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正是。”金祎面露悲凄之色。
周瑜没有多说什么,默然的继续向前走,金旋死在张飞手下他是知道的,此刻面对着金祎,他倒有些不知如何说才好。金祎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从武陵逃出来的经历,然后说道:“多亏曹将军送我到许县,又举荐我为侍郎,在天子身边做事。”
“你对曹……将军很熟悉?”周瑜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大人,这就是天子赏赐的宅院。”金祎在一座院子前面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周瑜笑道:“我们不妨进去一谈。”
周瑜看着金祎笑得有些神秘的脸,停了片刻,这才点头道:“请!”
八月上,曹冲带着新婚地荀文倩,踏上了回襄阳的归程。
孙尚香坐在车里,看着前面曹冲那辆舒服的大马车沉默不语,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让孙颦好生奇怪,不时的用诧异而又有些紧张的眼神看了眼她。
“小姐,你是怎么了?”孙颦实在熬不住了,凑到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怎么,就是有些烦。”孙尚香没好气的回道:“这两天怎么有空来陪我,那个黑小子呢?”
“他早就不在邺城了。”孙颦撅着嘴嗔道:“小姐没注意吗?五十个特选虎士全都不见了。”
“对啊。”孙尚香也想起来了,好象这几个人已经消失了好些天了,曹冲地婚事当天还看到他们地。后来就没见过了,不过那些天大家都在忙曹冲的喜事,也没人陪她练武,她闷在房里好几天,然后就跟着上路回襄阳,一时倒也没有注意到,现在被孙颦一提醒,她才想到这个异常地情况。
“张先生和蒋先生也不见了。”孙颦又说道:“只有庞长史还在。好象又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你没问问那个黑小子?”孙尚香好奇的说道。
“没有,他从来不说要去做什么。”孙颦说完才回过味来,红着脸低声说道:“小姐也真是,他干嘛要告诉我啊,我们又不是什么的。”
“别装了。”孙尚香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小心一点,别给我丢人。”
孙颦脸色一暗。
“别哭丧着脸了。”孙尚香不知怎么的,心情很不好:“过些天我去找他,把你许给那个黑小子。以后吃苦头可别怪我,是你自己上杆子贴上去的。”她忿忿不平的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丢我的人,都被那些家伙给迷住了,到时候我一个人回江东,不带你们回去了。省得回去丢人。”
“小姐要回江东吗?”孙颦吃了一惊:“你还要去嫁给刘荆州?”
“你就知道嫁人。”孙尚香抢白她一句,“成亲有什么好,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连武也不练了。懒得象头猪。”
孙颦一愣,抬头见孙尚香恨恨不平地看着前面曹冲的那辆大车咬牙切齿,这才明白孙尚香为什么突然发了飚,她吃吃的笑了:“小姐,这可不是我说你,曹公子倒是想把你顺便也收了房的,是你自己不愿意,要不然现在就不是两个人腻在一起了。而是三个人腻在一起。”她托着腮说道:“唉呀,说起来也真是不错,荀夫人智谋出众,主内,小姐你武艺高强,主外,这个曹公子还真是舒服啊,可以整天去钓鱼。”
孙尚香本来已经举起了拳头。听孙颦这么一说。手停了一下,接着更加用力的拍在孙颦的肩上:“谁给他主外啊。我要是有了兵,第一个打的就是他。”
孙颦尖叫一声,吱溜一声从车后溜了下去,飞身上了旁边的马,跑到前边去了。
事实上孙尚香有些冤枉了荀文倩,因为荀文倩并没有和曹冲腻在一起,而是和蔡玑腻在一起。蔡玑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无论从家世还是本事,她都不是荀文倩地对手。不过她比她的姐姐大玉儿聪明多了,既然不可力敌,那就智取吧。当初是她劝曹冲夺了荀文倩来,荀文倩听曹冲说了以后十分感激她,再加上蔡玑嘴甜,又识得分寸,很快就和荀文倩成了好姊妹。
看着孙颦策马从旁边一闪而过,蔡玑笑着:“姊姊,后面的老虎又发威了呢。”
“没关系,等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荀文倩瞟了一眼孙颦的背影,低了头继续看着蔡玑手中的五千言说道:“她再嚣张,也不过是女儿家地娇蛮,还能比周公瑾硬气吗?周公瑾都低头做了卫尉,她又能蹦跶到几时,迟早还不是夫君的人?”
