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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凡十二
同行是冤家,春兰不说这话还好,春兰一说这话,胖子再不敢犹豫,立即抬起巴掌扇向自己嘴巴道:“我无耻、我无能,我不该在大人面前装聋作哑……我无耻,我无能,我不该在大人面前装聋做哑……”
随着胖子开始自扇嘴巴,易嬴也挥手让另一边的易东停下了,直接将被抽晕的龟公丢给了其他妓馆伙计。
当然,易嬴也很清楚,妓馆老板现在并不是向自己认输,而是向春兰认输。所以现在还不到易嬴离开的时候,更不是事情结束的时候。





佞 第一卷 《风起》 第五十九章、小人
区区十巴掌,并非严重得不能接受的惩罚,但在打过自己,也让嘴角微微沁出鲜血后,胖子却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胖子带人出来全是因为易嬴“无故”打人,可在自己都已经自掌嘴巴后,胖子根本就没有再找易嬴麻烦的理由。当然,胖子敢这么说也是自恃易嬴肯定会自重身份,不会轻易动用春兰的缘故。
但在春兰已然威胁过自己的状况下,胖子当然不敢再随意嚣张。
看到易嬴没有离开的意思,胖子只得恬着脸说道:“大人,先前全是小人的错,小人姓……”
“……谁要知道你姓名,本县问你,先前二楼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你可不要跟本县说,你又是一问三不知。”易嬴打断胖子话头道。
我什么时候一问三不知了?胖子心中一阵郁闷,脸色却渐渐沉静下来。
若是只为了自己,胖子不介意向易嬴、春兰低头,可易嬴这样的小知县若想插手更多事,胖子却不敢轻易应允。
不能应允又不能退缩,胖子脸色慢慢归于平淡道:“大人,不是小人无礼,申州城可是知州衙门驻地,有什么不平事,知州大人自然会过问。如果大人真对此事有兴趣,还烦请问问知州大人再说吧!”
如果是一般官员、一般县官,肯定会被胖子吓回去。
因为知县只是个七品官,哪可能轻易见到知州大人,真见到知州大人,谁又会因为这种与己无关的芝麻小事去劳烦位高权重的现任知州?
那不仅不合规矩,更显得自己也不懂规矩。
但易嬴却不同,易嬴不是见不到知州,而是不知道知州找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或许一开始,易嬴是有过低调打算,但经过会阴山一幕,易嬴根本没有了低调想法。因为自己越低调,反而越不安全,谁知道会阴山的事情会不会在申州城重演。只有高调出行,众目睽睽下,知州大人才不可能弄出那么多事情对付自己。
所以,易嬴冷冷一笑道:“哦?你一个小小妓馆龟公居然也想用知州大人来压本县,难道你就不怕知州大人问你一个胡乱攀缘之罪。”
胡乱攀缘?究竟是谁在胡乱攀缘?
突然听到易嬴这话,不仅胖子一头大汗,街上众人也都开始脑门生汗。
没想到易嬴竟会横扯到这种程度,胖子已经隐隐感到易嬴若有所指,或者说是根本不怕向知州大人提起此事。
不怕横的,只怕更横的。
胖子在嘴中带出知州大人只是想吓阻易嬴退缩,根本不认为易嬴会将此事与知州大人面提,或者说是有机会向知州大人面提。但易嬴若是真能在知州大人面前说上话,真敢在知州大人面前说这话,再套上胖子先前的说词,胖子自己就有麻烦了。
想通其中关结,胖子立即一脸赔笑道:“大人说笑了,小人怎敢与知州大人胡乱攀缘,不如我们到里面慢慢说吧!”
“……慢慢说是可以?但本县进去后,你可要立即将两个当事人给本县带出来,若是你敢藏匿不出,别怪本县打断你的狗腿。或者你认为,本县真不敢、真不会打断你那狗腿?”
