公子还是出去吧。”
“好。”刘琦点点头,站了起来,他觉得心脏在嘣蹦的跳得很利害,一声声的听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觉得手有些发麻,一想到要面对那些天天用斜眼看他的兵痞,他就觉得有些紧张。
陈到挺直了身子,抬腿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干净,肩膀一点晃动也没有,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的,从来没有坐下来过。
“公子请!”陈到对刘琦侧了侧身子。
“好,我们走。”刘琦看着陈到,忽然之间平静下来,他觉得有眼前这个人在,今天的事一定可以很顺利的解决。明天,他就带着信得过的将领去襄阳,这次,看张允那个狗东西还敢不敢再拦他。
曹冲 第十七节 杀人
第十七节 杀人
前厅里乱哄哄的,不象是开宴会,倒象是菜市场,那些将领们大声的谈笑着,一点也不把刘琦这个正出场的老大看在眼里,除了刘琦的亲信之外,只有几个将领站起身来,对着刘琦躬身施了礼。
刘琦没有象平时那样一脸带着笑,而是平静的扫视了一眼,对着那几个起身施礼的将领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那几个将领莫名的一愣,立刻感到了刘琦身上与往日不同的气势。
“太守大人,你请我们来赴宴,怎么这酒菜还没上来啊。”笑得最凶的那个大胡子将领大声叫道,一边叫,一边晃晃悠悠的跑到刘琦面前,看样子他中午就喝得不少,黑脸上的透着红,嘴里喷着酒气,直冲到刘琦的面前。刘琦不免皱起了眉头,举起白晳的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
那将领一愣,又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到刘琦面前的席子上:“大守大人,你是读书人,跟我们这些打仗的粗人不一样,不知道这酒的妙处。这酒啊,是个好东西,上战场之前喝点酒,任谁来了也不怕,我江夏众将,就是凭着酒,才护着荆州这么多年。太守大人到我江夏半年,看来还是没习惯这带兵的日子啊。”说着,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刘琦,又冲着下面的众将叫道:“诸位,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黄恢,我怎么听说,吕蒙攻入江夏,砍断绁绳的时候,是你第一个逃跑,才让都督陈就孤立无援,水军大败啊。”刘琦没有坐在,背着双手站在黄恢面前,低着头不屑的看着黄恢。黄恢一愣,黑里透红的脸立刻成了紫色,他噎了一下,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大喝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有种的站出来,老子我一刀劈了他。”
他转了一圈,看起来是对着众将大喝,不过转完一圈,却又怒目而视着刘琦,显然他的意思就是,你太守大人就是那个王八蛋,看不起老子,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刚才还乱糟糟的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众将都很诧异,平时看到谁都笑嘻嘻的刘琦,今天怎么变了性格,还不惹别人,要惹就惹最牛的黄恢。要知道黄恢可是黄祖的儿子,黄祖战死之后,那些旧将都跟着黄恢,虽然他不是江夏太守,可论起势力来,只怕他手下的兵比身为江夏太守的刘琦还要强上一些,这大厅里的众将,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直接附属于黄恢的。太守大人平时都很给黄恢面子,今天怎么……
刘琦听到屏风后陈到的轻咳声,心中更定了,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跟着说了出来,他指着黄恢笑道:“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还听人说,吕蒙手下的骑士冯则就是看到身为护卫将领的你跑得比你父亲黄老太守还快,这才一人一骑,跟在后面追了十来里,砍死你十三个人,最后拿走了黄老太守的首级,只有你,跑得最快,居然一点伤也没有。我说,你是不是当时没喝酒,胆子不够,还是酒喝多了,腿喝软了?”
刘琦书读得多,一般书读得多的人说起来话来都很尖酸,刘琦也有这毛病,当他去了心中的胆怯,痛痛快快的将这个骄横跋扈的黄恢的丑事摆出来时,他的心里觉得无比的畅快,比喝了荆州最有名的烈酒还畅快。
黄恢倒底是个粗人,论口才他远远不是刘琦的对手,更何况刘琦所说虽有点夸张,却大体也是实事,一时间嘴张了几次,却没有长到合适的话来,被刘琦逼得步步后退。他一时火起,呼的一声举起刀就朝旁边劈了下去,一张漂亮的红漆案几应声而断,桌上的餐具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太守大人,黄恢并未得罪于你,你今天出口伤人,却是为何,当黄恢手中的刀杀不得人吗?”黄恢用手中的刀指着刘琦喝道。
刘琦心中一惊,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呼吸一下子也停了,只是那一眼,他却在雪亮刀光中看见了笔直如标枪的陈到的身影,一下子又定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黄恢,这桌子与你无仇,你的杀父仇人在柴桑,这刀是砍不到他的。”
黄恢气得大吼,一下子红了眼睛,他向来不把刘琦放在眼里,仗着自己的兵最多,在江夏的势力最广,在江夏横行无忌,刘琦也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今天开开心心来赴宴,酒没吃着,却被刘琦好一顿奚落。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那些亲信都围了上来,立刻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手一伸,长刀就逼上刘琦的咽喉。
“大胆,竟敢行刺大守大人。”旁边一声高喝,一道刀光惊天而起,一篷血雾喷洒开来,半截手臂握着长刀飞起老高,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手指抽搐了几下,松开了长刀。黄恢惨叫一声,捂着半堆右臂连退几步,喷涌而出的鲜血刹那间就将厅前洒得倒处都是,黄恢也成了一个血人,连带着上前扶着他的几个亲信都浑身是血。
陈到蔑视的看了一眼黄恢,冷笑一声,脚一抬,将长刀的血迹擦尽,咔嚓一声还刀入鞘。
刘琦被陈到拉到一旁,躲过了那一道血雾,现在见黄恢面无人色,这才从陈到身后站了出来,又惊又怒,略带着颤音说着:“黄恢,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大众广庭之下,居然敢行刺本太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将这贼子拿下。”
黄恢是疼得直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那断臂乱叫,旁边的亲信们却勃然大怒,哗啦一阵乱想,十几个将领拔出刀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骂个不停。其它人将领愕然失色,不知道很普通的一个宴会怎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刘琦的亲信自然有数,一个个不经意的占据了有利位置,只等刘琦一声令下,就拔刀砍人。而那些中立的,有不知所措的,也有明白一点的,立刻躲到了旁,警惕的看着身边的人。
“大胆贼子,不思悔改,还想弑主吗?”刘琦站在高处,扫视了厅中一眼,知道敌我已分,心中大定,这才大喝一声:“全部给我拿下。”
旁边呼啦一声,突然窜出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卒,刀戟并举,将那十几个拔出刀的将领围在中间。那些将领一见,知道今天上了当,刘琦明显这是有备在先,之前的挑逗羞辱就是为了让黄恢失去理智,拔刀相逼,弄成一个以下犯上,行刺太守的现状。他们一时有些失神,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这时只听见黄恢大骂一声:“刘琦,你敢阴我,不怕我手下的一万大军将你这太守府踏成平地吗?”
