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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公孙琢玉心头莫名浮现出一不好的预感,然而还未等他说话,果不其然就听见周熹犹豫问道:“大人想出城?”
公孙琢玉很想摇头,但碍于被人挟持,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尴尬咳了两声:“本官确实想出去……但如果你们为难的话,就算了……”
他此言一出,只感觉后背抵着的匕首寸进了几分,扎得他肾疼。
周熹却道:“不为难,大人若想出去,属下自然不敢阻拦。”
公孙琢玉瞪眼,心想你们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你们不是说没有杜司公的手谕不让出城吗?!”
周熹不知他为什么如此激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旁人自然是要手谕的,可公孙大人若是想出城,便不需这些繁文缛节了。”
语罢立刻挥手,命人打开了城门。
公孙琢玉见状恨不得撞墙,他们怎么能放自己出去呢,怎么能放自己出去呢?!!
蒙面人隔着车帘,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赶紧走。
公孙琢玉心想难道真是天亡他,一边盯着周熹疯狂抛眼神暗示,一边磨磨蹭蹭的驾驶着马车往外走,急的汗都冒出来了。
周熹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忽然上前拦住了他:“大人且慢——”
公孙琢玉闻言眼睛一亮,立刻停住马车:“怎么了?”
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放自己出去了?
周熹只是例行盘问:“敢问大人出城要做些什么,可需属下帮忙?”
公孙琢玉无声攥紧了袖子的拳头:“……”
#啊,好气#
周熹见他不说话,目露疑惑:“大人?”
公孙琢玉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平淡的道:“哦,不做什么,本官听说河畔新开了一家楚馆,姑娘个个风姿绰约,想出城去嫖个妓,明天就回来。”
周熹闻言一怔,说话都不利索了:“嫖……嫖.妓?”
公孙琢玉平静点头:“对,就是嫖.妓。”
语罢将马鞭一挥,驾驶着马车出了城。守卫见他离去,下意识看向周熹,犹犹豫豫问道:“副使,他没有手谕,就这么出了城,回头上面怪罪下来,会不会出事?”
周熹无声咽了咽口水,心想当然会出事,而且是大事。他皱眉吩咐道:“快找几个人去报备杜司公,就说公孙大人出城嫖.妓去了!”
守卫震惊:“啊?!”
周熹攥紧了腰间的刀,咬牙斥道:“还不快去!”
公孙琢玉驾驶着马车出了城,大概一地过后,蒙面人才从车帘后面现身。他一边用绳子把公孙琢玉捆上,一边冷笑道:“我倒真没看出来,你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面子还挺大。”
公孙琢玉静默许久:“……我也没想到我面子这么大。”
#是真的没想到#
蒙面人将他推进马车,驾驶着马车往官道驶去,中间拐了个弯,驶进林间小路,约摸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门前。
“下来!”
蒙面人将公孙琢玉拽了下来,随后又看向面坐着的莫静娴,意有所指的道:“不是想见叶无痕吗,还不赶紧进去。”
莫静娴闻言下意识起身:“无痕在里面?!”
蒙面人没说话,拉着公孙琢玉走进了院子,莫静娴见状只得跟上。
这是一户再普通不的农户人家。推开木门,只见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桌,旁边坐着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在明灭不定的烛火映衬下,面庞瘦削且失了血色,赫然是被人从大牢中劫走的叶无痕。
莫静娴见状吃惊的捂住嘴,双目隐隐泛起泪光,她似乎想上前,但不知为何,身形颤抖,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去。
叶无痕一瘸一拐的起身,也是欲言又止。
蒙面人将长剑当啷一声扔在桌上,打破了沉凝的气氛:“人给你救出来了,赶紧走吧,免得被官兵发现追上来。”
公孙琢玉在旁边,闻言下意识出声:“你们是一伙的?”
叶无痕这才发现公孙琢玉的存在,诧异看向蒙面人:“师弟,你怎么将他绑了来?!”
那蒙面人摘下面罩,竟也是个俊朗的汉子,他一脚踩上板凳道:“你非救你的心上人,我不拿他做挟持,怎么出城?”
公孙琢玉试探性动了动手,结果发现手腕上的绳结根本解不开,只能放弃挣扎:“你们都已经出了城,总该放了我吧?”