“我看未必呢。”蔡玑笑道:“她天天叫着要打败夫君回江东去,怎么会低头,孙仲谋已经明言将她送给了夫君,夫君也有意收她入房,她却断然拒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天天跟着邓师傅拼命练武,我倒不担心她能否打赢夫君,只是怕她不知轻重,伤了夫君,这刀剑无眼的,万一……可不好。”
“小玉儿,你放心,除非夫君自己失手,否则她是伤不着夫君地,她天天练武,夫君不也是天天练武?邓师傅教她还能比教夫君用心吗,夫君的天资,又岂是她能比的。”她笑着拿起蔡玑手中的书一边看着,一边笑道:“我看夫君啊,也就是想在她身上沾点便宜罢了。”
“嘻嘻嘻……”蔡玑也掩着嘴笑了起来:“正如姊姊所说,夫君是有点……呢。”
荀文倩笑着瞟了蔡玑一眼:“小玉儿,你知道夫君为什么这么容忍她吗?”
蔡玑摇了摇头,她一直以为曹冲喜欢孙尚香,所以才那么容忍孙尚香的放肆,但这话当然不能在荀文倩面前说出来,她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实在是猜不出来,想是夫君不想杀无辜之人吧。现在她又成了夫君的妾,自然更不会杀她了。”
荀文倩看着眼珠直转的蔡玑暗自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我倒是听夫君说过,他说她尚在娘胎中就丧父,前年又丧母,孙伯符早丧,孙仲谋一脑门子地帝王梦,把她根本不当作妹妹,毫不怜惜的将她送给一打败仗就丢妻弃子的刘老汉,她的命太苦了,既然天作机缘把她劫了来,有这条件就让她抡足了嚣张一回,只要不误正事,又有何妨。”
蔡玑听了,不免有些失落,她从荀文倩转述的话里听出了曹冲对孙尚香的宠爱,并不仅仅是想在她身上沾点手足之欲,既然如此,同样发育得成熟的荀文倩的到来并不能减弱孙尚香地受宠,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小玉儿,你也不必担心。”荀文倩拉过蔡玑地手捏在手里:“夫君对你也是心怀感激的,他跟我说,如果不是你地支持,他不可能养得起一千铁甲军,在襄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他的功劳有一半是你的,你可是他的心头肉呢。”
蔡玑连忙笑道:“姊姊,你别多心,我并没有什么想法,既然嫁给了他,为他做什么都是我应尽的本份。更何况我蔡家在他的照拂下,受益更多呢,说起来,还是夫君对我蔡家有大恩。”
“小玉儿,别忘了你现在是曹家的媳妇,还你蔡家你蔡家的,被夫君听见了,可得好好收拾你了。”荀文倩俏笑着,伸出手在蔡玑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蔡玑自知失言,只得娇笑着躲闪到一旁。
曹冲 第十五节 袭肃
第十五节 袭肃
荀文倩和蔡玑在说笑的时候,曹冲正和庞统面对面的皱着眉头。
曹冲靠在旁边的小柜上,手支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沉默不语。刘巴写信来说荆州一切都好,正按照他们当初的设计有条不紊的向前,庄稼长势良好,大族也好,平民也好,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大丰收,一个个干劲十足。但他在最后提了一个看起来是喜讯的事,却让曹冲大为不解。他说守夷陵的魏延打了个小胜仗,以伤亡不过百的代价击败了两千多来犯的敌军,俘获了敌军首将,至于是什么敌军,他却没有细说。
“将军,刘子初这封书信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却说得有些含糊不清,夷陵小胜,这是怎么回事?”庞统放下刘巴快马递来的书信,沉思着摇了摇头:“文长在夷陵,手下只有两千降兵,又没有接到军令,他是不可能主动攻击江南的,看来是江南主动在攻击夷陵。照理说,刘玄德新得四郡,应该抓紧时间稳定人心才对,何以在这个时候主动攻击我们?”
“公子……”一直跪坐在曹冲身后的邓艾吞吞吐吐的叫了一声,看着曹冲的眼神。
曹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道:“士载,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
邓艾有些紧张,小脸上显出一丝羞涩的红,他斟句酌句的说道:“会不会是江南在试探我们的防守能力?刘玄德虽然得了江南,可是他全取江南四郡时,春耕已过,江南四郡人口并不是很多,良田也少,就算他们抓紧时间抢种。今年秋天的收成也有限,一下子涌进近三万的军队,粮食必然有些紧张,而南郡的丰收在即,他们会不会是打我们地主意,特地挑夷陵这个小城来试试我们的警觉性?”