易嬴沉吟一下,并没反对胖子提议。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张扬,再闹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最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闹。
毕竟胖子已搬出知州大人,即便对方是在狐假虎威,易嬴却没有狐假虎威的资格。
听到易嬴愿私下解决,胖子立即一脸庆幸地往店中一送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大人您请里面说。”
随着易嬴与胖子一起走进店内,街上众人立即开始嗟叹不已。不是因为易嬴接受了胖子妥协,而是因为没热闹可看。身处州府所在地的申州城,这些人哪个不是见多识广。可今天这事,这么横的知县,那还真是头一次见。
当然,易嬴也不是想横就横,而是北越国官场不同于现代官场。
现代官场要杀一个人,那是说多难就有多难,还得担心被人拿住把柄。但在北越国这种古代官场,人头不过就是绑在官员腰带上的一个物什,不是易嬴懒得与那龟公计较,砍他脑袋也不会费太大劲。
进入妓馆,胖子就将易嬴让入包间内,恬着一张胖脸说道:“大人,您先在这里坐一坐,小人待会就带人过来。”
与万大户的胖而壮实,黄于地的胖而猥琐不同,眼前的龟公虽然同样很胖,但却胖得虚伪。
在万大户和黄于地面前,易嬴都是各有所需,自然能与他们谈天说地。
可面对一个只能带给自己麻烦的胖龟公,易嬴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将就的,冷哼一声道:“大胆,你又想敷衍本县吗?如果你敢说在自己的妓馆中连个妓女、嫖客都管不了,本县现在就打断你双腿,封了你这妓馆。反正你也管不好妓馆,留着祸害百姓吗?”
“呃!……”
胖子没想到易嬴竟这么难缠,望了望一旁对易嬴唯命是从的春兰,双脸苦下脸道:“大人,您就别为难小人好吗?那人可是盂州从佥校尉焦玄焦大人,据说,据说……”
“据说什么……”看到胖子似在犹豫,易嬴沉声道,却根本不管那盂州从佥校尉是个什么玩意。
对方如果是个申州官员,易嬴或许还会计较一下。可那只是一个盂州官员,以着现代官场经验,一旦易嬴与对方起冲突,申州官员肯定是要支持易嬴的。这不是因为易嬴有没有理,仅是一个地域归属、官员归属的问题就足够对方受了。
胖子低着头,眼睛一转道:“据,据说那焦大人乃是知州夫人的远房族弟。”
“远房族弟?可有此事?”突然听到这话,易嬴有些惊讶,转脸望向一直跟在身边的知州信使道。
知州信使却听得脸上一怒道:“绝无此事,小人原本乃兵部侍郎焦大人家的家将,后因小姐嫁给知州大人才一同前来申州,小人从未听焦大人和小姐说过有这样的族弟。那人竟敢冒充焦大人亲戚,罪不可恕!”
“哦!还有这事,那你和春兰还不快快前去将那冒名的从佥校尉提来,一并交给知州大人问罪。”
冒名之罪可大可小,从佥校尉虽是个武官,但却只是个六品武官,又不在自己辖地内。一听事情竟还有如此内情,易嬴立即兴奋起来。
“扑通!”
正当易嬴开始手舞足蹈时,胖子的双腿一软,突然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哦?我们现在要问的是那从佥校尉的冒名之罪,你又何罪之有。”看那胖子反应不正常,易嬴追问道。
没想到易嬴身边还有知州大人亲信,更清楚兵部侍郎的家庭状况,胖子一脸煞白道:“……大,大人容禀。焦大人从未说过自己是知州夫人亲戚一事,也从未以此自居过。那,那只是坊间传言……,当,当不得真。”
“大胆,既然当不得真,你又怎能在知县大人面前说出来妄图为其脱罪?”知州信使怒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这不就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却不料冒犯了知州大人,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胖子只剩磕头道。
“小人。”
随着芍药骂声,易嬴也不禁点点头。
这事虽然颇多曲折,但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龟公自己多事。
小人误事,小人乱国,如果易嬴身边不是还有个知道内情的知州信使。真让易嬴将这事记下来,那个盂州从佥校尉即便今天没事,日后也肯定会因此事误了前程。
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人在现代社会满世界都是,如果你没见识,随时都可能被这些小人坑得冤死都不知道。
熟知现代官场,熟知现代社会的一切,易嬴自然也对这样的胖子极为不屑。




佞 第一卷 《风起》 第六十章、砍下他的手
由于北越国推行的是以战治国、以战养国之策,不仅每年大仗、小仗都很多,为保持民心安定,国内也驻扎了很多军队。所以北越国尽管积累了不少文散官,但却没有武散官,任何一名武将旗下都有或多或少的兵丁可供指挥。
不同于易嬴了解的历史,北越国的从佥校尉即便只是一名六品官,旗下却多有两千兵丁,少也有八百兵丁可供差遣。
可不管对方辖下多少兵丁,如果事情不是因知州信使而起,易嬴根本不可能多管此事。
所以在胖子道出实情后,易嬴皱了皱眉道:“你去对那从佥校尉说,本县乃是盂州知州李睿祥李大人的拜兄,叫他带那女人前来跪见,本县有话问他。”
拜兄?跪见?