蒙面人手腕一翻,将长剑抵在他脖颈上,故意道:“我瞧着你与那杜陵春是一伙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杀了你,为民除害。”
“不可!”莫静娴闻言立刻上前拦住他,“公孙大人并不是那些贪官污吏!”
叶无痕也道:“师弟,放他走吧。”
公孙琢玉脖子上就抵着一把剑,压根没他吭声的份。
蒙面人见状只得收回剑:“看你们紧张的,我不吓吓他罢了,若真是狗官,我早在半路就杀了。”
公孙琢玉略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二人真不愧是师兄弟,脾气都如出一辙。然而还未等说话,便听那蒙面人饶有兴趣的问道:“哎,对了,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公孙琢玉一愣:“什么案子?”
蒙面人道:“就是洪府的那个人蜡。”
公孙琢玉闻言面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他说完又很快反应来,下意识看向蒙面人:“难不成那人蜡与你有关系?!”
蒙面人随口道:“哦,我师兄的牢门钥匙在洪侍郎身上,我为了偷出来,曾经潜入他家中,结果发现洪府有一尊人蜡,刚好你当街收拾了洪文涛,我就把人蜡放到京兆府去了,想看看你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听他语气好像还挺得意。
公孙琢玉气得肝疼。他还以为是谁这么无聊,把尸体到处乱放,搞半天是面前这个挨千刀的。他就说嘛,洪家对奴仆施以酷刑,就算有个胆子也不敢送到京兆府挑衅。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叶无痕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也能猜出来是师弟闯了祸,他看向公孙琢玉,正准备说些什么,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忙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却见大队官兵策马而来,已经将小院团团围住。
“不好!有官兵!”
其余人也听见了动静,纷纷跑到窗前,公孙琢玉原本想趁乱溜走,结果被那蒙面人抓住揪了去:“公孙大人,对不住,你现在还不能走。”
公孙琢玉没说话,靠着门板从缝隙中往外看去,却见带队的都是京律司的玄衣卫:“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出去同他们说,让你们自行离去。”
蒙面人拧眉:“你以为我傻么?”
公孙琢玉已然看见了外间有杜陵春和石千秋的身影,他背靠着门板,忽然冷静下来,对蒙面人道:“你们若挟持我,绝对走不了多远,反而会身首异处,可若是放了我,我担保你们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209、司公,我们要当好人
外间风声迅疾, 树枝沙沙作响。大队兵马木屋团团围住,手中举的火把明灭不定,周遭树影婆娑, 有如鬼魅。神箭手占据高处,张弓搭箭,直直对准里面,只等一声令下,便立刻万箭齐发。
杜陵春骑在马上, 面色暗沉, 一双狭长的眼阴鸷万分, 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公孙琢玉被劫走时, 他刚好在城门附近,听闻消息便立刻调兵出城,顺车辙印一路追了来。
石千秋早在公孙琢玉给他使眼色的时候,就一直暗中跟在马车后面,只被拦在了城门处,他见势不好, 干脆直接找杜陵春报信了。
蒙面见外间局势紧张, 扣住了公孙琢玉:“我们离开后, 自然会放了你。”
公孙琢玉却道:“你们带我才跑不远。”
杜陵春的性子他还能猜到一二的, 怎么可能任由这些把自己劫走, 就算假意放走,暗处必然也会有高手跟, 届时叶无痕等只会难逃一死。
蒙面还欲再说, 谁料却被叶无痕拦住:“师弟,不要误伤无辜!”
他们在此处犹豫,外间的杜陵春却已经失了耐心。他恐公孙琢玉已经遭遇不测, 内心万分焦躁,示意弓箭手准备,厉声道:“我数三下,倘若再看不见公孙琢玉,直接他们杀无赦!”
屋内众一惊。
公孙琢玉连忙隔窗户喊了一声:“司公!我在这儿!”
可千万放箭,这种死法也冤了。
杜陵春听见他的声音,目光一凛,连忙示意弓箭手后撤。蒙面见状只能挟持公孙琢玉走了出:“都动,否则我杀了他!”
