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你江东能做到吗?”曹冲调笑的看着孙匡,孙匡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偶尔封一个有可能,三个?打死他也不信。
“所以你没办法想到,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东西有多少人的心血在里面。”曹冲得意的笑道。自从郑虎等三人封了侯,辎重营的工匠们一下子疯狂了,献计献策,没日没夜地干活,做出一个来就拉出去试验。发现问题了又是群策群力的进行修改,很短的时间内就将拍杆和霹雳炮改进了几次,大大提高了准确性和操作性能。现在的霹雳炮让郑虎有把握水上十发之内命中,陆上五发之内命中。而拍杆也由开始的五十人操作,改到了二十人操作,又快又狠。再要打一仗,估计周瑜会输得更难看。
也正因为如此,曹冲根本不怕孙权玩什么诡计。在这么大地实力差距面前。已方不失误,孙权就没有可趁之机。只要防着对方的火攻即可。除此之外,曹冲就没什么可怕的。
孙匡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了,他来当人质自然是有觉悟的,没有指望过孙权会因为自己而投降,自已和孙绍的下场十有**就是为孙家的江山做牺牲的。说得再难听点,他们就是炮灰,就是孙权送过来让人宰的。但看到曹军的实力如此强悍,他真的为孙权感到担忧了,这么打下去,孙权迟早要被干掉。而他地死,也许只是白死,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或者,自己可以不用死,如果孙权看到杀伤力这么强大的霹雳炮和拍杆的话。孙匡忽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心不由得猛跳起来。
他看了一眼曹冲,曹冲也正在看他,他的眼神猛的抖了一下,立刻让了开去,曹冲笑了,拍拍手带着孙匡出了辎重营,两人走了半天,曹冲忽然说道:“我好久没见我那从姐了,有一封信,你帮我送给她吧,告诉她一些这里的消息,你有什么话,顺便写进去吧。”
孙匡惊奇的看了曹冲一眼,立刻明白了曹冲的意思,连忙点头。他很快写好了信,又很自觉地将信送到曹冲面前。曹冲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姊夫果然好文笔,一气呵成,居然没有我能下笔的地方。”
曹冲让人把信送了出去,这才到曹操帐中,将事情经过说给曹操听了。曹操听了浓眉紧皱,问了几遍信地内容,这才不满的说道:“仓舒,此事做得有些孟浪,你觉得这样孙仲谋就能降吗?只怕会白费了你一番心思。”
曹冲被他责备了几句,也没敢回话,这事做得确实有些鲁莽,便从他的内心来说,确实太希望能以此将孙权吓退了。如果真能将孙权吓得让步,哪怕送来一张降表,暂时还做他的草头王,那么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先收拾了刘备再说。江东一隅,历史上就没成过大气候,更何况现在的江东和以后的江东还不能比。江东名义上归降,刘备再被剿灭,那么益州自然会顺理成章的归属朝庭,如此关中、西凉也会安分许多。有个十来年的时间恢复,中原的人口经济实力必将有一个大的飞跃,届时江东不降也不能了。如果他的这个想法能实现,可以少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而大汉朝的人口,现在是太稀缺了。
更重要的是,他到现在为止,依然不敢确信赤壁的火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熄灭了。这种对未来知道一点却不敢肯定,只能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实在让他有些发疯。偏偏这件事又不能跟任何人说,说出来任何人都得说他是疯子,这么好的形势还会被打败?火烧赤壁?简直是笑话吗,火船进得来吗?
但是历史上的赤壁之火烧起来之前,又有谁会相信呢?有谁会相信二十多万的曹军会败在一场大火之下呢?有谁会相信一阵刮了两天的冬南风会将如日中天的曹操烧得差点送了命?
最让曹冲感到紧张的是,现在的历史已经跟自己知道的历史有了很大的不同,自己的预知还能否有效,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只能小心谨慎的一步步向前,更多的是智力,而不是预知。
曹冲 第二十四节 胡商
第二十四节 胡商
曹冲被曹操责备了几句,虽然曹操脸色不是很严厉,但语气却颇重,曹冲从话音中听出了曹操的不快,连忙自我批评了一顿,狠狠的从思想根源挖起,拿出前世写检查的精神,狠斗私字一闪念。说得曹操脸色变缓,这才唯唯喏喏的退了出来。
他出了大帐,额头的微汗被冬风一吹,很有些凉意,不过他的心里更凉。曹操对他的态度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好象有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不对啊,这些天仗打得顺利,质子又来得顺利,还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象以前的神童曹冲,让他有些失望了?