春兰虽然知道易嬴很大胆,但突然听到这话,还是神情瞬间数变,这就更不用说胖子和知州信使了。
不过同样一脸疑惑,芍药却很快点点头。
因为不管怎样,对方只是在妓院买嫖狎妓,即便那女人再怎么不依,易嬴也没理由多管闲事。可易嬴如果能用言语挑逗对方主动发难,事情就可回到易嬴掌控中了。
易嬴连大明公主都敢胡乱编排,一个盂州知州,那实在不算什么。何况李睿祥又的确曾与易嬴称兄道弟。
听了易嬴的话,胖子一阵傻眼,欺欺艾艾道:“大,大人,您说你一个七品知县,竟然是盂州知州,五品知州的拜兄?”
“哼,这很奇怪吗?没有真实凭依,还是你也想说句类似的话给本县听听?”易嬴脸色一沉道。
胖子双腿一哆嗦,第一次明白自己惹错了人,赶忙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但大人可否将名讳告之,也好容小人前往言禀。”
“本县乃兴城知县易嬴,你照实告诉他就行了。”易嬴挥了挥手道。
听了易嬴名讳,胖子却神情一愣,仿佛突然转不过弯,顿时在嘴中若有所思念叨起来道:“兴城知县易嬴。……兴城知县易嬴?……兴城知县易嬴!大人你乃是,……人之初,性本善,性不近,习不……”
没想到竟能从胖子嘴中听到《三字经》中词句,一听胖子念错了,易嬴立即一瞪眼道:“什么性不近?那是性相近,习相远。”
稍一停顿,易嬴再说道:“《三字经》的确是本县所写,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没想到大人竟是写出《三字经》的兴城知县易大人,小人方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胖子忽然心悦诚服道。
易嬴点点头,不知不觉在现代官场养成的颐指气派又回来道:“哼!本县管你得不得罪,只要本县想整治你,有的是办法……。可你刚才念的《三字经》是怎么回事?何时开始在申州城流传的?流传范围又是怎样?里面的字句有没有传错,不会都是什么性不近吧!”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胖子竟有些惶恐道:“《三字经》乃是三日前开始在申州城内流传的,据说乃是由知州大人府中流出,内容一字不差。只是小人愚钝,刚刚接触《三字经》,所以才颇多错处,小人这就去替大人请那盂州从佥校尉前来跪见。”
“去吧!”
挥了挥手,易嬴并没在意胖子的态度大变。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时代特征,如果回到七十年代末,刚刚从动乱中恢复社会秩序,那可是人人学习、人人读书的大浪潮时期。而对于北越国而言,由于一直以来的启蒙困难,也导致读书人数量严重上不去,人民对于各种知识的了解甚少。
所以适逢其会,易嬴这时将《三字经》推出,正好逢迎了整个社会对启蒙文化的需求,因此反响才会如此之大。
看到易嬴只用《三字经》就将小人一样的胖子镇服了,芍药心中充满激动,更想将易嬴的一言一行记下来,留待后代去评说。
当然,今天这事却一定得经过修饰才行。
不知芍药在惦记什么,易嬴虽然有些诧异《三字经》对北越国的影响,但却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思索中,门外却很快传来破锣般的声音喝道:“什么?那老混蛋就是兴城知县易嬴?他还敢叫本官前往跪见?本官到要瞧瞧,他有什么本事如此猖狂。”
早在现代官场,易嬴就见识过很多对官员的冷言冷语。
与现代官兵追求的是纪律二字不同,任何一个古代,兵匪二字都绝不是空谈。
兵即是匪,匪即是兵,没有读书、识字做根底,绝大多数北越国官兵就与土匪差不多。所以在退伍后,习惯了当兵时期的烧杀、抢掠,大部分退役兵丁才会投身为匪。
这不是说兵丁无教,而是朝廷大肆推行以战养国的弊端。若将这些兵匪当成现代社会的黑社会来看待,即便有错,错也不会太远。
“嘭!”