石千秋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柄寸长的飞刀,暗自估量打掉对方兵器且不伤了公孙琢玉的可能性有几分。
杜陵春显然没少经历这种对峙的场面,只今日他不想多费功夫谈什么条件,眯了眯眼,无声攥紧缰绳,冷冷说了一句话:“放了他,你们自行离。”
公孙琢玉不动声色挣脱手腕上的绳子,对身后的蒙面道:“你放了我,带你师兄直接离吧,我保证,绝不会有阻拦。”
个正常都不会信他的话,更何况杜陵春手段狠辣,名声在外。
蒙面扬声道:“带兵马后退五里地,我到了安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他!”
杜陵春不动,漆黑的眼眸此时显露出了几分令心惊的残忍,一字一句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放了他,要么死在这儿!”
隐匿在远处的弓箭手齐齐拉紧弓弦,箭头正对他们,闪一抹寒芒。
公孙琢玉手上的绳结已经解开了大半,他不痕迹用袖子遮掩住,垂眸看向了抵在自己颈间的剑刃。那蒙面并未打算真的伤害他,故而一直用指腹挡住剑锋,轻易便可挣脱。
一截绳子悄无声息掉落在地。
公孙琢玉的视线在半空中与石千秋不痕迹交汇,暗中递了个眼神。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闪电般出手击中蒙面肘部麻筋,劈手打落对方手中的长剑,只听当啷一声轻响,石千秋手中暗器飞快射出,直接没入了蒙面的右肩。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琢玉!”
“师弟!”
杜陵春见状瞳孔骤缩,慌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他不顾吴越等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却见公孙琢玉早已反手蒙面擒拿在地。外间的官兵呼啦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唔——”
蒙面左肩中了暗器,不禁闷哼出声,挣扎间牵扯到伤,面色愈发苍白,他目光惊诧的看向公孙琢玉:“你会武功?!”
公孙琢玉他移交给吴越等,闻言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可从来没说我不会武功。”
他语罢,看向一旁的杜陵春,后者面上还残留一丝未来得及褪的慌乱,显然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
公孙琢玉罕见的没有嬉皮笑脸,走借袖袍的遮掩,轻轻捏了捏杜陵春冰凉的手,低声道:“司公放心,我无事。”
杜陵春闻言,心中吊的一这才缓缓松懈,他仔细打量公孙琢玉,见对方身上没什么损失,这才看向地上被擒住的叶无痕等。
吴越问道:“司公,这些如何处置?”
杜陵春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让不敢直视,冷声道:“都剁碎了喂狗!”
因监的缘故,他平日说话总阴阴柔柔,不急不缓,刚才那一句声音堪称尖锐,可见恨到了极致,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叶无痕无力闭眼,忽而心如死灰,深恨自己不该无辜的牵扯进来。
公孙琢玉见杜陵春眼中阴鸷未散,不痕迹对吴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动。随后直接杜陵春拉上了马车,帘子严严实实的落下。
“司公……”
公孙琢玉低低出声,什么都没说,一把杜陵春拉入怀中,而后狠狠吻了上。怀抱用力收紧,仿佛要嵌入骨血。
杜陵春愣了一瞬,本能回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尚处于颤栗之中,未能从刚才的慌乱中抽离。而公孙琢玉的吻则很好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公孙琢玉抵他的舌尖,而后轻轻扫牙关,那柔软的唇辗转研磨成深色,呼吸喷洒在颈间,低声问他:“司公不害怕了?”
杜陵春闻言一怔,原来害怕的竟自己么?
公孙琢玉捧他的脸,指尖在杜陵春细腻光洁的侧脸反复摩挲:“司公不必怕,他们只想出城,并不会伤我。”
杜陵春与公孙琢玉对视,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斩草除根,不要给自己留祸患!”
公孙琢玉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司公,倘若得罪小,自然要除根,但外间的虽算不上大善,却也说不上大恶,放了也无碍。”
他蹲下身,脸埋在杜陵春膝上,牵他的手道:“司公当替我积一些福可好?”
杜陵春皱眉捏住他的下巴,觉得他烂好心:“要积也用不从他们身上积!”
