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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杜陵春:“……”
吴越终于发现不对劲,见状面色微变,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攥住了公孙琢玉:“公孙大人,你怎么能学采花贼扒窗户!”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88、我教司公练字
杜陵春一路走至高位, 若说手上干干净净,假的,若说背地里没阴司, 也假的。而这些诡秘不光的东西,都尽数藏在书房中,等闲不擅闯。
吴越本为公孙琢玉离开了,再不济光正的敲门进去,没曾想他却在这里扒窗户, 微些力就将他拉了起来, 同时隔着窗户向杜陵春请罪:“属下该死。”
杜陵春状动作一顿, 笔尖沁出片墨迹, 随后搁下了笔:“无碍,让他进来。”
吴越了他一眼,这才松开公孙琢玉。
公孙琢玉理了理被拽皱的衣领,经过吴越身边时,对他竖了个中指,这才推门走进书房。
吴越:“……”
吴越不白个手势什么思, 悄无声息隐入暗处, 继续守门。
这个时辰已经后半夜了, 杜陵春公孙琢玉进来, 将账本放置一旁, 随后懒懒倒入椅背,手抵着下巴道:“公孙人半夜不睡觉, 怎么反倒做起了爬窗这种鬼祟行径?”
倒没白日种阴阳怪气, 只似笑非笑的打趣。
公孙琢玉摸了摸鼻尖,也觉自己些唐突了,往杜陵春身后的书架上了眼:“在下深夜叨扰, 实在不该,只想找司公借一本书。”
杜陵春显然不爱读书的人,后面些东西也都摆设,闻言眉梢微挑:“什么书?”
公孙琢玉:“《杂诗集》。”
很好,没听说过也没读过。
杜陵春睨着他,心想这人半夜前来就为了借本破书:“自己找。”
这个倒也不难,书架上的书摆放都规律的,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技略。顺着找过去便。
公孙琢玉一边找,一边和杜陵春说话:“我今日赶去白府的时候,到底还晚了一步,人被绞烂舌头,死在了家中。”
杜陵春嗯了一声,他听同去的玄衣卫汇报了。
公孙琢玉道:“师父追出去的时候,曾与凶手过招,对方乃一名年轻男子,他右臂受伤,司公日倘若派人全城搜捕,说不可找到凶犯。”
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最好的寻找方式就人力搜索。
杜陵春心想公孙琢玉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会听他的,嘴上却道:“这也不难,日奏请陛下,调禁军挨家挨户的搜查便。”
公孙琢玉心想这方法到底还些过笨了,只五的几率能人抓到。说话间,目光忽然掠过一排书架,发现了什么似的,抽出一,赫然本《杂诗集》。
邺的书没页码,只能一张张往后翻。公孙琢玉翻了几页,最后找出对应的诗句,与凶手送来的做对比,印刷字体和版式都一样的,且都四周双边细栏。
杜陵春掀了掀眼皮:“发现什么了?”
公孙琢玉解释道:“凶手送来的诗俱都从一本《杂诗集》中撕下来的,纸新纸,墨新墨,说刚买不久,日查查各书肆哪家进了《杂诗集》的新货,说不个线索。”
书肆里卖的最好的除了春宫图,再就小说话本,这种杂诗集通常没什么人买,去问一问,老板说不定还印象。
公孙琢玉说完,不经向书桌,却上面一张纸,不知写着什么:“司公在练字么?”
写给皇上的奏疏。
杜陵春字迹一般,不难,但也不好。他随手将写了一半的奏疏扔到旁边:“瞎写的。”
公孙琢玉笑了笑:“写的好。”
杜陵春闻言动作一顿。说实话,如果不公孙琢玉语气诚,他会觉对方在讽刺自己:“哪里好?”
公孙琢玉殷勤凑过来:“哪里都好。”
杜陵春闻言,没忍住勾了勾唇,但又被他强行压下来了。目光投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幅《山川日月图》,实话实说:“比不上的。”
公孙琢玉两为人,练字比别人基础些,不说登峰造极,但也足够碾压部分人了。他听杜陵春夸自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教司公?”
