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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公孙琢玉扮读书人,乍看还是挺像那么回儿的。他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发现里面没什么人,而后摇着折扇走进了书局。
掌柜原本在打瞌睡,听见动静立刻抬起了头,活像久旱之人逢甘霖,看公孙琢玉的眼神都带着光:“客官,您要买些什么书?”
公孙琢玉摇着扇子,没吭声,内索着该怎么套话。熟料掌柜状却误会了,从柜子底下偷偷摸摸拿了本书出来,偷笑着递给他:“公子,您要要看看这个,刚出的美人图,绝对好看。”
公孙琢玉闻言下意识瞥了眼,谁曾想发现是春宫图,还是画技相当粗糙的那种,皱眉扔开:“粗劣货色。”
掌柜手忙脚乱捡了回来:“哎哎哎公子,您若不喜欢,还有别的呀,这本,这本您看怎么样?”
公孙琢玉眼睛贱,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龙阳图,眼睛一瞪,面上一臊,烫手山芋似的直接扔了回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掌柜他发怒,也是没了法子:“这位客官,我问您要买什么,您不吭声,给您瞧瞧好货色,您反而要扔我的书,这是个什么道理。”
公孙琢玉拧眉:“家可有《杂诗集》?”
掌柜闻言,嗨了一声,从上面的书架子抽了本蓝皮封面的书递给他:“我当您要什么呢,原来是诗集。”
公孙琢玉拿过来看了眼,发现纸是新纸,墨是新墨,版式与凶手送来的那张也并无区别:“这本书是多久前进的货?”
掌柜对于这种无关的问题总是有些敏感,可能怀疑他是隔壁书局派来的人:“公子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公孙琢玉漫不经心道:“这种书你进了少货,有少,我全要了。”
掌柜闻言面色一喜:“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小人半月前入的新货,一共进了二十本,卖出去本,还剩十七本。”
他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四十页纸,共印诗八十首,算您十两银子一本,共二百二十一两,您就给二百二十两吧。”
公孙琢玉打断他:“说这诗集卖了本,可还记得卖给了谁?”
掌柜是京城本地人,在这里住了十来年,闻言索一瞬道:“西街的李书生,还有柳家的小娘子,再就是……”
公孙琢玉追问:“谁?”
掌柜挠了挠头,努力回忆:“嘶……是一名年轻公子,带着斗笠,背负长剑,瞧不清脸,应当是外地来的,拿了书就走了。”
公孙琢玉:“哪边走的?”
掌柜觉得公孙琢玉奇奇怪怪:“小人只是个卖书的,哪儿记得那么呢。”
公孙琢玉挑眉,往他桌上放了一锭碎银:“仔细想想,哪边走的?”
掌柜下巴抬了抬,指着书肆对面的一条街道:“落花胡同,那巷子里住的都是一些低等烟花女子,那位公子瞧着体面,大概住那儿,说不得是去瞧粉头的。”
说后面一句话时,眼中带了些下流神色。
公孙琢玉想你倒是挺了解,估计没少去,将那本《杂诗集》往袖子里一揣,转身出了书局:“知道了,谢。”
掌柜在后面急了:“公子,是说剩下的诗集您全要了么?!”
公孙琢玉头也回的朗声道:“骗的!”
这掌柜太单纯了,得给他上一课,让他知晓知晓什么叫人险恶。
公孙琢玉径直朝着落花胡同而去。现在是白日,家家门户紧闭,估摸着姑娘都还在睡觉。他顺着巷口一路寻过去,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走至一棵杨树边时,眼角余光忽的瞥过什么,顿住了脚步。
公孙琢玉绕过树,走向右边的胡同墙壁,发现白色的墙面上有两个沾血的指印,经过时间的氧化,已经成了暗红色,仔细看根本看出来。
公孙琢玉若有所,想象着自己是那名凶手,捂着右臂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走,因为体力支,需要一些东西来支撑身体,所以会本能扶墙。
墙上有血,地上必然也会有。
公孙琢玉蹲在地上,小碎步一点点的往前挪。因为泥土颜色深,血痕易被发现,他盯了好半天,才发现些许微末痕迹。一路寻至巷口最深处的一户人家面前,血迹这才消失。
面前这扇门有些老旧,似别的院门那么华丽,仅挂着一盏灯笼。公孙琢玉悄悄翻上墙头,发现院中并没有什么男子,只有一位身着素衣的姑娘在井边打水,浆洗衣裳。
公孙琢玉怕打草惊蛇,没敢出声,观察片刻,静悄悄落地,转身离去了。
他一路回到司公府,打算让杜陵春派几名高手暗中盯着此处,结果偶然经过抄手游廊,发现对方正在栏杆边喂鱼,而宋溪堂躬身立在旁边,低声汇报着什么。
公孙琢玉正犹豫着要要过去,杜陵春一抬头就发现了他,将手中的鱼食扔了一把进湖里,引得群鲤相争,挑眉道:“站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过来。”
公孙琢玉立刻小碎步跑了过来:“司公。”
宋溪堂笑着问道:“琢玉兄这是从哪儿来啊?”
