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公孙琢玉让他们在间等候,自己走了进去,有两名黑衣护卫想跟上,却石千秋横剑挡住。
石千秋皱眉:“你们跟进去做什么?”
黑衣护卫对视眼,犹犹豫豫道:“我等怕公孙大人胡来。”
石千秋:“什么胡来?”
黑衣护卫结结巴巴:“嫖……嫖.妓……”
石千秋眯眼:“他嫖.妓干你们什么事?”
护卫俱都静默不语,装哑巴。
石千秋便以为是官府的破规矩,干脆把剑收了回来,双手抱臂,老神在在道:“他没个胆子。”
家中老夫人三令五申不许公孙琢玉跟烟花女子厮混,他自然不敢胡来。石千秋跟在公孙琢玉身边三四年,跟对方入青楼不下数十次,撑死听曲喝酒,吃完饭就走人了。
护卫只得在间观察情况。
公孙琢玉走进院中,见中间摆着张小矮桌,上面摆着几道家常菜,颇为丰盛,有两副碗筷。随手拿了张木凳,坐在旁边问道:“姑娘在等人?”
女子不语,用木棒捶衣,身素裳,有西施之美。
公孙琢玉摸了摸凉透的菜碟,叹道:“看来姑娘等的人没回来。”
女子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她低头猛力搓洗着衣裳,力道极大,头发也跟着散了两缕下来,纤细的手绷起青筋。
公孙琢玉自顾自道:“他受了重伤,肩头让人家刺穿,膝盖人射了箭,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阵清风拂过,吹来浅淡的花香,却腥甜得仿佛血样。
女子终于顿住动作,她像是人了穴,动不动,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片刻后,滴泪水从眼眶滑落,悄无声息没入了盆中。
公孙琢玉可不想惹女孩哭,换了个姿势坐着:“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攥紧了手中湿漉漉的衣裳,麻木浆洗着,冷冷吐了三个字:“莫静娴。”
竟是直接说了真。
公孙琢玉挑眉:“可宗卷上说,你充入教坊司不久后,就失足落水而亡了。”
当年莫家满门贬为奴,年男子尽数问斩,女子皆充入教坊司做了官妓,终身不得。
莫静娴纤弱秀美,看起来儿不像将军的后代:“我会凫水,假死又有难。”
公孙琢玉头:“教坊司看守严密,你能功脱身,必然有人帮你,是叶无痕还是骆剑鸣?”
他知道的消息远比莫静娴想象中要多得多。
女子终于抬起头,公孙琢玉看见她眼眶通红,像染了血:“骆叔叔是我父亲旧部,他想办法助我逃,找了这个地方让我落脚。”
落花胡同虽鱼龙混杂,但位置隐蔽,周围左邻右舍互不听见面,皆缩住在屋内。大门不,二门不迈,也算安全。
公孙琢玉双手交握,大拇指绕来绕去:“叶无痕呢?”
莫静娴像个没了魂的人,公孙琢玉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低头将衣服上的褶皱细细捋平整,声音听不情绪:“我在教坊司的时候,曾经救过他命,他死皮赖脸硬是要缠着我报恩,我指使他去替我杀四个人,他就去了。”
公孙琢玉哦了声,双手揣入袖中,似有叹息:“你全部说来,不怕我将你抓入大牢?”
莫静娴终于松了手中的衣裳:“你已经将人擒获,查到了这里,我说不说的你早晚都会知道,只是骆叔叔此事无关,求你不要将他牵扯进来。”
公孙琢玉疑惑:“你怎么不替叶无痕求求情?”
莫静娴看向他:“有用么?”
公孙琢玉抱歉的笑了笑:“没用。”
叶无痕的罪跟骆剑鸣可有着质质的区。
莫静娴将衣裳拧干,晾在了院中的绳子上,公孙琢玉也不催促,静等在旁。他看见绳子上有两件衣裳,件男子的,件女子的,互挨在起,干净又平整。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了。
莫静娴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公孙琢玉,平静而又坦然:“不是要抓我么,走吧。”
公孙琢玉没有给她带镣铐,只是命人用麻绳将她双手捆了起来。双手抱臂,难免到可惜:“姑娘才二十头的年纪吧?”