杜陵春了他一眼,心想练字怎么教。公孙琢玉却仿佛穿他想法似的,从桌角旁边抽了张宣纸,然后铺在桌上,提笔沾墨,思索一瞬,写了“杜陵春”三个字。
公孙琢玉的教学方式相当简单粗暴:“司公照着写就可了。”
杜陵春:“……”
公孙琢玉这个混账。
宣纸平铺在桌面上,“杜陵春”三个字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浓黑的墨,在微黄的烛火下却又减弱了三分冷硬。杜陵春犹豫着捏笔,然后在身旁人的注视下,在纸上落下一横……
“太重了。”
公孙琢玉轻轻捏住他的手腕,然后往上抬了抬,低声道:“轻一些。”
他不碰则已,一碰杜陵春手都僵了,笔划一歪,斜斜扭扭,比三岁小孩写的都不如。
杜陵春觉丢脸,将纸三两下揉做一团扔到了角落:“不练了!”
公孙琢玉心想练的好好的,为什么不练了。他重新抽了张纸,平铺在桌上,镇纸压好,笑着道:“司公莫生气,刚才我没教好,我重新教。”
他说完,将毛笔蘸足墨水,了杜陵春一眼,然后犹豫着笔轻轻塞入对方手中,覆上他的手背,缓缓握紧。
公孙琢玉道:“力在笔尖,不在手。”
他说完,牵引着杜陵春的手在纸上落下一横,但因为视线受阻,只能略微站近了些,肩膀挨着杜陵春的后背,从前面,像将他整个人抱住了一样。
杜陵春全副心神已经不在纸上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公孙琢玉温热的呼吸倾洒在自己耳畔,连带着耳尖都些微微发热,不自觉偏了偏头。
“司公,眼睛字。”
公孙琢玉另一只手将他的头轻轻掰正,而后顺着落在他肩上,指尖短暂停留片刻,又缓缓下滑,最后虚虚落在杜陵春的腰间。
“……”
杜陵春察觉到他的动作,垂眸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右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只麻木且僵硬的被对方牵引着,在纸上落下一笔一划。
第一个“杜”字写完时,公孙琢玉将下巴轻轻抵在了杜陵春的肩头上。
第二个“陵”字写完时,公孙琢玉落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收紧,落到了实处。
第三个“春”字,一笔将尽,他们已然形一个暧昧的姿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种。
“……”
杜陵春脑一片空白,心头狂跳,手心不自觉冒出了黏腻的冷汗,险些握不住笔杆子。
“司公……”
公孙琢玉在他身后低低出声,停了动作,没再写,静静维持着个姿势。他鼻翼间充斥着杜陵春身上浅淡的沉水香味,十分熟悉,尽管他们第一次挨这样近。
杜陵春不自觉攥紧指尖,些害怕公孙琢玉会做些什么,内心说不出害怕还期待。只觉自己腰间的只手越收越紧,后背正好抵着对方灼热的胸膛。
杜陵春本就生雌雄莫辨,此刻在灭不定的烛光下,眉飞入鬓,愈发显阴柔起来。
公孙琢玉前最讨厌太监,觉他们个个都娘娘腔,喜欢笑里藏刀,背后捅人。但不知为什么,杜陵春哪儿哪儿都觉顺眼。
根毛笔不知何时落在纸上,浸出了一片墨痕,最后又轱辘一声滚到了角落,却无人去管。
公孙琢玉心想自己不该找些话来说,维持着个姿势,低声道:“已然夜半,司公每日这个时候都在书房吗?”
诚如石千秋当初所判,杜陵春这样的人,头顶日日悬着刀剑,只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闻言,含糊的嗯了一声,嗓子些发紧。
公孙琢玉道:“该早点休息,熬晚了对身体不好。”
他扣紧杜陵春的手,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而后才松缓力道,放了开来:“司公日后若空,只管来找我,在下虽不才,却也能教司公练练字。”
杜陵春想起刚才吴越拦他的事,顿了顿道:“日后想来便来,我吩咐一声,自不会人拦。”
仿佛这间书房的只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书房,没藏一些不光的机密东西,可任他自由来去。
公孙琢玉自然白他的思,心里些高兴,低低应了一声:“司公在的时候我才来,司公不在,我便不来了。”
这句话听着暧昧又悱恻,须臾便能让人红了耳朵。
杜陵春支吾嗯了一声,脑依旧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琢玉不想打扰他休息,又待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司公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日再。”
杜陵春抿了抿唇:“知道了。”
他概也想对公孙琢玉说一句早点歇息,但几个字堵在喉咙口,就没说出来,只能目送着公孙琢玉离开房间。
吴越静静守在外间,双手抱剑,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抬眼去,结果就公孙琢玉从书房里面出来了。
公孙琢玉也发现了吴越,打了声招呼:“吴侍卫。”
吴越颔首:“公孙人。”
公孙琢玉对他竖起中指:“才采花贼!”