“……谁?谁他妈敢说要本官跪迎来着?”
不是敲门,而是大门一下被从外面用力踢开。随着一阵破锣般嗓门涌入易嬴耳中,屋内不是多了两、三个人,而是一下多了七、八个人。
除了当前一个身穿红色官袍,肩披青色大麾,满嘴破锣嗓的校官外,校官身后居然还跟着四、五名亲信兵丁。
易嬴先前要找的绿衣女子不是没在,而是被抱在了一个兵丁怀中狎弄。不仅如此,除了那兵丁外,其他兵丁怀中更是一人一个妓女。看来这不是校官在**,而是校官在带兵丁群嫖。
这样的事情易嬴却不是没经历过,所以神色一动不动。
回忆现代官场,那可是经常会有官员带下属去一些特色洗脚城洗脚、消遣。可如果真的只是洗脚,一个洗脚城又哪用建得如此豪华、奢侈。
“大人,救命啊!”
与其他女子不同,或许知道易嬴是自己的唯一救星,先前的绿衣女子再次哭喊道。
易嬴还没说话,抱着绿衣女子的兵丁却将大手往绿衣女子胸脯上狠劲一抓道:“闭嘴,臭婊子,你可是大人赏给小人的女人,那容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胆!”
看到兵丁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易嬴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叱道:“春兰,砍下他的手。”
如果是其他时候,春兰或许会犹豫。可对方即便是妓女,但同为女性,绿衣女子又已经向易嬴求救,兵丁却依旧出言不逊,春兰更是二话都没犹豫,手中长剑在没人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出鞘,唰一下横斩向兵丁手臂。
再强悍的将官,手无寸铁的状况下也不可能应付刀剑威胁,何况春兰还是个武林高手。
“扑!”一声,不仅那兵丁手臂立即被春兰削断掉地,断臂喷出的鲜血也都全溅在了绿衣女子身上。




佞 第一卷 《风起》 第六十一章、诛你九族
官员间的交锋不在于武力争胜负,而在于口舌争高下。即便焦玄一开始来势汹汹,但那也只是为了在气势占上风。
毕竟焦玄是个武将,易嬴却不仅自称盂州知州李睿祥的拜兄,更要焦玄前来跪见。焦玄如果这样都没任何表示,那他以后也别想在易嬴面前抬起头了。所以焦玄的态度再怎么躁怒,那也只是官场中一种表现个人情绪的方式而已。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怔了怔,最后还是兵丁的一声惨叫惊醒了众人。
“臭狗官,你胆敢!”
没想到易嬴刚见面就敢砍手,即便焦玄再不将易嬴放在眼中,这时也有些色厉内荏,更是惊惧得浑身颤抖起来。毕竟焦玄也曾在楼上看过春兰展现出的武林高手技艺,那根本就不是焦玄这种战场武官所能比拟的对手。
易嬴不是不能与焦玄在口上较量一番,只是不能容忍一个小小兵丁也敢在自己面前张狂。
砍了就砍了,易嬴也不会在意什么。双眼往焦玄身上的红色官服一扫,冷声抽笑道:“狗官?到底谁才是狗官。”
“本县可是堂堂正正的朝廷钦官,你这等府官又有何资格在本县面前狂言吠语?若是再敢对本县不敬,别怪本县治你个造反忤逆之罪。”
北越国以战养国,不仅对外战事不绝,为了控制国内军队势力的肆意膨胀,北越国朝廷也做了很多努力。不仅将那些有功将帅分散到地方改任文官,更是实行钦官与府官的双重官职。
所谓钦官,乃是由朝廷统一任命的官员,着蓝色官服,见官大一级。
而府官,则是由州府自行任用的官员,只要品级不越过相应的知州五品界限,朝廷便没有任何规矩。与此同时,武官与文官又有所不同,虽然武官日常也不得佩刀藏剑,但却可以着各色大麾以表身份。
面对一个区区州府武官,易嬴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在意对方是否盂州官员,与李睿祥又有何关系。
因为,焦玄如果真与李睿祥有什么深厚关系,先前在屋外的第一句责问就不该提什么跪迎,而应该提冒李睿祥拜兄之名。
这也是易嬴为什么敢胡扯上李睿祥的原因,为的就是弄清对方与李睿祥究竟有没有关系。
或者说,弄清李睿祥对盂州军方的掌握状况。