公孙琢玉下意识道:“啊,刚刚去了趟落花胡同。”
他这个时候忽然又显得缺心眼起来。
宋溪堂闻言一愣,大抵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癖好,目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尴尬劝道:“琢玉兄正值壮年,还是应当保重身体为好。”
杜陵春直直看着他,皱了皱眉,语气危险:“去落花胡同了?”
公孙琢玉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棒槌话,连忙摆手解释:“,我没去!绝对没去!”
宋溪堂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琢玉兄,刚才还说你去了。”
公孙琢玉紧张道:“只是为着查案去的,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只进去瞧了瞧,什么都没做!”
他解释还好,番两次改口,越描越黑。反而让人觉得他里有鬼。
杜陵春胸膛起伏一瞬,里忽然阴沉的紧,像是压了块石头,说不清的刺挠。他面无表情道:“公孙大人年少慕艾,倒也无错,想来不该让陛下赐京兆尹之位,该赐几个绝色佳人才是。”
语罢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扔进湖里,抖了抖袖袍,转身离去:“我还有,宋先生自回吧,有明日再谈。”
宋溪堂只得应是,想杜陵春怎么好端端又变了态度,就算喜怒无常,也该有个由头才是。正准备问问公孙琢玉,却见后者直接快步追上杜陵春,须臾就了身影。
“司公!司公等等!”
公孙琢玉生怕他误会,一路追了上来:“司公,我并未寻花问柳!真的只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杜陵春步伐飞快,冷冷拂袖:“做做的跟我解释什么。”
公孙琢玉:qaq。
杜陵春一路步入书房,反手就要关上门,公孙琢玉眼疾手快拦住他,缝插针的挤了进来,因为紧张,话都有些说不清:“司公……”
他除了说这个,似乎也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眼巴巴的,无端让人觉得他委屈。
公孙琢玉反手带上门,小声解释:“只是为着查案去的,有人瞧见那凶手去过胡同里面,我才跟进去的。”
杜陵春心想那胡同里住的都是什么女子,若说公孙琢玉什么都没做,谁会信。他转身平息着中没由来的怒火,及自己的残缺之身,连一名正经男子都算上,眸色愈发阴沉,指尖自觉攥紧,险些陷入肉里。
杜陵春冷声斥他:“出去!”
公孙琢玉他发怒,原本想出言解释,但知反应过来什么,又愣了一瞬。
自己去烟花之地,杜陵春生什么……
公孙琢玉杜陵春背对着自己,犹豫一瞬,试探性伸手拉住了他,而后缓缓收紧指尖,低低出声:“司公……”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1、司公,我喜欢你
他声音低沉, 听起来比往日少了几分笑眯眯的轻浮,一下子正经起来,反倒让人不适应。
杜陵春的手垂在身侧, 攥得死紧,关节隐隐泛出浅青,摸上去是一片失了温度的沁凉,能隐隐感受到骨骼的微突。
公孙琢玉握住他的手,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静悄悄上前一步, 在杜陵春耳畔犹豫问道:“司公……为么生气?”
生气?