莫静娴说:“十八。”
才十八。
公孙琢玉头,没再说什么。他向喜欢做个糊里糊涂的官,因为真有时候不见得会所有人的愿。他走在前面,莫静娴押在后面。
公孙琢玉忽然问道:“姑娘后不后悔?”
莫静娴没有说。
座小院远远甩在身后,内堂里供着三十二座牌位,香炉里插着把燃烧过半的香,烟火缭绕,让周遭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莫炎武当初率兵在前方厮杀,后方粮草迟迟不至,大雪寒天,五万将士苦熬半月,体力不支,敌军斩杀大半。后来才知,不过是有人贪了军费,欺上瞒下。然罪责却尽数归到了莫炎武人的身上。
莫静娴没有回答,公孙琢玉便知道她不后悔,偏偏自己没什么可劝。
这个朝代和后世不样,没有警察主持正义,有的只是官官护,贪腐风,人命贱草芥。寻常百姓若想申冤,连个能主持公道的清官都找不到。
公孙琢玉又不免想起自己在江州的同僚了。当初知府设宴款待杜陵春,众人皆至,唯有宁县县令白松鹤未到,最后惹了杜陵春不虞,现在应该赋闲在家了。
白松鹤的例子,是这个朝代大多数清官的境地,不愿同流合污,便为世俗所不容。包拯几百年来也才么个。
公孙琢玉是个庸俗的人,他过不得苦子,也没办法和么多人对抗,俗说的好,不过就加入呗。可能良心上会有么痛,但起码小命保住了不是。
行人回到了司公府,公孙琢玉却没有立即进宫禀报,而是让人找个地方先将莫静娴关押起来,自己则坐在游廊栏杆上思考案情。
当然,也可能不是在思考案情,而是在思考人生。
公孙琢玉总觉把叶无痕和莫静娴两个人交上去,良心有不太得劲。真奇怪,他以前没有这种觉的。
系统久违的又冒了来,它落在公孙琢玉左肩上,用翅膀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这是朝代的弊端。】
太高深了,公孙琢玉听不懂:“什么意思?”
系统扇了扇翅膀:【无论什么地方,总是做坏事的人多,做好事的人少。但这个朝代缺少个能挑起清流大梁的官员。】
果这个朝代有包拯种不畏强权的官员,说不定莫静娴当初会选择报官申冤,不至于走上这条路。但可惜并没有,以严复为首的文臣已经老了,斗不过杜陵春党。
公孙琢玉最讨厌009灌心灵鸡汤了,巴掌将它拍飞:“要当清官你自己当,我才不当。”
说完从栏杆上跃下,屁颠屁颠去书房找杜陵春了。
热恋中的人大概就是这样,恨不得天天黏在起。
杜陵春自然也想见公孙琢玉,只是见了面,对方难免有亲近之举,左右为难。
近南边现蝗灾,百姓粮食受损,现大批灾民。按照惯例,皇帝必然要派人带着赈灾银下去救灾,其中油水颇丰,严复党的人和杜陵春党的人都在争这个位置。
宋溪堂正分析着局势,忽见杜陵春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住了嘴:“司公?”
杜陵春抬眼:“事?”
宋溪堂捋了捋胡须:“在下见司公愁眉不展,似是有什么心事,不说来,在下或可分忧二。”
分忧?
杜陵春心中冷笑,心想这种事你可分忧不了。他看了眼天色,心中估摸着公孙琢玉应当快回来了,对宋溪堂道:“先生说的事我知道了,会好好思量的。”
宋溪堂识趣告退:“在下就先回房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公孙琢玉就过来了。
“司公!”
听这熟悉的声音,杜陵春就知道又是公孙琢玉个小混账,心中竟有罕见的无奈。他从位置上起身,刚走书房,腰身就是紧,人迎面抱了个满怀。
杜陵春抬眼,见房门都关着,就没有阻拦,看向公孙琢玉:“人抓到了?”
公孙琢玉嗯嗯头:“抓到了。”
杜陵春又问:“审来因果了?”
公孙琢玉顿了顿才头:“审来了。”
杜陵春没说,他量着公孙琢玉的眉眼,双眼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为脸苦?”
公孙琢玉不自觉摸了摸脸:“有吗?”
明明还是既往的风流潇洒。
杜陵春见他摇头晃脑,转身走到书桌后面坐着,漫不经心的声问道:“说吧,又什么事了。”
公孙琢玉非要过去跟他挤在块儿:“司公,若是要在陛下面前保住凶手性命,是不是有困难?”