曹冲眨了眨眼,细细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合理。庞统也摇了摇头道:“士载的说法有一点可能性,但是理由不足,刘玄德手下有名将,守武陵的是张翼德,可刘子初却没有说这个带兵偷袭的是谁,岂不怪哉?我总觉得刘子初这封信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邓艾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考虑有些不足,便没有再说。
“不用再猜了。今天就能到襄阳,见到刘子初自然全明白了。他说得这么模糊,自然有他的用意。”曹冲笑着说道:“你看,马上就到樊城了,徐公明一定在城外等着了。”
庞统有些遗憾的笑道:“将军。你把卫尉地位置给了周公瑾,天子投桃报李给了你一个镇南将军,刚刚有机会将徐横野也纳入帐下,他却要去关中了。可惜了这员名将。”
曹冲摇摇手道:“莫要如此说,名将自然要在战场上逞威,总不能将他困在樊城吧。”他回过身来对庞统笑道:“现在别担心他了,你还是想想庞令明和阎彦明吧,关中一反,那两千羌骑只怕要乱了。”
庞统哈哈一笑:“将军放心,不会的。阎彦明和韩文约本就有家仇,他才不会跟着韩文约造反呢。至于庞令明,只要马寿成不死,谅他也不会跟着马孟起胡闹。更何况这两千羌骑在将军手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倍受恩宠,就算有人心怀故土,也只是少数人,将军回去之后。让他们自行归去就是了。”
曹冲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心不在此的人。还是让他们回去的好。”
徐晃在樊城外接到了曹冲,曹冲没有和他多说客套话,他转达了丞相府调他入关中归安西将军曹仁统率的军令,然后他对徐晃说道:“将军,此去关中,必然是一场苦战,你有什么需要的军械,尽管带走,樊城如果不全,立刻到襄阳去找刘子初先生,军械全部配齐,打起仗来把握也大些,能减少些损失。你手下的兵员足额吗?不足地话从乐折冲手下调拨一些。”
徐晃感激的说道:“多谢将军关心,这几个月我一直没有打仗,并无缺员,军械也甚是齐全,无需补充。既然丞相府的军令已到,晃打算尽快起程,这樊城的防务还请将军派人接手。”
曹冲笑道:“将军放心,这个我自有安排,乐折冲明日就会过来与将军接洽。与将军共事半载,甚是投契,将军不要生份,此去关中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开口。”
徐晃沉吟了一下,捊着胡须笑道:“既然将军这么说,晃也就不说空话了,听闻将军手中有一套关中地图,能否借晃一观?”
曹冲一愣,和庞统看了一眼,仰首大笑:“徐横野用兵谨慎,果然名不虚传,我在邺城多日,也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徐横野却一语中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关中地地图?”
徐晃微微一笑:“晃在丞相帐下也见过将军所做的沙盘,既然有沙盘,当然也会有地图。刘子初先生派人到关中买牛,足迹远及金城,随行皆有文士,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算帐吧,将军志在天下,有此良机,岂有不借机收集关中地图之理。”
曹冲摇了摇头:“将军太利害了,我有点压箱底的东西都瞒不过将军的心思,也罢,这关中地地图就送与将军。”他说着向邓艾招了招手,邓艾连忙从车上的小柜里取出一卷纸来双手递给曹冲。曹冲接在手中,爱惜的抚了抚,递到徐晃的手中:“这就是我为将军准备的关中地图,希望能助将军一臂之力,愿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徐晃接图在手,躬身下拜:“晃感激不尽。”
辞别了徐晃,曹冲渡过汉水,在刘巴和乐进的迎接下进入襄阳城。曹冲没有时间和他们客套,带着一帮文武官员进了他的镇南将军府,刚刚坐定,他就将丞相府的安排给他们讲了一遍。曹仁为安西将军。曹丕为监军,起兵五万正在向潼关进发,在荆州地徐晃和朱灵都在征调之内,徐晃一走,樊城无人镇守,曹冲决定调乐进驻樊城,而襄阳的防务由从庐江赶回的许仪接手,同时将铁甲军留二百给黄忠做亲卫。其他地全部调回襄阳,交由新任部曲督郝昭带领。五千降卒除由魏延带着驻守在夷陵的两千人之外,补充到黄忠手下,江陵是重镇,不容有一点闪失。
“乐折冲,你手下的人手补齐了没有?驻守樊城有没有问题?”曹冲安排完了之后,特地问了一句乐进。乐进笑道:“将军,我手下四千人。在夷陵城下伤亡的已经补充完毕,这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停止训练,守樊城是绰绰有余,倒是将军在襄阳人手不足两千,实在有些不妥。要不我再留一千人给将军吧。”
曹冲笑了笑:“不劳乐折冲了,我手下可不止两千人,你别忘了我还有两千铁骑呢。”