杜陵春闻言瞳孔收缩了一瞬, 心想自己生气了么。公孙琢玉的话就像一刀, 猝不及防捅破了夹在二人中间的窗户纸,一切都明晃晃袒露在太阳底下。
杜陵春忽然有些慌,下意识转身,结果就猝不及防对上公孙琢玉带着深意的凝视——
对方有一双含情眼,不动情时已然让人心悸三分,此刻含了真真正正的情意, 便如桃花灼灼, 妖妖冶冶, 溺进去就抽身难出。
杜陵春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些么, 脑子空白一片。
公孙琢玉的目光缓缓落在杜陵春身上。对方脸上还沾染着些许薄怒, 以及未来得及褪去的阴沉,眉飞入鬓, 细长锐利, 已然能窥出几分狠辣城府。
这样一个行尽恶事的太监,偏偏几次三番助他帮他,可见这世间之事无绝对, 机关算尽也有例外的时候。
公孙琢玉睨着杜陵春纤长的睫毛,喉结动了动。忽的想起今日去书局,那掌柜殷勤递过来一册龙阳图,那上面画的么他并未看清,一点情动欲种却钻进了脑海中,在此刻忽的躁动起来。
“司公……”
公孙琢玉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注视着杜陵春,缓缓抬手,而后轻轻落在对方白皙细腻的侧脸上,仿佛怕惊动了么似的,用指尖细细摩挲着。
杜陵春瞳孔中清楚倒映着公孙琢玉逐渐放大的五官,他身形僵硬,慌乱想逃,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现在是白日,屋里未点灯,门窗紧闭,微弱的阳光从公孙琢玉身后透过,模糊了身形边缘。他轻轻皱眉,略有些苦恼的低问出声:“司公不明白我的心么……”
杜陵春一惊,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朦胧得让人抓不住手脚。动了动唇,想说些么,腰间忽而落下一只手,缓缓收紧,令他被迫向前靠近。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炽热的怀抱。
公孙琢玉总是温吞且内敛的,但在此刻,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忽而占了上风,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缓缓摩挲着杜陵春细腻的侧脸,睨着对方殷红的唇,着了魔般,俯身一点点靠近,声音最后逐渐消弭于二人相触的唇舌间:“司公……”
样的两个字,由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莫名的缱绻悱恻。
杜陵春神色震惊,反应过来本能想推开他,但浑身力气却像是被抽空了般,怎么都聚不到一处,反而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大脑晕沉。
有些事是无师自通的,纵没做过,也过了。
公孙琢玉搂紧了杜陵春,他抵在门上,撬开牙关,二人温软的舌触碰到一起,轻轻纠缠逗弄,这种陌生而青涩的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悸动难平。
杜陵春纵有轻微的挣扎,也被公孙琢玉压了下去。他的吻逐渐上移,顺着依次落在鼻尖眉心额头,最后是眼睛,而后侧滑在耳畔,含住了微凉的耳垂。
公孙琢玉低声叫他,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在撒娇:“司公……”
杜陵春心颤了一下,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公孙琢玉微微用力他抵在门上,指尖在他后腰反复轻揉,带着不得纾解的轻微难耐。低头噙住杜陵春的唇,辗转摩挲,由青涩变得熟练,也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杜陵春双目泛红,用力攥住公孙琢玉的肩膀,不知是想将他推开,还是想将他拉得更近一些。绯色的衣袍有些凌乱,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晃眼,喉结处一点朱砂痣,血般殷红刺目。
公孙琢玉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注视着杜陵春涣散的双眸,而后缓缓低头,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不偏不倚吻住了那颗红痣,却没成想竟是杜陵春的敏感处。
“唔……”
杜陵春落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攥紧,往日细软阴柔的声音变得沙沙哑哑,沾染了难耐情动。
“……”
公孙琢玉终于停手。他缓缓收紧怀抱,脸埋入杜陵春颈间,慢慢平复着呼吸,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震耳欲聋。
公孙琢玉低声紧张道:“司公,我……”
杜陵春闻言,涣散的眼眸终于聚起了一丝焦距,他清楚公孙琢玉的耳尖充血红透。不知为么,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
公孙琢玉红着脸道:“司公,我……我……”
杜陵春暗自咬牙,快被他急死了,强自耐着性子等下文。
公孙琢玉脸埋在他肩头,小声解释:“我真的没去青楼。”
qaq。
杜陵春:“……”
好样的,到底是他高估了公孙琢玉,憋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屁话。
杜陵春面无表情攥住他的手腕,声音阴冷:“公孙琢玉,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公孙琢玉自认对杜陵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些日子对方并未拒绝自己的靠近,想来应该不是他单相思。闻言悄咪咪抬头,又赶紧脸重新埋回去,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声道:“不信。”
杜陵春:“……”
杜陵春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对着公孙琢玉发脾气,但他大抵是不能的,满腔怒火到对方面前陡然被水浇熄了似的,只剩满心的徒然与无力,指尖的力道也控制不住的松懈下来。
公孙琢玉紧紧抱着杜陵春,仿佛不知道怀里的人是个太监,又或者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权臣。过了好半晌,他才红着耳尖,认真说了一句话:“我喜欢司公……”
这五个字清风徐来般,抚平了前面所有的波澜怒火。
杜陵春神色怔然,慢半拍的向他,神情一时喜怒难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么?”