他心眼还一如既往的小。说完这句话,不顾吴越怔愣的神色,拍拍袖子,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公孙琢玉只等着天天一亮,好去寻凶手的下落,然而没想他一觉睡醒,就陡然听闻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唐飞霜抓到凶手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89、唐飞霜败了
公孙琢玉习惯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杜陵春已经入宫请了皇命,下令让禁军搜查全城, 查找右臂有伤的男子。
唐飞霜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冒了出来,他清早策马入宫,在殿等候求见,声称已经抓到了凶手。皇上大喜过望,命人传召公孙琢玉等一干人速速进宫, 共同审查。
丫鬟在外间轻轻叩门:“公孙大人, 陛下已派了人传口谕, 让您速速进宫, 司公正在外间等呢。”
公孙琢玉闻言飞快套上衣服,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睡个觉的功夫,唐飞霜那根狗尾巴草就跑自己前面去了?!
他匆匆洗漱完毕,出了屋子,结果就见杜陵春正在院中等自己, 旁边还立一名满脸陪笑的御前太监。
“司公。”
公孙琢玉快步走上前, 因为起晚了, 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摸了摸鼻尖没敢吭声, 乖乖站在杜陵春身后。
杜陵春原本为唐飞霜的事面色不虞,待瞧见公孙琢玉, 神情终于稍有松缓, 没好气的问道:“睡醒了?”
公孙琢玉心想再不醒那就是猪了,低头嗯了一声,要多实有多实。
杜陵春声音讥讽:“唐家那个蠢货说自己抓到了凶手, 走吧,一起进宫瞧瞧热闹,看他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公孙琢玉心想唐飞霜昨夜并不在场,对凶手的体貌特征也完全不知情,是怎么做到短短一夜时间就抓到人的,其中必有蹊跷。
公孙琢玉和杜陵春一上了马车:“司公莫担心,咱们先去瞧瞧情况,他抓到的未必是真凶。”
唐飞霜是严复举荐上来的,倘若他查出真相,必然会使杜陵春失了颜面。公孙琢玉一向懒惯了,这个时候也不免激起些许斗志来。
皇帝正在太极殿中。他昨夜歇在贵妃处,不知听了什么枕头风,看唐飞霜的目光不自觉带了些许打量与探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唐飞霜,你当真抓到了凶手?”
唐飞霜立于堂下,拱手道:“不敢欺瞒陛下。”
他语罢,挥手示意,便立刻有禁军押了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进殿来。看其穿打扮,竟像是羽林卫的人。皇帝没忍住皱了皱眉头:“他就是凶手?”
唐飞霜颔首:“草民这几日连夜翻阅案卷,想寻找出凶手杀人的规律,最后发现董千里、郭寒、楚连江、白丘这四人当年曾同在都察院共事,且私交甚密,好奇之下,多番寻访,这才发现背后还牵扯到一桩陈年旧案。”
皇帝神情有些惊疑不定:“什么陈年旧案?”
唐飞霜闻言,看向了那名被捆缚的羽林卫:“陛下有所不知,此人名叫骆剑鸣,早年曾是龙骧将军莫炎武麾下的亲兵,后来镇江一战失利,就被调入了京中。”
提起镇江一战,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记忆。当年莫炎武率五万铁骑与敌国在镇江边界开战,但不知为何阵前失利,大败归。先帝震怒,莫氏一族惨遭遇灭门之祸,早已死的死,散的散。
当初在旁边煽风点火,鼓动先帝严惩莫家的,正是以董千里为首的一群人。
唐飞霜是世家出身,对朝中关系还算了解,查到这一点并不难。他对皇帝道:“草民查过,董千里回京述职途中,曾与骆剑鸣当街发冲突,随后没多久便死于客栈。羽林卫众人皆知,骆剑鸣剑术高超,绝对有躲开护卫行刺的能力。”
说完顿了顿才道:“这几人被杀当夜,骆剑鸣都不在宫中当值,也无行人证。”
皇帝闻言面色喜怒不定,睨着堂下跪着的骆剑鸣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替旧主报仇,故暗杀朝臣的?”
骆剑鸣是一名三十岁许的粗犷汉子,浓眉深目,只跪在地上,从头至尾一言不发。闻言缓缓抬头,却忽的哈哈大笑起来,胸膛起伏不定,眼眶通红:“陛下,末将一行事无愧于心,没杀人就是没杀人,纵死也不会认。可董千里郭寒那种佞臣,真是死的好,若要我背这罪名去死,倒也无碍,千值万值!”