在下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庞德和阎行一听,立刻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这个时候曹冲居然还一如既往地将这两千铁骑留在自己的身边,显然有些出乎他们地意料。
乐进也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曹冲,见曹冲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便也没有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庞德和阎行。拱手退了下去。
庞德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拱手施礼:“将军,承蒙将军信任,只是庞德故主谋逆,庞德不宜再为将军主骑,还是请将军另任他们为好。”
曹冲见屋里没有外人,这才挺直了身子,向庞德招了招手:“令明。你近前来。”
庞德吃了一惊。他抬起头看了曹冲一眼,曹冲脸色很平静。深邃的眼神让庞德有些摸不到底,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阎行是和韩遂有仇的,这个曹冲一清二楚,他自然不会因为韩遂反了而受牵连,曹冲会不会把自己杀了,或者是软禁起来,将骑兵全部交给阎行?想到这里,他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曹冲身后的典满和郝昭,他们两人面沉如水,一丝表情都没有,手扶在腰间的刀环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有些摸不准曹冲的想法,脖子后面地汗毛不禁立了起来,脚步有些迟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前迈了一步,拱手施礼,只是由于紧张,动作不免有些生硬。
“令明,你信得过我吗?”曹冲盯着庞德的眼睛,语速很慢的问道。
“我……”庞德一时语塞,脑子里瞬间将和曹冲相识以来的所有事情全部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出曹冲让他觉得不可信的地方,不管是调解他们西凉兵和并州兵地冤仇,还是在历次作战中对他们的使用,抑或是在日常生活对西凉兵的照顾,都无可挑剔,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沉声说道:“庞德信得过将军。”
“我也信得过你和彦明。”曹冲说道:“马老将军一家在许县,虽然关在大牢里,却无性命之忧,我托了人在关照他们,你大可放心。”
庞德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他听到马家叛逆大案时,最担心地就是马腾一家,如果马腾一家被斩了首,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曹冲手下呆着了,如今听说他们无恙,自然是欢喜不禁。
曹冲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心里也放松了些,他又说说道:“令明,彦明,你们的人如果有想回家的,发给他们盘缠,将历次的赏赐都发给他们,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回西凉去。”
庞德和阎行一听,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曹冲的意思,轰然应诺,然后神情轻松的退了出去。
曹冲看着他们出了府门,这才转过头来对一直沉默不语地刘巴说道:“子初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说夷陵的事了,文长究竟是跟什么人交战的?为何让先生如此着急?”
刘巴没有立刻应他的话,而是向旁边的侍卫示意了一下,侍卫很快就带进一个中年人来。这个中年人中等身材,面庞瘦削,穿着一身质地不错的战甲,没有戴头盔。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象荆州人地打扮。
“这是?”曹冲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巴。刘巴笑道:“他便是这次被文长一战成擒地敌将,名叫袭肃,将军看他的打扮是不是有些怪异?”
曹冲点了点头,还是没想明白,庞统却忽然问道:“你是益州人吗?”
袭肃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庞统:“正是。”
庞统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到武陵的?”