公孙琢玉半真半假的道:“司公记不记得,案审当日,你曾经在朝堂上替莫静娴求情,今天我被那蒙面挟持之时,她曾出言救。可见留一命,还能积些福报的。”
杜陵春面色铁青,只觉得他在砌词狡辩,并不言语。
公孙琢玉见状起身,坐到了车位上,叹道:“司公若不愿便罢了,下次我再被劫持,身首异处,记得替我寻一副好棺材,葬回江州……”
他话音未落,便被杜陵春捂嘴一把抵到了车壁上。杜陵春听不得他说这个死字,不知不错觉,他眼眶隐隐有些发红,恼怒斥道:“公孙琢玉,你再胡说——”
公孙琢玉眨了眨眼,没说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杜陵春被刚才所发生的事吓坏了。
“……”
杜陵春当了一辈子监,活到如今才真正遇上一个知心,堪堪品到几分情爱滋味,第一次有了想跟一个完后半生的念头。阎王若真收了公孙琢玉,真叫他比死还难受。
公孙琢玉睨杜陵春微红的眼睛,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腹稿忽然就没了用处。他握住杜陵春的手腕,微微用力把拉到怀里,而后用力揽紧,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道:“司公打我吧,我乱说话。”
杜陵春怎么舍得打他,心中却实在恨的慌,只能阴沉脸,兀自咬紧了牙关。
公孙琢玉反他抱的更紧:“司公,我刚才被劫持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如果真的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他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结局,难免抱憾惋惜,低声道:“司公,我想明白了,我这辈子就为了找你来的,只怪我糊涂,若我聪明些,说不定咱们上辈子就能遇见了。”
公孙琢玉其实不知道,上一世江州旧年,隆冬大雪时,他们早已遇见一次……
他幼年时给了他一个馒头。
后来长大了,在永靖七年的诏狱中,他还他一具尸。
这间,不个因果轮回。上辈子他们路走错了,所没有好下场,这一世歪打正,老天爷才他们两个凑在了一起。
公孙琢玉自己一个神神叨叨的说话,模样认真傻。杜陵春闻言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心想这个傻子在心里胡乱想些什么。
公孙琢玉小声道:“司公,冤冤报何时了,今日杀了他们,只怕还有来寻仇,我后想和你安生日子,放了他们吧,咱们不杀好不好?”
杜陵春没说话,既不愿意应了他的话,却也不想反驳他的话。
公孙琢玉知晓他的心思,便算作默认了,往杜陵春脸上亲了一下:“司公在车上等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说完掀开帘子下了车。
吴越叶无痕等押在一处,正犹豫该怎么处置他们,却见公孙琢玉直接走来,莫静娴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吴越出声问道:“公孙大?”
公孙琢玉却道:“无碍,司公同意了。”
吴越闻言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却见杜陵春帘子掀了半边,正目光复杂的注视这边,片刻后,面无表情的重重甩下了帘子。
吴越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示意官兵散开。
公孙琢玉最后一个才给蒙面解绑,他带那么些报复性的对方肩头的暗器拔.出来,满意听见对方痛苦闷哼,这才给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蒙面没想到他会如此做,面色诧异:“你要放我们走?”
公孙琢玉不回答,只晃了晃手中沾血的暗器:“你挟持我一路,我也算报了仇,你们离开京城吧,后不要再回来了,江湖本不该卷入朝堂中。”
蒙面捂伤处,面色苍白的看他:“可贪官污吏,得而诛之,难不成让我们眼看百姓任鱼肉宰割吗?。”
公孙琢玉摇头:“倘若你们自持武力,随意杀,那么律法有何用?要我们这些当官的有何用?江湖事要用江湖的办法解决,官场的事自然也要用官场的办法解决。”
语罢从地上起身,对吴越道:“放他们走吧。”
蒙面闻言胸膛起伏不定,看的出来,他不怎么服公孙琢玉的话,却也没有争辩。
公孙琢玉只见那蒙面与莫静娴搀扶叶无痕离开,走至一半,忽然回头,蓦的出声:“公孙琢玉——”
公孙抬眼看:“阁下有何见教?”