他言之意,竟是感谢起凶手来,甚至替对方背了这个黑锅也心甘情愿。
公孙琢玉站在殿,听完了全程,内心惊疑不定。他初来京城,还未来得及调查董千里等人的过往平,但如果真按照唐飞霜所推理的那样说,倒也不算牵强。
可那个叫骆剑鸣的羽林卫真是凶手吗?
凶手是一个极度完美主义者,且大概率受过高等育,这样的人外貌暂且不谈,衣着打扮必然整洁干净。可骆剑鸣胡子拉碴,一双长靴满是新旧泥痕,显然不常打理,言语粗犷豪放,怎么都与凶手形象挨不上边。
公孙琢玉轻轻拉了拉杜陵春的袖子:“司公,我们进去瞧瞧吧。”
杜陵春看了他一眼,心想这次如果让唐飞霜抢了风头,要把公孙琢玉推上京兆尹之位只怕阻碍重重,怎么也不能让对方得了逞。袖袍一拂,步入了内殿:“微臣来迟,请陛下恕罪。”
公孙琢玉跟在他身后,拱手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皇帝见他们两个过来,抬手召至近前:“你们来的正好,唐飞霜说已然找到凶手,你们一听听分辨。”
杜陵春冷冷笑了笑:“陛下,微臣方才在外间已然全部听见,只是有一事不明,唐飞霜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仅凭一个莫须有的推测便想定罪,是否太过轻率了些?”
唐飞霜最看不惯杜陵春这阉党,面无表情道:“凶手武功神秘莫测,杀人不过仅凭一把刀剑,血迹拭去,了无痕迹,杜司公想让草民如何找证据?”
公孙琢玉微微挑眉:“昨夜礼部官员白丘死于府中,我的人曾与凶手过招,伤其一臂……”
“听说了,”唐飞霜看向他,意有所指的道,“杜司公清早便下令禁军搜城,将寻常百姓家闹了个天翻地覆,据说是为了寻找一名右臂有伤的男子?”
公孙琢玉话还没说完,只能道:“算是吧。”
心中却骂他狗尾巴草,乱插话。
唐飞霜竟是笑了笑,抬手指向地上跪着的骆剑鸣道:“公孙大人要不要自己去瞧瞧,那人右臂是否有伤?”
公孙琢玉闻言面色不变,心中却暗自嘀咕,该不会真让这个王八蛋走狗屎运捉到真凶了吧。他迈步走到骆剑鸣身边,与这名粗犷汉子的视线对上,后抬手落在他右臂上,不动声色捏了一下——
“唔!”
骆剑鸣倒也是能忍,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右臂的袖子却因为伤口崩裂,沁出了一小片暗色的血痕。
公孙琢玉皱眉:“如何伤的?”
骆剑鸣:“今早与僚对剑所伤。”
公孙琢玉问道:“你真的杀了人?”
骆剑鸣冷笑:“杀与不杀,全凭那位唐公子一句话了,又有什么重要。”
唐飞霜负手立:“凶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不知公孙大人可还有什么疑惑?”
皇帝坐于高座,面上稍有可惜之色。其实他更看好公孙琢玉一些,毕竟唐飞霜志不在朝堂,公孙琢玉却可以更好的为他所用,没成想到底还是差了些。
皇帝正欲开口,却听公孙琢玉出声道:“自然有,且疑惑还不少。”
他说完,见骆剑鸣衣袖有被剑划破的痕迹,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袖,却见上面有一道寸长的剑伤,指伤口对唐飞霜道:“第一,昨日与凶手过招的乃是我师父,他练的是快剑,故佩剑比常人轻巧些,剑身薄如蝉翼,倘若留伤,必定细弱游丝,极好辨认,此人身上的剑痕分明不符。”
唐飞霜眼神变了变。
公孙琢玉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纸,恰好是昨天凶手留在墙上的鞋印:“第二,昨夜那凶手在白丘家中行刺之时,不慎留下了一个脚印,我方才进门时,粗略比对过骆剑鸣的鞋底大小,与纸上痕迹也并不符合,说明昨夜杀白丘的并不是他。”
他说完,笑了笑:“第三,白丘身上的剑伤与前三具尸体一模一样,皆出自同一人之手,骆剑鸣倘若没有杀白丘,另外三人自然也不会是他杀的。如此,唐公子听明白了吗?”