没想到易嬴竟敢用钦官身份叱责自己,焦玄怒道:“臭狗官,你竟敢威胁本官,有本事你就放本官今日离开,看你将来又是何等下场。”
望了望手上滴血的春兰,焦玄可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向易嬴低头。但面对一个已然见血的武林高手,焦玄身边的兵丁数量却严重不足,谁又知道易嬴的底线在什么地方?所以不管怎样,今天这事,离开再说。
“好!本县今日就放你离开。但你若一个月内不来兴城县让本县看看你的手段,本县就以《三字经》为誓,诛你九族!”易嬴放声道。
古代最严厉的刑罚是什么?不是砍头、凌迟一类的个人刑罚,而是诛九族。
一人犯罪,九族处死。
突然听到易嬴要诛自己九族,虽然不知易嬴凭什么这么说,焦玄还是惊得浑身颤抖道:“闭,闭嘴,你凭什么说诛本官九族,本官又没犯什么死罪。”
“是,你的确没犯死罪。”
易嬴一脸轻蔑道:“但你若是敢做不敢当,威胁本县却不敢付诸行动,那你就是在以朝廷恩典,欺辱朝廷钦官。当杀亦当斩。本县要诛你九族虽然是有些麻烦,但也未必完全不可为。本县既能写出《三字经》一样的锦绣文章,你认为本县还有何事办不成。”
“……你,你意欲何为?”不知易嬴这话是何意,还是说另有转机,焦玄疑问道。
易嬴却冷言冷语道:“先前你不是说过吗?要本县今日放你离去,然后再让本县看看将来是何等下场。难道你的意图不是引兵袭击本县所辖兴城县?除此之外,你还有何能耐让本县看看自己的下场。有本事你就起兵来杀本县,本县尚且重你是条汉子,不然……”
“呃……”
没人造反,那就逼人来造反。
没想到易嬴竟会逼焦玄起兵来杀自己,芍药固然吓得魂飞魄散,春兰的脸上神情却变得五彩纷呈起来。看来易嬴在天英门主面前的话丝毫没有妄言,易嬴不仅想借着他人造反来寻找机会,更想逼人造反来创造机会。
焦玄这时也回过味道:“你,你想逼本官造反?”
“逼你造反?本县可没那么无聊,但你如果真想要造反,本县也拦阻不住。错非如此,你就唯有到兴城县向本县跪请今日之罪,如此才算结束。还是你认为,本县要你下跪请罪,真是辱没了你?”易嬴一脸乐道。
“咯,咯咯……”
没想到事情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个跪字上,焦玄的一嘴银牙咬得嘎嘎直响。
好一会,焦玄才望了望春兰说道:“你今日真放我走?”
“你今日要走是可以,但月内却必须来兴城县让本县看看你的本事,不然本县誓诛你九族。”
“好!我们走着瞧。”
听到易嬴肯放自己走,焦玄明显松了口气。因为易嬴敢砍焦玄亲兵的手,肯定就敢砍焦玄脑袋,事情就这么简单。正如易嬴说的一样,一个能写出《三字经》的官员,如果没有确实把握,怎敢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说完焦玄甚至不敢在春兰面前转身,而是慢慢后退出屋子。
见状其他亲兵也丢开怀中女人,带上那名被砍了手臂的亲兵一起向后退去。
不过在焦玄等人退出屋子前,被鲜血喷满全身的绿衣女子却急叱道:“等等,我的卖身契呢?把我的卖身契还来。”
突然听到这话,焦玄一脸恼怒,狠狠瞪了绿衣女子一眼,似要将绿衣女子的样貌记在心中一样。随后从怀中抓出几张卖身契,一起砸向绿衣女子道:“给你,臭贱货,本官到要看看,你将来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呸,你想看本姑娘的将来,本姑娘却还想看你一个月后又会有怎样的下场呢!”绿衣女子的性情显然很耿直,一脸不甘示弱道。
绿衣女子的话不算什么,但听了焦玄言语,易嬴却冷冷一笑。
因为仅凭焦玄现在都不忘争强斗狠的本性,这种人怎么都不可能向自己认罪,何况还是跪请。
要么是真有人能说服他,要么就是焦玄真的起兵造反,跑来兴城县追杀易嬴。
随着绿衣女子拿起卖身契激动流泪,易嬴也望向一旁满脸惊愕的胖子道:“现在你可以给本县说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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