杜陵春睨了他眼,语气不近人情:“难登天。”
说完又挑眉道:“怎么,又对哪家姑娘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显然,同去的护卫已经将事情禀告给了他。
公孙琢玉心想杜陵春说语气酸的慌,似笑非笑道:“小娘子已有了情郎,自然轮不到我惜,咱们只各人惜各人的花便是了,司公说是不是?”
想他公孙琢玉也是朵风华绝代的娇花呢。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5、司公我养你啊
离皇上给的半月之期还早。公孙琢玉思想后, 倘若叶无痕愿意将罪责独自揽下,那么将莫静娴和骆剑鸣从面摘出来倒也难。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杜陵春听公孙琢玉如此说,蓦的想起自己身在江州别苑时, 曾于湖心亭中问吴越,倘若他要将公孙琢玉收入麾下,当如何?
吴越踟躇决的答道:“公孙大人应当是个好官。”
言外之意,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杜陵春当时不信,现在却不得信了。他垂眸看向抱着自己撒手的男子, 将公孙琢玉埋在自己怀中的脸捧了起来, 又气, 又想笑:“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心?”
公孙琢玉亲了亲他的手:“常听人说, 多做善事,结一线善缘,反正是举手之劳,全当替司公日后积些善福。”
公孙琢玉从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重活一世,心境到底有些一样。
他父亲一世清正, 留下善因, 死后多年, 坟无杂草, 香灰积厚炉, 那是百姓还给他的;公孙夫人心善施粥,当年不过无心之举, 二十年后却替入狱的公孙琢玉留下一线善缘。
皆是因轮回……
杜陵春心想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好说话么, 一双细长的眼紧盯着公孙琢玉,语气阴凉的问道:“我若不答应呢?”
公孙琢玉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模糊:“司公会答应的。”
杜陵春被他逗弄得浑身一颤, 揪住他的领子想将人拉开,却反被公孙琢玉扣住后脑,按在椅子上胡天胡地的亲了一通。衣衫散乱,呼吸急促。
杜陵春眼睛泛红,声音沙哑:“莫要胡闹。”
听起来不太有威慑力。
公孙琢玉到底是正常男子,亲热时难免擦枪走火。他把脸埋在杜陵春颈间,有些难受的蹭了蹭,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哑:“司公……”
杜陵春与他贴得极近,闻言瞬间察觉到什么,身形陡然一僵,连带着面色也苍白起来。
公孙琢玉却没发现。他垂着眼睛,像只懒洋洋的猫,在杜陵春颈间轻蹭,啄吻着那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痣,低声问道:“司公,今晚我来找你好不好?”
他年轻气盛,压住心头愈燃愈盛的火。
杜陵春闻言大脑一片空白,方才亲密厮吻带来的欢愉潮水般褪去,瞬间手脚冰凉。他慢半拍的看向公孙琢玉,想出言拒绝,然而迎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眸,却一个字都吐出来。
怎么办……
杜陵春内心惶恐安。他怕拒绝的次数多了,让公孙琢玉失去耐心,但夜间二人若真行鱼水之欢,叫对方看见那丑陋的伤疤,岂是更惹人嫌恶。
他后无路,进退维谷。
杜陵春已经有许多年都没再身陷如此艰难的境地,他希望公孙琢玉能改变主意,但事上对方只是在静等着他的答。
杜陵春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忽而难堪起来。他无意识攥紧了公孙琢玉肩上的衣料,片刻后,勉强扯了扯嘴角,终于出声:“你要来便来吧……”
公孙琢玉察觉到肩上陡然收紧的力道,看了一眼。然后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低头去亲杜陵春的唇角,轻声道:“司公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惜杜陵春思绪混乱,根本没听进去这句话。
莫静娴被关在京律司的女牢里。周围空荡,只有她一个女囚,唯一的动静就是老鼠啃食稻草的声音。窸窸窣窣,没个停歇。
她靠墙,抱膝而坐,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听见外间的一阵动静,像有人走了进来,下意识抬眼,却见是今天把自己抓进来的年轻男子。
莫静娴看着公孙琢玉,没说话。
公孙琢玉只能先开口。他掀起衣袍下摆,蹲在牢门外面道:“我刚才把骆剑鸣放了。”
莫静娴略有些诧异,没想到公孙琢玉真的会这么做,反应过来,抿唇低不可闻的说了两个字:“多谢……”
公孙琢玉叹了口气:“你若想活,也是没有办法,待叶无痕问斩之后,我可将你送到城外,你后半生京城便是。”
莫静娴似有解:“你为何帮我?”