唐飞霜败就败在他太过自负,话都没让公孙琢玉说完就直接出声打断,现在明晃晃被打了脸,神色变幻,堪称精彩。
皇帝已经为这件案子烦恼多日,好不容易抓到凶手,没想到还是个假的。他狠狠拧眉,声音微沉的问道:“唐飞霜,你如何解释?”
唐飞霜顿了顿,拱手道:“是草民疏忽,不如公孙大人仔细,请陛下恕罪。”
杜陵春肯放过这个踩他的机会就奇怪了,淡淡垂眸,语气凉凉的出声:“好一句恕罪,如果不是公孙琢玉机敏,察觉端倪,只怕平白冤枉了好人,白白害了一条性命。间传闻唐公子机敏过人,曾破下不少疑难杂案,也不知背后有多少冤魂。”
这话便有些诛心了,唐飞霜面色顿时煞白一片。
杜陵春语罢,拱手行礼:“陛下,臣以为唐飞霜并不适合协查此案,更何况他并无官身,还请陛下三,撤其查案之权。”
唐飞霜是公孙琢玉升官路上最大的阻碍,对杜陵春来说,自然越早铲除越好。
昨夜贵妃在皇帝枕边明里暗里吹了不少枕头风,言说唐飞霜此人轻狂无度,几次三番不愿做官,分明是不忠之举,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皇帝不见得会全听,但帝王性多疑,定然会受到影响。闻言沉凝片刻,终于出声:“杜爱卿言之有理,此案便交由公孙琢玉全权接手,半月为期,若能查出真凶,朕重重有赏!”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0、司公……
唐飞霜或有微才, 只是这些年声名愈盛,背后有没有唐家的推波助澜就不知道了。说白了只是个在家族庇护下知深浅的富贵公子,满腹文墨经纶, 却未必能落到实处。
出了太极殿,唐飞霜的脸色依旧苍白不好看,显然被杜陵春一番诛之言打击得轻。他默作声步下台阶,知为什么,忽然转身回头喊了一声:“公孙琢玉——”
公孙琢玉在后面慢悠悠的走, 闻言微微抬头:“唐公子有何教?”
唐飞霜顿了顿, 意有所指道:“骆剑鸣或是凶手, 但他与此案绝脱不了干系, 当年莫炎武待他恩重如山,莫家满门被斩,他岂会坐视理?”
语罢看了杜陵春一眼,拂袖而去,依旧轻狂。
公孙琢玉就不一样了,他从出生起就很圆滑, 轻轻拉了拉杜陵春的袖子, 小声道:“司公莫生。”
杜陵春自然恼怒, 但瞧见那只攥住自己袖子的手, 莫名其妙就熄了火, 冷笑道:“本司公从与蠢货生。”
他是能动手就绝废话的那种人,唇枪舌战再, 也如一刀杀了来的痛快。
公孙琢玉则在思考唐飞霜刚才所说的话, 拉着杜陵春的袖袍,轻轻拽了两下:“能不能求司公一件事?”
杜陵春斜睨着他,想什么值得他用“求”这个字, 眉头微皱:“说。”
公孙琢玉道:“骆剑鸣此人仍有嫌疑,能放走,还请司公找个地方,将他暂时拘押起来。”
杜陵春:“还以为是什么难事,怎么,还真信了唐飞霜的鬼话?”
对方说定是在故意误导他的查案路。
公孙琢玉道:“巧合太多就未必是巧合了。骆剑鸣同时与这四人有仇,且这四人被杀当晚皆在宫中轮值,又那么巧擅使快剑。他既然武功俗,是羽林卫中的佼佼者,怎么今早会被人所伤,还那么巧合是右臂。”
便如唐飞霜所说,就算是凶手,也脱不了干系。
杜陵春心想皇帝只给半月期限,倘若查不出凶手,也该有个替死鬼让公孙琢玉去交差,骆剑鸣或许有用:“既如此,将他押入京律司大牢,他就算长了翅膀,也飞出去。”
今早禁卫大肆搜查右臂带伤的男子,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一般情况下,凶手在伤养好之前,大概率会再次作案,只会找一处地方藏身。
大邺纸张金贵,故而书业发达。公孙琢玉派人查过了,整个京城大大小小虽有上百书局,但只有六家书肆最近新入了一批《杂诗集》。
他在地图上圈出四名死者的住处,就近选择,最后发现有一家万里书局离得最近。打扮打扮,又做起了“微服私访”的老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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