“四月之前。”
庞统嗯了一声,对曹冲解释道:“将军,此人是益州军。从时间上算应该是我军与孙权对峙时,刘璋派他到武陵的,看样子刘季玉在摇摆不定,已经和刘备搭上线了。”
曹冲一听吃了一惊,益州刘璋怎么跟刘备搭上线了?他强压住心头的震惊,调整了一下自己地思绪,看了看袭肃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来到武陵并与我军交战?详详细细的给我说来。”
“诺。”袭肃很老实的点头应是。他是益州将领。驻守在涪陵,曹丞相兵败乌林,原本有了降意的益州牧刘璋的心思又动摇了,命他在涪陵留意随后的长江两岸战况。曹冲夺取西陵之后被江东大军堵住,江陵城下周瑜两万大军虎视眈眈。就在这里,张飞阵斩武陵太守金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武陵,随即将四郡收入囊中。这让刘璋大吃一惊。立刻增兵涪陵防备刘备入川。就在这时,刘备派孙乾赶到了益州,向惊魂未定的刘璋解释说,他是因为刘表已死,荆州落入曹操手中,这才取了江南四郡为基,与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的曹操对抗。并无吞并益州之心,请刘璋放心。另外他说他刚到武陵,兵力不足以守四郡,希望刘璋看在都是宗室地份上,派兵协助他。
刘璋这才放了心,他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派袭肃带了两千人来帮刘备守武陵,归武陵太守张飞统率。前些日子张飞安排他袭击夷陵。说夷陵只有一千降兵。人心不稳,魏延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一定可以立个大功。袭肃一则是心动,二则是他从心里有些怕张飞,也就听了,想着先试探一下再说,如果打不过再跑也不迟。没想到和魏延一交手,魏延就玩了个引君入瓮之计,把他两千人一断为二,一千人被困在瓮城里进退不得,剩下的一千人被魏延打得落花流水,大败而逃,连他这个主将都一战成擒。
刘璋派人帮刘备?曹冲忍不住想,这刘璋是不是脑子坏了,被刘备两句话一骗就派两千人帮他?他看着眼前这个唯唯喏喏的袭肃,实在没有兴趣说什么,只是安慰了他两句,就让人带他下去休息。等袭肃走了,曹冲转过头来看着庞统和刘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刘季玉这益州牧是怎么当的?守着这么大一个益州还怕刘玄德一个新来的?就算是怕他,也是增兵防守即可,怎么还反派人帮他?他打的什么主意?”
刘巴笑道:“刘季玉本性懦弱,本不是当益州牧地材料,只不过是益州的豪强看中了他好控制,这才支持他做了益州牧,要是他真有决断,只怕反倒当不成。听说这个人耳根子又软,没有个定主意,极易被人说动,遇到孙公祐这种能说会道的,再加上两句同是汉室宗亲的鬼话,他当然要上当了。我倒不是担心他派人帮刘玄德,而是怕刘玄德得寸进尺,入了益州,那对我们来说可就玩火**了。”
庞统也点了点头笑道:“我看这十有**是孔明的主意,江南四郡陷在江东、益州之间,他自然要拉拢一下益州,这样左揽益州,右揽江东,联三弱抗一强,才可以与将军对抗,所谓狐假虎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有机会再取了益州,那他就更是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了,我等以四郡滞留他的办法可就真成了养虎为患。子初为此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曹冲 第十六节 法正
第十六节 法正
刘巴笑道:“不过将军既然回来了,我就不担心了。刘季玉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将军的威武岂是刘玄德可比,只怕永年和子翼在益州,已经将刘季玉说得惶惶不可终日了,益州的使者,很快就要到襄阳了。”
曹冲一笑,他得到刘巴的信时就立刻让张松和蒋干两人带着特选虎士急速返回襄阳,如今他们又没有出来迎接自己,显然是刘巴已经安排他们去了益州。张松是蜀郡大族,其兄张肃又是广汉太守,张松必然会经过其辖境,有他们兄弟在,至少保得蒋干和张松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子初,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们还是做好入川的准备吧。”曹冲笑了笑,将刘巴放在桌上的南郡太守印看了看:“这次这颗印真是我的了,天子封我这镇南将军,领南郡太守,你是郡丞,名称换了一下,事情还是那么办,打仗的事情我来,政务的事就全部劳烦你了。”
刘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矜持的点了点头。曹冲想了想又说道:“关中作战在即,可能要从荆州调运粮食,子初要提前做好准备,你坐镇指挥,细务就由子平(曹泰)处理,安西将军在关中,想来他会用心的。”
刘巴没有立刻应他,而是看了一下曹冲的脸色,笑着问了一句:“将军打算怎么支持关中的战事?”
曹冲的嘴角挑起一丝微笑,他看着刘巴含笑不语:“子初先生以为当如何?”
刘巴笑道:“属下觉得将军不仅仅要支持粮草,还要出兵汉中,从侧面支持关中的战事,同时也防止败兵流入益州,进而骚扰荆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