帮?
公孙琢玉其实没想帮,只不过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的事而已。倘若能救几条人命,无碍大局,他做一做也无妨:“此案归我审理,我觉得你罪不至死,放了也无妨。”
莫静娴却拒绝了:“必……”
公孙琢玉挑眉:“你想陪着叶无痕一起死?”
莫静娴闭眼不说话,算是默认。
公孙琢玉只好道:“原来是对苦命鸳鸯,你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代为传达。”
莫静娴抬头,问公孙琢玉:“人是我指使他杀的,他可以死吗?”
公孙琢玉摇头,说了一个字:“难。”
死的是朝廷命官,牵连甚广,皇帝都不一定能决定此案结,到时候还得听取大臣意见。
莫静娴从地上缓缓起身,而后对着公孙琢玉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以额头触地,久久起:“求大人给他带句话。”
公孙琢玉:“姑娘请说。”
莫静娴没有抬头,纤瘦的肩膀颤了颤,一滴泪水砸在地上,浸出小片湿痕:“……我这辈子配他上,对他起,下辈子投身清白人家,一定还了他的恩情。”
她指尖攥紧,眼底藏着些许自卑愧疚。
同样的神情,公孙琢玉在杜陵春眼中似乎也曾见到过。他由得顿了顿:“既是互相喜欢,没什么配得上配上的。”
莫静娴闭眼摇头:“我曾流落烟花,配起他。”
古代女子视贞洁为命,她有这种想法倒也奇怪。
公孙琢玉道:“他若真心喜欢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流落烟花也非你本意,何必介怀这些。”
他说完,想起自己也是什么好官,和董千那些人也差不离,干脆吭声了。从地上起身:“你要说的话,我会给他带到的。”
莫静娴再度叩首:“谢大人……”
她才十八,如花的年纪,与这个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公孙琢玉将话原样带给了叶无痕,后者闻言顾伤势,拖着一条残腿,死死扣住栏杆,红着眼嘶哑慌张道:“人是我要杀的,与她无关,你救她一命,我求你,救她一命……”
声音到后面陡然卑微起来。
公孙琢玉心想这可不怪自己:“我倒是愿意救,只可惜她不愿意活,过几日上殿,你们做好准备吧,我尽量保住她的性命。”
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就是了。
公孙琢玉走出牢门,似有感慨的念了几句酸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死的早。
今夜下起了一场冷雨,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又顺着下落,密密织出一片雨幕。
公孙琢玉夜间撑伞而来。他行至杜陵春卧房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推门而入,试探性叫了一声:“司公?”
杜陵春正坐在书桌后看书,手边点着一盏灯,只是不甚明亮。他听闻公孙琢玉进门的动静,自觉攥紧了书页,僵硬坐在原处,眼睁睁看着对方走来。
公孙琢玉穿白衣的模样很温柔。他取下灯罩,拨了拨灯烛,将烛火弄得明亮一些,这才道:“灯暗了看书对眼睛好。”
杜陵春一点也喜欢看书,但他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捏着书,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该怎么将今夜混过去。
“司公在看什么书?”
公孙琢玉挤到他身旁,自然而然将他拥入了怀中,原本被雨夜冷意侵蚀的身躯也有了些许和缓。杜陵春觉得公孙琢玉怀鼓鼓囊囊的,硌的太舒服,低头看了眼:“你怀放的什么?”
哦,差点忘了。
公孙琢玉从怀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打开来看,面是一份热气腾腾的米糕。他放到桌上道:“刚刚从大牢回来,看见路上有卖的,就顺手买了些,你吃吃?”
他倒也客气,自己先吃了一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杜陵春气笑了,用书敲了他一下:“你到底是给我买的,还是给你自己买的?”