公孙琢玉一点儿也不怕他,用力点头:“知道。”
“……”
杜陵春见他一脸认真,忽的就不知该说些么了。心中酸酸麻麻,被一种无名的情绪塞得满满涨涨,说甜却酸,说酸却又不苦。
公孙琢玉终于舍得从他颈间抬头,用指尖缓缓摩挲着杜陵春的侧脸,一双眼从来都是聪明睿智的,仿佛知道他在犹豫么,在顾虑么:“我不后悔。”
这四个字又轻易卸下了杜陵春的心防。比么千疮百孔的毒.药都来得猛烈。
杜陵春僵硬紧绷的身形不自觉松懈下来,他着公孙琢玉,终于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抿唇正欲说些么,外间忽然传来吴越的一声低喝:“谁!”
紧接着是一声冷铁被击落的当啷声。
公孙琢玉下意识揽紧杜陵春,并把他拉到了身后,木门拉开一条缝,却见吴越等一干护卫都尽数围守在四周,神情戒备,仿佛来了么不得了的劲敌。
吴越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警惕道:“司公莫出来,刚才有人往此处射了一支暗箭。”
公孙琢玉闻言向一旁的廊柱,上面明晃晃插着一杆白羽箭,上面仿佛还穿着一张纸。他回头对杜陵春道:“司公别动,我出去。”
说完不等杜陵春反应,直接侧身走了出去。
杜陵春见状心中焦急,暗骂一声混账,干脆也出了书房,他快步追上公孙琢玉,一攥住他的手臂:“混账,你以为刺杀是闹着玩的么!”
公孙琢玉顿住脚步,杜陵春面色难看,低声安慰道:“司公放心,我不乱走。”
他说完,拍了拍杜陵春的手,然后轻轻挣脱,走到廊柱旁边,微微用力取下了上面插着的一支箭。箭杆上穿着的纸摊开,却见是又一首诗,不由得狠狠皱眉。
杜陵春见状也顾不得么,快步走到他身边,纸抽过来看了眼,却仿佛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眯了眯眼,面色阴沉的冷笑出声:“好……我倒要,他如何取我性命!”
他指尖用力攥紧,力透纸背。
那纸上是宋朝张先的一首诗:杜陵春,秦树晚。伤别更堪临远。南去信,欲凭谁。归鸿多北归。小桃枝,红蓓发。今夜昔时风月。休苦意,说相思。少情人不知。
这诗名为《更漏子·杜陵春》,那么冲着谁来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公孙琢玉下意识攥住杜陵春的手:“司公莫担忧,我保护你。”
公孙琢玉第一次这么有责任心。
当初他刚刚重生的时候,余氏婆婆在外击鼓鸣冤,师爷催促着他出去审案申冤。公孙琢玉不愿去,说:“死的不是我家里人就行”,可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到底也轮到他头上了。
忽而感身受……
杜陵春心想京律司高手无数,公孙琢玉一个只会审案破案的文官,哪儿用得着他来保护。但睨着对方神情紧张的脸,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自觉抿唇,心慌乱如麻:“你顾好自己便是!”
公孙琢玉低声道:“自然是司公更重要……”
说完又道:“来那骆剑鸣确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杜陵春看向他:“此话何解?”