看来是要修正一下自己的行为了,可是我哪儿错了?他不禁有些郁闷的想道,我觉得我蛮好的啊。
曹冲在几个几个虎士的护卫下,低着头边想边往回走,一脑袋的浆糊。典满见他出神,也没敢问些什么,只是闷声不吭的注意着四周。虽然在军营里应该不会有事,可做保镖的要确保没有,而不是估计没事就行,这一点典满很有职业水准,遗传了他父亲典韦的性格。
曹冲沿着江边走了一阵,吹了一阵江风,又上了乌林峰,看了一阵江景,眺望了一阵天水尽头的江东大营,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曹操。好在他的性格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类型,既然想不开,干脆就放开了,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晃悠悠的从乌林峰上下来回了营。
刚进营,正等在大帐门口的直搓手的蒋干就迎了上来,一见曹冲蛮开心的样子,立刻拱手笑道:“公子心情不错啊。是不是丞相大人又有奖赏?”
赏个屁,曹冲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郁闷的直往里走,也不理会蒋干。蒋干一见他忽然变了脸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进了帐,看着曹冲气哼哼地坐下,这才陪着小心说道:“公子。莫非是……”
“没什么,你有事?”曹冲不想把这丢人的事告诉蒋干,说起来这家伙也不是个正经人,没有一点下属的样子,在外面看到谁都一本正经的,进了这个大帐却嘻皮笑脸的,看到自己也不够尊敬,反倒是看到米大双时收敛点。真是让人郁闷。这种事跟他说他肯定不当回事,周不疑也许能知道点,要是蔡玑在就更好了,蔡玑这方面也比较有天赋。
“上次我说的那个胡商,从江陵找过来了。我想着先引见给公子,再由公子引见给丞相大人,可能更稳妥些。”蒋干见曹冲脸色不好,也收起了笑容。正儿八经的说道。
“哦?”曹冲惊讶的应了一声,他也把这事给忘了:“人在哪儿?请他进来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句生硬别扭地汉语问候,帐门掀开,一股浓烈的体臭味扑鼻而来。曹冲下意识的要去捂鼻子,忽然想起当年看到老外时捂鼻子引起的尴尬,硬生生的把抬了半截的手改变了方向,伸到前面去握住了那个人高马大的洋鬼子刚拱了一半的手。
那个洋鬼子一愣。立刻恍然大悟地双手紧握曹冲的手,咧开藏在浓密的胡子中的大嘴连声笑道:“你好,你好。大人怎么知道我们的礼节?”
曹冲笑了,这纯属是下意识地动作,前世都是这么干的,特别是看到美女时手伸得更快更勤。不过这个洋鬼子一身的味道,跟美女一点不搭边,握握就行了。别拉着不放了。他让了让坐。看到那个洋鬼子很自然的跪坐在他面前地席子上,很轻松的将身体伏到地上。又行了一个大汉朝标准的跪拜礼,不由得好奇的笑了:“尊客是哪里人?来我大汉多久了?这些礼节通得很啊?”
“我是大秦人,叫马库斯尤利乌斯凯撒,汉名叫钱多,字四海。”那个洋鬼子略有些得意的说道。“来大汉有十来年了,从我开始做生意起,就经常到大汉来。”
曹冲这次没忍住,扑的一声将喝了一半的茶水全喷在了这个钱多钱四海的脸上。一见钱四海满脸地茶水,大胡子**的,还挂着两片茶渣和一片姜片,曹冲大惭,连忙收了笑,让大双取过手巾来,要亲手替钱四海擦一擦。钱四海连忙接过手巾笑道:“不妨不妨,我自己来,不敢有劳大人。”
“你这本名倒是威风,没看出来你还是凯撒家族的人。可这汉语名字是谁起的?也太直白了些。”曹冲笑过了,见钱四海也擦干净了,这才让大双换了茶,正色问道。
“汉名是我自己起的。”钱四海笑道,看来他也被人笑惯了,反正做生意的脸皮厚,也不怕人笑话。不过他有些奇怪:“大人也知道凯撒?”