公孙琢玉道:“谁饿了就给谁买的。”
这喜欢吃米糕的只有杜陵春而已。
他靠着公孙琢玉的肩膀,被对方的体温暖着,外间淅沥的冷雨也柔和了几分。默作声吃了一块糕点,本该是甜的,却忽觉舌尖酸涩。
杜陵春忽的道:“以前只有姐姐会给我买这个……”
外人俱知他心意,只将金银珠玉、绫罗翠霞要钱似的往上孝敬堆砌。杜陵春自然来者拒,可无论收多少,心中总是空落落的,痛快。
公孙琢玉每天都是笑眯眯的:“以后我也给你买啊。”
杜陵春的眼神在这一刻竟然单纯起来,他抬眼看着公孙琢玉,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公孙琢玉用力点头:“真的!”
#反正米糕也贵#
#司公比他想象中的好养活#
杜陵春没说话,闭眼主动往他怀靠了靠,暗骂自己没出息,被这个小混账下了迷魂汤,几块破米糕就被迷得晕头转向。
公孙琢玉摸了摸杜陵春微凉的脸,心想这人不知坐在这儿等了多久,身上都是冰冰凉凉的。温热的吻依次落在他额头,眉心,鼻尖,最后是唇。
“外头凉,司公回床上躺着吧。”
公孙琢玉说完,将杜陵春从椅子上打横抱起,走向了床边。而后者闻言,面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原本殷红的唇也苍白得失了血色。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6、司公,我不后悔
公孙琢玉俯身将杜陵春放在床榻上, 却没有立刻直起身形。他用指尖将杜陵春的衣襟轻轻拂开,露出一段白皙脖颈,吻住上面一点殷红如血朱砂痣, 湿濡温热:“司公……”
那是敏感处。杜陵春僵硬身躯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他微微发颤,种无言恐慌感直直传到了心底。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他纤细修长的手落在身下,死死攥紧腰带, 骨节泛青。仿佛那是旁人不得轻易触碰死穴。
公孙琢玉好似没看见他紧张, 继续吻他, 语气单纯:“司公喜不喜欢我?”
杜陵春闻言, 空白的大脑终于抽回丝神智。他松开只手,有些怔然的摸了摸公孙琢玉脸,心想这个傻子,自己若不喜欢他,会任由他如此肆意胡来么。
他偏头,视线透过朦胧的床幔, 依稀可以看见桌上摆着油纸包, 上面搁着几块吃剩下米糕。明明早已凉透, 杜陵春却依稀还能记得它温度。
“公孙琢玉……”
杜陵春忽然揽紧了他脖颈, 很紧很紧的那种, 紧到公孙琢玉什么动作都做不了,仿佛要将他嵌入骨血才肯罢休。
“嗯。”
公孙琢玉不动, 任他抱着。隔着层薄薄衣料, 他听见杜陵春心跳的很快,有紧张,有不安, 有惶恐,连指尖都在颤。
“司公……”
公孙琢玉抬头,继续亲吻着他脸颊,撬开杜陵春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同时一只手缓缓下移,去解他腰带。
杜陵春痛苦的偏过头去,白着脸往后躲:“别……”
他挣不过公孙琢玉,紧攥着手被对方温柔却不失强硬的掰开,无助且难堪。腰带被解开瞬,杜陵春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像在等待凌迟死刑犯人,无比煎熬。
他浑身抖得厉害,犹如笼中困兽,捆缚难出。
外间的荷花亭亭立于池水中,在月光下皎洁秀美。花瓣白净,尖端沾染点粉红,如画般晕染开来。在夜风中毫无遮挡的,尽情展露着身躯。
公孙琢玉行至最后一步时,杜陵春忽然按住了他手,力大得像是要捏碎他腕骨,牙关紧咬,近乎哀求吐出了个字:“别……”
杜陵春双目赤红,他看着公孙琢玉,无声动唇,似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墨色的瞳仁在黑夜里闪着细碎的光,苍白而又无力。
公孙琢玉低头去吻他眼睛,舌尖咸涩:“司公在怕什么?”
自从遇到公孙琢玉之后,杜陵春怕东西太多了,说不清也不明,每天都在惶恐着失去。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了条绯色的衣带,颤抖着蒙住公孙琢玉眼睛,而后缓缓系紧。红艳刺目的颜色将男子肤色衬得愈发凝白,面如冠玉。
公孙琢玉视线内片漆黑,不解偏头:“司公?”
杜陵春抵着他额头,嗓子沙哑,难堪到近乎无地自容:“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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