公孙琢玉道:“那凶手每次杀人,中间必然间隔三四天的时日,自有规律可循。但他昨日才杀了白丘,且被我师父所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动手。今早骆剑鸣刚以嫌犯身份被押入京律司,他便急匆匆出手,为的就是替他洗清冤屈。”
杜陵春不管凶手为何出手,但杀到他头上来,必然要千刀万剐才能泄了心头之恨,冷冷一笑:“那我便等着他过来。”
公孙琢玉还是放心不下:“司公不必担忧,从今日起我寸步不离,直到抓住凶手为止。”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2、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夜已深, 落花胡外种着棵杨树,郁郁葱葱,大概有三十栽的年头。石千秋就躲在上面。他奉公孙琢玉的命令, 在蛰伏了天,然而那处僻静的院落除了女子进进出出,不见任何男子踪影。
查了那女子身份,不过是名再普通不过的烟花女子,身份背景没什么特殊。想将她抓起来审问, 又恐惊动了凶手, 只能在暗处引蛇出洞。
石千秋把藏在怀里的馒头拿出来咬了口, 又解腰间的水囊, 仰头喝了口水。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没忍住叹了口气,感慨师门不幸,收了个不孝徒儿。
时司公府外戒备森严。京律司里除吴越外的另外三名高手也尽数调了过来,严守四周,只苍蝇飞过来能被剑锋立刻斩成截。
手持弓箭, 守在屋顶, 布好机关, 守在门外, 吴越与剩下的隐在围墙四周, 观察动静。京律司四大高手齐聚,纵石千秋种级的江湖高手来刺杀也是有去无回。
可见杜司公是相当惜命的。
杜陵春的卧房很大, 比在江州苑的还要大上几倍不止, 旁的偏房隔间用屏风隔住,砌了浴池。袅袅雾气升腾,恍若仙境。
杜陵春浸在水中, 中不安,却不是为着那刺客,而是为了屏风外面守着的。
“司公?”
公孙琢玉隔那么会儿子的时间就要叫他,仿佛怕杜陵春淹在里面。
洗个澡也不得清静。
杜陵春只得从水中起身。他隔着屏风,不动色往外睨了眼,见公孙琢玉背对处,没有偷看,才伸手取过衣服披上。
“……”
公孙琢玉听得身后阵轻微的水,料想杜陵春应当是洗完了,不自觉攥紧手中的佩剑,时耳朵尖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种场面对于个处男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
杜陵春拢好衣裳,不紧不慢的出来,结果就看见公孙琢玉个低着头瞎脸红。中原本也有些尴尬紧张,但见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莫名其妙就烟消云散了。
杜陵春没好气的睨了他眼:“愣在那儿做什么?”
莫不是想在墙角站天。
公孙琢玉完美贯彻了“寸步不离”四字,闻言立刻跟上他,低问道:“司公要就寝么?”
杜陵春闻言脚步顿,不知道为什么,对“床”个字格外敏感。他想说时辰还早,但往窗外看,已经月上中天,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杜陵春想自己睡了,公孙琢玉该怎么办,看了他眼,抿唇出:“……你去偏房睡。”
而后吹灭灯烛,转身上床,悄无息落下了帐幔。
公孙琢玉个时候留在里,更多的还是为担杜陵春安危。他会破案,也见过太多诡秘的杀方式,故而不敢轻易离。
“司公安睡,我就守在儿。”
公孙琢玉直接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将剑往膝盖横,下面垫着绒毯,倒也不难受。
杜陵春闻言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他隔着帐幔,隐隐约约瞧见公孙琢玉朦胧的影子,飞快扯过被子掩住自己的下半身,指尖无意识收紧,力道大得指关节有些泛青。
杜陵春顿了顿才道:“外间高手无数,你不必守得如近。”
公孙琢玉仿佛知道他在芥蒂什么,隔着帐子低道:“司公放,我只坐在处,不乱动。”
他说完,抬手将被风吹得半的床幔拉拢:“时辰不早,司公快睡吧。”
公孙琢玉虽轻浮风流,个时候却又端正得犹如君子般,未曾逾越雷池半步。杜陵春见状没再说些什么,慢半拍的躺了下来,只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公孙琢玉直听着他的动静,耳尖动了动:“司公睡不着么?”
杜陵春侧着身,目光透过半透的纱幔,轻轻落在公孙琢玉肩上,而后听不出情绪的嗯了。
公孙琢玉问道:“害怕么?”
杜陵春没说话,呼吸顿了顿:“有何可怕?”
他年幼入宫,什么事没见过,后来身居高位,每日更是犹如在刀尖上行走。虽惜命,却不害怕。
公孙琢玉微微侧身,右手握剑,左手从帐幔底下伸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抓到杜陵春的手,而后轻轻扣住,脸趴在床边道:“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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