刘琦得意的笑道:“下辈子吧。”他一挥手,意气风发:“杀!”
曹冲 第十八节 分化
第十八节 分化
一声令下,那些将领知道绝无生路,几个人护着黄恢想要冲出去,几个人却拼了命一般,不退反进,挥刀向刘琦杀来。眼看着就要冲到刘琦面前,却见他身旁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青年将领再次拔刀,象鬼魅一般扑了上来,手中长刀连闪,连跨三步,长刀带着一溜血珠刺进了黄恢的咽喉。
他的身后,那几个冲着刘琦而去的将领一个个惊骇莫名的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脖子处喷出的血泉,慢慢松开了手,一个接着一个的栽倒在地。
刘琦将抽出一半的长剑慢慢送回了剑鞘,他也被陈到快得看不清的步伐给惊呆了,对眼前这几个死都没死明白的将领看都没看一眼,死死的盯着陈到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到看着两只眼睛瞪得象牛眼的黄恢笑了笑,将长刀抽了回来,顺手在黄恢的锦袍上擦了擦。黄恢用手捂住鲜血泉涌的咽喉,嘴里全是血,却呱呱的发出怪响,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到,身子僵直着,却顽强的撑着不肯倒下。
“汝南陈到!”陈到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干净的吐出了几个字。
黄恢忽然象是明白了什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口中喷出血来,翻身仰倒。
与此同时,前院传来喊杀声,不大功夫有人来报,那些将领带来的亲卫全部斩杀干净,无一漏网。
十几具尸体很快就被拖了下去,接着地上的血迹也被人洗得干净,只是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一时却难以消除干净,更何况刚才那幕实在太过诡秘,剩下的将领们一时还没回过神来,都呆呆的站在那儿不动。
香喷喷的菜肴、美酒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如花的侍女们象蝴蝶一样在席间穿梭,不停的将手中的美味放到众人的面前。
只是,平时都喜欢动手动脚沾点便宜的人要不就是被拖走了,要不就是吓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拉侍女们翻飞的裙带。
“诸位请坐,咱们边吃边谈。”刘琦眼神躲闪的看了看胸前沾着的几滴血迹,朗声笑道。
众将们迟疑着,互相让了让,慢慢的坐到了席前,却不敢伸手去拿桌上的竹箸,倒是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拿起了杯子,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刘琦看着战战兢兢的众将,心头得意的一笑,这才象个太守的样子嘛。
“诸位,前几天本太守到襄阳去探病,得知使君病重……”刘琦说着,低下了头,举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大人节哀,保重身体。”有些亲信将领连忙劝慰。
刘琦抽泣了半晌,又抬起头来说道:“家父六十有五,本不为短寿,只是父子情深,听到家父时日无多,琦一时悲痛难制,有些失态,还请诸位谅解。”
众将连忙劝慰,心中却打起了算盘,刘表要死了,那刘琦是长子啊,他怎么不在襄阳呆着,赶回到江夏来杀人干什么?
刘琦似乎看懂了他们的想法,面色一沉说道:“家父身为荆州牧,镇南将军,这身后之事,本当由天子定夺,非我等做臣子的可以置喙,然天子沦于曹贼之手,尺诏难出许县半步,故而我等只能凭着良心,自行评断。”他说着,扫视了一眼大厅,大厅里静得很,一个也不说话,大家都明白,这拿天子说事大部分都是正经话之前的套话,当不得真的,关键还在后面。
“琦身为人子,本不当在家父尚在世之时论此后事,然琦在襄阳,听闻家父为小人所困,行动不得自由,日日有性命之忧,就连我这个亲生长子,要见上一面也是颇为不易。更可恨的是,我那忠厚孝顺的二弟,居然也被人限制了自由,这偌大的荆州牧、镇南将军府居然成了他人大施淫威的场所,实在让我心中气愤难平。”
刘琦说着,想起那天在府门外哀求张允让他进去看一眼却不能的情景,心中气大,迸的一拳砸在案几上,直震得几上杯盘乱跳,丁当乱响。这时一个亲信将领猛的站起身来,怒声大喝:“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劫挂使君和二公子,大人尽管说来,我等愿唯大人马首是瞻,杀入襄阳,将那贼子斩了。公子是使君嫡长子,本当继位,奈何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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