蒙面顿了顿,才抬手抱拳:“……今日我欠你三条命,他日若有缘再聚,定还此恩。”
公孙琢玉笑抖了抖袖袍:“多谢阁下好意,只我如今已身居高位,富贵荣华可期,日后定然也一生顺遂,只怕用不上你还我的恩情。”
蒙面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深深看了公孙琢玉一眼:“公孙琢玉,有一件事你还说错了,倘若朝堂黑白对立,自然轮不到我们江湖来解决问题,可如今的世道污浊一片,只见黑不见白,我们不出来,哪里有持公道?”
他语罢缓缓后退,带叶无痕一行离开了此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石千秋双手抱剑,靠在一旁的树上,见状不知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目光有些悠远,怔怔出神。
公孙琢玉若有所思的往马车边走,经石千秋身边,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父在想什么?”
石千秋见状回神,反应来,拧开腰间的酒壶仰头喝了一酒,叹道:“没什么,只觉得大越来越像老大了。”
老大?
公孙琢玉愣了一瞬才反应来他在说自己早已经世的父亲,讪笑两声,挠了挠头:“师父,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依稀记得,石千秋曾经说,欠公孙老大一个恩情,故而才留在自己身边一直护卫。
石千秋没说话,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甩开众率先回府了,他江湖,一向如此独来独往。
公孙琢玉见状也跟上了马车。他挤坐到杜陵春身边道:“司公,咱们回吧。”
杜陵春手中捏一个茶盏,闻言掀了掀眼皮:“回?回哪儿?”
公孙琢玉茫然道:“当然回府啊。”
杜陵春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早说,我还为公孙大要嫖.妓呢。”
公孙琢玉:“……”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210、你做我的来时路,我做你的身后名
杜陵春本就身体残缺, 平日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是敏感多疑的。再则孙琢玉经常在外办案行走,难保哪一日就被什么风月女子勾了去, 对方果去嫖.妓,那可是十足十戳了穴。
孙琢玉摸了摸鼻尖,全程都不敢吭声。等回到府上,关起门来,这才对杜陵春解释道:“司可莫听旁人胡说八道, 我是洁身自好不过, 怎么可能去青楼呢。”
杜陵春心想你去的难道还少了么。他没有说, 解开衣带, 褪了外裳,随手扔到一旁。而后上前,竟是一把将孙琢玉推到了床上。
孙琢玉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有点懵,慢半拍的出声:“……司?”
杜陵春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声音沉凝:“还敢去嫖.妓吗?”
孙琢玉心想我压根也没去过啊, 老老实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杜陵春稍见满意。他缓缓俯身, 亲了孙琢玉一下, 绯色的衣袖落在对方身上, 带着丝绸特有的冰凉顺滑。
孙琢玉顺势搂住他的腰身,一个翻滚颠倒了上下位置。杜陵春在这事情上总是有些放不开, 平日甚少这样主动。
孙琢玉解开了他的衣带, 在他耳边轻轻啄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些许痒意:“司今日是怎么了?”
他故意磨蹭, 惹得杜陵春有些难耐,轻轻踢了他一脚:“少废,问那么多做什么。”
孙琢玉指尖绕着杜陵春的一缕墨发,心想是不懂情趣。一把将他拉入怀中,而后在杜陵春的闷哼声中拥紧了他。
杜陵春每到这个候,就陡无起来。他眼沾染了情.欲,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妖冶惑人。声音也不似白日里阴沉沉的带着算计,哼哼唧唧,尾音柔腻。
杜陵春情.动,懒洋洋低唤他的名字:“琢玉……”
墨发绸缎似的倾泻下来,蛇一般蜿蜒缠绕。孙琢玉抱着杜陵春的候,偶尔也会生出“这样就够了”的念头,那些名利浮云一瞬间也远了开来似的,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总该求些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有气活下来,名利,或是富贵。
孙琢玉有候也会怕,怕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不过只是一场梦。江州二十余年的人生是假的,官位是假的,杜陵春也是假的。一觉醒来,他仍只是现代人。
他吻着杜陵春,将对方弄得低泣呜咽。
忽想起李煜的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大概孙琢玉平日笑嘻嘻惯了,眼中陡出现那么片刻的深思,便格外引人瞩目。杜陵春实在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他察觉自己身上的狼藉,飞快拉过锦被盖住身下,这才重新靠回孙琢玉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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