曹冲也得意的笑了。当然知道,跟埃及艳后有一腿的,能不知道吗。他点点头,把自己知道地凯撒故事讲了一些,当然要挑凯撒威风地讲,那些艳遇就不能说了。钱四海听得眉飞色舞,胸脯挺得高高的,很为他这个祖先感到骄傲,甚至主动提起了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七世,在他地话语中,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是一种很风光的事。曹冲想想也是,这东西方的思想从开始可能就是不一样的。
两人有了共同话题,很快就热络起来。钱四海和曹冲说得投机,见曹冲一点贵人的派头也没有,从头到尾也没有问过他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也没有象益州的那些贵人一样说两句就端茶送客,然后由幕僚带着自己去库房交礼钱,心里颇感到意外。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曹冲不象那些人不屑提到大秦,只对他的财物珍宝感兴趣,曹冲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一句关于钱财的话,对大秦却颇为推崇。
钱四海心中满意,却也知道官场的规矩,这位既然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丞相大人的公子,不送礼是不可能地。趁着说话的间隙。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礼单,恭敬的呈送到曹冲面前。接着有几个仆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将箱盖打开,向曹冲展示出各种从天竺和大秦带来的奇珍异宝。
钱四海眼睛紧紧的盯着曹冲的眼睛,却见曹冲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沉。这人胃口居然如此之大?连这些财物都不放在眼里,这可如何是好?自己虽然还有些财物。但那些要送给丞相大人,还有很多的贵人,都要一路打点地,哪能全给了他。但不给他,他就不帮忙,那怎么办?
钱四海一时有些失措,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一次性将曹冲喂饱。他咬咬牙。将手伸进怀中,摸到了另一份礼单,刚要说话。却见曹冲将手伸进箱子,从中取出几串大秦珍珠做成的项链,和几副玉镯。在手中掂了掂道:“如果我不收着,只怕你也不放心,只是我实在用不上这些东西,就取些送人吧。其它的你都收回去。我知道你还有很多地方要打点,我这儿就不用你费心了。”
他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钱四海,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说道:“我也很有钱的,虽然没你钱多,但也不缺钱花。”没等钱四海说话,他又说道:“你把这些带到邺城去,那里贵人甚多,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你来一趟大汉不容易,挣不到钱,回去也没法交待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这……”钱四海手插在怀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曹冲,又看看那箱财物。再看看曹冲手中几件东西。见他随意将东西塞给米大双,顺手将一只玉镯套上了米大双的手腕看了看。显然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只不过是礼节性的收了一点而已。他倒有些搞不清曹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不愿意帮忙吗?可看他一副很真诚地样子,不象那种表面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的官僚啊。
“此去邺城甚远,只怕沿途关卡不少。”曹冲想了想道:“我想办法给你弄个路引,你可以少交一点税。遇到不长眼的,也可以少点麻烦。”
“大人,你帮我这么大忙,却只收这一点礼物,让我如何感激大人。”钱四海感激的跪倒在曹冲面前:“还请大人再挑一点东西,否则我不敢接受大人的好意。”
“不少啦,你看,我挑了这么多,要送地人基本都有了。”曹冲笑着举手米大双手中的东西笑道,“不过,你如果真想送我东西的话,我还真有些想向你讨的。”
“大人尽管说,只要我有地,一定奉上。”钱四海开心的说道。
曹冲拿出那只装着放大镜的锦盒放在钱四海面前:“这样的东西,你还有没有?如果有,有多少我要多少,可以拿钱跟你买都成。”
“这个啊?”钱四海以为曹冲要的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想到却是这个,他愣了一下说道:“大人,这东西虽然金贵,却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我们一般不带很多的,如今身边还剩下两个,只是没有这个精致,不知大人是否喜欢,如果喜欢,我就送给大人也无妨,不敢收大人地钱。”
“才两个。”曹冲心中有些失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笑着招了招手,钱四海在一个仆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仆人飞奔着去了,不大一会儿,捧着两只锦盒回来了。里面正是两只放大镜,镜片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金框和象牙手柄确实不如自己那个漂亮。
“好,我就要这个了。”曹冲笑着拈起放大镜看了看,镜片一样均匀,看来做个望远镜问题不大了。他招呼人安排了酒席,招待钱四海用饭。钱四海无论如何也没想道,曹冲不仅只收了一点点东西就答应帮他那么大忙,居然还请他吃饭,这可是他到大汉朝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事,激动得他说话更不利索了。他看得出来曹冲身边的米大双、米小双虽然穿的是侍女的衣服,却绝对不是一般的侍女,连忙从箱子里又挑了几件东西硬塞给她们,接着又挑出一些东西塞给随后进来陪席的蒋干、张松和周不疑,就连赶来看热闹的孙绍他都塞了几件。这才心满意足地让人把箱子抬了出去。一顿高谈阔论,吃饱喝足之后,钱四海打着饱嗝告辞而去。
“公子,这等商人,不值得公子这么招待,传出去让人笑话。商乃末业,商人是贱民,公子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如此自贱。”周不疑扔了手中地礼物,寒着脸说道。
“你们也这么看。”曹冲看了一眼周不疑,没有回答他,又看了一眼蒋干和张松。他们二人也面色沉重,虽然没有周不疑那么激烈,却显然也是附合周不疑的意见地。曹冲沉默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了抬手:“我醉欲眠君且去。”
周不疑见了。叹了一口气,起身起了,那件东西都没有带走,就扔在座位一旁。曹冲瞟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蒋干和张松见曹冲心情不好,也告了退。张松刚出去,又退了回来,看着曹冲低声说道:“公子。元直话虽然说得鲁莽了些,理却是不错的,我大汉朝从开国起,商人就是贱民,七科谪中有四科与商人有关,公子有大事要办,须得注意些才好。这些事让我等去办即可,无须公子亲自出面的。”
曹冲心中一热。知道张松这是确实为自己着想。他扶起张松说道:“永年,我如何不知,只是这商人也是四民之一,无商不富,过去的规矩不一定就对啊。那些世家大族都鄙视商人,可哪家不是派支族子弟经商?哪家不仗着他们地权势与民争富?说一套做一套!与其让他们这样聚敛财富,为什么不能把经商把到一个公正的场合中来?为国敛财?”
“公子想得高远,只是……”张松点了点头道:“只是公子欲行大事。必先有大权才行。位高权重。无事不可,位卑权轻。则不可妄动,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曹冲听了,怔怔的看了张松一会,张松见他不说话,也不抬头,弯着腰倒退了出去。曹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米氏姐妹端着热水进来替他擦脸,他这才惊醒过来。
“公子,这等大礼我们收不得,公子还是收回去吧。”米大双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含羞说道。
“有什么收不得?”曹冲止住了她,抬起她的手腕笑道:“这翠玉镯戴着你这手上,才是相得益彰,很好看,你就带着吧。”
“公子,只怕不妥。”米小双说道:“夫人还没有挑,哪有我们先取的。我们姐妹虽得公子宠爱,毕竟是个侍女,都是奴婢,不敢受公子如此好意。”
“瞎扯,什么奴婢?”曹冲微怒道:“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当奴婢看了。过来,这副耳坠颇适合你,我给你戴上。不用担心夫人,她的那份我留着呢,到时候包她欢喜。”曹冲一边说着,一边拉过米小双来,将一副血红的耳坠戴在她地耳垂上。米小双被他捏着耳垂,羞得满脸通红,与耳坠相映成趣。
“你们虽然不说,我何尝不知你们是大家人家的小姐,如今母亲过世才落难于此,不知你们的父亲会如何想念你们,哪家的孩子自己不心疼?唉,回去再让人到江南四郡找找,说不定过了江也有可能呢,抑或是去了益州。”曹冲真有些醉了,他迷迷糊糊的说着,倚在米大双地身上打起了呼噜。
米氏姐妹相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米大双搂着怀中的曹冲,泪水涟涟,一滴滴的落到曹冲的襟前,打湿了一大片。米小双看着姐姐地样子,无来由的叹了口气,伸手在热水中取过手巾来,替曹冲擦了擦脸,又替米大双擦了泪,这才端着水盆出去了。米大双伸手拉过一床锦被盖在曹冲身上,却没有放下他,就那么抱着,一直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曹冲那睡梦中露出的笑容。
“你真傻啊。”米小双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拥被而坐的米大双和酣睡的曹冲,又没来由的叹息了一声,将醒酒茶放在了旁边的火炉上,看着火炉里发红地木炭出神。
曹冲说话算数,第二天就去找曹操办好了钱四海一路北上的路引,钱四海千恩万谢的告辞而去。送走了钱四海,曹冲拿着两个放大镜去了辎重营,将忙得一头木屑的刘琮从工匠堆里拉了出来,拖进他的临时营帐,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粗手粗脚的推开刘琮宽大的工作台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和一些做好地样品,清理出一块地方,将两个锦盒放在桌上,严肃地对刘琮说道:“仲玉,我有一件事交给你做。在此之前,你必须保证,这件事除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刘琮一见他这么认真,连忙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仓舒,你放心,我绝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璇儿也不行。”
曹冲知道他最怕蔡璇,还有甚于怕他的后母,这么发誓对刘琮来说,那就是最庄重地承诺了。他点点头,将两只放大镜从盒中取了出来,一前一后的放在刘琮眼前:“仲玉,你前后移动前面这个镜片看看。”
“咦,这人怎么倒过来的?不对,连船都倒过来了?”刘琮看了片刻,忽然惊叫起来。
曹冲 第二十五节 孙贲
第二十五节 孙贲
安抚完了稀奇不已的刘琮,交待了要让他做的事,曹冲这才离开了刘琮的大帐。这时的刘琮已经完全被那两个镜片迷住了,其它的事根本不在他的注意之中,曹冲什么时候走的,他根本不知道。
曹冲跨出帐门,一眼就看到曹彰正和典满较劲,横眉竖眼的脸色很不好,举起拳头正要揍典满,嘴里还叫道:“你个典子谦,是不是仓舒把你们惯坏了,连我都敢挡着?我倒要揍你两下,看看仓舒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典满一边陪着笑,一边却坚决的拦在曹彰面前,死活不让他进去。而他身后的四个虎士也挡住了其他人进帐的路,看那样子,曹彰他们是不敢打,可曹彰身后的那些人,虽然以前都是虎卫营的同伴,这时候各为其主,少不得也要打一打了。
“子文,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曹冲见典满挨了曹彰一拳却不敢还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连忙叫停。曹彰一见曹冲出来,这才气哼哼的收了手,不满的白了一眼典满道:“这个典木头,真是娶媳妇娶傻了,连我都拦着不让进去。仓舒,你有什么事这么机密,连我都不能看?”
“你大小也是个校尉了,跟他较什么劲。”曹冲不理他那岔,拉着他就走:“找我什么事?不会就是想来找子谦的麻烦吧?手痒了想打架的话,我那儿人多的是。”
“别。”曹彰一摇手:“你那儿我可不敢去,子谦和正礼也就算了,那个黄汉升我可干不过他,魏文长现在也厉害了,我也很难打得赢他了,再加上一个邓奋威,我哪里还敢去你那。”
“别废话了。快说什么事,我很忙的。”曹冲被他逗得一笑,扯了扯他说道:“走吧,到我那儿去,正好有个好东西留给你的。”
曹彰一听有好东西留给他,这才开心的笑了,一边走一边跟曹冲说事,他这么一说。曹冲倒立刻上了心。原来曹彰说,今天听到消息,说柴桑送了一封信来,不是孙权的投降书,而是孙贲送来的降书。孙贲在信中说,孙权将孙绍送过来做质子,在孙氏家族中引起了强烈的不满,很多人对孙权都意见很大。认为他这是借曹操地刀杀孙绍的头,断孙策的后。孙策有几个女儿,儿子却只有这一个,他们认为这是孙权自己没有儿子,想借机除掉孙绍。以免以后出现争权事情。不光是孙家的人暗中议论,就是那些孙策的老将也对此不满,程普因这事跟周瑜当面吵了起来,闹得很不开心。
“所以你岳父要暗中投降?”曹冲听了并没有多开心。一边取着一件象牙扳指递给曹彰一边问道。
“是啊,我那岳父大人上次因为庐江郡战事不利,被孙权取消了豫章太守的实权,现在跟在孙权后面做个闲差,领着几千人马做后卫,对孙权很有意见。”他爱不释手的将扳指戴在右手拇指上试了试,开心的说道:“正合适,多谢多谢。仓舒。这么好地象牙可不多见,是不是上次那个胡商送你的?”
曹冲笑了笑没有应他。他想的是孙贲来投降的事,怎么看起来这么象前世的黄盖来投降?不会是换了个版本的诈降计吧?黄盖挂了,改成孙贲放火了?
“他人在柴桑,就算想投降,只怕也绕不过孙权吧,这几千人的调动,可不是派一个使者的事情。”曹冲想了想又问道。曹彰收起了扳指。耸了耸肩说道:“他说最近可能会有调动。孙权还在犹豫,一边想着要投降。一边又在向陆口增兵,可能会把他调过来。如果调过来,他到时再找机会。”
哼哼,果然有点象。曹冲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眉开眼笑地曹彰:“子文,你觉得这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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